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价值认知基础上的历史街区保护与发展

槭携建设 基于价值认知基础上的历史街区保护与发展 Comerva~ and DI elI o￡删 Street On Value 的吨 历史街区是指具有一定规模 的、真实的历史建筑物组成且风 貌相对完整的生活地区，对应于 英 文 的 “Historic District”和 日语里 “历史的町”的概念，强调 街区内建筑的历史原真性是核定 历史街区的重要标准。 上世纪末以来，我国城市历 史街区的开发热潮此起彼伏。一 方面是为了提升城市的形象以及 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品质；另一 方面，快速城镇化阶段带来的城 市用地及资金等方面的现实问 题，使得一个又一个记载着历史 发展的街区、传统建筑群落在“发 粱武伟 黄玮玮 Liang W uwei Huang W eiwei [摘 要]本文从目前历史街区发展工作中某些价值认识上的偏差入手， 了历史街 区主要的价值作用，认为应当在价值认知 的基础上开展保 护与发展工作 ，并由此提 出了相应的以保护为主的发展理念。 [关键词]历史街区；价值 n；保护；发展 [文章编号]1672—7O45(2009)10—010卜04 [中图分类号][TU984．11 5]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The paper analyzes the value role of historical street development frOm value recognition deflection．Con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 are necessary based on value recognition．Conservation—leading idea is referred in the paper． Keywords：historical street；value recognition；conservation；development 展”的名义下面目全非，甚至荡然 无存。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应思 考在对待保护与改造的对象—— 历史街区时，是否把握了它的真 正价值?应该以一种什么样的价 值观念来认识历史街区? 1 历史街区开发中的价值偏差 2o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许 多地方纷纷着手制定本地历史街 区的保护规划。然而由于历史街 区保护工作仍处于探索阶段，各 个地方在保护规划的制订、管理 实施上的程序和方法上并不统 一 ，其中部分地段经过保护与整 治后，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不 可忽视的是，随着城市经济的发 展，以经济利益为驱动的商业开 发日益增多，一些大规模的、纯粹 以旅游创收为目的的开发行为使 得很多历史街区呈现过度商业化 状态。而且，改造行为往往过分 关注于建筑形式，对历史街区的 文化价值的重视不够。一方面使 得某些历史街区的整体风貌遭受 不可挽回的损失，另一方面，也出 现了在同一地区形成众多在建筑 布局和风格、自然风光等方面十 分相似的“假古董”的怪现象。 llllliIijlI2IlIIJI；jJl ；jl_ 一．．．⋯⋯⋯ ⋯ Cit — ies — a — n — d — ⋯ To ⋯ w n — s — ⋯ C — — o ⋯ nstr ⋯ uct ⋯ io — n ⋯ in ⋯ G — ua — ngxi l 槭辘 设 总的来说，目前对历史街区 价值的认识上仍存在一些偏差， 主要现为三点。 (1)价值导向性错误。