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近十年出土窝阔台汗国钱币研究

新疆近十年出土窝I沟合汗国钱币研究 石 刚 一 、蒙古入侵前中亚地区的货币概况 公元十三世纪前。新疆地区处在西辽帝国 的统治下。西辽时期，由于内战减少，社会相对 安定，从而有利于国内外商业贸易的发展。从 事商业贸易活动的包括不同信仰的各个民族． 他们使用着多种语言多种货币。西辽王朝始终 未曾实行过货币统一，原喀喇汗朝的钱币被允 许继续使用，甚至仍在继续铸造。《哈萨克共和 国史》记载：“从十二世纪下半期到十三世纪 初，喀喇汗国的许多城市，包括讹打刺f钱币上 叫巴拉波)，从出土地点看，不只是本地使用， 而且在全国通用。除了以基本单位迪尔赫姆作 面额以外，也打制小额辅币”。这些地区性通货 得到了西辽政府的承认，且接受这些附属国用 本国的货币上缴税赋。由于十一至十二世纪时 出现了“白银危机”。所以西辽政府的税收是采 用金狄纳尔为计算单位，当时的金狄纳尔主要 是萨曼尼王朝·阿拔期王朝等伊斯兰王朝的金 币，每枚重约 3．5g一4g。 关于西辽时期的贸易形式和货币，巴托尔 德曾说：“贸易是以物易物的形式进行的．似乎 未受到河中地区币制混乱的影响．十一至十三 世纪之间。河中地区的银币迪尔赫姆是用铜铸 成的．即实行铜币制”。这也就是说在蒙古人侵 前新疆地区使用的货币为铜本位和中亚伊斯 兰各王朝的金狄纳尔货币。是一种铜本位和金 本位并行的双轨货币。 蒙古人侵中亚最初的铸币是在河中地区 所铸的镀银铜币 。属地域性货币．其流通范围 有限，其铸造年代可推至 1220年 (回历 617 年)。这是因为河中地区的布哈拉和撤玛尔罕 有大规模的货币经济存在，其铸造货币的目的 是作为政府向居民收购物品或支派差役的支 付手段，带有强制性。如 1232—1233年，撒玛尔 罕铸造的钱币上的铭文具有威胁性语言：“在 撒玛尔罕及此城诸郡区，不接受者是罪犯”。钱 币都是以大汗(即成吉思汗)的名义发行的。在 东部草原地区城镇(包括今新疆)，货币的铸造 有确切年号的是 1230(回历 628年)在塔什干 铸造的低成色金币，银币最早则是 1238年f回 历636年)在阿里麻里铸造的。 二、近十年新疆出土窝阔台汗国钱币概况 1996年博乐出土550余枚金币．其中较 完整者约 300枚，每枚重 3．5g一5．5g，含金量约 55％，直径 20—22ram，形状欠规整 ，大多呈圆 形，少数为长方形，另有6枚直径 35ram左右， 枚重5．5g一6．8g。约有130枚仅存一半，其余 则为较小残片，这是因为被剪切所致。因为金 币当时为称量货币。 1996年伊犁 6l团 2连出土蒙古帝国钱 币约 2500枚，其中银币约 1900枚，铜币约 600枚，金币20余枚。在银币中大银币约400 枚 ，280枚品相较好者被乌鲁木齐藏家购藏 ， 其余则流向内地。这批大银币95％为察合台汗 国怯伯汗至吐虎鲁·铁木尔时期 fl318—1363 年)，通过徽记和王名及年代分析，能确定的王 有：怯伯、燕只吉台、笃来铁木尔、答尔麻失里、 马黑麻、阿里苏丹、答失者蛮、喀山汗、阿里安 拉、拜延忽里、吐虎鲁 ·铁木尔 、桑豁尔、贞可 失、也孙铁木尔共 l4个汗王，主要铸地有撤马 尔罕、布哈拉、铁尔梅兹、塔刺思、阿里麻里、库 车。其余约5％为伊利汗国大银币。小银币约 500枚被乌鲁木齐藏家购藏，其余约 1000枚 则流向内地。小银币每枚重0．6—2．1g．直径 l4一 · 新疆钱币·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23mm。这批小银币90％为察合台汗国钱币．