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麻山地区苗族社会历史文化变迁考述2015

贵州麻山地区苗族社会历史文化变迁考述2015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 贵州麻山地区苗族社会历史文化变迁考述 吴正彪 摘要:麻山是位于贵州省中南部的一个苗族聚居区～这里主要居住的是麻山次方言和川黔滇次方言区内的苗族。本文通过查阅大量的汉文献典籍资料和深入这一地区开展民族学田野调查后发现～麻山地区苗族社会历史文化的 变化是因为在不同时期辖区内各民族势力政权的纷争和更替后所导致的结果。 关键词:麻山亚支系苗族 生界 改土归流 [作者简介]吴正彪,1966-,～男～苗族～贵州省三都水族自治县人～黔南州民族研究所副译审～《黔南民族》杂志主编～主要从事苗族语言与历史文化、民族生态学研究。 麻山地区位于贵州省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惠水县、长顺县、罗甸县、安顺地区的紫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和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的望谟县等五县交界接壤处。按照清代关于麻山山脉的传说～其地貌是“头饮红河水,位于今望谟县一带,～身卧和宏州,今紫云县宗地乡和罗甸县木引乡一带,～尾落大塘地,今平塘县大塘镇和新塘乡一带,”。麻山是因为居住在这里的苗族早在明代以前迁来时就带来了大量的苎麻种籽～并经过长期的耕耘培育～把这片石山区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变成了盛产苎麻、构皮麻的山区～并因此而得名。麻山地 区现有总面积2730.81平方公里～20个乡镇～29万余人。 麻山地区的苗族在支系分类上属黔中南支系麻山亚支系和川黔滇亚支系。麻山亚支系苗族通用苗语川黔滇方言麻山次方言～该次方言内部可以划分为四个土语群。中部土语群分布于紫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东部和罗甸县西部交界一带～使用人数约十六万人,北部土语分布于长顺县南部、罗甸县西北部和惠水县南部之间～使用人数约为七万人,西部土语分布于紫云自治县南部和罗甸县西部之间～使用人数约为三万多,南部土语分布于紫云自治县东南面～望谟县东面及东北面和罗甸县的西南面之间～使用人数约有两万多人。 川黔滇次方言苗族主要居住在罗甸县的纳坪乡、罗苏乡和逢亭镇～望谟县的郊纳乡里故和乐旺镇的交娥、交稿、里偿一带～紫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的猫营乡和黄土乡等地～使用人数约五万余人。 麻山地区的苗族为当地最早的土著居民～在汉文典籍中～有关当地苗族的最早记载～见于《元史》。元初时权臣斡罗思通过壮族和布依族土司控制了桑州,今望谟县桑郎,。以桑州为基地诏谕散居在麻山地区的苗族～《元史》中将这部分苗族通称为“桑州生苗”。麻山一带早年只有苗族而没有其他民族～这从该地区的地名中便可以得到旁证。当地苗族分布区内的地名全部出自苗语的音译或意译～其中有不少地名的读音还可以追述到早期苗语的读音方式。如罗甸县的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木引乡政府所在地～当地人称为“马场”。“马场”现在苗语叫Jif meif～而现在苗语中的“马”亦称为“meil”,麻山次方言苗语有变调现象,。而该乡的布依族分布区内也有不少地名明显来源于苗族地名～如上、下丛里目前虽为布依族的主要聚居村寨～但这两个村寨的布依族语音分别为xung zguamc 和zungzjeeuz～地名中的zungz在布依族语中无对应词～但在苗语中却可以找到相应发音的词语～当地的布依族一再证实～布依语中无法解释xungz这一词语～足见这两个村寨中的布依语地名是从苗语音译而来～这两个村的早期居民应为苗族无疑。 从居住环境看～这里事实上为麻山高度发育的喀斯特地貌部分～境内除平地为窄长谷地外～长年稳定的地表径流极为鲜少～这样的生态背景对惯于滨水而居的布依族是不相适应的～更是汉族居民难于定居的季节性干旱地带。据此可知～苗族在当地定居肯定早于布依族和汉族。此外～麻山苗族丧礼中的开路词现还能反映出当地苗族的先辈是从西向东穿过麻山腹地定居的。至今麻山境内的各地苗胞仍保持着频繁的姻亲关系和同宗关系。也就是说在十三世纪的汉文典籍中首次提到他们之前～麻山地区的苗族就早已在这一地带定居不知多少年了。 