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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2011-11-08 13页 doc 49KB 5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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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父亲这几日精神焕发了许多,天天进出家门都笑呵呵的,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那原本就还年轻的脸显得越发的年轻。 力儿也是很开心,完全不见了往日的阴郁。 力儿的母亲早逝,她一直跟着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成婚很早,所以才32岁的他已经有着12岁的力儿这女儿了。 他们家里也挺有趣,家中的小叔叔却唤名做“红”,分明一个女孩家名字。 可是小力儿却顶着个男孩名字。 虽然有着奶奶的教导,但是奶奶终究没有熬过她的50岁天命大关,早早的带着对小小的孙女无限的怜惜走了。 小力儿一直跟着爷爷长大。 乡下的孩子,是最最懂得挑软柿子捏...
姐姐
父亲这几日精神焕发了许多,天天进出家门都笑呵呵的,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笑意,那原本就还年轻的脸显得越发的年轻。 力儿也是很开心,完全不见了往日的阴郁。 力儿的母亲早逝,她一直跟着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成婚很早,所以才32岁的他已经有着12岁的力儿这女儿了。 他们家里也挺有趣,家中的小叔叔却唤名做“红”,分明一个女孩家名字。 可是小力儿却顶着个男孩名字。 虽然有着奶奶的教导,但是奶奶终究没有熬过她的50岁天命大关,早早的带着对小小的孙女无限的怜惜走了。 小力儿一直跟着爷爷长大。 乡下的孩子,是最最懂得挑软柿子捏的。 于是,小小的力儿受尽了各种各样带着恶意或者不带恶意的欺辱。 刚刚扎好的小辫子一不小心就被人扯得乱七八糟。 刚刚穿好干净的花衣衫出门,多半会“巧遇”上一个小家伙,而那小家伙定然有跟她狭路相逢的时候,于是瘦小的力儿只好被迫靠着山边边或者水边边走。 小小的孩子,最后多半带着一身泥或着一身水回家。 上学后,就更加好欺负了。 莫名其妙不见的铅笔,“不小心”被撕破的作业本,掉在泥地的包。。。 开始,力儿想过反抗。 可是一次次被欺负后,回家看着奶奶忧伤的眼,力儿选择了忍让。 爷爷跟她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小小的她虽然不是很明白,却是一直努力读书,成绩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从小学一年级直到六年级。 力儿的性格却一日比一日的沉默。 没有小伙伴。 只是一径的喜欢读书,什么书都看,爱恨情仇,似懂非懂。 最渴望的是心底不可碰触的痛。 小小的年纪,那样的忧郁。 叔叔新做了父亲,爷爷去了带小孙子。 自母亲走后就一直在外打工的父亲回家了,一去八年,奇怪的是父女情深得紧,丝毫没有隔阂。 父亲一直是忧伤的。 12岁的力儿隐隐约约知道一点。 父亲跟母亲定然是感情不错的,而且,也许,母亲爱得更多一点。 父亲虽然个子不高,因为爱好阅读的缘故,虽然是地道的乡下汉子,倒也有几分书卷气,在十多二十岁的时候,还是乡间小剧团的头号小生呢。 也许,爱慕父亲的女子并不止母亲一个吧? 力儿想象里的母亲,是一个很知足的女子。 对于自己的丈夫是十分的喜欢的,所以处处不惜委屈了自己。 因为力儿的外婆是个颇不好相处的人。 所以母亲夹在中间,为着维护自己的丈夫,定然是受了不少委屈的吧。 爷爷曾经叹息着说过,母亲的病原本并不致命,因为不想被外婆知道又上门闹事,所以一直隐忍,终于拖成大病。 于是,力儿也跟外婆家不亲,虽然舅舅等人对她是极好的,她依旧不肯轻易的原谅。 种种辛酸中,力儿长到了12岁。 “你这孩子啊,除了念书,都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父亲偶尔会叹息,不过,会念书终究是件好事,所以他也没有怎么担忧。 也有人上门替父亲做媒。 不过对方往往是拖着三两个孩子的寡妇,看着幼小的力儿,父亲总是微微的摇头。 奶奶曾经说过,六月的日头,后娘的拳头。 两父女就这样的过着平淡的日子。 直到一个人的闯入。 那天放学后,力儿惯常的走在最后。 她算准了那群孩子的贪玩心重,就算要戏弄她,也是不肯等到很久的。 所以她习惯的在学校做完功课拖到很迟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她拐到邻居家山边边去看桃花。 