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香妃传说的辨伪

关 于 香 妃 传 说 的 辨 伪 于善浦 一 、 从容妃墓谈起 容妃墓 (图一 ) 座落在河北省 遵化县清东陵的裕妃园寝之中 。 这 座园寝背靠郁郁葱葱的昌瑞山 , 左 依乾隆皇帝的裕陵 , 右傍慈禧太后 的定东陵 。 裕妃园寝始建于乾隆十 年 (1 7 45 年 ) , 初称妃衙门 , 按妃园 寝规制建有宫门 、 享殿 、 燎炉、 宝 顶等主要建筑 , 周围红墙 。后来 , 因 为葬人一位皇贵妃而命名为纯惠皇 贵妃园寝 , 增建了宝城 、 明楼和配 殿 。 在苍松蔽 日的园寝深院中 , 从 乾隆十一年葬入仪殡等人开始 , 至道光二年 葬入增妃为止 , 经历了七十七个春秋 , 先后 埋葬了乾隆皇帝的三十六位妃缤 。 其中有一 位皇后 、 二位皇贵妃 、 五位贵妃 、 六位妃 、 六位缤 、 十二位贵人 、 四位常在 , 除宝城下 的大宝顶 内葬有皇后和纯惠皇贵妃外 , 其余 三十四位横排五行 , 均各自为券 。 按 《陵寝 易知》 (图二 ) 所记 , 容妃就安葬在宝城东 侧第二排第一号墓中 (图三 ) ¹ · 。 容妃死于乾隆五十三年 ( 1 7 8 8年 ) 四月 十九 日º 。 同年九月二十五 日, 容妃金棺奉 安纯惠皇贵妃园寝 (图四 ) À 。 容妃墓的规 制与其他妃墓相同 , 在月台上起建宝顶 , 宝 顶下为地宫 。 容妃墓的月台面 阔10 . 34 米 , 进深 13. 53 米 , 露明高0 . 78 米 , 宝顶下 口 对 径 7 . 15 米 , 上 口对径 6. 35 米 , 高为4 . 55 米 。 月台的角往 、 阶条和踏垛的垂带 、 级石均用 青 白石 。 月台包砌台帮 , 俱为特制的砍细澄 图一 容妃墓 浆城砖 。 二 、 容妃墓出土文物 容妃墓的修建距今将近二百年 , 由于 自 然损毁和解放前人为的破坏 , 已残破不堪 。 一九七九年十月初 , 墓前踏澡级石塌陷 。 从 塌陷处露出的洞 口向下看 , 地宫 门楼 的 飞 檐 、 瓦垄和兽吻 、 横梁历历在 目。 已敞开的 巨大石门几乎被地宫中积年渗水所吞没 。 经 过排水之后 , 才显露出地宫的原来面貌 。 地 宫 由两个券堂组成 , 均为棋券式石结构 , 其 中金券面阔4 . 8 米 , 进深与中高同为5 . 15 米 。 宝床面阔4 . 8米 , 进深 3 . 5 7 米 , 露 明 高0 . 43 米 。 宝床上的清式红漆棺木因解放前被盗而 移位 , 棺木东西向横置 。 棺头正中有金漆手 的回部文字数行 ( 图五 ) 。 棺木南帮被盗 墓者用利刃砍了一个 长 1 . 7 5米 、 宽0 . 6米 的 大洞 。 棺内空空无物 , 仅有一寸 多 厚 的 淤 泥 。 在金券四壁和石门上 , 挂满一层 白色海 绵状的灰碴 , 从所存的水线测出地宫积年存 水约深 2 . 5米 。 在清除宝床上的 泥 灰浆时 , 于棺木西侧发现一具头骨 。在西北角棺木下 , 发现一批衣物残片 , 其中混杂着尸骨和没燃 尽的木屑 、 松枝 , 这是盗墓者照明时所遗留 的 。 经过清理 , 可辨认的衣物有 : 金黄地绣 花龙袍 、 蓝地绎丝金龙五彩风云龙袍和钉绣 龙袍的残片 。 蓝地妆花织成龙袍料 (幅宽72 厘米 ) , 机头上织有 “江宁织造臣成善 ” 的 字样。 酱地妆花寸蟒 (幅宽76 厘米) , 机头上 织有 “江宁织造臣成善 ” 和 “机匠王奇” 的 字样 。 驼色团龙杂宝缎 (幅宽70 厘米 ) , 机 头上织有 “苏州织造臣四德 ” 的字样 。 黄地 八宝花棱 (幅宽 86 厘米 ) , 机头上织有奇特 的文字 (图六 ) 。 八达晕锦 褥 套 一 件 (图 七 ) 。 青缎衬帽 (女朝冠内的衬帽 ) 一顶 , 前面的佩饰大部拆除 , 仅存嵌有红宝石的银 蝙蝠饰件 , 帽边钉有用青罗编结的小辫 。 堆 棱花卉 “寿 ” 字荷包一个 。 