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光照亮人性_论西方哲学传统中的人性内涵

收稿日期:2008-03-11 作者简介:王 颖(1983-),女,河南洛阳人,硕士研究生。 摘 要:人的问题一直是西方哲学中永恒不变的主题,西方哲学家们探求人性的内涵,不断在感性和 理性之间摇摆。梳理从古希腊哲学中的“灵魂说”到康德的“理性人”的人性论的种种观点,将西方哲学中 的人类理性按其发展的线索重新综合,探究人性新的内涵,为人性的解说提供一个新的视点。 关键词:人性;灵魂;理性 中图分类号:B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494(2008)02-0077-03 2008年4月 保 定 学 院 学 报 Apr.2008 第21卷第2期 JOURNALOFBAODINGUNIVERSITY Vol.21No.2 “人”的问题自古有之,人类有了自我意识后,就有 了“我是谁”的亘古追问。肇始于古希腊的西方哲学由此 开始了几千年的探求,核心总是关于人的行为、思想和 精神以及人生存的环境、状态和意义,但直到现在,关于 “人”还没有一个为所有人信服的定论,这或许是一个无 止境的追问过程。无止境不意味着可以停止,人类本来 就生存在对意义无休止的追问过程中。本文试图从对西 方哲学传统人性内涵的梳理中,分析当代人性应蕴涵的 内容。 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存在必定要 通过和其他人的关系现出来,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和相处的法则构成了伦理学的问题。西方哲学从最初的 自然哲学转向本体论时,就开始关注人本身,追问“什么 是至善”,从伦理问题上探讨人生的目的。因此,西方哲 学传统中关于人性的探讨最集中地表现在关于善恶道 德的伦理学问题中,我们也由此切入分析西方哲学中的 人性内涵。 在古希腊,人类思维还不发达,自然哲学家用“灵 魂”解释人性。但这个“灵魂”不同于神话时期幻想的灵 魂,它被加进了理性的成分,随着时间发展,这种成分也 越来越重。在德谟克里特那里,灵魂和理性就成为同一 的了。从此,理性便成为灵魂即人性的一个重要属性,哲 学家们甚至一度认为人性中只包含理性。这里,理性承 袭了赫拉克里特的逻各斯观念,指在一切变化和矛盾中 保持不变的的规律,一切事物都有理性。 到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灵魂”说进一步完善。苏格 拉底认为人要有德性,首先必须有关于德性是什么的知 识。人要追求至善,就是要让自己灵魂中理性的部分进 行沉思和回忆,沉醉于探索美的理念,并控制自己感性 的那一部分灵魂,过有理性即有德行的生活。这时的人 性虽然还是由灵魂来表达,但其理性被抬高到了一个绝 对高于感性的位置,感性虽还保留在灵魂中,但却是被 控制甚至似乎应该是被摈除了的。柏拉图认为人的灵魂 一部分是它和肉体结合前就有的自己的独特属性即纯 粹理性;灵魂进入肉体后,又附加上了有生灭和无理性 的部分。因此,人类的灵魂就由理性和感性两部分组成。 理性的部分通过沉思回忆起前世绝对的美的理念世界, 而包括高尚的冲动和人类低级欲望的感性部分则是对 理性求知的障碍。亚里士多德哲学则直接提出人是有 理性的动物。在这里,亚氏虽然还把人的感情、欲望和 嗜欲等非理性的东西包含在人的特殊本质中,但他着重 强调和突出的人性特征正是理性,人的至善的实现也就 表现在要过有理性的生活。古希腊哲学中,理性至高无 上地存在于灵魂中,追根究底是因为理性统治着整个世 界,哲学家们造就了一个有秩序、有规律的必然世界。正 是古希腊哲学这种唯理的传统,使理性占据了人性中的 重要地位,并在以后的发展中日渐强大,不断地排挤人 性中感性的成分,这在欧洲中世纪的宗教哲学中达到了 极端 [1]。 欧洲中世纪是基督教神学的一统天下,哲学成为经 院哲学。但其理性主义的传统不但没有丢掉,反而一再 加强,上帝成了全能的理性。虽然这时更明确地说明了 人的灵魂具有智慧和理性,兼具欲望和感情,但人的理 性不过是为了实现至善的最高目的,即与上帝神秘地融 合。上帝成了人类的最高理想至善,理性不过是其附属 物,即使人有那么一点自由意识,也是上帝的施舍物,并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为了实现归于上帝的崇高理 想,人要运用自己的理性去盲目的信仰,途径是弃绝尘 理性之光照亮人性 ———论西方哲学传统中的人性内涵 王 颖 (陕西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哲学研究】 保定学院学报 2008年第2期 世生活,实行禁欲主义,人类灵魂中感性的部分被彻底 压抑了。这样,中世纪推崇的人性失去了“人”这个主体: 非理性不算人性,理性又只是盲目信仰。理性发展到了 目中无人的阶段,用一个理性的大我消融了所有个体的 小我。中世纪的理性变成基督教秩序的代名词,基督教 神学中缺失了真正的人性。 在这种情况下兴起的文艺复兴运动,正是为了补回 人在中世纪里缺失的人性。这场运动中,矛头直指宗教 神学的禁欲主义,为了恢复人自由思考的真正理性,不 惜用过激的纵欲反抗禁欲。