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疗法治疗癌症的研究进展

·78· 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 2002年5月第9卷第5期 ·研究与进展· 针灸疗法治疗癌症的研究进展 丁 舟 王笑民* (北京中西医结合医院 北京 100039) 针灸疗法是中医治疗体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近40多 年来,我国传统医学工作者一直从事着针灸疗法治疗肿瘤的 探索,获得了一定的进展,现总结如下。 1 针灸疗法可抑制肿瘤病灶的发展 1.1 临床研究 辛氏[1]应用电针治疗 122例各种肿瘤,其中恶性肿瘤 81 例(面部肿瘤32例,耳下腺癌18例,唇癌16例,舌癌15例)。 结果：81例恶性肿瘤患者中CR 42例(51.9%),PR 31例(38.2%), MR 5例(6.2%),PD 3例(3.7%),总有效率为90.1%；1、3、5年 生存率分别为95%、61.7%和33.3%；另41例良性血管瘤全部 生存5年以上。朱氏[2]等对20例无法手术和放化疗的晚期病 人分别施以麦粒灸背部俞穴、针刺四肢穴位、局部隔药饼灸、 华陀夹脊穴针刺结合中草药等方法的治疗,临床有效12例。 王氏[3]以针刺加灸法治疗 5例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延长了患 者的生存时间,提高了生活质量。由于上述研究尚处于探索性 阶段,病例数也较少,因此,对针刺治疗恶性肿瘤的疗效作出 客观的评价尚有待时日。 1.2 实验研究 唐氏等[4]以 S180实体瘤小鼠为模型,观察艾灸的抗肿瘤作 用,实验明,艾灸关元穴和对肿瘤的灸割治疗均能提高其存 活率,延长生存期,抑制肿瘤的生长,抑瘤率达 30%以上,相当 或优于环磷酰胺的抑瘤效果。同时发现,灸法能恢复与提高荷 瘤小鼠对ConA(刀豆球蛋白A)、LPS(脂多糖)诱导的脾 *北京中医医院 淋巴细胞增殖反应及IL-1(白介素-1)、IL-2(白介素-2)的活 性。李氏等[5]采用ZAY-6B*型直流电针仪(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研制)治疗大鼠实验性恶性肿瘤,用 Walker256瘤株接种 Wistar大鼠48只,治疗组23只,对照组25只。瘤株接种约 1w、瘤体直径达1cm左右时,采用三极电针法(一阳二阴)进行 治疗,结果：①治疗组存活时间明显延长,平均存活40d以上, 对照组平均存活14.5d,有明显差异(P<0.05)。10d以上生存 率,治疗组为 78.3%,对照组为 72%；20d以上生存率,治疗组 为52.2%；对照组为20%；30d以上生存率,治疗组为30.4%, 对照组为0；80d以上生存率,治疗组为30.4%,对照组为0。 ②瘤体比较。治疗组经电针后,瘤体变软、变黑,坏死吸收, 形成疤痕,对照组肿瘤持续生长,直至死亡,死亡时的平均瘤 重为15.88g。此外,尚有研究表明,在动物的关元[6]、中脘[7]、 大椎[8]等穴位施以灸法,能够抑制动物体内肿瘤的发展；温和 灸法施以大椎穴,可降低肿瘤切除术后动物的死亡率[9]；在接 种艾氏腹水癌的小鼠的肾上腺点、脾点、胸腺点上实施灸法, 可明显延长实验动物的生存时间[10]。 2 针灸疗法缓解癌症引起的症状 2.1 针灸疗法控制癌症疼痛 中医认为“不通则痛”、“通则不痛”。因此,对于由肿瘤 阻塞、压迫经脉所导致的疼痛,可以运用针刺疏导经气运行 的方法来缓解疼痛。