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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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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word】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创作研究?当代文坛?2008.2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 张岚 王安忆小说论 在中国当代女性写作阵营中,王安忆无疑是一位引人 注目的优秀作家,她在新时期以来的各种文学热潮中获得 了不同的称号:知青作家,寻根作家,城市作家以及女性作 家等等.如果说”知青作家”和”城市作家”的称号是王安 忆阶段性生活经历制约下题材选择的结果,”寻根作家”是 即兴的文化探索尝试的话,”女性作家”则几乎是王安忆无 从选择的先在宿命. 用女...
【word】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word】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王安忆小说论 创作研究?当代文坛?2008.2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 张岚 王安忆小说论 在中国当代女性写作阵营中,王安忆无疑是一位引人 注目的优秀作家,她在新时期以来的各种文学热潮中获得 了不同的称号:知青作家,寻根作家,城市作家以及女性作 家等等.如果说”知青作家”和”城市作家”的称号是王安 忆阶段性生活经历制约下题材选择的结果,”寻根作家”是 即兴的文化探索尝试的话,”女性作家”则几乎是王安忆无 从选择的先在宿命. 用女性的眼光关注女性命运,书写女性人生几乎是每 一 位女作家不自觉的写作倾向,王安忆也不例外.从上世 纪80年代初”雯雯”系列小说,通过纯情少女”雯雯”的成 长历程观照女性丰富的心灵世界,到80年代中期,”三恋” (《小城之恋》,《荒山之恋》,《锦绣谷之恋》),《岗上的世 纪》等对女性生命欲望的探讨,再到90年代《长恨歌》,《姊 妹们》的女性与城市,女性与乡村的寓言式故事,以及近年 来的《上种红菱下种藕》,《桃之天天》等等,王安忆的绝大 多数小说都以女性视角为观察点,记录着女性与城市,女性 与乡村,女性与小镇的点点滴滴,记录女性在生命旅程中命 运的磨难与身心的律动.女性身份决定了王安忆的女性写 作立场和女性情绪,所以将王安忆定位为”女性作家”是毫 无疑问的,因为这一概念本身强调的就是创作主体的自然 性别.但如果据此而认定王安忆就是”女性主义作家”则 似乎有附会之嫌,恐怕作家本人也无意于”女性主义”的称 号.面对评论界将她称做”女性主义者”时,王安忆就曾反 问道:我是女性主义吗?”我确实很少单单从女性角度去考 虑东西,好像并不是想在里面解决一个女性的问题,我没有 这样想,总是觉得世界是男女共有的,这是很平衡的生态, 偏哪一方都不行,但是有一点我觉得也许和女性主义有关 联的,我觉得我写那么多女性,就是因为我觉得女性比男性 更具有审美性质.”可见,”女性色彩”似乎只是外在于王 安忆作品的一件性别外套,褪下这件外套,我们发现真正使 王安忆二十多年来能够始终抓住读者眼光的还有一层内 质,那就是对亘古不变的人之生命,人之生活形态,人之生 存价值的人性关怀. 人性,这是人之为人的基本属性,它包括人的自然属 性,精神属性和社会属性三个层面,是人类永恒的特征.而 “文学是人学”,”文学是写人的,又是人写的,人写的和写 人的文学是给人看的.”?所以文学作品只有表达了永恒的 人性内涵,闪射出动人的人性魅力,才能获得弥久不衰的艺 术生命力.虽然,女性意识也应属人性的一部分.作为反 抗男权历史的一种手段,争得女人作为人的权利和女人的 权利,女性意识无疑是人性健全的重要内容.