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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名著介绍与阅读
· 《 旧 唐
、
书 》 与 《新 唐 书》
陈 莹
引日唐书 》二百卷 , 据史料记载为后晋刘峋 、 张昭
远 后名张昭 等撰 。 后晋开运二年 兜 年 六月 , 修
成奏 匕。
唐亡以后 , 典藉散逸 。 因此 , 《 旧唐书 》是在唐末
奇缺的情况下 , 在过去国史的基础 上 缀 补 编 成
的 。 宋人王溥《五代会要 》云 “ 晋天福六 年二月救
‘有唐远自高祖 , 下暨明宗 , 记传未分 , 书 志 或 阀 ,
今耳目相接 , 尚可询求 , 若岁月寝深 , 何由寻 访 宜
令户部侍郎张昭 、 起居郎贾纬 、 秘书少监赵熙 、 吏部
郎中郑受益 、 左司员外郎李为先等修 撰唐 史 , 仍 令
宰相赵莹监修 , 。 其年四月监修国史赵莹 奏 奉 救同
撰唐史起居郎贾纬丁忧 , 请 以刑部郎吕琦 、 侍御史尹
掘同修 , 。 从之 。 寻改吕琦为户部侍郎 , 尹掘为 户 部
员外郎 , 令与张昭等修唐史 。 其年四月 , 监修国史赵
莹奏 ‘ 自李朝丧乱 , 迫五 一卜年 , 四海沸腾 , 两都 沦
覆 , 今之书府 , 百无二三 。
「 巨等虔奉论言 , 伸令撰述 ,
褒贬或从于新意 , 纂修须按于 旧章。 既阔简编 , 先虞
漏略
·
一
, ” 。 在奏章中 , 赵莹提议选拔 专 门 人才 ,
组织班子 , 还提出了完整而庞大的搜集整理资料和编
写工作的计划 , 并得到了朝廷的批准 。 赵莹在修 引日
唐书 》 时是有功的 , 但后因罢相 , 不得署名 , 而刘峋
时以宰相监修国史 , 领衔上奏 , 故得署名 , 峋实无 撰
述之功 。
清人钱大听在《十驾斋养新录 》中也认为刘峋不 曾
参与唐书 , 乃因监修者赵莹罢相 , 才至使刘峋无功受
碌 “ 予尝疑五代史刘峋传不载修唐书事 , 后读 《义门
读书记 》 谓刘峋在 后 唐明宗朝为门下侍郎 , 监修国
史即唐书也 。 《义门读书记
、
此言 , 欲以弥缝欧公之阔 ,
今考之 , 殊不然 , 庄宗自祖父以来 , 附唐属藉 , 灭梁
之后 , 祀唐七庙自称中兴 , 以唐史为国史 , 因其宜矣 。
但宰相监修国史 , 沿唐故事 , 虽有监修之名 , 初无撰述
之实 , 刘峋之监修 , 不过宰相兼衔而己 ” “修 唐书乃
在后晋之世 , 初命赵莹监修 , 莹罢相而殉代之 。 何 氏
未考《五代会要 》, 乃臆造此说耳 。 欧公于赵派 二传 ,
俱不及监修事 , 而于贾纬传云与修唐书 , 盒以 监修无
秉笔之职 , 例不当书 。 如《新唐书 》刊修 , 但载 欧宋 ,
何尝及监修之曾公亮哉 此史家之成例 , 不可议 其缺
漏 ” 。
由于唐末战乱等原因 , 写 《旧唐书 》 时 , 资料奇
缺 。 见《旧唐史 · 吴兢传 》 “ 唐帝国存在 前后垂三百
年 , 自高祖以至武宗 , 历代修有实录 。 在实录基 础上
撰写国史 , 唐初令狐德菜 、 姚思廉等人已开始 。 中宗
时 , 武三思监修国史 , 史官吴兢不遂意 , 乃私撰 《唐
书 》、 《唐春秋 》, 书稿未成 , 出为荆州司 马 , 便 以史
稿自随 。 肖篙监修国史时派人索取 , 得书六十五 卷 。 ”
韦述接续撰写 , “ 始定类例 , 补遗续阀 , 勒成 国史一
百十二卷 , 并史例 一卷 ” 。 《 旧唐书 · 韦述传 》 安史
