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发展及语言表达能力的作用

2010年第 3期 第 34卷 (总第 159期)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Shenyang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心理学研究】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发展及语言表达能力的作用 王江洋 ，张馨尹 (1．沈阳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2．北京师范大学 认知所，北京 100084) 喃 要】采用访谈和观察相结合的方法，考察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发展及语言表达能力的作用。结果：(1) 3—5岁幼儿的 自传体记忆总体表现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的特征；在事件描述的逻辑顺序性和内容丰富性上，3～4 岁阶段发展相对较慢，4～5岁阶段发展迅速，4岁是发展的转折期，5岁幼儿水平最高；在事件描述的主动性和体态上， 3—4岁阶段有所发展，4～5岁阶段发展变化不明显，4岁幼儿水平最高。(2)在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事件描述的逻辑 顺序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的发展水平上，语言表达能力强的幼儿的发展均好于语言表达能力差的幼儿。 [关键词】自传体记忆；发展；语言表达能力；幼儿 【中图分类号】G6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5450【2010)03—0101—05 一 、问提出 1983年Tulving首次提出自传体记忆是对与个体 自我经验相联系的生活事件的回忆，是个人对特定情 境、特定状态经历重现的一种记忆旧。西方的研究发 现，2岁末以视觉 自我再认为标志的“认知 自我”的出 现是自传体记忆形成的基础[3】，但由于存在婴儿期遗 忘的现象，自传体记忆的出现时间应该为3～4岁。3、4 岁幼儿会以一种叙事方式建构他们的记忆，把他们的 事情说给大人听，向别人说明什么时候、在~IIUL、和谁 发生了什么，把他们的回忆详细说出来；并且其发展 的个体差异主要与特定的语言、叙事和自我理解的发 展有关 。在我国，俞风茹等人研究发现，4岁幼儿在陌 生情景中的自传式回忆成绩与其 2岁和4岁时的父母 教养行为都有一定相关，其中母亲的教养态度更为重 要[51。陆慧菁等人研究发现 ，4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与词 汇定义有关，并且存在性别差异网；幼儿回忆时谈及他 人的次数和其他个体的数目越多，其推理他人心理状 态的能力越好；幼儿谈及他人、自我和交往的信息越 多，其语言能力越好。但是与西方研究结果相比，中国 幼儿对自己情绪和心理状态的回忆非常少 。 可见，国内外研究都较为关注3、4岁幼儿自传体 记忆的出现问题，但对 3～5岁整个幼儿期内自传体记 忆发展的阶段性与连续性的特点仍不清楚，特别是在 我国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下，我国3 5岁幼儿自传体 记忆的发展特点具有怎样的特殊性也还需要明确。对 于幼儿来说，还不具备熟练的书面表达能力，他们获得 信息的重要来源是环境中的语言信息，起着理解和输 入作用的语言对自传体记忆有着很大影响。因此，在对 近事记忆回忆的研究中，如果没有全面评估被试的口 语表达能力 ，得出结论的推广范围也会是有限的[9]。而 且言语既是记忆储存的主要编码形式，又是记忆输出 的一种形式，自传体记忆的测量也通常是借助访谈中 的口语表达来实现的。所以语言表达能力对幼儿自传 体记忆发展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故本研究的目的即 是通过访谈和观察相结合的方法，在中国文化背景 内，考察 3 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发展的年龄特征，并 探讨语言表达能力在其中的作用。