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世纪之交军旅小说创作的“突围”表演

【doc】世纪之交军旅小说创作的“突围”演 世纪之交军旅小说创作的“突围”表演 2009年第5期 第22卷 (总103期) 海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AINANNORMALUNIVERSITY (Soci~Sciences) No.52009 GeneralNO.103 V01.22 世纪之交军旅小说创作的"突围"表演 彭丽萍 (广西河池学院中文系,广西河池547000) 摘要:20世纪90年代至当下,中围大陆当代文学呈现出"胀"与"缩"的文学格局.在这样的环境中,军旅小说 的创作冲出了政治意识一元的规囿,"突围"表演之中,走向了政治,历史,个体,市场意识的多元融合.不过,军旅小 说的长足发展,不能单靠"突围"走向多元化表演,而更应注重文本价值所在的文学性. 关键词:世纪之交;军旅小说;"突围"表演;文学性 中图分类号:I207.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5310(2009)一05—0082—03 军旅文学是新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其发展历 程与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的发展脉络大体合拍,当然,它的 主要表现形式是军旅小说.一般说来,当代大陆军旅小 说创作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前十七年与文革 十年的"政治先行"期;第二个阶段是80年代的"突破探 索"期;第三个阶段是世纪之交(主要是指20世纪90年 代至当下)的"新军事小说"期.在军旅小说创作中,易 把其归为政治意识的主导.不过,影响军旅创作的因子 存在一个变化发展的过程,尤其是90年代至当下,军旅 小说中体现了由政治单一规囿走向多重意识的融合,在 "突围"中,呈现出了多元意识的融合. 20纪90年代至当下,军旅小说创作走过了头十七年 与文革十年的"政治先行"期与8O年代的"突破探索" 期,逐步走出了"政冶优势"与"主流意识形态色彩"的限 制,亦经过了80年代的军旅小说家多元意识共存创作可 行胜的探寻.在政治意识日趋弱化中,军旅小说创作格 局为之一变,逐渐由复兴走向多元化的繁荣.简而言之, 在世纪之交前后十年里,军旅小说创作已经由政治意识 的独奏演变为政治意识,历史意识,个体意识和市场意识 的多重合奏. 显而易见,政治意识形态,主要体现为国家最高权力 机构制定的文艺政策与方针,一般通过主流意识形态的 宣传和对知识分子发动的一系列的批判运动来推行.然 而,自2O世纪90年代以来的深化改革中,政治意识传统 的操作模式相应发生了变化,放弃了直接干预文学(包括 82 军旅文学)创作的强硬态度,转变为从大量资金投入,宏 观调控和舆论导向等诸方而来提倡政治旋律,并通过多 种奖励(譬如"五个一=I_==程奖"等)吸引和鼓励作家 们(以致所有文艺工作者)来参与这项E程,不再简单把 文学理解为"为政治服务".同样,军旅小说创作中的政 治意识的影响(或文本潜在)不再是一元独尊,斯是诸多 意识中的一元,并别样地执行其独到的形态功能.当前, 以表现政治意识的军旅小说,大多以现实题材为主,亦不 是赤裸裸为政治而艺术,这些小说产生了重要的社会影 响,很多获得了国家,省部级的诸多奖励.如柳建伟的 《突出重围》,朱秀海的《波涛汹涌》,王维,郁钧林,嵇道, 郑方南的《DA师》,黄国荣的《兵谣》等,均展现了中国军 队"装备现代化","高科技",以及中国当代军人的精神 风貌.这些小说是有意或无意地在"高科技建军"和"打 赢现代高科技战争"的现实时代背景及政治的需求中出 现的,但几乎都在政治意识形态中传达了国家与民间的 多种想象,展现的是新时期中国国力和军力的同步强大, 激发了民族豪迈情怀,同时也暗示了中国和平崛起的信 心.在翟晓光的《红海洋》,王维等的《DA师》,柳建伟的 《突出重围》等小说中就隐含以台海战争为假想目标,宣 告了维护国家统一和主权的决心与实力.当然,军旅小 说家们在小说中也提出了对世界政治秩序合理性的质 疑,体现了以民族意识为基础的民族国家的想象,可以 说,这些军旅小说中的政治意识与当下时代是紧密融合 的,也与小说较完美地得以契合. 收稿日期:2009—06—26 作者简介:彭丽萍(1976一),女,广西宜州人,广西河池学院中文系讲师,从事现当代 文学研究. 不过,军旅小说家们在表现现实和时代题材时往往 陷入矛盾之中:应该如何把握现实的矛盾?矛盾太尖锐, 怕触礁,不写矛盾,却又难以吸引读者.