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苗语四音格词比较研究

目录目录摘要.................................................................................................................iABSTRACT........................................................................................................ii第一章引言....................................................................................................1第一节本文研究对象.......................................................................................1第二节本文的创新...........................................................................................1第三节本文语料收集和写作方法....................................................................1第四节与本文有关的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综述.............................................2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7第一节四音格的概念.......................................................................................7第二节汉语四音格的类型...............................................................................8第三节四音格中的四音格词............................................................................9第四节四音格词与四音节词的区别..............................................................12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13第一节苗语方言及四音格词语料..................................................................13第二节苗语四音格词的历时描写..................................................................13第三节苗语四音格词的结构分类..................................................................15第四节苗语四音格词的构词语素..................................................................16第五节苗语四音格词的构词法......................................................................20第六节苗语四音格词的语音节律....................................................................2第四章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比较...................................................................23第一节格式类型及格式内部语素比较..........................................................23第二节四音格词表义特点比较......................................................................27第三节四音格词语音节律特征比较..............................................................28第四节四音格词内部构词结构比较..............................................................29结束语......................................................................................................31致谢.............................................................................................................32参考文献.........................................................................................................33作者在学期间取得的学术成果..........................................................................36摘要第页i摘要四音格是汉藏语的普遍特征，不是只有汉语中存在大量的四音格，苗语中也存在大量的四音格。