丹氏等[11]对 113例具有不同程度疼痛 的癌症病人分别进行针刺镇痛、WHO药物三级止痛阶梯和针 药结合治疗。结果表明,显效率：药物组(20.59%)与针刺组 (48.65%)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5)；总有效率：药物组 表2 两组单项症状疗效比较 单项 症状 组别 n 临床 控制 显效 有效 无效 显效率 (%) 有效率 (%) 咳嗽 治疗组 38 10 18 7 3 74.32 92.01 对照组 32 8 13 7 4 68.32 88.12 咯痰 治疗组 40 21 9 5 5 75.26 88.45 对照组 39 11 16 5 7 70.96 84.74 喘息 治疗组 21 8 5 5 3 65.74 86.41 对照组 23 6 7 7 3 58.84 92.15 表3 两组总疗效比较 组 别 n 有效 无效 有效率(%) 治疗组 41 28 13 68.29 对照组 40 10 30 25.00 5 小结 十味龙胆花颗粒具有清热解毒,润肺止咳,化痰平喘,抗 菌消炎作用,特别是对细菌感染所致的呼吸道疾病有较好疗 效。有研究表明,十味龙胆花颗粒的有效成分进入病毒感染的 细胞后迅速磷酸化,其产物作为病毒合成酶的竞争性抑制剂, 抑制肌苷单磷酸脱氢酶、流感病毒RNA聚合物酶和mRNA鸟苷 转移酶,导致细胞内鸟苷三磷酸的减少,损害病毒RNA和蛋白 合成,使病毒复制与传播受抑制。因此,十味龙胆花颗粒对病 毒感染性疾病有良好的抑制作用。此次临床观察未见任何不 良反应,值得在临床中应用。 (收稿日期：2001-09-06) 2002年5月第9卷第5期 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 ·79· (50.00%)与针刺组(72.97%)比较,有显著性差异(P<0.05), 与针药组(95.24%)比较,有非常显著性差异(P<0.001)。因此 认为,针刺镇痛优于药物止痛,针刺和药物结合治疗癌症疼痛 有较高的临床疗效。徐氏等[12]采用自身前后对照,观察电针 配合三阶梯止痛疗法对各种癌性疼痛(15例)的疗效及其不 良反应,结果总有效率为 92.86%,认为电针配合三阶梯止痛 疗法能较好地控制癌性疼痛,改善患者生存质量。党氏等[13] 以针刺方法对 48例胃癌痛患者的临床观察结果表明,针刺 (包括毫针组、穴注组)并意守病所法治疗胃癌痛有较好疗效, 在治疗2个月后,毫针组、穴注组的镇痛长时有效率与西药组 相似(均在 81%左右),而长时显效率明显优于西药组,各组均 能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2.2 针灸治疗癌性发热 癌性发热与感染性发热不同,其特点为午后热度开始上升, 晨起体温接近于正常,一般抗生素治疗难以控制体温。针灸疗 法对这种癌性发热有一定的疗效。闫氏等[14]发现,重组人白细 胞介素2穴位注射的方法能有效控制癌症发热,足三里穴位药 物注射能有效控制上消化道恶性肿瘤引起的持续发热。 3 针灸疗法减轻放化疗引起的毒副反应 3.1 针灸防治化疗引起的骨髓抑制 王氏[15]以艾灸治疗49例化疗引起的白细胞下降病人,同 时随机观察利血生、鲨肝醇联合用药34例,升白安片用药25 例。结果：艾灸组49例的总有效率为82%；利血生、鲨肝醇 组的总有效率为50%；升白安片组的总有效率为56%,疗效对 比,有显著性差异(P<0.01)。由此而认为艾灸疗法无摄入性 胃肠负担,疗效可靠。王氏等[16]应用足三里穴位注射地塞米 松的方法治疗23例因化疗引起的白细胞下降,并以口服鲨肝 醇、利血生升白细胞治疗作为对照,证明足三里穴位注射治疗 可明显升高白细胞,且无明显毒副反应。