本文的研究假设为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总体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 并存在显著的年龄阶段性特征和性别差异；幼儿的语 言表达能力发展水平制约其自传体记忆的表达，语言 【收稿 日期】2010-02—04 金项目】辽宁省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课题(JG09CB034) 【作者简介]王江洋(1979一)，女，辽宁沈阳人，沈阳师范大学讲师，发展与教育心理学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北京师范大学心 理学院博士后，主要从事幼儿心理发展与教育研究。 ·l01·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总第159期 ) 表达能力强的幼儿其自传体记忆发展也好。 二、研究方法 (一)被试 在沈阳市三所幼儿园整群随机选取 90名 3～5岁 幼儿作为被试。3岁组30人，年龄范围40～47个月， 均龄 44．53个月 ，差 2．11个月；4岁组 30人 ，年龄 范围 50～59个月，均龄 55．50个月，标准差 235个月； 5岁组 30人 ，年龄范围 62～71个月 ，均龄 67．8个月 ， 标准差 2．76个月。 (二)研究环境与工具 幼儿园里一间安静的教室，幼儿语言表达能力测 试工具【1ol，用于访谈录音的 MP3，主试用于的笔和 纸，作为幼儿参加实验的纪念品小粘贴。采用SPSS13． 0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 (三)研究程序 1．预研究 正式研究前一周到幼儿园进行预测 ，确定幼儿对 访谈 问题中涉及的时间概念的理解程度、访谈问题的 有效性、被试的参与性等。 2．正式研究 (1)访谈前的热身与基本信息登记。访谈前，主试 把幼儿带到事先安排好的屋子里，与幼儿进行有关其 基本信息的交谈，如：“小朋友，你好，你今年几岁了，你 叫什么名字啊?你属什么的啊?家里一共几口人啊?平 常谁经常跟你在一起啊?你最喜欢什么卡通人物呀?” 以与幼儿建立熟悉感，并了解和记录幼儿的基本信 息：姓名、性别、生日等。 (2)幼儿语言表达能力测试。运用幼儿语言表达 能力测试工具，向幼儿提出三个问题：“爸爸妈妈在哪 工作?家里有几口人?谁经常带你?”主试根据幼儿回 答三个问题的总体表现进行评价并记分。将儿童语言 表达能力分为三个等级：一等：能较准确、简练地回答 较复杂的问题，记 3分；二等：能针对提问回答较复杂 问题，记2分；三等：能针对提问回答简单问题，记 1 分。整个测试过程均录音。为保证研究的客观性，由两 名研究者对幼儿的语言表达能力分别评分，以Pearson 相关系数表示二者评分的一致性信度。经计算，语言 表达能力的评分者一致性信度为O．855(P<0．01)，二 者的评分呈现显著高度相关，结果可信。 (3)幼儿自传体记忆的观测。幼儿自传体记忆的 观测通过对幼儿的访谈和观察来实现。访谈问题有三 种任务难度，由易到难涉及的记忆事件时间长度范围 分别是一天、一星期和三个月。第一个问题：“小朋友， 你还记得昨天妈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吗?”(或 “小 朋友，昨天是谁送你来的幼儿园啊?”或“小朋友，昨天 · 102· 幼儿园阿姨给你讲什么儿歌啦?”)第二个问题：“上周 末你是怎么度过的啊，可以给姐姐说说吗?”(或“上周 幼儿园阿姨都给你讲什么有趣的故事啦?”或“你的衣 服好漂亮呀，你能告诉姐姐上周你经常穿着什么样的 衣服嘛?”)第三个问题：“你喜欢过年吗，今年过年妈 妈都给你买什么啦?”(或“过年的时候，什么事情让你 最开心呀”，“你愿意放假吗，上个假期你都做了些什么 呢?”) 为保证访谈的有效性，每一个任务难度准备三 个问题 ，如果幼儿对前一个问题不熟悉，主试可以 问同样时间段内的另一个问题。每 回答完一个问 题 ，主试都要对 幼儿 的回忆 内容进 行讨论 ，以维持 幼儿对整个访谈的兴趣 ，比如“其实姐姐在小时候 也最爱吃你妈妈昨天给你做的那个 ××菜”等。在 整个访谈 的过程当中，主试要不断 的鼓励幼儿 ，如 ： “你可真乖啊／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记性真好”等，如 果幼儿就某一个问题出现停顿，主试要及时的鼓励 他，并提醒他。同时在访谈的过程中，主试也通过观 察记录下幼儿回忆时的身体姿态。最后，在访谈结 束且对幼儿的回答没有任何疑问时，给幼儿一个小 粘贴作为奖励，并告知幼儿不要和其他的小朋友分 享谈话的内容。