四音格有的是词，有的不是词。因为二者结构相似，鉴定它们是词或非词有时很困难。本文在借鉴各家研究的基础上，结合文献收集到的，通过对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及比较，分析了二者在格式类型及格式内部语素、表义特点、语音节律及构词结构等方面的主要特征。全文共分四章：第一章引言。综述前人相关研究成果，阐明本文的创新点、写作方法及研究对象。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本章主要梳理学术界有关汉语四音格研究史上提到的四字格、四字语、四音词、四字词语、四音格词等等一系列概念，通过梳理这些概念的流变，看出人们对四音格词的认识由模糊到清晰的一个过程。总结四音格的类型，并从词的概念着手研究，通过四音格词和四音节词的比较，在四音格词的鉴定上作了一番讨论。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对于苗语四音格词的研究与汉语一样，对概念的认识也同样经历由模糊到清晰的过程，本文也进行了梳理。在充分收集观察苗语大量四音格词的基础上，对其结构类型、构词语素、构词法、语音节律等方面做了较为详细的描写。第四章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比较。分析和描述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的主要共同点和不同点，主要从格式类型、内部语素用法、表义特点、语音节律特征、内部构词结构等方面进行分析和比较。结束语部分对全文各章主要内容和观点进行总结，重点总结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的主要相同点和不同点。主题词：汉语，苗语，四音格词，比较ABSTRACT第页iiABSTRACTTetrasyllableisacommoncharacteristicofSino-Tibetan,notonlyinChinese,butalsointheMiaoethniclanguage.Thereisaplentyofwords,andaplentyofidiomsofthem.Forthetwostructureistoosimilar,distinguishingtheyarewordsoridiomssometimesisadifficultthing.Therefore,basedonrelevantstudyandthematerialsinliteratureIcanfind,thecomparisonbetweentheChineseandtheMiaoethniclanguagestudytetrasyllableisakindofspecialtype–tetrasyllabicwordsrelatedissues.ChapterIIntroduction.Toclarifyresearchobjectsandthebasisoftopic,reviewrelevantpreviousresearch,describethesourcecorpus,researchmethodsandinnovationpointsofthisarticle.ChapterIIChinesetetrasyllableandtetrasyllabicwords.ThemaintopicofthischapteristodistinguishthedifferentconceptsoftetrasyllableandtetrasyllabicwordsinthehistoryofChinese.Itisalongtimetomaketheitemoftetrasyllableandtetrasyllabicwordsfromfuzzytoclear.ChapterIIITetrasyllabicwordsinMiaoethniclanguage.ItisthesametoChinese,fromfuzzytoclearisalongtime.BasedontheresearchofthetetrasyllabicwordsinMiaoethniclanguage,toclarifythefeaturesonstructure,voiceandtypesoftetrasyllabicwordsinMiaoethniclanguage.ChapterIVComparisonbetweentheetrasyllabicwordsinChineseandtheMiaoethniclanguage.Tocomparethefeaturesonstructure,voiceandtypesoftetrasyllabicwordsinChineseandMiaoethniclanguage.Theconclusiongivesabriefsummaryofthepaper,andmainlypointsoutthedifferencesbetweenChineseandMiaoethniclanguageonetrasyllabicwords.KeyWords：Chinese，MiaoLanguage，tetrasyllable，comparison第一章引言第页1第一章引言第一节本文研究对象本文的研究对象是我们通过相关文献检索并认定的汉语和苗语的四音格词。