自从第一次见到那般温柔的桃花后,她就期待着每年三月的到来。 花谢得也快。 故而每一次花开的时候,她一定在上学放学的路上贪看能见到的每一树桃花。 那天,她在桃花树下见到了笑得有如桃花一般灿烂温柔的姐姐,是隔壁村里李家的闺女,十七八岁的年纪,清清爽爽的一个女孩,她要力儿叫她姐姐。 后来的几天里,姐姐都会在力儿放学的路上等她,带她去摘山里的野果,陪她躺在青青草地上看云卷云舒,甚至会轻轻的搂着她给她讲故事。 力儿高兴得几乎梦里都要笑出声。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心底里难言的渴望。 是的,她最渴望有人如母亲一样温柔的抱抱她。 她渴望知道母亲怀抱的味道。 父亲的开心,力儿却是不知道为何。 其实,天天沉浸在开心中的力儿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想成年人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晚饭后,父亲犹犹豫豫很久,终于问道:力儿,让贞姐姐做你妈妈可好? 贞姐姐? 就是那个天天陪你玩的姐姐啊! 哦。 12岁的力儿并不是非常明白大人的故事。 不过,她非常清楚的是,她很喜欢很喜欢贞姐姐。 于是,她说,好啊。 当然,故事并不总是美好的。 那一天之后,力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贞姐姐。 而父亲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 力儿曾经试问过:爸爸,贞姐姐为什么不见了? 父亲抬头,忧郁的望着她,眼里是红红的血丝。 某一天回家的时候,力儿看见父亲的手臂上有隐隐的血迹。 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开口,父亲就说,以后,再也不许提起贞姐姐的事情。力儿,忘记这一切。 好好念书。 许久许久,父亲叹息着说:力儿,记住,你的人生,不应该在这里。 年华如水逝去。 不管是幸福或者忧伤的人生,都是一样。 该长大的也一样会长大。 在以后的日子里,父亲再也不曾接待过任何媒人的上门。 他带着力儿,忧伤而平淡的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力儿上大学的那一年。 父亲满怀骄傲的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了高校的门后,就病倒了。 其实,已经过了18岁的力儿,开始明白。 也许父亲的病因早已种下。 只是他有自己的责任还没有完成,也许他从来不曾忘记自己在奶奶面前许下的承诺,他说过,一定要将力儿养大成人,决不让她受了别的女人的委屈的。 尽管力儿一直很努力的不让父亲多操一点心,但是,她知道父亲心结很重。 药能治病,但是治不了心。 但是,父亲不说,她也就从来不问。 她知道,关于母亲的死,父亲一直是内疚的。 也许,奶奶也是,所以才让父亲许下那样的承诺。 也许还有其他。 力儿不问,父亲也从来不说。 上大学后力儿一直兼着几份家教。 她想,也许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父亲再有金钱上的负担。 父亲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起来。 力儿也曾经想过去借钱将父亲带来省城好好的检查治疗。 一直住在省城叔叔家的爷爷也叫父亲好好的检查治疗一下。 但是,父亲固执的不肯离开家乡。 力儿无奈,除了好好打理自己之外,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大三那年的暑假,正在兼着三份家教的力接到了亲戚家里人的电话,才知道父亲已经病重住到了县人民医院。 等她拼命赶到的时候,父亲已经难以开口说话了,却是依旧微笑的望着她:人都是难免如此,你又何必太悲伤? 力儿苦笑:父亲,虽然我知道你心早已死,可是真的不可以为着我多活几年么? 父亲淡淡的微笑:我不是已经为着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么?傻孩子,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是不? 一定要记住,力儿,知足才能常乐。 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自立的孩子,不要太过悲伤,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切莫让人看了笑话去。别让人嘲笑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知道我的意思么? 