花白 发 辫 子 一 条 , 长85 厘米 , 扎有头绳 (图八 ) 。 包头青 纱一块 。 还有各色宝石 、 猫睛石 、 钻石 、 珍 珠 二 耳环 、 琉璃珠 、 累金丝饰件残片 , 以及 牙齿和指 甲 。 容妃墓所出零星残碎的物品 , 并非奇珍 异宝 , 然而 , 在考证容妃时却是极其可贵的 资料 。 第一 , 棺木上的回部文字 , 它是判定 容妃所属民族和生前信仰的有力证据 。 按清 代习俗 , 后妃死后的棺木上多镌刻或书写藏 文或梵文经咒 。 而容妃棺木上独特地书写着 回部文字 。 把可辨认的文字译 成 汉 文 是 : “以真主的名义 ” ⋯⋯ 。 这充分证明容妃生 前是伊斯兰教的信徒 , 尽管在皇宫内廷受封 建礼教的束缚 , 她死后居然能将 《可兰经》 中 “以真主的名义 ” 等文字写在棺木上 。 这 种攘顾回部信仰的办法 , 和乾隆帝在 《喇嘛 说》一文中 “兴黄教 , 即所以安众蒙古 ” 的 办法是同样性质的。 这是清朝皇帝的统治手 段之一 , 宗教为政治服务。 第二, 墓中所出 的猫睛石 , 它是后妃朝冠上所嵌的装饰品 , 证实了容妃死后是戴着朝冠人葬的。 皇帝皇 后和妃槟冠服都有一定规制, 朝冠上嵌猫睛 石也有明文规定 , “皇太后朝冠饰舞睛石七 块 ” ¼ , “皇贵妃 、 贵妃同皇后朝冠不饰猫 睛石气“妃冠上嵌猫睛石”¾ , 乾 隆三十三年 六月四 日容缤封妃时 , 赏赐物晶中有 “金累 丝凤朝冠一座 , 嵌猫睛石一块 、 三等东珠九 颗⋯“· ” ¾这些文献上的记载与墓中所出的 猫睛石相吻合 , 证明容妃死后是 以 妃 礼 入 葬的 。 第三 , 墓中所出花白发 长 辫 , 说 明 了容妃入葬时的年龄 。 几据故宫博物院朱家潜 同志说 , 清朝后妃以及品官命妇 在 穿 朝 服 戴朝冠时 , 均梳长发辫 。 从现存 的 花 白 发 辫来看其年龄与文献上的记载相吻合 。 乾隆 三十八年容妃四十千秋¿ , 以此推算容妃死 时为五十五岁 。 第四 , 墓中所出 朝 袍 及 衣 料 , 不仅证明容妃死时穿着妃子 等 级 的 朝 袍 , 而且和赏赐衣物以及入葬年代的文献完 全符合 。 容妃生前由缤晋妃时 , 赏赐吉服二 件 , 其中“八团龙褂已前赏过不赏 , 唯再赏给 金黄绣九龙袍一件” À , 这种妃子等级的龙袍 图八 容妃 花白发辫 与墓内所出绣龙袍残片相符 。 墓中所出两件 妆花织物 , 在机头上都织有 “江宁织造臣成 善” 的字样 。 文献上记载 , 成善在乾隆五十 三年任江宁织造Á , 在这一 年 内 , 他 的 奏 事 、 请安 、 进单等折件就有二十多封 , 墓 中所出成善款的妆花织物正是这 年 进 呈 之 物 。 另一件驼色杂宝团龙暗花缎 , 机头上织 有 “苏州织造臣四德 ” 的字 样 。 按 文 献 记 载 : 乾隆四十五年至四十七年四德任杭州织 造 , 多次进京呈送贡品À , 自四十九年改任 苏州织造 , 仅乾隆五十三年呈奏事 、 活计成 数 、 晴雨录等折件近三十封 。 不仅墓 中驼色 杂宝缎为四德所进 , 容妃生前大量织物也是 苏州所进 。 如 : 杏黄缎绣八团龙 满 地 风 云 袍 , 杏黄缎蟒袍 , 绣 石 青 、 大 红 、 鹅 黄 缎大小荷包二百对 , 绣各色扇套二十个 , 还 有青紫 、 大红 、 鹅黄素 缎 五 正 , 杏 黄 、 藕 荷 、 绿色 、 紫色实地纱和芝麻纱八正 , 青翩 纱包头 , 大翠花 、 红头绳等¾ 都由四德所管 理的苏州织造所置办 。 第五 , 墓中所出八宝 花棱 , 上面所织的奇特文字 , 有待进一步探 讨 。 历来墓葬中所出文字对考证葬墓历史都 是极为宝贵的资料 , 而容妃墓中所出花棱上 的奇特文字 , 虽经四处请教 , 无有识者 。 因 借本文发表之际 , 将它公布于众 , 有待国内 外识者鉴定 。 这对进一步研究容妃会有更大 的帮助 。 综上所述 , 容妃葬于东陵是确凿无 疑的了。 多年来传闻所谓乾隆帝有个 回 妃 葬 在 新疆之谜 , 如今已解开了 。 