军旅女作家裘山 山说:"军旅作品写战争生活容易把握一些,因为军人在 战场上的形象是光辉的,但在漫长的和平生活中,军队生 活与地方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可能再有战场上种 种英雄主义的气派,他们也面临着升职,前途等现代人遭 遇的难题.作为一个作家来说,是着重表现他们的英雄 主义,还是反映他们与其他职业的人没有多大区别的生 活呢?„„难以把握当下军旅生活的分寸„„"?当然, 这反映出来的不仅仅是军旅小说家们个人的问题,基于 这方面的因素,不少军旅小说家们把创作转向了带有某 些革命历史题材特征的小说.如邓一光的《我是太阳》与 《父亲是个兵》,都梁的《亮剑》,项小米的《英雄无语》,姜 安的《走出硝烟的女神》,裘山山的《我在天堂等你》等, 这些小说显然不是追求革命的起源,而是在作品中塑造 了一批老军人形象,他们贯穿于革命年代以至革命后的 岁月,其个体的生命历史与中国当代史基本一致,作家们 以生命的情感化写了历史与现实.《我是太阳》与《父 亲是个兵》中的时代以及那个时代的精神气质已经成为 了一种绝对的道德尺度,对当下乏味,世俗,平庸的世界 形成了,种批判与否定.正如邓一光说"英雄主义,如今 已经很像一个传统,或者,它很像一个童话了".不可否 认,历史事件会随着时光流逝成为过去,但是成为生命存 在的历史会继续延续,不过,会内化为某些独特的心理潜 意识和情结,而这些会成为个体内驱力把个体推回对历 史记忆和渴望中,同时,影响个体在现实中的行为情感, 人生理想等等.自然,所有这些影响着一代或几代人,部 分军旅作家亦在其中.不过,对于作家而言,把这种情绪 融入小说便是对"红色激情"的怀念,而军旅小说的历史 意识则正是伴随着这种情怀而来的. 如果说军旅小说中的政冶意识和历史意识存在某些 相似之处,那么青年军旅小说家石钟f』j,阎连科,陈怀国 等的小说中的个体意识,算是独到而张扬的.疏离英雄, 消解崇高,回到凡人,注重生存等是他们小说中共有的特 征,同时,小说中也体现出了"视点下沉","正视恶","探 究生存本相,展示原色魄力"等品质.陈怀国的《农家军 歌》,《毛雪》,《无岸的海》等小说中,对农民子弟逃出土 地,融入军营,经由"无岸的海"的军旅岁月中肉体与灵魂 的挣扎与奋斗,最后别无选择回到土地的描绘;阎连科的 早期军旅小说《和平雪》,《夏日落》,《和平寓言》等对农 民出身的中下层军官身体逃离了土地后,而在精神上"逃 离土地"的失败与迷茫的书写,都真实地再现了20世纪 90年代以来,当代和平军营中的一种严峻的生状态. 这些军官奋斗目标并不远大,有的是为了能够"农转非", 有的是某一天能够当上部队的团长,能够让"父母因儿子 是一位团长,到镇里赶集时镇长一定要接到家中吃饭 „„ "等等.青年军旅小说家用青春气息的笔调,最自 然,真实地抒写了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广大基层官兵的 情感,理想,追求以及生存的真实状态,不再是群体的雕 塑,亦不是豪言壮语的英雄,而是一种个体意识的真实反 映.对和平军营的关注个体,捕捉人性的书写,填补了以 往军旅作家疏离基层而留下的创作空白.当然,作为农 民出身的退伍军旅作家,张扬的个性意识中亦有着作家 生活的影子或生存情境的再现. 在多元的意识中,军旅小说受市场影响或蕴含的市 场意识最引人注目,亦备受争议.市场经济时代,文学创 作渐趋商业化,不再是单一的追求纯粹的艺术性和文学 性,而是更多强调商业效益与市场及读者的认同.文学 与影视联姻,与市场共舞早已司空见惯,军旅小说创作不 可避免地融入到了这种潮流中.如《亮剑》,《狼毒花》, 《沙场点兵》,《和平年代》以及分别获得第六届与第七届 茅盾文学奖的徐贵祥的《历史的天空》,麦家的《暗算》 等.众多军旅小说家中,最为典型的当推石钟山,他的 《父亲进城》改编成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引起了轰 动,创下了当年电视剧收视率的最高记录,而后又创作与 改编了《军歌嘹亮》,《石光荣和他的儿女们》,《母亲》, 《激情难忘的年代》,《天下兄弟》等等,都获得了较大的 经济效益与社会影响.同时,也有一些小说则因为改编 成电视剧播出后的反响较好而催生了小说作品的畅销, 如反映驻港部队的《归途如虹》,反映高科技战术的《DA 师》等等.近几年来,军旅小说与市场联系更为密切,如 《旗舰》,《士兵突击》,《绝密押运》等再次掀起了军旅小 说与影视及市场融合的高潮.当代作家刘心武曾说:"作 家不过是一种社会职业,跟其它的社会职业,并无本质区 别.不错,有严肃追求的作家,品味趋雅的作家,热爱写 作因而功利心不那么强烈也就是说比较纯粹的作家,他 写作时,要体现特立独行的人格,充溢创造性发挥的'文 本',新奇诡异的个人风格,可是他不能不考虑安全问题, 温饱问题,出版问题,当然他应在可达性与可行性之间求 得一个最大也最优的生存系数."实际上,刘心武是从 作家角度间接阐释了作家走市场方向的合理性.