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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精品-doc】

2017-11-11 28页 doc 77KB 2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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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精品-doc】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精品-doc】 ,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 王惠 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 chswh@nus.edu.sg 提 要:本文从词义组合分析的角度对汉语名词的词义单位划分原则作了深入探讨,指出词 义差别在词的组合特征中会得到体现,不同词义具有各自不同的分布空间,可以成为确立词 义单位的重要根据。这样,不仅可以提高词典义项划分的科学性、客观性,而且也可以对目 前争议较多的三类名词义项划分问题做出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词义单位 名词义项 组合特征 现代汉语 A Study o...
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精品-doc】
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精品-doc】 ,从组合特征看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 王惠 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 chswh@nus.edu.sg 提 要:本文从词义组合分析的角度对汉语名词的词义单位划分原则作了深入探讨,指出词 义差别在词的组合特征中会得到体现,不同词义具有各自不同的分布空间,可以成为确立词 义单位的重要根据。这样,不仅可以提高词典义项划分的科学性、客观性,而且也可以对目 前争议较多的三类名词义项划分问做出合理的解释。 关键词:词义单位 名词义项 组合特征 现代汉语 A Study of Noun Sense in Mandarin Chinese based on Syntagmatic Analysis Wang, Hui Abstract: This paper makes a thorough investigation and study on some principles about how to set up a new sense with the help of syntagmatic analysis. It is pointed out that, a new lexical meaning would be regarded as a sense only if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ts semantic features and the prime meaning’s manifests at the syntax and/or collocation levels. Afterwards, the author give a reasonable explanation for three vexed questions of Chinese noun meaning in terms of the influence of distribution. Key words: Noun Sense, Lexical Semantic, Syntagmatic Analysis, Mandarin Chinese 1.前言 词义单位的划分与确立长期以来一直是词义研究和词典编纂中的重点和难点,因为它直 接关系到词典义项的归并。词汇语义学界和辞书学界对此作了很多探讨,但目前人们主要还 是从词义本身的内容特点来讨论词义单位确立的合理性,主张“在意义联系最薄弱的地方划 分义项”(胡明扬,1982)。可是,究竟哪儿是意义联系最薄弱的地方,哪儿是联系较紧密之 处,却没有一个客观的、可观察的衡量标准。 事实上,词义和词的分布之间具有密切的关系。一个词无论包含多少种意义(sense), 在一定语句中起作用的,往往只是其中某一个意义。词的不同意义往往会在句法或语义搭配 层面上表现出不同的组合特征。认知语言学家Choueka(1983)的研究表明,人们通常仅 仅利用上下文中的一个词或少数几个词就能够识别出多义词的词义。因此,在划分词义 单位时,我们就不必仅仅依靠抽象的、难以把握的语义因素,而是可以充分利用词义组合分 析,注意词在运用中的差异,根据可观察得到的不同组合特征来判断义项划分的合理性。 在词典编纂领域,也一直很强调资料收集与整理的重要性。