力儿心酸之极,心中道,父亲,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可惜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她说:父亲,你放心。 那晚,父亲断断续续跟她说起往事。 说起那个叫李秀贞的女子,如何被自己的父亲痛打到口吐鲜血也执意的说要嫁给一个带着12岁孩子的男人。 后来被狠心的李老爹关在柴房里,一直的饿了三天渴了三天也不肯说一句放弃。 直到父亲赶去,看到她凄惨的样子,心神俱碎,如何还肯提起婚约之事? 李老爹对父亲说,你好好想想,我闺女才18岁,这感情如何做得准?今日里她为着你可以死活不顾,他日当她日日的面对村里人的讥嘲,你确信她能坚持下去么? 李老爹又说,你若真喜欢她,难道忍心让她一生活在别人的嘲笑声中么? 李老爹最后说的是,若你们一定要固执下去,哼,我也不缺一个闺女。 父亲毕竟历经人事,知道这最后一句话的份量。 他让李家人揍了自己一顿,而后对贞说,我不想日后天天活在害怕被人揍的日子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而后他退在一旁看着李家人将秀贞放了出来喂水喂饭,而后洗涑一翻。 那憔悴的女子搜寻着父亲的身影,终于说,这是你要的么? 是。父亲说。 那,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她说。 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父亲在以后的十多年里真的不曾跨足李家坳一步。 父亲走了,力儿将他跟母亲躺在了一起。 力儿一直没有哭。 直到,尘埃落定。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力儿在父母的坟前嚎啕大哭。 哭累了,就说说话。 母亲,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 父亲,其实,我一点也不坚强的。 母亲,好想知道被你抱着的感觉哦。 父亲,贞姐姐的怀抱很暖很温柔哦。 母亲,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固执? 父亲,我其实很想念贞姐姐。 原来,几天也可以让人怀念一生。 呢呢喃喃的,力儿就这样在父母的坟头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毛线衣。 她揉揉眼睛,没有见到别的人影。 看看衣服,比比,太小。 应该是十多岁孩子穿的。 好象没有人穿过似的,却又明显旧了。 忽然间,她知道是谁来过了。 那一年,她躺在贞姐姐的怀里,嘟着嘴说,我最讨厌冬天了,冷得要命,都没有人给我织件毛衣。 贞姐姐轻轻拍拍她,说,冬天是很好的啊,下雪的时候,天地都是白的,那般的纯白。姐姐给你织毛衣,还有毛裤毛袜,还有手套,你想织什么姐姐都给你织,这样就不要讨厌冬天了,好不好? 那天,力儿见到了她的贞姐姐。 就在那栋老房子里,父亲的气息似乎还没有散去,力儿回去的时候,贞姐姐正在门口坐着,等她。 居然都没有哭。 两人仿佛回到了从前。 力儿安静的躺在姐姐的怀中,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的过往。 贞当时也知道事情是无可挽回的。 她跟李老爹说,好,我答应你从此不再提起他。 不过,我想去南方打工,你不要再拦我。 她说,爹,如果你再一次要扭转我的决定,那么,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活着也生不如死。 李老爹自然知道自己闺女的性子,也当真没有拦阻。 于是贞去了南方的广州。 先是跟着人家当学徒,学做衣服。虽然贞心灵手巧,到底是没有根底,所以只得从最简单的缝线、裁衣学起。开始的时候,很忙,被店里的老师傅当做万能打杂的使唤,也因此没有太多的闲暇咀嚼心底的伤痛。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父亲和力儿的影子多半在兜兜转转。 就这样过了几年,贞在店里学了一定的手艺,终于可以独立完成顾客定做的衣服的时候,就离开那家店进制衣厂做了大师傅。 那个时候,广州的小型制衣厂非常的繁荣,一个大师傅的收入倒还可观。贞又一向节俭,几年下来,还真有了一些积蓄。 开始的几年,即使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店里的师傅也不大愿意给贞假期,而想学到手艺的贞不想半途而废,也就不好忤逆师傅的意愿。 到后来,习惯了在广州过年的贞,也就很少起心思回家了。反正,越是年关,生意越好,贞的收入也见长。 就这样的,年复一年,年华如水逝去。 唯有心底那影子却并没有随着岁月褪色,反倒因着见了太多的人间悲凉而更加的深知父亲的好。 或许是真有“除却巫山”的情结? 总之,本来就没有想过在广州成家的贞,甚至连相亲的兴趣都没有,所以也就一直的过了这么些年。 