其 余部分为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铁察汗国钱 币。通过钱币上铭文和徽记分析，可以确定的 汗王有：蒙哥汗、阿鲁忽、八刺、都哇、海都、宽 阁、怯伯、燕只吉台、答尔麻失里、贞可失、喀山 汗。共 11位汗王。主要铸地有：阿里麻里、库 车、铁尔梅兹、安集干、阿拉都巴扎、布哈刺、乌 特拉。铜币约 600枚。其中大铜币约 350枚。小 铜币约250枚．均为渡银铜币。大铜币每枚重 3．5—5．6g，直径 29—35mm，钱币上仅有铸地阿 里麻里和年份(回历 656年即 1256年)，这之中 仅有数枚带有察合台汗王八刺徽记的。小铜币 每枚重 2—2．5g，直径 20—23mm，钱币上仅有铸 地阿里麻里，铸造年代为 125x年。这批铜币约 40％为乌鲁木齐藏家分藏。其余则流向内地。 金币每枚重 2—3g，直径 18—20mm，80％为蒙古 早期铸币，其中有数枚为阿里麻里铸造。只有 一 枚是怯伯时期的，其含金量仅 40％左右，铸 造年代为回历 724年(1323／13241，这也是我们 所见大蒙古时期最晚的一枚金币。这 批金币估计应该有60—70枚。 1998年额敏出土约 1000枚蒙古 帝国小银币。这批小银币每枚重 1．8— 2．2g，直径 18—20mm，其中40％带有窝 阔台汗徽记．约 50％是带有窝阔台系 后人徽记。另 10％之中有 20余枚带 有阿里哥徽记，有数枚是带有海都和 八刺联盟徽记。还有数十枚钦察汗国 蒙哥铁木尔小银币及数枚伊利汗国小 银币。 1999年疏勒县出土蒙古帝国小 银币约 1200枚 ．这批小银币每枚重 1．9—2．2g，直径 21—24mm，这批小银币 约90％为海都时期所铸造，另 10％是 带有察合台汗王阿鲁忽徽记。铸造年 代为回历 662年(1263／1264)，铸地为 苦叉(今库车)。 2000年塔城市出土约 170枚蒙 古帝国小银币 ．这批i1、银币每枚重 1．2—1．4g。直径 16—17mm，带有窝阔台 系徽记，铸造年代为回历 656年(1258年)，铸 地为普刺。 2004年喀什出土蒙古帝国铜币约 80枚。 这批铜币品种单一，每枚重 3．7—4．3g，直径 24— 27mm，钱币上带有海都徽记，铸造年代为回历 689年(1290年)，铸地为喀什噶尔。 2003年皮墨垦区出土蒙古帝国银币 300 余枚。其中小银币约300枚，察合台汗国大银 币7枚，塞尔柱王朝银币数枚，真定路元铤一 锭(五十两)，小银币几乎全为海都时期，每枚重 1．8-2．1g。直径 20—21mm。 2006年初博乐出土蒙古帝国铜币约 600 枚。这批铜币品种单一。均为带有窝阔台系徽 记的。其中数十枚大铜币，小铜币每枚重 1．2— 1．5g，直径 17—18ram，大铜币每枚重 3．6—4．5g， 直径 23—26mm。这批铜币的铸造年代为回历 656年(1258年1。铸地为普刺。 另外．近十年新疆零星出土窝阔台汗国钱 近十年新疆出土蒙古帝国钱币一览 序 地 点 时间 数量 材质 主 要 品 种 埋藏年 号 代上限 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 1 博乐 1996皇 约550枚 佥 国、塞尔柱王朝、蒙哥汗、 1264年 花刺子模。 2 伊犁 1996皇 约250o枚 金银 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 1263年 ● 铜 国、伊利汗国、钦察汗国。 窝阔台汗国、阿里不哥、 3 额敏 1998生 约 1ooO枚 银 1271年 钦察 汗国。 