要求尽可能广泛地收集各种 1 言语作品资料,掌握词的全部组合,这样才能比较好地进行义项划分。比如,《现代汉语词典》在1958年6月正式开编之前,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就先用了近两年时间收集资料。在拥有了七八十万张资料卡片基础上,集中力量分析各个词的不同组合情况及其所体现的词的意义。 但是,词在实际语言中的组合分布可能是多种多样的,究竟其中的哪些组合特征有助于词义单位划分,它们又是如何起作用的呢,对于这一点,至今还没有明确的理论概括。词典编写人员也大多凭借个人的语感和经验来进行判断,难免出现义项划分标准宽严不一的现象,有时甚至难避主观之嫌。 本文将从词的组合特征角度对现代汉语名词词义单位划分进行一些深入的探索,提出一套可操作的分析方法;同时,对词典学界争论较多的几个义项划分问题作出统一的解释。 2. 语法组合能力不同,宜分作不同的词义单位 2.1 词类不同 词汇学中的意义分析与语法学中的词类划分虽然不是一回事,但是词义与词性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二者通常是结合在一起的,词义的变化可能引起词性的变化,反过来说,词性的变化,除了临时活用以外,也会引起词义的变化。由于词性变化而造成词义转移的例子,在汉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以及各种虚词中都很普遍。限于篇幅,这里只讨论与名词有关的两种情况。 2.1.1 由动词引申而来的名词义 汉语中有些名词义是从动词义引申而来的,指称与动作行为有关的对象。比如,“包装”本来是动词,表示人的一种动作行为: ,在商品外面用纸包裹或把商品装进纸盒、瓶子等:,商品要注意质量。 它在句子中可以作谓语、带宾语、补语,受副词、形容词直接修饰,如: (1)处处可见包装行李的草绳、麻袋,以及丢弃不要的书籍、小什物。,梁晓声《表弟》, (2)有一种用塑料包装得很严实、售价不低的食品~包装袋上只有“金鸡片”三个字~ 别无其它文字说明。,《人民日报》1995年6月28日, (3)店东手托船底~将船拿到后堂去细心包装。,刘心武《多桅的帆船》, (4)商品分门别类~定量包装~标明价格~敞开陈列~任顾客自行挑选~并备有手推车 或提篮等供顾客选货时使用。(《人民日报》1995年2月7日) 但随着词义的发展,“包装”也可以出现在以下各个语法位置上,具备汉语名词的基本功能,如: 作主语: 瞧~包装都没有开封~很好的日本东西。,王朔《橡皮人》, 作宾语: 面包要塑料袋包装的~纸包装的不卫生~换了包装再拉来。 作定语: 他剥净包装纸~亮出一个青花瓷瓶:“猜猜多少钱,”,王朔《我是你爸爸》, 作中心语:近年来~该厂瞄准市场~通过进行技术改造~生产的各种包装的精制“韶 峰”牌绿茶、花茶等~令人耳目一新。,《人民日报》1995年3月8日, “包装”的这种词性变化,实际体现了其内部词义的变化,由表示某种动作变为指称完成该动作所需要的材料、用品。因此,应在原来的动词义以外,确立一个新的名词义项: 2 ?指包装商品的东西~如纸、盒子、瓶子等。 但这并不意味着,只要动词用作名词,就一定要引起词义的改变,需要增加一个名词义项。朱德熙(1983)曾以英语kindness和writer为例说明:“从语义的角度看,谓词性成分的名词化有两种。„„前一种名词化造成的名词性成分与原来的谓词性成分所指相同,这种名词化可以称为自指;后一种名词化造成的名词性成分与原来的谓词性成分所指不同,这种名词化可以称为转指”。 由于动词的转指与动作行为之间的词义差异较大,我们一般把它们看作不同的词义单位,如“包装”的动词义和名词义,词典中也把它们分别单独设立为不同的义项。 但对于动词的自指用法,虽然在表述功能上它属于指称用法,不同于陈述用法,但在词义上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郭锐,1999),如“进行包装”与“包装食品”中的“包装”都是指“把商品装进纸盒、瓶子等”,二者词义特征相同,因而,它们仍是一个词义单位,词典中也不会分为不同的义项。 据我们对《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俞士汶等,2002)收录的3537个词条所包含的4319个名词义项的考察,发现其中71个(占1.6%)是从动词转指用法引申出来的。主要包括以下几类: (1)指人,表示动作的施事(15个) 编辑?、裁判?、代表?、导演?、翻译?、记录?、领导?、同窗?、同事?、同 学?、指挥?、主编?、主谋? (2)指物 a. 表示动作的受事(18个) 补贴?、存款?、贷款?、罚款?、捐款?、开支?、收入?、投资?、沉淀?、 陈设?、俘虏?、负担?、贡献?、经历?、损失?、天赋?、约会?、作用? b. 表示动作的结果(9个) 包?、包裹?、合影?、回信?、建筑?、投影?、著作?、作文、组? c. 表示动作的内容(23个) 通告?、通知?、阴谋?、?、倡议?、传说?、根据?、记录??、记忆?、 假设?、建议?、借口?、决定?、空想?、命令?、批注?、说明?、提议?、 ?、指示?、忠告?、注解?、? 要求 d. 表示动作行为的工具(4个) 包?、包装?、赛车??、障碍? 2.1.2 由形容词引申而来的名词义 有些形容词,由于在句子中经常出现在名词的语法位置上,也可能引申出某种名词义,表示具有该性状的人或物。