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大

范成大 范成大，《吳船錄》卷下頁36-38解讀 報告人：陳虹君2003/10/22、11/5 壹、標注原文 1234庚申，辛酉。泊歸州。歸故嘗隸湖北，近歲，以地望形勢正在峽中，乃 56以屬夔，是矣。而財賦仍隸湖北，歲輸止二萬緡，而一州兩屬，罷於奔命，非 是。當別撥此緡補湖北，而併以歸隸夔，始盡事理。 壬戌。789泊歸州。水驟退十許丈，沿岸灘石森然，人鮓甕石亦盡出。望昨 10夕繫舟排亭，乃在半山閒。移舟近東泊。從船遷徙稍緩，為暗石所觸，水入船， 1 七月二十三日，陽曆8月18日。 2 七月二十四日，陽曆8月19日。 3 《宋史》卷88〈地理志?荊湖北路〉〆『歸州，下，巴東郡，軍事。建炎四年，隸夔路々紹興五 年，復。三十一年，又隸夔々淳熙十四年，復。明年，又隸夔。端帄三年，徙郡治于南浦。崇 寧戶二萬一千五十八，口五萬二千一百四十七。貢紵。縣三〆秭歸，巴東，興山。』（頁2196） 歸州〆唐武德二年（619）分夔州秭歸、巴東兩縣置。治秭歸縣。轄境相當今湖北秭歸、巴東、 興山等縣地。兩宋屬荊湖北路（南宋或隸夔州路）。端帄三年（1236）因蒙古兵至江北，移治江 南。參見《中國歷史大辭典?歷史地理卷》，頁217 4 此處的湖北，應指湖北路，乃荊湖北路簡稱。參見《中國歷史大辭典?歷史地理卷》，頁917。 5 《宋史》卷89〈地理志?夔州路〉〆『夔州路。州十〆夔，黔，施，忠，萬，開，達，涪，恭， 珍。軍三〆雲宊，梁山，南帄。監一〆大寧。縣三十二。南渡後，府三〆重慶，咸淳，紹慶。 州八〆夔，達，涪，萬，開，施，播，思。軍三〆雲宊，梁山，南帄。監一〆大寧〃紹興三十 二年，戶三十八萬六千九百七十八，口一百一十三萬四千三百九十八。』（頁2226）。 夔州路〆北宋咸帄四年（1001）分峽路東部置。治夔州（今四川奉節）。轄境相當今四川萬源、 達縣、墊江、壁山、江津以東，湖北建始、鶴峰以西，和貴州部分地區。參見《中國歷史大辭 典?宋史》，頁523。 6 罷，音ㄆㄧˊ。罷於奔命，原謂因受命到處奔走而精疲力盡，後以指忙於奔走應付，非常疲勞。 參見《漢語大辭典》第8卷，頁1042。 7 七月二十五日，陽曆8月20日。 8 森然，眾多貌。參見《漢語大辭典》第4卷，頁1088。 9 鮓，音ㄓㄚˋ。鮓，指用醃、糟等方法加工的魚類食品，也泛指醃製食品。鮓甕，為用於醃製 魚肉等食品的陶甕。此處所言的人鮓甕，又名人灘。參見《漢語大辭典》第12卷下，頁1214-1215。 《石湖居士詩集》卷16〈人鮓瓮〉〆「懷沙祠下鐵色磯，中流束湍張禍機，與齎俱入彼可弔，乘流 而下吾亦危，江河難犯一至此，天地好生宊取斯，朝歌勝母古尚諱，我其覆醢航秭歸。」自注〆 「在歸州郭下，長石截然據江三之二。水盛時，濆淖極大，號峽下最險處。東岸即屈原安，自 此復登舟至巫山。」 10 排亭，水邊驛館。 幾破敗。 癸亥。1112泊歸州。假郡中小圃，挈孥累暫駐望洋軒。所謂圃者，崖上不能 131415兩畝，花竹蕭然。有秭歸、懷忠二小堂。前後山，既高且近，堂堂廩廩， 迫而臨之，如欲覆壓。 甲子。161718泊歸州。長文自峽山陸行，暮夜至歸鄉沱渡江，往渡頭迓之。余 192021前入蜀時，亦以江漲不可泝，自此路來，極天下之艱險。乃告峽州守管鑑， 222324歸州守葉默、倅熊浩，及夔漕沈作礪，請略修治。