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黄灯下看你走过

我在黄灯下看你走过 第一幕 8月的一个傍晚天气闷热 第一场客厅。有一张沙发一张茶几D区灯亮 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 “前日的暴雨带来连续阴霾的天气18:15分现在的您是否正在回家的路上对于周一来说今天晚高峰整体路面行驶是比较平稳的拥堵还是主要集中在常规的拥堵路段今天的路况数值是3比较不错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雨虽然会对大家的出行有些影响但是也能给大家带来一丝清凉。请大家尽量做好防雨的准备。” 韩眉“嗖”地站起来将收音机关掉焦躁地来回走动突然她的手机响她赶忙接起。 韩 眉雪松——哦李经理吗什么那个服装秀换人了那????下次好那下次再联系。 张华上取钥匙开门 张 华韩眉姐还没吃饭呢松哥呢 韩 眉就是不知道雪松去哪里了我下了班回来就没看见他我都担心死了。 张 华嗨我当怎么了呢松哥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事。 韩 眉我们来北京两个月了他连屋子都没怎么出过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呢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 华你啊这叫关心则乱。放心没事。对了程清是今晚来收房租吗 韩 眉你不说我都忘了刚刚程清打电话过来了他又住院了一会有一个他朋友的女儿搬过来住听说是来参加高考美术的。 张 华程清他又住院了这人真是的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就知道拍照。对了来的人叫什么 韩 眉哦叫蒋雨曦从长沙过来的。看时间也快到了你说雪松怎么还不回来啊要不我出去找找。 张 华北京这么大你再丢了程清这房东就白干了。 韩 眉唉你还没吃吧你先吃我给雪松留点就行了。 张 华你也吃饭吧雪松肯定没事你要不放心我一会陪你去找找看最近做楼宇广告北京几乎跑了个遍。电话响了陈姐太谢谢了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跟总经理说情啊我就真的没机会了。太谢谢你了要不这样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客气什么呀应该的。明天我等你下班。好明天见。 张雪松上 韩 眉雪松你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张雪松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这么大人了你至于吗 韩 眉你干什么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张雪松噢就是临时约了个出版商见面。 韩 眉出版商什么出版商谈得怎么样 张雪松吃饭吧我饿了。 门铃响起 张 华你坐我来吧。 蒋雨曦你好。 张 华你找谁 韩 眉蒋雨曦是吧快进来。我叫韩眉程清都跟我说了。 张 华哦想起来了我叫张华我来帮你拿吧。 蒋雨曦不用了????谢谢。 韩 眉你住里屋吧屋子我收拾了。程清还要过些天才能回来你放心住。 蒋雨曦谢谢。 韩 眉这是我爱人张雪松你把东西放一下就过来吃饭吧。 蒋雨曦不用了????我 张 华客气什么呀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缘分。 蒋雨曦谢谢你们。那我先去放东西。 张 华我添副碗筷。 蒋雨曦和张华下 张雪松我说过了我不喜欢那个做小广告的每天都要听他说废话。 韩 眉这不是雨曦来了吗不留他们吃饭不太好。 蒋雨曦和张华上 蒋雨曦韩眉姐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张 华丫头眼力不错嘛你韩眉姐以前可是一个大明星演过电视、拍过广告的。你今天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啊还要谢谢这个张雪松张大作家要不是他你韩眉姐至于这样吗 韩 眉行了话那么多。对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住叫郭林是个公务员。