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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仁大土匪杨保血洗六龙山龙塘

2019-04-18 16页 doc 36KB 19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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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仁大土匪杨保血洗六龙山龙塘铜仁大土匪杨保血洗六龙山龙塘山寨 刘新华 《黔东作家》副主编、铜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六龙山虽然高达海拔800米至1100米,但年降雨量却有1317毫米,这主要得益于山上湿润的云雾。六龙山上空的水流在空中冷却凝结成大量的水滴和冰晶组成可见聚合体,悬浮在山巅,形成了为人们所称道的六龙山云海。远远望去,岫出白云,雾锁山腰,烟峦霞岭,蔚为壮观。清朝康熙年间,曾在南明王朝任过广西按察使司分巡桂林道副使和徐以暹,在六龙山开辟创建茶园山庄避祸,曾作《千嶂岚光》一诗赞叹这里的云海:?斋前耸立数千峰,晓起峰峰染欲浓。最爱山腰云作带,山头...
铜仁大土匪杨保血洗六龙山龙塘
铜仁大土匪杨保血洗六龙山龙塘山寨 刘新华 《黔东作家》副主编、铜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六龙山虽然高达海拔800米至1100米,但年降雨量却有1317毫米,这主要得益于山上湿润的云雾。六龙山上空的水流在空中冷却凝结成大量的水滴和冰晶组成可见聚合体,悬浮在山巅,形成了为人们所称道的六龙山云海。远远望去,岫出白云,雾锁山腰,烟峦霞岭,蔚为壮观。清朝康熙年间,曾在南明王朝任过广西按察使司分巡桂林道副使和徐以暹,在六龙山开辟创建茶园山庄避祸,曾作《千嶂岚光》一诗赞叹这里的云海:?斋前耸立数千峰,晓起峰峰染欲浓。最爱山腰云作带,山头齐现翠芙蓉。? 充足的降水和湿润的空气,加上山上茂密的森林竹海,又使六龙山蕴含着丰富的地下水,涌泻出无数的林间清泉、高山溪流。发源于六龙山较有名的溪流就有鸭江溪、苗江溪、骂龙溪、溪头河、虫腊溪、韶溪、牙溪、苗寨溪、瓮慢河、老坪溪等。 在六龙山山巅盘旋最长的溪流要数溪头河了。溪头河发源于毛扣,因其泉水清冽甘甜,其上游又称?甘溪?。甘溪沿六龙山山腰由东向西蜿蜒流出数百米,在海拔800米处遇到一壁山岩后,便绕了一个弯转向北流。绕弯处汇而成塘,人称?龙塘?。 三百多年前的六龙山是苗族人民的居住地,虽然条件艰苦,但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翁歇童嬉,男欢女爱,倒也其乐融融。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秋,驻扎铜仁的贵州总兵邓钟到六龙山剿苗,见山势险峻,叹曰:此不可力取也。遂令山下居民在农历八月十五(9月9日)延巫赛神,利用引诱山上苗民下山观看跳神祭祀的机会,率一百多精锐部下冒雨沿小路攀登上六龙山,纵火将山上苗寨焚烧一尽,此即史称的所谓?将军一夜破六龙?。后人有诗记其事曰:?百道飞泉万壑松,悬岩断壁险重重。秋天月暗秋山雨,一夜将军破六龙。?苗族人民家园被毁,在六龙山不能存身,只好含泪离乡背井,向江口的黄柏山、水银山一带迁徙。 苗民放弃了六龙山后,春去秋来,时间一晃又过了百来年,除了早有人居住的茶园山外,荒无人烟的六龙山上渐渐地又有了一些穷苦人上山逐水而居。龙塘人原是住在甘溪坪的。民国初年,剿匪部队的一个连在六龙山被打得只剩二三十人,连长也被打断了一只手,一气之下,便火烧甘溪坪。于是,甘溪坪田姓的便搬迁到上坎溪、张姓的搬迁到下场、杨姓的搬迁到冷水溪,而李姓的则搬迁到了龙塘。