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军坑道破沙县

◆岭堕受回睦丙忑=忑忑 荥方晕坑道酸!沙，．县 口刘正赓 一1934年1月11日。东方军进攻沙县时在西郊设立的司令部旧址 1933年7月，中央革命根据地 第四次反“围剿”胜利结束后，红三 军团便同红十九师、红三十六师组 成东方军．向福建省中部地区挺 进，以打击福建省的白军和地方反 动武装，扩大革命根据地。东方军 东征人闽以后，首战连城、朋口，消 灭国民党之区寿年部，俘敌旅长以 下3000余人：接着乘胜东进，占洋 口，围顺昌，破沙县，围延平(今南 平)，战水口，直逼福州，消灭了大 量的敌军和地方反动武装．真是势 如破竹，所向披靡。在这么多的胜 利战斗中，打的时间最久、战斗发 展经过最曲折、给人印象最深的， 要算是破沙县的那次战斗了。 沙县在闽中地区．城并不算 大，但由于它位于闽江上游、沙溪 北岸，是从江西东进顺昌、南平和 福州的水陆交通要道．所以在军事 上有一定的重要性，福建省有名的 “土皇帝”卢兴邦以两个战斗力最 强的团驻守这座小城。 卢兴邦的部队装备虽不如国 民党的正规军，但政治上却异常反 动，是红军人闽以来的死对头。在 闽西的泉上镇以及红军东进途中， 他的部队曾不止一次地遭受到我 军的严重打击。但他在多次失败的 教训中．学得更狡猾了，特别是在 固守城镇据点方面有一些办法。沙 县，就是他在闽中地区坚固设防的 重要据点。东方军于1934年1月挺 进到沙县，决定拔掉这个反革命据 点。 沙县城墙又高又厚，修得十分 坚固。城上箭楼高耸，便于发挥火 力。当时我军没有大炮，无法摧毁 敌人的城防工事，只能绑起竹梯爬 城。但城墙太高。一时上不去很多 人。在敌人的严密防守之下，登城 的人少了又不顶事，所以我们接连 硬攻三次。都没有奏效。军团长彭 德怀决定改用挖坑道的方式炸开 沙县的城墙，并命令我们工兵连挖 掘通往城墙的坑道。 我们阵地和城墙之间距离很 远，土质又不好。当时，我们三军团 工兵连虽然多次完成过坑道作业 任务，但这样困难的却是少见 的。我们歇人不歇马．一个劲地干 了十天十夜，终于将坑道挖到城墙 脚下。但是，炸破这样坚固的城墙， 在我们还是第一次，大家都没有经 验。由于炸药装得过多，而突击队 的隐蔽位置又距城墙太近，以致大 部分战士都被震昏了，使我们的突 击力量大大减弱。同时，我们只炸 了城墙，没有炸掉敌人作为依托的 城楼，致使敌人在城楼火力的掩护 下进行反扑堵住了缺口。我们的第 四次攻城又失败了。 四次攻城没有成功，工兵连每 个同志都感到非常恼火，这不仅是 由于我们十昼夜的辛劳成果化为 乌有，更重要的是因为敌人在城墙 上那种洋洋得意的劲头使我们实 在受不了。因此，尽管战斗失利，我 们的战斗情绪却很高，大家一致要 求继续挖掘新的坑道．非把敌人消 灭不可。 上级根据这次失败的教训．同 我们重新观察了地形和敌情。城西 门的箭楼最高，是一座很坚固的三 层炮楼，敌人的火力最强，对我们 攻城部队的威胁也最大，不解决这 个火力点，我们就很难顺利地冲进 城去。因此，上级决定再次用坑道 作业的办法．炸掉这座拦路的堡 垒。 在我们第二次挖坑道之前，军 团长彭德怀、政治委员杨尚昆和参 谋长邓萍都亲临前沿阵地，仔细观 察地形，拟定坑道路线，订出了作 业的具体。彭军团长还特地向 我们工兵连作了动员，他说： “沙县是国民党吹得很凶的反动军 事堡垒，我们要攻破这个堡垒，首 15 万方数据 先就要看你们工兵连能不能把城 楼炸开。”最后，彭军团长限我们在 7天以内挖好坑道，炸掉城楼。为突 击队打开进城的道路。 军团首长们亲临前沿指挥和 有力的动员，给我们全连指战员以 极大的鼓舞，大大坚定了我们完成 任务的信心。 由于第一次坑道爆破失利，估 计敌人已经发觉我们坑道爆破的 企图，必然要千方百计地阻拦、破 坏。因此，我们这次必须更加隐蔽、 迅速，使敌人搞不清我们从何处下 手。我们在西关选择了一家店铺的 房子，先在房里挖了个竖井，然后 拐弯向城门挖去。挖下的土也由竖 井一筐筐地吊出来，悄悄地运走。 同时．我们的火力组把城楼上的窗 子和射孔都严密地封锁起来，使城 楼上的敌人不敢抬头，无法仔细观 察我们在城下的一切活动。 坑道作业最困难也是最重要 的是掌握方向，特别是我们洞口距 城楼有130多米。距离这么远．方向 更不能有丝毫差错。当时我们没有 任何的测量仪器。只能用肉眼和指 南针来测定方向。至于距离，则是 我们在夜间冒着敌人射击的危险， 悄悄地摸到城下，用绳子一段段地 量出来的。 在我们刚开始挖的时候，坑道 高1．7米，宽1．2米，可以站着挖，还 很顺利。