如“内行”本是形容词: 【内行】对某种事情或工作有丰富的知识和经验:他对养蜂养蚕都很,。 在句中可以作谓语、定语、状语、补语,受副词修饰,如: (5)讲捧角~咱们内行:,老舍《四世同堂〃偷生》, (6)内行人都知道~“古月轩”有光绪年号的绝少。,邓友梅《烟壶》, (7)他内行地把烟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颇为欣赏。,张贤亮《绿化树》, (8)西装穿得内行到家~没有土气~更没有油气。,钱钟书《纪念》, (9)你看~我刚才还批评她不内行呢:,老舍《女店员》, 3 但在以下各句中,“内行”单独充当主语、宾语,受名词和数量词直接修饰,词性由形容词改变为名词,词义也因之改变,指称“内行的人”,如: 作主语: 现场抓哏~内行称之为“现挂”。,邓友梅《无事忙杂记》, 作宾语: 叶三的赞赏是出于肺腑~不是假充内行~也不是谀媚。,汪曾祺《鉴赏家》, 受名词修饰:坐在我旁边的是京剧内行马彦祥和吴祖光。,金凤《看梅兰芳先生演出》, 受名量词修饰:但愿咱们俩内行前脚儿出去~另外两位内行就进来:,老舍《女店员》, 因此,“内行”应在原来的形容词义以外,再设立一个新的名词义项: ?内行的人:向,请教。 与动词类似,形容词处于名词语法位置上时,也有自指与转指的区别。自指用法与形容词本身在词义特征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讲究卫生”与“很卫生”中的“卫生”,因而,它们仍属于同一个词义单位。但对于那些已经在语言中固定下来的形容词转指用法,由于它们所指称的是与该性状有关的人或物,已形成了一个不同于原有的性状义的新词义,因此,词典需要为它单独设立一个名词义项,如“内行”的名词义。 汉语中由形容词转指用法引申而来的名词义数量很少,在我们所考察的4319个名词义项中,仅有以下15个(占总数的0.3%): (1)指人(10个) 高明?,另请,,、马大哈?,他是个,,、内行?,向,请教,、外行?、无辜?,株 连,,、无赖?,他是个,,、先进?,后进赶,,、显贵?,傲视,,、知己?,红粉,,。 (2)指物(5个) 错误?,改正,,、机密?,保守国家的,,、秘密?,保守,,、油腻?,忌食,,、 尊严?,法律的,,。 2.2 名词子类不同 词类相同的词,其语法组合能力不一定完全相同。因为词类下面还有子类,不同的子类仍具有不同的语法特点。就汉语名词而言,虽大都可以在句中充当主语、宾语、定语或定中结构的中心语,但在这些语法位置上,不同子类的名词义所受到的结合限制却相差很大。比如,有些名词可以受量词修饰,有些则不能;有些名词只能与某个特定的量词搭配,有些却可以与多种量词结合。 本文采用《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的方法,根据与量词组合能力的不同,把汉语名词分为以下7类(王惠,朱学锋1998): 个体 度量容器 集体 种类 成形 不定 动/时 名词子类 代码 例 词 量词 词 量词 量词 量词 量词 量词 量词 个体名词 书、牛、白菜 Na , , , , , , , , 物质名词 冰、布、水泥 Nb , , , , , , , , 集合名词 师生、弹药 Nc , , , , , , , , 抽象名词 勇气、精神 Ne , , , , , , , , 专有名词 北京、雷锋 Nf , , , , , , , , 过程名词 暴雨、晚餐 Ng , , , , , , , , 无量名词 重量、五官 Nh , , , , , , , , 表1 汉语名词子类划分(表中“,”表示可以搭配,“,”表示不能搭配) 对4319个名词义的考察结果表明,语法子类若不同,其所属的语义类也往往不同。如: 4 【架子】 ?由若干材料纵横交叉地构成的东西~用来放置器物、支撑物体或安装工具 等:花瓶,,骨头,,保险刀的,。 ?自高自大、装腔作势的作风:官,,拿,,那位局长一点,都没有。 “架子”?义属于具体物中的“用具”类,?义则是抽象物。从语法上看,?义可与量词“个”搭配,是个体名词;?义只能受量词“种”、“点”修饰,是抽象名词。二者在其他语法位置上的组合能力差别也很大,试比较: 语法功能 架子? 架子? ,,动词 ,搭好了/,倒了/,摇晃了 ,放下来了,,摆得很足 单作主语 ,,形容词 ,结实/,松了/,很精致 ,太大,,不小 单作宾语 动词,, 扎成,/做好,/搭好,,爬上, 摆,/放下,/拿,/端,/有, 作定语 ,,名词 / , 材料,,:(表示材料) 身份,,: 木头,/紫檀,/钢管,/铁,/塑官僚,/官,/明星,/首长, 料,/骨头, 名词,, 物品,,:(表示用途) 作中心语 货物,/行李,/书,/葡萄,/烟, 物品,,:(表示整体,部分关系) 伞,/床,/售货亭,/鸡, 数量词,, 一个,,一种,,一排,,一些, 一副,,一点, 表2 “架子”的两个义项组合能力对比 由表中可以看到,“架子”的两个义项在各个语法位置上的词汇搭配基本上都彼此不同。这实际上显示了二者在词义特征上的差异,比如,?义可以受表示材料的名词修饰,如“木头、紫檀、钢管、铁、塑料”等,体现了“架子”是“由若干材料构成”的性质;受“货物、行李、书、葡萄、烟”等物品类名词直接修饰,则是“架子?”中“用来放置器物”这一词义特征的表现;?义直接修饰“车、床、鼓”等名词,说明“架子”?义还具有“支撑物体”的作用。