十三世纪末的汉文典籍～首次提到该亚支系的苗族与当时全国政局变动和当时贵州各族势力冲突有关联。十三世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纪以前～统治中国南方的赵宋王朝沿袭早年的羁縻制度对整个大西南各民族内部势力头人向中央王朝称臣纳贡。麻山亚支系苗族远离交通干线和经济发达区～内部又未形成强大的地方势力～无力参与朝贡。宋代时～汉文典籍中从未提到他们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十三世纪中期～蒙古汗国率先攻占大理经云南～从而实现了对南宋王朝的弧形包围～经过近半个世纪对峙～蒙古汗国的后继者元朝于十三世纪末灭掉了南宋。南宋灭亡后～贵州境内的各族势力并未顺利地归附元朝～而是与元廷展开了一场三十一年的拉锯战。在这场拉锯战中～盘据黔中的汉遗民宋氏集团与彝族亦奚不薛和乌撒集团联盟与元对抗。为了钳制这两股反叛势力的作乱～元廷采用了分而治之的手段～与土家族思州田氏土司结好～大力笼络播州杨氏土司～同时对黔南一带的下级布依族土司极力利诱拉拢～从而构成元廷原直属部队从北部可以借助播州杨氏开路,从东面则以思州土司为内应～溯流沅江各支流深入贵州腹地,南路则借助壮族与布依族土司溯盘江及其支流深入到黔中腹地对上述两大反叛势力构成了包围之势。这个包围圈的南路所穿越的地带～有的段落与麻山亚支系分布区擦边而过～该亚支系苗族正是在这一背景下引起了元廷的注意。元廷设臵桑州和斡罗思遭遇该亚支系两件大事均与上述各族势力对立直接相关。 该亚支系苗族虽接受元廷诏谕～但并未被元廷直接纳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入统治对象。元时的麻山地区一直是各级土司辖地包围中的 ?一片“生界”。当时的本亚支系苗族均被视为各族土司的 领地～其东南有布依族“八番”各土司领地～北面和东北面有苗族金筑土司领地～西面是布依族和宏土司领地和彝族募役土司领地～南面则为泗城壮族土司领地。上述各土司均与麻山亚支系的苗族发生过直接或间接的关系～但在当时没有一个土司能够彻底地统治过麻山全境～当时的麻山腹地究竟处于什么样的情况～不仅元廷不知其祥～周围各土司所知亦十分有限。 十四世纪中叶～统一中国的明朝～为了集中力量巩固其统治～一度放松了对贵州的经营～致使作为“生界”的麻山几乎是原样又延续了三十多年。十四世纪末～明廷发动了大规模的远征云南战役～明军从东到西横贯贵州地区～并在鸡公岭,今贵州关岭县,与彝族地方势力发生了激战。在这场阻挠明军过境的战斗中～金筑土司扮演了一个十分独特的角色～金筑土司不仅不参与同明军的对抗～反而倾其所有向明军提供了运输的马匹～协助明军征服了云南～因而受了明廷的重奖～并从长官司升格为安抚司～尔后明廷于永乐十一年,1414年,正式设臵了贵州省～当时镇守贵州的主将镇远侯顾诚是永乐皇帝的心腹～顾诚为了增强明军的战斗力～长期倚重金筑安抚司提供士兵参战～并曾一度报请明廷同意让金筑士兵参?所谓”生界”指的即不归周边地域内土司间接管理,而当时的中央王朝又无力统治的边远山区人类群体。 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与正规军一道训练。此事虽被当时的兵部驳回～但从中可以看见当时明廷与金筑土司的特殊关系。值得一提的是～永乐年间在征服安南的战役中～金筑士兵曾直接参战～当时的金筑安抚司在返程中病故于路上。上述各节在《明实录》中均有记载。明廷得以系统地了解麻山亚支系的情况～当时全赖金筑安抚司中转信息。以致明廷长期以来把麻山亚支系苗族视为金筑安抚司诏谕的编外“生苗”。但这是一种误解～因为金筑安抚司从未控制过麻山全境。明代典籍中归属于金筑名下麻山亚支系苗族仅仅是该亚支系苗族中操东北土语的那部分居民。 明代还有另一个土司与麻山亚支系苗族发生过密切关系～那就是隶属于普定卫,今安顺,的和宏长官司～后该长官司改称“康佐”。该土司长官为布依族～由于辖地与麻山亚支系苗族分布区毗连～因而曾经为明廷诏谕过麻山亚支系苗族～这乃是在明代文献中将操中部土语该亚支系苗族称为“康佐苗”的历史原因。明代的贵州方志明确记载“康佐苗”习俗与“东苗”相近,东苗即是对当时惠水亚支系苗族的通称,。并特意强调“康佐苗”实行岩洞葬。 明代文献中还提到“龙家”这一称谓～当时所称的“龙家”～指代的是一个复杂的族群～其中既包括汉遗民～也包括布依族、仡佬族和苗族～这部分居民由于在十四世纪左右曾经被普安陇氏彝族势力所征服～成为其部民。日后取代陇氏势力的水西彝族安氏,水西即元代所称的亦奚不薛,～将这部分居民收编后作为其制下的下层居民～因而统一称为“龙家”。“龙家”中的“狗耳龙家”即指被彝族陇氏势力征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服的麻山亚支系苗族。