不过他还没回来。 郭林上 郭 林同志们好 张 华刚说到他他就回来了。 郭 林哟张科长我不介意你拿去用不够我这还有。诶王秘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啊???? 张 华又喝高了回屋睡觉。 张华扶郭林下复上 韩 眉你别害怕他应酬比较多。 张 华你别见怪他平时不这样。 蒋雨曦恩。雪松哥都写过什么书啊我最喜欢韩寒了???? 张雪松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张雪松下 韩 眉雪松你???? 蒋雨曦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韩 眉哦不不他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让你华哥陪陪你我进去看看。 张 华行了交给我吧。 韩眉下雨曦电话响起雨曦迟疑着没有接 张 华怎么不接电话啊 蒋雨曦没什么????漫游挺贵的 张 华要说这手机卡啊有一说一啊我不挑号号好不好是虚的我挑卡。神州 行是吧用的人多这就跟进饭馆一样一条街上哪家人多我进哪家神州行听说将近两亿人用我相信群众。神州行我看行。 蒋雨曦好我明天就买神州行。 张 华我就随便这么一说这是我写的一个广告。 蒋雨曦张华哥你是做广告的啊 张 华哦我原来在广州当体育老师现在在北京作广告。刚搬来没多久。 蒋雨曦那韩眉姐她们也是才搬来的吗 张 华不是她是陪张雪松过来体验生活的来了有三四个月了过几天就该走了。对了程清给你拍照了吗 蒋雨曦拍照 张 华哦他正在给这间屋子的房客策划摄影展他没跟你说 蒋雨曦程叔叔等出院了再给我拍照。 电话响 张 华公司那边的事你先吃走到一边接电话喂老婆。????我这不是忙嘛所以才没时间联系你。????还在开讨论会呢没顾得上吃饭????挺好的老板很重视我????他觉得我在广告上挺有才华的。????我会注意身体的我的胃最近也没痛了????天气还好就是有点冷????晚上睡觉还好????有点哽咽我也想你老婆????我其实????其实????别哭其实真的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自己要照顾自己沉默????他们在叫我了。老婆再见 张华挂了电话走回饭桌吃饭 第二场地点郭林、张华屋A区 郭 林公款吃喝千杯少???? 张 华错啦 郭 林酒逢知己千杯少 张 华你就不能消停点 郭 林我愿意你又不是领导 张 华先借我些钱行吗 郭 林自己拿吧在钱包里 张华去拿钱 张 华我过一段还你。 郭 林没事拿去用。你们公司还没发工资 张 华不是我刚过来嘛工资没多少还得请那帮领导们吃饭 郭 林你不就是一个破广告公司嘛怎么搞得比我们Government部门还复杂 张 华僧多粥少啊。还是你们Government部门好 郭 林好好个屁。我睡了 张 华你等会儿在睡我想跟你聊会儿 郭 林我????我跟你说啊我辛辛苦苦写了两个星期的材料我们领导拿过去一看不错回头就用她的名义报上去了还他妈说看好我 张 华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我上司也总是这样 郭 林五年了就是条狗都提了吧屁不还是个科员 张 华还记得咱们在学校那会儿吗那时候我喜欢研究广告每天看广告你们都骂我神经病。你喜欢相声???? 郭 林睡觉去吧 短暂沉默 张 华你为什么不干脆不要做公务员了你看我我在广州做了四年体育老师可我不喜欢我喜欢广告我就跑到北京来了。别说你没把握我当时有把握吗可我想来想得不行我就来了。顿一下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为什么向你借钱我根本就没找到工作没一家单位愿意要我我只能在饭店打工先养活这张嘴你为什么就不能???? 转身发现郭林睡着了 张 华拿出自己的钱包要是这笔钱再花完了我就回广州。哥们儿你放心欠你的我一分也不会少。对台下老婆等我找到了工作就把你从广州接过来。对郭林听说广告公司的总监们晚上都会在酒吧喝酒聊天我去碰碰运气。 张华出去郭林从床上晃荡地坐起来抽支烟拿过张华写的东西 录音 郭 林我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是你哥们儿吗 第三场地点韩眉、张雪松屋B区 收音机里正在传来路况信息的声音“天气虽然阴沉但昨夜的一场降雨还是带来了一丝凉意今天白天的拥堵比周一的早高峰缓解很多????”