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抗蒙（元）战争中的播州少数民族

南宋抗蒙(元)战争中的播州少数民族 王兴骥 (贵州省社会科学院 贵州 贵阳 550002) · 47 · 摘 要：在南宋抗击蒙(元)战争中，播州杨氏及其他少数民族武装在其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在合川钓 鱼城之战中采用了播州谋士冉进、冉璞的计策，筑山为城，击退了蒙古军队，使蒙哥受伤而死，取得了在西蜀战 场的重大胜利，延缓了南宋朝廷的灭亡。并挫败了蒙古人想通过贵州进攻湖南的“斡腹之谋”。 关键词：播州 杨氏 宋元战争 少数民族 中图分类号：K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50~2002)04—47—4 在宋蒙数十年的战争过程中，主要可分为荆襄(荆湘)、四川(西蜀)、两淮三大战区。在这三大战区中，以 两淮最近京畿，是拱卫首都的关键地区，因此南宋竭力经营两淮，形成了综合性的有机防御体系，在三大战区 中防御能力最强。而四川(西蜀)战场远离京师，守军防备最弱，成为蒙古军攻宋的首选目标，西蜀战场是宋 蒙战争初期的主战场。而当时南宋朝廷国力削弱，不得不依靠当地的少数民族武装。播州少数民族杨氏在 这场战争中起了比较积极的作用。 一 、播州少数民族成为西蜀战场的一支重要力量 播州、思州指在今四川南部、贵州北部、东部地区，包括贵州的遵义市、铜仁地区的一部分，重庆市南部地 区。当时这些地区都少数民族聚居区。播州的少数民族首领是杨氏，其族属为僚人①，他们是唐乾符年间从 泸叙羁縻州迁来的僚人。经过两百多年的经营，杨氏逐渐强大起来，尤其在杨粲时统一了纷争达七世的播州 扬氏，打败了违盟侵地的杨焕，讨平南平夷穆永忠乱，打败了与播州杨氏长期对抗的水西闽族，败其于滇池 (今贵州遵义、金沙两县交界的偏岩河)，斩首数千级，辟地七百里，获牛羊铠仗各以千计。对内则注意吸收中 原和蜀中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和采用先进的农业工具，使播州的经济实力得到加强，并开始征收赋税，史 有‘赋于珍州’的记载。史载杨粲统治播州时“治政宽简”，在当时情况下实行一种不事苛求的开明政策，对于 稳定社会生活，促进农业生产有着积极的影响；他重视文化教育建设，“建学造士”，使播州地区文化教育得到 显著发展，士俗大变，“俨然与中土文物同”。鉴于当时播州刚结束内乱，需要一支稳定的武装，加上身处乱 世，必须得有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得到朝廷的重视和承认。因此，杨粲非常重视治军之术，创建了一套 “寓兵于农”的治军方略，“最是寓兵于农，且耕且战，得富国强兵之策”，②对这支武装，杨粲“教以坐作进退， 无事则耕，有事则战。兵民两利，乐为之用”。这套地方武装的组织和训练讲究实效的治军经验，被子孙后代 继承下来，杨价、杨文之时，西蜀成为抗蒙的重要战场，播州的杨氏忠勇军、涅手军攻关守隘，杀敌致果，屡立 奇功。被历任蜀守倚为左右手，成为南宋在西蜀战场抗蒙的一支重要力量。“孟珙宣抚荆湘，余蚧制置西蜀， 皆倚价为重。”当时宋朝的积贫积弱的状况进一步恶化，“(牟子才)又言全蜀盛时官军七八万人，通忠义为十 四万，今官军不过五万而已。宜招新军三万，并抚慰田、杨二家，使岁以兵来助，如此则蜀犹可保，不则不出三 年蜀必亡矣。”③亦即是说官军损失了三分之一，只得现招新兵，并依靠当时在今川南黔北一带势力较大的少 数民族头领播州杨氏、思州田氏，才能保得住四川地区，不然则蜀地岌岌可危。《建炎以来朝野杂记》泸南夷 义军(沿边胜兵)：“泸南夷义军者，泸叙、长宁沿边诸堡寨皆有之，每郡多至四五千人。