4 疏勒 1999皇 约 120o枚 锒 窝阔台汗国 1306生 5 塔城 200o年 约 170枚 银 窝阔台汗国 1260皇 皮墨 窝阔台汗国、察合台汗 6 20o3年 约 30o枚 锒 1306年 垦 区 国、塞尔柱王朝 。 7 库车 20o3年 约90o枚 银 窝阔台汗国 1266生 8 喀什 2004生 约 80枚 铜 窝阔台汗国 1306生 9 博乐 2006生 约60o枚 铜 窝闽台汗国 1260皇 10 和 田 近十年 70枚 以下 银铜 窝阔台汗国 ll 墨玉 近十年 70枚 以下 银铜 窝阔台汗国 12 莎车 近十年 70枚 以下 锒铜 窝阔台汗国 l3 巴楚 近十年 70枚以下 锒铜 窝阔台汗国 14 新和 近十年 70枚 以下 银铜 窝阔 台汗国 15 焉耆 近十年 70枚以下 银铜 窝阔台汗国 16 伊犁 近十年 400枚以下 银铜 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 2 ·新疆钱币·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币地点主要有：和田、墨玉、莎车、喀什、巴楚、 新和、库车、焉耆、沙湾等，以上地区所出钱币 均为海都时期 ，而铜币马思乌惕实际上亦为海 都时期所铸。 三、近十年新疆出土窝阔台汗国钱币的归 属 本文对新疆近十年所出土的这部分窝阔 台汗国钱币的归属，主要是依据钱币铭文中的 铸造年份、铸造地点结合徽记f苏联学者有关 蒙古四大汗国钱币徽记表)而进行定位的。 图 1金币，钱币铭文的翻译是以俄罗斯学 ④ 图 1重：4．5g。径 ：21mm 者译文为依据的．该币铸造年代为回历 644 年 (公元 1246年)，铸地为库姆巴克或喀巴 克，当然也有人读作霍博克(今和丰)。钱币中 央“ ”徽记，该种币有银币和铜币存在．在银 币中铸地大都为叶密立(今额敏)。关于铸地喀 巴克，美国钱币学家史蒂芬·艾博认为非地名。 他译作：“URDU BOZORG”，即伟大的军团。当 然这也与我仅向他提供了这枚金币图片有关。 而俄国学者是通过多枚银币和铜币组合出完 整的铭文而译出的。故在此依俄国学者译文为 准。译为：d ．√ ／ (喀巴克打制，回历 644年)，这种钱币上所出现的“ ”徽记，在公 布的徽记表中没有。那么这种钱币是谁铸造的 呢?因为这种钱币的银币出土数量较大．金币 目前发现仅二品，均为本人收藏。所以有必要 将其归属理清。 关于这一点我们只能借史料进行印证。钱 币上的铸造年代为 1246年，铸地为喀巴克和 叶密立，首先可以确定的是 1246年喀巴克和 叶密立均为窝阔台兀鲁思领地。而叶密立则是 窝阔台兀鲁思之翰尔朵(即大帐)。也就是窝阔 台兀鲁思王的驻地。接着再看叶密立在窝阔台 汗国时期有哪些汗王分别在此地，从 1225年 成吉思汗分封开始，第一位驻此的是窝阔台大 汗本人 ，1225--1229年；第二位是贵由大汗， 1229—1246年；第三位是窝阔台幼子即贵由大 汗小弟灭里，1246—1251年；第四位是贵由大 汗四弟之子脱脱 ，1251—1255年；第五位是贵 由大汗三子禾忽，1255—1264年；第六年是贵 由大汗五弟之子海都。1264—1302年：从 1302 年起该地归海都长子察A．JL,．直到 1306年察 八儿被废。 以上叙述可以看出该币只有可能是贵由 汗或灭里所铸造，其他王都可以排除，现在看 来关键是铸造年代问题。因为该种钱币直到目 前还未发现有铸于其它年份的。贵由汗继大汗 位时间是 1246年，这个时间与该种币的铸造 年代完全吻合。但还有一点从苏联学者所公布 的徽记表中查阅发现，贵由汗的徽记为“ ”与 “ ”徽记差异太大，故只能从贵由具体继位时 间去考证。