杨氏等[17]观察了针 刺穴位注射治疗化疗所致白细胞减少的临床效果,方法：针刺 足三里穴位并注射维生素 B12 0.5mg,每日 1次,双侧交替注 射。结果发现,治疗 1周内完全有效率为 35%,治疗第 2周完 全有效率为55%,治疗第3周完全有效率为10%,3周内总有效 率为100%。 3.2 针灸治疗化疗引起的消化道反应 王氏等[18]探讨了针刺对癌症病人化疗引起胃肠道反应 的防治作用,共选择 90例,交替用针刺和胃复安进行自身对 照,发现针刺治疗效果明显优于胃复安(P<0.001)。高氏等[19] 探讨了穴位埋线加耳穴贴压对癌症患者化疗引起胃肠反应的 防治作用。共观察178例,随机分为治疗组(穴位埋线加耳穴 贴压)98例,对照组(胃复安加地塞米松)80例,结果治疗组疗 效明显优于对照组(P<0.05),且治疗组对各种化疗方案引起 的胃肠道反应均有效。 4 针灸疗法的免疫调节作用 4.1 临床研究 针灸疗法对于癌症的治疗作用主要表现为能够明显提高 癌症病人(或实验动物)的免疫功能。天津中医学院一附院[20] 探讨了温针灸对于恶性肿瘤患者的免疫生物调控作用,共观 察106例。结果显示,温针灸可以通过调节肿瘤患者的抗癌免 疫因子,达到治疗肿瘤、调节机体免疫功能作用,改善患者的 虚劳症候群,提高肿瘤患者的生存质量,延长生存期。李氏 等[21]将 42例患者随机分为针刺结合放、化疗组和放、化疗 组,观察指标为白细胞数与血小板数、NK细胞活性及IL-2活 性。结果表明,针刺组白细胞数与血小板数无明显变化,放、 化疗组白细胞数与血小板数明显降低,两组差异显著 (P<0.01)；针刺组 NK细胞活性与 IL-2活性明显提高,放、 化疗组 NK细胞活性与 IL-2活性明显降低,两组差异显著 (P<0.01)。提示针刺可明显减轻放、化疗所致的骨髓及免疫 抑制。陈氏等[22]将恶性肿瘤患者 50例随机分成针灸组和化 疗组。治疗前两组病人的淋转率、NK细胞活性和朗格罕氏细 胞密度均明显低下,治疗后针灸组上述三个指标不仅较治疗 前明显提高,且明显高于化疗组；化疗组上述三个指标在治疗 后仍明显低下,证明针灸可通过提高患者的免疫功能而达到 控制肿瘤的目的。吴氏等[23]采用双盲法随机分组,对40例实 体恶性肿瘤患者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可溶性白细胞介素 -2受体(SIL-2R)和β-内啡肽(β-EP)含量进行了同步检测 和对比观察。结果表明,针刺具有提高恶性肿瘤患者细胞免疫 功能的作用,可增加恶性肿瘤患者T淋巴细胞亚群CD3+、CD4+, 提高 CD4+/CD8+的比值(P<0.01)；降低患者的 SIL-2R含量 (P<0.01)；提高其β-EP水平(P<0.01)。对3项指标进行的 相关分析显示,β-EP与T细胞亚群呈正相关,与SIL-2R呈负 相关,T细胞亚群与 SIL-2R之间亦存在负相关。陈氏等[24]观 察了电针疗法对肿瘤患者化疗过程中T细胞亚群及NK细胞活 性的影响。结果发现,患者化疗前的CD3+处在正常范围的低值 状态,CD4+则明显低于正常范围,CD8+、CD4+/CD8+及NK细胞的测 值均在正常范围内,化疗1个月后,由于同时使用了电针疗法, 各项指标没有下降(P>0.05)。此外,翟氏[25]等的研究还证实 直接灸疗法可以提高癌症患者的免疫功能。 4.2 实验研究 马氏 [26]的研究表明 ,针 对 虚 证(含荷瘤 )机 体 IL-2-IFN-NKC的免疫调节网,针刺不仅从整体发挥正向 调节作用,而且对单一免疫成分也具有增强作用。