而每一次回到家乡,却由于家乡人对在外打工的妹子一向颇多猜忌和不善的传言,所以总有人带着有色的眼光看贞。开始的时候贞还会解释自己是做正当工作的,到后来也就懒得解释了,这样一来,众人反倒因此似乎坐实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贞也就有着不大好听的名声,自然就没有什么媒人上门了。 眼看着一年年过去,贞干脆一门心思想着如何积攒些钱在广州自己开个小店什么的,反正家乡也是个伤心地,她本来也不是很想着回来了。 力儿问:可是姐姐,你真的从来没有问起过父亲的生活么? 贞叹息:当年见他被打得那么惨,一直是心有余悸的,何况,自家的兄弟,自己还是知道他们的,自己当年也立下过毒誓,所有也就真的不问了。 何况,问了又如何?还不如不问。 力儿想了想:那也是。想必父亲后来也是真正的看透了一切世情? “那,姐姐又如何在这个时候回来呢? ” 毕竟不是年关,按道理贞是不会回来的。 “前天,我照旧给爹挂个电话,也许爹年纪大了些后终究改变些想法,于是告诉了我...... 只是,终究是回来得晚了些,车票难买...... ” 力儿静静的看着面前有泪水滴落。 她说:姐姐,不要哭,真的,父亲从来没有过怨恨。 想了想,她又说:姐姐,其实,谢谢你...... 那天晚上,贞陪着力儿一起睡。 两人互相依偎着过了一夜。 天亮了,还是得各自走自己的路。 贞问:你有什么打算? 力儿说:房子我就留给舅舅打理,总之,卖或者拆,随他好了。 我自己可以做家教挣钱,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念完大学,找份工作,不过,我会记得,父亲说的,我的人生,不属于这里。 贞姐姐,你呢? “我? ”贞想了想,“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在广州那边开一个小店了。从前在师傅那边帮工的时候,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在厂里做,也学到了不少新的观念,应该可以试着自己做个小老板吧。或许,我的人生,从此以后,也不在这里。”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力儿还是一样的学习,家教,还是如常的生活,除了午夜梦回,不知今昔何昔。 不过,当大四新学年开学之前,力儿收到了一笔3000元的汇款,不多不少,刚刚好够交完学杂费和其他相关费用。 贞在汇款单上附言:姐姐为妹子付学费而已,不得客气。 力儿也就真的没有客气,反正等自己工作赚钱后加倍奉还就是。 两人分别的时候,贞问力儿要了寝室里的电话号码。 于是,新的学年里,力儿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接到贞的电话。 通常是问,吃得饱吗?睡得好吗?不要太累了。 也偶尔会说:力儿,做了那么多年的好学生,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偶尔去消遣一下啊,逃一两次课不是罪过啊。 于是力儿就真的花上两块钱去看一下午的录像,三个片子,几个钟头就在昏暗的录像厅里消失。 真好,在昏暗的环境里,没有人注意到力儿泪流满面。 实习很快到来候,力儿觉得学生很调皮,有一天跟贞通电话的时候,就稍稍的抱怨了一下。 贞就笑:那是,咱们力儿一向是乖宝宝,肯定会头疼啊。 等下一次通电话的时候,贞说:要不,你干脆也到这边来教书罢,既然都是一样的调皮的孩子,在哪儿不是教书啊。 力儿想想:也是啊。 原来的她是决不会想着去别的城市的,因为,父亲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于是,在三月的南方人才招聘会上,贞拿着力儿的四处投递,虽然力儿本人并没有到场,不过因为力儿的学业成绩一向优秀,居然有好几个学校愿意叫力儿去试教。 贞立刻打电话给力儿,详详细细的教她如何买火车票,如何小心火车上的种种陷阱,又一再的叮嘱力儿买到火车票后立刻告诉她车次和抵达时间。 啰啰嗦嗦,叮嘱又叮嘱。力儿说:贞姐姐,你再婆妈下去,就真成了我妈了。 贞沉默。力儿赶紧笑笑:那有这么年轻的老妈子。 贞也回笑笑:我哪有这般福气得这么一个乖闺女。 力儿一听,只好撒娇道:有这么一个乖妹子就不是福气啦? 贞倒真的开心了一下:是是是,福气。 第二天,力儿第一次坐了火车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 是贞让她觉得无所畏惧。 她牵着她的手,搭乘着地铁,公交车,一个学校又一个学校。 而晚上,在贞狭小的出租屋里,力儿备好课后,贞就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一个星期的奔波,结果是两家学校都向力儿传达了签约意向。 力儿几乎没有什么考虑就决定了,她选择了离贞近的那一家学校。 贞说:力儿,你真的不愿意教高中么? 贞说:力儿,你真的不喜欢在省一级学校教书么? 