后来,其他几姓都陆续迁回甘溪坪,李姓的这十来户人家却在龙塘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寨。早来的在这里平土开田、砍山烧荒。来得晚的一些穷苦人则以打砂捡砂为生。因这里离岩牛出朱砂的扁口洞、朱砂洞较近,又有水有人家,人们为了防避山中的豺狼虎豹,借此地的人气,搭上一些茅草棚,结寨而居。 离龙塘不远处的六龙山腰,有一个溶洞。洞内石花烂漫,其中一朵石?葵花?,竟有十来米长,故称此洞为?天花洞?。 杨保的匪巢就曾一度设在天花洞里。 因这里处于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中,杨保认为此地隐蔽安全,便把家眷也接到洞中。平时杨保指使匪众外出抢劫,自己则安心在这里享乐,成天与大夫人钟 氏、二夫人易氏、三夫人宋氏、四夫人卢氏、五夫人田氏、六夫人胡氏花天酒地,吃喝玩乐。 当然杨保不能老呆在天花洞里坐吃山空,大的行动还得亲自出马。1948年农历四月,眼看就要发端午水了,一些远下常德的船队照例要借锦江水涨返回铜仁。因不愿在本乡本土作案,以免本地官府找麻烦,杨保便吩咐手下的土匪头目回去邀约一些临时土匪,依旧一起下湖南在麻阳境内抢劫返铜的上水船只。 杨保走后,天花洞里只留下了一群女人。 云遮雾障的六龙山本来寒气就重,天花洞里则更潮湿。偏偏这年四月,又阴雨连绵地连下二十多天的雨,洞里的被褥都发了霉,湿漉漉的,稍一用力就能拧出水来。好不容易盼到久雨天晴,一群让潮湿的霉味弄得叫苦不迭的婆娘,便欢天喜地地把被里被面拿到洞门前的水塘中去洗。 无巧不巧,偏偏铜仁县派出的几个侦察人员鬼使神差地路过这里。那晒在天花洞前的灌木丛上的棉絮和龙头布被里、湘绣被面,红的红、白的白,花花绿绿,十分惹眼。 六龙山虽然风景秀美、资源丰富,但因地处高山,生活条件仍十分艰苦。山上田少,吃的都是杂粮,又无油无盐,人们把几棒苞谷插在竹竿上,在火里烧烤熟了,就算是一顿饭;晚上没有油点灯,燃上几根干竹篙,就是照明的灯盏;睡觉更是没有铺的盖的,只好在火坑里烧几个被当地人称为?蔸脑?的树蔸树根,一家人便围在火坑周围席地而睡,借火御寒。也不知始于哪朝哪代,流传下来一首十分形象地形容六龙山生活穷苦的民谣:?有女莫嫁六龙山,一年到头少吃穿。三棒苞谷当一餐,三根竹篙当灯盏,三个蔸脑当被单……? 所以,那天花洞前晒的一大片棉絮和被里、被面,自然引起了侦察人员的怀疑。 侦察人员回去后,将在天花洞前看到的情况向县里一汇报,立即引起了震动,头脑再简单的人也明白是侦察到了土匪的老巢。因为天花洞周围基本上都是些穷苦人,能有一床破棉絮就算很不错的了,根本不会有那么好的棉絮和被里被面;而用得起如此奢侈的铺笼帐被的富裕人家,在不是兵荒马乱时期,又绝对不会去住山洞。既不穷困而又住在山洞里,这天花洞明摆着不是匪巢又是什么? 即将离任的县长陈思平这天正好同新接任的县长朱品珊在县政府办理交接,一同分析了天花洞的情况后,陈思平向朱品珊拱手祝贺道:?老兄下车伊始,一件天大的功劳就送到面前来了。真是吉人天助,可喜可贺呀!? ?哪里会有如此便宜的事!?朱品珊摇晃着脑袋道:?兄弟不才,也当过了几任县长,素知贵州百年匪患,从明清两朝到现今的民国,不知困扰了多少地方官员。官场上不是都流传在贵州为官第一头痛的事,就是匪患不靖,而第一为难的事,不就是剿匪不易吗!? ?这老兄又有所不知了!?陈思平道:?土匪本事再好,也不如我们的军队训练有素;跑得再快,也没有我们的枪子快。土匪之所以难剿,主要是我们摸不到土匪的行踪。据说他们连睡一夜都要换好几个地方,睡觉时手里点一截香,香一燃到手边,人被烫醒,马上转移。你本事再好,可连土匪的影子都看不到,他躲你明枪易躲,你防他暗箭难防。任你英雄好汉,还不是只能徒叹一声英雄无用武之地而已。?陈思平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兄弟在任期间,无缘建此奇功。