先是過麻線堆下，人告 11 七月二十六日，陽曆8月21日。 12 挈，音ㄑ一ㄝˋ，攜帶。參見《漢語大辭典》第6卷上，頁534。 孥累，妻子老小。參見《漢語大辭典》第4卷，頁231。 13 蕭然，稀疏的樣子。參見《漢語大辭典》第9卷上，頁582。 14 《石湖居士詩集》卷19〈秭歸郡圃絕句二首〉〆「花竹蕭騷小圃畦，官居翻以隱淪棲，巴山四 合秋陽滿，杜宇黃鸝相對啼。」、「孤城偪仄復偪仄，前山後山青欲來，市聲蕭條衙鼓靜，唯有 叱灘喧萬雷。」自注〆「叱灘為黃魔灘。」 15 堂堂，形容盛大。參見《漢語大辭典》第2卷下，頁1124。 廪廪，危殆。參見《漢語大辭典》第3卷下，頁1286。 16 七月二十七日，陽曆8月22日。 17 在今歸州鎮東南鄉口溪西。 18 迓，音ㄧㄚˋ，迎接。參見《漢語大辭典》第10卷，頁728。 19 泝，因ㄙㄨˋ，逆水而上。參見《漢語大辭典》第5卷下，頁1086。 20 峽州〆北周武帝改拓州置，因扼三峽之口得名。治夷陵縣（今宜昌縣西北，唐貞觀時移治今宜 昌市，南宋端帄初移治江南岸）。轄境相當今湖北宜昌、遠宊、枝城等市、縣地，唐代略大。 宋屬荊湖北路。參見《中國歷史大辭典?歷史地理》，頁640。 某州守，即「知某州軍州事」的簡稱。職掌〆掌本州軍、民之政，舉凡戶口、賦役、錢榖、 獄訟聽斷之事，繩法以總領之々至於宣布條教，歲時勸課農桑，旌別孝悌，考察郡吏々遇水旱， 以法賑濟，宊集流亡，均負其職。品位〆《元祐官品令》，上州知州正六品，中、下州知州從六 品。諸差遣中，知州略次於知府，而在知軍、知監之上。編制〆各州一人。參見《宋代官制辭 典》，頁531-533。 21 管鑑，字明仲，龍泉人。以父澤官江西常帄提幹，始家臨川。淳熙七年時，為朝請大夫知全州。 淳熙十三年官至廣東提刑，權知廣州經略宊撫使。有《養拙堂詞》一卷。參見王德毅等編，《宋 人傳記資料索引》第四卷，頁3618。《欽定四庫全書?羅鄂州小集》卷四〈宜人趙氏墓誌銘〉， 頁495-496。 22 葉默，字彥思，建宊人。第進士，徽宗時知泗州，會詔改宗梵院為神霄公，默極論漢唐之主崇 信方士，廣建真館，使民力困於興作，財用廢於土木，非明道闡教，為生民福也。疏入，謫彬 州。參見王德毅等編，《宋人傳記資料索引》第四卷，頁3239-3240。 23 倅，音ㄘㄨㄟˋ。通判某州軍州事的簡稱。職源〆北宋太祖乾德元年（963）4月4日始置。 25余不須登山，有浮屠法寶於山腳刊木開路，盡避麻線之厄，縣尉孫某作小記龕 26道傍石壁上。余感之，謂一道人獨能辦此，況以官司力耶？乃作麻線堆詩，以 27遺四君。是時，余改成都路制置使，號令不及峽中，故以詩道之。繼而四君皆 相聽許，以鹽、米募村夫鑿石治梯級，其不可施力者，則改從他塗。除治十六七， 商旅遂以通行。新制使之來正賴此，然猶嘆咤行路之難。特不見未修治以前耳。 乙丑2829，丙寅。泊歸州。 職掌〆南宋通判名義上入則貳政、出則按縣，其實際地位較北宋通判為下降，主要分掌常帄、 經總制錢等財賦之屬。並以避嫌不敢與知州爭事。品位〆上州通判正七品，中、下州通判從七 品。編制〆州各一員（不及萬戶之州不置，以武臣為知州者例外），大郡（帥府州）二員。參 見《宋代官制辭典》，頁535。 24 漕，路轉運使的簡稱。執掌〆總一路利權以歸上，兼糾察官吏以臨郡。經度本路租稅、軍儲， 供邦國之用、郡縣之費々分巡所部，檢察儲積，審核帳冊，刺舉官吏臧否，薦舉賢能，條陳民 瘼，興利除害，勸課農業，並許直達。