整个访谈过程均录音，每个幼儿的 访谈时间大约持续 3分钟。 3．访谈的编码 参考俞风茹等人研究f5]的编码，先将录音资料 进行初步整理分析，最后确定出本研究中幼儿自传体记 忆描述事件的四个维度及其操作定义和评分标准： 逻辑顺序性：指幼儿能够按照事件发生的逻辑顺 序进行回忆。采用0—4分的5等级记分制。①能够独 立地按照事件发生的逻辑顺序进行回忆和讲述，记 4 分。②能在主试的提示和帮助下按事件发生的顺序进 行回忆和讲述。如主试问：“过年时，妈妈给你买什么新 衣服啦?”被试答：“一件小红棉袄。”，记3分。③只能对 主试的提问做出简单应答，内容的逻辑顺序性较差。 如主试问：“你上周 13都去哪儿玩了?”答：“公园。”， 记2分。④用半应答半体语的方式回答，内容的逻辑 顺序性很差。对主试的提问不能完全用语言做出应 答，有时用点头、摇头或摆手等体语来示意，记 1分。⑤ 用体语回答，完全无逻辑顺序性，记0分。 内容丰富性：指幼儿所回忆内容的详细程度。采 用0—3分的4等级记分制。①做了详细的回答，还能 对联想起的相关事件进行陈述，记3分。②简单回答 后能给予补充，记 2分。③只能给出简单回答，记 1分。 ④没有回答或只说不知道，记0分。 主动性 ：指幼儿回忆的积极主动程度。采用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总第159期 ) 0-2分的3等级记分制。①主动：主试提出问题后，被 试立刻发言，记 2分。②一般水平：主试提出问题后， 经主试启发后发言，记 1分。③不主动：整个过程始终 没发言，记 0分。 体态：指幼儿回忆时的身体姿态。采用 1-3分的3 等级记分制。①体态好：被试讲述时始终专注于主试， 体态自然、大方，无多余动作，记3分。②中等：被试讲 述时，体态时而自然，无多余动作；时而略显不自然，稍 带一点多余动作，如挠头、吮手指，记 2分。③体态差： 被试讲述时伴随着很多多余动作，如拽衣服、挠头、吮 手指或东张西望甚至走动等，记 1分。 先由两位研究者讨论编码标准，然后再分别对访 谈文本资料进行编码。以Pearson相关系数表示二者 编码的一致性信度。经计算，逻辑顺序性为0．871，内容 丰 富性为 0．888，主动性为 0．858，ps<0．O1，二者的编 码呈现显著高度相关，结果可信。 三、研究结果 (一)3～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的描述统计 按照年龄、性别分组显示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 各维度得分的平均数和标准差的描述统计结果见表 1。由表 1可知，3岁幼儿已有自传体记忆，3～5岁幼儿 的自传体记忆总体发展水平表现出随着年龄的增长 而发展的特征。 表 1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描述统计结果(N=90】(M,4-SD) 年龄 性别 逻辑顺序性 内容丰富性 主动性 体 态 男 2．070±0．458 1．2oo±0．414 1．270±0．458 1．60o±0．507 3岁 女 2．270±0．799 1．20o±0．414 1．6OO±0．507 2．0()0±0．535 总 2．I7O±0．648 1．200±0．407 1．430±0．504 l_80o±O．55l 男 2．160±0．765 1．370±0．684 1．680±0．478 2．110±0．737 4岁 女 2．360±0．809 1．730±0．786 1．910±0．302 2．180±0．751 总 2．230±0．774 1．50o±0．731 1．770±0．430 2．13O±0．730 男 3．0oO±0．913 1．770±0．599 1．540±0．519 2．150±0．555 5岁 女 2．710-1-0．772 2．180±0．883 1．760±0．437 2．060±0．556 总 2．830±0．834 2．Ooo±0．788 1．670±0．479 2．100±0．548 (二 )3～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发展的年龄差异及 语言表达能力差异 以年龄、性别、语言表达能力为自变量，自传体记 忆的逻辑顺序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体态的四个维 度为因变量，做多因素多元方差分析，结果见表2。由 表2可知，多变量检验的结果显示年龄主效应、语言表 达能力主效应显著(ps<0．