张氏[27] 等报道了针灸对移植性乳腺癌小鼠白细胞介素-2(IL-2) 活性(MTT比色法)和癌组织中核酸 DNA、RNA含量(紫外 线吸收法)的影响。结果表明,IL-2活性针灸组、针灸加 西 药 组 明 显 高 于 西 药 组 和 阳 性 对 照 组(P<0.05～ 0.001),针灸组与针灸加西药组间无差别(P>0.05),阳 性对照组明显高于西药组(P<0.005),其它各组明显低 于正常组(均 P<0.001)。DNA和 RNA含量针灸组与西药 组、针灸加西药组之间无差别(P>0.05),而显著高于正 ·80· 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 2002年5月第9卷第5期 常组(P<0.05,P<0.001),低于阳性对照组(P<0.005～ 0.001)。提示：针灸能明显提高瘤鼠IL-2活性,而西药环磷 酰胺对其起降低效应；针灸和西药对癌细胞遗传物质DNA和 RNA的合成均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刘氏[28]等观察了针灸对移 植性乳腺癌小鼠免疫功能及病理组织学的影响。结果发现： 针灸组 NK细胞活性、T淋巴细胞α-醋酸萘酯酶(ANAE)阳性 率、淋巴细胞转化率均明显增高,与对照组比较,有非常显著 性差异(P<0.01),而与正常组比较,无显著性差异(P>0.05)。 病理切片中,组织学分级针灸组与对照组比较,有非常显著性 差异(P<0.01),腺样结构、淋巴细胞浸润程度,针灸组与对照 组比较,差异显著(P<0.05)。针灸组肿瘤体积明显小于对照 组(P<0.01),说明针灸可以提高乳腺癌小鼠的免疫功能,抑 制乳腺癌之增长,提高乳腺癌细胞的分化程度和淋巴细胞浸 润程度。此外,赵氏[29、30]等研究结果均证实艾灸对于荷瘤宿 主免疫功能的增强作用。 5 结语 针灸疗法在癌症治疗中的作用是多方面的,它既有直接 抑制肿瘤发展的作用,又能通过对免疫系统的功能调节来间 接地获得抗肿瘤的疗效；另外,对于放、化疗毒副作用的治疗, 对癌症常见症状的控制和缓解作用,是针灸治疗肿瘤的重要 组成部分。由于针灸治疗肿瘤的研究起步较晚,因此,许多临 床现象尚有待于今后更加深入的观察和研究。 参 考 文 献 1 辛育龄.电针治疗颌面部肿瘤的临床效果.针刺研究,1997, 22(4)：255 2 朱汝功.针灸结合中药治疗食道胃癌临床及免疫指标初步 观察.中国针灸,1982,20(4)：166 3 王蔼平.针灸治疗恶性肿瘤5例疗效分析.针灸临床杂志, 1996,12(7)：90 4 唐照亮,陈淼和,宋小鸽,等.艾灸抗小鼠S180实体瘤的实验 研究.针刺研究,1999,24(1)：60 5 李朝晖,王 佩,赵连珠,等.直流电针治疗大鼠实验性恶 性肿瘤的疗效观察.针刺研究,1998,23(2)：149 6 翟道荡,李 鼎,桂金水,等.艾灸“关元”穴抗小鼠肿瘤的 实验研究.上海针灸杂志,1990,9(2)：32 7 郭饶杰,陈汉平,翟道荡,等.艾灸“中脘”穴对小鼠S180抑 制作用的实验研究.江苏中医,1997,18(1)：27 8 杨友泌,罗明富,李兰芳,等.艾灸对小鼠移植肿瘤S180移植 作用的观察.中国针灸,1998,9(3)：32 9 M.Sternfeld, etc. The contribution of thermo-moxibustion to surgical treatment in transplanted mammary carcin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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