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1行路难，管路难？难也不难

评论·文化解码 行路难，管路难？难也不难 20110421《南方周末》孙慧柱 常看到节令性的整治交通秩序的横幅标语，并无效果，更没经济收益；何不省下那些钱来，竖起长期性的牌子，标明具体规则？ 中国的路难行，开车的走路的都在抱怨，管理者又叹路难管，真是谁都不容易。前些年曾大张旗鼓搞过一阵整治行人乱穿马路，结果不了了之，成为“法不责众”理论的经典案例，似乎在国民素质提高之前，对老百姓违法违章只能听之任之。 其实，素质和遵章守法的习惯都要靠管理和法规来帮助养成。凡人难免有“走捷径”的冲动，大家都走必然影响公共利益，所以要有法规来限制；法规必须“责众”，也就是大众，问是：怎么才能责众？需要两个条件：一、规则明确公布；二、执法成本可控。 在美国好像行路和管路都没这么难，不仅因为人口密度没这么大——他们的马路也曾经拥堵，也不是国民素质都高到那么守规矩——他们每天的罚款都收得盆满钵满。美国16岁就能开车，考驾照很容易，大多数成年人驾照就是身份证，违章停车可能是最常见的责罚事由。驾车者看到罚单，多半会乖乖寄去支票，或者上网用信用卡付款。罚单上也说明，不服的可以上法庭讨说法，带好照片等证据在指定时间去；多数人不愿耗时费力，宁可交钱了事——过了第一个期限要加倍，第二个期限四倍，再不交还会注销驾照。挨罚的人众多，却极少扯皮吵架，尤其不会在马路上堵着吵，因为每条会开罚单的马路都标明了禁止停车的详细规则，违规者一般不是没看清楚规则，就是错过了应该开走的时间。 每条马路甚至每隔若干米就要竖个永久性金属牌子，成本不可谓不高；还要雇不少“交通协管”，每天上街找茬写罚单。但这两项成本加起来，还是低于收进来的罚款——说白了这也是政府收钱的一个手段。可就是这样向众人收钱，大家也没话可说，因为规则清清楚楚，连几点几分都标明了，挨罚者只有自认倒霉，也同意需要这样时时提醒，交通才会有秩序。 相比之下，中国很少这样规则明晰的路标，却随时随地可以施罚——我甚至连自行车都给拖走过，只因停在了未设“此处可停自行车”牌子的人行道上。问题是标明“此处可停车”的地方实在太少，让人想守法也无所适从，难怪挨罚者常常不服，执法者难以“责众”。能不能多竖些写清楚规则的牌子？一开始是要花些钱，但很快就可以收回来，还能创造就业机会。 我们的马路上常看到节令性的整治交通秩序的横幅标语，并无规则效果，更没经济收益；何不省下那些钱来，竖起长期性的牌子，标明具体规则？那样的法就能“责众”了，更重要的是，还能“服众”。只要能服众，啥事都不难了。 马路是这样，其他的路道理也是相通的吧？ （作者为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 PAGE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