史料上说贵由大汗的继位时间是回 历 646年，而回历 644年的起始时间是公元 1246年 5月 19 Et。意大利勃拉奴克劈尼使团 奉教皇英诺森四世之命出使蒙古 ．使团于 1245年 4月 16日从里昂出发 ，于 1246年 7 月 22日到达大汗的大帐。当时蒙古正在举行 库里勒台大汗选举，他们亲自见到了当时四十 多岁的贵由登位的盛况。由此可见．早在 1246 年 7月22日前。贵由就到了和林的大帐。也就 是说回历 644年的起始 日至贵由大汗到达和 林的时间差最多仅 6O天。而叶密立到和林的 直线距离有 1500多公里，在这条线路上还横 恒着阿尔泰山脉，他也不可能单身轻骑前往和 林。鉴于当时的交通条件所限．这段路他至少 要走二个月，也就是说他从叶密立出发的时间 至少应该在回历 643年底．再加上当时的政治 因素，也迫使他必须提前到和林。再说这种钱 币上虽无铸造月份。但也不可能铸于回历 644 年的第一天吧! 综合上述分析．本人确定这种钱币应为灭 里所铸造，而“ ”徽记亦为灭里所使用。再就 是在回历 644年的史料中并没有因战争而导 致某人占领叶密立及周边的记载。 图 2银币，该种钱币出土数量较多，仅银 ·新疆钱币· 3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⑨ 图2 重：2．1g，径 ：18．5mm 币一种。该币铭文铸造年代未能译出，铸地 为：J J叶密立，该币上有“Z”徽记，从徽 记表中得知，此徽记为窝阔台汗所使用。但该 种币非窝阔台汗本人所铸。具体的铸造年代大 至应该是 1236年后．1269年前．因为蒙帝国 在今新疆地区最早的铸币是从 1236年开始 的，这是根据近几十年国内出土而得出的 结论。而窝阔台汗于 1229年继承大汗之位，他 本人不大可能在他原兀鲁思领地以他本人的 名义铸币，因为他已是整个帝国的大汗。至于 1269年前 ．是因为从 1269年起窝阔台的后人 海都已用自己的名义和徽记铸币．直至窝阔台 汗国灭亡为止都未发现有用 “I2”徽记铸币 的。该品种钱币最大可能的铸造者是贵由汗， 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在 1229年至 1246年这 段时期，叶密立的王是贵由汗，而贵由汗长期 在察合台身边(当然这是窝阔台的安排)。1236 年察合台汗国已在阿里麻里开始铸造钱币，那 么窝阔台兀鲁思就不铸造货币．不需要货币经 济吗?叶密立是当时窝阔台兀鲁思的斡尔朵， 铸造钱币首先应该从叶密立开始。但我们至今 也未见到有在叶密立以贵由汗名义和徽记所 铸的钱币，倒是有一枚带有“够”徽记，铸于塔 拉斯的金币，由此可以说明贵由汗铸过钱。同 时这种银币仅见于额敏出土，属地域性钱币， 这种现象为蒙古帝国早期货币性质，所以笔者 确定该品种钱币是公元 1236—1269年间铸造 的窝阔台汗国钱币。 图 3金币，该币铭文因磨损严重 ，故文字 不全，该金币系仅见品，铸地为塔拉斯，钱币正 图 3 重：3．1g，径 ：17x19nma 面有徽记“岔 ”，该徽记从未见过。从该币的 金成色及出土看，属于蒙古早期金币，因为该 币与前图1金币同时出土，即博乐那500余枚中 的一品。从蒙古四大汗国钱币上所使用徽记的变 化看，该徽记极似贵由汗所使用的徽记“ ” 从铸地和通过金币的成色及出土伴生币综合 分析．该币属于贵由汗所铸的可能性最大。因为 塔刺斯，在蒙古帝国分裂前，窝阔台汗国存在期 间一直属于窝阔台兀鲁思所有 。即便在蒙哥汗 时期．也仅仅是将窝阔台兀鲁思的领地进行了 分割，但仍然属于窝阔台系后王的领地，故可以 肯定的是该币应属于窝阔台汗国早期铸币。 图4银币，该银币仅一种面额 ，也仅银币 ⑨固 图 4 重：1．7g，径 ：20．5mm 一 种。