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视线

身后的视线 微风拂过，让阳光打在了未熟的红果上，点在了恍惚摆动的嫩芽之上，洒在了我们青涩的脸颊上。在大步跨进的时候，你是否曾感受过来自身后的目光？ 玻璃窗正被雨无情地拍打，阳台上的兰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倔强的我是失去理智的小牛。“说了很多次了，不要你送我上学！”一声巨响后，隔着冰冷的铁门，我好像嗅到母亲在打转的眼泪的味道。 楼梯间急促的脚步和呼吸声被一阵雷覆盖过，我不禁害怕地抽搐了，可是我依旧没有停下我的脚步，就像这风雨没有停下它撕裂万物的歌唱。 我一手撑着雨伞，一脸雨水用另一只手去拭擦，路上的积水在讥笑，溅了我一身的慌张。我不断迈开步跑动着，不管那一地的烂果子，不管那随风飞舞的塑料袋，不管那已濡湿的鞋子。我没有停下脚步。 “等等！”一阵雷又奏起，刺激了我的耳蜗，我感觉很是疼痛。身后一声声水花声响起，一步步好像在诉说着什么。“等等！”又听见了，像是来自远方的呐喊，忽近忽远，让我辨得不真切，是雷，是雨，是我迷惘的心，促使我听不清这无奈的叫嚷的吗？风没有停，雨没有停，我的脚步也没有停。 清晨睁开朦胧双眼的时候，天已经是黑色的了，我和母亲又起了争执。 脸颊上的热泪与冷雨，我看不清眼前的方向了，水填充在我的眼眶中。我又嗅到母亲在打转的泪的味道了，身后那目光，让我紧张，让我羞愧，也让我感动。 母亲一直跟随着我急促的步伐，我是否也应该偶尔停下来，好让她休息一下为我波澜起伏的心？校门口的轮廓愈来愈近，天上的雨珠愈来愈小，就像我的脚步愈来愈慢一样。 我无法再避开母亲的视线，停了下来。 我听见母亲小跑过来，轻声说：“何必走这么快呢？一样是这个方向。” 是啊，何必走这么快。“对不起，我去上学了。”飘出一句便跑开的我不敢看着母亲的眼睛，怕会长久地停留下去，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一直到我进了校门都未消失。 雨雾渐渐被风吹散，母亲的视线就像阳光打在我跋涉已久的双脚上。 能否停下去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