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是明智选择

!""#年第 !期宏观经济研究 保持人民币汇率 基本稳定是明智选择 戴根有 汇率是开放经济条件下一国经济与他国经济联 系的枢纽。与汇率相联系的对国际短期投机资本的 外汇管制，是新的历史条件下抵御外部冲击、保持我 国宏观经济稳定的一道重要防线。加入世贸组织以 后，我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联系日益加深，正确处理 人民币汇率问，坚持符合我国国情和维护国家利 益的外汇管理体制，至关重要。 $%%# 年以来的实践证明，我国外汇管理体制和 汇率制度安排是符合我国国情的。近 $& 年来，出口 和外商直接投资持续增长，外汇储备大幅增加，人民 币国际信誉空前提高，有力地促进了我国经济持续 快速健康增长，同时也为亚洲和世界经济稳定做出 了杰出贡献。 汇率水平是否合适，关键是看贸易收支平衡状 况。一国国际收支平衡的基础是贸易收支平衡。即令 像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美元成为世界储备货币，也 不可能无限制地承受巨额贸易逆差。从贸易收支情 况看，维护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是明智的选择。$%%’ 年以来，我国外地贸易顺差总体呈下降趋势。$%%’ 年贸易顺差 #() 亿美元，$%%%、!&&&、!&&$ 年分别降 为 !%!亿美元、!#$ 亿美元和 !!* 亿美元，!""! 年略 有反弹，为 ("# 亿美元，!""(年顺差仅为 !))+(’ 亿 美元。从未来几年趋势看，在加入世贸组织过渡期结 束后更有可能出现持续的贸易逆差局面，对此我们 必须高度警惕。目前一般贸易已经出现逆差。$%%’ 年一般贸易顺差 (&* 亿美元，$%%%、!&&&、!&&$ 年分 别猛降到 $!& 亿美元、)$ 亿美元和逆差 $* 亿美元， !&&! 年略有反弹，为顺差 ,$ 亿美元，但 !&&( 年重 新出现逆差 )*+*亿美元。!&&(年上半年有限的贸易 顺差是加工贸易顺差（$!% 亿美元）形成的。上半年 我国对日本、东盟、韩国、中国台湾、俄罗斯、澳大利 亚和加拿大均为逆差，分别为-.$,亿美元、-*, 亿美 元、-$&$ 亿美元、-$,, 亿美元、-!* 亿美元、-’ 亿美 元、-*亿美元。上半年对美贸易顺差 !)*亿美元，并 不能说明我国总体贸易状况，这主要是美国对华贸 易限制政策的结果。 主张对人民币汇率采取慎重态度，还在于对人 民币汇率长期趋势的判断。现在大多数经济学家都 认为，从中长期看人民币存在升值趋势。但我的看法 正相反。我认为，由于短期资本大量流入，虽然短期 内人民币面临着较大的升值压力，然而从中长期看 人民币可能面临大幅贬值。原因在于，（$）经常项目 收支特别是贸易收支可能面临持续逆差，这在目前 已经初露端倪。（!）国内持续的货币和贷款高增长所 积累的潜在的通货膨胀压力，必将对人民币汇率产 生严重冲击。$%%’—!&&! 年广义货币年均增长 $)/，!&&( 年全年预计达到 !&/。广义货币如按年 均增长 .)/预测，.& 年后广义货币为 ,) 万亿元。 012 按年均增长 ’/计算，$& 年后为 !& 万亿元。也 就是说，$& 年后，中国 3! 4 012 为 #&&/。这一比例 在世界金融史上是从未有过的。由于最近两年货币 和贷款有快速增长的趋势，这一比例可能会更早到 来。货币供应量和贷款持续远远高于 012 增长，会 不可避免地带来三个问题：一是高不良贷款率。我国 商业银行不良贷款比率已经超过亚洲金融危机前东 南亚国家的水平。危机前泰国不良资产率为 .*/，韩 国为 .*/，印尼为 .!/，马来西亚为 ,/，日本为 .!/。二是积累通货膨胀压力。世界金融史表明，货 币和贷款的高增长，最终不可避免地会在物价上表 现出来。三是对人民币汇率形成冲击。国内如出现高 通货膨胀，人民币对外价格无疑会出现大幅贬值。特 别是在收入差距过分扩大时，少数富人持有大量人 民币存款，对人民币汇率的冲击更加明显。目前我们 实际已经能够看到这种迹象。从历史上看，多数新兴 本刊特稿 ’ !""#年第 !期宏观经济研究 市场经济国家大都经历过本币先升值、后在国际投 机资本冲击下大幅度贬值的过程，我们要努力防止 这种情况的发生。 在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的同时，需要不断 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这里需要申明的是，我们 不是为完善而完善，人民币汇率政策必须是独立自 主的，其目的是促进国际收支平衡，其中首先是经常 项目收支平衡。