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道德苛求与道德放纵_由_抓拍骑车人摔倒_事件说开去

!"#$%&’()*++$,-.,/ !""#!’() !"#$%0’.)*++$,-.,/!"#$%&’.)*++$,-.,/!"#$%&’.)*++$,-.,/ !""# !"#$%&’.)*++$,-.,/!"#$%&’.)*++$,-.,/ 新闻记者 !"年"月#日下午!福建省厦门市风雨交加!一个骑车人 由于马路上的水坑而栽了跟头! 摄影记者柳涛拍下了 这个场景!并随即在媒体上发布了相关照片"见左图#$ 此事引 起了社会各界人士的热评$ 对于柳涛的行为! 口诛笔伐者有 之!肯定赞赏者有之!冷眼静观者有之!旁敲侧击者亦有之$ 鉴于各种立场和观点已经得到充分展示! 笔者无意在此添加 其他新观点!而是试图%小大作&!在已有基础上进一步思考 中国当代社会的道德建设!包括职业道德建设问题$ %抓拍骑 车人被摔& 事件可以说是我们反省这一问题的一个很好的切 入点$ 对柳涛行为的各种评论明!很多人!特别是那些对道 德建设可能产生重大影响的舆论领袖! 在进行道德评价时经 常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一种道德苛求和道德放纵的思维模 式$ 只有克服这种思维模式!整个社会的道德建设才能有一个 正确的起点!进而进入良性发展的轨道$ 一 所谓道德苛求!就是对一个道德主体提出过分的’过高的 道德要求!其表现形式有二(一是把某种情境下其他角色应该 履行的道德强加到承担某一角色的道德主体身上! 或者要求 具有多元角色的某一道德主体履行在特定情境下相冲突的所 有角色道德)二是用过高的道德去要求一个道德主体!要 求其履行%被提倡的道德&甚至%被崇尚的道德&!把诸如乐于 助人的%行善&$甚至像大公无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美德& 作为道德责任和道德义务来要求$ 而一旦道德主体没有履行 这样的道德!就被视为不道德’没有良心!等等$ 在对柳涛行为的评价中! 上述两种形式的道德苛求都存 在$ 如有人把市政管理部门及其人员或者交巡警应该承担的 角色责任强加到作为新闻记者的柳涛身上) 也有人要求柳涛 做一个完人!面面俱到!既要他履行作为记者的职责***报道 超越道德苛求与道德放纵 !!!由"抓拍骑车人摔倒#事件说开去 !吴新文 !" 争 鸣 空 间 $% !""# !"#$%"#&’’()*+$#,&!- !""#!&’(!""# !"#$%"#&’’()*+$#,&!- !""# !"#$%"#&’’()*+$#,&!- !""# !"#$%"#&’’()*+$#,&!- !""#!""# !"#$%"#&’’()*+$#,&!- !""# !"#$%"#&’’()*+$#,&!- 新闻记者 新闻!又要他履行所谓的做人标准!尽管这两者在当时 是相冲突的"即使就做人或者做一个公民的标准而言! 也有底线的标准#基本的标准#较高的标准和理想的标 准之分"柳涛无论是作为一名摄影记者!还是作为一个 公民! 既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站在风雨交加的马路上 提醒路人当心水坑"如果他这样做了!那是他对路人的 仁爱之心的表现!是履行了较高的道德标准"他没有这 样做!无损于他做人的义务和责任"有人用较高的仁爱 标准#行善标准去要求柳涛!恰恰构成了道德苛求的第 二种形式" 那么!什么是对柳涛恰当的道德要求$根据当时的 情况! 我们可以要求柳涛拍摄照片是出于新闻监督的 正当意图! 