韩眉夹着电话上端一个煲汤罐和一副碗勺关掉收音机。 韩 眉衬衫我给你熨好了。 张雪松眉眉几点了现在 韩 眉3点半。怎么了你中午到现在都问了好几遍了。 张雪松没什么——接过汤芙蓉烩蟹 韩 眉专门做给你的你那天不是说想吃点家乡菜吗我看菜谱研究了好久不知道作的对不对???? 张雪松把碗摔地上 韩 眉雪松手烫到没有 张雪松你不生气吗我故意的。 韩 眉昨天从外面回来你就一直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 张雪松五年了我也没能给你什么还老这样对你????你干吗还对我这么好 韩 眉我就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张雪松我太没用了。 韩 眉只要有你无论怎样我都愿意 张雪松可是我不能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韩 眉我们现在就很好啊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他的无所谓。 张雪松不不 够你是我的爱人。眉眉等我的书出版了我就带你离开这儿到时候我们就结婚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张雪松手机突响张雪松看来电显示情绪显得很激动 张雪松陆总终于等到你电话了我以为你不会打来了呢下 韩眉发现书稿念着扉页上的字 韩 眉瑾以此书献给我的爱人韩眉向着雪松的方向自语爱人韩眉雪松???? 张雪松眉眉来坐。 韩 眉怎么了搞得这么神秘 张雪松我的小说要出版了 韩 眉你说什么你的小说要出版了 张雪松可是????出版商的条件????太苛刻了。 韩 眉万事开头难吗别担心。 张雪松眉眉我从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当作家毕了业才发现这世上不成名的作家一抓一大把狗屁都不是到网上随便看看就能看见一堆的作家现在????现在我能出书了可是出版商又????诶???? 韩 眉这次稿费低点没关系名气起来就会好的。 张雪松是啊以后就会好起来的过了这次我们就会好起来的。 韩 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签合同 张雪松就在今晚眉眉今晚你和我一起参加合同签约仪式吧在万豪酒店。 韩 眉我一起去 张雪松眉眉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你怎么可以不在场呢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我所能回报你的也只有让你分享我的快乐好不好 韩 眉恩 张雪松从上学那会儿我每天就在写啊写啊这么多年了我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嘛十几年了每天、每天都在想着出书、出书????如今我的梦想就要实现了眉眉——拥抱住韩眉我爱你。 韩 眉闭上眼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住我也爱你。 张雪松我要再校一下书稿等书出版了咱们去买所大房子。 韩 眉都听你的我不吵你了记得喝汤。发现张雪松拿着稿子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韩眉笑了笑下 张雪松见韩眉离开拿出手机喂明天一定来对我和韩眉我们两个人。我确定就是以前演《红粉》的那个韩眉????那书的事情还请您????哦好明天再说那您先忙。挂了电话只是吃顿饭而已吃完这顿饭我就是真正的作家了 第四场地点蒋雨曦屋 蒋雨曦韩眉姐快进来坐 韩 眉没打扰你吧 蒋雨曦我现在正没事儿呢。 韩 眉下午怪热的给你洗了点水果。 蒋雨曦谢谢韩眉姐我???? 韩 眉我先给你放这了。 蒋雨曦恩好。 韩 眉雪松在房间里校对书稿我就上你这儿坐坐。 张华画外音门没关我进来啦—— 张 华一愣哟都在这呢。 蒋雨曦张华哥坐啊。 韩 眉你今天下班挺早的。 张 华我是来道别的。我晚上回广州。 韩 眉是要接弟妹过来吗 张 华不是我觉得呀北京的广告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了都是哥们玩剩下的????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做广告的凭的是灵感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灵感耗干了就会换地方汲取新的灵感。