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先锋作家北村小说创作轨迹探微

【doc】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先锋作家北村小说创作轨迹探微 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先 锋作家北村小说创作轨迹探微 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文史纵横 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 先锋作家北村小说创作轨迹探微 邓海涛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广东广州510006) 【摘要】文章从先锋作家北村写作历程分阶段研究,探讨了北村始终苦苦思考并追求写作的终极意义和价值立场.作为作家与宗教 徒的北村.其作品以"皈依基督"前后为分水岭,北村创作轨迹反映了先锋文学在社会转型和理论探讨下的变化和特征:一是文学(这里侧重指 小说)形式问题;二是关于文学信仰与文学终极价值指向的问题;提出良知写作的立场问题,并在后期的创作中贯彻始终,因而理解其作品内 涵,也为当今时代人文精神重塑的大背景增添了讨论的话题以及思考的空间. 【关键词】思;信;感;叙事革命;终极价值;良心立场 尽管先锋派从曾经的崭露头角到轰动一时,再至如今的鲜人问津, 但无可否认,这批作家对文学,文坛所做的贡献,仍然成为文学史不可 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众多的先锋派作家中,北村无疑是突出的一 位,其特有的叙事模式,话语风格,身兼作家和宗教徒双重身份以及一 直以来对文学本质和人文精神等孜孜不倦的探询,使得他在文坛上占 据着一席之位.与其他众多先锋作家一样,北村也经历了作品的转型 期,其风格与价值指向的迁移也一度引起人们的注意.不少评论文章 都赞同这样一个观点:作为作家与宗教徒的北村,其作品以皈依基督 前后为分水岭,因而理解其作品内涵,关键就是抓住宗教信仰这些重 要字眼,探索北村的作品内涵,以及其转型前后的创作轨迹. 文学是一种艺术形式,研究时须遵循一定的艺术特点和规律,因此 在进行作品评论时不应该忘却这一关键前提,诚如韦勒克所指出的: 文学不等于政治,哲学的图解,也不是社会,历史的文献,而是具有独 特审美性质与价值的艺术品L1J.在阅读,理解北村作品时,我们也应 看到,除了作家们共同面临的社会转型等宏大背景外,也更应该看到 文学艺术内部的转型以及作家内心细微的变化.根据北村作品的轨 迹,我们不妨将之概括为思,信,感的过程. 1985年,北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福建文学》编辑部.与众多年 轻的文学爱好者一样,文学对于当时的北村而言就是一种梦想,他甚 至希望将整个生命托付给文学.但是,梦想终归是梦想,并不能由个 人凭借文学单纯地予以认同或构建就可以到达.意识到文学理想的 脆弱性后,写作在北村眼中,已不再是无所不能.从那时候开始,北村 开始怀疑现实世界,怀疑存在,继而怀疑写作模式.这段时期他创作 了《黑马群》,《谐振》等作品.北村对现实(存在)秩序提出质疑:如 果作家在作品里找不到在场的证明,那么作家与现实的关系如何 确立呢?作家又如何去获取信心呢写作的技巧跟不上自己的思想, 北村陷入了痛苦并开始敌视故事,他无法在传统和文学中找到安身立 命的根据,只有希图以反抗或者颠覆固有的小说形式来获取写作和精 神上的自由空间,试图以重新"解构来获取写作的信心和源泉,但他 只能借助写作上的技巧试图寻找意义,在后来创作的《者说》系列 中,逃亡者,劫持者,归乡者均成为作品主题的人物符号,故 事的主人公和他们的作者北村一样,最终也没有逃出焦虑与迷惘.无 话可说之下,聒噪成为唯一可以把握的说话方式.所谓聒噪就是在丧 失信心后却依旧进行空洞而无休止的表达,语言本身在聒噪中成为无 意义的泡沫.在一次次的聒噪后,北村沉浸在技术的迷宫中,找不到 出路.如果说之前的小说实验,北村还保留相当的故事情节痕迹的 话,那么到了者说系列,北村已经很明显地在进行一种游戏技巧的 实验和操作,按照南帆先生的说法,这是一种令人茫然的图式",.已 完全摧毁了故事的编码方式,在读者眼里,这些小说成了一个个没 有出口与入口的迷宫o[23北村试图通过一种崭新的形式消解故事, 建立新的叙事秩序,但其写作无疑是封闭式的,最终无奈地陷入失 语的境况. 洞悉了文学理想的脆弱和虚幻后,北村重新去思考写作以及活着 的意义.在陷入极度绝望境况的艰难时期里,北村皈依了基督教,找到 了重生的方式: 1992年3月1O日晚上8时,我蒙神的带领,进入了厦门一个破旧 的小阁楼,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一些人,一些活在上界的人.神拣选 了我.我在听了不到二十分钟福音后就归入主耶稣基督……这之后我 写了另一批小说《施洗的河》,《张生的婚姻》,《伤逝》,《玛卓的爱情》, 《孙权的故事》和《水土不服》等作品. 