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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姑娘都单纯

2012-12-21 50页 doc 258KB 6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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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姑娘都单纯每个姑娘都单纯 “完了!我算是废了!”   我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林红身上,把头埋在林红的胸前,悲哀绝望地叹息着!   林红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慰道:“没有啊,挺好的!”   “好个屁!”我一点都不领情,愤愤地翻身而起,去抓放在床头柜上的卫生纸。   林红咯咯地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你丫纵欲过度的!光想风流快活不想付出代价?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林红是个妓女——两年前的某个春夜,我和范逼趁他当时的同居女友出差,一起跑到外边寻花问柳,最后寻到了林红和她的一个姐妹,说好价钱就一起带回范逼家里去了。那天晚上我和...
每个姑娘都单纯
每个姑娘都单纯 “完了!我算是废了!”   我气喘吁吁地瘫软在林红身上,把头埋在林红的胸前,悲哀绝望地叹息着!   林红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安慰道:“没有啊,挺好的!”   “好个屁!”我一点都不领情,愤愤地翻身而起,去抓放在床头柜上的卫生纸。   林红咯咯地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你丫纵欲过度的!光想风流快活不想付出代价?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林红是个妓女——两年前的某个春夜,我和范逼趁他当时的同居女友出差,一起跑到外边寻花问柳,最后寻到了林红和她的一个姐妹,说好价钱就一起带回范逼家里去了。那天晚上我和范逼不知道为什么都心情特别好,进门也没直奔主,而是先弄了点小酒小菜,四个人颇为融洽地边喝边聊,直到微有醉意范逼才随便搂了一个进了卧室。林红是剩下的那个,我们俩就在客厅沙发上凑合了。   事后我和范逼都感觉不错,所以第二天早上她们离开的时候,不仅破例多给了点儿钱,还要了她们的手机号码。范逼和他那个妞儿不知道后来有没有再见过,反正我是从此和林红建立了长期的业务往来关系,为了照顾老客户,她偶尔也给我打打折或干脆免费赠送一次,这让我明白了妓女想要生意兴隆也得按经济规律办事!   我从不歧视妓女,她们的存在使像我这样下半身永远饥渴的男人们在想要尝尝鲜又一时勾引不到良家妇女的情况下,仍然能找到最便捷有效的解决办法。我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种嫖了一溜够,扭脸儿就说妓女下贱的人——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那是人干的事儿吗?   妓女怎么就肮脏下贱了?如果不是男人们有需要在先,她们也不会应运而生。这些姑娘用上天赐给自己的美好肉体带给需要她们的男人满足和快乐,然后换取一点她们所追求的物质享受,目的明确、手段直接——这是多么单纯的一件事!   在我眼里,每个姑娘都单纯,龌龊的只是男人而已。很多人都不同意我这个说法,我经常教导他们:当你们不追求情只追求欲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单纯起来。照这个说法,只有我的老婆秀儿让我感觉复杂了些,不过我自作聪明地以为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她看得透透的,也就没有什么太复杂的了。   现在林红这个单纯的小女孩正舒舒服服地四仰八叉躺在我的被子上用遥控器乱播电视,显然我刚才在床上的表现对她来说根本无所谓。这也充分体现了妓女们的职业道德,要是换了老婆或是情儿,用不着多说什么,一个失望的眼神就足够让你半年抬不起头了。   林红说的没错——我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一直左右逢源、如沐春风,自我感觉极其良好。但最近不知为什么体力每况愈下——刚才和林红在一起,酝酿了半天情绪,进入正题后勉强支撑了一会儿就不行了,最后只得草草收场,自己都觉得没劲——女人沾得太多,无论如何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就在半年之前,老姘头张影还曾经当众夸奖过我床上功夫了得,弄得哥儿几个一见着我就问是不是有什么宫廷秘方,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2   那是7月一个闷热的周五下午,有日子没见的张影小姑奶奶不知道想起什么了,打来电话非说晚上要跟我们哥儿几个聚聚。   “您可真会挑时候!”我拍着大腿说,“说好了今天晚上陪我们家秀儿逛街去,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那我不管!”张影嚣张依旧,“范波、冯哲和董立可都答应去了,就你跟我这儿拿搪?不给面子是吧?行,我记住了!”   “别!我去,奶奶,我去还不成吗?我就是得罪我们家秀儿也不敢得罪您呀!”其实我也挺想见张影的,正好顺水推舟地哄哄她。   张影果然得意非凡,美滋滋地说:“这还差不多。不就逛个街嘛,哪天逛不行?咱嫂子那么通情达理的人,还能为这点事休了你?”   没办法,我只好先打电话和范逼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然后才硬着头皮拨秀儿的电话号码——别看背着秀儿我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都敢干,可是每当有什么事必须当面求得她谅解的时候,即使是象约会临时改期这样的屁事,我也会从心底里感到发憷。   秀儿一听见我的声音就特兴奋地说:“你早点儿过来接我吧!我们头儿说了,今天让我早走!”   我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气,故意装出懒洋洋的声调说道:“咱们今儿甭去了!你看天儿这么热,我今天一天都不舒服。我难受点儿倒没什么,就怕回头你再中了暑……”   没等我把话说完,秀儿就冷冰冰地问道:“说吧,你今天晚上又有什么事儿?”   我隔着电话都能看见秀儿的小脸儿啪哒一声耷拉到了地上,知道不可能就这样蒙混过关,赶紧换上了苦大仇深的受害者口气说:“别提了,范波那个逼不知道又跟媳妇儿闹什么别扭了,说心里不痛快,非要拉我们晚上陪他喝酒。我跟他说了要陪你,他死活不答应!你说丫多孙子,自己跟媳妇儿吵了架就想拆咱俩,你可千万不能让丫得逞!”   “你少往别人身上推!”秀的声调有点儿高了起来,“你自己说说你这都第几次了?回回都是别人非得让你去干吗干吗,我看其实你心里是巴不得呢!腿长你自己身上,你不想去还能有人拿枪逼着你呀?”   秀儿总是能准确地击中我的要害,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只好继续把戏演下去:“操,我干吗巴不得呀?跟范逼喝酒哪次不得喝高了?还不够我难受的呢。可是范逼丫老把话说特绝,说今天要是不去以后就不认我这个兄弟,骗你我是大孙子!”   “哼,”秀儿冷笑了一声,“你当孙子当惯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爷们儿的吗?”