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库切《等待野蛮人》中的道德关怀

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库切《等待野蛮人》中的道德关怀 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库切《等待野蛮 人》中的道德关怀 第22卷第3期 Vbl22.No3 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WenzhouUniversity'SocialSciences 2009年5月 May,2009 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 —— 库切((等待野蛮人中的道德关怀 薛武 (扬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扬州225009) 摘要:库切旱期作品等待野蛮人》面上不指涉任何具体时间国度,像是后现代式的寓言,容易 让人迷失在无边的语言游戏中,但它却实实在在地凸显了库切独特的道德关怀通过((等待野蛮 人中主人公行政长官如何对待他者和自我的存在,可以感受库切的道德关怀,也许库切试图发出这 样的呼唤:在不影响自己基本存在的前提下,宁可牺牲自己的舒适,也要尽力服务他者. ;((等待野蛮人》;道德关怀;自我;他者 关键词:库切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4—3555(2009)03—0033—06 DoI:10.38750.issn.1674.3555.2009.03.007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一 ,批坝 1980年代,很多学者在欣赏库切的创作才华之余,对库切的《等待野蛮人》的创作思想颇有 微词.欧文?豪认为该小说远离了具体历史时空,没有那种尖刻的时代紧迫感和刺痛感….彼德?刘 易斯说《等待野蛮人》为了描绘普遍邪恶而消解了小说宣扬惩恶扬善的目的【2】.在保罗?艾波曼 看来,这部作品给人的感觉是含混,逃避任何确定的道德判断[3】.兰斯?奥森认为作品揭露了文 明,权威,真理和人文精神核心的虚无,消解了它们的合理性.他如此评价:"德里达肯定会认 为文中木片上的文字记载是一种缺失,因为他们可以用无数种方式进行解读,他们的意义是不确 定的,这样一来,小说本身也只是孤零零的语言体,没有任何权威,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41 他觉得该小说没有任何道德启示.读完该小说后,我们会"像读完任何一本后现代作品一样,感 到的是沮丧和放弃.再一次,我们围绕这样的观念打转,那就是,语言围绕着虚无的中心,是一 场无意义的游戏"【4J. 细读库切的《等待野蛮人》后,笔者觉得该作品凸显的是道德的两难状况.不过,处于两难 的迷雾之内的作者似乎在试图表述一种全新的道德准则,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德理念.库切 试图让我们走出文本游戏,淡出工具主义阅读模式.库切过的是隐士般的生活,但他也许最渴望 大众理解他的话语,接受他提倡最适合普通大众的道德准则. 库切从来没有放弃对自己存在的关注,没有要求我们为了他者牺牲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做 不到,也知道我们大众做不到.他看到绝对利他的虚伪性,所以他寻求利他和利己 的平衡.这一 收稿日期:2008.10-17 作者简介:薛武(1976一),男,江苏沭阳人,助教,硕士,研究方向:英语文学 34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第22卷第3期 平衡不是欺骗压榨他者以换取自己更好生存,而是在满足自己基本存在的前提下,全身心地服务 他者,把他者的更好生存当成自己的责任. 小说《等待野蛮人》就是由这样纠缠的两条线构成的一个整体.