O1)；性别主效应、语言表达 能力和年龄的交互作用 、语言表达能力和性别交互作 用、性别和年龄交互作用、语言表达能力、性别和年龄 三次交互作用均不显著(ps>0．05)。这表明幼儿自传 体记忆总体发展水平存在显著的年龄差异和语言表 达能力差异。 表2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发展的多因素多元方差分析结果 变异来源 Wilks。Lambda值 F 假设 df 误差 df 年 龄 0．751 2．810"* 8 146 性 别 0．9l9 1．616 4 73 语言表达能力 O．663 4．156 8 146 年龄 X语言表达能力 0．842 1．080 12 193 性别 ×语言表达能力 0．914 0．840 8 146 年龄 ×性别 O．954 0．435 8 146 语言表达能力 ×年龄 0．971 0．538 4 73 ×性别 注 ： P<0．O1 由于多变量检验结果显示年龄和语言表达能力 主效应均显著，所以接着以年龄、性别、语言表达能力 为自变量，以自传体记忆的逻辑顺序性、内容丰富性、 主动性、体态四个维度为因变量，做多因素一元方差 分析，结果见表3。由表 3可知，年龄的主效应在逻辑 顺序性和内容丰富性两个维度上显著，在主动性、体 态两个维度上不显著；语言表达能力的主效应在逻辑 顺序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三个维度上显著，在体态 维度上不显著；性别主效应、语言表达能力和年龄的 交互作用、语言表达能力和性别交互作用、性别和年 龄交互作用、语言表达能力、性别和年龄三次交互作 用在幼儿自传体记忆四个维度上依然都不显著 (ps> 0．05)。这表明幼儿自传体记忆发展的逻辑顺序性、内 容丰富性水平存在显著年龄差异和语言表达能力差 异，幼儿自传体记忆表达的主动性存在显著的语言表 达能力差异。 表 3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各维度的多因素一元方差分析的 主效应结果 E1． 变异来源 因变量 SS df MS F 逻辑顺序性 4．058 2 2．029 4．997** 内容丰富性 2．859 2 1．430 3．731$ 年 龄 主动性 0．464 2 0．232 1-21O 体 态 0．332 2 0．166 0．402 逻辑顺序性 1．358 1 1．358 3．346 内容丰富性 0．252 1 0．252 0．657 性 别 主动性 0．254 1 0．254 1．325 体 态 O．175 1 0．175 0．425 逻辑顺序性 12．169 2 6．084 14．985** 内容丰富性 2．65l 2 1．325 3．459* 语言表达能力 主动性 1 ．832 2 0．916 4．780* 体 态 O．O48 2 0．024 0．058 逻辑顺序性 30．858 76 0．406 内容丰富性 29．123 76 0．383 误 差 主动性 14 ．565 76 0．192 体 态 31．374 76 0．413 注：a各自变量之间交互作用不显著，所以省略，本表中只列出 主效应的结果； P<0．01， P<0．05 1-3 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事件描述逻辑顺序性的 年龄差异 · 103·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总第159期) 对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在逻辑顺序性维度上 的年龄差异做进一步的多重比较(I．SD)。结果显示，5 岁幼儿显著高于3岁幼儿和4岁幼)L(ps<0．01)，3岁 幼儿和4岁幼儿之间差异不显著(ps>O．05)，即从 3岁 到 4岁阶段幼儿发展缓慢 ，从 4岁到 5岁阶段幼儿发 展迅速，4岁是发展的转折期，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 逻辑顺序性水平最高。 2-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事件描述内容丰富性的 年龄差异 对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在内容丰富性维度上 的年龄差异做进一步的多重比较(tSD)。结果显示，5 岁幼儿显著高于3岁幼儿和4岁幼JL(ps<0．01)，3岁 幼儿和4岁幼儿之间差异不显著(ps>O．