相比之下,?义是指人的一种“自高自大、装腔作势的作风”,所以只能受指人名词(而且是具有一定社会地位、有身份的人)直接修饰,如可以说“(摆)首长,、官,、明星,”等,但不能说“*(摆)民工,、保姆,、农民,”等。可见,“架子”的上述组合能力差异实际上是其内部不同的词义特征在语言中的表现,词典把它分为两个义项是有充分的组合根据的。 3. 词汇搭配限制不同,宜作为不同的义项 属于同一个子类的名词义,虽然语法功能基本相同,但搭配词语却有可能完全不同。我们认为,搭配虽然与多种因素有关,但其中最重要的则是不同词语之间的词义制约。词义是客观事物及其相互关系的概括反映。当一些相互有关系的事物在词义中得到反映时,这些词就能够互相结合。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根据能够和一个多义词组合的词反映的客观事物类别来划分该多义词的义项”(赵应铎1994)。如: 【翅膀】?昆虫和鸟类等动物的飞行器官的通称。 “翅膀”在此义上只能与表示昆虫或动物的词组合,如: (10)蚂蚱的翅膀更红了~尽力飞得更高~让绚丽的阳光照亮彩羽。,张炜《柏慧》, 5 (11)小白菜六毛钱一斤~瘦猪肉五块~鸡翅膀八块啦:,池莉《太阳出世》, 如果超出了这个范围,意义就要发生变化,如: (12)飞机的翅膀上画着青天白日。,老舍《四世同堂〃惶惑》, (13)在人身最不自由的地方~思想的翅膀却能自由地飞翔。,张贤亮《绿化树》, 在例(12)和(13)中,与“翅膀”直接组合的词都属于非生物,它不再表示昆虫或动物的构件,而是指无生命的物体的一个组成部分,因而应该分出一个独立的义项: ?物体上形状或作用像翅膀的部分:飞机, 据我们考察发现,如果搭配对象的语义类不同,该义项本身也一般属于不同的语义类。比如,“翅膀”的?义指动物的“身体构件”,?义则属于“非生物构件”类。 汉语中还有一些名词义项,语法子类相同,语义类也基本相同,它们的组合能力差别主 要体现在各个语法位置上的词汇搭配限制不同。如: 【菜】 ?能作副食品的植物,蔬菜:种,,野,。 ?经过烹调供下饭下酒的蔬菜、蛋品、鱼、肉等:荤,,川,,四,一汤。 “菜”的这两个义项都属于“食物”类,在句子中也都可以受个体量词修饰,是个体名词。但是,二者内部不同的词义特征却使得它们的词汇搭配差异较大。试比较: 语法功能 菜? 菜? ,,动词 ,种了/,摘过了/,拣好了/,冻坏了 ,炒好了/,烧过了,,已上桌了 单作主语 ,,形容词 ,嫩/,烂了/,黄/,蔫了 ,不香/,很丰盛/,凉了 种植,,: 烹调加工,,: 种, 煮,/炒,/烧,/做,,配, 单作宾语 动词,, 肢体(手)动作,,: 消耗,,: 摘,,择,,拣,,洗,,切, 吃,/就,,品, ,,构件: ,,容器: ,叶子/,帮子/,根儿 ,盘子/,碗 ,,容器: 作定语 ,,名词 ,篮子,,筐 ,,处所: ,地/,园子/,市场 / 处所/地名,,: 名词,, 家乡,,老家,,东北,,上 海,,中国,,日本, 作中心语 数量词,, 一棵,/一斤,,一亩,/一篮,/一一个,/一道,/一份,/一盘,/ 筐,/一捆,,一堆, 一碗,/一碟,/一桌, 表3 “菜”的两个义项的组合能力对比 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到,“菜”的?义具有名词的各项基本功能;?义则不能受名词直接修饰。在二者均能出现的语法位置上,词汇搭配迥然各异,直接反应出了它们之间存在的词义特征差别。比如,在宾语位置上,?义可与“煮、炒、烧、烩”等表示烹调义的动词组合,体现了该义具有“经过烹调”这一词义特征;?义是指未经烹调过的“可以做菜用的草本植物”,因而,不能充当烹调义动词的宾语,但却可以是“种、摘、拣、洗、切”等动作的对象。又如,二者所反映的客观事物都可以装在一定的容器里,但所用的容器却不一样,作为做菜原料的“蔬菜”通常放在“筐”或“篮子”里,而经过烹调的“菜”则一般盛在“盘子”、“碗”之类的炊具里。表现在语言里,?义、?义都可以直接修饰容器类的名词,但前者的 6 修饰对象限于“筐、篮子”等,后者的搭配词语则是“盘子、碗”等。 由此可见,“菜”两个义项之间各自不同的词汇搭配,不仅直接体现了二者在组合范围上的差异与互补,而且实际上从不同角度体现了其内部不同的词义特征。我们正是要借助于这些可观察到的组合特征来把握看不见的词义。对于那些子类相同、语义类也相同的名词词义,只有具有各自独立的词义分布空间、组合特征相互差异很大的才能分为不同的词义单位。 4. 现代汉语中争论较多的名词义项划分问题 4.1 整体义,部分义 词义是在语言历史中形成的,具有较强的概括性和稳定性。但在一定的语境中,它又是具体的、灵活的,往往因具体的上下文不同而可能产生种种变异。如: 这个包袱不值钱。——指包袱的价值 这个包袱真漂亮。——指包袱的外观 这个包袱超重了。——指包袱的重量 “包袱”在上文中分别表示“包袱”的不同部分,对于这些意义,我们一般都把它们看作是同一个词义单位的不同变体。 可是,有些部分义却有可能成为独立的词义单位,比如,一些植物中可供食用或应用的部分,《现代汉语词典》中则立为单独的义项: 【香蕉】 ?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长而大~有长柄~花淡黄色。果实长形~稍弯~ 味香甜。产在热带或亚热带地方。?这种植物的果实。 【萝卜】 ?