之乱发生 , , 国史一百六卷 , 开元实录四十七卷 , 起 居
注并余书三千六百八十二卷 , 并在兴庆宫史馆 , 京城
陷贼后 , 皆被焚烧 。 ” 《旧唐书 · 于体烈传《 , 事后 ,
官府出钱大力收购 , “数月之内 , 唯得一两 卷 。 ” 到
了唐末大乱 , “ 宫庙寺署 , 焚荡殆尽 , 囊时遗 藉 , 尺
简无存 。 ” 《 旧书 · 经藉志序 》 , 因此 , 五代染、 唐
二朝为了编纂唐史 , 大力搜集资料 。 梁悬赏购 买 , 但
收获不多 后唐从成都搜访到的九朝实录乃是 韦述所
编 。 贾纬 “ 以唐代诸帝实录自武宗以下 , 网而 不纪 ,
乃采掇近代传闻之事及诸家小说 , 第其年月 , 编为《唐
年补录 》 凡六十十五卷 ” 《旧五代史 · 贾纬传 》 “ 论
次多所网误 , 而丧乱之际 ,
粗成 , 亦 有 补 于 史
氏 ” 。 新五代史
· 贾纬传 》 。
“旧唐书 》分为纪 、 志 , 列传三方面内容 , 共二百
卷 。 编撰时 , 加工较差 , 在纪 、 传中出现不 少重复 ,
遗漏 , 如黄巢退出长安后 , 杨复光的 《收 复 京师 露
布 》 文字冗长 , 既载之于《嘻宗纪 》, 又录之于 《蒋 义
传 》。有些人如杨民 、 王求礼 、 肖颖士等都是一人两传 。
书首传目中有韦况名字 , 传中却无其人 。传文说韦叔 夏
一 一
另有传 , 实际却没有。 纪传中多次出现 “ 今 」气 “上
即位 ” , 至今赖之 ” 一类文字 , 乃是沿袭旧 史的明证 。
顺宗纪记题史巨韩愈 , 宪宗纪论题史巨蒋系 , 刘仁轨
传 、 郝处俊传的史巨曰直接间接引用韦述之言等等卜
也是《旧唐书 》大量抄录乘自更之证据。 在纪‘ 传中大量
完整地收录不少皇帝诏救和臣僚们的奏疏 、
章 、 对
策和论文、 诗赋 , 文字风格差别很大 , 确是 显 得 冗
杂 。 但因此它更是资料的宝藏 , 是‘新唐书 》所不能比
拟的。
、
司马光编写礴鉴寿与溥口戮叭
一 包括唐赣宗以后的
纪事 , 亦专取灯日唐书 》, 是有道理的。
明唐书 》诸志有职官、 天文
、 五行 、 刑法 、 经藉 、
音乐 食货、 舆服、 地理 、 礼仪 、 历志 , 共十二志 。
如吼仪志 》七卷
, 篇啦无 主要是根据一百五 于卷
的讲勋少改绝藉而成
。 由于唐朝注重淞礼忆 并
以礼开科取士 , 故编列于诸志之首 。《音乐志 》四卷自
首叙郊庙乐与军乐奋次述宴乐
, 三叙郊祭乐章 , 四
宗庙东章犷文字多本之于《通典 》, 其中对南朝时的
挥蓑滋臻毛嘿冬
灾 、 地震等 , 其中有不少民生困苦和工商业 、 内外
通史的资料。 《地理志》记录了全国边防、 镇成的如
和兵马人数 , 并以天宝十一年价 年 疆域为 准 , ‘
道叙述了各地州 、 县设置和户口等情况 。 《职官志犯
要记载了永泰二年 、“ 年 官品、 有关 职官制 度 。
沿革 。 其中有不少是一字不易地照抄 ‘唐六典 》。 作
货志冲匕较集中地谈到唐代田缸、 赋税 、 钱币 、 槛法
嘈斌仓库乃至杂税
、榷酣等有关经济史料。 、经藉志
以开元盛世为准 , 记豪了经、 史 、 子 、 集四部存书郁
情况 , 志序还扼要谈到了安史乱后直夏后 梁 迁 洛 卿
一
间 , 国家书黝残瓣瓦 总的说彩 相唐书
》诸志 ,
多存在错讹和遗偏 , 但也集中了不少有用的资料。
长斯以先 卿狱为 相唐书办
一
芜杂 , 多侧略 ,
文笔也不好 , 对它的
不高 。 其实 · 并非无可取之
处 。 倩人钱大听在《廿二史考异 》中指出 “按旧史本
纪 , 前后繁简不均 , 睿宗以前 , 文简而有法 , 明皇肃