第二节本文的创新本文的突破点和创新点主要在以下两方面。一、厘清四音格词的概念。本文从词的概念出发，首先将四音格词从四音格中区分出来，并通过四音格词和四音节词的比较，对四音格词这一概念进行界定，比较深入地讨论判定四音格词的标准。二、对汉语和苗语四音格词进行较为深入的比较研究。在比较详细地描写苗语四音格词的基础上，从汉、苗四音格词的结构、形式、语音、语义等方面分析了两者的异同点。第三节本文语料收集和写作方法（一）文献语料收集和统计因本文主要任务是比较研究，因而语料收集很宽泛，不做专研究。收集汉语四音格词语料主要从一些词典、相关研究论著中收集。所用汉语四音格词主要从姜德梧编著的《汉语四字格词典》（2000）以及刘洁修《汉语成语源流大辞典》（2009），文章类主要是在孙艳《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2005）一文中检索。用来比较的苗语主要是苗语东部方言和苗语中部方言的部分语料。所收集语料主要从石如金《苗汉汉苗词典》（1997）、余金枝《吉首苗语四音格词研究》（2007）、龙杰《苗语四音格简析》（2007）、杨再彪《苗语东部方言土语比较》（2004）、罗安源《现代湘西苗语语法》（1990）、潘元恩、曹翠云《黔东苗语的并列四字格》（1958）及张永祥《苗汉词典（黔东方言）》（1990）中检索。所收四音格词以我们的判断为准，每种文献只适当收录，所收词只是一些我们认为比较典型的四音格词。收集文献一般都连同带例句，便于分析、统计四音格词出现的各种类型。（二）平时学习生活中积累的四音格词语料（指汉语）。（三）语料核对。主要就苗语一些四音格词及用法询问苗语专家和一些会说苗语的当地苗族学生。（四）比较研究法。通过汉语和苗语的比较，能更好地鉴定四音格词，同时也第一章引言第页2更好地看清汉苗语四音格词的异同点。第四节与本文有关的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综述四音格是汉语比较特殊的一类形式结构，包含复杂的韵律组合、语义搭配、音节搭配等规律，是一种固定或半固定的整体结构。与三个、五个、六个等（两个音节除外）多音节结构相比，使用更为普遍，结构更加特殊。四音格词是四音格的一种特殊类型，也是汉藏语不同于印欧、阿尔泰语系的一个重要特征。对于四音格词的研究，汉语以及汉藏语其他亲属语言间均因诸多方面的原因，研究还不够深入，总体处于初步阶段。现将其国内外可收集到的研究成果综述如下。（一）汉语的四字格（四音格）研究的成果在21世纪之前（确切地说是2003年之前）的汉语研究中，我们查阅和检索到的关于汉语四音格（早期一般称为四字格，后期有的称为四字词、四字语或者四音格词）研究的和专著共20余篇/部。这些成果中，影响最大也是最早提出四字格概念的当属陆志韦了。在其《汉语的并立四字格》（1956）一文中，他提出了汉语并立四字格的概念，并在文中对并立四字格的特点以及类型进行了概括和划分。在上面提到的20多篇研究成果中，针对汉语四字格个别用例的分析有4篇。分别是《论AABB式重叠构词法》（王明华，1992）、《双音动词重叠式ABAB功能初探》（李珊，1993）、《形容词的AABB反义叠结》（邢福义、李向农、丁力、储泽祥，1993）和《析ABAC四字语》（赵永新，1997）。前三篇论述了汉语构词法中除联合式、偏正式、动宾式、补充式和主谓式之外的重叠式以及双音动词重叠式ABAB的语法意义和语法功能。第四篇探讨了另外一种格式ABAC式四字语的构成、特点、结构和语义以及ABAC式新词语等。专门对古代汉语文献中四字格研究的文章有马思周、潘慎《试论元杂剧中四音词的构成原则》（1982），主要从语音角度分析元人杂剧中四音词的种类、形式，再从各种形式探求出四音格词的构式规则。鞠君《四字格中“1+3”音段和“3+1”音段组合规律初探》（1995），史有为《关于四字格及其语音节奏——从“一衣带水”和“一肚子气”说起》（1995），吴慧颖《四字格中的结构美》（1995）以及刘振前、邢梅萍的《四字格成语的音韵对称与认知》（2003）共4篇，则主要分析汉语四字格语音组合段，分析音段组合规律以及汉语四字格语音、结构等方面的特点。从语用方面讨论四字格的文章只有一篇——《试谈四字格的语用差别》（徐国庆，1999），把四字格分为成语和谚语性质的引证性四字格（即指在社会生活中,人们通过谚语将一个实践性经验和规律性认识概括下来,以此告诉他人一个公第一章引言第页3认的道理,说明一个问题的这样一种四字格），并从内部结构及语用功能方面对这种谚语性质的四字格进行了分析。对汉语成语四字格的研究自唐启运《论四字格成语》（1979）开始，到付克诚《汉语成语与四字格》（1988），付文主要从汉语成语结构上最明显的特点——“四字格”着手研究。再到后来刘振前、邢梅萍《汉语四字格成语语义结构的对称性与认知》（2000）和钱韵、余戈《现代汉语四字格成语的词汇化研究》（2003），这两篇文章分别汉语四字格成语中语义结构的对称性及成语集合内部成员词汇化程度差异的角度对汉语成语中四字格形式进行了分析研究。于根元《重叠四字格杂议》（1980），马国凡《四字格论》（1987），周荐《论四字语和三字语》（1997）和余桂林的《<现汉>四字词语的分类及其特点》（2002）共4篇，也在不同时期对汉语四字格的研究做出了一些贡献。方言方面对四字格的研究成果有，《平遥方言四字格释例》（侯精一，1980）、《吉林方言中的四字格俗语》（王立和，1994）、《包头方言四字格成语的构成方式》（吕世华，1991）、《神木方言四字格例释》（邢向东，1993）、《广州话四字格词语研究》（汤志祥，1993）以及《绍兴方言中的四字格》（寿纪芳，1998）。第一篇文章从声调分类，对平遥方言中的四字格依第一字的字调分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阴入、阳入六类举例分析。