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象形字_指事字出现的先后看汉字的起源

【学术论坛】 从象形字、指事字出现的 先后看汉字的起源 李晓玲 (辽宁师范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摘 要]从象形字、指事字出现的先后可以看出汉字的起源。其中涉及到汉字产生的条件以 及汉字的性质,这两点旨在说明汉字的产生与图画的关系和图画影响到汉字最初的性质,从而得 出结论图画是汉字的唯一源头。 [关键词]象形;指事;起源;条件;性质 [中图分类号]H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725(2007)04-059-03 一、象形与指事的关系 从古代籍和发现的考古材料中证实汉字起源有两种可能:图画说和契刻说。 周利璋认为图画和契刻是汉字的两大源头。他所指的契刻是指事系统内的,如果为 图画,则归为图画字里。[1] 象形、指事是六书中的两种,都是汉字较早的造字方式。目前大多数人认为象 形是最早的造字方式,指事稍后出现。然而从对“六书”的名称解释上看,前人有着 不同的理解。 《周礼·地官·保氏》: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 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郑众《周礼·地官·保氏》注记六书为: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 班固《汉书·艺文志》中有:古者八岁入小学,故周官保氏掌养国子,教之六 书:谓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造字之本也。[2] 许慎在《说文解字叙》中说:《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 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 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 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 ,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 [收稿日期]2007-05-19 [作者简介]李晓玲(1981-),女,辽宁朝阳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古代汉语研究。 【 〇 五 九】 2007年第4期(总第6期)文化学刊 者,建立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 令、长是也。 自从许慎把“指事”放在“象形”之前,而后对于六书的研究,对指事字和它与象 形字的顺序都有不同的看法。汉字是先由“指事”类产生,而后有“象形”;还是先象 形,而后指事,至今很多人都各执己说。朱宗莱在《文字学形义篇》中认为:“若夫指 事之文,许君亦往往言象某形,则以造文之初,虑只象形一例,厥后无体可象,乃始 变通成法,形意兼施,虚实互用,上以济写实之穷,下以开会意之先,后人分别言之, 目为指事,推原其始,因一本小变而已。”唐兰认为指事这个名目,只是前人因一部 分文字无法解释而立的,其实这种文字,大都是象形或象意,在文字上根本就没有 发生过指事文字。[3]董来运认为,汉字都是象形字,古代的汉字只是“一书”而已,即 象形。[4]郭沫若认为,汉字的起源是指事先于象形,也就是随意刻划先于图画。[5]这 种不同的看法很大的原因在于对数字一、二、三等的不同认识上。 要说清这个问题,其中必然要涉及到汉字产生的主、客观条件和汉字的性质。 二、汉字起源的条件 (一)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结果。汉字作为文字之一,它与其他文字一样,是 人类进入文明时期后才产生的。社会上没有创造文字之前,人类的主要交际工具是 有声语言,但是它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因此,当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仅以口头的 语言作为交际工具,已经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要求,于是产生了记录语言的文字。 从世界上几个古老的国家来看,远在产生文字之前,原始图画就已出现。古埃及的 前王朝时代,文字本身就以图画形式来表示,因而后来人们称它为“图画文字”。