该币出土数量约在 50枚左右。铸造年代 为回历 668年(1269年)，铸地为阿里麻里，钱 币中央有“士”徽记，此徽记为海都所使用，该 银币的铸造年代与史料记载是完全吻合的。公 元 1266年至 1271年阿里麻里为海都占据．故 该银币应为海都在 1269占据阿里麻里时铸造。 图5银币，该银币同样因磨损严重，文字 黪 图5 重 ：1．8g．径 ：22ram 不清楚，铸造年份及铸地均无法得知。但该币 上的徽记较清楚，所以同样可以作为判定该币 的依据，该币上的徽记“鬲 ”为察合台汗王尼 克拜所使用，而徽记“十”为海都所使用，故该 银币应是海都与尼克拜联盟时期所铸造f关于 所谓联盟一说，察合台汗国与窝阔台汗国联合 对抗以忽必烈为首的中央政府同盟，但这种同 盟关系只有早期．海都与八刺联盟的前期是真 正意义上的公平的联盟关系，后期的性质已变 为一种臣属关系．所以笔者认为虽然铸币上仍 4 ·新疆钱币·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用两个汗国王的徽记，也仅是一种形式 ，但本 文仍用联盟一说)，具体的铸造年代也应是尼 克拜在位(1272—1274年)期间。 图 6银币，该银币铭文仅存铸地塔刺斯， @@ 图 6 重 ：1．95g．径 ：22mm ，、 钱币中央有徽记“ ”，该徽记为察合台汗王 秃花铁木儿所使用，另一徽记“十”属海都所 使用，故该银币为海都与察合台汗国秃花铁木 儿联盟时期铸于塔刺斯。具体铸造年代为秃花 铁木儿在位(1274年)。 图7银币，该银币亦仅小银币一种面额， ④@ 图 7 重 ：2．1g。径 ：21．2mm 亦无铜币。该币上铭文因磨损和移范而造成 文字不全，只有铸地阿里麻里 。钱币正面徽记 为“十”系海都所用徽记，钱币背面徽记为“ ” (藏文发音“察”)。此徽记为察合台后王所使用， 尽管年代不清楚 ，但“ ”徽记的使用是从都 畦时期开始的，因为与海都同时期并与之联盟 的察合台汗王中尼克拜、秃花铁木儿、八刺均 有自己使用的徽记，故该币为海都与都哇联盟 时期铸于阿里麻里，具体铸造年代为(1275— 1302年1．即从都哇被立为汗至海都受伤而亡 时期。 图8银币．该银币亦无其它面额及铜币． 图 8 重：2．1g，径：21mm 出土数量不大，该钱币上铭文无铸造年代，铸 地亦无法识读 。只能识读部分为清真言“安拉 是唯一的，别无真神，穆罕穆德是安拉的使 @ 图 lO 重 ：2g，径：22．1mm 此一种．该币铭文铸造年代为回历701年(1301 年)，铸地为塔刺斯，正面中央“ 里”海都与都 哇联盟徽记。这也是海都与都哇联盟时期的最 后一种钱币。因大德五年(13O1年)海都都哇相 约进攻驻扎在阿尔泰山的元军，当年秋．双方 会战于合刺合塔之地，元军方面海山亲自出 阵，大破海都军，海都受重伤，于 1302年因伤 致命。随着海都的死，这种形式上的联盟也就 自然消失。在新疆所出土的察合台汗国钱币 中，我们发现了数品铸造年代为回历 702年 (1302年)的钱币，而钱币上仅有一种“ ”都哇 所使用的徽记．也说明这时都哇已完全控制了 局面。接下来介绍的这枚钱币亦能说明联盟的 终结。 图 11银币，该银币系仅见品，该币铭文铸 造年代为回历 704年 f1304年)，铸于撤玛尔 ·新疆钱币· 5 o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② ② 图 11 重：1．9g。径 ：21mm 罕，钱币正面中央有“ ”海都徽记，回历年份 为小写“go ”，在左下方。1304年海都已 死去两年．故该币不可能是海都所铸 ，而海都 死后实际控制权落在了都哇手中，故都哇选中 了体质差无领导能力的海都长子察AJL继承 窝阔台汗之位。