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容与结构看《论语》成书

从内容与结构看《论语》成 籍 与 茬 蝴l驰》《i《锺《》%;{l《键l《" 从内容与结构看 一成书 ?黄怀信 但均有一定主旨倾向,结构上存在一定的摘要:《论语》二十篇虽然内容皆较驳杂,逻辑关系,全书为 一 有机整体,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编者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思想理念,其为 有统一编辑思想的个 人(或数人)编着,并非众手所成的若干断片篇章的简单集合.而各篇内容杂纯不一, 或有章节与主旨无关 的现象,又说明原书并不完全围绕篇主旨而辑,今本《论语》当是二次改编增订 而成. 关键词:《论语》篇题首章主旨编次 《论语》一书,今一般认为成于众手,是"若干 断片的篇章集合体"?,不仅各篇无统一主题,各 篇之间也没有逻辑联系.笔者近治其书,发现事 实并非如此.今特从各篇内容主旨人手,对其结 构重做分析,以期对其成书有一个较为客观的 认识. 学而第一此篇旧凡十六章,无统一主题, 但以言学为主,兼肓孝,悌,忠,信,仁,义,礼等修 身为人,处世交友之道.篇名"学而"二字,本取 首章"子日"以下前二字,与他篇同,唯其首篇,首 章以"学"字始,当有用心.《礼记?学记》云:"君 子如欲化民,其必由学乎!"看来全书以《学而》 始,确是编辑者有意安排,体现以学为先及教人 修身的思想.既是有意安排,就说明有统一编辑 宗旨.皇侃《义疏》(以下直称其名)云:"二十篇 首末相次无别科,而以《学而》为先者,言降圣以 下皆须学成,故《学记》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 学不知道.'是明人必须学乃成."陆德明《经典释 文》(以下直称其名)日:"以学为首,明人必须学 也."邢呙《注疏》(以下直称其名)日:"既以学为 章首,遂以名篇.言人必须学也.《为政》以下诸 篇所次,先儒不无意焉."皆有道理.看来传统的 说法,是正确的.但是需要指出,此篇虽以劝学 为宗旨,但多有与学无关之章,如第二章"有子 日: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 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孝悌也者,其为仁(人)之本欤"(第三章"子日:巧 言令色,鲜矣(有)ft"因后人附注此章而衍),第 五章"子日:导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 使民以时",第九章"曾子日:慎终追远,民德归厚 矣",第十一章"子日: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 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等等,说明内 容与主旨不完全一致.这一现象,使人产生一个 疑问:是体例不纯,还是篇题及主旨为后所定? 要回答这一问题,还需待二十篇全部分析完毕 以后. 作者简介:黄怀信,1951年12月生,陕西岐山人,曲阜师范大学孔子文化学院教授, 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献研究与 整理. ?杨伯峻先生语,见《论语译注-导言》,中华:体局1982年版 为政第二此篇共二十四章,皆孔子语或孔 子答问之语,所言亦较杂.其中有论《诗》,论孝 者,有自言生平者,有评论颜回者,有言观人之法 者,有论为学及为人处世者,似皆与为政无关. 真正与政及为政治民有关者,不过十章.篇名 "为政"二宁固亦取首章"子日"以下前二字,但与 前篇"学而"结合起来,则明显具有先学而后为政 的思想.