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微博看自媒体时代信息把关的变化

2010 年第 12 期 （总第 76 期） 2010 年 第 十 二 期 一、自媒体和微博客 关于自媒体的概念与界定，国内外学者都有讨论，目前还没有统一的定义。笔者比较认同的一种“自 媒体”的定义为：利用以博客为代表的网络新技术（还包括 Wike，SMS，可摄像手机，在线广播，P2PRSS 等）进行自主信息发布的那些个体传播主体。[1]经过总结，笔者认为：“自媒体”是普通民众利用以数字技 术为核心的网络新技术进行自主发布信息的新媒体。在现代社会中，博客、微博客、播客、网络社区、论 坛、BBS 等网络媒介形式都属于自媒体。其中，微博客是最新的一种自媒体表现形式，微博客的出现还给 传播环境带来了一些新的变化。 微博客这一概念译自于英文单词 micro- b1ogging 或 microblog，是博客的一种变体，它最大的特点 就是集成化和开放化，用户可以通过手机、IM软件和外部 API接口等途径向微博客发布消息。微博发布 的消息只能是只言片语，每次只能发送 140个字符。百度百科的解释是：微博，即微博客(MicroBlog)的简 称，是一个基于用户关系的信息分享、传播以及获取平台，用户可以通过WEB、WAP 以及各种客户端组 件个人社区，以 140字左右的文字更新信息，并实现即时分享。[2]在维基百科中，微博被描述为“一种允许 从微博看自媒体时代信息把关的变化 吉卫华，杜丽婷 （西北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27） 摘 要：网络媒体发展迅速，大步跨入了自媒体的时代，微博客是其中一个新的成员， 成为人们发表看法的新平台。与此同时，相对以往信息的把关也出现了较大的变化。从“菲 律宾人质事件”到江西抚州“宜黄自焚”等一系列事件，微博成为发布消息和评论的新渠道， 而微博本身也经历了一场“测试版风波”。本文通过借鉴一些微博事件的分析来阐述自媒体 时代的把关人及把关过程的变化，以期厘清自媒体时代信息把关的脉络。 关键词：微博 自媒体 把关人 多重把关 学 术 平 台 — 传 媒 研 究 61 2010 年第 12 期 （总第 76 期） 用户及时更新简短文本（通常少于 200 字）并公开发布的博 客的形式，允许任何人阅读或者只能由用户选择的群组阅 读。”[3] 随着微博的普及，自媒体传播进入大众视野。微博进一 步缩短了人们的距离，增进了交流，同时也给舆论监督做出 巨大的贡献。但是，在微博发展中也有负面的影响，由于微 博等自媒体信息发布较为自由，信息的把关更加困难，未经 筛选的不良信息进入社会，造成了恶劣的影响。微博的碎片 化特征非常明显，而且信息流动速度很快，尤其对于突发事 件的传播速度是普通媒体无法比拟的，但是对于一个热点 事件也有可能几个小时之后就从微博上淡出了，因此，也有 一些学者质疑，我们的社会能否适应这样的信息流动速度。 但所有人都不能不信服的一点是，在当前的传播环境下，微 博已经成为了一个草根大众表达信息或者维护权益的一个 重要平台，同时增加的是使用者的时间代价。从“菲律宾人 质事件”到近期的“捉奸门”、“宜黄事件”的一系列事件的微 博直播和被围观，以上所述微博的特征已经极为明显。 二、自媒体把关人的变化 “把关人”这个概念最早是库尔特·卢因提出的，他认为 在群体传播过程中存在着一些把关人，只有符合群体规范 或把关人价值的信息内容才能进入传播的渠道[4]。也就 是说，传媒组织决定着什么样的新闻信息能够传播。这是大 众传播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影响着新闻报道最初的源头。 在微博越来越受普通网友欢迎的背景下，微博传播的 信息量也越来越大，普通媒介都希望借微博来发现新闻线 索，推进新闻的关注度，这时候微博运营商的运营压力之大 也可想而知，虽然当前国内的微博运营商都设置了严格的 机器审核和人工审核程序，例如对于敏感词的限制等等，笔 者曾经做过一些测试，对于一些熟知的敏感词，成熟的运营 商都设置了相关机器过滤，限制发布者对于相关敏感词的 使用，但是难免会有一些绕过机器过滤的不良信息进入公 共平台，随着使用人数的增多，这种事件的出现将呈现出常 态化的趋势，这时就需要大量的人力去进行相关的审核，去 甄别信息的真伪。