正因为这次精神危机导致的思想和人生的大转折,北村的创作发 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作品不再沉迷于聒噪,而是转向神性写作, 揭示人的生存困境以及渴望得到拯救的状况.至此,北村结束了他的 语言游戏操作,踏上自我救赎的道路,完成从形式构筑到生存与人性的 探询的写作转变. 但问题是北村太渴望救赎,皈依基督后,北村的笔下透露着浓厚的宗 教色彩,其转型后初阶段创作的作品已经烙上深刻的信教痕迹.拒绝.神 学转换本来是一种写作态度,因为小说毕竟不是宣教工具,但北村却没 有避免另一个泥淖:那就是小说的结局.在皈依基督后初期创作的作品, 北村都习惯性地赋予主人公获救的唯一途径:信教.在代表作《施洗的 河》中,安贞堡富家少爷刘浪不择手段杀^越货,攫取收敛财富,成为当地 黑社会霸主,当所有的东西都得到后,他陷入了精神上的危机,万念俱灰. 最后他接受神的施洗,得到了拯救.其余如《玛卓的爱情》,《张生的婚 姻》,《孙权的故事》等作品都不同程度地出现神学色彩,这正如北村强调 的那佯:我对这些作品没什么好说,我只是在用一个基督徒的目光打量 且文学是极其无力的,最好的文学也只能接近 这个堕落的世界而已.况 一 种可能准确的诊断,却从来不开药方和治疗.?但问题是,多部作品 几乎无例外地酿造人物死亡的结局,这种模式单一化的写作文本,难免不 受读者和批评家垢病.就如谭华孚指出的那样:北村小说心灵解决 可能不易被接受.其对灵魂的救赎手段简单化捕捉方式相对单弱,还没 有更有力的语言力量,缺乏情感上的说服力.在后期的写作中,北村 已经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开始从关注信仰到继续关注写作本身.如 何在信神的文本圈子里突围,成为北村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北村认 为,只有不停息的精神追问,才能使写作得以延展,使小说中的境界得以 丰富升华.至此,北村进入到了.感的写作阶段.所谓"感,按照北村 自己的说法,就是写作的重点在于精神和心灵层面,作为一个作家,对人 自身最坚决,深刻,彻底的批判和否定,只能来自于信仰.对我而言,人文 精神就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我感动的源泉,写作是依靠感动而不是 依靠感觉的,感动里有真知,感动却是没有原则的,……可以说,感 是对信的深化和扩展,也是对用.信"来贯穿整个作品这种模式的补充 与完善,更是北村对要么当神的抄写员,要么当魔鬼的秘书对立矛盾 所找到的出路. 在经历转型写作后,北村更意识到,没有立场的文学是站不住的. 《新西部)2010.10期 文史纵横从形式主义实验到人文精神的突围 写作应该以什么方式存活,作家又依靠什么坚持内心的话语所有的 疑惑和反思都促使北村继续寻求从事写作的信心来源.进入90年代 后期,北村继续其先锋探索的步伐,将良知写作再一次在中国文坛响亮 地提出来.北村认为,只有不停息的精神追问,才能使写作得以延展, 使小说中的境界得以丰富和升华.而作为基督徒,只有良心才是写作 的立场,只有坚持良心写作才是有使命感的作家.也只有建立在良心 上的精神才是真正的人文精神. 这时期北村创作了影响较大的《愤怒》.与以往作品相比,《愤怒》 不只是揭示人性中消极或者是困难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塑造了理想主 义的人格作品重视良知和忏悔,凸显诚实和尊严的珍贵价值,用超验 的价值之光来穿透纷乱的社会现实,确立正面的,积极的观念,有着重 大意义.与之前单纯借助皈依基督来作为人物(包括北村自己)得到救 赎的唯一途径相比,后阶段的写作更凸显了北村对终极意义的关怀,尽 管《愤怒》里还存在信神,皈依"这样的字眼,但故事已经不是单一 的观念预设文本,冲突已经不仅仅是在人物内心,而是扩展至社会和周 遭的现实,以往的作品是关起来,如今的作品却是"走出去";以往的 作品是神学观念强一点,如今的作品是人性观念更突出,文学性 也更强了.韦勒克曾指出: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必然具有丰富和广泛的 审美价值,必然在自己的审美结构中包含一种或多种给当代和后世以 高度满足的东西,也就是说,它必然具有深邃的内涵,能使人在不断的 阅读中获得新意和审美快感,这样的作品就具有较高的文学性,而那些 主要从政治,哲学和科学的目的出发仅仅去说教,宣传和论说的作品则 很难给人以较高的审美愉悦,因此很难说是好的艺术品. 四 北村的先锋之路,既是北村在写作途上遭遇创作和思考的困难后 努力探询出路的痕迹,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先锋派作家或者其它类 型文学创作者的心路历程.也给我们的文学研究者,评论者予以一些 启示: 一 是文学(这里侧重指小说)形式问题.与众多先锋派作家一样, 由于受到西方文学哲学思潮的影响,北村刚开始时也非常沉迷于小说 叙事的形式,注重技巧的运用.对传统的反叛,对故事的消解和形式的 实验以及对新话语意识的确立,北村无疑是最彻底,最固执的一个.陈 晓明对此曾有如下评价:北村的写作是关于语言的写作,是关于写作 的写作,应该承认,北村及整个先锋群体近几年的形式实验取得令人 瞩目的成果,他们的探索已经构成文学史在当代延伸的一个环节,表明 了当代小说达到的艺术高度,难度和复杂度;并且以实验的形式找到进 入当代意识形态社会化实践的特殊途径,先锋文学已经是一个无法拒 绝也无法抹煞的历史现象. 