老兄吉人天助,如今知晓了匪巢,剿起匪来,还不是瓮中捉鳌!? 一席话虽说得朱品珊笑逐颜开,不过朱品珊毕竟是为官多年,也深知剿匪的 难处,慢慢地品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笑道:?兄弟老家安顺,也很有些溶洞,兄弟在家乡时就喜欢钻洞探险,从政后虽说是公务缠身,案牍繁忙,贵州的溶洞也还是到过不少。据我所知,这些溶洞一般都是洞中套洞,幽深莫测。如今敌明我暗,莫说瓮中捉鳌,弄不好只怕是想‘捉个螃蟹来下酒,反被螃蟹咬一口’呢!??老兄多虑了!这天花洞地处六龙山腰,既然洞下有了一条河,估计洞中就不会再有什么水源。何况土匪的存粮一般不会很多,柴草也有限,军队只要堵住洞口,围上个十天半月,莫说打,困也能把他们困死。? ?既然是这样,那就趁热打铁,以免夜长梦多。常说土匪是‘狡兔三窟’,经常要换驻地的。一旦发觉了我们侦察到了他们的老巢,提前溜了,岂不是坐失良机。?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朱品珊听陈思平这么一分析,心里也痒痒起来了,马上邀起陈思平一起到车公馆向专员陈世贤汇报,请求陈专员派驻扎在铜仁的保安第三团出兵剿匪。 二人到车公馆后,恰逢驻玉屏县的保警大队长陈伯伦也在陈专员那里。这陈伯伦平时最怕剿匪,以前陈思平和曹文奎的几次行动都没请动他的保警大队。这次陈伯伦听朱品珊介绍发现了匪巢,一反常态,竟慷慨激昂地表示要责无旁贷地亲自带上保警队,配合保三团上山为民除害。 保安第三团团长曹文奎到车公馆听朱品珊等人介绍后,也认为是天赐良机,然而对于陈伯伦的介入,却老大的不舒服,默了一会神后,突然站起来说了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兵贵神速,我马上回去召集军官开会,部署力量剿匪。?便向众人告辞。 曹文奎回到团部,立即召集各营的军官开会。大家听了曹文奎的介绍,也都认为这次情报准确,剿匪一定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但对于保警队的主动配合,同样火冒三丈。 ?他妈的,‘六月吃桃子,指到软的来’!狗日的保警队平时最怕剿匪,遇到硬脑壳回回都梭边边,这回倒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哼哼,保警队要争到起去为民除害了!?一营营长邹家齐是个火炮子脾气,第一个骂了起来。 ?他妈的,不能让肥水流进外人田。不要他们去!?邹家齐开了头,二营营长罗绎民、三营营长傅廷祥和一些连排长也纷纷跟着嚷了起来。 曹文奎在车公馆时就对陈伯伦窝了一肚皮的火,等众人吼得差不多了,方才止住大家道:?不要他们去是不可能的。既然人家开了口,大面子上我们还得要过得去。不过,我们可以以‘兵贵神速’为由,明天就发兵,他陈伯伦要分一杯羹,最多也只能把驻铜仁的一个中队带去。他的人马不如我们多,到时论功行赏,谅他也占不到好多便宜去。? ?对!要去都去!‘隔山撵羊,见人才有份’!他们人少,嘿嘿,‘全是胡椒都不辣’!?保三团的军官们听了曹文奎的意见,纷纷拍手叫好。 一定下来,曹文奎便派人陈伯伦,约定明天五更在北校场集中,天明出发。 第二天,曹文奎调兵遣将,将三个营的营长和所属连排长全带上,挑选了两百多名身强力壮的士兵,会同陈伯伦的一个中队的保警,以外出演习为名,向寨桂出发。 也是杨保等一伙土匪命不该绝,剿匪的部队赶到天花洞时,杨保等人到麻阳抢船还没回来。部队在洞前折腾了半天,又是火力侦察,又是火力封锁,里面都没有反应。土匪不接火,又不敢贸然进洞,反让曹文奎等人犯了难,心想莫非真 的要在这里围上个十天半月不成?而那天花洞口明明有一股清凉的泉水涓涓流泻出来,只怕是围上个十天半月也困不死他们。最后吊了几炮,才听到有几个女人的声音在大喊大叫:?莫打了!莫打了!我们出来!? 曹文奎见出洞来的全是一伙女人,好生奇怪,一问,说是杨保等人下湖南了。