代以后 , 其文渐繁 , 赘 、嘻 、昭 、哀四 朝占杂滋甚 , 。一
盖唐初五朝国史给吴兢 、 韦述之手 , 笔削谨严 , 中叶
以后 柳芳 、 令狐喧等虽非史才 , 而叙事尚为完 备 ,
宣赘而后 , 既无实录可稽 , 史官采访 , 意在求 多 、 故
卷性滋繁 , 而事迹之矛盾益甚也。 ” 顾炎武在 《 日知
录 》中云 “啪唐枷 虽颇涉繁芜
, 然事迹明白 , 首
易羊赡 , 亦自可观、 ” 可见 中突对哎 日庙二老 矛早右 常
的评 。
鑫浅禅瀚攀不过是在嘶唐书 》刚后翌寸了冷谬 雏柳年刻印以后 , 久无刻本。 明代中叶 , 有人在昊中张 、 王二家
分别获得宋版 甸日唐书 》的列传和纪 、 志。 嘉靖十七年
罗粼爵荪韶羹认噜瓤奋靡
唐书、始得复刻。
晰唐书 》班端
, 宋代宋机 欧阳修撰
。
就宗对《旧唐书》的文笔不满 , 下令设立书局 , 先后 调集一
批文人重撰唐史 · 经历一卜七年 , 嘉枯五年 姗啤端
奢于淤戳翼暴淤篆
盛 。十七史商榷 》指出宋 、 欧二人修撰唐书有先后 , 并
非同时奉命 , 叙述颇为有理。 宋人还记载说 , 日例
修书止著高官一人名衍 , 欧公日 ‘宋公于我为前辈 ,
且子此书用力久且深 , 何可没也 ,, 遂于纪
、 传各 著
之。 宋公感其退逊。 ” 一
‘新唐书 》仅九万字 , 志 、 表文字比‘旧唐书 》增加 ,
但它力求文字简略 , 如《新唐书、卷三七《地理志 》向姗
条注 “凡州
、
郡县无所更署者 ,
一
皆承隋伯户 此便瓤去
旧志所叙地理沿革 , 省文不少。
《新唐书》本纪中大删繁文的同时 , 还增加 了一些
资料 , 所增之事多是比较重要的 、 但新书大删 旧传所
录诏令 、 奏疏、 诗文氛 成将它改成难读 的散文 , 并
不高明。
在多数列传中 , 新传也增加了一些内容 。 如 不李
密传卜 李密在《隋书从 ‘北史 》、 叼日唐书》 都有传 ,
四传所补 互有出入
, 新书李密传编撰在最后 , 仍增
进了若干重要的内容 。 《房珊传
》记他关于创亚与守
业难易之对 , 魏征传。记所上十渐疏文 , 《韦弘机传 》
记修李弘陆墓役夫的反抗 ,
「
诸如雌岁攀前期诸臣各传所
增材料不少。 至如新书增立诸传 , 绝大多数列传乃是
编者收集资料而补作的 。
成绿潍砚鬓下转第 页
一
郭沫若在《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中说 “ 这些古物正是
目前研究中国古代史的绝好资料 , 特别是铭文 , 那所
记录的是当时社会的史实 , 这儿没有经过后人的窜改 ,
也没有什么牵强附会的疏注的麻烦。 我们可以短刀直
人地便看定一个社会的真实相 , 而且还可藉以判 明 目
前的旧史料一多半都是虚伪 。 我们让这些青铜 器来说
出它们所创生的时代 ” ,
六
、
青铜器研究的著述
夏商周三代青铜器中的一部分 , 随着主朝的垮台 ,
被埋在宫殿和宗庙的废墟里了 有一部分成了王 公贵
族的殉葬品 。 这些地下青铜器 , 从秦汉以来 , 一 直不
断地被发掘出来 。
‘
起先 , 人们把它们当作 神 奇 的祥
瑞 , 如汉武帝时 , 因得到古鼎而改年号为元鼎 唐玄
宗时 , 某地因掘出古鼎而把地名改为宝鼎县。 后来 ,
随着出土青铜器的日益增多 , 人们对它们 的兴趣也越
来越浓 , 北宋时 , 欧阳修 、 赵明诚 、 吕大临 、 王脯等
官僚文人开始专门搜集青铜器 , 并对它们进行存目 、
跋尾 、 摹写 、 录文 、 纂字等工作 , 于是 , 一门以青铜
器为主要研究对象的金石学开始兴起了。 金石学 在元