由此可 见,市场意识的激扬奋进有作家转向的需求与适应,不 过,不是政治力量的压力,而是物质,金钱等的诱惑与挤 迫. 回顾世纪之交的这二十年,各种文学思潮和另类写 作现象多元共生,谁也占据不了主导性地位,而各种文学 思潮正是通过多种冲突并存的形态来达到多元化发展趋 向.军旅小说创作正基于这样的背景,逐渐由一元独尊 演变为多元共存,冲出政冶意识的独奏,而发展到政治, ?转引自李美皆:《当下军旅文学创作的得与失》,见《作品与争鸣~2009年第2 期. 83 历史,个体和市场意识的合奏,但应该注意的是四种意识 始终是相互交融,互相作用的,只是其中的一种意识在某 一 部小说中占据着主要倾向.不得不承认,世纪之交的 中国当代文学呈现出了一"缩"一"胀"的格局.一"缩" 是指在社会经济中心和商业时代,人的价值观,行为,文 化态度都发生了变化,传统文化理念蜕变,文化世俗化日 趋明显,赋予文化的神圣精神内涵正被消除,使得作为文 化组成之,的文学期待值降低,文学不再有以往强烈的 轰动效应,而且连生存也面临着考验,似乎难以借助自身 "胀"具体 力量与业内人士的关注来创造合理的效益;一 体现在市场化中,当代读者不耐烦单纯文字的阅读,而较 为钟情于乎面影视带来的愉悦,文学退出中心而居边缘, 不得不接受商品社会的侵袭,有时不得不频造热点,或藉 大众传播,出版,影视,广告等当下主流媒体的运作,外扩 至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在文学无名的时代里,经历一 "胀"一"缩"的挤压以及政治意识形态趋弱的影响,军旅 小说家们渐渐失去了"军人优先"的心理依傍,同样,军 旅题材也已经和其他题材的小说一样没有大的区别.面 对诸多的压力与竞争,在世纪之交前后十年间,军旅小说 的创作开展了艰难的突围表演,突出了压抑并趋弱化的 政治意识,转向了合唱,这种变化,有成绩亦有不足.但 是,不可否认的是,军旅小说题材空间相对狭促,在未来 的"突围"之中,是囿于一隅,还是多元竞放,这需要军旅 小说家们用足够的才智去拓展创作空间.不过,一味迎 合市场是不足取的,文学性终归是军旅小说的主体价值 所在,军旅小说若要得到质的提升,需要长久坚持小说的 文学性,才算真正"突出重围",得以全新绽放. 参考文献: [1]阎连科.和平雪[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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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赵联成.拓展与深化——军旅文学二十余年回顾[J].云南民族大学(哲学社会科 学版),2004(1) (责任编辑:陈智慧) The"Breakthrough''PerformanceofNovelswithMilitary ThemesattheTurnoftheCentury PENGLi—ping (Department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HechiCollegeofGuangxi,Hechi547000,China) Abstract:Fromthe1990supti】 1nOW.contemporaryliteratureinChina'Smainlandhaswitnesseda setupof"expansion"and"contraction"inliterarycreation.Insuchacircumstance.thecreationofnovels withmilitarythemeshasseenglaringsuccessbybreakingthroughtheconfinementofcentralizedpolitical consciousness,thushavingattainedthemulti— integrationofpolitics,history,individualityandthemarket awareness.Nevertheless,muchpriorityshouldbegiventotheliteraryvalueofnovelsinsteadofmerelyrel— yingon"breakthrough"performancesinadiversifiedwaySOastomakegreatstridesinthecreationofnovels withmilitarythemes. Keywords:theturnofthecentury;fictionwithmilitarythemes;"breakthrough"performance;literati. np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