我不怒反笑,对于秀儿这种恶毒的说话方式我已经习惯了:“要不这么着得了,你亲自给范逼打个电话,就跟他说你今天需要特别强烈,要是见不着我非憋出人命来不可。范逼怜香惜玉啊,一准儿得把我放了。你看怎么样?”   “去死吧你!”秀儿咬牙切齿地骂道,停了一下又说,“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你爱干吗干吗去吧!要不陪着我你也痛快不了,又得跟我找茬儿,我可不想大周末的找气受。”   我松了口气,赶紧献上一筐甜言蜜语,又保证明天一大早就去她家找她,给她当一整天贴身随从兼提款机,最后总算把小姑奶奶给哄乐了。   “去喝酒给我打车去,不许自己开,听见没有?要不我饶不了你!”秀儿最后恶狠狠地嘱咐道。   我绝对不能告诉秀儿今晚是要去见张影。关于张影这个人,秀儿早有耳闻,知道她是我们圈子里出了名儿的大喇。秀儿数次威逼利诱,企图套出我和她的关系。其实除了比大熊猫还要珍稀的童男董立之外,我们这帮人几乎人人都跟张影有一腿,但是对秀儿我当然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几年来我尽可能地避免在秀儿面前提起张影这个人,但凡有张影参加的活动,我会使出种种伎俩打消秀儿跟我一起出席的念头。   大喇是一个很难听的词,但在我眼里,那些被称作大喇的姑娘们比妓女还要单纯——她们无视世俗舆论的压力,勇于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我们这些居心叵测的男人面前,毫不掩饰她们对于最原始、最纯粹的肉体享受的追求,性爱在她们身上甚至得到了艺术化的体现——再没有比她们更单纯更可爱的姑娘了!   当我向其他哥们儿散播上述言论时,董立很不屑地说:“你丫少扯这淡!我就问你一句,要是你们家秀儿是个大喇,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登时就没词儿了,这的确是对我的致命一击。不过这也再一次证实了我的理论——人只追求“欲”的时候什么都单纯,一追求“爱”就什么都复杂了。   “不过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范逼若有所思地说,“哦,对了,石康也说过,跟你这意思差不多。”   “石康是谁?混哪片儿的?” 我愣头愣脑地问道。大家轰然大笑起来,然后我才弄明白这个石康是个写书的。   我不是个有文化的人,能让我感兴趣的书籍无非漫画武侠,当然还有色情文学。不过没文化并没有让我觉得多自卑,相反我觉得我比那些所谓知识分子过得滋润多了。忘了哪个哥们儿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套理论:说现如今,毕业的全都当老板;中学毕业的全都做白领;大学毕业的只能当打工仔;至于出国留学的嘛,就只好给外国人刷盘子了。   这话应验到我身上还挺准——我虽然凑合混了个初中毕业证,但实际上也就是个小学水平,现在还真的当上了个小老板。当然,早些年我只是个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跟着哥们儿在快餐店打零工、推销保险、给一些来路不明的大款做马仔、在酒店当门童、在酒吧当调酒师……这么说吧,除了做鸭之外,能干的活儿全都干过了。后来误打误撞地跟着董立倒腾了几笔买卖,手里多少落下了点儿钱。我们家老爷子看我整天这么瞎晃有点儿眼晕,决定添些钱让我自己弄摊儿生意。干什么好呢?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开个酒吧最符合我的理想——我天生适合那种地方。   老爷子不喜欢我干这个,但是从小就管不了我,也就由着我的性儿了。我怕我一个人玩儿不转,便拉了董立加盟。25岁那年,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买卖。酒吧开在了还算繁华的人大附近,规模不大,开业两年来,赚的钱也不算太多,发不了财,但是够花的。其实我们开酒吧本也就不为赚太多钱,图的不过是个乐儿、是个心情舒畅,人要是整天干着不让自己舒心的事,挣再多钱也没用。   董立投的钱不多,但他出力。我是没有多少事业心,乐得整天逍遥自在,经营方面基本由他一手操持,所以挣到的钱我们两个人还是平分。   我们沾了古人的光,给酒吧取名“食色吧”。这个充满暧昧的名字吸引了众多心灵空虚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每个夜晚都会有故事上演。作为老板,我或冷眼旁观、或参与其中,想泡妞随时可以就地取材,还有什么比这种生活更刺激更过瘾的?   当然,我这里在对外营业的同时,也是兄弟们平时聚会的黑窝点。今天张影约我们,不用说又得借用我的地盘。   我把我的蓝色富康在酒吧门口停好,推开门走了进去。张影和我的几个兄弟们都已经到齐了,在一个舒适的角落里拼好了两张小桌,热热闹闹地围坐了一圈。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爆米花之类的零食,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杯扎啤。   天还早,酒吧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张影背对着我,正兴高采烈地大声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我的到来。我大大咧咧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的空椅子上,顺手把她搂到了怀里,嬉皮笑脸地问:“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让哥哥好好看看先——你丫怎么又胖了?”   “你丫怎么还是这么流氓成性啊?”张影边笑边企图从我怀里挣脱出去。   “嘿嘿嘿,那孩子,”冯哲很严肃地对我说,“大白天的,规矩点儿啊!人家张影好歹也马上就要嫁的人了!”   “啊???你要结婚了???”我放开了张影,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是呀!”张影优雅地翘起了腿,点了根烟,“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都26了,总不能跟家里呆一辈子吧?我今天就为这事儿才找你们几个的。”   “谁呀?还是以前那卷毛儿大个儿吗?”我问道。   张影笑起来:“你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那个早吹了!中间还换了好几拨才认识的现在这个。我们家人就跟生怕我烂在家里似的,三天两头催我嫁人,我看现在这个条件也还凑合,得了,就是他吧!先抓上一个再说呗。”   “我说怎么小半年没见你呢,敢情躲起来二人世界去了!”我也点了颗烟,又问道,“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下礼拜天!”   “嗬,您这还急茬儿的,好歹也给我们一适应过程啊!”   “我结婚你们有什么可不适应的?”张影白了我一眼。   我们几个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董立跟我说:“张影是想邀请咱们一块儿参加她婚礼去。”   “那还用说么?当然得去了!”一丝坏笑浮上了我的脸,“不过去是去啊,咱们几个得好好安排安排——到时候一进门,董立你就二话不说直奔张影而去;我和冯哲、范波拦住新郎做自我介绍。得这么介绍:‘我叫刘硕,曾经和你老婆发生过关系;这位是冯哲,也和你老婆发生过关系;这位是范波,还是和你老婆发生过关系;唯一没有和你老婆发生过关系的董立,现在正在和你老婆发生关系!’”   大家全都大笑起来,张影毫不介意地也跟着笑得花枝乱颤,手里的烟都快拿不住了。