由于经常项目收支平衡是国际收支 平衡的基础，而实际有效汇率是影响经常项目收支 平衡的最重要因素，因此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应有 利于保持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稳定。我国是一个发 展中大国，保持经常项目收支平衡，对于取得在资本 项目管理方面的主动权，进而取得国内货币政策和 汇率政策的独立性，十分重要。根据国际经验，独立 的货币政策、资本自由流动和固定汇率三者之间不 可能同时实现。吸取亚洲金融危机的严重教训，在条 件不成熟时过早开放资本市场，必然导致国际短期 投机资本的大规模流动，对汇市形成冲击，进而导致 货币危机和金融危机。 强调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应有利于保持人民币 实际有效汇率稳定，并不是说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 任何时候都固定不变。我们的目标应是通过人民银 行在外汇公开市场的操作，使人民币名义汇率的波 动尽量围绕其实际有效汇率的长期趋势线而变动， 尽可能符合我们的宏观经济管理意图。由于我国与 主要贸易伙伴国的经济周期不一致，实际有效汇率 与名义汇率出现偏差是经常发生的，中央银行的任 务是及时监测实际有效汇率的变动情况，必要时根 据国家利益对人民币汇率进行“管理”。以市场供求 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是适合我国国情的 汇率体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必须坚持。对人民币 汇率管理的目的，是保证国际收支经常项目基本平 衡，这样就有条件在资本项目上采取主动，从而为独 立货币政策操作、实现国内经济目标争取主动。需要 特别指出的是，在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中保持国家 对外汇及人民币汇率一定的管理力度，有利于维护 我国货币主权和对宏观经济的调控主动权。在现今 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包括美国）完全放弃对资本项 目的管理，也没有一个国家放弃对汇率的干预。因 此，对我国来说，保持对资本项目的一定管制和坚持 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在可 预见的相当长时间内不应动摇。 保持实际有效汇率稳定，涉及关于一揽子货币 目标问题。从理论上说，实际有效汇率的计算包括多 个贸易伙伴国的货币，人民币汇率盯一揽子货币比 只盯美元一种货币更有利于保证人民币实际有效汇 率的稳定。但是，中央银行外汇公开市场干预不能同 时干预多种货币汇率，实际操作中只能干预人民币 对其中一种货币的汇率，否则，则由于一揽子货币之 间的汇率由国际外汇市场决定，而境内这些货币对 人民币汇率是央行干预所形成，这样就极可能造成 我国外汇市场几种不同货币之间汇率的套利空间。 目前我国银行间外汇市场进行交易的外汇有美元、 港元和日元三个币种，人民银行只对美元$人民币的 汇率进行干预，人民币对港元和日元的市场汇率，是 商业银行根据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和国际市场美元 对其他货币的汇率套算得出的。历史上，我们曾尝试 过同时干预人民币对美元和港币的汇率，但实践证 明无法同时做到，后来又改了回来。以一揽子货币为 人民币汇率计算目标，还有另一个问题，即其计算结 果可能会扩大或缩小人民币对美元名义汇率的波 幅。这是因为国际外汇市场各币种汇率波动十分频 繁，一揽子中的不同货币之间汇率也会经常大幅度 波动，为此要实现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稳定目标，就 需要频繁地、较大幅度地调整人民币对美元的名义 汇率。因此，在实际操作中，不能完全根据国际市场 一揽子货币的波动来调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目 标，而要看国际货币汇率波动的长期趋势，再做出是 否调整人民币对美元名义汇率目标的决策。 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应采取综合措施调 节市场供求。要进一步改革外汇管理体制，培育更具 有弹性的外汇市场，在这个前提下所谓汇率浮动才 可能有市场基础。以此为基础，央行外汇公开市场操 作目标应逐渐从维持名义汇率的稳定转移到保持实 际有效汇率的长期稳定上来。为此，需要逐步完成以 下改革：渐进地扩大企业意愿结售汇；改革银行外汇 头寸；增加外汇市场交易主体；增加外汇市 场交易工具品种等等。 