明代早期～这部分麻山亚支系苗族由宁谷长官司、洛河长官司代管。上述历史过程散见于《明实录》、《明史》和,弘治,《贵州图经新志》中。 需要注意的是～明代早期和明代中期麻山亚支系苗族分布南境一直是由泗城土司代管～而按照广西方面族名使用惯例～是将苗族也混称为“瑶”～因而当时广西的地方文献中有关本亚支系苗族的记载往往是混在有关瑶族的记载中。 明嘉靖时代～随着中央王朝对金筑、康佐、八番等土司控制力量的加强～这些土司所遭遇的麻山亚支系苗族才开始被当时的汉族文人所注意到。,嘉靖,《贵州通志》是通过康佐土司接触本亚支系苗族操中部土语的居民～因而在该中本亚支系苗族被冠以“康佐苗”这一名称。而《炎缴纪闻》的作者田汝成则是通过金筑土司接触本亚支系苗族操北部土语的苗族居民～这乃是该书将本亚支系苗族臵于金筑土司下加以报道的缘由。田汝成的这篇报道可以视为有关该亚支系苗族文化概况的系统概述～为此～很有必要照录该书原文～并略加分析如下: “其在金筑(司)者，有克孟、牯羊二种。择悬崖凿窍而居，不设裀笫，构竹梯上下。高者百仞。耕不车免 犁，钱镈发土，耰而不耘。男女丽笙而偶，(生子)免乳而归其聘财。亲死不哭，笑舞浩唱，谓之“闹尸”。明年，闻杜鹃 ? 声，则比屋号泣曰:‘鸟犹岁至，亲不复矣。’” 文中所说的“克孟、牯羊”系当时金筑司下属的基层 注:?田汝成《炎缴纪闻》卷四～《丛书集成初编》第56页。 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建制名称。当时称为“克孟支”和“牯羊支”。“支”的建制规模约为今天的一个乡。“克孟支”位于今紫云县板当、克卜、克混一带。“牯羊支”位于今长顺县中南部。值得注意的是。“克孟”一词出自该亚支系苗族的自称。“牯羊”这是当地苗语中“山谷”一词的反切音译。“克孟牯羊”一名在苗语中的含意是“山谷中的苗族”或“深山中的苗族”。从这一称谓方式看～这个称呼显然出自金筑安抚司的转译。但田汝成将“克孟、牯羊”视为两种苗族～是他会错了意而导致的误解。从此以后“克孟牯羊”这个名称一直延用到清代中期～成为汉文典籍中对该亚支系苗族的专称之一。 在上述的记载中～如下一些记载需作解释今天的读者才能把握。“择悬崖凿窍而居”～这是对该亚支系苗族长期延袭崖居习俗的最早记载。时至今日～该亚支系苗族尚有部分居民栖息于山洞～至于麻山地区在古代曾居住过的山洞其遗迹尚可调查座实。在当地苗语中～对供活人居住的山崖称为“红崖”～供死者停放的山崖称为“白崖”。“不设裀笫”意思是说当时的麻山亚支系苗族睡觉之处没有床铺设施～也不用被褥～藉草而眠。“耕不车免 犁，(以)钱镈发土”，意思是说当时的麻山亚支系苗族还没有使用牛耕～而是使用一种类似于古代汉族使用耒耜的农具耕种土地～田汝成将这种工具称为“钱镈”～是因为这种工具下部翻土的部分形制与古代钱币相似～而在当地苗语中的称呼意译出来则称为“翻锹”。时至今日～当地汉语仍把这种工具称为“翻锹”。“耰而不耘”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此句涉及到当地苗族特有的耕作方式～按文直译～此句的含义是“中耕时仅拔掉多余的弱苗实施间苗而不用锄翻土中耕”。上述三句是对该支系苗族普遍实行刀耕火种的生动写照。目前这一耕作在麻山地区苗族中尚有存余～被称为“砍小米”～意为砍掉地表的灌木丛待其晒干后焚烧～火灭灰冷后立即撒小米种。目前～在刀耕火种地种植小米仍是木引地区苗族一项重要的粮食来源。田汝成原文中未提到“火焚”一节～可能是田汝成未亲自见过这一耕作的关键环节而导致的漏记。 “男女丽笙而偶”～此处所言是对当地苗族“跳月”择偶的简略介绍。明代时本亚支系苗族也和其他地区的苗族一样通过“跳月”选择配偶。此处所说的“丽笙”是指按照芦笙的节拍跳舞。“偶”是指自由择配结为夫妇。值得注意的是～今天的麻山亚支系苗族大部分已不再吹奏芦笙和“跳月”了～这是清雍正“改土归流”后～代管该亚支系苗族的布依族土司严令禁止的结果。但“跳月”之习在该亚支系苗族分布地 的北部由于未受布依族土司代管～至今尚部分地延续这一风俗。“(生子)免乳而归其聘材。”“生子”二字田汝成原书脱漏～以致全句的含意不晓。这句话的原意是说男女双方结为夫妇的当时并不举行婚礼～而是要等到头胎儿女出生并断奶后夫妻二人才抱着子女前往女方家交付聘礼～同时举行隆重的婚礼。这一古代苗族共有的婚俗最早的记载见于,宋代,朱铺的《溪蛮丛笑》一书～该书将这一婚俗称为“出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面”婚礼。凭借田汝成这一记载我们知道～直到明代后期该亚支系苗族中还延袭这一古风。当前～麻山亚支系苗族同样由于受布依族土司干预的结果～改用父母作主～但男女双方对婚事极度不满时还可援引古例私自缔结姻缘～这样的姻缘同样受到社会的认可。