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公鸡公叫叫

鸡公鸡公叫叫 ——《百花系列》看图说话之梨花篇 青城客 初闻晓灵新近“花痴”发作，于太荒堂铺毫弄彩，布演《百花系列》大阵，煞是一惊:这厮V5～挑战百花图,是不是啊。前人写花今人写花，画工如山貌不同，而其意备矣，其技似穷。以独臂之力，单挑万花世界，往往作者无趣，看官生厌。号百，乍惊人，一不小心就是重复，凑数而已，与复制粘贴何异,孙猴子只七十二变，你要百变，难免重山叠水，审美疲劳，面目可憎。此为艺者不可不察也。 稍后，先生邮箱为我网开一面，赐我先出阵列者二十余幅的扫描图片。当我开机迎花，待诸小姐一一越女出镜、贵妃出浴而群芳荟萃之际，我那些蠡测杞忧，都被赶到狗儿国去了。 歌德大师尝言:独创之标志，乃选材的“充分发挥”，而后竟能挖掘出众人“想不到”的“那么多的东西”。材不怕复旧，不怕撞车，绝无“先到为君，后到为臣”之说，创作的要诀，全在同一题材的同中求异。旧时蜀中小儿童谣云:“鸡公鸡公叫叫，各人捡到各人要”。金子就埋在那里，只不过我们“熟视无睹”，未曾“捡到”。晓灵此番创作，他“捡到”了吗, 新作初看眼熟，盖梨花者梨花也，葵花者葵花也，终不似热闹好看的魔术把戏。且慢，“似花还似非花”，群芳各披新装，宛如初至人间，让你觉得不似梨花是梨花，不似葵花胜葵花，以致心驰神远，意象连绵。试以《百花系列之梨花》看图说话。 “早春二月”，他画梨花，正是蓉城“出门俱是看花人”时节，很容易复现“千树万树梨花开”和“黄四娘家花满蹊”的旧景。构思时他脑子里抑或跑过千匹马，“精骛八极，心游万仞”，最后则避开拥堵路段，宁停三分不抢一秒，镜头捕捉到昔年的僻远滇西。窃以为此乃小儿童谣第一声“鸡公鸡公叫叫”，他有东西了。接下来，眼前本是“新花亮白，如雪遮天，笼地漫山，欣欣绽放”(引自作品题识)的盛景，但他偏偏不要旧景的“底片”，偏偏不写热闹，而独写野树老树，独写一枝～盖善露者未始不藏也，“景愈藏，境界愈大”，此处留白反衬，正要耐你玩味。于是万毫努力，笔走墨舞，构图呈三层面:其一聚焦特写，一枝独放，略施青黛，轻敷鹅黄，而新机生气毕现;其二水墨纵放，“虬干黢黑如铁”，皴纹依稀，晕染迷离，恰到好处地再现了树干质感;其三推出远景，枝干横斜，参差错落，与衬底相配，既强化了3D效果和朦胧氛围，更添加一番“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神韵。噫，写梨花如此，多乎哉,不多也。拙文至此，亦不知吾蜀中小儿童谣又几何矣。 1 更有甚者，其题句云:“未知彼人间瑶池，而今安在哉,”此一句问，胜姚黄魏紫百数。何也,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花语皆人语。我生自是有情痴，一枝一叶总关情。昔年梨花，“历久难以忘怀”，由此联想到足迹所至，偌大世界，岂止滇西一“人间瑶池”安否,多少“瑶池”可被“开发”异化，可被“商业”污染,我心不安，故问彼安否。画家在这里自觉或不自觉地以独特的“花语”，向读者向社会发出呼喊，从而将作品内涵推向深远，取得的价值绝非闲笔逸墨可以等同。 2012-9-10 于锦城东山 附图 百花系列之梨花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