第二篇通过比较分析的方法来分清吉林方言中四字格俗语这种特殊的四字格结构与四音词、一般的四字短语、成语之间的关系与区别。后面的四篇文章，对各地方言中的四字格都有了一些简单的研究。直至戴庆厦、孙艳《四音格词在汉藏语研究中的价值》（2003）一文发表，提出了四音格词的概念，并提出四音格词是汉藏语的一个重要特征的观点。此文认为，汉语有丰富的四音格词,目前四音格词之所以研究不深入的原因大概与人们对其价值认识不足、缺乏有效的研究方法有关。并提出，要单纯在汉语中研究四音格词是难以深入的，要在比较中研究。这篇文章，以及2005年孙艳的论文《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一文，都提出了汉语“四音格词”这一概念，但因研究内容侧重点不同，两篇论文都没有把四音格词的鉴定作为主要内容来写，没有真正指出什么是四音格词，以及如何鉴定和判别四音格词。孙艳在其博士论文《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第二章第一节“汉语四音格词的界定”里，仅罗列了前人对四音格的一些不同提法。具体研究中，她只是从《现代汉语词典》和其他一些少数民族语言语料中选出自己认为是“四音格词”的词作为研究对象。由于没有甄别四音格词的方法，所选出的四音格词难以保证都是真正的四音格词，所以孙本人也说，她的文章中研究的汉语四音格词的性质是“一种由四个音节按一定的结构规则构成的、结构词化、意义词化或准词化的特殊的词汇单位。虽然四音格词在形第一章引言第页4式上呈现多样性，构成方式不同，但其结构功能都相当于一个词。”①我们仔细审读了孙艳论文，她所选的四音格词中，相当一部分不属于词（即她所说的“准词”）。（二）非汉语的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研究的成果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汉语四字格研究开展的同时，少数民族语的四字格研究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绩。戴庆厦、孙艳的《四音格词在汉藏语研究中的价值》（2003）一文认为：四音格词是汉藏语的一个重要特征。文章论述了四音格词在历史比较、类型学研究上的价值，指出了今后研究的前景。笔者对汉藏语中非汉语四音格词研究的主要成绩概述如下。1．汉藏少数民族语中非苗语的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研究（1）对部分语言的四音格词作了简要描写和分析。如《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简志丛书》（民族出版社），概括介绍了我国境内部分汉藏语四音格词的一般特征。四音格词的介绍还可见于一些专著当中，如傅懋勣的《论民族语言调查研究》（1998）就用较大篇幅介绍了四音格的结构特征。（2）对有些语言四音格词的研究已经较为深入，成绩较为显著。比如戴庆厦、徐悉艰《景颇语词汇学》（1995）和《景颇语语法》（1992）两部著作中对景颇语的四音格词分析比较全面；戴庆厦先生的另一篇文章《景颇语并列结构复合词的元音和谐》（1986），从语音角度分析了景颇语并列复合词词素的顺序与元音舌位高低搭配的元音和谐有关。徐悉艰的《景颇语的四音格词》（1981）；戴庆厦、孙艳的《景颇语四音格词产生的机制及其类型学特征》（2005）等详尽地描写了景颇语四音格词的基本特征和结构特点。孟尊贤《傣语四音格浅析》（1984）分析了傣语德宏方言里一种语言形式——四音格词语(文中简称为“四音格”)，其在句子里的作用相当于词或词组。此文分析研究了傣语四音格在语音形式、语法结构、形态变化诸方面的特点和规律。龚锦文关于《德宏傣语四音格词的结构形式及其特点》（1992）的论述，分析了德宏傣语四音格词的结构形式、构词上词素的搭配特点和语音上的押韵、押调特点。吴东海《傣语四音格研究》（2005）以西双版纳傣语四音格为语言材料，运用结构语言学、文化语言学以及浑沌学等理论和方法，系统地分析了傣语四音格的特征和功能，论述了傣语四音格的语言性质，探索了傣语四音格与傣族文化的关系。他的另一篇文章《傣语四音格与傣族文化的多元性》（2009）则是从傣语四音格承载的多种文化因子进行讨论的。以上4篇文章对傣语中的四音格词作了比较深入的研究。其他论文还有，胡书津关于《藏语A‘BAB型的四音格》（1986）的论文以及《藏语并列四字格结构初探》（1989）；马月华《藏语里一种特殊的四音格组词结构》（1986）；刘劲荣《拉祜语的四音格词》（2006）以及刘劲荣和张琪合写①孙艳《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第二章第一节，第8页。第一章引言第页5的文章《拉祜语四音格词的语义特点》（2010）；田德生的《土家语四音格分析》（1986）；谢志礼、苏连科合写的《谈四音格词语的结构兼及凉山彝族的源流问题》（1990）以及朱旭、肖雪、张静合写的《凉山彝语ABAB式形容词研究》（2002）；朱柏仁的《侗语并列四音格结构初探》（1984）分别对不同的少数民族语言的四音格、四字格、四音格词做了一些描写和研究。（3）汉藏语有关语言学的词典大都收录有四音格词的相关语料，是研究四音格词的重要工具书，尤其是近年来出版的一批汉藏语词典。部分语言还专门出版了四音格词典。如《彝汉四音格词典》（1996），收录了凉山彝语常用四音格词10400余条，成为近年来研究彝语四音格词的重要工具书。再如《傣仂汉词典》（2004）、《布依汉词典》（2002）两部词典，虽然并不是专收四音格词，但对该语言中常用的四音格词都有较详尽的注释。