主人公既要让自己生存下去, 又要去接纳服务他者,两条矛盾的线构成了库切独到的道德关怀的完美整体.本文将从主人公对 待自我存在和为他者奉献的努力出发,分析生命存在的基本需求,理解我们该如何面对各种他者: 野蛮人,女人,帝国军官士兵,边境城镇居民甚至动物和自然环境. 二,言说道德 在通常意识上,道德似乎就是用来约束我们的言行,从而维持社会稳定的一些规则.事实上, 道德远远没有如此简单.亚里士多德曾经认为德行是道德的一个重要指标,一种状态,这种状态 使我们能够明辨是非,并能依靠理智在不同情况下都能做出正确抉择.换句话说,有美德的人能 够顺从一定的道德准则,这样在行动时就能做出正确选择L5J. 道德应该是为什么目标服务的呢?在马修?阿诺德看来,我们人类文化发展的方向是实现一 个普遍的美学和道德价值.他坚持认为"世界一直在向前发展",朝着"我们现在难以想象的完 美发展".文化发展的目的应该是努力在现在世界中构建一个道德"普遍原则",遵循这些原则, 个人可以"自由发展,去创造美,完善人性",四海之内皆兄弟,整个社会能够"和谐发 展"I6J. 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思想是把"小家"变为整个世界的"大家",在文明高度发达的时候,我 们全人类都是一家人. 传统道德有时显得很单纯,也许连亚里士多德和马修?阿诺德本人都没有意识到道德的含混 性.到了近现代,道德被一步步从神坛上拉下来.到了尼采,道德已经成为"艺术家的虚构,说 难听点,道德是无耻的欺骗"【7J.也许尼采说话有点过头,但也不无道理.德里达则对尼采的言 论进行了修正,更加准确地分析了道德自身的致命弱点.德里达说:"现今世界里道德存在于错 觉之中,对自己的起源毫无知觉.它总想在写作里清楚呈现,却被写作否决."L8j对道德问题解说 更详尽的应该是美国解构"四人帮"之一的米勒(J.H.Miller)了.他认为:"道德判断总是没有 根据的假定,总是不公平不合理的,可以说,这个道德判断是不稳定的,终究要被另外一个同样 没有根据但暂时更强大且被普遍接受的道德判断取代."L9尽管他和尼采以及德里达一样怀疑道德 的绝对权威性,但他还是觉得"在一个文明社会里,道德准则是绝对不可缺失的.一方面,道德 准则肯定会被制造出来的.另一方面,没有道德准则,一个文明社会肯定无法存在"[101279. 尽管解构主义者们一直在质疑传统认为是好的价值观,人生观或者世界观,他们还是承认对 于一个社会来说道德准则是绝对必要的.库切也持这种观点,起码范赞滕(Vanzantan)是这样认 为的.在现代文化里,已经不存在什么道德权威了,而库切看出这种缺乏.他认为,在 一个没有 道德核心的世界,所有文明面具后面掩藏的都是野蛮,这时候,只有作家才能拿起笔去抗争,赋 予这个世界道德权威和生存意义.在库切的作品里,你能发现很多空白和缺口,但是那些存在, 尤其是故事叙述者的存在,至少能让我们接近一个道德和语言的中心uUJ. 通过深层阅读,笔者认为自己和他者的关系是库切道德思想的核心,也是接下来要重点论述 的内容.在解构主义盛行的时代,依然有很多理论家在试图建构确定的道德框架,哈浦汉姆 (Harpham)和阿垂孜(Attridge)便是这样的两位理论家,他们认为只有在一个人如何处理自己 和他者的关系中才能看出一个人的道德.他们的思想,尤其是阿垂孜的思想,对于诠释库切的道 薛武: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35 德观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就有必要先简单给予介绍. 在哈浦汉姆看来,"和他者密切且动态的联系是通往道德王国的钥匙,只要这联系存在,就 有道德的踪影".在道德领域,我们要消除自私和狭隘,尊崇高尚I?J.在《文学的特质》里,阿 垂孜则是更全面地讨论了他者这个概念."他者"概念部分兴起于殖民和后殖民研究,但他认为 "他者"概念不该局限于"殖民势力眼里的殖民地",而是"任何遇到的实体",主要表现为"外 界对自身的冲击".阿垂孜认为,有德之人就应该"对他者负责","理解他者的需求,肯定他们, 甚至为了他者可以牺牲自己的需求和满足"?. 