作为都哇此时虽未完全摆脱附 属地位 ．但就钱币而言，他早在1302年，海都 死后的当年已在所铸造的钱币上仅铸他一个 人的徽记了，那么到此时他更不可能再用海都 徽记铸币了，该币的铸造者应是海都长子察八 儿f因察八儿在 1303年于叶密立继位 ．且只 有汗才有权力铸造银币)。该钱币的背面中央有 “ ”徽记，绝非文字或装饰图案，此“ ”徽 记可能为察八儿所使用，因为从铸地看 ，撒马 尔罕、布哈刺等河中地区 1306年前为察AJL 所控制。在 1302—1306年前，亦无他人染指，故 该银币系察八儿于 1304年铸于撒玛尔罕。 图 12、图 l3银币，这两种币出土量亦不 全．仅能译出铸地，图 12铸于肯者特，图 l3铸 于塔刺斯。 图 14银币．该种钱币出土数量极少，品种 单一，该币铭文铸造年代为回历676年(1277 年1．铸地为喀什噶尔，正面中央“t”有海都徽 记。据汉文史料载：“至元十三年 (1276年)十 图 14 重 ：1．7g，径：20．2mm 月，朝廷命别述台、忽别列八都JL_-人为都元 帅，领蒙古军二千人，河西军一千八守斡端 城”。至元十六年(1279年)，史料中又出现：“刘 思率蒙古、汉军万人征斡端，兀浑察”。证明此 时和田、喀什都己被窝阔台汗国占领。从 1276 年守斡端看，早在 1276年十月前喀什已被海 都占据．该币正是海都占据喀什时期所铸造。 图 15铜币．该品种币出土数量不到 100 枚，该币铭文铸造年代为回历689年(1290)，铸 @@ ‘ 图 l5 重：3．9g，径 ：25．5mm 地为喀什噶尔，正面中央为“ ”，海都徽记，应 为海都于 1290年在喀什噶尔铸造。 图 16、l7、l8银币，此三种钱币出土数量 均极少 。钱币铭文铸造年代为 回历 694年 图 17 重 ：1．8g，径：19．5mm @ 图 l8 重 ：1．9g．径：20．5mm 6 ·新疆钱币· 囝 ⑧一 一穆一囝一 一 一④一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山南北。图 18钱币上虽无海都徽记．但此时和 田地区并无他人染指。元朝势力退出整个新疆 的具体时间是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1．从至元 二十六年起元朝只占据哈密为西大门 当然也 有人提出元贞元年(1295年1初设立的“北庭都 元帅府”和“曲先塔林都元帅府”一事。其实此 “曲先塔林”非彼“曲先塔林”。因为此“曲先塔 林”的治所在河西，并不在所谓的塔里木附近。 同样所谓“北庭都元帅府”也只是归土蕃宣慰 司管辖。其治所在甘肃青海之地。故以上三枚 钱币均为海都在 1295年铸于和田．属窝阔台 汗国铸币，非元朝政府所铸地方币。关于图 18 的藏文“刹 ”银币另著文探讨。 特别说明以上钱币介绍中．有一部分为海 都与察合台汗王联盟时期钱币，在本文中将其 归为窝阔台汗国钱币，这主要是依据当时特殊 的历史背景而确定的。从 1264年海都拒绝参 加忽里台大会开始，到至元五年(1268年)海都 反叛，直到至元六年的塔刺斯忽里台大会 。事 实上海都已成为中亚蒙古诸王之宗王。早在察 合台汗王八刺在位期间．海都己夺取了很大一 部分察合台汗国领地。1271年八刺死后，他已 完全控制了整个察合台汗国，察合台汗国沦为 了海都的藩属。如在八刺死后，以木八刺沙、出 拜 、合斑等为首的察合台后王，“带着全体万夫 长和千夫长跪在海都面前说 ：从今以后海都阿 合是我们的君主 ，他的一切命令，我们都俯首 听从。我们只要活着就将自愿地竭心尽力为他 效劳”。八刺死后，察合台汗国的汗王都是由海 都废立的．