这些词典的出版，表明汉藏语中这些语言对四音格词的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2．苗语的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的研究苗语构词法研究的论文主要有王春德的《谈谈苗语构词法》（1981），王秀盈的《试析黔东苗语词的结构》（1984），张永祥、曹翠云的《苗汉构词法初步比较》（1984）等。前两文从单纯词、合成词两方面分析了苗语不同方言的构词法问题；后文则以苗汉比较为出发点，从单纯词、合成词、借词3方面探讨了构词法问题。3篇文章均涉及到苗语的四音格问题。关于苗语四音格的专题研究论文主要有潘元恩、曹翠云的《黔东苗语的并列四字格》（1958），此文对黔东苗语四音格词做了比较深入的分析；向日征的《湘西苗语的四字并列结构》（1983），石如金的《谈苗语湘西话四音格中的同声谐韵》（1984），卜维萍的《谈湘西苗语语素组合偶音化趋势》（1984），严素铭、徐东伦的《黔东苗语并列四字格结构分析》（1989），杨勤盛《试析川黔滇苗语四音格结构及其变调规律》（1990），余金枝的《湘西矮寨苗语四音格词研究》（2006）和《吉首苗语四音格词研究》（2007）等7篇文章，对苗语不同方言中四音格的结构作了分类，并从语音、词汇、语法、语言表达、历史演变及发展趋势方面进行了探讨。此外还有两部专著，杨再彪《苗语东部方言土语比较》（2004）以及罗安源的《现代湘西苗语语法》（1990）也都谈到了湘西苗语的四音节和四音格词。（三）汉语与汉藏少数民族语之间四音格词比较研究的成果长期以来，汉语词汇学研究缺少与同一语系其他亲属语言间的比较研究，尤其是缺少汉语与少数民族语之间跨语言的比较。我们看到两篇论文，一篇是冯广艺的《景颇语、汉语四音格词比较研究》（1996），文章从景颇语、汉语四音格词的语言形式、语义特征和语用价值等方面研究，在比较中揭示它们的异同规律。另外一篇是刘劲荣的《拉祜语与汉语四音格词的初步比较》（2010），从拉第一章引言第页6祜语和汉语四音格词的共性和个性所体现的五个方面，即结构、语义搭配、节律、语法手段、语体方面，比较了汉语和拉祜语四音格词的不同。少数民族语之间的比较研究论文有一篇，刘劲荣《拉祜语、傈僳语四音格词的比较研究》（2007），文章从拉祜语和傈僳语四音格词构成方式、音韵和谐、语义特点、语用形式等方面进行分析,揭示了四音格词的结构类型、韵律特征及其形成与发展的动因。这三篇对比研究的文章给本文的创作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启发和借鉴。但至今为止，汉语与苗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的对比研究目前还没有看到相关论著。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7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一节四音格的概念现代语言学术语所说的四音格，包括非四音格词和四音格词两大类。但汉语四音格研究，一直以来基本上不区分词和非词。四音格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语言单位？一直众说纷纭。历史上对汉语四音格的称呼有“四字格”（如陆志韦1956）、“四音词”（马思周、潘慎1982）、“四字语”（赵永新1997）、“四字词语”（余桂林2002）、“四音格词”（如戴庆厦、孙艳2003）等，对概念的认识有一个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最早提出“四字格”概念的当属陆志韦了。早在1956年陆志韦先生已经指出，“字的两两结合„„有的是‘词’，有的不是‘词’。”①他把是词的四音格称为“造词格”（大意是说由四音格所造的词），把不是词的称为“造句格”（大意是说造句才用的四音格），并单独拿出一个章节来“说并立四字格是汉语的构词格”。②赵永新（1997）提出“四字语”，但他只是对四字语的类型进行了分析，没有明确提出四字语的概念。马思周、潘慎（1982）提出“四音词”的概念，将四音格的概念由“字”的范畴引向注重“音”的领域。余桂林（2002）在对《现代汉语词典》统计时提出了“四字词语”的概念——“四字词语是就词汇成分中字(音节)的构成数量归纳出来的固定格式或固定形式，指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中由四个字(音节)构成的词汇单位。”③对汉语中四音格是词还是非词的划分总是混淆不清。最早提出“四字格”称呼的陆志韦（1958）对“四字格”是词还是词组也没有明确的区分标准，只是认为“四字格大多数是词，也包括部分词组”④。郭良夫（1988）提出聚合词的概念，这里他所说的聚合词就是我们所说的四音格。他指出，“‘豺狼虎豹’是聚合词（polymer），可以当作集体名词来使用。这种聚合词跟包含两个成分的复合词一样，各个成分的次序是比较固定的。‘豺狼虎豹’不能自由变动，不能说成‘豺虎狼豹’，只能作有限的变动，说成‘虎①陆志韦《汉语的并立四字格》载《语言研究》1956年第1辑，第45页。②同①，第66页。③余桂林《<现汉>四字词语的分类及其特点》厦门大学硕士论文，2002年，第1页。④孙艳《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第二章第一节，第7页。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8豹豺狼’”①。虽然郭良夫先生没有明确提到“四音格”这一概念，只是将其叫做“聚合词”。但从他文中可以看出，郭提到的聚合词就是我们所说的四音格，并且从他的文章中以及从他判断词和短语的标准上来看，他认为四音格主要是指词毫无疑问了。