但是可以预见的是：无论对于四大门户网 站或者其他微博运营商，毕竟机器不可能过滤所有的有害 信息，随着微博使用人数的不断增加，其花费人工对信息把 关的成本就会越来越高，如果发展到运营商无力承担审查 成本的时候，这时候微博该何去何从，是值得我们去深思的 一个问题。 在微博传播中，出现了明显的“把关弱化”。由于普通大 众成为发布新闻的个体，以及网络的匿名性、免责性和交互 性，使得把关的难度增加，把关人的角色有所转变。 （一）自媒体把关滞后，受众个人成为把关人 传统的把关是在信息发布之前，把关人根据一定的标 准（通常为新闻价值），对信息进行过滤拦截，使得进入传播 渠道的信息，大到稿件是否采用，小到稿件的语言措辞，基 本上都是符合把关人标准的，当然也是符合社会价值衡量 标准的。但是在自媒体中，这种把关出现了滞后现象。由于 自媒体时代的限制减少，人们发布消息时不用经过专业把 关人的过滤，因此在消息发布之前进行把关就显得异常困 难，把关只能由原来的发布消息之前延迟到消息发布之后。 理论上人们发布微博之前是不用经过任何人同意的，凭借 这个平台可以即时实现消息的传递。在微博发布之后，由于 受到网民的关注，使得微博话题进入传统媒体视线，这时才 会出现传统意义上的把关。换言之，发布的消息只能在进入 下一个传播渠道前才能进行把关，在此之前的传播过程难 以得到有效控制，只能通过用户的自律来进行自我把关，但 这一庞大群体受文化、教育等因素制约而呈现出参差不齐 之状貌，致使信息源的把关环节严重弱化，从而削弱了把关 的作用。 我们可以从前期江西抚州的“宜黄事件”得到一些印 证，在事件最初，先是财经网的刘长不断地从现场传回相关 信息，逐步探求真相；而凤凰周刊的记者邓飞则在微博上不 停地更新信息，亲自主导了这场“厕所攻防战”，他们展现了 令人敬重的职业精神，邓飞通过新浪微博和腾讯微博对宜 黄当局政府在昌北机场对钟家姐妹的堵截做了直播，3 个 小时内，邓飞通过微博发布了 20 余条消息，其中九条以“昌 北机场厕所攻防战直播”为题，全面展现了昌北机场的情 景，数以千计的网友转播形成了数量庞大的“围观群”，直至 隔天邓飞在各方压力之下删除有关微博消息，但是此时网 络的舆论已经初步形成，对于普通网民的信息把关显得异 常艰难。 除此之外，在自媒体时代还出现了新的把关人，即普通 受众。在传统的把关过程中，受众并不参与，他们的反馈多 是排在传播的最后，由把关人筛选信息进行传播，受众 做出反应。而在自媒体中，由于其极强的交互性，使得普通 公众也进入把关的行列。微博的发布者绝大多数都是普通 民众，所以在信息发布之前，只经过博主本人的审核，由他 们自己对信息进行判断，进而决定消息的发布与否以及表 达方式。因此，自媒体时代，每一个发布信息的普通民众都 成为了把关人。由于他们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这样的 把关并不专业，给信息发布的效果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使 传播效果存在更多风险。诸如“菲律宾人质事件”和“宜黄事 件”中，普通民众在微博上发布消息表达对事态的关注，这 一类信息的把关则完全由普通受众实现，基于普通受众发 布消息的不确定性和我们国家传播政策的制约，由此产生 了 7 月中下旬门户网站的“微博测试版”风波，综观这场风 波，一方面是运营商出于风险控制的因素，对微博的运营做 出了调整；另一方面反应出当前国内微博运营商对于微博 言论的监控难度之大，也确实出现了一些不良的内容。 学术平台 ——— 传媒研究 62 2010 年第 12 期 （总第 76 期） 2010 年 第 十 二 期 （二）传统媒体把关人发生转变 在自媒体中，传统的把关人依旧发挥了作用，只是方式 有了很大的转变。 首先，传统把关人的把关时间延迟。在自媒体中，把关 人审核新闻信息的时间由消息发布前转为消息发布后。由 于自媒体中的传播者多为普通个体，微博博主拥有自由发 言权，为了保证他们言论自由，传统把关人很难在消息发布 前进行拦截，只能在消息发布之后进行把关，防止不良信息 进入其他的传播渠道，比如传统媒体等等。 其次，传统把关人的把关要求提高。在自媒体中，各种 信息纷繁复杂、鱼龙混杂，这就要求传统把关人对新闻价值 标准以及职业道德素养有更加深入的认识与提高，否则很 容易出现把关不严，造成信息污染，影响正常社会秩序，或 是把关过当，侵犯公民的言论自由这一基本权利。同时，传 统媒体和新媒体融合时，传统把关人要过滤这一新闻源，面 对海量的信息，就要求具有更高的判断能力、新闻敏感性以 及新闻职业素质。