二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羽状分裂~花白色或淡紫色。主根肥大~圆柱形 或球形~皮的颜色因品种不同而异~是普通蔬菜。?这种植物的主根。 【生菜】 ?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狭长~花黄色。叶子可做蔬菜。 ?这种植物的叶子。 【腊梅】 ?落叶灌木~叶子对生~卵形~开花以后才长叶子。冬季开花~花瓣外层 黄色~内层暗紫色~香味浓。供观赏。?这种植物的花。 这几个词的?义都指“植物”,?义指该植物的“果实、根、叶子、花”,它们之间显然存在着“整体,部分”关系。 对此,学者们有着不同的看法,符淮青(1993)认为:“这种区分对社会生活、对思想表达、阅读理解、对交际交流显得非常必要”,因而“词典会在不同程度上反映这种要求,将这些不同的意义分立义项”。也有人认为,《现代汉语词典》把“香蕉”分出两个义项,《四角号码词典》只列出相当于《现代汉语词典》?的义项,是“义项的取舍问题”(汪耀楠1984)。 但总的看来,目前人们主要还是从词义的性质本身(比如词义的客观性、概括性)来进行讨论的,“就意义论意义”,没有从可观察到的词义组合特征角度来进行比较。我们认为,判断一个词义单位是否存在,不仅要看内在的词义特征差别,而且要同时考察它在语言中的具体用法,“的话语材料中为社会承认的词的固定用法是确立词义单位的依据”(石安石,1993)。如果一个词义在实际语言中没有一个独立的、与其他词义互补的分布空间,就很难断定它是词义单位。 就“香蕉”这个词而言,从语义上看,?义属于“植物”类,?义指这种植物的果实,属于“食物”类,二者的语义类不同;从语法功能上看,它们虽都是个体名词,但充当句法成分的能力并不完全相同,在每个语法位置上的词汇搭配要求更是相差甚远,如表5所示: 7 语法功能 香蕉? 香蕉? ,,动词 ,长高了/,丰收了 ,吃完了/,剥好了/,卖光了 单作主语 ,,形容词 ,很多/,少 ,黄了/,熟了/,大/,好吃/,坏了/, 烂了/,太贵/,多 单作宾语 动词,, 种植,,: 心理活动,,: 种植,/栽种, 喜欢,,爱, 身体动作,,: 剥,,拿,,放下,/吃, 领属转移,,: ,买,,卖,,收购,,送, 作定语 ,,名词 ,,构件: ,,构件: ,叶子 ,皮 ,,属性: ,味儿,,品种,,产量 ,,处所: ,市场,,产地,,基地 名词,, 地名,,: 地名,,: 泰国,/哥伦比亚, 泰国,/哥伦比亚, 作中心语 数量词,, 一棵,,三亩, 一个,/一支,/一根,/一斤,/两筐,/ 一挂,/一把, 形容词,, / 黄,/绿,/白,/小,/大,/好,/烂, 表4 “香蕉”的两个义项的组合能力对比 由表中可以看到,“香蕉”的两个义项虽然都属于同一个名词子类,但二者的组合能力却相差很大:?义不能受形容词直接修饰,?义却可以。在它们都能出现的宾语、定语和中心语等语法位置上,所受到的搭配限制也各不相同:?义只能与为数有限的几个词语搭配,?义则可以与较多的词语组合。 整体看来,虽然?义的分布范围比?义大得多,但二者的词义分布空间界限清晰、互为补充。因此,《现代汉语词典》把“香蕉”分为两个义项,是充分反映了“香蕉”这个词在现代汉语中的用法的。 这样处理与词义概括性有没有矛盾呢,我们认为,没有。这是因为“香蕉”的两个义项之间虽然存在着“整体,部分”关系,但更重要的是,二者属于不同的语义类:?义属于“植物”,?义则是“食物”。语义类既然不同,那么这两种词义当然就无法概括在一个义项里,只能分开。 《现代汉语词典》里单独设立义项的植物的果实、根、种子、茎、花,基本上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即在语义上,这些“部分义”其实都与表示植物的“整体义”属于两个不同的语义类,它们或属于“食物”类(如“香蕉、萝卜、蚕豆、生菜”),或属于“观赏物”(如“腊梅、玫瑰、丁香”),或可归入“材料”类(如“棉花”)。同时,在语法组合中,具有属于自己的分布空间,具有一些完全不同于“整体”义的组合特征,这使得人们在上下文中很容易通过这些特征来把握它们。 相反,对于那些“整体义”与“部分义”之间不存在这种语义类差异的植物,《现代汉语词典》则都只是设立一个义项。如下面的一些蔬菜类名词,它们本身就兼属“植物”与“食物”类,而不是像“香蕉”那样由整体义和部分义分别承担,如: 【白菜】 二年生草本植物~叶子大~花淡黄色。品种很多~是普通蔬菜。也叫大白 菜。有的地区叫菘菜。 8 【菠菜】 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略呈三角形~根略带红色~是普通蔬菜。 【韭菜】 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细长而扁~花白色。是普通蔬菜。 【芹菜】 一年生或二年生草本植物~羽状复叶~小叶卵形~叶柄肥大~绿色或黄白 色~花绿白色~果实扁圆形。是普通的蔬菜。 4.2 特指义 词义的概括性决定了名词在上下文中所指的特指对象一般不作为独立的词义单位, “同一个词的不同语义单位之间不能有一般与个别那样的包含关系”(石安石1993:43)。比如,“笔”统称各种“写字画图的用具”,虽然它在具体语境中有可能指称某一种笔,但我们不会认为“笔”还有铅笔义、毛笔义、钢笔义等,词典也不会把这些词义变体设为单独的义项。 