有的学者没有说明四音格包含词与非词两类，只说是固定语，代表者是吕叔湘。吕叔湘（1963）指出，“四音节的优势特别表现在现代汉语里存在着大量四音节熟语即‘四字格’这一事实上。”②可见，吕叔湘将四音格看作是固定语，而且“是汉语成语的典型的形式标记”③。孙艳（2005）虽提出“四音格词”的概念，“汉语四音格词是一种由四个音节按一定的结构规则构成的、结构词化、意义词化或准词化的特殊的词汇单位”（同本页注释②）。但她也只是提出“词化”和“准词化”的概念，并未对汉语四音格词中词与词组进行明确的区分，也没有明确讨论“词”和“准词”的划分标准。从前人的研究过程看出，对四音格的认识大致经历了一个由模糊到逐渐明朗的过程。现在已经基本明确了四音格概念的含义，即四音格是一种固定语，包含四音格词与非四音格词两大类。第二节汉语四音格的类型汉语四音格早在先秦时代就已大量存在。陆志韦先生做《诗经》四字格的统计后指出，“现代话里所有各种类型（作者按：原文意指汉语重叠四字格的所有类型），绝大多数已经在《诗经》里出现了。”④随着汉语的不断发展，四音格的类型也更加丰富和发展。经笔者统计所收集到的汉语四音格，可以按照是词与非词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四音格词（包括大部分四音格成语），如战战兢兢、楚楚可怜、头头是道、呼天抢地、没日没夜等。第二类是非四音格词，包括四音格俗语以及自由组合而成的词组。举例如下。第一类（四音格词）（1）战战兢兢、南腔北调、大惊小怪、虚张声势、各种各样、呼天抢地、没日没夜、门当户对、疏而不漏、装模作样（2）叶公好龙、必恭必敬、不稂不莠、不忮不求、如埙如篪、无声无臭、卧冰求鲤、偷龙转凤、指鹿为马、画蛇添足第二类（非四音格词）①郭良夫《语素和词与词和短语》载《中国语文》1988年第6期，第30页。②吕叔湘《现代汉语单双音节问题初探》载《中国语文》1963年第1期，第15-16页。③孙艳《汉藏语四音格词研究》(2005)第2页、第8页。④陆志韦《汉语的并立四字格》，载《语言研究》1956年第1辑，第77页。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9（3）有紧没慢、人面兽心、猫鼠同眠、气急败坏、一言难尽、忽忽洋洋、乞乞索索、一心一计、上头上脸、老实巴交（4）讨论讨论、收拾收拾、勤劳勇敢、聪明伶俐、灿烂辉煌、躲躲闪闪、偷偷摸摸、商量商量、哆哆嗦嗦、安排安排第一类中的（1）是四音格词。意义上只表达一个整体概念，结构上凝固且不可拆分，其功能完全等同于一个词。其所具有的凝固性和不可拆分性强，音律上具有音节对称、有的或双声或叠韵的韵律特征。第一类中的（2）是四音格成语。先秦时期指的是既对称又有一定的变化的格式，这一类格式流传至今成为成语。成语也是意义上只表达一个整体概念，结构上不可拆分，所以成语也在我们要讨论的四音格词的范畴内。第二类中的（3）是四音格俗语。四音格俗语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词组成的，相当于词组。四音格俗语的意义一般是隐含着的，不能从字面上去推断。这是一种定型化的特殊词组。四音格俗语不在本文四音格词的讨论范畴内。第二类中的（4）是一些更为松散的重叠形式，或者只是一些四字组合单位，带有明显的临时组合性质，属于自由词组，也不在本文四音格词的讨论范畴之内。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把四音格初步分类如下表：（1）非成语的四音格词四音格词（2）成语四音格（3）俗语非四音格词（4）自由词组第三节四音格中的四音格词上文四音格分类中第一类属于四音格词。为什么说它是词？主要是判断它能否符合词的标准，据此来推断它是不是四音格词。什么是词？吕叔湘先生在他的《语文常谈》中说，“词”有两面，既是语法结构的单位，又是组成语汇的单位，总言之，概括为“可以独立运用”和“不能扩展”的语法结构的单位或组成语汇的单位①。朱德熙先生说词是最小的能够独立活动的有意义的语言成分②。还有学术界较为认可的关于词的定义，“词是语言结①吕叔湘《语文常谈》2006年版，第89页。②朱德熙《语法讲义》2007年版，第11页。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10构中不可再分的能够独立运用的最小的意义单位，有一定的声音形式、意义内容和语法功能。”①从汉语语法学界对词的定义看出，词应具备的两个重要条件是“可以独立运用”和“不能扩展（最小）”。那四音格中的第一类是不是真的能满足这两个条件呢？一、从结构上讲能独立运用。可以独立运用意即可以独立充当句子成分。例一、叶公好龙是不可取的。例子中成语“叶公好龙”在句中做主语。例二、他们装模作样，虚张声势，惟恐骂得不像，其实他们早已青出于蓝！（巴金《随想录》）句中两个四音格词“装模作样”、“虚张声势”在句子中充当谓语。例三、真的，我不会说绵软的苏白，也不会打响亮的京腔，不入调，不入流，实在是南腔北调。（鲁迅《南腔北调集·题记》）四音格词“南腔北调”在句中做宾语。例四、在这条街上有各种各样的饮食小吃店几十家。句中四音格词“各种各样”做定语。例五、如此敢半夜三更，大惊小怪，敲门打窗做甚么？（《水浒传》第31回）可以看到，例一中“半夜三更、大惊小怪、敲门打窗”这三个四音格词在句中都充当状语。例六、我的内心就像一锅滚开的水，翻上翻下。“翻上翻下”在句中做补语。二、不能扩展。在陆志韦等编著的《汉语的构词法》（1957）一书中，他提出“扩展法”，并指出，“扩展法就是：假设A和B，在A和B之间不能插入其他成分，如“金子”，那么AB就是一个词；如果能插入C，并且ACB和AB为同一类型的语法形式，那么AB便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词组，如白布→白的布。