当代麻山的苗族中还可找到这样结为家庭的实例。 原文的最后部分是介绍麻山亚支系苗族的丧礼～其特有之处在于亲人过世当时要举行盛大的送行仪式～但不祭奠～直到来年初春才将当年过世的亲人举行一次大合祭。田汝成原书中未提到当地苗族实行悬棺葬和崖洞葬～这也许是该亚支系苗族的崖洞葬葬址是早年不允许外族人参观～田汝成无由知其详而记载脱漏。 明嘉靖以后～麻山周围地区的各族势力发生了激剧的变化～原先周围各土司世袭领地相互牵制均衡的格局随着大明王朝的衰微而被打破。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事实是金筑安抚司的控制力日趋衰落～最后被迫于明历四十年自愿申请改土归流～将其领地设臵于广顺州。至此～原金筑安抚司控制下的麻山亚支系苗族变成了中央王朝直接统治的居民。与此同时～泗城土司的控制势力迅速膨胀～土司家族内部的承袭之争引发了一连串的械斗～而大明王朝又无力弹压～致使纷争中失利的一方逃窜到了八番各土司和康佐司境内～打破了麻山周围地区众多小土司并存、相互牵制的均衡格局。随之而来的是北上的布依族散兵游勇引发了一连串的权力之争～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并多次威胁到大明王朝在这一地区的统治。由于麻山周围各土司相互制衡～任何一方无力单独控制麻山全境而保留下来的“生界”。从此时起～麻山逐步变成了布依族散兵游勇横行的角逐场～麻山亚支系苗族身受布依族文化的影响正发生在这一政治背景下。另一个引人注目的族际关系变动发生在明万历年间～明政府倾注全力发动的平播之役虽则顺利地铲除了杨应龙土司势力～顺利地实现了对播州的“改土归流”～但派生的政治后果却超出了大明王朝的意料。其中～对麻山 地区而言～最引人注目的后果是:原播州杨氏控制下的苗族川黔滇支系居民在这场政治风波中～成批地逃入了麻山地区定居～与原有的麻山亚支系苗族各立村寨～毗邻杂居～从而造成了麻山地区多个苗族支系并存的局面。此外～还有不少播州土司控制的汉族居民逃入麻山地区。这批最早以民间遗民方式定居麻山的汉族～形成了以后所称的“高山汉”～并奠定了日后这批汉族居民与苗族联盟抗衡于布依族势力的族际关系格局。至此～麻山长期封闭的“生界”局面被打破～并因此而卷入了以后的各种政治风波～为日后全部被中央王朝接管作了准备。 明末清初～西南地区政治风波迭起～其主要的政治、军事冲突有如下一些:奢安之乱、孙可望继权、南明王朝流窜贵州、孙可望与李定国混战、清廷收复西南、吴三贵武装“土改归流”、清廷平息三藩之乱、清廷削减土司势力等。在这一连串的政治风波中～麻山地区的苗族因受周围土司的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裹协而卷入朝廷与地方势力的纷争之中。 在上述政治风波平息后～麻山地区开始重归于平静。但这里已不是原有的“生界”了～已经变成了周围各布依族土司私下瓜分宰割的角逐场。其后的汉文典籍中～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称谓错综复杂～混用、冒用称谓的现象一直延续到了清代后期～称谓的混用和冒用乃是麻山地区各族关系错综复杂的折光反映。 清廷初步稳定在贵州的统治后～为了医治战争的创伤～也为了削弱潜在的反清势力～开始从经济、军事和政治三个方面作了全面的整顿。在经济方面～先是稳定了税赋份额～原则上保持明代的税赋征收框架～只不过将明代的卫所贡赋改由行政部门征收～对少数民族仍然实行低税赋甚至免税赋的管理办法～对未“改土归流”的土司则保持原有税赋不变。与此同时～大力引进中原生产技术～凭借行政力量向民族聚居区推广～执行这一经济措施最得力的代表是杨雍建。在他任职期间～在麻山地区推广种麻～使麻山地区逐步形成了一个具有较高商品率的产麻基地～“麻山”一名从此才正式形成。同时又在麻山亚支系苗族的南部土语区和相邻的布依族地区大力推广种棉～形成商品率较高的棉花生产基地～花山也因此而得名。在推广棉麻种植的同时～玉米、红苕、烟草、西红柿等外来作物也在麻山和 花山地区得到推广种植～从而改变了麻山地区长期依赖小米的和燕麦为生的农业生产格局～使玉米成为当地的主粮。 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在政治方面～清初 强制执行撤卫所并州县的措施～对麻山亚支系苗族而言～最大的变动在于直接统辖麻山支系苗族的康佐土司并入镇宁州～该州在当时除统辖原安庄卫辖境外～还并入了很多苗族聚居的村寨。该州一度成为黔中辖地最广的州。这一变动～导致了康佐司对麻山亚支系苗族与布依族的政治走向迥别的局面。