我瞟了张影一眼,她肆无忌惮大笑的样子看上去真他妈象个天使,可谁要是企图把这个天使据为己有,那估计离她变成魔鬼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笑声稍停,范逼趴在桌子上凑近张影,神秘兮兮地说道:“张影,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你,可又一直没好意思问。现在你马上要结婚了,再不问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丫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哪?”张影斜了范波一眼,“少废话,要问什么赶紧的。”   范逼干咳了一声,问道:“就是吧,你也跟了我们这么多人了,你说说我们几个里边,到底谁最牛逼啊?”   大家忽然变得很安静,眼光全都聚集到了张影身上。张影象个女王般傲然环视了几个人一圈,笑着弹了弹烟灰,轻描淡写地说道:“刘朔最牛逼。”   他们几个登时一片哗然,随即便开始起哄道:“可以呀,朔哥!看不出来呀!什么时候给哥儿几个传授传授经验!”   我坐在那里很憨厚地咧着嘴笑,心里充满了自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有面子的?对张影我满怀感激,她太给我长脸了!   4   天色渐暗,酒吧里的人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我雇的几个大男孩在穿梭来去地招呼客人,就近在人大里找的一个学生乐队也正在小演出台上为表演做准备。这个时段的客人中,大多是情侣和三五成群的同事朋友,坐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高谈阔论,和我们这一桌看起来并无任何区别。只有到了更晚一些的时候,那些孤独的男人和女人,才会象游魂一样飘然而至,或蜷伏在角落里静静地寻找猎物,或故意呆在显眼的地方等待被人作为猎物发现。   我正这样东张西望的时候,酒吧的门再一次被轻轻推开了。每次有人进来大家都会不经意地看一眼,然后接着该干吗干吗。但是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立即移开。   进来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年轻女孩,留着染成棕红色的微卷的短发,身上穿的吊带连衣裙是接近于白的极淡的兰色,短短的裙摆下面露出两条圆润而修长的玉腿,光脚踩着一双高跟儿的白色皮拖。   她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手袋,站在店堂中央犹豫地四顾了一下,五官精致、清纯可人的白净面庞上流露出一丝茫然,这样犹豫了几秒钟,才迈开步子向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座位上走去。凉鞋的高跟在地板上所踩出的哒哒声以及那一排纤细脚趾上闪着荧光的指甲油,无不撩拨着每个男人的心弦。   我们这一桌上所有的男士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一直目送到她在座位上坐好,范逼嘴里发出啧啧称叹的声音。   张影洞察一切地轻笑了一声:“看来你们今天晚上又有目标了?那我就不凑热闹了,我老公还等着我回去呢!”边说边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范逼的眼睛自始至终没从那女孩身上挪开过,我看出他心急火燎的样子,故意逗他道:“我今天可能是中暑了还是怎么的,有点头晕。范逼要不你开车送张影回去吧?”   “谁都甭送!”张影不等范逼答话就按住了他的肩膀,“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你们就在这儿好好呆着吧,下星期我的婚礼上见。”   范逼向张影一抱拳,感激道:“谢了姐姐!下礼拜我一定给你备份儿大礼!”   张影爽朗地笑了几声,冲我们摆摆手,就袅袅婷婷地走出去了。   其实我也一直在注意那女孩,看见她拿着酒单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好长时间,才跟侍应生说了句什么。过了一会儿,那个侍应生送过来一杯血玛丽,女孩端起浅啜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又放下了。   范逼跟中了邪似地死盯着人家姑娘看。我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说:“别光瞧着呀,赶紧过去吧。晚了留神被别人抢在头里。”   “就是,要去就快去,别这儿酝酿了。”冯哲和董立也附和道。   “靠,who怕who?”范逼猛地把杯子里剩下的最后一点啤酒都倒进了嘴里,然后大义凛然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吧台前面,跟调酒的小伙子说了几句,过了一会儿,就端着杯酒人模狗样地朝那个女孩的座位踱了过去。   我们几个窃笑着看他俯身跟那个女孩说话,女孩好像有些腼腆地摇了摇头。范逼不屈不挠地继续站在那里说着什么,又指着我们几个坐的这桌比比划划。   “操,这厮准又拿咱俩说事呢!这都成丫的惯用伎俩了。”我笑着对董立说。   那女孩顺着范逼的手指向我们这桌望过来,正好在半路碰到我投射过去的目光。片刻的对视之后,她竟真的拿着酒杯站起来,跟着范逼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不出我所料,范逼一过来就依次指着我和董立向那个女孩介绍道:“这是这儿的大老板刘硕,这是二老板董立。”然后又故意指了指女孩手里拿的那杯血玛丽对我说:“人家小姑娘第一次来,我看她好象喝不惯这个,你这儿有什么好喝的酒,给人家推荐推荐呗。”   女孩正好站在我身边,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女孩很大方地冲我一笑,说:“你好!”   她的声音、语气和神态都让我感觉非常舒服,一看就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我连忙说道:“坐坐,跟我们在一块儿不用客气。这位是冯哲,都是哥们儿。”   女孩挨着我坐了下来,范波也坐在了女孩的另一边。我拿过她手里的酒看了一下,自作聪明地问道:“你叫这个酒是因为从别人那儿听说过吧?”   女孩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就点了点头。我得意地笑了笑,说:“血玛丽名气大,但实际上并不好喝,它里面有比较烈的伏特加酒,又有黑胡椒和辣酱油,大多数女孩子都喝不惯。象范波拿的这杯红粉佳人,”我边说边伸手把范波那杯酒拉到了女孩面前,“这个是用金酒、橙酒、柠檬汁、石榴汁和鸡蛋清混合而成的,口感比那个温和很多,你可以试一下。”   女孩拿起酒杯尝了一小口,又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大概出于礼貌,还是冲我点了点头表示不错,接着又喝了一口,终于坦白地笑道:“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喝酒,就是以前没喝过这些花花绿绿的,觉得挺好玩的!”   “得,敢情我全白忙乎了?”我装作很委屈地说道。   “也不是白忙啊,起码我又学到了很多东西。”女孩用一双清澈的眸子颇为诚恳地看着我,“我还听说每一种鸡尾酒都有一个特别的来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   这个问题当然难不倒曾做过调酒师的我,但是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不能话太多,因为范逼已经明显表示出了对这个女孩的志在必得。虽然那女孩的漂亮让我也不免有些心动,但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顶多是玩玩的事儿而坏了兄弟间的情分呢?   