从本质上讲，就是看A和B结合的紧松程度来确定AB是不是词。”作者还提出四点注意事项，即“1．插入成分后，和原语法形式结构关系要基本相同；2．扩展要分句内句外，区别对待，如“羊肉”句内不能扩展。句外可以；3．A和B，其中一个不能单说，AB必定是词(排除虚词)；4．不拒绝凭狭义形态上的一些标志来确定词，如轻音、儿化等。”②陆志韦先生的以上标准，对我们判定四音格中是词的部分有很大启示。但扩展法也不能抛开意义不管，汉语中意义是衡量一个语言单位是词还是非词的一个重要标准。①常亮《我看词的定义》，载四川外语学院学报(重庆)，1995年第1期。②陆志韦等《汉语的构词法》民族出版社，1957年。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11不能扩展具体指以下两层含义。第一层是指这个四音格不能拆开，拆开无任何意义。例如：萧萧瑟瑟、战战兢兢、叽里呱啦、叽叽喳喳等四音格词，这些例子分别是由四个语素构成，每个语素不能独立运用，分开无任何意义。第二层是说这个四音格拆开后前后独立部分有意义，但是拆开部分独立理解看不出原来四个音节的整体意义了，也说明这四个音节是整体的，是不可拆开的（即不能扩展）。例如“呼天抢地”可以拆成“呼天”“抢地”或“呼”“天”“抢”“地”。拆开后，任何部分单独理解，都看不出“呼天抢地（乱哄哄争抢）”的意义。又如“没日没夜”可以拆分成“没”和“日”“夜”，拆分后也都有意义，但每一个部分单独理解，都看不出有“没日没夜（不分白天夜晚）”的意义了。诸如此类的词，还有“水深火热”可以拆分成前后两部分，或者拆成“水”“深”“火”“热”四个部分，且每一部分都有单独的意义，但每一个部分的意义单独理解，也理解不出“水深火热”（通常用于表示老百姓所受的灾难，像深水那样深，像烈火那样热。比喻人民生活极端痛苦）”的意义了。诸如这样类型的四音格词，还有门当户对、疏而不漏、滚瓜烂熟、气势汹汹等，举不胜举。另外有一类四音格词属于重叠型的象声词，是可以拆开的。但重叠前与重叠后意义基本上相同，重叠形式更为常用，且形式也基本固化了，我们也认可为四音格词。例如“咕咚咕咚”，有时候就拆开单用。例七、一块石头咕咚一声落进了水里。例八、凡卡揉了揉被老板用皮带鞭打的屁股,捶了捶累得发疼的腰,端起一碗稀得见底的粥,咕咚咕咚直往喉咙里倒。例七和例八中的“咕咚”与“咕咚咕咚”的意思基本一样，都形容因“沉重的降落或打击而发出的声音”，“咕咚”本身是一个词，四音格词“咕咚咕咚”是“咕咚”的重叠形式，是ABAB重叠型。既然“咕咚”的重叠形式意义上基本等同于“咕咚”，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咕咚”是一个词，“咕咚咕咚”也是一个词，分别是词义相同的两个不同形式的词。还有类似的AABB型的四音格词：叮叮当当、滴滴答答、叽叽喳喳、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等。三、从意义上看，四音格词具有明显的整体意义。四音格词表达的意义都是四个音节组合在一起才有的意义，单说任何一个字或两个字都不能表达四个音节整体能表达出来的意义。例如“七手八脚”，“七”“手”“八”“脚”都可以单说，也具有单独的意义，但四音格词“七手八脚”所表达出的“动作忙乱貌”不是“七”“手”“八”“脚”中任何一个单独的字能表达出来的。第二章汉语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第页12第四节四音格词与四音节词的区别我们所说的四音格词指的是意义上只表达一个整体概念，结构上凝固且不可拆分的四音格，其功能完全等同于一个词。详见上文本章第三节。四音节词也是由四个音节组合而成的词，从音节数看与四音格词相同。举例如：阿司匹林、百事可乐、出租汽车、标点符号、白衣天使等；四音格词举例：呼天抢地、门当户对、头头是道。那么四音节词与四音格词区别在哪里？四音节词的特点又在哪里？第一，从语音节律看，四音格词往往具有或双声、或叠韵的韵律特征，其中拟声词的一部分具有2、4音节元音和谐的韵律特点。在声调方面，“很大一部分四字格还讲究音节的平仄对比（一、二音节与三、四音节之间对比，特别是第二与第四音节平仄相反），造成和传统诗法中四言律句一致的平仄格式，加强了节奏的音律美”①。正是因为四音格具有这样的声韵调特点，读起来才“琅琅上口”。双声如：百折不挠、半死不活。叠韵如：穿金戴银、土里土气。拟声词韵律和谐如：叮叮当当、叽里呱啦。如二、四音节声调的对比举例：南腔北调、大惊小怪。四音节词节律性比较差，没有或很少有节律方面的特征。由于四音节词包括音译外来词、重叠式词及表示事物名称的词(即专科词和一般词)几大类，且形式多为ABCD式，节律性明显不如四音格词。例如服务行业、绿色食品、劳动保险等四音节词，看不出多少节律特征。第二，从四个音节的词义、词性搭配分析四音节词与四音格词。四音节词如：电报挂号、我的祖国、调查结果等四个字之间词义关联性、词性等均无对称关系。而四音格词一般有对称关联，如：七上八下（“七”对“八”，“上”对“下”，词义“七”与“八”关联，“上”与“下”关联）；聚精会神（动词“聚”对动词“会”，名词“精”对名词“神”，且“精”“神”词义关联）。第三，四音格词具有凝固和不可拆分的结构特点，而四音节词的结构凝固性则不如四音格词强。这是四音节词与四音格词本质上的区别特征。在四音格词中，2+2音段是四音格词的主要音段特征，而四音节词中则是1+3和3+1的音段特征较明显。例如四音格词水深火热、七上八下、土里土气等，都是2+2音段组合。3+1音段的四音节词如自来水笔、交响乐团、胡萝卜素，1+3音段的四音节词如红不棱登、双书名号、磨嘴皮子。①刘叔新《汉语描写词汇学》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186页。