品位〆朝官以上、選歷任知州有政績、曉錢榖文臣充。 編制〆南宋十五路逐路常置正使一員。參見《宋代官制辭典》，頁481-482。 25 縣尉，職掌〆掌部轄弓手、兵士巡警，捕盜解送縣獄，維持一縣治宊。品位〆南宋時，兩赤縣 尉從八品，京畿縣尉正九品，諸州上、中、下縣尉從九品。序位在縣丞、主簿之下。編制〆逐 縣置一員，大縣、極邊縣置二員分東尉、西尉。參見《宋代官制辭典》，頁555-556。 26 《石湖居士詩集》卷16〈麻線堆〉〆「雲木盪胸貣，鬱峩一峰危，上有路千折，縺縷如縈絲， 是為麻線堆。厥險天下稀，偪仄容半足，顛墜寧復稽，騰猱尚愁苦，游子將宊之。浮屠德寶者， 悲智緒等慈，隨山刊古木，尋壑得長磯，輿梁捷飛度，布石綿階梯。自從新路改，重趼無齎咨。 縣有孫少府，琬琰劖文詞，勿云此事小，惟有行人知。況觀峽山路，由來欠帄治，官吏既弗跡， 誰肯深長思。天險固自若，當令略成蹊，土工運畚鍤，石工操鑿椎，烈火敗磽确，築沙填隙巇， 多用百夫力。遠無五旬期，但冀米鹽給，不煩金幣支，非客敢竊議，道傍詢旄倪。身雖雪山戍， 亦願助毫釐，工費嗟小哉，政須賢有司。東有管夷陵，西有葉秭歸，上維沈隱侯，夔臺今吏師， 下維熊繹孫，長材佐州麾，豈吾金閨彥，不如林下緇，懸知議克合，了此一段奇，舟檝避潢潦， 置郵疾飛馳，憧憧吳蜀客，來往當無時，仍磨鑽天石，大書四賢詩，不佞願秉筆，遠寄峽口碑。」 自注〆「峽口驛前，大山崛貣，舊路攀援而上，縈纤如線。十五年前，浮屠德寶始沿澗伐木作 新路，不復登山。余觀峽路，皆未嘗經修，感德寶之事，作麻線堆詩一首，以風夔路使者及歸、 峽二州長吏沈、葉、管、熊四君。」 27 成都府路〆北宋咸帄四年（1001）分西川路西南部置益州路，嘉祐四年（1059）改為成都府路。 治成都府（今四川成都）。轄境相當今四川邛崍山、大渡河以東，大凉山東北，龍門山西南， 及綿陽、德陽、簡陽、仁壽、井研、犍為以西地區。參見《中國歷史大辭典?宋史》，頁115。 制置使〆官名。為一路至數路地區統兵大員。掌經畫邊防軍務。北宋末，曾置京畿輔郡兵馬 制置使，陜西五路制置使及河東、河北制置使。南宋設置漸多，位招討使下，官階特高者稱制 置大使。宊撫使或兼制置使，稱宊撫制置使或宊撫制置大使。各都統制所帥屯駐大軍及其他正 規軍，皆由制置使節制。其官署稱制置使司或制置司。參見《中國歷史大辭典?宋史》，頁288。 28 七月二十八日，陽曆8月23日。 29 七月二十九日，陽曆8月24日。 30丁卯。欲解船，而長文固畱，復泊歸州。 3132八月戊辰，朔。發歸州。兩岸大石連延，蹲踞相望，頑很之態，不可狀 3334名。五里，入白狗峽。山特其峭，峽左小溪，入玉虛洞中，可容數百人。三十里，至新灘。此灘惡名豪三峽。漢、晉時，山再崩，塞江，所以後名新灘。石 亂水洶，瞬息覆溺，上下欲脫免353637者，必盤博陸行，以虛舟過之。兩岸多居 38民，號灘子，專以盤灘為業。余犯漲潦時來，水漫羨不復見灘，擊楫飛度，人 39飜以為快。 八十里，至黃牛峽。40上有洺川廟，黃牛之神也。亦云助禹疏川者。廟背大 峰，峻壁之上，有黃跡如牛，一黑跡如人牽之，云此其神也。廟門兩石馬，一馬 缺一耳，東坡所書歐陽公夢記及詩甚詳。至今，人以此馬為有靈，甚嚴憚之。古 語云：「朝發黃牛，暮宿黃牛。三朝三暮，黃牛如故。」言其山岧嶤41，終日猶 30 七月三十日，陽曆8月25日。 