05)，即从 3岁 到4岁阶段幼儿发展缓慢，从4岁到5岁阶段幼儿发 展迅速，4岁是发展的转折期，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的 内容丰富性水平最高。 3-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事件描述主动性的年龄 差异 对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在主动性维度上的年 龄差异做进一步的多重比较(LsD)。结果显示，3岁幼 儿显著低于 4岁幼Jk(p0．05)， 即从 3岁到 4岁阶段幼儿有所发展 ，从 4岁到 5岁阶 段发展变化不明显，4岁幼儿的体态较好。 5_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各维度发展的语言表达 能力差异 对幼儿自传体记忆四维度在语言表达能力上的 差异做进一步的多重比较(tSD o结果显示，在逻辑顺 序性维度上，语言表达能力一等显著高于二等和三 等：二等显著高于三等(ps0．05)；在体态维度上，语言表达 能力一等和二等都显著高于三等(ps<0．05)，但一等和 二等之间差异不显著(p>0．05)。这表明在自传体记忆 事件描述的逻辑顺序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三个维 度上，语言表达能力强的幼儿的发展均好于语言表达 · 104· 能力差的幼儿。 四、讨论 (一 )3～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四维度发展 的年龄 特征 本研究发现 ，3～5岁幼儿的自传体记忆总体表现 出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展的特征。但是，3～5岁幼儿在 自传体记忆的不同维度上其发展的年龄特征也有差 别 ，具体论述如下： ． 1．逻辑顺序性。研究发现，在这一维度上 ，从 3岁 到 4岁阶段幼儿发展缓慢 ，从 4岁到 5岁阶段幼儿发 展迅速，4岁是发展的转折期，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 逻辑顺序性水平最高。这可能是因为虽然在整个幼儿 期中，思维的具体形象性占主导地位，但是到了幼儿 中期(4岁)以后，则开始出现抽象逻辑思维的萌芽。在 幼儿经验范围内，而且又是熟悉 的事物，幼儿已经能 够进行简单的逻辑思维；与此同时，随着幼儿言语词 汇内容的丰富和深化，其词汇的抽象性和逻辑性也在 增加，这也使幼儿具有了初步抽象思维的可能性【1】1。本 研究让幼儿回忆的都是他们十分熟悉并亲身体验到 的生活事件，所以自传体记忆在幼儿4岁时会有明显 的提高。 2．内容丰富性。研究发现，在这一维度上，表现出 与逻辑顺序性维度相似的发展趋势。这可能是因为幼 儿期是人类个体一生中词汇量增加最快的时期，3 5 岁幼儿的词汇量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其词汇的内容也 在不断丰富，幼儿使用最频繁和掌握最多的词汇是与 他们日常生活关系最密切的，描述能够直接感受或观 察到的事物、现象的词汇【ll】。以往研究也发现，伴随年 龄的增长．4岁幼儿的知识基础、策略运用、语言能力、 自我概念和记忆存储能力也随之发展，这都使得幼儿 自传体记忆反应也变得特殊化和专门化，自传体记忆 的描述也变得更加详细和丰富㈦。 3．主动性。研究发现 ，在这一维度上，从 3岁到 4 岁阶段幼儿有所发展，从 4岁到 5岁阶段发展变化不 明显，4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主动性水平最高。这可能 与此阶段幼儿自我发展任务和父母教养方式有关。自 传体记忆事件描述的主动性是幼儿自我心理的一种 体现。根据埃里克森的心理发展观，从 3岁到5岁幼儿 的自我发展过程经历了两个阶段，即 3岁幼儿的主要 任务是获得 自主感而克服羞怯和疑虑感，4、5岁幼儿 的主要发展任务是获得主动感克服内疚感；父母对幼 儿的鼓励和接受对幼儿解决自我心理发展矛盾起着 重要作用。有研究已证实，幼儿自传式回忆的主动性 与幼儿 4岁时母亲报告的鼓励成就和父亲报告的对 孩子的接受性呈正相关[51。 沈阳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3期 (总第 159期) 4．体态。研究发现 ，在这一维度上 ，从 3岁到 4岁 阶段幼儿有所发展，从4岁到5岁阶段发展变化不明 显，4岁幼儿的体态较好。由于幼儿口语表达时的体态 与其言语表达的情景性有关【1 1】，幼儿在进行生活事 件的回忆时难免会有一些多余动作。