不可否认,舍己为人应该是很理想的道德境界,假如大家都能舍己为人的话,也许我们人类 真能做到"四海皆兄弟".不过,对于不少人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假如我们认真思考一下达尔 文提出的"适者生存"的话,不难发现,总是无私,总是对其他物种同情的物种没有进化自己的 机会,那样做只会导致此物种的灭绝.在里查德?道金斯(RichardDawkins)看来,"尽管我们 渴望博爱和所有物种的福祗,但是这完全和进化论相背"【l引.同情是人们的一个基本情感,但历 史上有足够的事例可以证明其在欲望,恐惧甚至是简简单单的守旧面前是如此无力. 如此说来,在舍己为人之前,我们是否还要考虑自身的需求?我们的需求又是什么?卡罗 (Carrol1)对此进行过分析,他说:"所有生命的历程都是出生,成长,繁殖和死亡.在此历程中, 生命都为两个目标奋斗:肉体本身的获取资源和为了繁殖而消耗资源."[141194为了自身的成长和 繁殖,生命体都会自然优先考虑自己.其实,我们人类也是永远没有办法消除我们原本的动物本 能的.人类不仅仅要满足肉体需求,还进一步追求精神愉悦. 在一定程度上,库切的道德观介于为他者无私奉献和满足自我之间.在后现代的今天,新思 想新理论层出不穷,驳斥他音,独竖己旗,每个声音都在宣扬只有自己才是正确的.库切则是默 默地在小说里提出自己的道德观,在他的小说里,我们仿佛可以听到他如是说:道德指的是在不 影响自己基本存在的前提下,宁可牺牲自己的舒适,也要服务他者.库切的每部小说里都能看出 道德观的痕迹,而在《等待野蛮人》中,他的道德观则是得到了系统的展现. 三,库切式道德关怀 库切是通过小说主人公行政长官言说他的道德关怀的.对于行政长官来说,从后殖民角度来 看,野蛮人应该是最大的他者.道德对于种族而言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却应该是我们如何对待生 活中的种种他者.对于本文来说,凡是异于己者皆可为他者.从这个角度出发,'野蛮人是行政长 官的他者,而他者也可以包括其他人,如官兵,小镇居民,甚至生态环境.库切式道德关怀不是 一 味无私关怀他者,而是建立在自我生存前提下的他者关怀,没有确定准则,是一种自我和他者 之间的徘徊,这种徘徊才是最现实最实用的道德关怀.这种徘徊在行政长官对种种他者的言行中 得到了充分体现. 小说刚刚开始,我们就可以看出行政长官是个有爱心的人,他同情野蛮人,当他看见野蛮人 被小镇居民欺骗时,他开始怀疑到底谁才真正野蛮.他一直坚定立场,坚决反对歧视.看到野蛮 人在受苦受难,他尽力去将条件改善.囚犯中的小男孩受伤时,他松开捆绑的绳子,努力让小孩 舒服点.更多的俘虏被抓来后,他命令给他们提供充足食物.不过,由于他没有权力束缚上校乔, 他没有办法去阻止士兵折磨俘虏.然而,当乔离去,行政长官成了最高统治者后,他立刻下令释 放俘虏,他还收容掉队的受伤的野蛮人女孩,悉心照料,最终亲自把女孩送回她的族人那里.他 36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第22卷第3期 心里对他者极为关心,即使他自己都已被囚禁,他依然对野蛮人显示出极大的同情. 可是,对野蛮人的关怀是否意味着牺牲自我?不,对行政长官来说不是这样的,在牢狱里,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对野蛮人善举的正确性.在牢狱里,他烦恼苦闷,当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 堆不开心的血肉和骨头"Il5J时,愉快的生存才是自己最需要的.他非常渴望能够享受存在和交 往中的愉悦,"我多怀念那熟悉的日常生活呀!初夏到来,享受那悠长惬意的午觉,还有那沉暮 时分,和朋友们在胡桃树下聊天,喝着童仆送上的茶水和柠檬汁,看着三三两两穿着鲜艳服装散 步的漂亮女孩"[15]75. 野蛮人反攻后,他对小镇居民表示出极大关怀.在最危急关头,他重新肩负起行政长官的重 任,组织民众,白保抗敌.他本来对野蛮人特别是野蛮人俘虏深表同情,但在士兵战败撤退整个 小镇居民面临野蛮人攻击的危险的时候,对野蛮人的同情被放到了一边,他开始组织镇民自救. 