但是人类社 会毕竟是由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的,如果女作家一味地采 取男女两性分庭抗礼的对立态势,一味地张扬女性意识而 忽略对人性其它内涵的关注,则同样无益于人性的完善和 健康发展.之所以将女性作为小说的主要书写对象,不仅 是由于王安忆本人的性别身份为其女性形象塑造提供了便 利,更主要的是她将女性当做发掘人性的一种形象载体,她 曾说:”女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受苦的,孤寂的,忍耐的,又是 卑贱的.光荣的事业总是属于男人,辉煌的个性总是属于 男人.岂不知,女人在孤寂而艰苦的忍耐中,在人性上或许 早早超越了男人.”?身为女性的王安忆正是基于这样一种 书写理念才致力于以女性视角去构筑她的人性世界,前者 只是手段,后者才是目的.所以,与文坛上近年来激烈张扬 女性主义的文本不同,她的女性人生书写总是以繁复的人 性内涵为依托,以厚实的人文精神为基础,也正是这一点使 得王安忆的创作始终从女性视角出发却又超越女性主义, 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潮流下不趋俗媚俗却始终能够赢得读 者,这也为她成为文学大家提供了一种可能. 总览王安忆人性书写的漫漫之旅,我们发现她对人性 世界的探索是多层面的.从创作伊始的《雨,沙沙沙》到其 后的”雯雯”系列,都主要集中在对人性精神层面的剖析 上.在沙沙沙的小雨声中,作者讲述着一个返城女知青的 爱情期待和对新生活的渴望,单纯明净的色调里娓娓流淌 着少女如歌的情愫,发散着生命的温馨气息.90年代初的 《乌托邦诗篇》则进一步将爱情奉至精神信念的高度加以 热情礼赞.小说中”我”对”他”的深情充溢着一种古典式 的激情,超越了躯体的感性层面,渗漉到人格的精神层面, 成为”我”在世俗社会的”一个安慰”,”一个理想”,”一块心 灵的净土”.然而,王安忆的人性精神层面探索并不仅仅 滞留在爱情题材或类似于爱情题材的作品中.对人类普遍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 恒远的孤独内心的深入探悉使她的作品具有了形而上的哲 学意义和心理深度.小说《流水三十章》,《妙妙》,《神圣祭 坛》等的主人公都有着难以摆脱的孤独感,《纪实与虚构》 更是反复提到”孤独”和”焦虑”.对于”孤独”,王安忆有着 深刻的理解:”一个人面对着世界,面对着种种随时可能发 生的灾难与变故……可以与大家携起手,并起肩,共同战 斗.而他对着自己的内心,却是孤独的,……当一个人孤独 地与他自己作战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孤独地与自己 作战,因此,他又不尽是孤独的.……我的文学,就将是为 这些个孤独的战场进行艰难而努力的串连与联络,互相提 供消息,告诉人们,他们并不是孤独的,一整个人类就在他 们身后.”?也就是说,每一个在生命荒原中跋涉的人本质 上都是孤独的,面对孤独他们都在做着种种摆脱孤独的不 懈努力,而弗洛姆认为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同他人建立起 一 种融洽的爱的关系”,这或许也是王安忆近年来热衷于 描写乡村温馨平和的人际关系的动因吧! 如果说上述作品主要体现了王安忆人性”精神属性” 探索的话,那么”三恋”和《岗上的世纪》等对性爱的大胆张 扬则成为她人性”自然属性”探索的重要文本.8O年代中 期,伴随着文坛上兴起的人性探索热潮,当众多作家尚在历 史记忆中搜寻人性的跌宕线索,或围着政治文化的遮羞布 小心翼翼地在性爱禁区边缘窥探时,王安忆则以”三恋”和 《岗上的世纪》洞视了社会属性遮蔽下人的本能欲望的巨 大力量,对”性”在人性本原上的意义作了肯定,从而还原 了I生”本身在文学表现及人性内涵中的自在性.在作者 看来:”如果写人不写性,是不能全面表现人的,也不能写到 人的核心,如果你是一个严肃的,有深度的作家,性这个问 题是无法逃避的.”?与同时代张贤亮等同样写性爱的男作 家相比,王安忆着力表现的是剔除了社会政治因素之后纯 粹的自然性爱,这种性爱不受人的情感和理智的统摄而只 受本能力量的支配.