同时～广顺、定番两州也作了重大的调整～同样使得这两地对麻山腹地的控制 力削弱～布依族南部支系实力在麻山腹地得到了加强 ～该亚支系苗族较多地接受布依族影响也正因这一政治背景而产生。 在军事方面～清初废止了征调土司 土兵参战的惯例。将全省的军权统一管理～从而削减了土司间械斗漫延的隐患。这也为布依族南部支系势力在麻山腹地潜滋暗长铺平了道路。 在上述背景下～汉文典籍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记载也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清初的汉文典籍中分别将麻山亚支系苗族称为“狗耳龙家”、“克孟牯羊”～同时～很少提到“康佐苗”这一名称。对“克孟牯羊”的记载～一般是机械摘录田汝成原文～无视该亚支系苗族的文化现象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至于“狗耳龙家”项类的记载～有的取自明代典籍对“龙家”的记载～有的则取自明代典籍中对“康佐苗”的记载～兹全文转录田文《黔书》对“狗耳龙家”的记载并略加分析如下: “龙家其种有四，在康佐、会(曾)竹者为狗耳龙家。衣尚白，好依深林荐莽之间，男子束发而不冠，善石工。妇人辫发螺结，上指若狗耳之状，衣斑衣，以五色药珠为饰，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贫则以薏苡代之。春时，立木于野，谓之‘鬼竿’。男妇旋跃而择对。既奔，则女氏之党以牛马赎之，方通媒灼。(人)死。以杵击臼，和歌哭，舁之幽岩，秘而无识。以七月七日 ?祭其先茔”。 上述记载中～将汉族的内容与麻山亚支系苗族的内容混为一谈。通过对前代文献的梳理并辅以当代田野调查的资料佐证～如下四项内容当属汉遗民的习俗内容～应以剔出:一、本亚支系苗族在曾竹一带并无定居,曾竹今属平坝县,～该地的汉族遗民前代文献一律称作“曾竹龙家”～他们与麻山亚支系苗族无关。又～该书将“曾”误写作“会”～应以校正。二、说“狗耳龙家”穿白色衣裤～与前代记载相悖～也与今天的田野调查相悖～这一内容也是指曾受彝族土司统辖过的汉遗民集团。三、称“狗耳龙家”善石工～也不是指本亚支系苗族～而是指汉遗民的传统技艺。四、有关“七月七日”祭先祖的记载也是汉遗民的传统习俗～即汉族的“中原节”。《黔书》这一误记导源于该书作者将前所称的“狗耳龙家”和“曾竹龙家”混为一谈～上文已经交待过明清两代所称的“龙家”是一个族群～而不是一个单一民族～“曾竹龙家”和“狗耳龙家”分属不同的民族～不得混为一谈。征引这一资料介绍清初的麻山亚支系苗族时～必须将上述四项内容排除在外。 “狗耳龙家”一名是因妇女头饰而取的他称～此类头饰为早期苗、瑶两族共有的发型。麻山亚支系苗族与广西境内的瑶族交往较多～因而这一习俗能延续到清初。《黔书》 注:?引自《黔南丛书》第二集第三册～《黔书》,上卷,第23页。 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此条资料取材于麻山亚支系苗族中操西部土语的居民～其分布中心在今紫云县的四大寨一带。 “好依深林荐莽之间”这一记载可以视为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生存生态背景的完整记载。这一记载与今天麻山亚支系苗族分布区大面积石漠化现象迥然不同。由此可知～本亚支系苗族的传统文化对这一脆弱生态区的维护一直发生着良好的作用。当前的生态恶化是其后麻山政治、经济变动和其他民族文化要素介入有关。关于这一问题～在另外的文章中均有详尽的说明。 “男子束发而不冠”～黔中地区的汉遗民长期延袭古代汉族戴冠的习俗。清初～强硬推行满族装束～但因黔中的这部分汉遗民沿用前代的称谓将他们称为“曾竹龙家”～并被清廷当少数民族对待～因而不在强迫改装的范围～从而使这部分汉遗民男子的头饰与被称为“狗耳龙家”的苗族男子装束形成鲜明的对照。“束发”是指整个头部的头发不作任何修剪～任其自然生长～仅用布铂将所有的头发捆成椎结～这是清初本亚支系苗族的性发型。“不冠”是指不戴头巾。 “妇女辫发螺结，上指若狗耳之状”。这里记载的是本亚支系苗族的传统发式。所谓“螺结”是指发结下端大、上端尖～外形酷似田螺壳。“衣斑衣”～此处的“斑”字是音译兼意译～“斑”字的汉语读音与苗语的“花朵”一词读音相近～而汉字的“斑”含意为“五彩斑烂”的纹饰。整句是说当时麻山亚支系苗族服饰五彩斑烂。“以五色药珠为饰，贫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则以薏苡代之。”此处所说的“五色药珠”也可称为“料珠”～是一种陶瓷或玻璃材料制作的装饰品～此类装饰～品可以用不同的金属氧化物彩绘后烧制出不同的颜色来～这些供彩绘用的金属氧化物在当时被称为“药”～因而被称为“药珠”或“料珠”。