在保 护开发过程中，将历史街区的价 值类同于城市其它地区的土地价 值，把历史街区作为房地产开发 的项目，采用招投标的商业运作 方式，将历史街区的发展导向获 取纯粹的经济利益的目标，而无 视历史街区的历史、社会及文化 价值。 (2)价值选择性错误。由于 历史街区是一个价值综合体，因 而在实际中，需要对多种价值进 行权衡，简单的一边倒的价值取 向往往是错误的。历史街区作为 城镇发展的源头，有着很好的区 位优势。但居住品质较差，居民 有迫切的改建要求，政府面临旧 城改造的压力，更容易倾向于成 本低、见效较快的大规模拆迁模 式，而不愿意投资在代价高、周期 长的历史环境保护上，使得改造 行为不仅失去了社会公平，而且 破坏了历史街区生活的原真性， 使历史街区的社会价值遭受极大 损失。 (3)价值认识不全面。有的 改造行为忽视了历史街区的社会 价值，虽没有大拆大建，但提出将 其中的居民全部搬迁，把原有民 居改为旅游和文娱等公共设施， 以表演性仿古活动来代替依附在 这些历史场所里的真实活动，失 去了生活的原真性，街区也就失 去了原有的历史韵味。还有的将 历史街区的价值简单化，把它简 单等同于旅游景点，导致一些规 划编制缺乏科学合理性，对历史 文化遗产的保护造成不可估量的 损失。 2 历史街区的价值认知 从环境保护的价值理念出 发，历史街区是人类 自身拥有的 一 种资源，它是特定的自然环境 与人类社会生活有机的组合，经 过了漫长的时间积累和历史活动 的积淀，从而构成了独一无二、特 色鲜明的物质个体。它不由今人 创造，而是大自然和前人的赠予 物，这一内涵注定了人类不可能 按照商品生产的模式，以开采、加 工、精炼等方式把它们再生产出 来 。 从人文价值理念出发，历史 街区是文化和精神的载体之一， 因其承载历史的特性而具有强烈 的象征意义。历史街区与其它城 市环境不同的特征在于它丰富的 文化内涵，它为城市的发展提供 见证，也是现实生活行为的存在 说明。对于这样的精神财富，我 们“有责任保护这一部分人类遗 产并确保它传给后代”。 从经济价值理念出发，由于 认识到历史地段作为稀缺资源和 文化独特性的存在，从满足人们 鉴赏和文化体验 等多种需要 出 发，它可带来相当大的经济收 益。近年来，随着人们收入的增 加、教育水平的提高以及生活方 式的改变 ，历史地段成为城市旅 游的重要内容，不但刺激了历史 地段本身的经济复苏，同时也带 动了周边地区的发展。 在以上认识理念的影响下， 人们对历史街区在城市发展中的 地位有了新的认定，重新认识了 它的价值，其价值主要反映在以 下四个方面。 2．1 历史价值 城市是一个活的有机体，它 的形态及个性特征不会在短时间 内形成，往往需要经过长期的历 史积淀。历史街区中建筑风貌保 存完整，呈现出鲜明的历史环境 形象，显著区别于现代城市建设 地段，是城市形象和文化特色的 集中体现。历史街区常常是城市 最早的起源地，或是历史上城市 的中心地区，它记载并见证了城 市的兴衰变迁，并从自身形态上 体现出这些变化。无论是生气盎 然的江南老街，或是威仪天下的 帝王都城，亦或是近代殖民时期 形成的街区，都如实地反映了城 市的历史发展过程，为我们研究 城市的历史与文化特征提供了鲜 活的。正如人类拥有记忆一 样，城市的记忆就是历史街区。 2．2 社会价值 历史街区作为城市生活的一 个基本单元，人们长期在此居住、 生活、工作，建立了紧密的社会联 系，这种无形的社会网络关系具 有强大的凝聚力和亲和力，使街 区居民往往对居住地拥有强烈的 归属感和认同感，彼此之间结成 了亲密而融洽的邻里关系，这在 今天的普通城市生活中是极为少 见的。在此基础上形成的邻里互 助、舆论监督以及道德约束等作 用，大大减少了社会犯罪和其它 社会问题的发生。可以发现，在 多数的历史街区中，尽管环境恶 劣，居住拥挤，但长期生活在其中 的老人们多表现出难以割舍的深 厚感情。因此，历史街区内社会 网络关系的存在是一笔十分珍贵 的社会财富。 广 旗辘圣『殳 2．3 教化价值 历史街区具有深层的文化内 涵，其传统的风俗、文化活动等对 今天的生活仍有持续性的影响作 用，它以极强的包容力与感染力 影响并改变着居民的面貌、性格、 语言、情感和心理等，使其带有鲜 明的地域文化的印记。