贞说:力儿,你真的是如此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么? 力儿答:是是是。 实际上,姐姐,我最怕动脑筋了。还有还有,我最最害怕做饭了。还有还有,我看见公交车就头晕,所以...我呀,准备赖在姐姐这了。 贞看着力儿,很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喂,力儿,有没有人说过,你跟你父亲很象? 力儿想了想:这个,好象听父亲自言自语过,要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又怎么看都不象,要说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么,可是分明又假不了啊。呵呵! 贞扑嗤一笑:还真是你父亲的风格! “那是那是,我父亲一向是才高九斗,出口成章的。” 贞没有再说话。 力儿也就沉默。 每一个故事在当事人看来或许都有几分荡气回肠。 其实在局外人看来不过如此。 力儿则是最最无可无不可的人。 大学毕业后,没有经过太多繁难的手续,不过交了5000元的教育赔偿金,然后,力儿就顺顺利利的来到了广州教书。 两个人租住在城中村里,不大不小,一房一厅,带一厨一卫,贞将小小的家收拾的干干净净,力儿几乎是孑然一身来到广州。家里的东西,因着那些亲戚们的窥视,已经多半半卖半送的,不想让舅舅为难的力儿,干脆叫舅舅将房子卖了,省得家里那些亲戚为着些许小利跟舅舅吵来吵去,不得安宁。 经此一事,力儿越加的看淡了人情世态,也就一门心思想着在南方待下去了。 开始的时候,工作不是很顺利,力儿下班回来时,总是委委屈屈的时候多,贞也不大说什么,只是尽力变换着桌上的菜式,偶尔周末的时候也会劝力儿出去逛逛街。 后来,工作慢慢上手了之后,力儿也开始领到了自己的第一笔工资。 她拿到工资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整个工资袋往贞手里一扔:姐姐,给你的。 贞觉得很好玩:怎么?想包养我呀? 力儿听得满头黑线:就为这几块钱,你就想把自己卖了啊?不说笑了,姐姐,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没有什么金钱观念的,花钱也没有什么手尾,还是你帮我保管比较好。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了开头之后,渐渐地就成了习惯,后来学校改为工资统发在银行账户上,力儿也是将存折往贞手里一塞:姐姐,统一的初始密码是*********,麻烦你去修改一下啊。 再后来,学校又有了其他一些发下来的存折之类收入,力儿全都给贞拿着。 于是,贞也就知道力儿是真的对金钱看得很淡了,甚至,力儿的钱包里,很少有超出100元的时候,细心的贞只得时常检查一下力儿的钱包,即使的塞上两张大钞,不然的话,估计力儿就是临时起意想请人吃顿饭都不够付账,唉唉。 日子就那样不咸不淡的过。贞发现力儿几乎从不出门,一下班就窝在家里看电视,不久之后,又买了电脑,力儿迷上了玩电脑游戏,就更加没有意愿出门了。 逛街这种事情,力儿几乎不做,除了进书店,她哪里都不喜欢去。 身上的衣服,多半是被贞逼着去买的,也是由贞参考选择的。 有的时候,看着刚刚结束了店里的生意又立刻在厨房忙碌的贞,力儿也会说上一句:姐姐,辛苦了,休息一会吧,要不我们出去吃快餐? 不过,更多的时候,她是窝在电脑面前打游戏,连叫她吃饭都要呼唤半天。 贞也曾经试过生气,叫她乖乖照顾好自己。 力儿回她道:可是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好好照顾自己。 贞看着她,忍不住就想流泪。 后来也就由她去。 其实,力儿算是个清秀的孩子,而且因着喜欢读书的缘故,身上一直有着那种贞特欣赏的浓浓的书生气。 明明是有点儿近视的,却偏偏不肯带眼镜,力儿的理由很简单:贞姐姐,她们说,我的眼睛眯眯的样子蛮色迷迷的,嘻嘻,我就要用这样的眼睛天天看着你。 贞看着无赖的她,只得无可奈何的笑。 原来太过宠一个人,真的会让她无法无天的,看,这孩子都说些什么话? 其实,力儿的在工作上倒是不含糊,所以,学生还是挺喜欢她的。 她经常会对学生们说,嘿,我爱死你们呢。 糖衣炮弹么,谁都喜欢。 何况,爱与不爱,时间久了,总是知道的。 时间如水流逝,贞也曾经操心过力儿的姻缘。 不过,由于工作的原因,贞所认识的人多半是一些喜欢量身定做衣物的独立女性,要不就是一些老派的婆婆妈妈,也不是没有想过请那些人帮忙介绍,只是,若是自己不能知根知底的,贞又不放心。 唯有一次,贞听得熟人说起有一个在部队的男子,年纪刚好30岁不到,人品极好,但凡熟悉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好人,贞倒是真的起了心思,非得叫力儿去看看。 力儿看了贞半天:你叫我去相亲? 