此类装饰品往往用作衣裙的缀饰。“薏苡”即药用薏仁米的籽实～其外壳十分坚硬～且外表晶莹光洁～故当地苗族用之为装饰品。 “春时，立木于野，谓之‘鬼竿’。男女旋跃而择对。”此处是对麻山亚支系苗族传统“跳月”习俗的记载～所载内容与苗族其他支系或亚支系所载内容相同。值得注意的是～在明代典籍中虽间接提到本亚支系苗族“丽笙而偶”～但一直未见进一步地说明。《黔书》的这一记载～恰好弥补了前代方志的缺漏。“既奔～则女氏之党以牛马赎之～方通媒妁。”此段记载揭示了麻山亚支系苗族婚姻习俗的一项重大演化～上文依据田汝成的记载证实麻山亚支系苗族早年实行苗族传统的“出面”婚礼。此处所称的“既奔”意指未婚女子径直往意中人的男方家庭结为夫妇～即沿袭传统“出面”婚的作法～但由于受到汉文化的冲击～女方家庭的观念发生了改变～认为不及早举行婚礼～可以遭到社会舆论的轻视～因而宁愿出牛马将女儿赎回以便按汉族礼仪举办婚礼～以换回脸面。下文所说的“方通媒妁”即指按汉族习俗操办婚礼。《黔书》的这一记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生动的实例～揭示了其演化过程中新旧习俗并存的例证。 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人)死。以杵击臼，和歌哭。”此处的记载表面上与田汝成所记有别～而实质上无异。原因在于本亚支系苗族在亲人亡故的当时～并不举行庄重的祭祀～而是为死者的灵魂制办行装～将死者的灵魂送到祖宗灵魂的所在地去。文中所说的“以杵击臼”含意在于为死者的灵魂冲制供路上食用的米粑～在举行这一仪式时～亲人要以歌代言～嘱咐死者的灵魂要径直前往祖宗灵魂的所在地。由于是“以歌代言”～故田汝成写作“笑舞浩唱”～更由于举行这一仪式时～亲人不免悲戚饮泣～故田文此处写作“和歌哭”。两书所记内容一致～仅作者的观察角度不同而已～记载的差异仅是一种表面现象。《黔书》此句开头脱漏一个“人”字～应以补足。“舁之幽岩～秘而无识”。此处记载全面地介绍了麻山亚支系苗族实行岩洞葬和悬棺葬的传统葬式。这一内容为前代所脱漏～田文的这一记载正好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 出于国内政治、军事形势的需要～并为了缓解政府财政开支压力～清廷雍正王朝掀起了一场“改土归流”的狂潮。掀起这一政治浪潮实际是因由西南地区的各族土司嚣张不法～但以后的政治军事活动却不一定指向不法土司～而是另有所图。其中～在黔东南地区原先并无土司～开僻新疆六厅后～反而变相设臵了一些新土司～对麻山周边地区而言～真正违法的土司并不存在～军事行动的打击目标是散在民间的布依族散兵游勇和潜入苗区的汉族商贩～这些情况都与“改土归流”发动时的宣言不尽相符～但这一政治运动对麻山的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影响却至为深远～有必要作全方位的揭示。雍正“大改流”的时间起于“长寨事件”～这次清廷使用重兵围剿的仅是当地布依族游勇。当时～金竹司早已“改流”为广顺州～这一地区的土司制度并不存在。至于八番各土司虽然存在～但这些布依族长官司既未与清廷抗衡～也没有重利盘剥属下各民族～而且在“改土归流”后也没有全部将这些土司罢免～因而“长寨事件”虽为“改土归流”的开端～但与在其他地方的“改土归流”其性质有别。 其后的“改土归流”并存移向了西南的其他地区～主攻对象转移到了滇东北和黔西北～其后又将主攻点转到了黔东南～直到“改土归流”后期进行大范围的行政建制调整时才涉及到了麻山一带～但这一重大变动对麻山的影响不容忽视～故有必要全面介绍在这一政治行动中麻山周边所发生的重大变动。麻山的腹心地段在“改土归流”前沿袭清代撤卫并州县后的 既成事实～一直归镇宁州统领。“改土归流”后～则将这一腹心地段从镇宁州划出～新臵归化厅～统领麻山。为了使归化厅,即今紫云县,能专力统领布依族和麻山地区苗族～还将原属广顺州的板当一带划归归化州统领～但麻山地区的南部仍沿袭前代由新设的永丰代辖～至于麻山的东部地区则继续由八番各土司统领～差异仅在于将原广顺州南境和延续八番的大华、木华等三个长官司设臵为“长寨厅”～使“长寨厅”成为治理麻山东部的重要行政建制。麻山南部～其行政变动最大～原先这一地带均为广西泗城府的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辖地～雍正大改流后将北盘江以北的广西领地全部划归贵州～从而完成了对泗城地区的布依族和壮族的分而治之～同时拨入贵州的还有原广西兴隆州的领地。清廷在这新划入的领地内设臵了永丰州～其下统领册享、罗斛两个州同。乾隆十五年后又将罗斛州判改隶定番州。