对于绝大多数名词来说,这种说法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它却无法解释《现代汉语词典》对“人”的义项划分: 【人】 ?能制造工具并使用工具进行劳动的高等动物:男,,女,,,们,,类。 ?每人,一般人:,手一册,,所共知。 ?指成年人:长大成,。 ?指某种人:工,,军,,主,,介绍,。 ?别人:,云亦云,待,诚恳。 ?指人的品质、性格或名誉:丢,,这个同志,很好,他,老实。 ?指人的身体或意识:这两天,不大舒服,送到医院,已经昏迷过去了。 ?指人手、人材:,浮于事,我们这里正缺,。 在“人”的这8个义项中,?义是“人”的基本义,是指人的个体名词;?义、?义是指人的品格、生理等不同方面,属于抽象的无量名词。无论在名词子类还是语义类,它们都不相同,按照上节中提出的原则,这3个意义理应划分为3个不同的义项。 但?????义分别指称“人”的某个下位概念,都是?义的特指义,它们不仅与?义语义类相同而且存在着上下位关系。那么,为什么词典把它们处理为独立的义项,而不像“笔”的“铅笔义、毛笔义、钢笔义”那样看作是义项变体呢,对此,学术界也一直存在不同的意见。比如,有学者就提出《现代汉语词典》“人”有义项?,再分出义项?“指某种人”是“多余的,也是错误的”。认为如果据此类推,那就可以用“茶杯、酒杯”为例证,给“杯”建立“指某种杯”的义项了(周钟灵,1980;吴永德,1984)。也有人认为这是由于人类是以自己为中心来认识客观世界的,因而,“对人一词的特指内容尤为关注,区分得最细”(符淮青,1996:178)。 我们认为,词义的这种细分既然能够为大家所普遍接受,还必须具有另一个条件:在实际语言中的用法中得到体现,不同的词义单位一定具有不同的分布范围,从而使人们在语言交流中可以借助于这些相互区别的组合特征,来正确地理解词义。试比较“人”的6个义项的组合能力: 9 语法功能 人? 人? 人? 人? 人? 人? ,,动词 ,来了,,吃饭/,病,手一册, ,不犯我 ,不够 / / 了/,死了,,活着 ,都这样说 单作 主语 ,, ,多/,少/,很漂亮/,,多/,/ / / / 形容词 瘦了/,白了/,老了 少 变成,/模仿,/不像,长成, 帮助, /缺,/用,/ / 单作/吃,/杀,/咬,/气让,/问,/雇,/动词,, 宾语 死,/砸伤,/害怕, /欺负,/招,/聘, 听,说 /派, 作 ,,构件 / / / / / ,,名词 定语 ,头,,骨头 特定搭配 民族,, / / / / 生意,/汉族,/回族,/藏族, 手艺,/空间,, 庄稼,/北京,/中国,/东方,名词,, 电视,//外国,/欧洲,/农 音乐,/村,/外地,/家乡, 文化, 时间,, 青年,/中年,/现代, 作 行为,,: / 中 / / / 送信,/ 心 动词,, 看门,, 语 说话, , 年轻,/聪明,/好/ / / / 形容词+, 心,/内行,/普通,/ 老实,/热心, 数词,, 一,/三十,/几千, / / / / / 数量词一个,/三口,/几种,/一个, // / / / ,, 一群,/一伙,/一帮, 一队, 表5 “人”的6个义项组合能力对比 由表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人”的6个义项的组合能力相差很大: 首先,它们虽然语义类相同,但属于不同的名词子类:?义(“最高等动物”)和?义(“指人手、人材”)都能受个体量词修饰,属于个体名词;其他4个义项(????义)则不能受任何量词直接修饰,都是无量名词。 其次,子类相同的义项之间语法功能和搭配限制却彼此不同: ?义和?义同是个体名词。但?义具备名词的各项功能,可以自由充当主语、宾语,也可以直接修饰名词作定语,或受名词、形容词、区别词、数词、数量词直接修饰;?义却一般只作主语、宾语,不能直接修饰名词,也不能受名词、动词、形容词、区别词、数词的直接修饰;在二者都能出现在主语、宾语位置上,?义的语搭配范围很广,?义却只能与非常有限的几个动词、形容词搭配。 ????义都是无量名词,但语法功能也迥然各异: ?义(“每人,一般人”)只能作主语,?义(“成年人”)只能作宾语;?义(“指某种人”)只能作中心语(受名词、动词直 10 接修饰);?义(“别人”)则只作主语、宾语,不能充当定语、中心语等其他成分。 总的来说,“人”的这6个表示人的义项中,?义是基本义,不仅组合范围广,而且出现频率高,使得人们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一遇到“人”这个词,就会想起这个基本义,而几乎感觉不到其他各义的存在了。相比之下,其他5个义项都受到很大的组合限制,只能在某个特定的句法位置或格式中出现,或只能与特定的一些词语搭配。但不管怎样,各个义项都是有一个各自独立、界限清晰的分布空间,使得人们可以正确地把握词义。 对于“笔”来说,虽然在不同的上下文里可以分别指称“钢笔、铅笔、毛笔”等下位概念,但此三者在语言的实际使用中的分布却有大量的重叠之处,而不是像“人”的特指义那样各自具有一个相对独立、几乎没有交叉的组合空间,如?义(“每人”)只能作主语,?义(“成人”)只出现在“成”的后面,?义(“某种人”)则作中心语,受名词、动词直接修饰。在此范围之外的“人”就属于其他义项了。 但是,无论是“钢笔”还是“铅笔”、“毛笔”,我们都无法找到一个分布空间,在此范围之内,“笔”只可能是该下位义,此范围之外则不可能是它。