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民文化亟待构建

2009年第 5期下半月·总第 428期 公民文化，是由美国政治学家 G·A· 阿尔蒙德等人于 1956 年最先提出。 阿尔 蒙德曾指出：“一种参与制政治的民 主形式同时需要一种与之相符合的政治 文化”。 它体现的是现代文化与优良传统 文化的结合。 现代公民文化并不能由本 土文化自然生成，它需要移植、嫁接和融 汇外来文化， 当代中国的公民文化不是 以西方公民文化替代中国传统的臣民文 化，而是中西文化的融合；现代公民文化 只能通过在传统文化主干上嫁接西方公 民文化而形成，所以，需要中国传统 臣民文化与现代公民文化的不可兼容性 和可融性，重构现代中国公民文化。 1、社会 、国家至上传统与个人至上 传统。 在个人与社会关系中，中国传统臣 民文化推崇社会， 单方面强调个人必须 适应社会。 注重向内求索，使人通过严格 的自我修养，达到身心平衡，以适应外界 环境，这就是“顺应自然”、“与物委化 ”。 把自身言行纳入自然、 社会既定的运行 轨迹。 个人作为一种被动的消极个体，只 能通过对社会的适应来换取自身生存与 发展； 在个人与国家的关系中， 推崇国 家， 以国家吞灭个人。 个人与国家的关 系， 实质上是个人对于君主和家族长者 的隶属和依附关系。 因此，在中国臣民文 化中， 个人只能是失去或缺少自主意识 的人， 正如亨廷顿所言，“在最广泛的层 面上盛行于众多亚洲社会的儒家强调这 样一些价值观的权威，等级社会，社会高 于个人。 ” 而西方公民文化注重向外开拓 ，在 探索自然、宇宙和外在世界的奥秘中，培 植起自主、自立、自强的意识和观念 ，追 求不相附的独立人格，偏重个体本位， 2、 等级至上传统与权利平等至上传 统。 中国古代社会是一个等级森严社会， 人的等级不是依靠财富、 知识、 名望而 定，而是依权力而定。 在这个等级中，皇 帝是最高权力掌握者。 各级官员、民众永 远是皇帝奴仆，但臣僚对于民众而言，他 们又是主子了。 在这个等级社会中，有权 就有势，权就是钱。 而在西方政治文化传统中最核心的 东西是权利平等，体现了人的自由、自觉 与创造的本性，公民身份从国家中独立出 来。 西方人把自由看作是一种不可剥夺的 权利。 希腊人认为自由是公民最基本的权 利，自由意味着公民的公共生活中自主与 自治。 孟德斯鸠讲：“政治自由并不是愿意 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是做法律所许可 的一切事情；如果一个公民能够做法律所 禁止的事情，他就不再自由了，因为其他 的人也同样会有这个权利。 ” 3、 伦理道德传统至上与法律至上传 统。 在中国传统臣民文化中，它强调伦理 型价值观。 孔子曾竭力强调“政者，正也， 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这一思想深刻地 影响了中国人的政治认知。 在中国人看 来，政治的决定因素是人，而人的根本又 在于他的道德修养。 因此，为了政治系统 的稳定和久长，必须培养贤人。 所以论政 者总希望出现圣君、贤相、清官 ，很少从 制度上想。 政治坏了，国家弱了，社 会乱了， 一概归咎于当政君相的无德无 能，执政官吏的贪赃枉法，而不怪罪于导 致这一切的制度， 所以历代官员深为忧 虑的是人的道德问， 不是期待制度解 决。 所以中国自古以来只在选拔官吏上 作文章，察举制、孝廉制、九品中正制、科 举制等选官办法层出不穷。 当民众对自 己的政治命运丧失支配能力的时候 ，他 唯一的期待只能是执政者的贤明。 纵观西方历史，还在神权统治时期， 就出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 亚 里士多德说:“法治应当优于一人之治。 ”） 因此， 权力必须从属于法律，“因为法律 统治执政官，所以执政官统治人民，并且 我们真正可以说， 执政官乃是会说话的 法律，而法律乃是不会说话的执政官。 ” 孟德斯鸠指出，只有法治，才会有宽和的 政府，才可能保障公民的政治自由。 经过 几个世纪的法律实践， 已形成了一整套 完善的依法治国体系。 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讲修身， 是指人 生在世，要修养成为完人、圣人 ，实现完 美的人格和理想的道德境界， 从而实现 人自身的和谐。 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讲治 国，是指实行仁政、德治，以民为本，以安 民为务，把爱民、富民、宽民作为基本治 国方略，并以勤政为民为宗旨，主张任贤 选能、为政清廉，把封建社会内的各种关 系限定在严格的封建秩序之中， 以求封 建社会的稳定和长治久安， 从而实现群 体和谐。 中国传统政治文化讲平天下，是 以实现世界大同作为理想的目标， 其真 谛是实现天人和谐， 它以普天之下全人 类的自身和谐为基础， 最终实现人与自 然的和谐， 达到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的 境界。 其核心是和谐，即以人际和谐为基 础，进而实现群体和谐，最终达到天人和 谐的理想目标。 和谐文化模式注重和谐， 以和谐为基础，把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群 体、个人与全人类乃至人类与自然，有序 地联系起来，和谐是力量，既可形成凝聚 力，又可形成合力。 西方文化本质上讲是冲突文化模 式， 冲突文化模式的特征是强调人的自 由、人的个性的发展，它可以导致极端个 人主义和个人利益至上，为了个人利益， 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他人和群体，可 以不讲理想信念。 由于极端个人主义加 上重物欲的享乐主义， 导致对物质欲望 的无限制的膨胀追求。 冲突文化模式以 个人主义为动力，以物质利益为目标，可 以促进一个时代即资本主义时代的崛 起， 也可以因失去精神支柱和社会凝聚 力而导致这个时代的崩溃。 因此， 中国传统臣民文化可能不像 西方人那样过分突出个人的独立以及个 人与国家的对立， 在个人与国家的关系 上，寻求偏向集体主义的平衡点；它可能 会相对淡化社会利益的分化、对立、冲突 和多元竞争，强调社会整体利益，以及社 会合作与和谐的价值。 传统的臣民美德 的醇素融入当代的公民文化， 有可能使 我国建成和谐的而不是冲突的现代民 主。 S （作者单位：武汉船舶职业技术学院经营系） 责任编辑/夏 苗 中国公民文化亟待构建 学术园 地 XUESHUYUANDI 二、传统臣民文化与现代公 民文化的不可融性 一、公民文化的内涵 三、传统臣民文化中的和谐 文化模式构建和谐的现代民主 ◆王丹亚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