通过上述行政分治和归并～使原广西泗城等土司对麻山南部地区的控制力得到有效的削减。至此以后～麻山全境均归贵州省统辖～这对彻底改变该地区半封闭“生界”的局面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对结束麻山地区多头角逐的混乱局面也有一定的帮助～但这一切与彻底“改土归流”的主旨并不完全吻合。 在雍正大改流的过程中～麻山亚支系苗族对这一政治事件的反映也耐人玩味。麻山周围地区的各民族不管是汉族还是布依族～也不管是上层的各级土司还是一般的群众～对这次声势浩大的政治变故几乎无一例外地处于被动地接受的处境。而麻山腹地的苗族居民则完全相反～就在“长寨事件”发生后不久～麻山苗族各宗族头人即会商结成联盟～一致归顺清廷～并派出一个代表团到清军大营请求归附。这一请求立即得到了清廷的欢迎～不仅接受了麻山苗族的归顺～还特许他们自报任纳租赋的份额。至此～麻山腹地才初次按当时的基层行政建制编入里甲～正式纳入国家管理的行政机构～实施直接统治～使整个麻山腹地全部归入新设臵的归化通判。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这一不同寻常的举措～是有其特定的社会历史原因的。从明代后期起～广西泗城土司方面的布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依族势力从南面直接深入麻山腹地。由于这里当时属于“生界”～朝廷无法直接插手其间～而当时麻山亚支系苗族尚处于各宗族割占山头的涣散状态～无法结成强大的军事力量与布依族的散兵游勇相抗衡～又无法求得中央朝廷的庇护～只能求援于周围其他各土司干预。麻山成为周边各土司的角逐场～对当地的苗族来说真是受害无穷～雍正大改流中他们请求归附正式出于摆脱这种困境的必然选择。 雍正大改流后～麻山腹地的封闭状况被打破～外界才得以了解麻山内部情况～这种情况在汉文典籍中也逐步得到了反映。最先从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角度改写前人著述的报道出自道光年间成书的《贵阳府志》。该书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记载不再沿用前代的称谓～而是将“克孟牯羊苗”改称“山苗”。“山苗”乃“克孟牯羊苗”的汉语意译。由此足见《贵阳府志》的编者对麻山亚支系苗族已有了较深的了解。此外～该书还增补了有关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资料～比如对该支系定居的行政区划有了更明确的记载。 另一本全面介绍麻山亚支系苗族的书籍是清末成书的《安顺府志》～该书逐一列举了麻山腹地各村寨的名称～其详细程度与《朱批谕旨》所载归顺清廷的苗寨相符。该书还着意详线记载了麻山亚支系苗族实行悬棺葬和岩洞葬的习俗～并因此给给亚支系苗族取了一个专门的他称～叫“炕骨苗”。这一记载大大丰富了前代对“康佐苗”、“狗耳龙家”相关内容的记载。该书还首次提到麻山亚支系苗族在兴办丧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礼时杀马献祭的习俗。也因此还赋予该亚支系苗族“砍马苗”这一他称。最后～该书还将该亚支系苗族称作“老苗”。这一名称的出现绝非偶然。上文我们已提过～明万历年间平播之役后遵义地区的川黔滇支系苗族与麻山亚支系苗族逃避到麻山地区定居。这批新定居的苗族与麻山亚支系苗族相比～定居时间较迟～理所当然地将他们称作“新苗”。相对应地将麻山亚支苗族称作麻山地区的“老苗”。《安顺府志》正式起用“老苗”这一名称足见该书作者对麻山地区苗族支系的构成有了较为准确的把握。 至于新定居的川黔滇支系苗族～陈浩的《八十二种苗图并说》中有了专条记载～称为“葫芦苗”。该条指出～这部分苗族分布于惠水与罗甸之间～其提供的方位正好位于今天的罗甸、望谟和紫云三县交界一带。 纵观清代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记载～如下三个特点值得注意:其一是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称谓极为错综复杂～从上文所引的《安顺府志》即可反映出这一点～这种状况是麻山地区开僻未久外界对麻山亚支系苗族了解欠深的一个必然现象。其二是对这里苗族的记载往往混入了不少布依族的文化内容。对这种现象～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一方面～麻山未开辟之前～来自广西方面的布依族散兵游勇早就混迹其间～当地苗族与布依族杂居既久～不了解内情的汉族文人很难加以正确区分。