这也就是说,这些意义都没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组合特征。正因为如此,《现代汉语词典》中把“人”的特指义分为不同的义项,而“笔”却没有表示特指的义项。 4.3 言语义 词义对客观事物的反映是抽象的概括。用概括的、数量有限的词语去表达具体的、无限的事物,为了解决这个矛盾,更准确地表达思想,人们就有意识地将词义灵活变通使用,使之产生一些新的意义,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言语义”(也称“临时义”)。现代汉语中,言语义更多地是通过运用修辞手段而产生的,如: (14)我最佩服北京双十节的情形。早晨,警察到,吩咐道:“挂旗:”“是~挂旗:”各家 大半懒洋洋的踱出一个国民来~撅出一块斑驳陆离的洋布。,鲁迅《头发的故事》, 这里的“洋布”指辛亥革命后至一九二七年这一时期旧中国的国旗,也叫五色旗(红黄蓝白黑五色横列),表达了作者赋予的一种独特的讽刺意义。但“洋布”的这种意义必须在特定的上下文中才能应用,离开了上述语言环境,就不再存在。如下句中的“洋布”就只代表一种布的名称: (15)没有皮鞋我们穿草鞋~没有洋布我们穿土布~可我们要是不给你们粮食呢, 因此,词典里一般不会把这些临时的言语义处理为单独的义项。如《现代汉语词典》里的“洋布”条目是: 【洋布】 旧时称机器织的平纹布。 但是,词的语言义和言语义并不是截然对立。事实上,“许多言语义是在语言义的基础上生发出来的。有一些言语义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发展成语言义”(符淮青,1996:44)。例如,“后门”一词原指“房子或院子后面的门”,后用来比喻舞弊的途径,这个意义后来广泛应用,为社会所接受,就成为了语言义。《现代汉语词典》里“后门”设了两个义项: 【后门】?房子或院子等后面的门。 ?比喻通融的、舞弊的途径:走,,开,。 受语法或修辞影响而变化出来的词义,在怎样的情况下属于临时的言语义,在怎样的情况下属于独立的新义项,这应有一个明确的、可操作的衡量标准。下面,我们就以“后门” 11 为例,从词义的组合分析角度来对这一问题进行一些探索。 (1) 作主语:?义可以单独作主语,?义则不行,如: (16)后门依旧敞着~柳生来到了院外。 (17)他弃中门又奔后门~后门也不失时机地关了。 (2) 作宾语:?义单独作宾语,述语动词可以是趋向动词(如“进、出、到”),或包含趋 向动词的述补式动词(如“推开、走进、来到”),如: (18)出了一身的汗~口中觉得渴~想喝口水~他这才觉出已到了后门。 (19)我常常打开后门走出去~跨进菜园~只看见一片绿色七星岩屏障似地立在前面。 ?义也可以单独作宾语,但动词仅限于“开、走、跑、有、没有、没”,如: (20)一些干部缺乏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只求对上负责~不求对下负责~一门心思 拉关系~跑后门~搞人身依附。 (3) 作定语:?义、?义都不能直接修饰名词,但?义可以后接方位词,如: (21)他奔回新校舍~到各个宿舍搜罗了很多雨伞~放在新校舍的后门外。 (22)这时候~我心酸极了,哭着喊着~赶上了后门边把她拖住。 (4) 作中心语 a. ?义可以受建筑物类的名词直接修饰,?义不能受任何名词直接修饰,如: 画家带了大家找到电工~开了礼堂后门~悄悄进去。 (23) (24)到了公园后门~他回了回头~还跟着呢: b. ?义可以受数量词修饰,?义则不能。如: (25)新校舍北边围墙上有一个后门~出了门,过铁道~就是山野了。 (26)三年前在南京我住的地方有一道后门~每晚我打开后门~便看见一个静寂的夜。 上述分析可以总结成下表: 语法功能 ?义 ?义 单作主语 ,,动词 ,敞开/,关上了/,堵住了/,封死了 / 位移,, 特定词语搭配 进,,溜进,,来到,,出,,走出,,溜出,,开,/走,/跑,/ /钻出,,走出,,靠近, 有,/没有, 单作宾语 动词,, 动作,, 推开,,打开,,拉开,,关,,锁上, 静态联系,, 有,,没有, 作定语 ,,方位词 ,外,,边,,旁边,,内侧 / 建筑物,, / 名词,, 学校,/公园,/药店,/剧院,/戏院,/医院,/作中心语 礼堂,/小屋,/厨房,/院子, 数量词,, 一个,/一道, / 表7 “后门”的两个义项的组合能力对比 以上分析清楚地显示了“后门”的两个义项组合能力相差很大,从语法功能上看,二者属于不同的子类,?义是个体名词,具有名词的各项基本功能;?义是无量名词,只能作宾语。从词汇搭配上看,?义可受表示建筑物的名词修饰,表明该义所反映的对象是“房子或院子等”的一个组成部分,属于具体物;?义是从?义的比喻用法,指抽象的“通融的、舞 12 弊的途径”,失去了“门”作为一个实体构件的词义特征,因而不能与建筑物类的词语搭配,也不能像?义那样与“走进、溜出”等位移类动词搭配。这也就是说,二者在语义类上存在具体物与抽象物之分,应确立为不同的义项。 但在宾语位置上,二者的分布范围似乎有一点交叉:都可以作动词“开、走、有、没有”的宾语,如: ?义:(27)东厢房开后门,就显出来厨房设在东边的必要性。,邓友梅《大门以里,二门以外》, (28)大院门口让香港记者堵住了~请部长走后门吧。