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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

2013-04-02 6页 doc 43KB 1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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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栀子花 我只有一只眼睛,是一只左眼。 其实,一只眼睛的人往往比两只眼睛的人更认真地看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永远只能注视着一个目标,没有余光扫到其他东西。 我的左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他叫晁笙,兄弟们都叫他笙哥,白道上的人叫他晁先生,而我,叫他阿笙。 大家都叫我澄哥,我的对头叫我左眼澄,只有他才会叫我小澄。 我留了很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尺多的辫子,不过却把额上的发留到了胸前,斜斜垂下来,遮住了右边的脸。因为长得秀气,我喜欢把自己的脸画得很漂亮,用那些男人都不敢用的眼影和唇膏;我也喜欢穿鲜艳的衣服,戴银质的十字架,然...
栀子花
栀子花 我只有一只眼睛,是一只左眼。 其实,一只眼睛的人往往比两只眼睛的人更认真地看这个世界,因为他们永远只能注视着一个目标,没有余光扫到其他东西。 我的左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他叫晁笙,兄弟们都叫他笙哥,白道上的人叫他晁先生,而我,叫他阿笙。 大家都叫我澄哥,我的对头叫我左眼澄,只有他才会叫我小澄。 我留了很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尺多的辫子,不过却把额上的发留到了胸前,斜斜垂下来,遮住了右边的脸。因为长得秀气,我喜欢把自己的脸画得很漂亮,用那些男人都不敢用的眼影和唇膏;我也喜欢穿鲜艳的衣服,戴银质的十字架,然后坐在阿笙的后面。在谈生意的时候,我会一直看着那些人笑,笑得他们额头冒汗。他们会在走出门后说我是个妖怪,但在桌子上他们连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看了这个“妖怪”的右眼,说了他半句坏话,别说笙哥会翻脸,左眼澄本人就会马上掏出枪来打爆他们的头——他枪下死的人从来不会嫌多。 但我这只眼睛却不是毁在枪上的,它是被一把西瓜刀劈掉的。长长的刀刃从额头直划到脸颊,然后我的眼睛就没有了。可我很高兴,因为我身后的人是阿笙,他们连他一根头发都没劈到。 那天我流了很多的血,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阿笙紧紧地抱着我,使劲叫我的名字。雨很大,弄湿了我们的头发和衣服。死人摆满了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是血腥味。我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闻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栀子花香,一直浸入我的全身。 我记得自己知道这种白色小花的名字是十三岁,那个时候阿笙也只有十五岁,我们挤在这个城市最脏的窝棚里,结伴上街偷走一些阔太太的钱包。不过他是把这些钱拿来给妈妈买药,而我却不得不交给一个喜欢喝酒的蠢老头子。 他是我的继父,睡了我妈又想来沾我,于是被我砍死在了床上。那天也下着大雨,阿笙把我从尸体旁拉起来,给我穿上衣服,然后带着我在雨地里飞跑。我们躲在一个学校的花台下,雨水把那原本浓腻的花香洗得很淡,和我身上的血腥味混在一起,太奇妙了。我喘过了气,问阿笙这是什么花,他说是“栀子花”,“你小子别是连这都不知道吧?” 我笑了,然后告诉他我要跟他做一辈子兄弟。 “好啊。”他在栀子花下答应了。 然后我们跟了豪哥,过了五年我丢了右眼,后来豪哥被杀了,再后来阿笙成了掌堂。 那年他三十岁,我二十八。第二年他娶了嫂子。 那是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美丽大方,能独当一面。一对金童玉女站在一起,真他妈的赏心悦目。 婚宴那天的酒我喝得很少,他说我不够兄弟。KAO!连我都醉了那还得了,东兴的人不把我们堂子挑翻才怪! 而且……我需要清醒,我得记住自己的心脏裂成碎片的那种痛! 第二天我带人把东兴的一个赌场砸了!看场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一般都把对付这种欧吉桑的子弹控制在两颗以上、六颗以下,但那天我把他打成了筛子。 