叫人带这几个女人进去一搜,果然天花洞里没有一个男人。 天花洞倒是没费多大劲就拿下了,不过却没捉到一个土匪。虽然如此,还是缴获了不少值钱的东西,临走时曹文奎想了想,把杨保的老婆选漂亮年轻的带走了三个,其中包括并不年轻但却很漂亮的大老婆钟氏。 朱品珊等听说天花洞是著名土匪杨保的巢穴,而剿匪又扑了空后,非常懊悔,一连声地长吁短叹,又怪侦察人员没把情况摸清。陈思平劝道:?老兄也不必怄气,气坏了身体还是于事无补。这大概是杨保这伙土匪的气数未尽,天不灭曹,就是诸葛孔明在世,也只有徒叹奈何。何况能侦察到匪巢已是不易,哪个又有胆量敢上去看看土匪在不在洞里。? ?唉,机不可失,失不再得,今后要想捉住杨保,只怕是没得机会了!? ?常言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不助我,徒叹奈何!这次捣了匪巢,捉了杨保的三个小老婆回来,在铜仁城已是轰动不小,也算是让老兄开脸的光彩事了。? ?光彩是光彩,不过杨保的这三个小老婆,还是个麻烦事呢。有的讲杀,有的讲关,有的讲放,究竟该如何处置为好,还望老兄指点,给兄弟拿个主意。?陈思平没有立即回答,却指着客厅旁侧悬挂的一幅条幅,说:?老兄不妨先看看这几个字。? 朱品珊抬眼望去:见是一幅行书,字不难认,便轻声读了出来:?令肃风霜剑亦寒,杀人容易活人难。凭谁造就苍生福,不把黄巾当贼看。?读到最后一句,心里已明白了陈思平的意思,然而县政府的客厅里挂上这么一幅条幅,必有缘故,便向陈思平笑道:?看了这几个字,老兄的意思我是已明白了七八分了,只是县政府的客厅里挂上这么一幅条幅,却不知它是何来历,还望老兄指点。?陈思平说:?这是前任陶专员兼任铜仁县县长时,招安湖南大土匪唐大王后,那唐大王送给陶专员的。陶专员把它留在县政府,是提醒我们在对待当地土匪时,也要像诸葛武侯那样,攻心为上,方是上上之策。? 朱品珊说:?难得陶专员如此心思慎密。由此看来,这几个女人还是不杀为好。? ?这几个女人,有哪样气候!古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过这脑壳可不像古书上讲的‘头如韭,割复生’,砍了就长不出来了。这也就是这幅条幅上说的?杀人容易活人难?。我看不如留下这几条命,好生将她们养起来,倒是几个难得的筹码,保不定日后还可用来同杨保周旋周旋呢!? 部队离开的第二天,杨保等人就从麻阳得胜回来了。一进洞杨保就发觉不对劲,掏出枪一闪身藏在黑处,大声喊道:?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连喊了几声,几个女人才哭天叫地地从里洞奔出来。听了几个女人哭哭啼啼的诉说后,才知道这次出去是?外面捡了个芝麻,家里丢了个西瓜?,老巢都被人家端了,不光藏在天花洞里的多年积蓄成了人家的战利品,连最心爱的三个老婆也被人家捉去了,不禁暴跳如雷,恨恨地骂道:?日你妈!有本事敢和老子明到起来,欺负婆婆客算个哪样英雄好汉!? 这次在麻阳抢劫收获不小,临时喊去的土匪都直接回家务农,一些土匪头目 和手下的亲信也照例直接将分得的战利品送回家去,顺便也和家人团聚几天。回家后一些土匪听说老巢被攻破,便顾不上多和家人亲近,急忙赶回天花洞看个究竟。张昌发家的寨子甘溪坪离天花洞最近,当天就赶到了。第二天,瓮背的杨三壳子、瓮慢的卢存财、卢天才、卢老万三弟兄、骂龙溪的刘秀昌等土匪头目也陆续赶回。 众土匪见杨保大发雷霆,便说了一些诸如什么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啦;这次幸好人马不在洞里,没被人家一锅端,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啦之类的话相劝。杨保想想也是,倘若不是去了湖南,留在洞中被人家关起门来打狗,没被一锅端确实已是万幸了。因此听众人劝了半天,不光消了一些气,而且还有点后怕。这种事情是决不允许再发生的。