至于对野蛮人女孩,他始终都有着男人的欲望,一直想进入女孩身体.任何生物体为了传播 自己的基因就必须得生存繁殖,人类也是如此.一方面,人要让自己生存,让肉体存活和精神愉 悦,另一方面,人也要繁殖,这样才能让基因传承,从一定意义上来说,这样可以使个体死后其 基因仍然可以继续生存. 对继续生存的关注可以说是库切小说的重要主题之一,然而这一点被大多数批评家所忽视, 因为大家的思想多为"后殖民","新历史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等评论话语所遮蔽.男女关系 本质上属于追求自己继续生存的问题,用卡罗的话来说,就是"要比其他竞争者更 加有效地传播 自己的基因"[14]108.在库切的作品中,《童年》反映的是少年的性启蒙,《青年》则描绘了青年主 人公在艺术灵感追求中对艺术女神的渴慕,性成为创作灵感的源泉.到了垂暮之年,库切的作品 愈发沉重,《彼德堡的大师》,《耻》,《慢人》乃至最新的《凶年记事》无不刻画了年老主人公的 无奈,《彼德堡的大师》和《慢人》中主人公为了拥有儿子几近疯狂.从科学上说,儿子确实是 父亲基因的传承,通过儿子父亲才可以继续存在.在这一点上,《等待野蛮人》也是如此.某种 程度上,他愿意远调来这个偏远的边疆小镇工作的最大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自由地享受和女人的性 爱,因为在小镇上,"女人们比较随便",这种滋润的日子过久了,行政长官觉得自己活像喂养良 好的"种猪".无论是对野蛮人女孩的迷恋还是对酒馆妓女的沉醉抑或是后来和女佣的性关系, 无不表现一个没有家庭的男人对于继续生存的追求和无奈. 这样说来,也许很多人就要开始对行政长官的道德表示怀疑,这样的人怎能体现什么超然的 道德.笔者承认他承载的确实不是超然道德,而是平凡的实在的道德,在小说中,他从没有强行 侵入他者,从主动关心到让他者占据自己的思想,尽管他一直也在求生存求繁殖,似乎是个矛盾 人物,而在笔者看来,这种矛盾正是道德关怀的体现. 细读《等待野蛮人》,可以感受到一种徘徊式的道德关怀:行政长官一方面要去保护关爱甚 至服务小镇居民,野蛮人,尤其是野蛮人俘虏和女人,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存和继续生 存.可贵的是,他意识到了在满足自己基本需求的前提下,他可以挺身而出,服务他人,这一点 在护送野蛮人女孩回归自己族人和当众反抗帝国士兵对野蛮人俘虏的暴行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库切的道德观不仅仅关注人,也关注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许生 态环境是人类最大的他者,当人类以万物灵长形象出现时,生态环境就如殖民地一样成为被征服 被剥削利用的对象,而这样的他者却一直实实在在支撑人类的存在.库切反对人类对生态环境的 暴行.在2003年出版的小说《伊丽沙白?科斯泰勒》里,他借女主人公的口表达了他的生态道 薛武:徘徊在自我和他者中间37 德观.在小说里,伊丽沙白?科斯泰勒认为宰杀动物和杀人没有什么区别.她说:"我们生活在 一 个堕落的时代,我们的残暴杀戮比当年第三帝国的所作所为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的暴行没有 终点,因为我们残暴并且创造残暴,我们不断把兔子,老鼠,家禽和家畜等带到世间,而目的却 只是要将它们宰杀."Il.在《等待野蛮人》中,也有着类似一幕.当上校乔告诉他猎杀野生动物, "宰杀成千上万只鹿,野猪和熊,让尸体堆积如山,任其腐烂"【l51时,行政长官感到非常不舒 服.当土地被人类践踏,行政长官万分痛楚:"小酒店的后门已经腐朽了,后门附近充斥着腐烂 的气息,剥下的皮,骨头,粪便和灰烬到处都是,把这周的垃圾埋进去,上周的垃圾却又从地下 冒了出来,因为土地已经疲惫,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垃圾."[15192 其实行政长官也曾打猎取乐,但他的生态道德却在他的最后一次狩猎时醒悟过来.