接着我把整条街的地盘都拿过来了! 这次阿笙没管住我,其他大哥开始找他的麻烦;因为我是他的人。他把我叫到房间里的时候很生气。 “小澄,你玩够没有?” “你不喜欢我给你的新婚礼物?”我笑嘻嘻地告诉他,“阿笙,我差点连左眼都搭进去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悲哀的情,然后慢慢伸手撩开了我额前的头发。狰狞的刀疤像白蛇一样盘踞在皮肤上。 “小澄……” 我在发抖,想尖叫,不过我没让自己逃走。 “恶心吧?”我挡开他,“幸亏是你!如果是别人我早毙了他了,而且还要剁下他的手!” “小澄,对不起……” “我最讨厌你说这句话!” 阿笙默默地看着我,走了出去。然后他陆续摆平了那些大哥,有的用钱,有的用刀,还有的用枪,地盘最终也没有还回去。 我又跟在了他身边。 “左眼澄是个疯子”,“宁碰笙哥,莫惹左眼”…… 当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只是冷笑——那帮孙子知道什么,我不过是在阿笙的纵容和保护下发泄罢了。 于是我们又继续生活,阿笙继续做老大,我继续杀人。 又过了两年,嫂子怀孕了,生了一个女孩儿。 我去看她的时候带了一把栀子花,一个马仔告诉我这花忒俗,还有一个说法是代表妓女,我在病房外打断了他的鼻梁骨——你他妈的懂个X! 嫂子坐在床上对我直笑,笑得很美,我看见阿笙抱着那团蠕动的肉像抱着全世界,病房里全是鲜花和水果的气息;他们幸福得叫我恶心。 我漫不经心地把花扔在了柜子上,嫂子却叫我插在床头的花瓶里。当阿笙把孩子抱去睡觉的时候她让我坐到床边。 “阿澄,辛苦你了。”她不能和她丈夫一样称呼我,唯一的一次曾令我拂袖而去。 “嫂子说什么呐,你生孩子不是更辛苦吗?” “这段时间阿笙把心思都放在我们娘俩儿身上,生意全靠你担着。” 当她自然地吐出那个名字时,我的脸都笑得要起皱了:“我们是兄弟啊,我不担着谁担着?” 她翘了翘嘴角:“那倒是……可是阿澄,你也不小了,老一个人也不是办法……” 她这是在干什么?暗示?还是……害怕? ——是啊,马子可以甩,而做兄弟是一辈子的事。 我突然有些得意:“嫂子说得对,改天有正点的妞记得照顾我就行了!” 她又笑了,笑得有点舒心。 她未免把我想得太小气了,其实我很高兴,因为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留下了阿笙的骨血。于是我回去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满月酒的时候该给孩子什么礼物呢?最后我决定:做了东兴的三老板屠啸。 他的绰号叫“万人屠”,喜欢用刀剐人,整个儿一渣滓。宝宝将来怎么能和这样的人在同一个世界。 我一手带出来的阿杰却劝我别这样做。他说“万人屠”本来对我们占了他的地盘很不满,对我更是一肚子的火,早就寻思着要报复,况且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要动他是玩命。 玩命就玩命,我玩得起;他不行! “‘万人屠’不是有个四岁的儿子吗?细皮嫩肉的,好象味道不错,什么时候请来让我尝尝吧。” “澄哥……” “照办。”我靠在沙发上吐出一个个烟圈儿。 那小少爷在一个下雨天就坐到我的沙发上,我笑嘻嘻地给了他两串章鱼烧,然后叫人把惊恐万分的保姆领下去。 “好不好吃?”我捏捏那白嫩嫩的小脸哄他。 小家伙一个劲地点头。 “叔叔小时侯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你妈妈不给你买吗?”傻小子奶声奶气地问我。 “啊,”我懒洋洋地笑了,“她太忙了。” “我爸爸也很忙,不过他有时候会来看我。” 我亲亲这孩子的小脸:“那等会儿吃完了,打电话叫爸爸来接你,好不好?” “恩!”他重重地点点头。 我转过头给阿杰递了个眼色,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几句,交给我。我笑着来到阳台上,几个人关上了玻璃门。 “左眼澄!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咆哮。 “火气还是这么大啊,啸哥。我请小少爷过来玩玩不行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上次的帐还没了,我不追究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啸哥,话这么说就难听了。我不过是看小少爷可爱,所以接来逗逗罢了,还请他吃了章鱼烧呢。”我打开门,冲那孩子扬扬手,“快来,跟爸爸说说话!” 男孩子快快乐乐递报告了自己的好胃口,我收回了电话,万人屠的声音一下子软了很多:“左眼澄,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请啸哥你亲自来接小少爷。