不过,六龙山沟壑纵横,地广人稀,天花洞一带更是山高林密,人迹罕至,城里的官兵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老巢在这里。杨保一伙人猜来猜去,认定一定是有人点水,决心要血腥报复,严惩?卖客?。卢存财三兄弟的侄女卢雪梅也是杨保被抓走的三个老婆中的一个,所以对杨保要严惩卖客的主张也是大力支持。 但究竟是谁在当卖客,一时却无法查出来。杨保等人像一群逼急了的疯狗,虽然呲牙裂嘴,狂咆怒哮了半天,却找不到报复的对象。就像六龙山上的猎人说的?狗咬剌猪,没得地方下口?,只有干吼干叫。 过了两天,杨保随身带的鸦片抽完了,待到烟瘾发作时,再来找原来留在洞中的鸦片,竟只翻得一小块。 那时鸦片不仅是瘾君子的宝贝,也是一些有钱人存储财产的硬通货,因此杨保在洞中也存储有不少鸦片。其中有一罐熬好了的上好鸦片烟膏,约二十来斤。这罐鸦片烟膏还是上年铜仁城以三青团为政治背景的老派和以国民党县党部为政治靠山的新派在竞选国大代表时,新派的曾宪文贿赂长坪乡乡长徐德仁的。作为老派的徐德仁受了新派的这份厚礼后,竟胳膊朝外拐,帮新派伪造了一千多张选票。后来徐德仁听老婆黄金玉的建议,竟把这罐鸦片送给了杨保,该是多大的人情!当时绰号?参谋长?的黄金玉还特地将这绿色瓦罐里面长了厚厚的一层霉衣的鸦片烟膏揭开给杨保看,讨好地说:?这还是曾书记长(曾宪文曾任国民党铜仁县党部书记长)送给我们老徐的,你看这霉衣多厚,也不晓得是宝贝了好多年的陈年老货。? 杨保生平就三大嗜好:一是玩枪,间隔久了不出去放抢杀人,人就像害了场大病似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说不出的难受。二是玩女人,杨保的长相不仅不能取悦女人,甚至没人愿多看他两眼,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一种变态心理,以征服女人为乐事。杨保出去只要见到稍有姿色的农妇村姑,从不放过,不肆意凌辱一番绝不罢休。三是抽鸦片烟,抽鸦片烟那是上了瘾的,一天都断不得。这鸦片烟也真神,抽上两口,爬山不觉得累,熬夜不觉得困,打起仗来有精神,遇到情况时反应也特别灵敏。当时都传说杨保能让狗先跑,然后再不慌不忙地追出去,不一会就能抓住狗尾巴回来,大概就是鸦片的兴奋因素在起作用。所以杨保宁可饿饭,也不可断烟。如今见鸦片被搜走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派人就近寻找烟土,一面派人赶快进城购买。 杨保的老婆被抓走了,鸦片被搜去了,恨得咬牙切齿。一群土匪见杨保的朱砂眼血红血红的,狰狞可怖,知道杨保要又大开杀戒了,一起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不知是哪里的人要倒霉。不料杨保从牙缝里吐出的竟是:?明天清早,杀龙塘的人!?土匪有个不成文的传统规矩,叫作?好兔不吃窝边草?,一般是不轻易骚扰 匪巢周边的百姓的。为求个相安无事,就是平时要些鸡鸭蔬菜,也常是按市价购买。抢劫发了大财时,还会给周边的农民一些赏赐,说一些诸如远亲不如近邻的客气话。有一次杨保的手下到虫腊溪抢了一头牛,结果被杨保臭骂了一顿,说是你们在外边惹了祸晓得往屋里跑,现在你们在屋里惹了祸,以后你还往哪里跑!硬是逼着那名手下把牛退了回去。这样一来,周围的农民得了好处,又慑于土匪的淫威,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口不谈土匪的情况,这也是匪巢的秘密不易暴露的原因之一。 杀龙塘的人大出匪众的意料,于是马上有人脱口而出说要说是龙塘的人点水,恐怕他们还没得那个胆子! ?依我看,那些打砂的外地人,认不到哪个是六龙山的山神土地,不晓得锅儿是铁铸的,搞不好就是他们讲出去的。?匪连长张昌发家隔龙塘较近,不想在家门口大开杀戒,况且六龙山上的人,拐弯抹角地不沾亲也带故,便试图把目标转向打砂的外地人。 ?打砂的人当然是肯定不能放过!不过龙塘的人还是要杀。