可以说海都时期的察合台汗国只是 一 种形式上的存在。鉴于以上历史背景，将这 个时期的察合台汗国与海都联盟时期之钱币， 归为窝阔台汗国钱币，应该是较合情理的。 四、窝阔台汗国钱币在新疆的流通情况 从出土情况看，窝阔台汗国前期钱币(指 1269年前)，这个时期的钱币应是地域性货币， 其流通范围仅限于铸地及附近城镇。主要的流 通地为额敏、博乐、塔城 、霍城、伊宁，以上城镇 流通着不同的钱币品种。 和丰虽无具体的出土信息，但在钱币实物 上反映出有其所在地铸造的钱币。证明当时该 地域应有货币使用存在。窝阔台汗国前期钱币 的分布地域小，且呈点状分布无连续性 ，是沿 准噶尔盆地西至南缘的数个点上．而阿里麻里 的窝阔台汗国钱币直至海都占领才有其铸币 出现。从这些现象可以看出，窝阔台汗国的前 期钱币是一种以银本位为主体，金币和铜币为 辅的货币制度。这个时期的货币铸造量少，铸 造地点少。此现象的存在主要是由于当时的农 业、手工业虽有所发展。但整个中亚东部草原 的社会经济仍以畜牧业为主，农业和城市经济 尚未成为汗国的经济发展主干，所以对货币的 需求量有限。 窝阔台后期钱币的流通性较强。分布区域 较广。货币的性质发生了改变，它不再是一种 地域性货币。如昌吉、吉木萨尔、和田等地均出 土有海都在塔拉斯等地铸造的钱币。这个时期 的钱币．任何一个出土地点，均能出土不同铸 地铸造的多个品种钱币。主要分布地点是南路 环塔里木盆地的焉耆、库车、新和、阿克苏 、巴 楚 、喀什噶尔、和田、莎车、皮山、墨玉，直至民 丰，分布在整个塔里木盆地北、西、南三面的绿 洲地带。而目前环塔里木盆地未出土窝阔台汗 国钱币的也仅且末和若羌，位于东部的哈密和 吐鲁番是属于元朝中央直辖的畏吾尔地区，所 使用货币为纸钞锭。据《元史》记载，至元十七 年(128o年)“立畏吾境内交钞提举司”，又如至 元十五年 (1278年)正月，“阿老瓦丁将兵戊斡 端，给米三千，钞三十锭”，故吐鲁番、哈密在元 代一直用钞锭。直到今天哈密和吐鲁番连东察 合台汗国钱币也未有出土。 从这个时期在天山南路出土窝阔台汗国 钱币看，当时在南路所采用的是银本位与铜本 位的并行双轨货币制度。其中所说的铜币是指 “马思吾德”铜币，图 21、22、23，该币常伴随银 币出土．这种铜币也就是当时元派驻的别失八 里行尚书省长官马思吾德以他本人的名义铸 造，其铸地有喀什噶尔等。在海都称雄时期，中 央农业区仍然由马思吾德管治，他对于恢复当 地经济、医治由蒙古宗王混战所造成的创伤作 ·新疆钱币· 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图21重：5．7g。径：29mm 出了重大贡献。马思吾德于 1289年死去以后， 他的三个儿子轮流管治布哈拉和撒马儿罕。这 也是我们为什么会发现有 1290年海都在喀什 噶尔所铸铜币的原因所在 。因为此时喀什噶尔 地区的管治海都并未委托他人。这个时期虽然 亦有战争发生．但至少当时的农业及城市经济 还是要好于 1269年前．这也是得益于前数十 年的休养。 窝阔台汗国后期钱币在北路的分布也较 前期广，大至是沿天山北坡向西的地区：奇台、 吉木萨尔、阜康、玛纳斯、沙湾、乌苏 、伊宁、霍 城、温泉、博乐 、塔城、额敏 。以上地区有些在出 土表中未列，是因为这些地点的出土数量均在 40枚以下。从这个时期的出土钱币得知，当时 北路所采用的单一银本位制。因为在北路所出 土的窝阔台及察合台汗国钱币中，我们没有发 现属于这个时期所铸的铜币，这之前所见最晚 的是察合台汗国八刺所铸铜币，而之后则到了 东察合台汗国时期才有铜币铸造。北路各地所 出土窝阔台汗国钱币大多随察合台汗国钱币 同时出土，这说明从 1269年后，货币已不再是 地域政治集团的象征，而是作为一种纯商品媒 介而存在。 