历史街区 在长期岁月的沉积过程中，流传 着众多名人轶事，保留着许多民 俗风情和传统工艺，不断演绎着 这个城市的兴衰荣辱。同时，作 为一种地域文化的展示，历史街 区能带给外来者以丰富的情感体 验与文化认知的经历。在此过程 中，个体文化即表现出对外渗 透与传播的作用，在与外来文化 的碰撞与冲突中，进行着 自我完 善与更新。 因而，这种历史记忆的沉积 和历史形成的特定场所，其意义 远远超过了新的建成环境表面上 的物质特征，这些蕴藏在历史街 区中的无形的内容，是城市发展 的一笔宝贵的文化资源。 2．4 使用价值 历史街区因其具有的历史和 文化价值，正日益成为现代生活 追求丰富性、原真性特征 的载 体。历史悠久、风貌独特的历史 街区常常吸引大批的游客前来游 览体验并从事其它活动，从而产 生可观的旅游收入 。可见 ，历史 街区作为人类聚居体的有机组成 部分，不但具有物质形象的表征， 同时还承载着一定的功能，与城 市环境进行着频繁的信息与物质 交流。历史街区仍然继续承担城 市的一部分功能，发挥其效用与 价值。 因此，在物质与环境的保护 与更新的同时，通过合理的利用 来发挥其功能价值，以适应城市 发展和现代生活的需要，这是成 功保护的必由之路。 3 以保护为前提的发展理念 历史街区的价值，尤其是其 历史、社会和教化价值，决定了该 类型区域的发展必须在保护的基 础上进行。而保护，本身也是一 种发展的理念。 与其他以“用”为先的资源开 发利用理念不同，保护是以“保” 为先，“用”在其次，而且“用”的目 的是为了更好的“保”，因此保护 基础上的“用”是有限度的、节制 的，保护是资源适度利用的方式； “保”本身就意味着投入，这种投 入是资源的再生、避免枯竭的必 需。“保”的作用是使稀缺的资源 得以保存，这是整个社会在当代 人与后代人之间的公平分配的前 提。保护是以一种更关注于历史 文化的态度来面对这一城市发展 的特殊资源，从而对城市资源的 利用发生具有明显文化倾向性的 影响。 对应于历史街区的价值认 知，以保护为主的发展理念主要 包括以下四点。 3．1 历史功能的适度延续 鲜明而独特的功能作用同典 型的形象一样可以给人以深刻的 印象，而人类的活动有一定的稳 定性特征。如城市中一个商业中 心的观念形成后，会 自然地吸引 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将其作为消 费购物的首选。许多历史地段由 于长期保持着同一种主导功能而 逐渐为人们所认可，成为城市传 统特色的一部分。 另外，历史地段在历史上的 某些功能在今天不但不需放弃， 反而可以发挥新的作用，产生更 为强大的影响。一个历史街区的 区位条件及地理位置，往往决定 其主要的功能内容。从历史上 看，许多历史街区曾作为城市的 起源地和发展的中心地区，区位 条件促进了各种交往活动的集 聚，形成以商业活动为主导的地 区中心的功能。 因此，在与城市现实状况、发 展战略、地价区位等外部经济因 素没有太大冲突的前提下，应尽 量保持原来的历史传统，当然也 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有所发展。 3．2 现实价值的提升 历史街区功能的提升，并不 一 定需要脱胎换骨式的改变，通 过环境的整治或是设施的更新即 可收到理想的效果，完成质的提 高。当然，面对街区现有功能单 一 ，商业与服务功能下降的情形， 在充分利用它的土地和物业价值 的基础上，应考虑进行适当的功 能完善和功能补充。 实际操作中，人们在对街区 功能提升的认识上往往容易出现 分歧，有些人赞成以民居为主，有 些人主张建成商业街。这是因为 现代城市的发展变化呈现出模糊 性和不确定性，因而要求各城市 地段的发展呈现开放性，以应对 环境的变化及发展的需求。 与城市其它地区相比，历史 街区的发展变化要缓慢、稳定得 多，对周围变化的应对能力也较 一 般城市环境要弱得多，最终使 得历史街区在环境变化中显得越 来越孤立和封闭。这也是为什么 广I移城携建设 在现在大多数城市的发展中，历 史街区显得“古怪”和“不入时”的 原因。