明两代中衰了一阵以后 , 到清代 ,
‘
考据之风盛 行 , 出
土器物猛增, 研究的人越来越多 , 研究的领域也越来
越深 , 越来越广 , 他们开始做分代 、 通 纂 、 概论 、 述
史等各方面的工作 , 但是仍然流于支离破碎 。 现代 ,
由于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传入 , 考古学的发 达 ,
」
青
铜器研究开始走上了科学的道路 , 并且在各方面取得
了很大成就。
从宋代到今天 , 研究青铜器的著述很多。 其中
摹算龙莽
戛咒癫镶胃瓢裴翁絮覆篡袋矛当糟蓄霖熬⋯耀黔装淤舔谋
集古录 》, 阮元《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 》, 罗振玉 《三代
嘉羹毫宴赢子馨粼瞥碧鄂霭纂喜》, 另外 , 王国维的 《观堂集林 》 中也有许多精彩的论
冀戛龙束暴套赘霆夏霎雾蒸哭霭纂雾、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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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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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它的本质以及完全领略它的美呢 无数问题函待
后入去解决 , 凡是从事青铜器研究的人 , 都深深感到
青铜器研究是一门大有前途的学问 。
上接第 页
至八卷 , 内容有不少革新。 它大量记载全国各地河渠
肢堰的开凿与灌溉 , 可帮助了解唐代农田水利 。 它记
各地土贡 , 使人得以了解诸道州县的土特 产惜况 。 它
逐一开列各地所设军府 、 军镇守提防戍 , 可以由此窥
见唐代军事部署情况 。 它将糜璐州集中在一卷叙述 ,
可帮助了解唐代各少数民族的住居分布及 其 开 发 情
况 。 它扼要记录了 “入四夷之路与关戍走集 ” , 使今人
对当时由内地至边睡 , 由广州至东南亚和西亚地区的
交通线得以有具体的了解 。
《新唐书 》 在正史中第一次写出了《兵志 》、 《选举
志 》和 《仪卫志 》, 为《宋史》 以后诸史所沿袭 。 《兵志 》
记载了唐代军事
岌其变化的简史 , 赞美府 兵制 , 但
对于它的内容却言之不详 , 对府兵制败坏后 , 眠骑 、
长征健儿 、 衙军的种种情况 , 也是语多疏 略。 《选举
志 》主要是依据《通典‘所记有关选举的内容改写而成 ,
记述了唐代官吏的来源 , 学校科举和官吏铃选 、 考核
等方面的资料 , 可是甚至连“册府元龟 》的公栓选部 》 和
《贡举部 》的许多内容 , 也都没有收录 , 由此见其粗略 。
自《史记 》、 《汉书 》之后 , 诸史均不设《表 》。 《新唐
书 》有宰相 、 方镇、 宗室和宰相世 系 四 表 , 共二 卜五
卷 , 编成并非易事 。 四表对唐代宰相的进退 , 地方藩
耀魏霏象演豁耀常粼咒笔藉
鳖潜
’
号蕊袋盆黑豁纂粱窿准馨
谬戳《 旧唐书 》和《新唐书 》相比 , 二者各有所长 。 清
王鸣盛《十七史商榷 》 “今平心观之 , 二书不分优劣 ,
最落
黛 穿 释卿惠黔
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