在这种本能力量驱使下,《小城之恋》 里那对县剧团的/]~JL女在长期练功耳鬓厮磨的过程中产生 了强烈的性冲动,于是无法克制地顺从了欲望的摆布;《荒 山之恋》里金巷谷女子和”他”在逢场作戏的偷情中获得了 美好的性爱,为规避道德的约束相拥殉情荒山;《岗上的世 纪》更使我们看到性的力量之巨大足以跨越一切社会因素 的障碍……在这些作品中,王安忆要探讨的就是生命的本 真状态,是人的自然欲望在人性结构中的位置及其与道德, 理智,情感的关系. 与”三恋”和《岗上的世纪》对人的自然性张扬相对的 是王安忆在这之前创作的《小鲍庄》和《大刘庄》.在这两 个中篇里,作者要剖析的是人性的社会属性,以及社会属性 对自然属性的压制,是人的自然属性的一种非自然化表现. 《小鲍庄》写于1984年,王安忆访美之后.美国之旅为《小 鲍庄》的诞生提供了契机,东西方文化的交融碰撞使王安忆 开始反思中国的传统文化.小说讲述了一个仁义之村和一 群仁义之子的故事,但是透过这些表面上的”仁义”故事, 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人的社会规定性对人的个性以及生命欲 望的压制和扭曲.捞渣克制一己欲望无私帮助村民,用年 轻的生命也未曾救还一个五保户老人,然而他的死却为家 庭和村民换得了许多世俗的物质利益.在鲍秉德,疯妻和 麻脸媳妇,拾来,大姑和二婶这两组人物关系中,人性的自 然要求受到伦理规范的制约后呈现出”异态”和”反态”的 表现.《大刘庄》中的迎春和小牛的恋爱因与旧有的婚嫁 习俗发生冲突遭到家族势力的阻挠,而代表现行政治力量 的支部书记则站在家族势力的一边.以血缘为纽带的宗法 制与显在的政权形式互为表里,一起压制着人性的自然发 展.对这层错综复杂关系进行更深入思考的还有发表于 1988年的短篇小说《天仙配》.故事情节很简单:偏僻的小 山村夏家窑的村长为了安慰一对老年夫妇,将他们尚未婚 配就命赴黄泉的独子与几十年前牺牲此地的一位无名女红 军结为阴亲.但是三年后女红军生前的未婚夫寻来,要将 她的遗骸迁往省城的烈士陵园,于是围绕着女兵的遗骸归 属问题展开了矛盾,最后村长拗不过上级领导只好顺从. 虽然将女兵的遗骸迁至烈士陵园安葬符合政治和国家的意 愿,是合理的,但未必合情.小说多处提到”夏家窑把她当 自家的闺女看”,每年清明节都会有人自发到她坟头祭扫, 人们怀着美好的愿望相信她在阴间生活得很幸福.村长为 了不拆散地下那”小两口”,也为了让地上这老两口好好地 活下去,编织了种种善意的谎言,尽了许多努力,这一切无 不让人动容.虽然其中有许多封建迷信的因素,是不合理 的,但从人性的角度看却又是极其合情的.作者通过对传 统文化,政治权力与自然人性,美好人情之间错综复杂关系 的揭示,使得她的人性求索显示出内在的丰富性和复杂性. 对人的自然性,精神性和社会性这三重属性的剖析可 见,王安忆的人性探索涵盖了人的现实价值和终极价值两 个方面,这使她的作品既有着眼现实人生的真诚的世俗关 怀,同时又积极探求着深远的人性奥秘.不过,仔细检索王 安忆的小说我们还会发现,她的人性探索主要不是建立在 对人物命运大悲大喜,生离死别或跌宕起伏的情节架构中, 而是更多地落脚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和世俗欲望上,在对 饭订琐事魅力的体味中捕捉人性的亮点.比如同样是写上 海这座城市的历史,王安忆不从”冒险家的乐园”这一被茅 盾,周而复等男性作家反反复复书写的视角着笔,而是疏离 政治,淡化重大事件,立足日常生活,探求”人学”意义上普 遍而永恒的价值.她在访谈中曾经说过:”持久的日常生活 就是劳动,生活,一日三餐,还有许多乐趣,这里体现出来的 坚韧性,反映了人性的美德.”?这种”人性的美德”在《长恨 歌》等作品中就散发在饮食男女,吃穿用度和细碎心绪的用 心上,而这类世俗的小情小调体现出来的”坚韧性”则在滤 去瞬间的繁华与风情之后,留下了漫长而素朴的人生真谛. 然而,同样是刻画人性,同样是描写上海,同样是写上 海的世俗人生,平凡日月,王费忆与张爱玲截然不同.