是为了提醒相关部门和人员注意马路水坑 给路人带来的危害!并督促他们解决这一问题%我们可 以要求柳涛的拍摄行为是基于马路水坑对路人没有重 大&包括致命’危险这一理性判断%我们也可以要求柳 涛在整个事件中对被拍摄的摔倒的路人抱着一定的同 情!而不是抱着麻木不仁甚至幸灾乐祸的态度%我们还 可以要求柳涛在拍完照片后针对存在的水坑有所作 为!找块标志物提醒路人!或者打电话通知警察或市政 管理部门来处理"如果柳涛不能做到这些!我们可以对 他提出道德批评" 但根据有关报道! 这些柳涛都做到 了" 也许有人会问! 在什么条件下可以要求柳涛站在 路边提醒路人注意水坑呢$显然!如果路面上的水坑是 由柳涛造成! 他就有义务在水坑被填平之前站在路中 间提醒路人% 如果路人是他的家人! 他也有提醒的责 任%如果柳涛不是摄影记者!而是市政道路管理人员# 交警或交通协管员! 也可以对他提出同样的要求" 另 外!如果路面水坑很大!会给路人带来严重伤害甚至生 命危险!柳涛也有责任放下自己的工作而提醒路人"综 合对柳涛事件的很多报道!上述条件都不存在!所以对 柳涛没有及时提醒路人当心水坑的很多道德批评!都 缺乏充分根据!无疑属于道德苛求" 在现实生活中!道德苛求常常伴以一种动听的#煽 情的言辞! 经常以 (真理)#(责任)#(义务)#(普遍人 性)#(人文精神)#(人道主义)的名义提出!听起来义正 词严!因此能够影响和带动一大批人相信这种说教!但 其背后的道理却似是而非!经不起深入推敲" 道德苛求对整个社会的道德建设会带来极为消极 的后果" 把一种角色应该承担的道德强加到另一种角 色身上!会导致道德要求的错位!进而引发道德评价和 道德行为的混乱" 要求某一道德主体履行相互冲突的 所有角色道德! 就等于取消了道德主体自己做出道德 判断和道德选择的自由空间! 最终使其无所适从" 用 (圣贤)#(楷模)#(道德英雄)的行为标准去要求道德主 体!而绝大多数道德主体又不能达到!就会导致(被宣 扬的道德)与(被奉行的道德)之间的巨大落差!造成很 多个人#组织乃至整个社会言行不一#表里不一!道德 虚伪现象泛滥"在道德苛求的氛围中!道德似乎被提到 了很高的位置!整个社会也四处充斥着道德的言辞!但 社会的道德水准却越来越低下!道德状况越来越混乱" 二 与道德苛求相对应的就是道德放纵!它们就像一枚 硬币的正反两面!相反相成!如影随形"当承担某一角色 的道德主体在某种情况下本该履行自己的角色道德但 却没有被要求履行时!或者当某个道德主体没有被要求 履行自己的义务和责任时!或者当某个道德主体仅仅履 行了自己的义务和责任!却被美化成(道德楷模)#(道德 英雄)时!或者当某个道德主体的决策和行为明明与道 德有关却被认为无关时!道德放纵就产生了" 在对(抓拍骑车人被摔)事件进行道德评价时!很 多人对记者柳涛的行为不依不饶! 却忘了谴责那些不 爱惜马路的人#盗窃窨井盖的人#导致马路陷坑却又逃 避相关义务的人! 也忘了批评有责任及时维修保养马 路的市政道路管理部门及其相关人员! 以及有责任维 护行人交通安全的交警#交通协管员等!这实际上是对 损害马路者和一些专业人员的道德放纵" 值得注意的是! 在那些肯定和赞赏柳涛行为的评 论中!同样蕴涵着道德放纵的思维模式"有人以现代社 会的社会分工和职业分化为由!强调职业的价值中立! 忽视道德情感在职业行为中的地位! 否认职业人士面 临的道德冲突"根据这种逻辑!柳涛在当时情境下并不 存在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之间的冲突! 而只要履行自 己拍照的职业责任即可% 他在照片拍好后也用不着考 虑路人面临的危险!不用找东西提示路人或报警!