于是我指了指范逼,对女孩说:“这个呀,你得问你范哥哥,他才是真行家呢!跟他比我可差远了。”   范逼毫不客气地顺着我递过来的杆儿爬了上去,接下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听他在那里口若悬河地讲。我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至于其他两个人——董立是把漂亮姑娘全裸着发到他床上都出不了什么事儿的圣人、冯哲自从去年结了婚就发誓从此为老婆守身如玉,所以只要我不跟他争,他就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从曼哈顿到黛克瑞,从酒的配制到酒的典故,范逼一样一样娓娓道来,直说得口沫横飞,让我怀疑丫当年在酒吧里苦练调酒就是专门为了泡妞做准备的。女孩听得津津有味,我们几个则百无聊赖的跟着台上乐队的演出瞎哼哼,偶尔给范逼敲上两句锣边。   酒吧里的人已经非常多了,大家全都带着微醺的醉意在纵情地说笑,眼光随便落到哪里,看到的都是一张张放浪形骸的面孔。台上的主唱在声嘶力竭地唱着保留曲目《野百合也有春天》,其他的乐手都随着音乐疯狂而陶醉地左摇右摆,每一寸空气中都弥漫着那种让我深深迷恋的很high的气息。可惜今晚好看的妞儿不多,身边这唯一的佳人也被哥们儿霸占了,不免让人感觉有点遗憾。   范逼冗长的调酒课终于告一段落,他呼了口气,邀功似地说:“我费这么大劲,自己这点儿看家本事可全教给你了。我看你还是学生呢吧?跟我说说你是学什么的,赶明儿有空也教教我!”   女孩甜甜地笑起来:“我学的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教会的——我是工艺美院学美术设计的,练了多少年的基本功呢。不过你给我讲的调酒知识对我还是挺有用的,说不定我以后做设计的时候能从中找到什么灵感。”   范逼听说女孩还是学艺术的,兴奋得两眼快要喷出火来——这年头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们能搞上个把学艺术的女孩就特别自豪。   “那你现在上大几了?”范逼不愧是久经考验的情场老泡儿,直接问女孩的年龄不太礼貌,但是用这种问题来套就隐蔽多了。   女孩果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大一刚上完,开学该上大二了!”   这么说来女孩也不过就18、9岁,范逼正色道:“你一个小女孩干吗自己跑到酒吧来喝酒?这种地方乱着呢,碰上坏人怎么办?”   我猜董立和冯哲都和我一样正拼命忍着笑——丫范逼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女孩的脸色却黯淡了下来,用手托住下巴,半天才撅了撅嘴说:“跟男朋友吵架了,不知道干什么好,就上这儿来了!”   “我说呢!一般单独来这儿的女孩都有点儿心事。嗨,不就是吵架么?你踏踏实实的,我把话搁这儿——顶多明天你的小帅哥就得跑来跪在地上求你原谅他,咱还得给他摆足了谱儿才行,让他下次再也不敢欺负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不捧在手里当宝贝儿似的宠着,还敢跟你吵架?我看他是活腻了!”   范逼的演技特别到家,表示愤怒的同时也恰到好处地奉承了女孩一下,让我们不佩服都不行。他绝对不会介意女孩有男朋友,这么漂亮的女孩没男朋友恐怕才会让他吃惊呢。其实有男朋友的女孩对我们来说反而更安全一些,被缠上甩不掉的几率相对小一点。我们对这一类有主儿的名花所采取的一贯政策就是:绝不手软、好借好还!   女孩也被他逗得娇声笑了起来,眼波流转之间,视线竟在我脸上似有若无地停留了几秒,让我一时之间有点儿找不着北。   范逼看女孩被逗笑了,得意忘形地继续问道:“你不高兴干吗不找好朋友玩玩去?一个人闷着多难受!不过我听你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啊,好象不是北京人?是不是从外地过来上学的没什么朋友啊?”   “我只能算半个北京人。”女孩认真地回答道,“哦,也不光是这样,应该说我只能算半个中国人——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因为工作关系去了韩国,后来娶了个韩国姑娘做妻子,也就是我妈妈。后来有了我,爷爷奶奶想把我留在身边,所以我小时候一直呆在中国,每到假期才去韩国住段时间。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去世,爸爸妈妈就把我接回韩国了,不过每年还是会和爸爸回来呆几个月。中学念了两年他们又送我去美国念书,我在那儿呆了四年。中学毕业以后,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小时候在中国更开心些,可能是因为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吧,于是我就回来考了北京的工艺美院。”   停了一下,女孩又接着说道:“不过真回来了发现也闷得很——因为我是韩国的国籍,所以在学校还算是留学生,学校给我们都是安排单独的宿舍,自己一个房间,平时除了上课,和同学接触的机会不多。小时候在国内的朋友又早都没联系了,一个人要多没意思有多没意思。好在后来有了男朋友,因为总在一起,住学校不大方便,我就搬回以前爷爷奶奶留下的房子里了。唉,我现在除了他,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太亲近的人。为了他我这个假期才没有回韩国去,现在又吵了架谁也不理谁,我想找个人陪我都找不着,就自己跑出来玩了。”   女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们几个全都听傻了,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还是个混血儿,还有着这么复杂的背景,她的生活经历距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   还是范逼先回过神来,不失时机地搂住女孩的肩膀安慰道:“别介呀,你今天不是认识你这几个哥了吗?以后,我们就是你在北京的亲人,有什么不痛快的就找我们。这么着,你今天不是不开心吗?你说你想去哪儿玩,我们就陪你去哪儿玩;你要是嫌我们人太多闹得慌,单挑一个人临时冒充你男朋友陪着你也行。挑谁都可以,绝对没有二话!”   这孙子终于见缝插针地切入了正题,还捎带手把我们几个一块儿给卖了。整晚都是他一个人不停嘴地跟那女孩套辞,女孩真要挑自然也只会挑他。不过我估计那女孩不会这么容易就上钩儿,看来我们几个这电灯泡还得继续当下去——唉,今天晚上算是交代在他俩身上了!   没想到女孩双眼发亮地盯住范波,很开心地问道:“真的可以随便挑个人陪我吗?”   范逼喜出望外,把女孩搂得更紧了点儿,无限柔情地凝视着她说道:“那当然了,全凭你一句话呀。”   “那,我想要他陪我,可以吗?”女孩活泼泼地问道,伸出的右手食指却是正指着我。   “我操!”董立轻轻嘟囔了一句;冯哲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范逼更是当时就傻了,搂着女孩的手也讪讪地收了回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拼命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我今天还得去我媳妇儿那儿呢,都跟她说好了,你还是让你范哥哥陪你吧!”   女孩不高兴了,撅起嘴很委屈地质问范逼道:“你不是说挑谁都行吗?”   范逼被挤兑得无路可退,事已至此也不想表现得太没有风度,只得硬着头皮对我说道:“你丫别不给哥们儿面子啊,我都答应人家小姑娘了!秀儿那边儿回头我们帮你圆场,包你没事儿不就完了。你陪陪人家怎么就不行啊?”   