杀几个外地人,没得哪个伤心,搞不起势子。龙塘的人在六龙山团转哪个寨子都有亲有戚,杀了他们,六龙山的人才晓得怕惧!?杨保也认为打砂的外地人当卖客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还是坚持要杀龙塘的人。 听了杨保的这一番话,众匪徒才明白杨保杀龙塘的人除了报复外,更主要的是要杀鸡给猴看。于是便有人说杀龙塘的人好是好,只是龙塘的人又没当卖客,死得还是有点冤枉。 ?我也晓得不是龙塘的人当卖客。是哪个当卖客恐怕咋个也理麻不出。要是怕冤枉人,这个仇就莫想报得了。不杀他一伙人,人家还会以为当卖客松活,不晓得马王爷有三只眼!? ?明天是端午节,还是改个日子吧?? ?这时候哪个还有心思过节!要想过节,你们又何必忙天忙地地赶回天花洞来,哼!狗日的不让老子过节,老子也不让他过节!?杨保报复心切,看来一天也不能等了。 1948年的6月11日是农历五月初五,恰逢端午节,但龙塘是个穷寨子,山上的田又少,糯谷更是没有人种,因此也没有哪家包得起棕子。虽说端午节是民间特别讲究的三大节日之一,在龙塘却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除了家境稍好的李老发一家,这天起得早点在做苞谷粑,准备下山进城去看划龙船外,其余头天劳累了一天的人都还蜷曲在火坑旁熟睡,谁也不知道一场大祸即将从天而降。 说李老发家家境较好,也只不过是祖上来龙塘较早,留下了几亩薄田而已。这里请不起瓦匠立窑烧砖瓦,祖祖辈辈住的都是茅草屋。李老发家的正屋是祖上用木板装的,而厨房则是用洋竹编的竹席围着。 在厨房烧火的老婆杨老四朝灶孔里添了一把干竹篙后,抬起头不经意地突然发现寨外有几十根火把向寨子围来,忙喊道:?老发,你快点看,有几十根火把朝我们围拢来了!? 李老发透过竹席朝外一看,果然有几十根火把向寨子围来,脱口而出叫声:?不好!是土匪!?忙叫妻子熄了火,自己则进屋把儿子叫醒。 待略一收拾后出得屋来时,要想冲出寨子已是不可能了。李老发见事不妙,把一家人带到茅厕,对老婆说:?快跳进去躲起来!? 杨老四朝茅厕里看了一眼,似乎嫌里面的粪便脏,又有点心疼身上那一身准备进城看龙船的衣服,抬头犹豫地望着李老发说:?恐怕不要紧吧!我们又没得 哪样好抢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再不躲起来就来不及了!?李老发带头跳进粪坑,转身把儿子接下来,一家人在茅厕下藏好。李老发藏在最外边,发觉容易被人看到,又用一个粪瓢盖在头上。 铜仁春季极短,并时常有倒春寒,所以有人说?铜仁无春秋?,当地老百姓也有?二四八月乱穿衣?的说法。当地民谣云:?吃了羊角棕,才把寒衣送?,因此铜仁要到了仲夏五月端阳前后,才是冬夏衣服换季的季节。平坝上这时已把冬季的衣服洗净藏好,换上了夏季的单衣,但在高海拔的六龙山,仍是寒气袭人,何况是在大清早浸在冰凉的粪水里,不一会儿一家人就冷得嘴乌皮紫,浑身发抖。 一阵枪声将人们从睡梦中惊醒。除了李老发一家跳进茅厕藏身在粪水里,借助茅厕坑上的猪圈板遮挡没被土匪发现外,其余的人全被土匪赶到寨子的晒谷坪上,在黎明前的凛凛寒风中瑟瑟发抖。 说李老发一家没被土匪发现也不大准确。因为李老发一家浸在冰凉的粪水里冻得浑身发抖时,将茅厕的粪水漾起了一圈圈涟漪。一个土匪走到茅厕边,用刺刀挑起粪瓢,看到了李老发的那两颗惊恐的眼珠子,不知为什么,四颗眼珠对视了一会儿后,那土匪竟又用刺刀将粪瓢重新盖在了李老发的头上,留下了一个至今无人能破解的谜。 六龙山不仅有茂密的森林和广袤的竹海,还有丰富的汞矿资源。抗战期间贵州省汞矿的三处四厂五所中,其中的四个矿厂除万山场、大洞喇外,岩屋坪和茉莉坪全在六龙山周围一带,而茉莉坪矿厂的太平坑、三角岩、朱砂洞、高窿四大矿脉则全在六龙山主峰周围,其中出朱砂的洞主要有太平坑、茉莉坪和龙塘河两岸的朱砂洞、扁口洞、穿窿等处。1946年西南汞矿局撤销,将万山矿厂卖给以陈延年为董事长、杨政国为经理的玉屏益民股份有限公司;岩屋坪、大洞喇和茉莉坪三个矿厂则卖给了铜仁八大商号合办的黔东民生股份有限公司。 