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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

2017-05-28 5页 doc 9KB 2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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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死后 我同妈妈缓缓地走在通往奶奶家的小道上。妈妈高跟鞋的鞋跟儿轻叩着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仿佛在为我们心中沉淀着的点点悲伤附上鼓点。 小道上的碎石很多,在纯白的月光下显得很模糊。感觉有种诗情画意的调调。特别是我用脚去踢它们的时候,它们裹上尘灰滚动的声音就像在念诗。 迎合着纯白月光。 快到了。 “记得把这两百块钱给奶奶啊。”妈妈轻声嘱咐,平静的声线里掩藏着小小的波澜。 我点点头,并用手拍了拍裤兜里那两张重叠在一起有些发硬的纸币。 它们贴合着我的皮肤,感受着我的温暖——我要把这不多却暖和和的心意送到奶奶的心坎里。 我勾住了...
死后
死后 我同妈妈缓缓地走在通往奶奶家的小道上。妈妈高跟鞋的鞋跟儿轻叩着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仿佛在为我们心中沉淀着的点点悲伤附上鼓点。 小道上的碎石很多,在纯白的月光下显得很模糊。感觉有种诗情画意的调调。特别是我用脚去踢它们的时候,它们裹上尘灰滚动的声音就像在念诗。 迎合着纯白月光。 快到了。 “记得把这两百块钱给奶奶啊。”妈妈轻声嘱咐,平静的声线里掩藏着小小的波澜。 我点点头,并用手拍了拍裤兜里那两张重叠在一起有些发硬的纸币。 它们贴合着我的皮肤,感受着我的温暖——我要把这不多却暖和和的心意送到奶奶的心坎里。 我勾住了妈妈的手,一齐走到了奶奶门前。 “奶奶!”我一如既往地用清亮的声音问候。 “哎。”奶奶的声音苍老极了,就像被扩大了的生锈的水管与水相处得并不圆润而产生的摩擦音。从这扇破旧的木门后传来,听着哑哑的,闷闷的。 我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这个小动作被妈妈发现了,她瞥了我一眼,并未说什么。 “哟,遥遥你们来了啊。”奶奶笑着接待我们,浑浊的瞳仁里亮着昏黄的喜悦。 “您最近还好吗?”妈妈问。 奶奶苦笑一声,“怎么可能过得好?小艳她人都不在了,我捞着这五万块钱又有什么用?他们都认为我占尽了便宜,像争点钱。” 我们大惊,并递去疑惑的眼神。 奶奶继续说:“小艳死后啊,她的单位出了一笔抚恤金,是给老人和小孩的。” 她顿了顿,按了按自己的中天穴,又摸了摸花白干枯的发。 我不禁嘟哝道:“那他们还争什么争呀,姐姐还不是得到了一分钱么。” 妈妈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我不要插嘴。 我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等待奶奶继续诉说。 “谁让茜茜没那个命呢!”奶奶低嚎,眼圈也红了几分,“她都二十了,可领取抚恤金的条件是小孩要在十八岁以下。”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异常,我们保持着沉默,不知怎样将话头给接下去。 最终还是妈妈出了声,化解了沉闷。 她问:“后来呢?” “后来啊,他们一个个都来劝我分一半钱来给茜茜。还说得那么好听,其实就是想贪了这笔钱!他们条件那么好,还在乎这点儿钱,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这是我女儿留给我的钱,他们凭什么跟我争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哪个!我都死了女儿也不安慰我,还跟我一个老家伙抢抚恤金,讲不讲良心啊!真的是爱财如命!”奶奶脸上深深的沟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眼,似一条条伤痕,张牙舞爪地爬满了她的脸颊,里面钻出的细小汗珠应该是泪吧。 妈妈摇了摇头,看向奶奶的目光里盛满了怜悯。 “您快吃面吧!”妈妈发现刚过来时就摆在桌子上的面竟一口未动,便提醒道。 “嗯好。” 奶奶拿起筷子,颤抖着手往已经凉掉的面里拌来拌去,可她就是没能将面夹起送进嘴里。面汤表面上浮起薄薄的油光仿佛也感受着奶奶的悲伤,一圈一圈地波漾。 “哼,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个东西!