夷军，夷族也；义兵者，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48· 贵州文史丛刊 2002年 第4期 边民也。又有胜兵，其实皆土丁之类。”(垒)田杨二家指当时在今贵州北部东部的思州、播州的田氏、杨氏少数 民族首领，“此外又有施黔勇敢(义士)及思州、遵义田、杨等族家丁皆骁谜可用”。⑤正因为如此，播州杨氏少 数民族武装在南宋抗蒙的西蜀战场异常活跃，屡屡在抗蒙战争中荣立战功。 端平二年(1235年)九月窝阔台汗分兵三路进攻南宋，进攻四川一路的是窝阔台次子阔端，他围攻四川 制置使赵彦呐于青野原，播州宣抚使杨价及部将王震孙“移檄蜀阃，请自效”，于是，乃“驰马渡剑，率家世自赡 之兵五千戍蜀口”，与宋将曹友闻军配合将赵彦呐救出，并在阳平关(今陕西宁强境)凭险坚守，才将蒙古军击 退，暂时遏止了蒙古将军的进攻。史载“理宗端平二年(1235年)十--Yl，(蒙古军破沔州)彦呐进屯青野原， 蒙古围之，曹友闻日：青野为蜀咽喉，不可缓也。即往求之，夜半截战，遂解其围。”⑥播州少数民族武装因功 被授予雄威军称号，列入南宋中央军序列，并逐渐成为西蜀战区抗蒙的主力部队之一。 嘉熙三年(1239年)秋，蒙古命都元帅塔海和秃雪率军进攻川东地区，宋驻重庆副使彭大雅即檄调播军 兵马参与江防，“嘉熙三年，孟珙谍知蒙古塔尔海等帅众号八十万南下，策其必道施、黔以透湖湘，及请聚十万 石以给军饷，以二千人屯峡州，千人屯归州，命弟瑛以精兵五千驻松滋，为夔声援，增兵守归州隘口万户谷。 乃蒙古至，珙密遣诸将御之。又以千人屯施州。蒙古既人蜀，珙增置营砦，分布战舰，遣兵问道抵均州防遏， 且设策备御，未几，蒙古诉万州湖滩，施、夔震动。”⑦ 淳祜二年(1242年)余玢被任命为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主持全川防务。余玢到任后，设帅府，添 城防，并公开张榜招贤献计。播州安抚使杨文即条陈“保蜀三策”，主要为“连年虏寇如蹈无人之境者，由 - 不能御敌于门户故也。曷移镇利、阆间，经理三关，为久驻谋，此上计也；今纵未能大举，择诸路险要建城壕， 以为根柢，此中计也；下则保江自守，纵敌去来耳。”④余玢采纳了杨文的中策，任用播州人冉趟 、冉璞在诸险 要去处修建城池，使蜀中的防务得到大大的加强。(见第二部分) 经过余玢大力整顿，川中防务坚实，蒙军知道一时很难攻占四川，遂转而自吐蕃攻大理，以对蜀中形成战 略包围。淳祜八年(1248年)西帅余玢西征，杨文发兵五千人与俱，大战者三，皆捷。淳祜戊，申播州兵步骑 三千由碉门雪外，遇虏于岩州之马鞍山，皆三战三捷，擒贼酋秃懑于大渡河。阻滞了蒙古军的这一战略进程。 淳祷十年余玢率军北伐，与蒙军汪德臣战于兴城、文州(今甘肃文县)，“辛亥，制使余玢欲捣汉中，杨文选锐卒 五千命总管赵寅领之，首战于罗村，再战于榻子头，三战于西县，皆播军贾勇先登，俘获颇众。余帅当时亲书 ‘忠勇赵寅之旗’以旌之”。(9) 淳褚十一年(1251年)蒙哥即汗位，采用谋士姚燧的建议，变过去主攻四川，从四川再进攻湖湘的， 开始实行“斡腹”战术，宝祜元年(1253年)派忽必烈 自甘肃南下灭掉大陆，完成了对蜀中的包围。次年蒙军 再次进攻四川，“壬子，虏酋铁骑火鲁寇蜀之嘉定，余帅急调播军赴援，杨文选马步五千委总管田万部从间道 赴凌云。播军周夜杀贼过江，嘉定一城，唯万山、必胜两堡最要，专以播军任责，我军以强弩射中粉青，一大酋 应弦而倒，诸军相继，贾勇获胜，重围遂解0't't 宝祜二年；屯驻Jll：ll5和汉中的蒙古军与屯驻大理的兀良哈台夹击四川，“北兵由乌蒙渡马湖入宣化，宣抚 使李曾伯来征师，杨文遣弟杨大声统兵行，大小九战又捷。”@景定问(1260年一1264年)刘雄飞、夏贵守蜀， 复江安州，饷礼义山，战悬壶乎，而播兵为多。正因为播州杨氏在抗蒙(元)战争中起到了很积极的作用，多次 受到南宋朝廷的嘉奖，杨价曾因战功迁武功大夫、阁门宣赞舍人，杨文“以解渔城围剪乌江寇功拜亲卫大夫加 忠州团练使”、中亮大夫和州防御使、播州沿边安抚使、爵播州伯，食邑七百户。