黔东民生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都是铜仁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董事长李汤丞在军界当过团长、政界当过县长,现在又是铜仁参议会的参议长,杨保自然不会去寻他们的晦气,同时人家的厂部也有护矿队,所以只派张昌发去朱砂洞和扁口洞一带将外地打砂的人捉了十多个回来。 打砂的人中间有一个东瓜坨村的杨再岩,也一起跟着被抓了起来。走到半路,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杨再岩突然认出了带队的土匪头子是张昌发,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张昌发在东瓜坨有亲戚,杨再岩同他隔山隔水地也沾了点亲,在逢年过节的往来中,彼此早已是熟人了。杨再岩设法靠近张昌发,悄悄地喊了一声?培哥!??‘岩脑壳’!你也到打砂??张昌发也认出了杨再岩,便急忙喊他跟在自己身边走。 ?培哥,你们是吃饱了没得事做了不是?‘吊’我们这些‘干老板’的‘羊子’,有哪样搞头!?杨再岩见张昌发肯认自己,胆子也大了点。 当地把土匪拦路抢劫叫做?关羊?,一般搜过身得了财物就放人。如果土匪人少,就把?羊子?捆吊在树林中或岩石后等暗处,命令他们等有人来时跟着土匪喊?站住!不许动!?之类的话以壮声势,但抢劫完毕还是要放人。?吊羊子?就是绑票,因为不在乎?羊子?随身的那点财物,故一般都不搜身,先把人带走关起来,再通知家人来赎。被吊的大多都是有钱人家的人,称为?吊肥羊?,?羊子?越‘肥’,敲榨的赎金也就越丰厚。杨再岩这次没有被土匪搜身,而是被带走,所以才会认为自己是被吊了?羊子?。 ?你们这些干老板,吃了上顿没下顿,哪个‘吃了羊肉发狗癫’,耐烦来‘吊’你们!?张昌发把嘴附到杨再岩的耳边轻声道:?这回捉到的人,全部拉到龙塘去,和龙塘的人一起当卖客杀!?言罢还把手用力向下一劈。 杨再岩打了个寒战,脸色一下子就惨白起来。想到自己竟是稀里糊涂地在阎王面前打了个转身,一颗心便止不住咚咚地跳。 ?你岩脑壳算是命大,今天要是没撞到我,只怕是枉死城里又多了一个枉死鬼嘞!? 当地农村有个习惯,就是爱把一个人的名字后面的一个字前加个?老?字作为称呼,多少还带有一点爱称的意思,因此杨再岩自小就被称为?老岩?。长大后,因为为人忠厚老实,除了自家人还是叫老岩外,外人叫老岩的就渐渐地少了起来,而大多是被人叫做?岩脑壳?,含有脑瓜不开窍的贬意。 杨再岩虽然平时沉默寡言,其实脑筋却并不像岩石那样实心。龙塘的张胜林有个妹妹张翠云嫁到东瓜坨,而张翠云的丈夫杨再树又是杨再岩的堂兄。在路上,杨再岩就转动脑筋,开始盘算要打救这门亲戚,但几次话到口边,还是忍住没有开口。万一张胜林一家没有被捉,自己开口岂不是多此一举,白欠人家一个人情。 龙塘的晒谷坪上,二三十人挤在一起,一些土匪,特别是卢存财几弟兄,因其侄女即杨保的四夫人卢雪梅也被捉进城去了,心存怨恨,正在拿着树条子狠命地抽打着一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打得这些农民哭爹叫娘。人群中老的七十多岁,小的才五个多月,也跟着哭的哭啼的啼,乱成一团。 杨老岩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张胜林,急忙拉了一下张昌发的衣角,指着张胜林说:?培哥,我家舅老倌张胜林也到里头,他还是你的大佬呢!你看还是想个办法,把他们一家保出来吧!? 张胜林同张昌发是同一字辈,又比张昌发大几岁,当地人称哥为?大佬?,所以杨再岩说张胜林是张昌发的?大佬?。张昌发虽说是同龙塘隔得很近的甘溪坪人,但长年在外为匪,却不大认识这个大佬,不过既然是张家人,一笔难写两个张字,况且还是岩脑壳的舅老倌,人家又开口求自己了,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去向杨保说情。 