此外，幼儿表现 出来的不 自然体态也可能是因为面对陌生主试产生 了紧张心理。 (二 )语言表达能力在 3～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发 展过程中的作用 本研究发现，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的发展受幼 儿语言表达能力的发展水平所制约，主要表现在自传 体记忆事件描述的逻辑顺序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 三个维度上，语言表达能力强的幼儿发展的均好于语 言表达能力差的幼儿。这可能是因为言语既是记忆储 存的主要编码形式，又是记忆输出的一种形式，自传 体记忆的测量也通常是借助访谈中的口语表达来实 现的。以往研究也都肯定了言语 ，特别是叙事言语对 自传体记忆形成和发展的作用_4 。同时，幼儿的语言 表达能力也与其社会化程度相关。一般语言表达能力 很强的幼儿 ，其社交主动性也较好 ，所 以这样的幼儿 对其生活事件的回忆也很主动。此外，本研究还发现， 年龄与语言表达能力对幼儿自传体记忆影响的交互 作用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语言表达的成熟度与年龄 增长相伴随，幼儿期也是语言表达能力迅速发展的时 期，所以年龄与语言表达能力对幼儿自传体记忆发展 进程的影响方向是同步一致的。 (三)3～5岁幼儿 自传体记忆发展的性别差异 本研究对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表现的性别差 异假设的检验未获得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意义。这与以 往研究不完全一致。陆慧菁等人的研究发现，在自传 体回忆提及有关 自我的数量上 ，4岁幼儿不存在显著 性别差异旧，这点与本研究是一致的。这可能是 由于 3～5岁儿童还不能理解性别的坚定性⋯1，性别对与 自 我意识有关的经历和体验的影响不大。但她们也发 现，4岁女孩比4岁男孩回忆提及的有关交往和他人 的信息更多，存在显著性别差异嘲，这点与本研究不一 致。笔者认为出现这种不一致结论的原因可能是本研 究与陆慧菁等人的研究中对幼儿 自传体记忆记录的 编码方式不同。 五、结论 通过对 90名 3～5岁幼儿自传体记忆表现的研 究 ，发现如下事实： 1．3～5岁幼儿的自传体记忆总体表现出随着年龄 的增长而发展的特征；在事件描述的逻辑顺序性和内 容丰富性上，3～4岁阶段发展相对较慢，4～5岁阶段 发展迅速，4岁是发展的转折期，5岁幼儿水平最高；在 事件描述的主动性和体态上，3～4岁阶段有所发展， 4～5岁阶段发展变化不明显 ，4岁幼儿水平最高。 2．3～5岁幼儿在自传体记忆事件描述的逻辑顺序 性、内容丰富性、主动性的发展水平上，语言表达能力 强的幼儿的发展均好于语言表达能力差的幼儿。 [参考文献】 【1]Tulving E．Elements of episodic memory【M】．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3． 【2]Wang Q．Relations of maternal style and child self-concept to autobiographical memories in Chinese，Chinese immigrant，and European American 3-year—olds I J1．Child Development，2006， 77f61：1794—1809． [3]Courage M L，Howe M L．From infant to child：the dynamics of cognitive change in the second year of life I J1．Psychological Bulletin，2002，128(2)：250-277． [4]Fivush R，Nelson K．Culture and language in the emergence of autobiographical memory 【Jj．Psychological Science，2004，15 (9)：573-577． [5】俞凤茹，陈会昌，侯静等．4岁儿童 自传体回忆的相关因素 IJ】．心理发展与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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