播州的少数民族武装因战功 卓著“诏雄威军加‘御前’二字”。 二、冉 、冉璞与合川钓鱼城之战 余玢主持南宋四川政务时，深感要以宋军和土兵对抗强大的蒙古军是很难的，他张榜招贤献计，播州安 抚使杨文在分析蒙古军的攻守战略后认为：蒙古军作战历来都尽量避免攻坚，多是利用骑兵军团运动迅速作 闪电式的进攻和疾风式的撤退，以此破坏对方的防御部署，摧毁对方的战斗意志，从而达到瓦解和歼灭对方， 最后占领土地的目的。在进攻时又常常采取大迂回的战略与战术，在敌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使之防不胜 防。在打乱敌方部署后再突然向其腹心地带冲击。因此，要提防蒙古军的斡腹之谋，“若夫意外之忧，近年西 蕃部落，为贼所诱，势必挠雪外以图云南，由云南以并吞蛮部，阚我邕广，窥我沅靖，则后门斡腹为患。”然而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南宋抗蒙(元)战争中的播州少数民族 ·49· 种分析没有得到当局者的认同，余玢“伟其论”而并不完全信服，后来的事态发展证明，杨文的这种分析完全 正确。对于四Jil的防务，杨文认为：“巴蜀三区所患不在三峡，而在北线；倘无力固守武林、阳安、大散诸关，使 北师不得入内，便当移督府于利、阆间，据山设险，广为建筑城堡，积粮备械，敌军入境好坚壁清野，有隙可乘， 则开壁出击，歼敌军于四地。倘不乘此计，就只能任敌去来，最后陷于失败。”@因此，提出“保蜀三策”，供余 玢参考。播州人冉王进、冉璞兄弟在杨文的基础上将此计策具体化，参与了钓鱼城等城堡具体的操作。“播州 冉氏兄弟趟、璞有文武才，对余蚧日：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 十万师远矣。余玢采纳其建议，却遭到师府一致反对，余玢日：“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玢独坐之，诸君无预 也。”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余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且 诛溃将以肃军令，又移金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移利戎 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⑩余玢以二冉为左右手，主持其具体事务，他们以合川为中心， 沿江修筑山城20余座，并将原驻沔州(今陕西略阳)的军队移驻青居城(今四川南充市南30里)，原驻兴元 (今陕西汉中)的军队移驻合川钓鱼城，共同防御嘉陵江；原驻金州(今陕西安康)的军队，移驻今苍溪东南 40 里的大获城，防守蜀口，原驻利州(今四Jil广元)的军队，移驻今金堂 50里的云顶城，防备沱江和岷江。这样， 不但缩短了战线，依托山城，发挥地形优势，以步制骑，遏制了蒙古军以骑兵制胜的优势，而且几支驻军既分 区防守，责任明确， 互为犄角，彼此策应，组成有效的防御体系，在抗蒙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宝祜五 年(1257年)蒙哥派大将纽磷领兵攻占成都，乘势夺取西Jil之地。次年秋，蒙哥亲率七万大军自大散关进汉 中，然后分兵三路入蜀。蒙哥军至苦竹隘(今四Jil剑阁西北)，遭到宋军顽强抵抗，后因宋裨将赵某叛变，苦竹 隘落人蒙军手中。于是蒙哥挥军拔长宁山城(今剑阁东南)，连克嘉陵江、渠江沿线四城，于年底到达合州。 