我要是真不愿意陪这么漂亮的女孩我准是脑子长包了,既然范逼已经发了话,我也乐得就坡下驴,便转向女孩问道:“那你想去哪儿啊?”   “嗯……”女孩想了想,说道:“我饿了,你先带我找个好地方吃点东西吧。”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拿着包站了起来。   “说走就走啊?看来是真饿了!”我装做无奈地冲大家苦笑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刚喝了酒,能开车吗?”女孩坐在副驾驶座上很认真地问我。   “一点儿啤酒没事的,再说我今天也根本没喝几口。”我熟练地发动了汽车,女孩坐在那儿忽然咯咯地笑起来,我满腹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笑什么呢你?”   女孩冲我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好好开车吧,等会儿告诉你!”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孩绝对不象我刚开始所想的那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好,别一不留神再把我卖了。   “那你也得先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才能知道该往哪儿开啊。”我边倒车边问。   “我吃什么都行。这样吧,你平时最经常去哪里吃,就带我去好了。”女孩喜滋滋地说道。   “你确定?别到时候不爱吃又吵着去麦当劳啊、肯德基啊什么的。”   “放心吧!我没别的好,就是不挑食。”   “行,那你就擎好儿吧!”我转了几把方向盘,把车子开上了大马路。其实我也很饿了,临出门时胡乱吃了几口剩饭就去找他们。多亏今晚范逼的心思全在这女孩身上,没顾得上灌我们几个,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呢?”我边开车边开始和女孩闲扯。   “我有两个名字,韩国名字随我妈妈的姓,叫车俪梓;中国名字跟我爸爸的姓,叫陶冶。你觉得哪个好听就叫哪个吧。”   “陶冶?这名字挺好听的!我还是叫你这个吧。那个车什么子的,叫起来也太绕嘴了。再说了,我还是更愿意拿你当中国人看。”我偷空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她越发显得明眸皓齿,肌肤胜雪。   “那太好了!”陶冶笑嘻嘻地说,“我一直都希望别人能真的拿我当中国人看。在学校同学们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但总是不那么亲近,我想和他们一起住普通的集体宿舍,学校也不答应,非让我住一个人一间的留学生公寓——分明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嘛,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哟,中国学生想享受这待遇还享受不到呢,怎么听您的口气还象是我们中国人民委屈您了?再说了,你要真那么想当中国人,干吗还入韩国籍啊?”   “我生下来就是韩国籍了,我爸妈决定的事,我有什么办法?”陶冶瞪着我,满肚子委屈地抗议道,“再说入韩国籍也没碍着我喜欢中国啊——中国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那么多好玩的地方,而且。。。。还有很多很帅的男生。”   “嗬,这倒挺新鲜的。”我笑了起来,“我们中国的小姑娘让你们韩国那些歌星弄的五迷三道的,你怎么倒跑中国找帅哥来了?”   “歌星当然好看啦,可是那才有几个啊?韩国普通男孩里面,好看的太少了,而且韩国的男人都大男子主义,中国的男人就温柔体贴得多了,象我爸爸就是很好的例子,不知道多少韩国女人羡慕我妈妈呢。所以我老早就下决心,一定要到中国来找男朋友的。。。。。。”   陶冶一张嘴滔滔不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象极了全无心机的小孩子,我真摸不透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把车停在了一间不太起眼的小饭馆门口,指了指招牌对陶冶说道:“我最常吃的就是这儿的牛肉面,你看怎么样?不行咱们就换地方。”   “那有什么不行的?”陶冶大大咧咧地说着,抬腿就下了车。   我把车泊好后,也走了进去,看见陶冶已经挑了一张桌子坐下,也不管桌面儿干净不干净,就把胳膊支在上面托着下巴笑咪咪地看我。   我是常客,店里的小姐都跟我很熟,立刻走过来招呼我。我对陶冶说:“我就吃大份的牛肉面,你呢?要不你看看菜单,要点儿你喜欢吃的菜?”   “不用,”陶冶摇了摇头,还是一个劲儿地看着我笑,“我要和你吃一样的,也要大份牛肉面!”   我又要了两杯饮料,等小姐走开后对陶冶说:“你就逞能吧,从来没有女孩跟我吃一样多的。警告你啊,吃不完不许走。”   但是20分钟之后,我的面还没吃完,陶冶已经飞快地将一大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   我目瞪口呆,点头赞叹道:“成,你真成!”   “我胃口一向很好,好在怎么吃都不胖。”陶冶拿纸巾擦着嘴,回味无穷地说道:“真好吃啊!”   “什么就真好吃啊?”我白了陶冶一眼,“我请你吃这种饭我都嫌丢人。要不是你自己要求,我也不会带你上这儿来。你倒真容易满足!”   不过秀儿要是也象她这样就好了,我无数次试图让她喜欢上这些小饭馆,她却只热衷于那些我最痛恨的垃圾快餐食品,真是让我苦不堪言。   我把自己的面条吃完,点了根烟,问陶冶要不要,她摇了摇头。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就只是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没一会儿,陶冶又一个人笑了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刚才不还说跟男朋友吵架烦得要死呢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你那个倒霉的朋友。”陶冶笑着说。   “我朋友?。。。你说范波?怎么着,敢情你是成心啊?”   “哈哈哈!”陶冶大笑不止,“他一过来找我我就知道他想干吗了,我对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说到这里,陶冶向前凑近了我一点,一双妙目毫不掩饰地盯住我的眼睛,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后来看见你,才顺水推舟地跟他到你们那边去的。”   饶是我在情场混了多年,遇上这么直接的女孩子也心里发慌,觉得脸都烧起来了,赶紧别开目光不太自然地说道:“干吗看见我就过来呀?不会范波跟你说我是老板,你就想跟我套辞,以后好上我这儿蒙吃蒙喝吧?”   “怎么可能?”陶冶又咯咯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一点都不帅,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好象对我很有吸引力的样子。”   “您到底是要夸我还是要骂我啊?”我实在是太不适应这种场面,只有用苦笑和调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后来我问你关于酒的事,就是想让你跟我说话。其实我以前经常去酒吧玩的,鸡尾酒的知识我知道得不比你们少。有件事告诉你你别生气:我并不是喝不惯酒,而是你们酒吧调的酒实在太不正宗了。”   我脸上热了一下,赶紧说道:“那欢迎你以后来给我们指导指导,省得我们再丢人现眼。”   “那倒不用,”陶冶笑道,“反正没在国外呆过的人估计也尝不出什么差别来。