《左传?襄公i十一年》载子产日:"侨 闻学而后人政."可见春秋以来已有此思想.所 以,此篇亦必为编者有意安排.陆德明日:"先学 而后从政,以《为政》次《学而》也."皇侃日:"所以 次前者……是明先学后乃可为政化民,故以《为 政》次《学而》也."说皆不误.总之此篇次前,不 仅反映编者先学而后从政的理念,而且反映儒家 的出世思想.可以看出,在《论语》编辑者心里, 学习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从政,为了治民.可见 此篇也有主旨.邢_爵日:"此篇所论孝,敬,信, 勇,为政之德也;圣贤君子,为政之人也.故以 '为政'冠于章首,遂以名篇."则恐未必,因为篇 中毕竟多有与德,政无关者.如第二章子日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日'思无邪"',是论 《诗》;第九章子日"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退 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是评价颜回; 第十七章子日"由!诲女,知乎?知之为知之,不 知为不知,是知也",是论教学:可见确不纯粹. 这同样说明,篇题及首章安排有可能是后所为. 八佾第三此篇凡二十六章,所论皆与礼乐 祭祀有关,是各篇中内容最纯的一篇.篇名"八 佾",固取首章孔子语下前二宇,但其无疑可以代 礼乐.礼乐次为政,亦非偶然.《礼记?曲礼 上》云:"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 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 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泣官 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 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 《乐记》云:"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 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 心而出治道也."似乎正可看作此篇之所以次前 的原由.可见此篇编排,亦出刻意.邢|爵云:"为 政之善,莫善礼乐.礼以安民治上,乐以移风易 俗,得之则安,失之则危,故此篇论礼乐得失也." 不为无见.而皇侃云:"此篇明季氏是诸侯之臣, 而僭行天子之乐也.所以次前者,言政之所裁, 裁于斯滥,故《八佾》次《为政》也.又一通云:政 既由学,学而为政,则如北辰;不学而为政,则如 季氏之恶,故次《为政》也."学而为政,如何就如 北辰?季氏僭行天子之乐,只是首章所记而已. 且各章之言,并无不学之说,"又一通"纯属穿凿. 总之,此篇取为政须有礼乐,祭祀之义,故相次. 里仁第四此篇论修德,以仁为主,共二十 六章.邢_爵云:"此篇明仁.仁者,善行之大名 也.君子体仁,必能行礼乐,故以次前也."君子 体仁必能行礼乐,以义仁当在礼乐前.今在后, 说明编者非取其义.愚谓此篇之排,当承《为政》 而来.为政须礼乐,为政者更须有仁德,有修养, 故相次.皇侃云:"此篇明凡人之性,易为染着, 遇善则升,逢恶则坠,故居处宜慎,必择仁者之单 也.所以次前者,明季氏之恶由不近仁.今示避 恶从善,宜居仁里,故以《里仁》次于《八佾》也." 所言亦只是首章之义.钱穆《论语新解》(以下直 称其名)日:"礼必随时而变,仁则古今通道,故 《论语》编者以《里仁》次《八佾》之后."似无义. 既是古今通道,何反在随时而变者之前?可见也 没有道理.总之,此篇当取为政者当有{=_德,以 仁为里(邻)之义,可见篇名及编排皆有用意. 