合州即今四JiI合JII，在涪江、嘉陵江、渠江三江交汇之地，依山筑有二冉所的钓鱼城，形势十分险要，守将 王坚又誓死不屈，军民合力，凭险扼守，使蒙军节节失利。至开庆元年(1259)，蒙军向钓鱼城发起总攻，合州 军民一致奋战，蒙军先锋汪德臣被炮石击伤致死，大汗蒙哥也在攻城中负伤，在送往后方途中死去。于是蒙 军被迫解围撤出四Jtl，其他各路蒙军亦纷纷北撤，这才暂时解除了南宋在西蜀战场的危机。钓鱼城之战意义 重大，杨文的“保蜀三策”居功至伟，“不意君数十语，实切于今日料敌之奇策，蜀相前后连筑诸城，若兵若民， 始有驻足之地，君发明之力居多。”@播州人策划的钓鱼城及其战役对于南宋朝廷的延续，意义重大，明人邹 智云：“予尝观天下大势矣，立国于北者，恃黄河之险；立国于南者，而长江之险，敌人与我共之矣!由此言之， 守江尤在守蜀也。元南侵而必自蜀始，岂非有见于此欤?冉氏兄弟受知余玢，而首划钓鱼城之策，王坚、张 珏且战且守，至死不渝，岂非有见于此欤?向使无钓鱼城，则无蜀久矣!无蜀，无江南久矣!宋之宗社，岂待 崖山而后亡哉!呜呼，当兹城之成也，宋无西顾之忧，元无东下之路，使贾似道能用汪立信之策，陈宜中能用 文天祥之策，下游与上游齐奋，内郡与外郡并力，天下事未可知也。”@ 三、“斡腹之谋”与播州少数民族 蒙古军在西蜀战场遭到南宋军队的顽强抵抗后，开始采用其贯用的“斡腹”行动，先经Jil西南取云南、吐 蕃及印支半岛，然后再进取两广、湘、赣，将四Jtl与荆、湘地带隔断，分别掠取，最后再灭亡南宋。斡腹是蒙军 在征战过程中经常使用的战略战术，其要旨在于迂回绕击，避开敌方正面防线，攻其侧背的薄弱环节。元宪 宗蒙哥汗三年(1252)七月，蒙哥命忽必烈率军进攻云南，次年十二月，忽必烈攻战大理，留兀良哈台攻诸夷之 未附者，兀良哈台在两年里完成了对南宋西部的战略包围。蒙古进军云南的目的是以云南为基地，出奇兵进 攻湖广，以拊宋后背。蒙哥汗八年(1257)蒙哥率军大举攻宋，即令兀良哈台自云南进攻广右、湖南，约期会师 长沙。这一战略行动，史称“斡腹之谋”。 南宋朝廷料知蒙古军的计谋后开始了积极的部署，泸、叙、思、播方向的布防，是辰、沅、靖防线的向西展 开。最初只是设想蒙军可能自沪、叙一带透渡马湖江(金沙江)道思、播而入沅、辰，如淳祷四年(1244年)阳 枋向蜀帅余玢上备御策，建议“防遏间道”时就推测说：“万一敌知我沿江守备严固，计必斡腹，必于泸叙径攻 田、杨，田杨万一不支，则其路可通辰、沅、靖等州，出我之背，以闯朝廷之后户。”∞因此，宋军在泸叙一带的布 防只是“惟扼马湖以备北，”并未针对云南方向，不过思、播一线的备御，则开始得到重视。当地(指思、播二 州)的田、杨少数民族势力得到培植，对于预防蒙古军从云南方向对南宋的进攻，具有实在的意义。宝祜年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 50· 贵州文史丛刊 2002年 第4期 (1255年)南宋在确认蒙军自云南方向“果有斡腹之谋”后，逐步加强了思、播——辰、沅、靖一线的防御，七月 宋廷以吕文德节制鼎、澧、辰、沅、靖五州；十一月，又谕四川宣、制两司严备思、播，“结其心．助其力，为表里备 御之计”。十二月，又议提重兵控扼施、黔一路，“则沅、靖无可透漏之虞”。这样，在湖南西部方面初步形成了 施、黔、思、播——归、峡、鼎、澧、辰、沅、靖两重防线。 宝祜四年五月甲申，云南蒙军统帅兀良哈台奉命北进四川，“董槐日：罗鬼国报，思、播州谓北兵留大理， 招养蛮人为向导，此甚可忧。帝日，彼不得之，驳驳及我颖。”⑩而南宋则判断其进军路线为东进湖南，“敌人 今在叙、(长)宁相对，若其出‘蛮’路，则吕告之下，过阿永蛮则罗氏，即播州界，由此而通思，通沅靖，若其出汉 地，则长宁以东，即是南平，由此而之涪、夔，之黔、施 ，接澧、峡。”⑩因此南宋加强了在思、播的布防，“以银万 两，使思、播结约罗鬼为援。”又设想“令播州出兵助罗鬼，制司以兵助播州。”以罗鬼为播州外部之屏障。