因为 他当时的第一要务是尽快把照片发出去" 这在一定程 度上构成了对柳涛的道德放纵" 这样做在西方也许行 得通!但在注重人情#讲究情理的中国却不行" 幸亏柳 涛自己也没这样做!否则要被更多的人指责为(不义) 了"在现代社会!要求人们在履行工作职责时排除价值 选择和情感偏向!而做到不偏不倚!这种思维模式很容 易助长人们对职业采取一种非道德主义立场# 在履行 工作职责时不讲道德! 或者导致某些职业人 (什么都 行)的不良心态" 争 鸣 空 间 $% !"#$%&’()*++$,-.,/ !""#!’() !"#$%0’.)*++$,-.,/!"#$%&’.)*++$,-.,/!"#$%&’.)*++$,-.,/ !""# !"#$%&’.)*++$,-.,/!"#$%&’.)*++$,-.,/ 新闻记者 显然! 道德放纵的实质在于不合理降低对行为主 体的道德要求!过分提升某些行为的道德价值"在现实 生活中!这种情况可谓屡见不鲜"有的政府公职人员仅 仅拒收贿赂就被美化成#道德楷模$% 有的公安部门和 警察为老百姓侦破了几个案件!就被媒体吹捧为&包青 天$%还有些所谓的&企业家$!一直以走私贩私!或制造 假冒伪劣商品为业!但由于其有&扶贫济困!乐善好施$ 之举!就被奉为&道德英雄$!各种媒体对其不遗余力进 行宣传%而一旦该&企业家$东窗事发!那些曾经为其涂 脂抹粉的媒体的尴尬!就可以想见了% 与道德苛求相比! 道德放纵同样会导致严重的后 果%在个体层面!一味的道德放纵实际上赋予了某些主 体以&道德豁免权$!这会使其道德意识日益淡薄!行为 更加肆无忌惮%在组织和集体层面!对某些成员的道德 放纵需要以对另一些成员的道德苛求为前提! 而这会 直接带来道德关系的失衡! 进而导致道德共同体的瓦 解%在社会层面!道德放纵会导致该履行的道德得不到 履行!该矫正的不道德行为得不到矫正!这样一来!各 种角色’职业’行业’组织的功能发挥就要受到影响!最 终造成整个社会的运转失灵" 三 道德苛求和道德放纵是道德建设容易陷入的两个 极端!其消极后果已如前述" 有鉴于此!超越这两者是 道德建设的题中应有之义" 这意味着对道德主体的要 求既不能&过$!又不能&不及$!而要做到&适度$" 在现代社会!道德要求的&适度$是通过区分道德 的不同层次和实践道德的不同主体来保证的" 就道德 层次的角度而言!道德可以被区分为底线道德’基本道 德’积极道德与理想道德!其中前两者属于&义务$和 &责任$的范围!是&被要求的道德$!而后两者属于&善 行$和&美德$的范围!是&被提倡的道德$" 前两种道德 是&必须$或&应该$被履行的道德!是道德建设关注的 重心与整个社会道德体系的基础! 而道德要求也往往 限于这两个层面"至于后两种道德!主体在是否履行时 可以有选择的自由! 社会完全没有必要加以强制和灌 输"基于这一区分!道德要求的所谓适度就是如何界定 道德主体的义务和责任!避免把&被要求的道德$与&被 提倡的道德$混为一谈" 在&抓拍事件$中!无论是作为 一个公民还是作为一名摄影记者!他的义务都是&不作 恶$’&不伤害$和&不违法$"作为公民!他的责任是对同 胞有一定的同情心! 当同胞可能受水坑之害时能有所 作为( 而作为记者的责任则是通过自己拍摄的照片进 行新闻报道和舆论监督% 而诸如冒着大雨站在马路边 提醒路人!就属于&被提倡的道德$的范围了!柳涛自己 有资格决定做还是不做% 除了道德层次的区分之外! 现代社会还基于道德 主体的不同把道德区分为个人道德’组织)集体*道德 与道德% 其中个人道德是道德建设的出发点和落 脚点!但组织道德和制度道德是其中介和保障%就新闻 职业道德而言!新闻采编人员的个人道德固然重要!但 更要看到新闻传媒机构的道德理念’道德政策’行为守 则和道德氛围对其成员的影响! 