31 八月初一，陽曆8月26日。 32 頑很，亦作頑狠。意即凶惡而暴戾。參見《漢語大辭典》第12卷上，頁254。 33 《石湖居士詩集》卷16〈白狗峽〉〆「江紋圓復破，樹色昏還明，連灘竹節稠，洶怒奔夷陵。 石磯鐵色頑，相望如姦朋，踞岸意不佳，當流勢尤獰。山回水若盡，但見青竛竮，慘慘疑鬼寰， 幽幽無人聲。顛沛宊危機，艱難古今情，俯窺得目眩，却立恐神驚。白雲冒巖扉，下維玉虛庭， 神以坐閱世，應笑行人行。」自注〆「陸路亦自峽上過，西岸有玉虛洞。」 34 在歸州鎮東10里 35 脫免，脫身免禍或免罪。參見《漢語大辭典》第6卷，頁1296。 36 盤博，搬運。參見《漢語大辭典》第7卷下，頁1464。 37 虛舟，輕捷之舟。參見《漢語大辭典》第8卷，頁819。 38 盤灘，盤轉船隻越過險攤。參見《漢語大辭典》第7卷下，頁1469。 39 飜，音ㄈㄟ，同「飛」。 40 《石湖居士詩集》卷19〈黃牛峽〉〆「朝離悲秋安，午榜叠石磯，小留黃牛廟，細讀石馬詩。 黃牛隱見蒼山裡，石馬至今猶馘耳，當年夢境識以翁，馬為迎門神為貣。物生不朽繫所逢，歐 詞蘇筆蒼苔封，山高水長翁之風，石馬亦與翁無窮。」自注〆「廟為黃牛神所居，即石馬繫祠 門處，東坡所書歐公詩及本事碑石在東廡祠後。高峰之上有黃牛迹，客舟甚敬之。以歐公故， 石馬亦有靈，扁護甚嚴。」 41 岧嶤，亦作岹嶢、岧嶢。高峻、高聳之意。參見《漢語大辭典》第3卷上，頁812。 望見之。歐陽公詩中亦引用此語。然余順流而下，回首即望斷，「如故」之語， 42亦好事者之言耳。自此以往，峽山尤奇，江道轉至黃牛山背，謂之假十二峰。 過假十二峰之下，兩岸悉是奇峰，不可數計，不可以圖畫摹寫，亦不可以言語形 容，超妙勝絕，殆有過巫陽處。歐陽公所以泝峽來遊，正不為黃牛廟也。 黃牛峽盡，則扇子峽。43444546蝦蟇碚在南壁，半山有石挺出，如大蟇，呿吻 47向江。泉出蟇背山竇中，漫流背上，散下蟇吻，垂頤頷閒，如水簾以下於江， 時水方漲，蟇去江面纔丈餘，聞水落時，下更有小磯承之。張又新《水品》亦錄 此泉。48蜀士赴廷對，或挹取以為硯水。過此，則峽中灘盡矣。三十里，得南岸 4950平地，曰平善坝。出峽，舟至是皆檥泊，相慶如更生。舟師篙工，皆有犒賜， 5152上下驩然。將吏以刺字通賀，不待至至喜亭也。 42 《石湖居士詩集》卷19〈假十二峰〉〆「巴東三峽數巫陽，山入西陵更鬱蒼，何以假為非確論， 直疑溟涬弟高唐。」自注〆「即黃牛峽，自此直至帄善坝，千峰重複，靡不奇峭。」 43 《石湖居士詩集》卷19〈扇子峽〉〆「茲行看山真飽諳，今晨出峽乃窮探，南磯北磯白鐵壁， 千峰萬峰蒼玉篸。橫前直疑江已斷，崛貣競與天相攙，蜀山欲窮此盤礡，禹力已盡尤鐫劖。望 舒宮中金背蟾，泥塗脫盡餘老饞，下飲岷江不知去，流涎落吻如排髯。挈瓶檥棹 清甘，未暇煮茗和薑鹽，聊將滌硯濡我筆，恍惚詩律高巉巖。」自注〆「兩岸山尤奇，殆遇巫峽蝦蟇碚。」 44 蝦蟇碚〆在今宜昌市老城西北30里。蝦音ㄏㄚˊ々蟇音ㄇㄚ?々碚音ㄅㄟˋ。蟇，亦作蟆。 蝦蟇，青蛙和蟾蜍的統稱。參見《漢語大辭典》第8卷，頁936。 碚，堆積的大岩石。宋歐陽修〈蝦蟆碚〉詩，自注〆「今土人寫作『背』字，音佩。」參見《漢 語大辭典》第7卷下，頁1063。 45 呿，音ㄑㄩ。張口貌。參見《漢語大辭典》第3卷上，頁253。 46 吻，口。 47 此處「吻」的意思，應有別於前文呿吻之「吻」。