维护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需要采取措施减轻 升值压力。对由于国家外汇储备增加而导致的国内 货币供给压力，!""! 年以来我们一直通过公开市场 业务操作进行“对冲”。先是用过去几（下转第 %& 页） 本刊特稿 ’ !""#年第 !期宏观经济研究 （上接第 $ 页）年积累的债券与商业银行作正回购以 回笼基础货币，在债券基本用完时，!""% 年 # 月 !! 日出台了央行票据。央行票据出台，使我们扭转了对 基础货币控制的被动局面，重新掌握了对基础货币 调控的主动权。央行票据 !""%年全年预计净回笼基 础货币约 &""" 亿元。由于央行票据发行，我们已经 成功地将商业银行的超额储备由 !""% 年初的 ’(— )(降到目前的 %(—#(，从而成功地减轻了国内货 币体系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商业银行超额储备 下降对抑制信贷扩张的效果，经过一段“时滞”将会 显现出来。央行票据发行以国家外汇储备为基础，它 有充足的外汇储备作为保证，在量上是没有限制的。 （作者为中国人民银行征信管理局局长） 责任编辑 张翼翔 #、外交环境。在过去 *! 年中，中国与东盟的合 作关系不断向前发展，而在 !""%年的 *"+* 会议上， 中国正式加入《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并通过联合 宣言将双方关系提升到“面向和平繁荣的战略伙伴 关系”。这是中国首次加入由一个地区性国际组织签 署的条约。这意味着，中国与东盟双方关系已正式 化、法律化，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为中国— 东盟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有利于亚太地区 的和平繁荣。 二、“三个先行”发展战略的内容 *、交通、基础设施、生态建设、生态保护等方面 先行。作为旗舰项目的泛亚铁路项目东线建设应优 先考虑，尽快开工建设玉溪—蒙自铁路，抓紧做好蒙 自河口段铁路的项目前期工作；协调此项目与越柬 铁路建设的时间表；泛亚铁路项目西线建设也应尽 快启动国内段建设。为适应四国间贸易及旅客运输 发展需要，应尽快开工建设我国境内澜沧江下游航 道，提升航道（由六级航道提升为五级航道，由 *"" 吨级标准提升为 %"" 吨级标准）；加大投入，解 决昆曼公路的国内段、境外老挝段建设问题。东盟— 湄公河流域开发合作应把重点放在以改善基础设施 为主的优先项目上，这些项目可促进贸易、投资、服 务业和旅游业等跨国的经济活动，有利于促进湄公 河流域经济可持续发展，促进东盟及湄公河流域内 各国经济联系以及人力资源开发项目的实施。 !、利用《中国—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中 的早期收获和部分农产品零关税所带来的机遇，加 快云南的发展。 %、加快澜沧江—湄公河首条黄金旅游线的开 通。开发澜沧江—湄公河国际航道，有利于实施以经 济建设为中心、睦邻友好、稳定周边、扩大开放及实 施西部大开发、就近走出去的重大战略决策。澜沧 江—湄公河一江连四国，各国旅游部门及各大旅行 社正积极筹划联手开发这条水路的黄金旅游线。近 期将通过这条交通纽带，将泰北 %"" 余万、云南西双 版纳近 %"" 万旅游人次的两个热点旅游市场连结起 来，形成金四角旅游环线（水路空即：澜沧江—湄公 河—昆曼公路—中泰、中老、中缅航空）带动澜沧 江—湄公河沿岸及区域旅游发展，成为黄金水道新 的经济增长点，使沿江四国人民获取更大的利益。 三、实施“三个先行”发展战略的政策建议 *、建议有关部门组织力量专题研究云南“三个 先行”发展战略问题，形成具体，推动区域建设。 !、建议将泛亚铁路西线、昆曼公路、大丽铁路、 丽迪铁路、迪藏铁路等列为“十一五”规划重点建设 项目，加大对云南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的力度。 %、建议采取措施鼓励并支持全国的大企业集团 “走出去”，参与东盟邻国的重大基础设施建设，为中 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设奠定物质技术基础。 #、建议进一步发挥滇沪合作及六省区市七方经 济协调会等机制的作用，结合云南现有的优惠政策 推进招商引资，通过云南经济平台实现大西南联合 参与澜沧江—湄公河次区域开发，把西南地区的经 济合作拓展到国际区域经济合作，推动西南地区的 经济振兴。 （作者为云南省发展委员会副主任） 责任编辑 徐敬东 区域经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