还有一件事我也没说实话——我跟我男朋友吵架也是家常便饭,哪有什么可烦的,不跟他在一起我乐得自己出来玩玩呢。”   “你男朋友可够惨的!”我这样说着,心里又想幸亏秀儿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不过。。。。不过如果秀儿其实也是这样,我也无从知道啊——我竟然被自己这个想法搅得心烦意乱起来。   “他也说不上什么惨吧,”陶冶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其实我觉得我们俩更象是个临时的伴儿,还到不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地步。他是我爸爸以前在北京的老同学的儿子,我一来这边爸爸就托他照顾我,也许两家的大人本来就有撮合我俩的意思。他各方面都比较适合我——也许应该说比较适合我家里人的眼光,是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可是要说有多爱他。。。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想,还不如趁着年轻多玩玩,等以后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没机会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啊?你干脆换个自己觉得好、条件也相当的,我看你家也不会死活不答应吧?象你这样的姑娘,找什么样的找不着啊?”   “呵呵,就跟你们酒吧调的酒一样,换不换都成。”陶冶又笑了起来,她好像特别地爱笑,“我男朋友是那种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学历高,家庭条件也好,就是换别人,恐怕也得是跟他同一类型的我家人才会觉得满意。可我自己一直都比较喜欢北京那种有点坏有点痞的男生。。。。。比如象你这样的!可惜以前都没有什么机会和这样的男生接触,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靠,就我还男生呢?”我在心里暗笑道。不过我好象终于找到了点儿感觉,嘴角不禁牵起了一丝微笑——既然女孩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没必要装什么大尾巴鸟儿。于是我边把烟头在空碗里弄熄,边换上了我比较习惯的无赖腔调说道:“好吧,小姐。既然我已经上了你的套儿,那你说去哪儿吧?你家还是我家?今天晚上我奉陪到底了!”   6   我住的两室一厅,是我妈单位分的老房子。去年老两口儿在郊区买了新房后就搬了过去,我则以照看酒吧方便为由一个人留在了老房子里,偶尔才过那边儿去看看他们。很显然,我家买房子,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自打我一人独占了这套老房,就更加地如鱼得水、为所欲为。   从饭馆出来快11点了,上了车,我轻车熟路地往家开。路上的车已经少多了,我没开空调,把车窗放下了一点,凉风很舒服地吹进来,白天的酷热带来的烦躁一扫而光。   陶冶显然也体会到了这种舒适,很愉快地攀住我的胳膊,建议道:“咱们先去兜兜风吧,等会儿再回你家。”   刚考下来本子还没有自己车的那会儿,我是极热衷于兜风这种活动的,只要一摸着车,就大街小巷满北京城乱转。等到自己有了车,没多长时间就腻味了,每次开车出门都是直奔目的地,没事儿宁可在家干坐着也不愿意再开车瞎转悠。不过美女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是不会拒绝的,我也很乐于在即将发生的一夜欢娱之前整点儿小情调。   “那咱们上四环去兜一圈儿?”我向她征求意见。   “不用,就在城里随便乱开吧。咱们还可以来一起配合着开。”   “怎么配合?”   “很简单,就是由我来帮你挂档,其他的事归你管。”   “你行吗?”一说到女孩开车,我就未免有些轻蔑。   “你别太小瞧人了,我在美国念中学的时候就学会开车了。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陶冶边说边把手轻轻搭在了档把上。   我的轻蔑很快就变成了折服——停车、起步、拐弯、爬坡。。。每一次起承转合,陶冶都和我配合得天衣无缝、丝丝入扣,简直就象是长在我身上的另一只手。   我们俩谁都不说话,全都专注地看着前方,每当感到配合非常愉快的时候便相视一笑。这种默契令我陶醉,在夜色的笼罩下,我觉得我的车就象一只鱼在深海中无声而又流畅地滑行,这是我自己开车时从未有过的享受。   等到车绕着北京城兜了一大圈,最后终于进了我家楼下的停车场时,我仍然意犹未尽。陶冶靠在座椅靠背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说:“真过瘾!好长时间没这么玩了,还是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和人玩过几次。”   “你男朋友不会开车吗?”我边拔钥匙边问陶冶道。   “他?你是没见过他的破技术,我才懒得跟他玩呢,不够着急的!”   我们进了楼门,楼道里的灯应声而亮。我带着陶冶往楼上爬。   “你们这里没有电梯吗?”陶冶跟在我后面抱怨着。   “这楼有年头儿了,您就凑合着点吧!”   “那不行,我累了,你得拉着我。”陶冶撒娇似的话音刚落,一只温润滑腻的小手就钻进了我的手心里,我心头一颤,但立刻觉得不妙——回头一看,陶冶象瘫了似地低着头弓着身子,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拉我的那只手上,等于是让我拽着她往楼上爬。   我暗自叫苦,好在我家只是在四楼,在精疲力竭之前总算是把小姑奶奶弄到了家门口。   我把陶冶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直接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后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脖子上用红绳穿着的戒指——那是秀儿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之物。我把它摘下来,郑重地放在镜子旁的小柜子上——我从不肯戴着它跟秀儿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做爱,虽然这看上去无比虚伪,但在我心里确实是神圣不容侵犯的一件事。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陶冶正斜着身子歪在沙发上,拿着摆在低柜上的一张秀儿的相片仔细端详,看见我出来了,问道:“这个是你女朋友吗?还满漂亮的。”   “你这时候看我媳妇儿的相片不觉得有犯罪感啊?”我把相片从陶冶手里拿走,摆回原处,然后坐到沙发上顺势把她搂到了怀里,逼近她那娇美的面庞,压低声音问道:“还是你就想追求犯罪感?嗯?”   陶冶有点儿紧张地盯着我的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俯下头去亲她白嫩的面颊和脖颈,她享受般地闭上了眼睛。有好几次她把嘴唇凑到我唇边,都被我坚定地躲开了。她睁开眼睛疑惑地看我,但很快便乖巧地不再坚持,只是用手臂紧紧地缠住了我。   本想让她也先去洗个澡,但情欲越来越高涨的我已然顾不了那许多。我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来,抱进了我的卧室。。。。。   事毕之后我靠在床头抽烟,对自己这一晚的表现异常满意——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超水平发挥过了。大概是张影今天晚上的鼓励和身边的美女双重刺激的结果。   陶冶也表现得极为投入,我们的配合就象刚才开车时一样和谐。