公冶长第五此篇共二十八章,多为孔子评 价臧否古今人物之言,以论弟子者居多."公冶 长"三字取首章所论人物名.此篇之所以次前, 盖以前篇泛论德,故继以具体人物,言其才德之 所在与欠缺,以为例证.皇侃云:"此篇明时无明 君,贤人获罪也.所以次前者,言公冶虽在枉滥 缧绁,而为圣师,证明若不近仁,则曲直难辨,故 《公冶》为《里仁》之次."亦只是以首章之义言之. 邢_爵云:"此篇大指明贤人君子仁知刚直,以前篇 择仁者之里而居,故得学为君子,即下云'鲁无君 子,斯焉取斯'是也,故次《里仁》."略有所得.朱 子《集注》(以下直称"朱子")云:"此篇皆论古今 人物贤否得失,盖格物穷理之一端也."则纯属理 学言论.钱穆日:"孔门之教,重于所以为人,知 人物之贤否,行事之得失,即所学之实证.孔子 前古大圣,而其择婿条件,极为平易.学圣人,亦 当在平易近人处.编者以本章为本篇之首,亦有 0参 mclsslcs嚣11幕 静?}靶《l誓1 深义."恐非编者之意.总之,此篇是因德行而及 人物,公冶长可为众人物之代表,故做首章以为 篇名,可见此篇编排亦有道理. 雍也第六此篇主要论诸弟子及君子德行, 共三十章,除一章闵子骞语外,馀皆孔子语或孔 子答他人问.前十五章论具体人物,以弟子为 主;后十五章泛论君子与仁者,智者,兼及德行政 事.邢_爵日:"此篇亦论贤人,君子及仁,知,中庸 之德,大抵与前相类,故以次之."其说不误.人 物众多,一篇不能尽,故续次之,而兼论君子.皇 侃日:"雍,孔子弟子也.明其才堪南面,而时不 与也.所以次前者,其虽无横罪,亦是不遇之流. 横罪为切,故《公冶》前明而《雍也》为次也."亦以 首章为言,而又穿凿不可信.此篇是前篇之续, 亦论人物,雍可为代表,故做首章而以为篇名,可 见此篇编排亦有道理. 述而第七此篇综论孔子品行,为人,思想, 教学,以至体貌,坐姿,多借孔子自言.旧分三十 七或三十八章,今别三十九章,与《释文》所言旧 数同.前篇论弟子与君子,此篇论孔子,故相次. 邢_爵日:"以前篇论贤人,君子及仁者之德行,成 德有渐,故以圣人次之."说不误.皇侃日:"《述 而》者,明孔子行教但祖述尧舜,自比老彭,而不 制作也.所以次前者,时既夷峻,圣贤地闭,非唯 二贤之不遇,而圣亦失常,故以圣不遇证贤不遇 非贤之失,所以《述而》次《雍也》也."其说非是. 此篇因贤人君子而及圣人,以记述为主,故取"述 而"做首章并以为篇名.可见此篇诚有主旨,编 排亦有道理. 泰伯第八此篇赞古往圣贤至德,讲为君治 民及修身为政之道,替国君及欲为政治天下者立 言.旧分二十一章,今~jJj_-十三章.由圣人又及 其他圣贤君子,故相次.邢_爵日:"此篇论礼让仁 孝之德,贤人君子之风,劝学立身,守道为政,叹 美正乐,鄙薄小人,遂称尧舜及禹,文王,武王. 以前篇论孔子之行,此篇首末载贤圣之德,故以 为次也."说亦近.皇侃日:"所以次前者,物情见 孔子柄遑,常谓实系心虑,今明泰伯贤人,尚能让 国,以证孔子大圣,虽位非九五,岂以秕糠累镇, 故《泰伯》次《述而》也."非其义.此篇囚圣人又 及其他圣贤君子,泰伯为至德,故做首章而为篇 名,可见编排有道理. 子罕第九此篇旧凡三十一章,今删重出之 章馀三十章,前十六章多论孔子德行,以教人;后 十四章多孔子教学之言,教人做事做人.前篇论 圣贤,为君主立言;此篇论做人,为学者立言,故 相次.皇侃日:"此篇明时感者既少,故圣应亦希 也.所以次前者,外远富贵既为秕糠,故还反凝 寂,所以希言,故《子罕》次《泰伯》也."不可据信. 邢1爵日:"此篇皆论孔子之德行,故以次泰伯,尧, 禹之至德."差可信之.总之,此篇因圣贤而及做 人,孔子罕言其利,命,仁,堪为典范,故做首章而 为篇名. 乡党第十此篇总记孔子言谈举止,行为容 仪及衣着,饮食等生活习惯,旧作一章,朱子分十 七节,今分三十二节.篇内多言朝堂公门,当是 孔子存朝为官期间之事.前篇论孔子德行,此篇 亦孔子之事,故相次.皇侃日:"《乡党》者,明孔 子教训在于乡党之时也.所以次前者,既朝廷感 希,故退还应于乡党也,故《乡党》次于《子罕》 也."