记住,别带什么枪啊刀啊的,还有那些长相太凶的男人,吓着孩子多不好!” “左眼澄,你断子绝孙!” “哦,没什么,大不了拉着啸哥你陪我咯。”我轻轻地笑着,把手机给了阿杰。 他用最简短的话告诉了万人屠时间和地点,然后挂断了。 “澄哥,”阿杰最后一次问我,“这件事,要不要再跟笙哥商量商量……” “不用。”我淡淡地摇头,望着吃得兴高采烈的男孩儿,“让他多陪陪嫂子吧。” ……弱点! 这就是每个走黑道的人最大的弱点! 从万人屠那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再狠的人也不能抗拒身上某些柔软的东西。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挑断我手下兄弟的手筋脚筋,可以在他们身上切356刀再撒盐,但是只要我摸到了他最柔软的地方,他可以把那把沾满人血的刀往自己身上插。 但让我更害怕的是:似乎阿笙身上……也有了这种柔软的地方。 我吞进一口烟,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 第三天的时候万人屠来接儿子,我改变了主意,没杀他,只是当着那孩子的面痛打他一顿,然后挑了他左手的筋,砍下了右手。 东兴的人震怒了!他们成群结队来挑我的场子,几个大哥甚至放话说50万买我的头,阿笙的面子也罩不住我! 真高兴自己还值那么多钱啊!想当初老妈还一直骂我“霉丧星”、“拖油瓶”呢! 不过阿笙好象不是很高兴,我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小澄,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宝宝的礼物,要收好哦。”我特地叫人把那只手做成了骨骼标本,放在漂亮的玻璃匣子里。 阿笙砰地一下把它扫到地上,摔个粉碎:“你知不知道自己桶了多大的娄子?现在半个黑道的人都要杀你,你让我怎么做!” “照做啊。”我跷着腿,磨指甲,“你要主持公道就杀了我,照样当你的大哥!” “小澄!你成心说这话是不是?你……你是我兄弟!” 我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干笑:“有这句话不就行了!放心吧,我有办法摆平!” 阿笙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害怕:“小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垂下了左眼:“以后你会知道的,只要记得咱们是兄弟,这就够了。” 阿笙没有说话,把脸转向了窗外,我拾起那只手骨,一晃一晃地出了门。 对峙很快变成了火并,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兄弟们和东兴的人干了大大小小五十多场架,他们的损失很大,我们死的人——确切地说是我手下死的人——只有十几个。 阿笙已经发觉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好象做炮灰的都是他的老部下,而我却在找新人,那些只有十几二十多岁,却像狼一样嗜血和像秃鹫一样贪婪的年轻人。 他在怀疑什么,但是他不能问也不能做,因为对象是我,安排这一切的是我。 一个星期以后,我把那串手骨带给东兴的几个大哥,告诉他们我累了,想坐下来谈谈。这个时候的他们,恨不得跪下来舔我的鞋底。 整个尖东的地盘都是我的,我给了他们一笔钱叫他们出国养老,然后再回来叫人找阿笙。 我们在一个植物园的草亭子里见的面,那天雨下得很大,周围全是白色的栀子花,香气像潮水一样包围着我们。阿笙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我面前,很憔悴的样子,我画了最浓的妆,然后低头玩着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几个马仔站在远处,湿漉漉地望着周围。 “恭喜你,小澄。”阿笙笑着跟我说。 ”没什么可恭喜的。”我轻飘飘地看着周围的花朵,“只是坐到跟你相同的位置而已。” “不,应该是说连我的位置也已经是你的了。”他大笑起来,一根针扎进了我心里,使劲往里钻。我捏着十字架,尖头刺破了手掌。 阿笙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顿:“为、什、么?” “为了做老大啊。”我掉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拼死拼活这么多年,我早就想尝尝这个滋味,一句话下去就能决定别人的死活,真他妈爽!每个马仔从出来混开始不就是盼望着这一天吗?” 阿笙的眼神像在凌迟我的心脏,但我还要笑得比平常更灿烂。 “小澄……”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叫我的名字,我觉得冷。 “二十年,原来变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脸……” “不对!”