如果不是我家小艳,他蝗虫能买到两套大房子,能买到车,还能成天打牌输钱?上次还炒股炒得赔了十几万哩!有那么好的事啊!就凭他那点死工资日子可以过得这么悠闲?还不是靠我女儿。现在小艳死了,他们就争起抚恤金来了!你说小艳她怎么那么傻啊,那两套房子的房产证上都填着蝗虫的名字,听说蝗虫还要再娶一个,再生个儿子。他们家可是想儿子想疯了!可怜了我们茜茜啊,她妈妈走了,房子又要给她那没良心的老子和她以后的弟弟,她怎么办呀!”奶奶还是没吃下一口面,憋不住心中沸腾着的愤懑,又说了起来。 “他们家可太坏了!”我说。 “可不是!嘿嘿,不过呀,现在他们对我的态度又特别好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奶奶竟笑了起来,咧着嘴,露出了参差不齐的黄黄的牙。 “为什么?” “因为我这河边要修马路,我的房子要被拆了,听说要付我十几万呢。上次我去了他们家一趟,个个脸色都臭得很。但当我说这十几万我自己不要,分给他们时,他们不知道笑得有多欢喜哟!脸上跟开了花一样,还作死地对我说‘要常来我们家哦’!” “这是利益熏心的表现!”我发表意见。 “什么啊?”奶奶没大听清。 “我说他们是利益熏心了!” “确实。”奶奶点头赞同。 “那云妹呢?”沉默了很久的妈妈又开始发问,“她不是艳姐最好的朋友吗?一开始争抚慰金的时候,她没帮您说话?” “云婆娘?她哪里是个人!”奶奶本来有些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她说:“云婆娘是典型的‘生前死后两丢开’!小艳在世的时候面对我好得不得了,比对她婆婆还好。现在呢,小艳死了,她对我的太毒啊,变得比放屁还快!她连屁都不如!今天我不是去她家拿东西嘛,她居然帮着蝗虫他们家劝我分一半钱出来!我没答应,她就给我摆脸色。真不知道她收了蝗虫什么好处,在这种时候还想沾沾光,气得我该死!我就说‘你干脆嫁给蝗虫算了!’” 我被奶奶这最后一句话下了一跳,随后差点憋出内伤,实在太搞了。 “您怎么能这样说呢。”妈妈笑道。 “我都气死了,什么话都讲得出。遥遥她爸说得更好听,他说啊,蝗虫还不得要呢!”奶奶回答。 我实在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嘎嘎!” 于是我成了她们视线的焦点。 “怎么笑成那样!”妈妈拍拍我的头。 “因为云阿姨实在是难看!”我大声说。 接下来整个狭小的房间被哄笑声填满。 …… “遥遥,我们该走了。”妈妈在我耳畔小声说道。 我马上站起身,对奶奶说:“奶奶,我们走了。” “诶,好。” “嗯…这个给您。”我从兜摸出了那两百块钱。 “哎呀,我还收你们的钱做什么!你爸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够多了。”奶奶推辞道。 我不知所措地望向妈妈。 妈妈立刻说:“您拿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不要不要!”奶奶继续推辞,还把我往门外推。 “奶奶,您就收下吧!”我也劝道。 “我都说了不要了!你们走,赶紧走。反正我不要!”奶奶有些不耐烦,推我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那好吧,我们走了。”妈妈见奶奶的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强迫她收下这些钱,便领着我走出了门。 “小心路上的碎石哦!”奶奶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嗯!”我用清亮的声音作应答。 我们又来到了那条小道上。 “妈妈,为什么他们都变成这样了,以前是那么好的。”我问道。 “因为他们要的只是钱,亲情友情都可以弃之不顾。”妈妈看了我一眼,轻声回答。 “真脏!”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有些人的真面目还真的要在他们身边的人死后才显现得出啊,他们可装得真不错,骗了所有人。 这世界怎么烂成这样了,我打心里难过。 小道外边是静谧的河,河水无声无息地流淌,如水般的月光亦是如此。 此时此刻,这儿美得像一幅轻描淡写却神韵悠然的水墨画。可我却打破了和谐。 我又无聊地踢起碎石来,每一脚都夹杂着凉凉的悲伤。它们痛苦地滚来滚去,披着支离破碎的月光呻吟。 “以后我还是不来为好,免得别人讲闲话,以为我要搞你奶奶的财产呢。”妈妈说,“毕竟我跟你爸已经离婚了。” “好,以后我和爸爸来看奶奶就是。”我点点头回答道。 妈妈笑着搂过了我的肩膀,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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