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国目 前保护框架中历史街区的保护界 线，一方面有利于保护规划的实 际操作，而另一方面也成为了历 史街区发展的一道“门槛”，门槛 内外的发展沟通受到限制。 因此，要实现历史街区功能 的提升，应从整体考虑历史街区 与周边地区的关系人手。新老街 区之间有着不同的功能和特色， 应使其发挥各自优势，实现新区 与老区之间的优势互补，避免使 新区成为文化的沙漠，老区沦为 现代的贫民窟。在尽可能保持老 城区原有的合理用地性质和空间 格局的前提下，积极发展历史街 区的经济，促进历史街区的复兴。 3．3 坚持文化先导 确立文化先导 主导的价值 观，不仅符合历史街区保护与发 展的实际情况，同时也是全面肯 定人在历史进程中至关重要的主 体性地位。文化先导主要是指在 城市居民中进行宣传和教育，提 高居民素质，使其对历史街区的 保护逐渐成为自觉。如果在历史 街 区这一资源的利用上仅有“经 济至上”的价值观，只重视物质性 利益和物质性规划，而忽视历史 文化的延续与发展，势必会导致 这一稀缺资源的毁灭。 因此，在某种意义上，坚持文 化先导，保存和延续历史街区中 的内在的场所精神与社会网络， 甚至比维护既有的物质环境更为 重要。 3．4 使用潜力的发掘 城市土地的利用和城市生活 方面都存在着转型的趋势与要 求，而历史街区具有功能结构的 相对稳定性，同时也受自身条件 的限制，不能跟上这一发展的节 奏，从而需要一个主动的转换过 程。例如，历史街区中的生产功 能应按照城市的“退二进三”的策 略进行调整改变，转向以服务和 文化为主导的功能模式。 历史街区除了具有普遍意义 上的土地价值和物业价值这两类 表面的功能价值外，区别于城市 其它地段的决定性因素还在于它 的内在价值——历史文化价值。 正是这个内在价值造就了其特有 的功能潜力。如上海的苏州河畔 过去是工厂和仓库集中地带，有 许多上世纪初叶的工业建筑，城 市发展带来的工业企业外迁，许 多地块的厂房和仓库被拆毁，用 以开发楼盘，历史文化价值白自 流失。近两年来，有些从事建筑 、艺术创造、刊编辑的工作 者发现了这一地段的历史文化价 值，并且该地段厂房、仓库的租金 比起写字楼要低的多，因此，他们 在这里开设了工作室，如郑家和 事务所、((城市住宅》编辑部等都 在这儿安了家。 这个例子说明，我们应该跳 出以往一提到历史地段的保护就 想到建博物馆，或是开发旅游等 传统思路，历史地段的文化性使 其可向城市文化功能领域开拓探 索。正如 世界文化遗产公约 ·实 施守则 中所写到的：“与艺术品 相反，文物建筑保护的最好方法 是继续使用他们。” 4 结语 综上所述，历史街区是一个 具有历史价值、社会价值、教化价 值和使用价值的价值综合体。并 且，不同的历史街区有不同的价 值体现方式，历史街区的保护是 历史环境风貌的整体性保护，即 “不仅保护地段的特征，还保护形 成或表明这种特征的一切物质的 和精神的组成部分”。 历史街区的保护与发展是一 项长期的、需要持续投入 的工 作。在当前的快速城市化时期， 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呈现出复合性 和不确定性，因此，正确认识历史 街区的价值，并以此为基础来指 导各项改造实践工作，是防止工 作出现偏差的重要保障。 参考文献 [1]张松．历史城市保护学导 论[M】．上海 ：上 海科技 出版社 ， 2001． [2】阳建 强，吴明伟．现代城 市更新[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 社 ．1999． [3】阮仪三 ．历史环境保护的 理论与实践 [M】．上海：上 海科技 出版社 ，2000． 00@ 梁武伟，注册城市规划师，北 流市城市规划设计室主任。 黄玮玮，华中科技大学。 收稿日期：2009-0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