,徐泓《吴仪:中国开放的形象》, (29)东小院有个后门~对吧,,老舍《西望长安》, (30)圣殿是没有后门的。,公刘《且慢经典》, ?义:(31)黄所长是来帮一个亲戚开后门、拉关系的。(刘醒龙《分享艰难》) (32)我从来不给人走后门~你这不是让我破坏原则么,,王朔《刘慧芳》, (33)张英才又有本事又有后门~我老余这把瘦骨头能靠点什么呢,(刘醒龙《凤凰琴》) (34)县里考出来的~没后门~没关系~想留在省里也相当之难。,梁晓声《表弟》, 可是,如果我们把观察范围再扩大一些,就可发现:?义作宾语时,句子里一般有表示建筑物的名词,与之构成“整体,部分”关系,如“东厢房的后门、大院的后门、东小院的后门、圣殿的后门”等;而?义作宾语时,句子的主语一定是指人名词,而且无需一个建筑物类的名词作为其参照体。这表明,?义、?义的词义分布空间确实是相互区别、互为补充的。因此,把“后门”分为两个义项是很有组合根据的。 相比之下,我们在“洋布”的分布中却找不到这样一个独立的组合范围来指称“旧中国的国旗”,因此,没有理由把它设立为一个单独的义项。 这也就是说,判断一个词的言语义是否已经变成了语言义,我们不仅可以看该言语义能不能在不同的场合重复出现,而且,更重要的,是看它是否发展出来一个独立的组合空间,可以使它与该词原有的义项区分开。 5. 结语 本文从词义组合分析的角度,对汉语多义名词的词义单位划分问题作了详细的探讨。我们认为,词义的差别一定会在语言的用法中得到相应的体现,不同的词义具有各自不同的分布空间。因此,在划分或确立词义单位时,就不仅要看其词义特征的差别,而且要充分重视词义组合特征的作用。在现代汉语中,词义单位的组合特征差异主要表现在以下3个层面: (1) 词类。词类不同,词的语法功能差别较大,它们在句子中所处的语法位置彼此不同, 词义分布空间的互补性很强。 (2) 语法子类。在现代汉语中,子类不同的名词义,其语义类也往往不同,在语法功能和 词汇搭配两方面也相应地存在多种差异。 (3) 词汇搭配。属于同一子类的名词,如果属于不同的语义类,搭配对象的语义类也有较 大不同,则分为不同的词义单位;如果属于相同的语义类,则要看它们在各个语法位 置上的具体词汇搭配是否可以清晰地划分出彼此独立的词义分布空间。 这种重视词义组合能力的词义单位划分原则,显然是吸收了语法学的研究成果,强调意义与形式之间的对应性,认为词义的差异一定在语言的用法中有相应的、可观察的组合特征。因此,词的语法功能和搭配限制差异对多义词的词义单位划分起着重要的作用。 基于这种认识,本文对目前词义学和词典学界中争论较多的3类现代汉语名词义项划分情况逐一进行细致的分析,并给出了统一的解释: 13 a. “香蕉”的果实义 “香蕉”的植物义和果实义之间具有“整体,部分”关系,之所以能分为两个独立的义项,就是因为它符合上述第(3)条标准,即二者语义类不同,一个属于“植物”类,另一个则属于“食物”类,词义的分布空间呈典型的互补状态(见图1)。而“菠菜”由于本身兼属于“植物”和“食物”两类,无论整体还是其中的一部分,分布范围都是重叠的(见图2),因而不可能分为不同的义项。 b. “人”的特指义 名词在一定语言环境中的特指用法一般看作是词义变体,但“人”的特指义却可作为单独的义项。这固然有深层的认知原因,即人是以自己为中心来认识客观世界的,因而对人类本身格外关注,区分得很细;但这种细微的区分能够为大家所接受,在语言交流中不致引起太多歧义,主要是因为它们的组合特征明显。无论从语法功能上,还是搭配限制上看,“人”的各个特指义的分布空间都是界限清晰并互为补充的,如图3所示。相比之下,“笔”虽然在上下文中也可以特指“铅笔”、“钢笔”、“毛笔”等,但这些特指义与“笔”的基本义属于相同的名词子类和语义类,其分布范围都包含在“笔”的基本义之内(如图4所示)。 c. “洋布”的言语义 判断一个词的言语义是否成为新的词义单位,要考虑到很多方面,比如重复出现的频率、被语言社团接受的广泛性等等。但其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则是该言语义是否具有一个固定的分布空间,是否具有一些足以与其他义项相区别的组合特征。比如,“后门”的言语义与原义相比,不仅子类不同,语义类也不同,二者的组合范围仅有少量的交叉(如图5所示)。按照上述第(2)条标准,当然可以设为一个单独的词义单位。而“洋布”的“国旗”义,我们却无法找到它的任何组合特征,这说明语言中根本不存在这个词义。 14 参考文献 [1] 符淮青(1993):“表名物词义项划分的一些问题”,《辞书研究》3,上海辞书出版社,上海。 [2] —— (1996):《词义的分析和描写》,语文出版社,北京。 [3] 郭锐(1999):“现代汉语词类研究”,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未刊。 [4] 胡明扬等(1982):《词典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北京。 [5] 石安石(1993):《语义论》,商务印书馆,北京。 [6] 汪耀楠(1984):“义项分合说质疑”,《辞书研究》4,上海辞书出版社,上海。 [7] 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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