在 中国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陶器上,常常绘以各种图案的花纹,其中有人物和鸟、 兽、鱼、蛇等动物形象,这些在当时可能只是增加陶器的美观,可是它却为后来汉字 的起源创造了良好的条件。由于社会的发展,这种象形字的前身———图画字的使用 远远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大量的象形字就逐渐出现了。 (二)另一方面由于思维的发展,人类主动思索如何进行更好的交流。人类之初的 形象思维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尤其是他们主要从事渔猎的生产活动,事物的形象在 他们的头脑中已形成印象。虽然他们的观察不很正确,描写的技术也很笨拙,但经过 长期的训练也能把物体画得很逼真。保存在商周时代甲骨、金文中的比较古老的象形 字,它们的形体与原始图画没有多大的区别。这类字占很大的比例,凡是自然界具有 一定形体而又能用图形表示出特征的物体,皆采用这种按物绘形的方法进行创造。 汉字的形体发展和人类的思维特点有关,独体为文,指象形和指事而言;合体 为字,指会意、形声而言。对于独体的象形字和指事字,戴震在《答江慎修先生论小 学》中说:“大致造字之始,无所凭依。宇宙间,事与形两大端而已。指其事之实曰指 事,一、二、上、下是也;象其形之大体曰象形,日、月、水、火是也。”[6]他认为象形字和 指事字都是造字之始时所出。《说文》中指事曰: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 【 〇 六 〇】 [作者简介] 是也。视而可识,则与象形相近;察而见意,则与会意相似。会意体系汉字的这种象 真写实性决定了汉字应起源于图画。契刻在《说文叙》中有提及:黄帝之史仓颉,见 鸟兽蹄 之 ,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史料中虽对苍颉造字有明确的文字 记载,但文字形音义结合的“约定俗成”性是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形成的,尤其在 文字产生之初,不可能由哪一个人突然造出一个字,然后向大众解说一番它“能察 其义”的特点。图画字则不需要。在仰韶文化的陶片中发现有羊的图形,正是“羊”字 的前身,其构图是一只羊的全貌,殷商族徽文字中的“羊”字也是如此;族徽文字中 的“牛”字是一个形状分明的牛头。它们的直观形象性都远比殷商甲骨文中的“羊”、 “牛”二字要强烈得多,鲜明得多。这完全符合人类思维的发展特点。 三、从汉字的性质看象形、指事 世界上的文字现在被普遍认同为一类是表音文字,一类是表意文字。等字 母文字属于前者,而汉字属于后者。汉字由最初的表形———表意逐渐过渡到表意的 文字。无论后来把汉字归为语素文字,还是音节文字,他们都不否认汉字的表意性。 由图画发展来的象形字与由契刻演变而来的指事字都是依靠自身形体所体现的意 义让人识别的。[7]两者相比,图画字在形象性上更强,以后逐渐有了字形上的简化。 《说文》中有一些字既可以说是象形,也可说成指事,就是字形简化的结果。在汉字 的发展过程中,构形的象物性逐渐淡化,发展成不再具有象物性而具有意义信息的 字符,象形符号转化成了表意符号,这种意化的开端应是指事字。有人就认为古汉 字形成的标志是指事字、会意字的出现。随着汉字形体的发展,它在一定程度上摆 脱了这种限制,才出现了“假借”字———完全依靠声音来产生的新字。[8]唐兰提出“汉 字的起源是图画,而它的演变,大都是语言所促成的。当许多简单图形和语言结合 而成为文字的时候,所谓文字,只是些实物的形状,所代表的语言,也只是实物的名 字”的主张,现在已被多数学者所接受。我们从汉字的性质看出象形字应是最早的 汉字形式,而汉字的源头也只有一个———图画。 参考文献 [1]周利璋.汉字起源问题研究综述[J].浙江海洋学院学报(人文科学版),2001,(2):38-59. [2]班固.汉书·艺文志:册六[M].北京:中华书局,1982.1702. [3]唐兰.古文字学导论[M].济南:齐鲁书社,1981.86-87. [4]郭沫若.古代文字之辩证的发展[J].考古学报,1972,(1). [5]董来运.从汉字的起源探讨汉字的形义声问题[A].文字学论丛[C].北京:崇文书局. [6]戴震.戴震文集:卷第三[M].北京:中华书局,1980.64. [7]郑振峰.从汉字构形的发展看汉字的性质[J].古汉语研究,2002,(3):27-30. [8]高明.中国古文字学通论[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7.38. 【责任编辑:李 阳】 李晓玲:从象形字、指事字出现的先后看汉字的起源 【 〇 六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