那时不像现在的西方通讯发达,一件恐怖事件发生,不久就有某个组织借助电台宣称对此事负责。杨保既然是要杀鸡给猴看,所以早就有心要留个活口来宣扬自己血洗龙塘的事,只是一时还没确定留谁合适,这时见张昌发说情,正中下怀,既可卖部下一个人情,又留下了活口来宣扬自己血洗龙塘的事,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因此回答得很爽快:?张连长的亲戚,还有哪样讲场!去喊出来就是了。? 张昌发不大认识张胜林,便叫岩脑壳去喊。于是张胜林和老婆杨老四、儿子张嗣学一起被杨再岩从鬼门关前带了出来。 见张胜林被人保了出来,龙塘的人骚动起来,纷纷大声嚷嚷要找保人来保。杨保朝天放了一枪,凶神恶煞地吼道:?不准保了!今天不把卖客讲出来,一个二个都莫想活命!老子要你们看得到太阳出看不到太阳落!? 农村人老实,心地又善良,不晓得的从不乱讲,更不会乱攀扯人。后来有人假设,如果龙塘人昧着良心胡乱指几个外地打砂的人硬说他们是卖客,是不是事态会有转机,或许可以躲过这一劫也许说不定。不过当时龙塘人却没有一个人肯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女人小孩只晓得哭泣,而男人们也只晓得大喊冤枉。 杨保本来就不指望在龙塘能查得出卖客,这时见把人折磨得差不多了,便吩咐部下准备开枪。只听得这个杀人魔王一声令下,一阵枪声响过,三十二个活鲜鲜的人应声倒在血泊中。 杨保杀了人后,对吓得糠糠抖的张胜林道:?麻烦你哥子给我传个话,就讲龙塘的人是我杨保杀的。?张胜林连声说不敢,杨保把朱砂眼一瞪,说:?喊你讲你就讲!今后哪个要当卖客,龙塘人就是他们的下场!?说罢率人扬长而去。 张胜林呆呆地看着杨保等一群土匪走远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转身见儿子在捡子弹壳,便喊他快走。张嗣学舍不得那些铜光闪闪的子弹壳,不愿动身,张胜林顺手便给了一巴掌,骂了一句:?狗日的不晓得死活,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捡东西玩!?见张嗣学一哭,杨老四连忙把崽拉在身边,埋怨道:?崽都是在鬼门关前捡了条命回来,你还要打他!? ?今天要是没得老岩,?张胜林看了一眼晒谷坪上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心有余悸地说:?我们一家不是也都照样倒在那血凼凼里了!? 却说李老发听了一会儿张胜林一家的声音,确定杨保一伙确实是走了,这才爬出粪坑来到晒谷坪上。李老发见到满坪的尸体,不禁心惊肉跳,对张胜林说:?这里是不能住下去了,我们还是趁早搬走吧!? 张胜林说:?这里都是死人窠窠了,哪个还有胆子敢住到这里!?当下一合计,请杨再岩帮忙,一起收拾了几挑东西,张胜林一家搬迁到黄土坡,李老发一家搬迁到龙塘坳。 死里逃生的两家人将龙塘被血洗的消息传出去后,龙塘人的一些远亲近戚便哭天叫地地赶来替惨遭屠杀的村民收尸。一时来不及也置不起棺木,便用打谷子的戽桶装敛,在山坡上挖了几个大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埋了整整五戽桶。 自杨保血洗龙塘后,龙塘这个小寨子的每一间茅屋都成了阴风惨惨的?鬼屋?,灰盖尘封,蛛网满檐,在冷月蓑草中任凭凄风苦雨吹打,天长日久,终于颓败在荒草灌木丛中。而从此自岩屋坪至地波罗、七里冲、东瓜坨、甘溪坪、毛扣、岩冲一带也路断人稀,一般人再也不敢轻易行走在这偏僻阴森的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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