第一次,贞感觉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是啊,你看看你,都多大个人了,也不出去交往,我要再不帮你张罗,你想窝在家里做老姑娘啊? 力儿盯着她:那你自己呢?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何况,反正也没有遇见过什么合心意的人,我就这样过一辈子呗。”看着力儿越来越严肃的脸,贞想开开玩笑:“怎么,怕我要你养老啊?” “你要我养吗?只要你同意,我自然愿意。” 贞不再说话。 力儿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可是,可是,如果贞姐姐不介意的话,她是真的愿意就这样跟她一起过一辈子啊,养她?呵呵,谁养谁还说不定呢? 其实,力儿是很喜欢自己能够赚更多的钱的,那样的话,就可以让姐姐过得更好一些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为什么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那样的自然吧,看着姐姐那温柔的脸,力儿觉得,世间绝不会再有另一个人会让她这样眷恋了吧? 后来呢?后来,力儿并没有违背贞的意愿,还是去了相亲。不过,当那个男子将蔡文姬当成了王昭君款款而谈的时候,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事后,力儿只是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姐姐,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贞依旧只是那样安静的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后来呢?后来,日子还是那样过。 不过,世间的事情,总得有个了断。 虽然,贞从来就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探究一份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即使是打定主意,在这异乡生活下去了,终究是害怕人言。 何况,她并不能明白,力儿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她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一天,上级会的时候,有一个同级组的女老师头疼得紧。 力儿扶着她去校医室,后来又一直牵着她的手上楼。上楼后,力儿想放手,结果那个女老师却一直仅仅抓住她的手不放,直到到了办公室的时候,那个老师才松开力儿的手,说道:哎,原来你的手真的很好牵呢,很让人有安全感哦。 听了这话,力儿想了想,心中突然有个决定。 那天回家,吃完饭后,力儿说,姐姐,我们出去散散步吧。 一度,贞并不愿意力儿去店里找她。 她说:力儿,你可是知识分子,好歹在这城里也算中流人士呢。 于是,有一天,走在这城中村的街道,力儿说:姐姐,我呀,最喜欢这城中村的味道,很有市井气,很最适合我这样的乡巴佬了。 或许就是那一天开始,贞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忽然明白她真的不再是一个孩子。 以后的日子里,贞也就不再反对力儿去店里接她了。 对了,贞的小店开久了后,因为有着多年的人脉,生意还不错,于是贞就请了一个学徒帮忙,不过,晚上的生意一向清淡,贞后来就干脆只有白天在店里,晚上就跟力儿一起回家,买菜,做饭。 那天,力儿笑着说:姐姐呀,虽然本姑娘没有国色天香,却也傍了个小老板娘呢。 贞被她逗笑了:死小孩,连姐姐的便宜也敢占。 “可不就是因为是姐姐,才屈就的么,哼,换了其他人,就算家财万贯我也是不肯多看一眼的。” 贞想想力儿那性子,那到也是。 转念一想,啊呀,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呀。 真真剪不断,理还乱。 回头看看那人,一径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的钉在电脑面前,完全不知道贞在这边心都乱了。 那天,力儿说要出去散步,贞也就急急的收拾了厨房,陪她出门。 她以为力儿又是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这个人啊,受了什么委屈一向是不怎么吭声的,顶多是喜欢出去走走。 城中村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熙熙攘攘。 力儿忽然的说道:姐姐,你看,人人都不过一生呢。却都可以活得如此鲜活。 贞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感慨。 后面有车驶来,街道上行人如织,开车的人不耐烦了,车灯刷的透亮起来。 