这时的人性真正包含了理性 和感性,智慧思维与情感欲望缺一不可。 但经院哲学在几百年的统治后,影响不可能一下子 消失,由其内部一直争论不休的唯实论和唯名论发展而 来的唯理主义和经验主义直接受到了神学的影响,把人 分为精神和肉体,并在各自立场上提出了相互对立的观 点。人性在唯理主义那里成为天赋的理性,在经验主义 那里是人的自然欲求,理性和感性两部分断然对立起 来,不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了。 “理性”最张扬的时代是启蒙运动时期,但这时的 “理性”绝不同于中世纪基督教神学或唯理主义的理性, 而是真正使人运用自己的智慧自由思考的理性。孟德斯 鸠认为,心灵生来就是为了进行思索(理解事物)的。在 高扬理性的同时,启蒙学者并未忘记人的肉体。自然科 学的发展使启蒙思想家认识到人的存在首先要归于肉 体的存在,这就使我们无法忽视人肉体所具有的种种感 情、欲望和冲动。因此,启蒙时期的人性,顺理成章地包 括理性和感性两部分。然而,中世纪对神盲目信仰的非 理性状态对理性压抑得太久,有一天当这种压抑被冲破 并代之以理性极度夸张的反抗姿态时,人们无意识地忽 略了人性中感性的存在。人们用理性欢呼,用理性来庆 祝人从神奴役下的解放,理性不可避免地成了人性中最 值得炫耀的部分,成了人性的代名词。这时,我们不能不 提的一位启蒙思想家就是卢梭。卢梭与当时其他启蒙思 想家不同,主张人应回归自然。他持“人性善”观点,认为 人生来具有天真善良的情感。理智不能使人完善,文明 进步是道德败坏的根源。卢梭的人性论推崇人的自然情 感,认为理智促进的文明进步会压抑或败坏人的道德本 质。但他这种感性的人性并非是悲观或纵欲,恰恰展示 的是人类感情中最美好的一面,他只是看到了启蒙时代 理性无限膨胀发展的弊端和可能导致的结果。启蒙时代 的理性本来是以反对盲目崇拜的面貌出现的,但当理性 发展到极致后,就会导致理性自身的毁灭———理性自身 无限夸大的结果是理性成了新的信仰,人们开始盲目崇 拜“万能”的理性。这就像打倒了一个傀儡,又竖立起一 个新的傀儡,理性失去了它原初的意义[2]。 理性在批判了传统的教权后,忘记了批判自身,盲 目自大使它就要走向自己的反面。康德看到理性面临的 困境,提出为知识划界的问题,将启蒙时代的理性圈定 在现象界,专职回答科学知识的问题;同时提出一个实 践理性的概念,专门回答“人是什么”这个问题,将科学 和哲学分开来,各司其职。在人的问题上,康德认为人有 感性、知性和理性三种能力。其中,感性和知性面对现象 界,知性指理智,即人的逻辑思考能力。康德这里说的理 性则代表人性,这个理性讲的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据。 康德哲学的核心问题就是要探讨“人是什么”,因此理性 在这里分为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前者回答人的知识何 以可能的问题,后者回答人的本性问题。科学知识并不 能解决人的所有问题,信仰和道德是科学无法涉足的。 这时实践理性就显示出它的价值,可以指导人们处理人 与人之间的关系,即关于道德的问题。人在道德中显示 出人性,因此康德的这个理性就是人性。在道德问题上, 康德接受了卢梭的思想,认为在这世界以内或以外,除 去善良的意志,没有绝对的善。人遵守道德原则并非由 于他人的强迫或外界的压力,也不是害怕惩罚或希望奖 励,而完全出于自觉自愿的内心原则,这是在“应该”的 意义上说的,是绝对的道德命令。这个道德原则是人给 自己制定后又以自己的自由意志去选择遵守它。在这个 意义上,人是自由的。人要遵守这个普遍的道德原则是 因为人有理性,这个理性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内心的道德 原则;同时在制定这个原则的时候,我们可以将心比心 地考虑别人的需要,把自己和别人都当作有理性的人来 对待,把人作为目的而非工具,这样就能形成人人都愿 服从和自愿执行的道德原则。人由这个道德命令统率, 给自己立法,同时自愿执行,这个道德命令才能成为现 实。康德承认人有追求幸福和享受生活的权利,一个有 德性的人有理由享受幸福生活。这样,人在给自己立法 时必定要考虑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原则,这就给 人的情感和欲望留出了适度的空间。这意味着,康德的 人性并未排除人的感性。因此,康德哲学中的人性就是 人的理性,这个理性不同于康德以前西方哲学中的理性 内涵,它不仅包括人的理智,同时也包括人的情感欲望, 是康德综合了唯理主义和经验主义所获得的成果,是超 越了以前所有理性的一种关于人性的理性[3]。 然而,由于西方根深蒂固的唯理主义传统,人们常 常会忽视康德理性中的深刻内涵,误认为它同西方哲学 中那个唯理主义的理性是同一的东西,或者至少是大同 小异的。正是由于这种忽视了感性欲求的理性对个体性 的压迫太深,所以在西方的当代哲学中才会出现形形色 色的非理性主义思潮来反抗科学理性过分强大的传统。 不可否认,非理性主义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突出了长期 以来被忽视的人自然本性的要求,但其毕竟无法建立人 类的生存理想和价值意义。