另一方面～在上述背景下～当地苗族也深受布依族文化的重大影响～汉族文人自然很容易注意到这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一点～并留下了相应的记录。其三是对麻山亚支系苗族的报道～很少涉及到经济生活的内容～这可能与清廷对麻山地区一直实行低税或免税相关联。正因为当时的地方官在麻山地区征发赋役之责很轻～所以汉族文人未在麻山地区长期居住者不会注意到麻山地区苗族的经济生活。 麻山地区开辟时间不长～麻山亚支系苗族未能结成强大的军事实力～而麻山周围的各族地方势力又十分强大～致使麻山腹地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我国政治大动荡岁月里～这里一直是各种地方势力争斗的角逐场也就不足为怪了。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争斗中～如下几种势力很有必要略加理顺:麻山亚支系苗族的地方势力～由于该地苗族一直延袭着各宗族并存的社会格局～因而这股地方势力相对而言较弱～在政治动荡上一般是依附于外来的政治势力而求得生存发展。其中～势力较稳固～持续时间较长的是紫云县四大寨的小罗山～这是麻山地区唯一能与周边的布依族势力相抗衡的麻山亚支系苗族集团。另一股重要的势力是新定居的川黔滇支系苗族～即清末文献所称的“葫芦苗”或“新苗”～这部分苗族社会凝聚力强大于麻山亚支系苗族～而且聚居地相对集中～因而形成的社会军事力量能凭借麻山的复杂地形与中央政权抗争。望谟县的设臵就与这支苗族势力反抗国民政府直接相关。在麻山地区周边活动的布依族地方势力最为强大～民国年间左右麻山周边政局的“四大天王”就是其代表。这些布依族豪霸与当时的国民 政府时降时叛～而国民政府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要控制麻山就必须借助于他们的力量。致使这些布依族地方势力纷争一直贯穿了整个民国时代～直到建国后才最终地铲除。代表国民政府的中央政权是插足麻山最强大的政治势力。尽管强大～但因外来人不熟悉麻山地形～对麻山的苗族、布依族的了解都不深～加上麻山原本是边远地带～当时的国民政府并没有把它放到一个重要的政治地位去认真对待～因而在国民政府存在的整个历史时期内～对麻山地区一直是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只有当麻山地区闹出大乱时才调动重兵加以镇压。平时总是通过各式各样的地方势力间接插手麻山。民国年间的这种半托附状况也给共产党的革命活动提供了便利～其中影响最大的是熊亮臣起义。 熊亮臣出生在新定居麻山的川黔滇支系苗族家庭。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由于受到共产党革命运动的影响～倾向于共产党～最终成为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领袖之一。他领导的游击队在三十年代后期几乎控制了整个麻山地区南部。麻山地区的大部分范围在当时就处于他的直接控制下。势力最大时～麻山周边的布依族地方势力都归顺了他。这支革命势力的壮大迫使当时的贵州省政府不得不倾全省兵力多次前往麻山镇压～经过反复争战～熊亮臣失败～他本人逃出了麻山～投奔了广西西部的共产党游击队。 事后～国民政府为了强化对麻山南段的管理～以防起义再次发生～特意将贞丰县的东部辖地、罗斛分县的西部辖地和紫云县南部辖地划出设臵望谟县～并修通了紫 云直达装修选地板找陈晨l5l724ll677 有用文档好学校试题 望谟的公路～但这一切均未能改变麻山地区地方势力的纷争局面。 总之～综上所述～对麻山地区苗族社会历史文化的变化发展～通过历史文献典籍和民族学田野调查资料的分析～笔者认为～建国前至少有如下四个方面的特征:一、这是一个在历史上开僻未久的半封闭期～直到建国初～中央对这里的控制依然十分脆弱。二、这里是多民族地方势力纷争的地带～这种纷争一直延续到建国后的多次政治变故中。三、由于周边布依族势力强大～麻山地区的苗族在文化上深受布依族文化的影响～大部分麻山亚支系苗族改穿布依族衣着～有近半数的苗族能通晓布依族语。四、麻山地区由于地形地理情况复杂～开辟未久～周边地区地方势力虽对这一地区构成强大的压力～但却未能长久地稳定控制麻山～影响力虽大～但不持久～这就使得麻山亚支系苗族传统文化得以延续至今。 (作者通讯地址:贵州省都匀市民族路35号黔南州民族研究所，邮编:55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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