当时上级要求每小时要掘 进两米，而我们这个突击组第一个 钟头就掘进了2．8米，因为超额完成 任务，军团部还奖给我们每人一双 胶鞋。但是，越往里挖就越困难，为 了加快进度，坑道的高度、宽度逐 渐缩小。当离城墙20多米时，坑道 已经缩为80厘米高，60厘米宽，我 们也就由站着挖改为蹲着挖，又由 蹲着挖改为趴着挖了。但是，最困 难的是坑道越深。空气就越浑浊， 我们干不了一会儿．头就发晕，许 多同志都晕倒了。但这也难不倒红 色工兵们。我们缩短换班的时间， 晕倒的同志被扶出坑道，经凉风吹 醒后再钻进去干。“7天之内一定要 挖通!”这就是我们的誓言。当我们 挖近城壕，从壕底通过时，由于深 16 度不够，坑道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 很大的漏眼．壕水像开了闸似的灌 进坑道。几乎把我们淹没在狭小的 坑道里。幸亏上级早就料到这一 点，事先准备了一些器材。我们急 忙用木板堵，再用黄泥封住漏缝。 大股的水头被挡住了．但小的漏孔 还不断进水。我们不但要一筐筐地 掘泥，还要一桶桶地往外倒水。战士 们在烂泥浆里爬进爬出，滚得满身 是泥，个个都成了泥人。 · 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在地下和 敌人的战斗。 一天，又轮到我们小组在前头 掘进。我们正挖着，突然听到坑道 壁上隐约有咚咚的声音，而且越来 越响，越来越近。原来是狡猾的敌 人发现了我们挖坑道的方向，他们 就主动从城里往城外挖。想破坏我 们的坑道。敌人这一招是够毒辣 的，可是被我们及早地发觉了。 我们判定敌人的这个意图后， 一面做了准备，一面继续向前掘 进。突然敌我两条坑道对头挖通 了，我们马上吹灭了小油灯，只听 得敌人在那边连声惊叫：“红军。红 军!”“快拿枪来!吹灯．快吹灯!” 我一看。坑道壁上已出现一个碗大 的洞口，隔壁灯光闪闪，敌人正乱 作一团。我举起驳壳枪朝那边打 去，不巧碰上一粒瞎火，没有打响。 我身旁一个性急的战士一铁锹扔 过去，可是洞口太小，铁锹陷进土 里，我立即又甩过去一颗手榴弹。 把前面的敌人炸翻了．后面的敌人 吓得慌忙缩了回去。我们迅速用沙 包堵住了缺口，留了一个枪眼，派 上哨兵监视着。接着又另外开了个 岔道，继续掘进。 敌人不肯就此罢手．又迎着我 们挖来。这回我们有了经验，先在 可能碰头的地方架好了机枪等着 他们，敌人刚一挖通，我们的机枪 迎着洞口扫过去。这样，我们在坑 道里和敌人撞上三次，打了三次。 敌人的破坏。并没有使我们的坑道 作业停下来。 战斗从地面移到地下，斗争就 更尖锐了。我们在坑道里架好了机 枪，日夜提防敌人的破坏袭击，同 时又故意向旁边开了几个岔道，在 地面上挖了几个假洞El，故意使伪 装露出破绽，借以转移目标，使敌 人摸不清我们坑道的真正方向。在 这次和敌人“斗智”的战斗中，我们 又占了上风。当我们打进沙县时， 看到敌人在城墙以里挖掘了一道 又长又深的横沟。原来敌人在我们 的迷惑之下，错误地估计我们要把 坑道挖进城里，所以才挖了一条横 沟，企图阻拦我们从坑道冲进城 去。 我们工兵连奋战三天三夜，把 坑道挖到了城门楼底下。眼看坑道 即将完成，我们全组同志都拒绝再 换班。但是，由于几昼夜的连续战 斗，大家都已经筋疲力尽，所以快 完工时，我和好几个战士都晕倒 了。当我被洞外的凉风吹醒时，同 志们已在忙着向坑道里搬送炸药 了。 我们在城门楼底下装填了足 足7000斤炸药。当时，我们还不会 制造拉火管，只能按照土办法装上 导火索再用火点。这次爆破很成 功，7000斤炸药的巨大威力。一下 子就把高耸的城门楼掀翻了．城门 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担负主攻 任务的红四师的同志们，奋勇地冲 进城里，经过三小时的激烈巷战． 卢兴邦驻守沙县的两个团就被我 们全部歼灭。 战斗胜利后，又发生了这样一 件趣事：我们从俘虏中查出敌军电 台的报务员，就命令他向其上峰发 电报求援。敌人还很听话．第二天 就派来3架飞机空投弹药、物资．一 连空投3天，光子弹就投了几十万 发，我们全部收下。敌人派来的增 援部队，在半路上就被我们歼灭 了。 当敌人发现沙县已被我军攻 破，派飞机前来轰炸时，我们早把 全部战利品，包括一座小型兵工厂 的全套设备在内，都搬运到中央革 命根据地去了。这些战利品，特别 是那座小型兵工厂，在我们第五次 反“围剿”期间，都起了很大的作 用。 编辑／李晓芳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