同样还要看到一些全 国性的新闻政策’ 制度和法规对新闻机构及其从业人 员的道德导向作用%在发生道德问题时!不能把道德责 任一股脑儿推给个人! 而忽视对组织和制度的道德责 任的界定% 当一些评论批评柳涛 #缺德$’#人文素质 差$’#没有人情味$时!我们也有必要好好反省一下媒 体自身的组织道德是否正常’合理%如果组织道德定位 不当或者不正常!其成员很有可能被误导!或者在履行 道德时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还需补充的是!现代社会分工严密!职业众多!私 人生活’职业生活与公共生活的分化日趋明显!由此可 能导致某单一主体扮演着多元角色! 而且其角色道德 不能相容% 在现代社会!不仅私人道德’职业道德与公 共道德在同一道德主体那儿可能发生冲突! 而且某一 道德主体在其中一个道德领域内部也有可能面临冲 突%在这种情况下!适度的道德要求意味着道德主体尽 量平衡和包容各种道德!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要克制 自己的道德情感!运用自己的道德理性!冷静地判断哪 种道德是需要优先捍卫的#大道德$!而哪种道德是不 得不舍弃的#小道德$%在柳涛所处的情境中!明显存在 着摄影记者进行新闻监督的职业责任与直接提醒路人 当心水坑的公共#美德$之间的冲突!柳涛选择了前者! 与现代社会道德理性的要求完全吻合% 现代社会道德的表现形式与适度要求可能不符合 那些追求面面俱到’尽善尽美的#完美主义者$的口味% 但问题在于!现代社会并不完美!完美只是理想状态% 如果我们在道德建设时不顾现代社会的运作逻辑和道 德发生规律!一味追求所谓的完美!其结果可能是事与 愿违!既无法造就#道德的个人$!同时又会导致#不道 德的社会$% 四 在对#抓拍事件$的各种评论中!一些观点在当代 中国社会颇具代表性!大有进一步澄清的必要!笔者在 争 鸣 空 间 $# !""# !"#$%"#&’’()*+$#,&!- !""#!&’(!""# !"#$%"#&’’()*+$#,&!- !""# !"#$%"#&’’()*+$#,&!- !""# !"#$%"#&’’()*+$#,&!- !""#!""# !"#$%"#&’’()*+$#,&!- !""# !"#$%"#&’’()*+$#,&!- 新闻记者 此摘录数段!略作点评!以就教于方家" !"#真理同时告诉我们!在做事之前还有一样事情 不可不做!这件事情就是"做人#任何职业的从业者!在 被认做各自的职业称谓之前! 首先都是一个普通的社 会人#做人的标准优先于职业的标准!在首先符合做人 的标准之前! 用职业的标准进行任何的考核都没有意 义# $ 做人与做事的区分是抽象的!在现代社会的很多 情境中!做事就是做人!就是做一个职业人" 有时履行 职业责任的同时也是履行其作为一个公民的责任" 做 人与做事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不存在孰先孰后的 问题" 一个人究竟怎么样主要是通过做事体现出来 的" 评论作者以真理的名义发言!勇气可嘉!但大有道 德独断论的味道!是否危险了点$ 况且这种说法又很 模糊% 另外! 即使承认做人与做事这一区分的合理性! 做人的标准并不总是优先于职业的标准" 标准有高& 中&低之分" 很难说做人的高标准优先于做事的中低 标准" 一个人对他人仁爱的美德并不优先于他的职业 责任" #"%美国全国新闻摄影师协会前任会长威廉&桑得 斯就曾经说过"你首先是人类的一分子!而其次才是新 闻记者’ ( 这是被很多评论引用的’名言(%这种说法没有错! 