指動物口器或頭端突出的部分。參見《漢語 大辭典》第3卷上，頁233。 頤頷，腮頰。參見《漢語大辭典》第12卷，頁295。 48 張又新，唐代陸澤人，字孔昭。元和進士。性傾邪，擅詔附。官終左司中。《水品》書中力嫌 陸羽的「煮茶之水，用山水者上等，用江水者中等，井水者下等。」不夠考究。因此張又新在 陸羽所論的基礎上擴而大之，重新品評。其中，即評峽州扇子山下之石水第四。 49 帄善坝在宜昌對岸，當三峽出口處南岸。有一小塊帄地，為定期市集。 50 檥，音一ˇ。檥泊，停船泊岸。參見《漢語大辭典》第4卷，頁1349。 51 驩，音ㄏㄨㄢ，通「歡」。歡然，歡樂貌。參見《漢語大辭典》第12卷，頁919 52 刺字，名片。 舟將至平善坝，青天烈日中，忽大風，急雨傾盆。食頃，至坝下，風定雨 止，晴色如故，若江瀆之神相送者。 貳、內容說明 兩漢至南北朝時期，農業開發較前有加，又由於三峽是連接荊湘與巴蜀的 咽喉，戰爭較多，在有些地區對森林造成了一些人為的破壞。這裡的地質構造， 特別是西陵峽兩岸，層往往是泥土夾石灰石，碰上暴雨和久雨，常常在沒有植 被或植被較少的陡峭地方出現山崩，落入江中形成灘、礁。長江三峽經過長年累 月地冲峭，河床慢慢加寬加深，原來江底和江邊的石頭也逐漸變成了灘、礁，從 而給航行帶來了危險。Ex.巫峽新崩灘的形成。漢和帝永帄十二年（100）崩，晉 太元二年（377）又崩。據說當崩之日，水逆流百餘里，涌貣數十丈。今灘上有 石，或圓如簞，或方似笥，若此者甚眾，皆崩崖所隕，致怒湍流，故謂之新崩灘。 當時巫峽江內只有新崩、石門兩個險灘。而且西陵峽的淺灘也不多，基本上保持 原貌，江中的險灘只有流頭灘、狼尾灘、人灘、黃牛灘而已。 隋唐時期，三峽以西的農業發展較快，三峽之內亦有發展。由於主要採用刀耕火 種的原始方法，森林植被破壞隨著農業生產的擴展而擴大，水土流失漸多。夏秋 時節，川江常發生大水而造成巨大的沖刷，致使三峽兩岸不斷崩塌，江內險灘不 斷加多。不過唐代的巫峽植被基本上沒有破壞，江中也沒有增加灘險。而西陵峽 則由於地質構造為石灰石夾土，愈大雨久雨兩岸常常崩塌，江中險灘甚多。當時 西陵峽中的險灘依次為白狗峽、空舲峽、使君灘、鹿角灘、流頭灘、狼尾灘、黃 牛灘。當時三峽在夏秋之際，洪水由上游奔騰而下，舟行迅速。如果由東而西， 夏秋頂著逆流而上，船行極緩々冬春雖然水少，但是江中灘多，船行也很緩慢而 危險。當時除了竹篙、槳、橹之外，還要有人在岸上用纜繩拉船。因此，行船、 作水手便成了三峽兩岸成年男子的一種職業。 宋代，三峽地貌又有進一步的變化。西陵峽的淺灘更多，航行更困難，地 益貧困。巫峽江中的淺灘也不少。 關於《吳船錄》這一段落的沿途景物的文字敘述，較陸游《入蜀記》第六 53 參見陳可畏編，《長江三峽地區歷史地理之研究》（北京〆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年11月）第 一版，頁3-16。 的內容來得簡潔，因此為了要充分了解這一段路途的風光與人情，也一併附上陸 游《入蜀記》第六以玆參考。 參、問題討論 1.「緍」〆泛指稅金。 劉馨珺〆宋代1000文代1「緍」，或稱1「貫」。 1. 「盤博」與「盤灘」不知是否為一連串的舟行活動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