贞正在恍神,力儿一把抓住她的贞姐姐,安然的穿行在人流中。 经过路边的精品店,力儿拿起那被呼之为“纯银手镯”的东西,笑嘻嘻的在贞的手腕上套了套:预演一下先哦,姐姐,明儿放假了,我去天河城给你买一个手镯给你吧。你看,银制品比较配你的肤色呢。 贞笑笑:怎么,发达了? “是啊,呵呵,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可以温暖别人了哦。" 那一整个晚上,力儿就这样紧紧的拉着她的贞姐姐的手。 一直的不放。 吃着街边摊,害怕上火,又去喝凉茶。 终于撑得饱饱的回家。 还是不肯松手。 终于,贞问:怎么啦? “姐姐,你觉得牵着我的手,是不是很有安全感呢?” “当然,力儿的手,很温暖啊。不过,为什么这样问啊?” “那,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就这样一辈子牵着你走,好不好?” 贞听着,泪水忍不住就流下来了。 “姐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我只是,我只是想着,反正都只是一生,为什么不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呢? 姐姐,你不愿意么?” 贞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力儿想,自己定然是贸然了。 也许,姐姐对自己好,不过是为着父亲的关系吧? 她看着这自己牵念了多年的人,想着,那样温柔的面容,或许以后都不能见到了吧? 霎时间是很后悔的。 但是,人生百年,七十者稀。 急急流年,不如把握自己的心意为好。 想着,也就没有了后悔。 “姐姐,你若是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的,你若是生气,我搬出去住就是。” “你不知道我已经三十岁了么?” “啊?噫?那个,姐姐,你有三十岁么?骗谁呢,你? 啧啧,怎么看都如花似玉呢!” “还有还有,姐姐,你没有听过吗?那个,咳咳,女人三十一枝花呀。” 贞还真的乐了:不是豆腐渣么? “呀?姐姐记错了,女人三十一枝花,嗯嗯,而且是最漂亮的那支花,什么豆腐渣嘛。想我堂堂知识分子,怎么会记错呢?定然是姐姐记错了。” 居然就这样的安然的走过去了。 后来呢? 总之,后来,就这样的生活了。好像,跟原来也没有什么变化啊。 嗯嗯,也是有一点点的,贞比原来好像更加温柔了一些,温柔得真真有点婆妈了,从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家,细细致致的,配搭衣服,配搭饮食。。。 力儿呢? 或许更加懒洋洋了。 当然,改变也是有的。比如说,不会整天钉在电脑面前了,也会时常活动活动身子。在学校的时候,会记得按时吃饭了,也会因着天气的变化及时添减衣服了。因为,总得为了贞姐姐好好的照顾自己啊。 后来,力儿的工资加了以后,两人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买了一套小小的两房一厅,一间作卧房,另一间做了力儿的书房。 贞还是开着她的小店,不过经济上的压力是真的越来越小了,也越加的不怎么看重利益,结果,越加的赢得了客人的欣赏,生意也就一直的兴隆。 也不是没有人猜疑过她们的关系。 不过,广州毕竟是一个容纳广阔的大都市。既然谁也没有伤害到谁,谁有会对着她们去指手画脚呢? 至于家人? 都已经各自拥有自己的家庭,谁还尽顾着谁呢? 或许,这个世间最最彼此关心的,不过她们两个。 何况,谁还不是一生,若要时时顾惮着他人,也就很难照着自己心意活着了。 也许,最爱的人在自己身边,就一切都好吧。 于是,就这样过了。 偶尔,贞也有过抱怨:真不知道象你父亲那般认真的人,怎么就养了你这个小色女出来。力儿,你小时侯不是很严肃的么? “啊?有吗?那个,入乡随俗,对了,就是入乡随俗嘛。你看,广州人可不个个都口花花的,广州还叫花城呢,你看,这可不能怪我啊,啧啧。” 不过,贞又说了:其实,你还是很象你父亲的。 “哪里哪里?说来听听,也好让我知道一下。” 贞看着她,慢慢的,也就有了满心满眼的温柔:这情重的性子,倒是跟他一样。 力儿还真的点头,心说:就是就是,要不怎么两父女都能拐到姐姐的心呢? 不过,她到底是不敢说出来。 有些伤心,是说不出口的。 或许,说得出来的也就不是伤心了罢。 到底,是可以跟父亲说一声:你放心了罢,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其实,咳咳,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照顾谁。 力儿近来觉得自己的脸皮又厚了不少,就算是自己照顾姐姐啦。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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