但这并不意味着另一种说法是错的!即’你首先是新闻 记者!其次才是人类的一分子(% 只不过站在不同的角 度会有不同的说法而已% 从现代社会职业和功能分化 的角度而言!后一种说法恐怕更有道理% $")快门所记录下的翻车人摔倒的惨相!是*记者 的行为+中完美的作品!但却是*人的行为+中不可饶恕 的冷漠’ ( 如前所述! 柳涛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站在雨天的 马路上提醒路人当心水坑%如果他这样做了!那是对同 胞的一种仁爱!是一种较高的道德%而通过自己的新闻 作品唤起相关部门对马路水坑的关注和解决! 倒是一 个新闻记者舆论监督的职责要求!是分内之事%后者优 先于前者% 要完成这一职责!柳涛倒需要一点冷漠% 因 为有时克制道德热情正是出于捍卫道德理性的需要% 在现代社会! 有时坚守自己的道德理性比发泄一通道 德热情更可贵% %")试问!难道不拍到人仰车翻的照片!记者就无 法完成传达新闻的义务吗, ( 什么样的照片具备新闻价值! 摄影记者自己最有 资格回答和判断%这个咄咄逼人的追问!言下之意似乎 是要求记者在报道新闻时要做到各种利益兼顾! 四平 八稳&尽善尽美% 可以想见这会导致什么结果% &")争论的焦点在于 -记者传达新闻的责任和社 会公德心之间应如何平衡+! 即记者该去提示行人还 是该拍照片’ 我认为这是一个没有现实意义的伪问 题’ ( 这不是一个伪问题! 而是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大 问题% 记者在新闻报道时要力争做到传达新闻的责任 与社会公德心之间的平衡!特别不能以违法的方式&不 正当的方式&对他人作恶或伤害的方式从事新闻报道% 而在此案例中! 记者已经做到了职业责任与社会公德 之间的平衡% 他在拍完照后没有忘记找个牌子放在水 坑边提醒路人%如果记者拍完后没有任何作为!扬长而 去!也是一种道德缺陷!尽管是可以原谅的缺陷% 至于 ’记者该去提示行人还是该拍照片(! 这对于摄影记者 当时也许确实是一个问题! 特别在他当时处于自愿加 班的情况之下% ’")新闻已经职业化甚至过度职业化..这是西 方社会的一个后现代问题!是在充分现代化之后!社会 分工精细化和普遍人性之间的矛盾! 在前现代的中国 现实中!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还在于"怎样完善社会分 工!怎样建立职业伦理/培养职业精神, ( 职业化和过度职业化在西方不是一个后现代问 题!而是一个现代性问题!社会分工精细化和普遍人性 之间的矛盾是现代性价值泛滥之后产生的问题! 也是 后现代思潮试图加以克服的一个问题%另外!中国现实 也并不是前现代的!而是现代&前现代与后现代纷然杂 陈% 中国目前要两面作战!既要完善社会分工!同时也 要防止过分的社会分工和职业化所导致的道德冷漠和 失范%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的是道德伦常!缺的 是职业伦理’ ( 中国传统文化中职业伦理并不缺乏!士 &农 &工 & 商!都要有自己的职业伦理%只是这种伦理是从家庭伦 理中推演出来的! 是人情伦理! 不是西方式的理性伦 理% )")一个柳涛能够填好中国文明化进程中的那么 多坑吗, ( 这个问题问得好) 但由此不应陷入道德上的玩世 不恭或无所作为心态! 进而丧失重建中国道德文明的 信念% ! 0作者单位"复旦大学应用伦理学研究中心1 争 鸣 空 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