“碎片化传播”是微博最为明显的特征，对 于微博来说，它的实时性很强，是一种“秒互动”。因此，“碎 片化”和实时性结合在一起，信息量大，水平参差不齐，对于 传统的把关人在信息筛选过程中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第三，传统把关人的把关方式多样。在微博客的传播过 程中，传统把关人可以及时限制或者删除不良的信息，切断 传播的源头，进行直接把关。也可以在信息发布后的互动中 发表意见，发挥意见领袖的作用，引导公众形成正确的倾 向，保持正确的舆论导向。还可以在传统媒体上发布评论， 直接引起公众注意，进行正面的引导，这些方式都是传统把 关人可以采用的方式。例如，当前国内的微博运营商都设置 了严格的机器审核和人工审核程序，例如对于敏感词的限 制等等，笔者曾经做过一些测试，对于一些熟知的敏感词， 成熟的运营商都设置了相关机器过滤，限制发布者对于相 关敏感词的使用，即使对于一些绕过机器过滤的不良信息， 也能由人工审核进行判断，然后删除。同时，微博把关方式 和方法上还要讲求艺术性，对于一些重大突发事件，要防止 草率的删除信息导致一系列的“信息发酵”，造成事态扩大 化。 三、自媒体的多重把关 自媒体时代的把关和传统把关过程有很大的不同。传 统把关的过程大致为：先由传统的把关人，如记者和编辑， 根据新闻价值标准，来决定新闻信息发布与否以及发布的 时间、方式等，最主要的把关过程就集中在这里。然后是高 一级的审核，如媒体公司等，他们主要是把握新闻信息的大 方向以及协调与其他部门如广告部的冲突。而后新闻发布， 受众接受，反馈缓慢，在这些过程中把关的作用往往被忽 视，微博这一新的传播媒介，尤其如此。 在微博的传播活动中，把关行为变得复杂起来，变成了 多重把关。微博的发布者是普通公众，首先在信息发布之 前，要经过发布者的自我把关，把关的标准可能多种多样， 尺度也有大有小，很难统一，因此消息的水平质量也有高有 低，这是第一道把关程序。 消息进入微博这一传播渠道后，需要在微博平台上传 播，必然要经过提供平台和技术的运营商，他们会根据自己 的判断决定哪些消息是可以发布的，哪些是需要限制或是 删去的，这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机器过滤和人工审核的作用， 这是第二道把关程序。 消息被网民所关注，网民根据自身的衡量标准决定这 一信息是否有讨论和传播的价值，这种反馈直接体现在点 击量和转播次数上，网民关注度高的内容点击量和转载次 数就会不断攀升，使得这一信息传播范围扩大，产生更大的 影响，网民的认同与否成为第三道把关的关键。 网民关注的热点话题必然引起传统媒体的注意，这时 传统的把关人开始施行把关权利，对这些热点议题进行筛 选，决定哪些可以进一步报道，哪些是需要舍弃的，以保证 进入大众议程的话题具有社会价值和新闻价值。这是专业 的把关程序，也是自媒体的第四道把关程序。这一程序有着 不可忽略的重要意义，由于传统媒体的权威效应，话题一旦 进入传统媒体，就会出现扩大的社会效应，因此这重把关须 非常慎重和严格。 由此可见，微博上的把关程序增加，同时把关难度也随 之增加。对于一些无法通过传统媒介发布的消息，网络平台 成为他们新的诉求平台，以至于产生了诸如“上访不如上 网”的说法。虽然把关人增多，把关的程序增加，但是由于把 关人中大部分都是普通公众，没有经过系统专门新闻知识 的学习，在对新闻消息的判断上难免会出现误差，这样就形 成了自媒体上信息发布的潜在危险，一旦爆发，则对社会产 生极大的不良影响。因此，应当进行正确的引导，使微博持 续健康的发展，促进自媒体时代的把关走上规范的道路。 论文系西北大学 2009年创新基金资助项目阶段性 成果，项目号 09YZZ33。 参考文献： [1]张彬.对“自媒体”的概念界定及思考[J].今传媒，2008. (8):76- 77. [2]百度百科 http:/ / baike.baidu.com/ view/ 1567099.htm [3]刘丽芳.微博客的传播特征与传播效果研究[D].浙江大 学，2010(5) [4]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62. 学 术 平 台 — 传 媒 研 究 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