现在,刚洗过澡的她象个小兽一样湿漉漉地蜷伏在我胸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我,象是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玩具。过了好半天,才凑到我耳边,叹息着说道:“亲爱的,你知道吗?你简直太棒了!”   “这话我爱听!”我咧开嘴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把陶冶抱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鬓。其实我一般情况下不是很喜欢和岁数太小的女孩子发生关系,因为那些小女孩们往往把性爱看做是一种牺牲和付出,就算两厢情愿也总让你觉得欠了她什么,这让我非常不爽。但陶冶却不同,毕竟是接受了西方文化的熏染,虽然她岁数也不大,却有着很正确的心态,懂得性爱于男女双方而言都是享受,只要双方都是自愿的,就没有哪一边是付出哪一边是索取的说法。也唯有这样,两个人才能达到最完美的契合。   许是折腾得太累了的缘故,我已经不记得后来陶冶又跟我说过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很快便跌入了梦乡——睡得又沉又美的一晚。   7   刚刚从睡梦中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我就隐隐预感到不妙,蹭地一下坐起来,抓过闹钟一看,果然大事不好——已经快11点了。   这下可坏了。我跳下床去沙发上找手机,看见上面并没有来电的记录。本想先给秀儿打一个,号码拨到一半又怕秀儿会在电话里就跟我吵起来,说僵了倒不好办了,还不如先直接去找她,见了面再说。   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卫生间去洗漱,顺便把昨天摘了的戒指重新在脖子上戴好。收拾完毕回到屋里,看到陶冶还睡得正香,赶紧过去推她。陶冶很不乐意地皱着眉头推开我的手,翻了个身还要接着睡。   “别睡了!”我强硬地将她一把拉了起来,她睡眼朦胧、短发蓬松的样子非常可爱,可惜我没有心思去欣赏。   “你干吗呀?我还困着呢!”陶冶揉着眼睛,很不满意地嘟囔着。   “快起来吧,我得赶紧找我媳妇儿去,这会儿都已经晚了。”我把她从床上拉下来,帮她把衣服穿好,半拖半抱到卫生间里,接了杯凉水塞到她手里,连哄带劝地说:“好了,乖,快点洗脸漱口,我真的没时间了!”   看到陶冶开始漱口,我终于放下心来,走到外面去匆匆忙忙地整理钱包、手机之类需要带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陶冶整洁清爽地走回屋里,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盯着我看。   “咱们走吧!”我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拿了车钥匙就要往门外走。   陶冶伸手拉住了我,可怜巴巴地说道:“你就这么着急?都不愿意再跟我亲热亲热了?你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我?”   我只好走过去有些敷衍地抱住了她,但很快就放开了手,问道:“行了吧,大小姐?我求你了,我真的赶时间!”   陶冶撅了撅嘴,一脸不情愿地跟我往门外走。   “你送我回家行吗?”下楼的时候,陶冶磨磨蹭蹭地走在我后面,忽然对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你家在哪儿啊?”   “就在人大那边。”   “那我得绕挺远的路呢,要是顺道儿还行。这么着吧,我等会儿帮你叫辆出租,你自己坐车回去,好不好?”   陶冶没说话,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但我还是能看到她的脸色明显地阴沉了下来。   “生气啦?别别别!我今天是真有事,要不我怎么也得送你回去呀。”   我这样解释完以后,陶冶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缓和,还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我忽然有点厌烦,本来我就不是一个喜欢哄女孩子的人,更何况又赶在我心急火燎的当儿,这样跟我闹别扭只会让我觉得无比烦躁。   于是我也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默地走到楼下、走出了院门。我伸手拦了一辆夏利,帮陶冶把车后门打开,等她坐好,又开前门给了司机20块钱,告诉司机把她送到人大。   我目送着夏利车开出我的视线,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停车场去开我自己的车。   陶冶一直到车开走都没有再看我一眼,想到自己一碗牛肉面就把人家给打发了,我心里又生出些内疚,觉得自己也是太过分了一点。可是没办法,相比之下我更害怕秀儿生气,所以也只能对不起陶冶了,反正今天之后,也许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不过,让美女就这样从生活中消失,多少还是有点遗憾。   秀儿的全名叫曲一秀,5年前一个哥们儿带着她和另外几个女孩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当时她话特少,吃得也不多,就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坐着听我们放肆地说笑。我可能是平时粗线条的女孩接触得太多了,对秀儿这种腼腆类型的反而格外注意一些。   后来经常混在一起玩,熟起来之后秀儿的话也慢慢多了,但始终保持着一些羞涩的分寸,有时候还有点傻乎乎的,让我觉得她格外地单纯。玩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似乎很自然地就好了起来,连谁追谁都谈不上,以至于我对这个过程的印象都有点模糊了。   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老实得多,倒不是说我没那贼心,而是我没有那个贼资本——我曾经有过一次惨痛的初恋,它让我在很多年的时间内害怕付出真心,而在20出头的年纪,生理上我又是那样强烈地需要女人的肉体。但如果不打感情牌,没有几个女人愿意白白跟一个身无分文、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上床。只有张影在那个时期给了我许多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安慰,所以对于她,我一直都怀有某种感激。   当时全世界的女人在我饥渴的眼里只分成两种——可性交的和不可性交的。当我第一眼看到秀儿时,就知道她不仅属于前一种,而且还属于前一种中得手的可能性比较大的,我想这就是我最初和秀儿接近的最主要原因。直到我终于达到了目的并将这种关系保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的感情才一点一点地复苏并日渐深厚。可我从未给过秀儿什么承诺,秀儿也倔强地从不问我——说真的我很怕她问,即使我很爱她,我却根本不知道能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对于婚姻我始终充满恐惧。但是当秀儿第一次在大街上蹦蹦跳跳地牵住我的手并叫我老公的时候,我虽然什么都没说,心里还是感到了巨大的温暖——我就这样用默认的方式确立了我们俩的恋爱关系。   那真是我们俩最美好的一段时期,虽然她刚从中专毕业挣不了几个钱,我也正在社会上毫无目的地瞎混,两个人经常穷得连碗面条都吃不起,可那时候的她对我无比依恋,整天赖在我身边,跟我有说不完的话,让我的生活一下充实起来。   秀儿长得也挺漂亮,但不象陶冶的美那样招摇,就象是玉石和钻石的区别——后者一出场就晃花了你的眼,前者却只能慢慢地品味欣赏。   