张爱 玲的作品几乎无一例外地执着甚至偏执地专注于人性恶的 揭示,而王安忆则致力于捕捉人性的闪光点,传达她对生命 的关爱和同情,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安忆写了那么多故事,那 么多人物,笔下却从未出现一个真正的坏人的原因.即使 那些被道德社会斥为”坏女人”的,作者也都尽力搜寻她们 堕落的外在因素,发掘她们走向堕落过程中仍未泯灭的人 性.《我爱比尔》中的艺术系女大学生阿三,因狂热地爱上 创作研究?当代文坛?2008.2 了美国驻沪领馆的工作人员比尔而迷失了自我.为了爱比 尔,她献上了自己的处女之身;为了爱比尔,她被学校开除; 也为了爱比尔,在比尔职迁异国后,不断地在外国人中寻觅 着他的影子,最后走上卖淫之路.作者在描写阿三的堕落 过程中,不是一味地指责和批评,而是对她执着于爱情的痛 苦,对她无力自拔的人生表示了惋惜与同情,尤其是当她从 劳教所逃出后,在沙地上挖到一枚带血的处女蛋时,那滴血 的内心,那对往昔岁月的追悔,那份历经磨难后仍葆有的纯 真的爱让人为之动容.而《香港的情与爱》更是在一对男 女带交易性的两性关系中淘洗出人性的善,使作品处处洋 溢着相濡以沫,与人为善的脉脉真情.在当下城市文学中, 像王安忆这样怀着深切的同情和理解去叩触那些妓女,三 陪女,二奶等”坏女人”内心情感的作家并不多,她从那些 为人不齿的行为中努力搜寻风尘女子灵魂深处尚有价值的 东西:她们虽屡遭伤害,却仍执着于点滴温情;虽身陷泥潭, 却还保留了一丝人性的真诚.女作家执着于用温情感化人 生的方式来修复丑恶现实对神圣价值的诋毁,她不愿让自 己一直保持的”一些纯洁和美好的观念”,遭受到人性丑恶 卑劣面的污染,因为她更”愿意给人们一些希望.”? 更值得注意的是,王安忆人性求索的书写天地比之其 他作家要开阔得多.与沈从文执着于营造湘西边城人性幻 美的”希腊小庙”不同,与张爱玲一味局促于上海租界没落 贵族人性丑陋的逼仄场景不同,王安忆的人性探索之笔纵 横捭阖于都市和乡村的双重空间,在城市日常精致的生活 背后,对城市的冷漠进行了讥讽;在乡村淳厚民风的缅怀 中,也流露了对乡村落后的惋惜.不过在这双重空间里,王 安忆似乎更钟情于对乡村淳朴人性的向往.虽然上述所列 举的城市题材的日常生活也有着涓涓滴滴人性温情的流 露,但却很少有让人心灵震颤的动人之处.在钢筋水泥铸 成的现代城堡中,王安忆时不时地流露出由都市的逼仄和 隔绝造成人性冷漠的无奈,即便如上文提到的《香港的情与 爱》,老魏和逢佳日久而生的相濡以沫的温情也显得有点飘 忽不定,乍暖还寒.而小说《悲恸之地》更是演绎了城乡隔 阂下的一幕悲剧.山东汉子刘德生初来上海卖姜,不期与 同伴失散,误入上海弄堂被当做异己分子遭到城里人的围 观,排斥,最后走投无路,逃到高楼上跳楼自杀.在这个悲 剧中作者将一个外地淳朴青年的自杀归咎于上海城市的冷 漠,猜忌和粗暴,由于”现代工业所带来的日益细致的社会 分工,则使我们的社会关系成为一种理论上和概念上的关 系.事实上,我们彼此隔绝.城市的街道和楼墙,将我们分 离在孤立的空间.我们无根无攀的,上下左右都是虚 空.”或许是苦于这种城市人情无法沟通的隔绝和孤独 感,才促使王安忆的人性探索之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 以后作了空间上的转换.继《长恨歌》之后,王安忆就开始 背离城市消费大众对财富,欲望愈演愈烈的想象性满足,开 始集中笔墨叙写自己当年知青生活中亲历的乡村人事风 貌,奉献出她的”淮河系列”:《姊妹们》,《蚌埠》,《轮渡 上》,《隐居时代》,《喜宴》,《开会》,《王汉芳》,以及近年来 创作的《上种红菱下种藕》等乡镇题材小说.这些作品远 离了都市的喧嚣和繁华,也逃避了都市人际关系的冷漠与 隔阂,呈现出一片自然温和而富有人情味的美好形态,成为 王安忆抗拒当下日渐平庸化,世俗化,日益人工化,格式化 都市生活的一方”精神家园”.淮北农村乡镇曾是知青王 安忆的一个人生驿站,多年以后,当生活环境的变迁拉开一 定的时空距离,当作者不必再于烈日炎炎下挥汗如雨,不必 再两腿泥巴于田间辛苦劳作时,回望过去的乡村生活,就能 够以一种审美的眼光描述乡村的生活形态以及支撑,决定 这种形态的乡村精神和乡村理念,所以这时候作者笔下的 乡间太阳散发着温情的暖意,乡间小路也沾濡上泥泞的诗 意.