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的现在

很久以前的现在 《很久以前的现在》 „„壹„„ 初秋午后的阳光，似乎可以改变曲直的光线，轻快地穿过重重叠嶂。马眼窗外的古树，风扶疏影，零星地散布着黑色的斑点，投射在年代久远且未经打磨的橡木地板上，给这座深巷里的上个世界40年代初建的哥特式小楼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味道„„ 听——一曲 Long Ago》由无声瞬间奏起，是小提琴与大提琴的混音。 追随着流淌的音符，在二层走廊的最后找到了琴声的源头。只见两个东方人模样的小孩子，一男一女，用约等于56的柔版慢速操纵着各自的琴弦。旁边，站着一位有着西方面孔的太太，双眸微闭，唇角轻扬，静静地听着这初始的合奏。 是的。每个周日的下午一点钟，郑彦熙和彭堇萱都会被爸爸妈妈准时送到英籍太太家里学习琴艺，郑彦熙三岁开始学习大提琴，彭堇萱四岁开始学习小提琴。这一年，他9岁，终于比大提琴高了那么一点点;这一年，她8岁，乖巧的她从不会因站久了喊累。 „„琴声和鸣着，冗长而轻快。 孩子们，你们让我很感动，仿佛又让我回到了儿童时代，这首 Long 是我母亲教给我的第一首曲子„„你们两个第一次从头到尾合作，就如此的好，休息一下，我去拿点心奖励给你们吃太太说完，留下一个大大的微笑后推门离开了房间。 “唔„„”彭堇萱放下提琴，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的胳膊。坐在了郑彦熙对面的椅子上。 “喂，彭堇萱～你拉小提琴肯定很累吧，又不‘改行’拉大提琴算了，至少可以坐着呢。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也可以帮你„„”郑彦熙移动了一下自己腿前的琴，扑闪着大眼睛对堇萱说。 彭堇萱未退去脸上的傲气，说:“谢谢，不用～” 很明显，郑彦熙的表情有些麻木。 她很纳闷，为什么同龄的孩子，男生总会比女生幼稚。有些想法是异想天开，比如让自己放弃喜爱的小提琴去学习沉闷笨重的大提琴;有些观点是无趣的，例如—— “喂，彭堇萱，你是1月1日出生的呀,” “嗯，对啊。那又如何,” “哈哈，我是12月31日出生的～你得喊我哥哥。” “„„仅一天而已，我不要～” “我却比你大了一岁呢～我的出生年份比你的小一～就是比你大一岁～” 想着太太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将盛有曲奇饼干和蛋糕的餐盘放在藤编的铺有碎花桌布的圆桌上:“吃完后要抓紧练习哦，两个月后带你们去参加比赛。你们是最棒的～” 不久，悠扬的琴声再次挂在树梢，飘在步行街的上方，向不远处的塔尖飞去„„ „„贰„„ 厚重的殷红色幕布后，两个小孩子不时把头探出幕布，数着还有多少个节目之后自己就该上台了。刚刚还一脸笑容的彭堇萱像是突然有了心事，不停地看着手中的谱子，尽管这份乐谱是再熟悉不过的。她似乎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小小的手心里都渗出了细汗。 “不是很熟悉了吗,”郑彦熙跑过来拿走彭堇萱手中的乐谱，顽皮地放在身后，“马上就该我们出场了，加油～” “„„郑彦熙，我怕，好紧张哦。”堇萱的眉头微微颦蹙。 “嗯，不怕哦，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彭堇萱 跟随着郑彦熙喊出的节奏慢慢地呼吸着。不一会，郑彦熙侧着头问:“可以了吗,还紧张吗,” 彭堇萱摇摇头，又点点头。 Long 悠扬美妙的英格兰民歌。听她，眼前会浮现出母亲哼唱着摇篮曲哄着宝宝入睡的情景;听她，似乎可以听到有铁匠沉闷的鼾声、牧羊女多梦时的呓语;听她，感受穿越灵魂的刹那„„”主持人正在深情地报幕。 “时间不多了。”郑彦熙拉起了彭堇萱的手，让手心朝着自己嘴唇的方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后，立刻将她的手捏成一个拳状。“刚才，我把我的勇气传递给了你哦，你有没有感到很温暖的感觉,” 彭堇萱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你已经接收到我的勇气～”说完，把小提琴塞到堇萱的怀中后便拉着她往台上跑„„ 黑暗后的明光。简单的礼仪。娴熟的技艺。天衣无缝的配合。雷鸣般的掌声。 „„每一个音符，像是一只只挥着翅膀的小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想礼堂中央的上方翩跹、飞翔。 一曲奏完。台下的许多观众激动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由掌声汇聚一起的浪潮，此起彼伏。一束巨大的灯光投射在手拉手的郑彦熙和彭堇萱的身上，两个小孩子，虽然觉得掌声好响，想要捂住耳朵，但面对台下的数不清的笑面和闪光灯，还是笑的很开心。 走下舞台太太紧紧地拥抱了彦熙和堇萱，她蓝色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一遍又一遍地 重复着:“So it's 太完美了)～So it's „„叁„„ 颁奖舞台上，刺眼的光束随着获奖者的身影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背景音乐是久石让先生的《菊次郎的夏天》(又名欢快的曲调总让人联想到繁华闹市上川流不息滚动着的车轮，不像“吱吱嘎嘎”的“吱吱嘎嘎”，轻快地撩拨着在座各位观众的心弦。 “接下来，我们将颁出的奖项是:‘弦乐器组一等奖’。有请——郑彦熙、彭堇萱两位小朋友上台领奖～” 台下的彭堇萱边欢呼边抱住了坐在自己旁边的郑彦熙，郑彦熙先是被彭堇萱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出神，后是脸上带着一抹红晕，轻声说:“彭堇萱，不是是 两个人笑着手拉手跑上了舞台，两只小手中的水晶奖杯在灯光下熠熠生光。 伴随着台下掌声的浪潮，获奖者本应该是鞠躬后再走下台的，郑彦熙，却快步走向主持人，问:“叔叔，我能用一下你的话筒吗,” 虽然不知道这小鬼要做些什么，但是，要在舞台上拒绝第一名的获奖者，好像也说不过去，再者说，台下有那么多双晶亮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主持人只好点点头。拿到话筒后的郑彦熙又退回到彭堇萱的身边。