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尚左_尚右_辨 胡掌义

夭水师专学报 (哲社版) 1 9 9 6年第 1 期 “尚左” “尚右犷辨 辛比 J习扣 子 I 下夕1 于 J J沐‘ 对 “尚左” 、 “尚右” 的解释 , 历来说法纷纭 。 中学教材中 , 《信陵君窃符救赵》 一文 “坐定 , 公子从车骑 , 虚左 , 自迎夷门侯生” 句中 “虚左” 的解释是 : “左 , 左边 的位子 , 是上位 。 ” 而 《陈涉世家》 “发间左适戍渔 阳九百人 , 屯 大 泽 乡” 句 中 “阁 左,, 的解释是 : “古时贫者居住间左 , · 富者居住间右 , 间左就是用来指贫苦人 民” 《廉 颇蔺相如列传》 中 “既罢 , 归国 , 以相如功大 , 拜为上卿 , 位在廉颇之右” 句中 “右” 的解释是 : “上 。 秦汉 以前 , 位次以右为尊 。 ” 汉魏 以后称世家大族为 “右姓” , 古时 称重要职位为 “右职,, , 称有声望的大族为 “右族” 、 “右望” 、 也是 以右为尊。 看来 , 对 “左” 、 “右, 孰为上 , 解释确乎不一 。 那么 , “尚左” “尚右” 究竟如何分辨呢 ? 《老子 · 道经》三十一章云 : ‘ “君子居则贵左 , 用兵则贵右 。 ” 又云 : “故吉事尚 左 , 凶事尚右 。 ” 例如 , 《礼记 · 植弓》 : “孔子与门人立 , 拱而尚右 , 二 三 子 皆 尚 右 。 孔子日 : ‘二三子之嗜学也 , 我则有姊之丧故也 。 ’ 二三子 皆尚左 。 ” 此为凶事尚 右之证 。 又 《左传 · 宣公十二年》 载 : 楚庄王乘左广 (广为春秋时兵制 , 兵车十五辆为 一广—作者附注) 以逐晋师 , “见右广将从之乘 , 屈荡日 : ‘君以此始 , 亦必以终 ’。自是楚之乘尚左 。 ” 这是因为楚庄王偶然乘左广得胜 , 遂改成尚左 , 可见平时用兵亦是 尚右的 。 此兵事尚右之证 。 兵事凶事既尚右 , 那么非兵事凶事自当尚左 。 如前例 《礼记 ·植弓》中说二三子因孔子有 “我则有姊之丧也” 的解释 , 遂 由尚右改而尚左 , 则 说 明 平时本亦尚左 。 又 《仪礼 ·靴礼》 载 : 诸侯朝于天子 , “同姓西面北上 , 异姓东面北上 ” (地理上西为右 , 东为左—作者附注) 。 从异姓为后可知朝仪本来是尚左的 。 《诗》《》中凡言右与右 , 必曰 “左右” , 而不日 “右左” , 左先于右是十分清楚的 。 惟 《仪礼 ·乡饮酒礼》 中记载主人迎宾时就东阶 , 一 宾客就西阶 。 这是所谓宾西北 , 取 天地尊严之气 , 主东南 , 取产物以养人之意 。 而后人遂沿习此礼 , 宾位 居右 , 以 为 尊 敬 。 遂凡事皆尚右 。 《廉颇蔺相如列传》 中 “以相如功大 ,拜为上卿 , 位在廉颇之右 。 ” 《说苑 , 君道篇》 : “郭魄日 : ‘君将东面以求巨, 则厮役之材至呀西面以求臣 · 则朋 友之材至 。 ’” 这些都说明战国时是尚右的 。 至于信陵君从车骑虚左 自迎侯生 , 此 车 中 之制 , 、与它处不同 。 《礼记》 中也记载了乘车是尊左的 。 《鸿门宴》 中 记 “项 王 东 向 坐朋 , .又韩信得广武君 , “东向而师尊之 ,, 这说明秦时也是尚右的 。 汉承秦制 , 亦以右 为尊 。 《史记》 中记载陈平愿以右云相让周勃 , . “帝乃以勃为右承相 , 位次第一 , 平为 左承相 , 位次第二 。 ” 《汉书 、 周昌椒 丫 : “吾极知井左迁 。 ” 颜师古注日 : . “是时尊 (下转 12页) 取 “多分法 ” , 其他结构一律用 “二分法” 。 月 也就是发现了板块 (指大于词的结构, 如词组、 短语、 伪语 、 词群等) 套叠现象 。 于是在分析时除了并列的板块一 分 为 多 之 外 , 一 ~ 般板块要一分为二 , 大板块又可分为两个小板块 。 ⋯⋯于是有二合板块和多合板 块之分。 ⋯这样 : · ·⋯的方法通常叫二分法或直接成分分析法、 层次分析法 ” 。 黄先生说 : 介建国以后 , ’ 文化大革命以前 , 我 国流行的析句法可分上述两大派 , 第 一派以 《暂拟汉语教学语法系统》 的多分法为代。 “ ... ,第二派以语言研究所语法小组 的 《语法讲话》 (即丁声树等著 《现代汉语语法讲话》 )的二分法为代表” 。 “文革后 , 高校教材对 ‘暂拟 , 不断提出各种峰订。 19 7 已年 , 有“3所高校参加的现代汉语教材 协作会在郑州召开 , 会上一致主张教材要改革 , 但改法各有千秋” , 然后 , 黄先生对 自 1 9 7 8年至1 9 9 0年的十二年来汉语语法的发展状况做了较为详细地总结说明。 总结起来看 , 现代汉语的析句法 , 实际上经历了中心词分析法和层次分析法两个阶 段。 现代汉语语法分析的历程 , 经历了几代人的艰苦努力 , 是我们民族文 化 的 宝 贵财 富 , 同时更是我们表达语法的基础 。 简单地说 , 没有这些宝贵的成就 , 表达语法的研究 作工就无处着手 。 因此 , 表达语法的研究 , 也正是在黄伯荣先生所说的中心词分析法和 层次分析法的基础上进行的 。 2 . 表达语法的研究方法 (暂略 , 另文介绍 ) º 总之 , 我们认为 , 现在是到了对我们语法研究的方向和 目标做一反思的时候了。 但 本文在探讨方面还不是十分成熟 , 这只是抛砖引玉式的企图 , 只希望能引起方家对语法 间的思考罢了 。 辞难达意 , 敬请指导 。 【注】 匀从研究目的上着 , 修辞学经历 了四次探讨 , a . 消板修辞是不是 修辞学 的对象 , (陈 望 道 先 生 《修 辞 学 发 凡》 ) , b . 平行同义 结构是否修辞学的主 要研究对象 , c . 文章结构是 否修辞的研究对象 、 范围, d . 风格 、 语 体 是 杏 修 辞学 的研究对象 。四次探讨实际上映反 出修辞学的研究对象和范 围。 从探讨内容上看 , 都围绕着 “ 更好地使用语言 , 这 一课题 。 这一点 , 与我们的表达语法大致柑 同。可是 , 表达语法首先强调其研究对象是通过对言语的语法结构 的 研 究来认识言语表达思想方式的 。 从研究途径上看 , 修辞主要从词语 的锤旅上来着眼 , 而表达语法则通过说 话 人对句 子的 与使用来认识句子是如何表达思想 的 。 º 由于这一郁分是实例操作 , 篇幅 t 大 , 故另列一章讨论 3 E 3 E 3E 3 e 3 E 匀E 日〔3 任3它三〔:匀〔闷‘匆‘夕曰3 〔g 〔3 E 苏〔:曰它三〔 3 三勺‘ , ‘3 它 , ‘二‘ 3〔二‘,勺‘日已 三尼 三〔:3 〔白亡日〔;日已 :3已 (上接页18) 右而卑左 , 故谓贬秩任为左迁 。 冲 这都说明西汉是尊右卑左的 。 例子很多 , 兹不赘举 。 汉以后 , 尚左尚右皆有之 。 至六朝时 , 官秩已皆尚左 , 而燕饮犹尚右。 唐宋时 朝 制 尚 左 , 元时则尚右。 这些都有明证 。 今之尚左 , 自明太祖始 。 明太祖称吴王时 , 犹沿元制 尚右 , 以李善 长为 右 相国 , 徐达为左相国 , 及灭张士诚后 , 始改礼仪尚左 , 乃以李善 长为左相国 , 徐达为右相国 。 总之 , 尚左尚右 , 历朝历 代因时因地因具体情况而异 , 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两汉以后 , 在文人笔下 , 时或按本朝所尚实录 , 时或沿旧礼习惯记载 ,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的 。 就是一 朝之内 , 尚左尚右 , 文字记载也颇多悖乱。 所以 , 在遇到具体文字时 , 我们应审慎析才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