亦就首章言.邢_爵日:"此篇唯记孔子在鲁 国乡党中言行,故分之以次前篇也."不尽是.此 篇亦记孔子,因德行而及举止,皆日常之事,故以 "乡党"做首章而为篇名,实只取"乡"字之义. 先进第十一此篇主要论诸弟子行为志向 及孔子对诸弟子评价,凡二十四章.皇侃日:"此 篇明弟子进受业者先后也.所以次前者,既还教 乡党,则进受业者宜有先后,故《先进》次《乡党》 也."非其义.邢1爵日:"前篇论夫子在乡党,圣人 之行也.此篇论弟子贤人之行,圣贤相次,亦其 宜也."较为合理.前篇记孔子已毕,故复转而论 弟子.首章实反映孔子注重实干的思想,盖是对 弟子的总要求,故冠前而以名篇. 颜渊第十二此篇论修身崇德,为政理民, 及交友处世之法,1日凡二十四章,今正为二十五 章.皇侃日:"所以次前者,进业之冠,莫过颜渊, 故《颜渊》次《先进》也."纯属误解"先进".邢_爵 日:"此篇论仁政明达,君臣父子,辨惑折狱,君子 文为,皆圣贤之格言,仕进之阶路,故次《先进》 也."亦欠妥当.此篇之所以次前,盖以前篇论具 体人物,此篇复泛论之,故与《里仁》,《公冶长》二 篇先泛论而后具体之编排正相反.修身崇德颜 蕊典籍与义化 渊可为代表,故做首章而为篇名. 子路第十三此篇论从政理民之法及士人 之行,君子之德,凡三十章.皇侃日:"武劣于文, 故《子路》次《颜渊》也."亦以篇名为说.邢_爵日: "此篇论善人君子为邦教民,仁政孝弟,中行常 德,皆治国修身之要,大意与前篇相类,且回也人 室,由也升堂,故以为次也."其说近是.此篇之 所以次前篇,诚因所记与前篇相类,而以"子路" 为首章并以为篇名,亦诚当与前篇名"颜回"有 关,取子路次于颜渊之义. 宪问第十四此篇言修德修身与仕进为官 之道,旧分四十四章,今别四十五章.仕进为官 是从政理民之终归与实践,故次前篇.邢_爵日: "此篇论三王二霸之迹,诸侯大夫之行,为仁知 耻,修己安民,皆政之大节也,故以类相聚,次于 问政也."大致不差.皇侃日:"所以次前者,颜, 路既允文允武,则学优者宜仕,故《宪问》次于《子 路》也."说与实际不符.此篇因从政理民之法而 及仕进为官,盖以"宪问"章所言可为纲目,故做 首章而为篇名. 卫灵公第十五此篇多记孔子箴戒弟子,时 人之言,涉及学习,修身,为人,为政,教学诸多方 面,又有孔子行事及品评人物数章,凡四十二章. 皇侃日:"卫灵公者,卫国无道之君也.所以次前 者,宪既问仕,故举时不可仕之君,故以《卫灵公》 次《宪问》也."非其义.邢晶日:"此章记孔子先 礼后兵,去乱就治,并明忠信知,劝学为邦,无 所毁誉,必察好恶,志士君子之道,事君相师之 仪,皆有耻且格之事,故次前篇也."义未明.此 篇所以次前,盖以前数篇言为政理民及修德修身 大法已毕,而复为箴言以戒之,故相次.以"卫灵 公"开言之章为首章并取为篇名,盖取其为国君 之义,以便与下诸篇相次. 季氏第十六此篇杂言辅国治国,天下治 乱,侍君慎言,择友择乐,修身护身,行身做事,为 学处世,求志达道,重德轻富,学《诗》学礼及教子 等事,亦以箴戒为主.凡十四章,皆作"孔子日" (末章无),明非弟子所记,与前十五篇异.皇侃 日:"所以次前者,既明君恶,故据臣凶,故以《季 氏》次《卫灵公》也."邢晶日:"此篇论天下无道, 政在大夫,故孔子陈其正道,扬其衰失,称损益以 . .t.0黪 教人,举《诗》,《礼》以训子,明君子之行,正夫人 之名.以前篇首章记卫君灵公失礼,此篇首章言 鲁臣季氏专恣,故以次之也."二家皆以篇名为 说,诚有一定道理.此篇以"季氏"开言之章为首 章并取为篇名,诚当有以权臣(阳货)次无道(卫 灵公)之义.但主要原因,亦当与所记内容与前 诸篇相类有关.可见编排与篇名皆有用义.宋 以来有学者以此篇为《齐论》,今以篇名可知 其非. 阳货第十七此篇杂言修德治民,凡二十六 章.各章皆作"子日"(唯首章作"孔子日",与记 阳货有关),与前篇迥异,当非同时所辑.皇侃 日:"阳货者,季氏家臣,亦凶恶者也.所以次前 者,明于时凶乱,非唯国臣无道,至于陪臣贱,亦 并凶恶,故以《阳货》次《季氏》也."