我突然尖锐地叫起来,“是你,都是因为你——” 我又猛地煞住了,捂着嘴蹲了下去,胃抽搐得让我想吐。 雨声淅淅沥沥地响着,有人冲过来拉动了枪栓指着阿笙,我跳起来叫他们滚! 阿笙平静地看着我,半天没动,最后他问我到底要怎么样。 “你认为你真能稳稳坐上这个位子吗?”他在冷笑,因为他知道泰国的生意伙伴是支持他的。 我打了响指,花丛那头走过来四个人,两个穿着黑衣服的高大男子,一个穿着蓝色套裙的女人,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婴儿。 阿笙呆住了,接着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啧,嘴角破掉了,舌头上尝到了腥甜的味道。 我用手指碰了碰伤口,皱起眉头:“何必呢?阿笙,你应该知道走黑道就不能顾着老婆孩子,他们都是累赘!你看我,多好,多轻巧。” 他用那种眼神看我,像看一个陌生人。 我逼着自己扭过头,背对着他。阿杰走上来给了他一杯酒:“笙哥……” 栀子花,洁白的栀子花,弥漫着浓香的栀子花,我摘下一朵插在纽扣眼儿里。 阿笙平静地接过了酒,望着嫂子。她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婴儿的脸上,小家伙大哭起来——女孩子有这么大嗓门,当心将来嫁不出去。 “放了她们。”阿笙跟我说。 “放心,移民加拿大的签证已经办好了,你喝了我就送她们上飞机。” 阿笙看着我:“是不是该相信你最后一次呢,小澄。” “我们是兄弟啊。”我用最柔软的声音回答他,“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他笑了,笑得很惨淡,然后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大嫂痛苦地哭出了声,我叫人把她带走,她挣扎着想冲过来,却没能成功——因为怀里的孩子。阿笙忍不住跑出亭子,目光胶着在那个远去的背影上。 凄厉的哭声一直到很远都能听见,我走到他身边,劝到:“别担心,做了母亲的女人会很坚强的。” 雨落在我们头发和衣服上,模糊了我们的眼睛。阿笙站在雨地里,任自己全身被雨水浸透,我站在他旁边,努力嗅着迷蒙的花香。过了很久后阿笙转向我,我恍惚觉得好象又回到了十五岁时候,那天也是下这么大的雨,他望着满身血污的我,笑得如同温暖的阳光。 慢慢地,他伸手拨开了我右眼前的头发,用一种几乎叹息的声音最后叫了我一声: “小澄……”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中炸开了,我不顾一切地把他扑到在泥水中,像发疯一样地吻住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抱着他的身体! 阿笙!阿笙!我好难过!我的头好痛!你告诉我—— 我为什么还不死? 为什么我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没有人来杀了我! 滚烫的东西涌出我的眼眶,一只眼睛好象负载了两只眼睛的泪,我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咬着他的衣服,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过了很久,另一只手把我拉了起来,阿杰在我身旁撑起了伞:“澄哥,笙哥已经昏了……药效只有六个小时……” 雨水洗净了我脸上的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了看地上这个男人:“送他走,嫂子还等着呢……” 阿笙,我说过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我要保护你,要守住你的幸福。当你已经不适合在这个道上生存的时候,就去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吧…… 我死的时候只有四十多岁,应该还是挺年轻的,杀我的是个满脸戾气的少年,他说他姓屠。 当子弹穿过我的身体时,我想起了那张白白嫩嫩的小脸—— 臭小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请他吃章鱼烧!居然扮成花匠躲在那里! 天上又在下雨,是那种毛毛细雨,阿杰他们大叫着朝这边跑来。我倒在地上,感觉到那小子把剩下的子弹全打进了我的身体,凋落在地上的白色栀子花瓣儿被风吹了起来,一片片扬得好高,夹着血腥味的香气漫漫弥散在空气中,我贪婪地呼吸着: 这是记忆中的味道,可在这味道中那张刻在我脑海里三十年的脸却渐渐模糊了。 阿笙,你终于放了我……是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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