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第页13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第一节苗语方言及四音格词语料苗语共分三大方言：东部方言（湘西方言）、中部方言（黔东方言）、西部方言（川黔滇方言）。能看到的三大方言的苗语词典有：《汉苗词典》（湘西方言）（向日征1992）、《苗汉汉苗词典》（湘西方言）（石如金1997）；黔东方言的《苗汉词典》（张永祥1990）、《汉苗词典》（黔东方言）（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1992）；《苗汉简明词典》（川黔滇方言）（贵州民族出版社出版1958）。在这些词典中，都收录有四音格词。其中张永祥主编的《苗汉词典》和石如金编著的《苗汉汉苗词典》收录词条最多，里面收录的四音格词也很多，本文的语料主要是湘西苗语。湘西苗语内部各土语之间有的差异较大，达到互相听不懂的程度，但差异主要是语音上的，词汇和语法差异并不大，这个土语说的四音格词，另一个土语也说。本文收集语料主要从石如金《苗汉汉苗词典》、《谈苗语湘西话四音格中的同声谐韵》、龙杰《苗语四音格简析》、罗安源《现代湘西苗语语法》这四部论著中收集。这四部论著均的是花垣县吉卫苗语。另外，参考收录了余金枝《吉首苗语四音格词研究》和杨再彪《苗语东部方言土语比较》这两部论著中收录的一些四音格词。这两部论著分别记录的是矮寨和孟阳苗语，但是，经确认这两部著作中收录的四音格词吉卫苗语同样也存在的，也予采用。所有语料都转写成吉卫苗语（标准语）标音，标音一律改用国际音标，标音形式参照石如金《苗汉汉苗词典》封底所附的标音法，其中54调值依导师的提议改为53。黔东苗语语料主要参考潘元恩、曹翠云《黔东苗语的并列四字格》收录。第二节苗语四音格词的历时描写在综述（第一章第四节）中简单概述了苗语四音格、四音格词研究的概况。在这些文章和专著里我们大致可以看到，对四音格、四音格词概念的认识也大致经历了从模糊到清晰的过程。历史上对苗语四音格词的概念也有以下一些提法，如“并列四字格”（如潘元恩、曹翠云1958）、“四字并列结构”（向日征1983）、“四音格”（如石如金1984）、“四音格词”（如杨再彪2004）。最早提出苗语中“并列四字格”的是潘元恩、曹翠云（1958），在其《黔东苗语的并列四字格》一文中，他们首次提出“并列四字格”（作者按：文中潘、曹将“并列四字格”简称为“四字格”）的概念。但这两人的论文中仅单写并列四字格，并没有真正厘清诸多概念间的关系。类似提法还有，严素铭、徐东伦（1989）在《黔东苗语并列四字格结构分析》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第页14一文中，对黔东苗语的四音格词也称呼为“并列四字格”，并指出，“苗语并列四字格(原称四音格)是一种两个字跟两个字并列起来，每两个字本身表现出不同的结构，而并列的两段却是同一种结构的四字格。”①向日征（1983）在他的文章《湘西苗语的四字并列结构》中，提出“四字并列结构”的概念。他认为区分四音格是词还是词组没有必要，笼统称之为四字结构即可，故将其称之为“四字并列结构”。马学良（2003）也认为苗语中的四音格不易区分，就合起来谈，但在称呼上，马学良将苗语中的这类语言结构形式称为“四字格”。有将苗语中的四音格词称为“四音格”的，像石如金（1984）、杨勤盛（1990）和龙杰（2007）。石如金（1984）在《谈苗语湘西话四音格中的同声谐韵》中，将苗语湘西话中的这类语言结构形式统称为“四音格”。他的观点是，“在苗语湘西话（以下简称苗语）中，存在着用四个音节组合起来的成语、短语、习惯语或词组，我们把这种组合格式叫做四音格。”②龙杰（2007）则认为，将所有的四个语素组成的词或者词组统称为四音格才是合适的，原因是认为苗语中四音格没有区分词和词组的标准。但是，要区分汉语和苗语中四音格词，必须要首先将四音格词从四音格中分离出来。因此，笔者认为龙杰所说苗语中四音格没有区分词和词组的标准，但并不代表没有区分的必要。在杨勤盛（1990）《试析川黔滇苗语四音格结构及其变调规律》中，他提出，“苗语的四音格词，形如汉语的四字成语，结构较稳定，一般不能拆开或变更其中的任何一个音节，也不能将其秩序颠倒。”③在题目中，杨勤盛称之为“四音格”，可在文中，他又反复提到“四音格词”，可见，文章对四音格和四音格词的概念模糊，混为一谈，并没有真正区分二者的不同。直到杨再彪（2004）在《苗语东部方言土语比较》这部著作中对“四音格词”有了一个明确的定义，指在结构上不可拆分，在意义上不是两个词意义的简单相加，也不是其中一个词的含义，而是一个整体概念，在语法功能上相当于一个词的这样一种类型的词。孙艳（2005）和余金枝（2006）将苗语中的这类格式称为四音格词，并提出它和四字格有着本质的区别，是作为词存在的，而不是词组。至此，苗语中的这类语言结构形式才有了明确的四音格词的定义。以上是苗语研究领域里对本节所讨论的核心概念——四音格、四音格词认识的一个历时过程。①严素铭、徐东伦《黔东苗语并列四字格结构分析》载贵州民族学院学报1989年第3期，第66页。②石如金《谈苗语湘西话四音格中的同声谐韵》（民族语文研究1984年，第65页）。③杨勤盛《试析川黔滇苗语四音格结构及其变调规律》（贵州民族研究1990年第4期，第74页）。第三章苗语四音格词的描写第页15第三节苗语四音格词的结构分类从组合结构看，苗语中的四音格词可分为ABAC、AABB、ABAB和ABCD四种类型，举例如下。（特别说明：本文以下所用到苗语语料，凡不特殊说明的均指的是湘西苗语吉卫话语料，凡是用到黔东苗语语料的均在文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