库切很重 视那次狩猎,对醒悟的瞬间进行了细致刻画:"我的心跳没有加快,很明显,我并不是很在意那 只公羊的死活.他咀嚼了一下,一个简单的割草运动,然后停止了.在那早晨的寂静里,一丝伤 感浮上心头.公羊和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我的眼光从外界进入内心,似乎在寻找是什么剥 夺了我打猎的乐趣……在邪恶的面具后面,我试图甩掉那恼人怪异的感觉,公羊则已转过身去, 尾巴一拂,四蹄发动,瞬间便消失在芦苇深处."[15140最终,行政长官放走了那头公羊. 从那刻起,行政长官更加关注生态平衡保护.在小说里,行政长官如此叙述:"士兵们开始 焚烧灌木丛.当时北风呼啸,很快火势便蔓延到整个狭窄山谷.越过杂草,烧着了高高的白杨树, 燃烧的白杨像明亮的火炬.有些动物如羚羊,野兔和野猫等可以仓皇逃串,鸟Lq]都在恐惧中飞 远,其他的一切都在大火中变成灰烬.一旦失去了植被,土壤便会被风蚀,风蚀后的土壤只会变 成沙漠,那些纵火者对此却毫不在乎."[15]82面对生态灾难,我们不难看出行政长官的痛心疾首. 如果不是面临自己的生存危险,他可以关心生态平衡,而在危险时刻,为了自身生存,他也 可以对自然做出一切,而不是教条认为生态系统里万物平等.当时,为了大家和他自己的生存, 他让大家做好最坏打算,自然界的一切都可以用来果腹. 四,结语 没有自己的存在,就没有对他者关心的可能性,而过分掠夺他者,成全自我发展,又 会造成 他者的逃逸和枯竭.小说正是在这种矛盾中展开的,而这种矛盾其实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库切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像传统小说那样宣扬某个大英雄,一心为 人,毫不为己,但也不是流于平庸,把个人的自私和贪婪推向极至,宣扬后现代的无聊无奈.虽 然主人公行政长官追求自己的快乐和生存,损毁了他作为传统意义上完美有德者的形象,但和他 对他者的超然关注结合起来,我们却能感觉到库切似乎给我们指出了更为实用的道德准则.这种 道德关怀是平民化的道德关怀,是切实可行的,超越了传统,也超越了充满疑惑的现在.主人公 觉得自己是迷失的,但读者却能看出这迷失中的真正清醒.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这种徘徊却正是 确定的动态,为自己的存在和继续存在拼搏没错,但在这前提下我们必须尽力关爱他者,奉献于 他者,在矛盾的旋动中,我们看到了库切给予我们的指路明灯. 参考文献 【1】IrvingH.AStarkPoliticalFableofSouthAfrica 【J1.NewY0rkTimes:BookReview,1982,(18):25—38. 【2】PeterL.TypeofTyranny:ReviewofWaitingfortheBarbarians 【J1.Times:LiterarySupplement,1980,(7):113—132 38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第22卷第3期 [3JAblemanEEndofEmpire[J】.Spectator,1980,(10):19—41. 【4】LanceO.ThePresenceofAbsences:Coetzee'SWaitingfortheBarbarians[J]_Ariel:ARevie wofInternational EnglishLiterature,1985,(2):4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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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Coetzee;Waitingfo,theBarbarians;Moralsolicitude;Ego;Others (编辑: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