二是关于文学信仰与文学终极价值指向的问题.在进行小说叙事 形式实验的时候,北村遭遇到了一个困境:写作的信心问题.北村明 白,使小说疲软的不是形式或技术层面,而是作家的文学信仰,文学终 (上接第113页) 极价值指向问题:形式作为通向终极价值的一个中介,永远是第二位 的,"小说创作作为一种终极操作,原则就是我们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方 式,在小说中实现对既成时空的逃亡,便意味着对传统中对真实的内涵 的逃亡,我们必须寻找另一条认识途径来接近那个世界真实的本质, 这其中包含了一套新的关于世界秩序的观念,是这个景象如此吸引我 们,这就是终极信念"oL9j 三是良心写作问题.终极信念的追求使得北村在长期的文学创作 中深深感受到只有坚持良心写作的立场,写作才是真正有意义的,否 则,只能沦为文字的游戏.这个问题牵涉到文学创作背景和人文精神 问题.尤其对于知识分子,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更多地强调道统", 政统,但殖着中国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在如何正确认识世界和人 类本质,以及如何应对人生困境诸问题上,我们应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和价值观,已然成为一大迫切课题.北村洞察到了这点,提出良知写作 的立场问题,并在后期的创作中贯彻始终. 无可否认的是,北村作为先锋派作家的代表,尽管其作品呈现出一 些不足和缺陷,例如文本有固定模式之嫌,说教味道稍浓,人物的被支 配感明显等等,但北村始终坚持自己的文学创作道路和价值立场,一直 保持对写作的热情,对艺术的探索以及对人类心灵,信仰和社会现实的 关注,因而,其彻底的先锋实验,以自身写作经历对先锋定义作出诠释 以及追求终极意义和良心立场创作的独立姿态都是先锋文学乃至当代 文学鲜活的一页,尤其对于倡导人文精神的当今肘代,北村的存在无疑 有着积极而特殊的意义. 【参考文献】 [1][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着,刘象愚,邢培明,陈圣 生,李哲明译.文学理论(修订版),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8.1:23. [2]南帆.北村的小说图式.长城,1991.2:218. [3]北村.我与文学的冲突.当代作家评论,1995.4:66. [4]北村.施洗的河.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6.1:222—228. [5]修彬.先锋的迁徙——北村小说作品讨论会综述.福建文学, 1995.1-68. [6]北村.神圣启示与良知的写作,钟山,1995.4:l82_ [7][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着,刘象愚,邢培明,陈 圣生,李哲明译《文学理论》(修订版),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8.1:25. [8]参见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复旦大学出版社, 1999.9.1:321—326. [9]北村.神格的获得与终极价值.文学自由谈,1990.2:58— 59 【作者简介】 邓海涛,硕士研究生,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助教 钱钟书(1985)先生说过文学翻译的最高境界是"化.但是这样 的境界可以说是一个抽象的,无法达到的理想境界,只存在于观念世界 里.与此同时,某些方面,某种程度的讹又是不可避免的毛病.先生 笔下的讹应该就是指本文所指的.误译.针对这种现象,加强译者 培训,提高译者的翻译能力,包括语言能力,社会文化能力,翻译策略能 力,并建立完善的翻译质量控制体系,才能有效提高翻译质量,最大程 度的减少误译. 【参考文献】 [1]Nord,Christiane.TranslatingAsaPurposefulActivity—Func— tionApproachApplied.Shanghai:ShanghaiForeignLanguagePress,2001. [2]爱德华?泰勒.原始文化[M].广西:广西大学出版社, 2005., [3]河盛好藏.正确对待误译[J].中国翻译,1986,(3). [4]连淑能.论中西思维方式[J],北京: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 [5]钱钟书.七缀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一 11O一《新西部)2010.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