在《生活的形式》中,王安忆对她的乡村书写作了这样 的解释:”不是出于怀旧,也不是为了祭奠插队的日子,而是 因为,农村生活的方式在我眼里日渐呈现出审美的性质,上 升为形式……”这种审美化形式在小说《开会》中表现在 对孙侠子炒菜的情状,菜肴的色泽等细致描绘上,使得孙侠 子的厨房活动及家常农家菜都极富生活情趣和诗意.与乡 村风俗同样甚至更深地感动着作者的则是淮河乡民温暖质 朴的人情美.《姊妹们》中,不仅乡亲们对”我”这位插队知 青的关照让”我”难忘,淮河乡村姊妹们对美好生活的纯真 向往和热切憧憬同样使我感动.《隐居时代》里那些下放 的医生,插队的上海知青和接受改造的右派们躁动不安的 身心,也终于被悠久沉稳的乡村文化所安抚.落后的农耕 文明以它温醇浓酽的人情人性显示出对激烈动荡的城市文 明巨大的包容力,这使得王安忆的乡村温情书写有别于一 般中国知识分子的乡村情感向往,显示出深刻的对城/乡二 元文化的理性反思能力.如果说”淮河系列”小说以它内 敛而富有张力的情感,在对尘封岁月的深情回眸中,发掘出 那珍藏已久一度被艰难时世所遮覆的人性内核,使读者感 受到一种返璞归真的亲和力,那么2002年出版的长篇小说 《上种红菱下种藕》则开始了王安忆新的人性探索之路. 关于这部小说的创作,作者这样说过:”近些年来,我比较多 地去江南水乡,我看见那些水乡小镇的体貌如何地服从人 的需要,就像一件可体的衣服,那么体恤与善解人意,在人 口密集,水网密布,道路逼仄的地方,温暖地养育着生计和 道德,这是人性的生活,这是我写作《上种红菱下种藕》的 初衷,也是农村生活给我的启迪.”@小说中小女孩秧宝宝 真纯的情感,与小镇安定愉快的生活方式,江南水乡的自然 环境和谐相融.但是,在对小镇纯朴,合理的生活方式加以 赞美的同时,面对商潮的冲击,面对城市文明对农耕文化的 吞噬,面对着诗意的,温情的,人性的,美好的东西的渐行渐 远,作者也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忧伤,交织着现代工业 文明逐渐取代传统农业文明过程中情感的矛盾和理性的 反思. 农村一城市一农村一小乡镇,随着作者人性探索空间 的渐次拓宽,人性思考的层层深入,王安忆的创作带着人到 中年后的练达与沧桑历尽后的坦然,呈现出达观,平和,恬 静,淡定的创作心态,这是绚烂之极后的冲淡,而这冲淡恰 恰是作者理解的本真人性的一种言述方式,是作者用以疏 离意识形态的无情僵化,缓解现代社会的紧张激烈,反拨现 实生活的功利庸俗,呼唤人际关系的真诚和谐,回归身心健 康的恬适淡泊的一种文化策略.因此,王安忆的小说虽缺 对人性美好的不懈追寻 少一种令人心灵飞翔的冲动和让人醍醐灌顶的理性升华力 量,但却因为有着对人性观照这个终极而厚实的底本,而使 她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国当代文坛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综 观王安忆的写作历程,我们认为迄今为止其人性探索的书 写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具有着重要的文学价值和文化 意义. 第一,为当今浮躁,功利,世俗的现实人生营造了一方 诗意的精神家园.当今社会市场经济的发展虽然给人们带 来了物质的丰富和生活的便利,但它同样也使人们付出了 相当的精神代价:物质至上,金钱至上导致欲望泛滥,导致 精神和人格倒毙.于是,美好人性悄然萎缩,诗意生活无从 寻觅,人间真情随风消逝.正如同沈从文营造至情至性的 湘西边城,汪曾祺构建人性淳美的高邮故乡一样,王安忆从 追怀淮北乡村生活中寻觅到了一方诗意的精神家园,她那 不懈地追寻人性美好的创作恰似给当今文坛吹来了一阵拂 面的春风,或多或少对现代人的精神世界起到一些过滤排 毒的作用. 第二,突破了长期以来文坛上城/乡二元对立的创作格 局,试图通过人性的沟通达到城乡之间的融合与理解.城 市与乡村作为两个对等,对立的空间领域和两种相抗衡的 文化形态,一直是现代中国文学思考的重要主题之一.