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小朋友们，大家好～不好意思我要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了，如果现在我不说，我也不知道今后是不是还会有机会来表露我自己的感情。今天，我很高兴，相信我的搭档彭堇萱小朋友也很高兴。”说着，郑彦熙歪头看了下身旁的彭堇萱，“高兴的不仅是我们得到了第一名，更是让我们懂得了只有付出才会有回报。在这里，我要感谢的人有很多，除了爸爸妈妈和老师以外，还有堇萱，我知道她是不喜欢大提琴的，虽然她从未对我说过，但我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刚开始，每次不管是老师还是我奏起大提琴，她 都会微微皱起眉头，尽管只是那一刹那„„谢谢你，彭堇萱，谢谢你一直克服困难一直陪伴着我，做我的搭档，在这之前，我的琴音很难和任何一个人的融合在一起„„还有，下个星期，下个星期爸爸妈妈就带我去奥地利了，以后就不能跟你一起练琴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吧,还有就是，就是以后对新搭档要温柔些，不要像孤傲冷漠的公主„„彭堇萱，我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等着你„„”郑彦熙抽噎着，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台下的观众也在静静地抹眼泪，彭堇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哭出了声，两行眼泪像咕咕流动的清泉„„ „„肆„„ 郑彦熙终究还是离开了。虽然彭堇萱没有去送他，但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老师指导的学生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比赛就获得了头奖，很多家长慕名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来学习琴艺，彭堇萱一天一天地长大，却再也没有遇见像郑彦熙这样和自己如此有默契的搭档，她常常想，郑彦熙也会这样吗, 彭堇萱所有参赛获得的个人奖杯和证书都被彭爸爸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怕有灰尘落上，彭爸爸更是专门为每个奖杯连同证书量身定做了一个又一个玻璃橱，唯独堇萱获得的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奖杯——也就是和郑彦熙第一次站在领奖台上拿到的那个奖杯，被堇萱执意放在她的卧室里，书架的第二格，伸手便能触摸得到„„ 每一次，彭堇萱练琴站累了，目光不由自主得落在那仍不失光彩的奖杯上，便又有了力量继续拉动琴弦。就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力量，还是一种勇气,奖杯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明亮的冷光，像冷月下的雪域——白亮。耀眼。折射出的，不只是光芒吧，或许还有无可寄托的信念。隐隐感到天未凉。心微凉。 „„伍„„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眼间，又一个十三年如星子般从岁月的长河中划过„„ 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内，金碧辉煌，一场关于大提琴的个人演奏会结束后，听众笑吟吟地陆陆续续起身离开了，由于没有带隐形眼睛的缘故，舞台上的年轻男子见台下的人已全部散去，又开始奏起了一曲。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只见他轻轻长叹一口气，重新挑弄弦距，开始拉响一曲 Long 突然，一把小提琴的琴声从不远处的观众席中加入了进来，许久，泪眼婆娑，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在琴身上，无声地泛起了乐池中的涟漪后，顺流而下„„ 《附:英格兰民歌 Long me the that to me were so dear 请你给我讲那亲切的故事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以前 me the I to hear 请你给我唱那动人的歌曲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前 Now you are all my is 你已归来我忧愁全消散 Let me that so long you have 让我忘记你漂泊已多年 Let me that you love as you 让我深信你爱我仍如前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前 Do you the path we met 可记得我们相会的那条路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以前 Ah yes, you told me you 你告诉我你将永不忘怀 long ago; long go 多年以前，多年前 to all my you 我的微笑能使你常留恋 my the I 你每句话都打动我心弦 my the I 赞美的话仍藏在我心间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前。 by your my fond were 你的爱情又唤起我的希望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以前 by more lips have been 有多少人曾经把你夸奖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前 But by long your has been 长久分离，你的爱仍不变 to your I with 你的声调仍然使我留恋 as I was when I sat by your side 我多幸福，像从前在你身边 long ago; long ago 多年以前，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