在人性的追问中,我们势必 还要回到康德,在康德的理性中注入当代的精神价值, 重新发掘其理性的内在涵义,让这个理智和情感自由和 谐发展的理性成为人性的标志。只有拥有用这样的理性 之光照亮的人性,人才能真正实现自(下转第102页) 78 保定学院学报 2008年第2期 由全面的发展,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主体的人。 参考文献: [1][美]梯利.西方哲学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 [2]张志伟.西方哲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 [3]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西方哲学原著选读 (下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RationalLightIlluminateHumanity: OntheConnotationofHumanityintheTraditionofWesternPhilosophy WANGYing (CollegeofHumanities,ShaanxiNormalUniversity,Xi’an710062,China) Abstract:TheissueofhumanbeinghasalwaysbeenaneternalthemeinWesternPhilosophy,theWesternphilosophers explorethemeaningofhumannature,constantlyvacillatingbetweenemotionalandrational.Inthispaper,combingtheancient Greekphilosophythe“soul”ofKanttothe“rational”theoryofhumannatureinthevariousviewpoints,theWesternphilosophyof humanrationalcluesdevelopmentwasconsolidated,thenewhuman’sconnotationoftheexplanationwasexploredtoprovidea newperspectiveforhumanity. Keywords:humanity;humansoul;rational 的思维中,应能够自觉认识到自己不只是家庭的一部 分,还是社会的一分子;女性还应意识到家庭只是自己 的一部分,社会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旦从思想上解放 了自己,女性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被企业所难以忍受 的三大特征(一是事业心不如男生,只求平稳不求突破; 二是工作能力一般,交给什么干什么,主动性创造性 差;三是不能吃苦、动手能力差)便会自然消失。简而言 之,不是家庭牵绊了女性,是女性自己将自己禁锢在家 庭之中。思维的固化,只能依靠女性自己打破。一旦走 出固化的模式,职业女性便会有一种新的工作模式和 思维。 参考文献: [1]孟宪范.转型社会中的中国妇女[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2004. [2]何东云.我校女大学生择业障碍及择业心理准备[J].佛山 科学技术学院学报,1999(6):90-93. [3]张军民.略论女大学生就业歧视的原因及对策[J].当代经 理人,2006(16):142-143. [4]唐 郢.正视就业性别歧视[J].中国人才,2001(5):9-12. EnvisagingtheSexDiscriminationofFemaleCollegeStudentsinthe JobMarket TIANRui-lan1,ANTao2 (1.TheCollegeofPoliticalScienceandLaw,HebeiUniversity,Baoding071002,China; 2.TheStudents’Office,AgriculturalUniversityofHebei,Baoding071001,China) Abstract:Itisanindisputablefactthatsexdiscriminationexistsincollegestudentemployment.Toeliminatesex discriminationandbuildafairsexconcept,itrequiresnotonlythestronginterventionofthelegislatureandthegovernment,but alsotheself-awakeningoffemalecollegestudents. Keywords:femalecollegestudents;jobmarket;sexdiscrimination (上接第78页)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