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曾爱过一头大象

她说她曾爱过一头大象 感官变得迟钝，不会再像孩子一样不看不听，根据气味辨识世界。 她说她曾爱过一头大象，就像爱自己一样。 悄无声息，却十分倔强。 她说那只大象在她生命中留下很重很重的一笔。他们在雪地里拥抱、亲吻，然后睡去。   她没有哭，只是手指神经性的抽搐。她用食指勾勒他的轮廓。 怎么遇到的呢？ 她只说，天气很好。然后就爱上了。就像是没有买电影票，却偷跑进去一般的冒险。 忐忑却又刺激。   她可能是在大大的园子里一条黑漆漆的巷子中，误入一间小店。 名字模糊不清，气氛暧昧不明。 店里的女子有着很长的睫毛和描画了很久的眼线。 她记不得了。 只记得将芥末倒进了水里，将咖啡倒进了酱油里，然后呢？   然后就看到了大象。 她说他就坐在那儿。只可惜，没有别的人看到。 这样很好，她咬着嘴唇。 因为他的样子真好看。就像写意画，不，也可能像油画。   然后她就可以收藏他。真的，好好收藏。 需要爱情把他缠住吗？ 我试过了，她说。 可惜，他不懂。我爱过的大象，他不懂。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喝下了那杯放了很多芥末的水。 我开始哭，大声的哭。接着又开始笑。 店里的女子回头瞥了我一眼。她没有递给我手帕。 这一点也不浪漫。   外面下雪了。 雪花像亮晶晶的金叶子。 我忘记了哭。 我想我可以离开了。   我过着千篇一律的人生。 她过着我的人生，她曾爱过一头大象，她告诉我。 真的只是曾经吗？ 也许，你现在还爱他，未来也会爱他。   就像我， 曾经爱他， 然后， 未来也会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