一 般来说,学界的思考往往习惯于采取城/乡对立的态势,而 王安忆则更多地看到了两者内质的和谐与统一,她的插队, 文工团生涯就是连接都市与乡村生活的自然契机.她写过 大量的城市小说,也写过众多反映知青生活和乡村生活的 小说,与其他作家不同的是,王安忆在城/乡书写中,努力构 建着沟通两重文化空间的桥梁,这不仅表现在创作背景上 找到了城市和乡村的连接点,而且在内在情感上,努力寻找 着城乡人们情感交流和心灵沟通的机缘.如长篇小说《富 萍》就是通过一个农家姑娘到上海谋生的故事把城市和乡 村有机地联系起来.《上种红菱下种藕》描写了一个江南 小镇的故事.小镇是城乡的交接点,通过小镇写出了改革 开放以后城乡之间的矛盾和融合.而短篇小说《民工刘建 华》,《保姆们》则提供给城市人一个了解农民,让陌生的心 灵相互倾诉和理解的机会.通过这些作品,我们分明感受 到来自乡村,生活在城市底层的普通劳动者跃动的脉搏和 热切的心声,以及他们被忽视的人格与尊严.这些作品在 描写城市与农村碰撞交融的过程中,都表达了城乡之间渴 求人性沟通的美好愿望,为改变长期以来文学创作中城/乡 二元对立的格局提供了一种可能. 第三,拓宽了女性写作的视野,由私人空间向公共空间 延伸.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女性创作过于热衷在”自己 的房间”里展示女性的性渴望,性压抑,性扭曲.当然,我们 一 不否认寻找”一间自己的房间”是女性独立自主的第一步, 但女性创作如果固守一己的房间而无视”房间”之外广阔 的社会现实和广大底层民众的生活,则无疑会使创作道路 走向狭隘与偏仄.王安忆的人性探索作品可以说做到了既 “入乎其内”,又能”出乎其外”,在关注摹写女性心理,生 理,情感特点的同时,又能够跳出女性个体视域的藩篱,观 照无限广阔深厚的社会人生.她的小说人物几乎涵盖了知 青,大学生,风尘女,小市民,民工,保姆等各个不同的社会 层面,她不是局限于咀嚼个人的小我悲欢,而是贴近现实生 活,亲近普通民众,因而显得视野开阔而大气,风格绵密而 深情.如前所说,王安忆在每一次文学思潮中总能引领一 段风骚,那么当下她对平民生活的关注,对乡间生活的温情 回顾和眷恋是否也意味着对女性写作”个人化”的反拨? 或许这正是女性写作走出狭隘迈向开阔的新生之路的一个 信号,我们期待着王安忆的创作能够引领着女性创作出现 新的喜人景象. 注释: ?王安忆,刘金冬对话:《我是女性主义者吗?》,《钟山}2001年 第5期. ?陆贵山:《文艺人学论纲》,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 9页. ?王安忆:《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城市》,《漂泊的语言》(王安忆自 选集之四?散文卷),作家出版社1996年版,第408页. ?王安忆:《乌托邦诗篇》,《香港的情与爱》(王安忆自选集之 三?中篇小说卷),作家出版社1996年版,第259页. ?王安忆:《面对自己》,《漂泊的语言》(王安忆自选集之四?散 文卷),作家出版社1996年版,第443页. ?[美]弗洛姆:《爱的艺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 106页. ?王安忆,陈思和:《两个69届初中生的即兴谈话》,《上海文学》 1988年第3期. ?王纪人:《解读王安忆》,《中国文化报}2002年8月5日. ?王安忆:《白茅岭纪事》,《漂泊的语言》(王安忆自选集之四? 散文卷),作家出版社1996年版,第283页. ?王安忆:《母女漫游美利坚》,三联书店香港分店1986年版,第 216页. ?王安忆:《乘火车旅行》,中国华侨出版社1995年版,第101页. ?王安忆:《生活的形式》,《上海文学》1999年第4期. ?王安忆:《作家的压力和创作冲动》,《文汇报》2002年7月 20日 (作者单位:浙江海洋学院人文学院) 责任编辑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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