做广告这一行跳槽就跟人要吃饭一样正常不想做就换呗这就叫做“听凭心之所往”。 韩 眉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也算个人物了我听一个师说嫁给广告人是需要勇气的。 蒋雨曦那你还会回北京做广告吗 张 华再次回北京之前我可能是警察、可能是个体户、可能是服务生也可能是送煤气的总之哪里有生活的灵感我就会出现在哪里所以下次见到我时无论我在干什么都不要稀奇这就是我的生活以梦为马仗剑天涯。 蒋雨曦以梦为马仗剑天涯????说得好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 张 华你画的 蒋雨曦画得不好你别见怪。 张 华恩色彩大胆线条流畅。赶得上梵高了这些颜色搭配你是怎么想到的 蒋雨曦其实这就是我看到的颜色。 张 华什么 蒋雨曦我的眼睛分不清颜色。 张 华你????你是说色????色盲 韩 眉雨曦 蒋雨曦是的色盲。在我的世界里太阳像新鲜的叶子一样绿草地像无边的沙漠一样黄蓝天尽头的山坡是一片柔和的白光天空永远是瑰丽的紫怎么样是不是很奇特 张 华但是你????你不是要考???? 蒋雨曦是的我就是要考中央美术学院。我知道这很难很难????难道仅仅因为我眼中的色彩与你们的不一样就要阻止我实现我的梦想吗???? 韩 眉不雨曦不是的。不是你眼中的色彩与我们不一样而是只有你、只有你 能看到我们都看不到的颜色。 蒋雨曦韩眉姐你也这么认为吗 韩 眉是啊谁又能说自己真正看到了这个世界的颜色你用你的视角画出你的世界就好了 蒋雨曦韩眉姐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我太????太高兴了 张 华你父母知道你来这儿上高考美术培训班吗 蒋雨曦爸爸十多年没回家了妈妈不喜欢我学画画我我是偷跑出来的。 韩 眉你应该打个电话给妈妈至少报个平安。 蒋雨曦不行妈妈可反对我画画了。她曾经把我的画笔画板统统丢到楼下去。我哭过闹过怨过恨过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韩 眉雨曦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妈妈????相信我你好好考虑下好吗看手机对蒋雨曦今晚是你雪松哥的大事得先走了张华你一定要明晚走吗那我就没办法给你送行了一路顺风。 张 华没关系韩眉姐你都照顾我那么多了我跟您说谢谢还来不及呢。你去忙你的吧我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看你和松哥的。 韩 眉随时欢迎只是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还在不在这屋子里住了。行那我先走了。 蒋雨曦韩眉姐我今天很高兴 韩 眉好好画你的画我永远支持你下 蒋雨曦嗯 蒋雨曦、张华目送韩眉走蒋雨曦转过身来张华兀自愣着 蒋雨曦你怎么了 张 华你????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永远进不了美术学院这个领域可能????可能也不会需要一个色觉障碍的人 蒋雨曦我喜欢画画画画时我怎么都不觉得累盯着那些流动的光影和线条简直是一种享受每到那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躲得不见了世界变得安静而美好。大人们不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吗我想好了我的活法就是画画你说我们都就只有100岁的时间如果不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还做些什么呢 张 华是啊其实我们活不了多久。 蒋雨曦所以结果的好坏我早不去想了。再说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爱拼才会赢嘛贝多芬与外界的声音隔绝时他能用“心”来作曲以色列的一群盲人举办了自己的摄影展失掉右腿的人欢快地跳着踢踏舞这些故事我读了又读我想这个世界应该有很多种可能我不想因为中途放弃而后悔一辈子 张 华????看到你我怎么觉得自己也年轻了起来。你总是让我想起以前那些已经忘记的东西。 蒋雨曦忘记了什么东西呀 张 华????