五年 北兵循云南将人播，杨文驰奏，诏节度使吕文德偕杨文人闽，谕群酋内属，大酋勃先领众降。同时，又在泸叙 一 带屯兵，“以为思、播之援”，并且令京湖制司选调精兵五千，进屯夔路，七日戊申，帝问辅臣日：“吴渊乞万兵 以备泸、叙、思、播，何以应之?”程元风日：欲令渊且选兵五千至夔门，泸、叙有急则援泸、叙，思、播有急则援 思、播，东可以捍金、洋，南可以庇归、峡，欲从沿江调兵五千以补京湖之数。八月巳酉，帝谕辅臣日：近有言罗 鬼不足悖恃者。程元凤日：置吕文德于沅、靖，置向士璧于归、峡，城筑之费，用兵之需，无不应之，正所以为此 备也。又闻黄平可通靖，令荆阃严作州，已防捍@。”以预防蒙军透出思、播防线。同时，南宋朝廷加强了对播 州少数民族的联系，并为其制订了抗蒙的策略，“贼酋已破大理，将间道闽攻南播，以捣我沅靖，予正居军席， 谓此路无恙，心甚忧之，犹幸有杨君父子，——必能护此一方，遂亲作御鞑四策：一日待敌不可轻战，二日保山 险不可散居平地，三日宜用夜劫不可昼战，四日收聚粮食毋以资敌。其口则以诸国唇齿相依，利害相关，平 日 不可分彼此，缓急必须相为之救援。宣阃镂此榜文，首以达之思、播二郡，又遍及诸蛮部。杨君智识过人，深 以此说为善，见之施行。且用心结纳诸蛮部，使不为鞑用。是时(蒙古军)人大理，迫近乌琐、罗鬼，拒播不远， 杨文复书日：此虏必遣一溜向特磨，以窥我邕筅；遣一溜出罗鬼，以窥我南鄙。虏势得合，非特蜀事岌岌，而湖 广亦凛凛矣。⋯⋯自是置定北诸仓，以储军粮；创安南诸寨，以扼贼冲。申儆军实，遴选人才，除械器，明间 谋，护斥堠，常如虏至。宝祜丁巳，虏酋惕滚葛觯出大理，由b卤、乌琐以攻罗鬼，杨文具以实闻。命吕文德驻 黄平。御笔：“杨文，国之蕃篱，斡腹之防，正赖其力口援O旧鉴于蒙古军即将进攻思播一线，南宋依然采取了 在险要去处设立城堡的，“置一城以为播之根本，我(吕文德)且住黄平以蔽沅、靖。于是筑龙岩新城。”即 今遵义之海龙囤，并在思州也同样布置，“宝祜五年二月壬戍，筑思州三隘。”这样，龙岩新城与思州三隘、黄平 城堡成为南宋在思、播一线防御蒙军的一条坚固防线。而南宋在思、播、辰、沅、靖方向的防御，显示出一种主 动态势。直到南宋灭亡，蒙军想通过思、播进攻辰、沅、靖的“斡腹之谋”都没有得逞。 南宋朝廷在布置好思播一线的防御后，曾考虑过自思播方向出兵进攻云南蒙军的计划，该计划由思州少 数民族首领田应寅提出，具体内容为：由荆、蜀制司和思、播二州各出兵一万，取道乌蒙，合击云南蒙军；别遣 一 万部队戍守广西，阳为守备，阴图夹击；出师时间选在夏季暑势季节，以攻蒙军之短。(李曾伯奏论)这一计 划得到宋理宗的赞赏，“田应寅所陈可行，以大理敌狡穴④，名义甚正。”要川、荆、广西帅臣讨论。由于宋朝当 时的国力还不足以承担这一计划的兵员、夫马之费，此计划最终未能付诸实施。不过由此可以看出，思播二 州的田、杨少数民族势力，已成为南宋抗蒙战争中的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注释： ①贵州文史丛刊1990年第四期<播州杨氏族属探研>；②《杨文神道碑>见<遵义地区文物志>；③《宋史>卷411列传170；④、⑤<建炎以来朝野杂 记>卷l8第587页；⑥、⑦、⑧、⑨、⑩、①<杨文神道碑>见<遵义地区文物志>；⑩<海龙囤烟云录>第87页；⑩<宋史>卷416余玢传；@<杨文神道 碑>见<遵义地区文物志>；0<全蜀艺文志>；明·邹智<跋(钓鱼城志)后>；⑩阳枋<字溪集>卷l<上宣谕余樵隐书>；⑩<杨文神道碑>见<遵义地区 文物志>；⑩、0<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35上；④<杨文神道碑>见<遵义地区文物志>；⑦李曾伯《可斋续稿>后卷 5<回宣谕关阁长二月六日两 次圣旨奏)。 责任编辑 黄万机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