但就在我们感情最为亲密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对于其他女人的欲望,一逮着机会,我的下半身就会选择背叛。只是我不再肯和其他女人接吻,这让我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的身上至少还有一个地方是对秀儿忠贞的。秀儿对我的这些背叛行径从不察觉,依然美滋滋地把我视为她的全部。   等到我们的经济状况好转起来,我也已经更象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的时候,我便有了更多的机会去接触各种各样的女人。打那以后,我和秀儿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减少了,经常是一个星期就周末能在一起呆上一两天,更多的时候,我都是纵情在声色犬马之间。   秀儿很快便适应了这种变化,她从没让我感到不自由。事实上她自己也变了——因为她英语还不错,她的一个亲戚便通过关系把她介绍到了一家外企。秀儿每天穿着笔挺的套装、高跟鞋去上班,每月拿回数量不菲的钞票,人五人六地也觉着自己是个白领了,于是一天比一天地自我感觉良好起来,也变得越来越有主意。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鸟依人的天真女孩了,对我的事宁可表现得漠不关心;脾气也越来越掘,经常说出话来能噎得我一愣一愣的;偶有争执,绝对不肯先向我服软。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算是疏远了还是稳定了,但我认为恋爱时间长了的两个人都这样,何况这种距离感也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对目前的一切都满意,从来没想过要去改变什么。   9   我在秀儿家的楼下停好车,风风火火地跑上去敲门。秀儿的妈妈许阿姨来开门,见到我愣了一下。   “阿姨!”我招呼了一声抬脚就往屋里走。   “你找秀秀啊?”许阿姨跟在我后面问,“秀秀一个小时前就出去啦,我以为她找你去了呢!”   “出去了?”我一听就傻眼了,刚才还火烧火燎的心瞬间被冻成了冰陀——秀儿显然是真的怒了,不然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走掉。   我这个准丈母娘一向对我不错,几年下来跟我比跟秀儿都亲,看我脸色不太好,忙问我道:“你们俩没约好吗?她是不是不知道你要来,找同事玩去啦?”   我摇了摇头,愁眉苦脸地说:“不是,阿姨,我本来说好今天早上来找她的,结果昨天晚上跟哥们儿喝酒来着,睡过头了。秀儿这八成是跟我闹气儿呢!”   “你们几个臭小子在一块儿就没点正形儿!”许阿姨在我脑门上杵了一下,“会不会是她等得着急,自己找你去,你们走岔啦?”   “唉!应该不会,秀儿那脾气您还不知道?”我边说边往外摸手机,“我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关机了!”几秒钟后,我便沮丧地啪一声合上了手机。   “刘朔来啦?”秀儿老爸的声音从客厅里传出来,我探头进去,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眼睛从老花镜上面看着我。   “叔儿,看报纸哪?”我点头哈腰地跟老爷子打招呼。   “你爸你妈挺好的?来,进来坐会儿!”老爷子放下报纸,招着手让我进去。虽然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也只好走进屋中规中矩地坐在沙发上。   “秀秀又跟你闹别扭啦?这个丫头片子,脾气越来越大了。”老爷子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又拿起了报纸。   “嗨,叔儿,今儿这事全赖我。”我苦笑着承认错误。   “没事儿,估计她出去转转也就回来了。这都中午了,你就在这儿吃吧,咱爷儿俩喝两盅!”   “你还让他喝呢?”许阿姨给我拿了听儿可乐,走进屋里来数落道,“全是喝酒闹得!”   “男人嘛,哪有不抽烟不喝酒的?”老爷子一脸不屑。   许阿姨没理老伴儿的茬儿,边把可乐递给我边对我说道:“刘朔,就在这儿吃吧。你不是爱吃我做的馅饼吗?我今天正好包了点儿,茴香馅儿的。”   “那行,我就吃点儿。不过叔儿,酒就算了,吃完饭秀儿要是还不回来,我还得开车出去找找她去。改天没事儿了我陪您喝个痛快的。”   “嗬,你小子也跟我们秀秀好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她那么大个活人丢不了!得,不喝就不喝吧,哪天再说。咱们开饭!”   许阿姨的手艺确实好,但这顿饭我吃得无滋无味,一边敷衍着跟老两口聊天,一边竖着耳朵听楼道里的动静,希望秀儿能突然回来;中间还溜到厕所打了两次电话,秀儿的手机一直关着。吃完饭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连碗筷都没帮忙收拾一下就告辞溜了出来。   上了车我又是一片茫然,能上哪儿找她去呢?我从车里翻出电话本,挑了几个她可能会去找的人打电话过去,都说没见着她。我只好开着车在西单、王府井一带乱转——街上挤满了人,秀儿就是真在这些地方,我能看到她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途中每隔三分钟就拨一次手机,听到的永远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我每次都拼命克制自己才没把手机从车窗砸出去。   两个小时以后,已经绝望的我把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靠在座位上郁闷地抽起烟来。   其实我也知道秀儿丢不了,以前她吵架吵急了一个人跑掉也不是没有过。可是今天不一样,我之所以这么沉不住气是因为我心里有鬼,我不确定秀儿这样赌气撇下我是真的因为我去晚了,还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谁也不敢说就完全没有。万一真是我出了什么纰漏,她这一走说不定就不会再回来了,我能塌实得了吗?   “去他妈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一支烟过后,我把烟头用力丢出车窗外,在心里发狠般地对自己说。然而终究是憋闷得难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才好,最后竟在愁苦中混混沌沌地睡过去了。 10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惊醒了我,抓过来看了一眼,来电话的是秀儿最好的朋友赵宁。我刚才也给她去电话问过,这姑娘人长得虽差点,却是个热心肠,平时对秀儿、对我都不错。   我按了接听键,赵宁清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连珠炮般地响起:“刘朔,我找着你家曲一秀了,她刚开机。她现在在阜成门呢,我骗她说要过去找她,约了她在华联门口等着。你也甭给她打电话了,赶紧过去吧,准能找着她。”   “哎哟,还得说是我妹妹心疼我,比我们家秀儿强多了。哪天哥请你吃海鲜,好好谢谢你!”我边说着边发动了车子准备上路。   “得了吧你,上回欠我的韩国烤肉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吃上呢,海鲜我就更不敢指望了。”赵宁娇笑连连,“你呀,少惹秀儿生气是真的,下回再把她气跑了我可真不管你了。”   “哎,您放心。我还敢有下回么我?瞅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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