邢呙日:"此篇 论陪臣专恣,因明性习知愚,礼乐本末,六蔽之 恶,《二南》之美,君子小人为行各异,今之与古其 疾不同.以前篇首章言大夫之恶,此篇首章记家 臣之乱,尊卑之差,故以相次也."二家皆以首章 论陪臣凶恶专恣,实非该章之旨.该章记阳货劝 孔子出仕,孔子应对之事,反映孔子时有出世之 心.唯此二篇相次,确当与篇名所出之首章 有关. 微子第十八此篇主要论赞古今人才,贤 士,以及孔子出世为民,执着其道的思想及言行, 凡十一章.此篇所以次前,盖以亦言政治,与上 篇相类之故.皇侃日:"微子,殷纣庶兄也.明其 睹纣凶恶,必丧天位,故先拂衣归周,以存宗祀 也.所以次前者,明天下并恶则贤宜远避,故以 《微子》次《阳货》."邢_爵日:"此篇论天下无道,礼 坏乐崩,君子仁人或去或死,否则隐沦岩野,周流 四方,因记周公戒鲁公之语,四乳生八士之名. 以前篇言群小在位,则必致仁人失所,故以此篇 次之."皆未得其旨.论赞古今人才贤士,而微子 堪为代表,故以之做首章而为篇名,与前三篇取 义方法不同. 子张第十九此篇杂记子张,子夏,子游,曾 子,子贡之语,或言士行,或言交友,或言修德,或 劝学,或勉改过,或言治狱,或论子张,或评仲尼, 凡二十五章,无统一主题,要皆弟子之语,故次前 篇.皇侃日:"子张者,孔子弟子也.明其君若有 鏊 mcIssIcs霪lE 零鬈曩0|l00擘,j.|0 难,臣必致死也.所以次前者,既明君恶臣宜拂 衣而去,若人人皆去,则谁为匡辅?故次明若未 得去者必宜致身,故以《子张》次《微子》也."发挥 首章之义而已.邢爵日:"此篇记士行,交情,仁 人,勉学,或接闻夫子之语,或辨扬圣师之德,以 其皆弟子所言,故善次诸篇之后."说近是.此篇 名"子张",盖仿前以人为称. 尧日第二十此篇旧分三章,今别十章.前 九章言君子行政之法,皆为国君立言;末章劝人 知命,知礼,知言,有似书之后序与结语.言国君 而始于尧,故为篇名.皇侃日:"《尧日》者,古圣 天子之言也.其言天下太平,禅位于舜之事也. 所以次前者,事君之道若宜去者拂衣,宜留者致 命,去留当理,事迹无亏,则太平可睹,揖让如尧, 故《尧日》最后次《子张》也."有失牵强.邢爵日: "此篇记二帝三王及孔子之语,明天命政化之美, 皆是圣人之道,可以垂训将来,故殿诸篇,非所次 也."亦非书旨.此以为国君立言之篇殿末,似当 反映编者治国平天下之理念,可见确是有意 安排. 阅上可知,今本《论语》各篇内容皆有一定的 主旨,二十篇自为学修身至治国平天下,是一完 整体系,各篇之间,互存一定的逻辑关系.尤其 是《卫灵公》篇之取名预贯以下数篇,说明其确为 统一命名并编排,全书为一有机整体.所以,我 们不能说它是若干断片篇章的简单集合.同时 我们也已知道,各篇表面上皆是取首章首句中第 一 实词为名,但各有取义;取义方法与角度虽不 相同,但大部分与内容主旨都有一定的联系,或 者与前后篇有一定逻辑联系,说明其篇目命名及 首章安排均有一定用义,但又不尽如皇侃等旧说 所云.由此可见,今本《论语》二十篇并非杂手所 成,而是有统一编辑思想的个人或数人编着.但 是,我们又不能忽视:各篇虽有一定的主旨倾向, 但并不严格,二十篇中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比较 杂,许多章节与主旨无关.前人之所以对各篇内 容归纳差异较大,原因正在于此.这种现象,似 不是简单的体例不纯所能解释,因为各篇纯与杂 的表现并不均衡,尤其是具有明显编辑用义的 《学而》,《为政》两篇,真正讲学与为政的章节皆 不及其全部内容的一半,说明该二篇内容并不是 完全嗣绕篇题主旨而辑.加之或题"子日",或题 "孔子日",反映其不为同时所辑.所以,最好的 解释应是:今本《论语》是二次改编增订之本,其 篇目命名及编排皆改编增订者所为.也就是说, 今本《论语》,是在初辑本基础上改编增订而成. 具体如何,容另文详细讨论. 豢与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