从整个窝阔台汗国钱币的分布地点和铸造 年代及铸地综合分析而得出：从 1269年海都召 开塔利思忽里台大会起。为振兴农业及手工业 经济而实行了货币改革，这种货币改革也许不 如后来察合台汗国怯伯货币改革的力度，但至 少对当时的社会经济起到了促进作用．并对当 时的游牧地区货币的使用起到了推广作用。关 于海都实行货币改革并无文字记载，这只是从 出土实物角度出发，事实上在蒙古西北诸王中， 海都是最早认识到中亚农耕城廊之地．是他的 立国根基 (虽然他本人是一个坚定的游牧观念 者)，所以他对农耕城廊采取了保护措施，在税收 方面也进行了减赋。作为商品媒介的窝阔台汗 国钱币，起到了当时社会赋予的责任。 结语 研究可以看到，早期的窝阔台汗国钱币， 由于政治实体相对独立，它仅能作为一种区域 性货币存在。而从 1269年塔刺斯会议后．鉴于 中亚的政治一元化，使其成为了一种整个中亚 的通用货币。 撰写此文。得到汪海林先生对铭文识读的 帮助，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参考书目 1、《元史》卷二(太宗)(定宗)卷三(宪宗)卷 四(世祖) 2、王治来著《中亚通史》(古代卷下) 3、泰亦赤兀惕·满昌主编《蒙古通史》(第 三册第八章1 4、(法)勒内·格鲁塞著《草原帝国》 5、李进新著《新疆宗教演变史》(第九章) 6、张星煨编著《中亚交通史料汇编》(第七 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 7、本田实信(日)《北方民族史与蒙古史译 文集》(阿母河等处行尚书省考) 8、纪宗安著《西辽史论-耶律大石研究》 f西辽帝国的社会经济与文化) 9、志费尼(伊朗)著《世界征服者史》 8 ·新疆钱币·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成 吉 思 汗 术 赤 察 合 台 窝 阔 台 拖 雷 灭 合 里 丹 — F—n 脱 火 也 也 也 者 忽 你 孙 迭 木 尔 脱儿亍 俺咬 ++ 都 住 火 小 刺 彝 李 郎 薛 撒 、l 星 女 理 蟊 未 忽 哈 剌 察 儿 脱 卫 沙 月 兰 别 朵 吉 儿 只 10、刘迎胜著《蒙元时代中亚社会经济研 究》《中亚学刊第四辑》 l1、徐黎丽著《察合台汗国与窝阔台汗国 关系述评》，《西域研究·总第三十期》 12、 贾从江著《关于元朝经营西域的几个 问题》，《西域研究·总第三十二期》 13、贾从江著《海都与窝阔台汗国的创 建》，《西域研究-总第三十六期》 l4、曹光胜、黄志刚著《关于南疆发现的察 合台钱币及初步研究》，《新疆钱 币》总第四十 五期 15、V·那斯蒂、P·彼德 罗夫、V·彼勒耶夫 阔 列 必 必 哥 里 鲁 烈 贴 都 吉 柰 贴 灵 也 木 真 速 儿 不 花 秃 完 亦 鲁 者 儿 也 兰 不 干 (俄)《新发现的 l3世纪蒙古帝国的造币厂》， 《新疆钱币》总第四十六期 16、毕奥南著《元朝的军事戍防体系与版 图维系》，《中国边疆史地研究》总第四十四期 17、田卫疆著《试论元朝对畏2L)L,地区的军 政管理形式及变化》，《民族研究》总第 140期 18、米尔咱·马黑麻·海答尔著《中亚蒙兀 儿史》 l9、冯承钧译《多桑蒙古史》 (作者地址：新疆乌鲁木齐市友好北路金 辉大厦 830Ol00、 · 新疆钱币· 9 著 去 忽 忽 禾忽一+ 哈台一+也速不干 阔 昔列门． 索罗赤+广阿鲁灰 台失 t 答失者蛮察 海都__’ 沙．兀鲁立 r察八儿． 完 r斡鲁思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