没我想我得重做一个决定。 张华转身离开蒋雨曦继续画画幕落 第五场地点郭林、张华屋A区 郭林在看电视郭林很激动张华有些走神 郭 林换了几个台都是新闻联播怎么老是这两人彩票台好好1818突然电视屏幕上满是雪花这是收费电视吗拍电视 张 华行了砸坏你得赔的。昨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借了你一千块钱 郭 林我说哪个小偷这么大胆跑到Government部门去偷钱 张 华滚骂谁呢。后来我还跟你说了会儿话 郭 林哦 张 华其实我一直没找到工作 郭 林什么 张 华你知道我英语不好毕业后也没有做过广告没有公司愿意要我 郭 林要不????我帮帮你 张 华拉倒吧你在单位都快臭了 郭 林别诋毁我小心我起诉你啊 张 华你上个月有一次喝醉时我问你和广告公司熟不熟你说这不归你管说你自己在单位谁也不想理谁都快臭了 郭 林只是有点不顺????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 华原本是想用完这笔钱还没有找到工作的话我就回广州 郭 林以你的才华可惜了。 张 华你什么时候结婚 郭 林明年吧 张 华咱们都不是学生了得养家糊口我在广州时想我做老师要做多少年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子更别说要让你嫂子衣食无忧了最起码一年得买得起几件名牌衣服几套名牌化妆品吧。 郭 林在广州做广告效果也一样啊 张 华北京是我最喜欢的城市浓浓的京腔京韵四九城的齐整豁亮工作烦了能去听相声电视看腻了能去看京戏。出门买个菜都能路过国家某部委的大门。在自己最喜欢的城市做自己最喜欢的广告我大学时代就开始做这个梦而且广告这行肯定比我做老师赚得多啊等我找到工作了就把你嫂子接过来 郭 林可是风险因素也很大啊 张 华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郭 林试试成功概率有多大可行性有多高 张 华你不明白你想想在别人看来你现在这个工作很稳定有前途福利好明年可以顺利的和你的女朋友结婚。买一套房买辆车除了老婆都是分期付款的。然后每天按揭还贷逛友谊商场买名牌刷卡过每个西方节日圣诞节感恩节等等朝九晚五晚上泡吧等着升迁。可这是你想要的吗 郭 林广大人民群众不都这么过着呢吧 张 华广告是我的第二生命当我体会着新的创意带给我的感动与惊喜时我会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呼吸的空气如果我找不到自己的创意那我就撑不下去了。我不会做我不喜欢的职业那是慢性自杀。 郭 林社会舆论谁都会逼迫你做这种自杀可你没有任何权力起诉他们于是你只能看着满街的杀人凶手跑来跑去无可奈何 张 华下午我去看蒋雨曦画画一个小女孩都能那么坚定地坚持自己的梦想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你忘了你以前???? 郭 林我忘了 张 华你真的忘了吗 郭 林我以为我忘了???? 张 华你以为你以为你忘了什么别骗自己了。 郭 林哦那我放着办公室不做去做一个说相声的每天为了一顿包子钱东奔西跑我有病啊 张 华可你至少快乐 郭 林吃了上顿没下顿我谈什么快乐 短暂沉默 张 华还记得吗上学那么会儿咱们总在一起聊未来你说相声我做你的经纪人帮你整合推广。 郭 林从操作上讲可行性太低了。 张 华档案、文件、电话、开会、客套、应酬、上司的脸????就这么憋一辈子 郭 林—— 一辈子????我忽然觉得我真他么有病 张 华还记得那句话吗没有梦想的人生就是一条咸带鱼。 郭 林是啊这辈子总有一种渴望让人无法自拔。 张 华不如我们重新开始搬出桌子 郭 林五年内打败郭德刚 张 华绝对没有问递过扇子 郭 林段子要辛辣要有我们相声的精髓 张 华绝不庸俗 郭 林绝不逢迎。 张 华哎女士们先生们先生们女士们下面请郭林给我们说一段掌声 郭林抖擞着精神登台亮相张华自然的配合。 郭 林相声是门语言的艺术。 张 华是门艺术。 郭 林我就很喜欢这种艺术形式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文化人。 张 华您是个文化人没看出来。 郭 林小看我了不是告诉你天文地理、医卜星象、五行八卦、奇门数术???? 张 华您都会 郭 林我全都不知道 张 华不知道啊 郭 林可您一说到诗词歌赋就是掉我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