关于 容 妃 的 生 平 , 在本文中还要进一步说 明 。 文 献 上 所 载 : “高宗容妃 , 和卓氏 , 回部台吉和扎麦 女 , 初入宫号贵人 , 累进妃 , 芫 。 ” À 高宗 是清朝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皇帝 , 在位六十 年 , 又当了三年太上皇 , 死时八十九岁 。 这 一时期历史上常称为 “乾隆盛世 ” 。 高宗生 前还 白称 “古希天子” 、 “十全老人 ” 。 在 封建社会里 , 皇帝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 清 朝皇帝的妃缤本来是满 、 蒙 、 汉各族都有 , 至于乾隆皇帝四十多名妃中有一名回妃 , 本 不奇怪 , 可是在容妃死后的一百多年内 , 却 引起了一批骚人墨客的兴趣 , 在容妃身上大 做文章 , 甚至编造出一个 “香妃 ” 的名字 。 从野史 、诗词到舞台 , 绘声绘影大肆渲染 , 竟 达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 。 诗词 、 戏 曲中的人 物是可以编造的 , 但是发展到排除史实 、 以 假乱真的程度 , 就不得不作辨伪的工作了 。 这次在调查墓葬的基础上 , 参阅了一些有关 著录 , 并得到故宫明清部的大力支持 , 将珍贵的档案汇集起来 , 用以澄清那些有关 容妃的不实之词 , 还容妃以本来面 目 。 三 、 容妃生平 容妃生于雍正十二年 ( 1 7 34年 ) 九月十 五 日 , 她是新疆秉持回教始祖派噶木巴尔的 后裔 , 世居叶尔羌¾ , 其族为和卓 , 故称容 妃为和卓氏 , 亦称霍卓 氏 。 其父阿里和卓为 回部第二十九世 , 乾隆二十年 ( 17 5 5年 ) 五月平定准噶尔时 , 解救了曾被囚禁的墨特 二子霍集 占 (小和卓 ) 和 波 罗 泥 都 (大和 卓 ) 。 后来霍集占弟兄又叛乱 。 容妃的哥哥 图尔都因为反对割据 , 不屈顺于叛酋霍集 占 弟兄 , 他将全家从天山南路的叶尔羌迁往天 山北路的伊犁居住 , 到了乾隆二十三年闻知 清朝政府征讨霍集 占的军队已到达叶尔羌 , 容妃的五叔 “额色尹偕同图尔都 ” @ 及其堂 兄玛木特 , 配合政府军队作战 , 平息了霍集 占等大小和卓的叛乱 。 后来额色尹 、 玛木特 被召人京师 , 乾隆皇帝以额色尹等为派噶木 巴尔的后裔而加封为辅 国公 , 玛木特授扎萨 克一等台吉 。 容妃的哥哥图尔都入京后也封 为一等台吉 。 乾隆二十五年正月十五 日额 色尹 、图尔都 、玛木特都参与了正大光明殿的 大宴 。 乾隆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七 日 , 定边将 军兆惠平定回部振旅凯旋 , 这年的四月初 一 日 “谕军机大臣等 , 额色尹 、 玛木特 、 图 尔都和卓安置京师 , 著照伊等应得傣银 , 赏 给禄米 , 以资养赡 , 嗣后在京安置回人俱遵 照办理 ” 。 容妃的亲属从此定居京师 , 屡 次受到皇帝赏赐 , 图尔都受赏次数尤多 。 在 这年容妃随同其六叔帕尔萨和堂兄玛木特之 子巴巴等家属入京师 。 就目前所查到的史料 所载 , 容妃首次在宫中出现的时间是乾隆二 十五年六月十九 日À , 这一年六月福建巡抚 吴士功进献的十八桶荔枝树结 了二百多个荔 枝 , 这种南方生长的果树在北方结实甚为稀 罕 , 宫 中后妃在接受赏鲜荔枝的时候 , 容妃 以和贵人的封号出现 , 时年二十七岁 , 乾隆 皇帝五十岁 。 和贵人在宫中历年多次受到赏 赐 , 象闽浙总督呈进的蜜荔枝 、 陕甘总督呈 进的哈蜜瓜 , 她都按份受赏 。 按宫中典制 , 贵人每年赏银一百五十两 , 和贵人每年在九 月十五 日生辰时都领到这样的赏银 。 每逢十 二月下旬由御茶房按年例赏赐皇后 、 妃缤等 干果品 , 和贵人按份领得 绿 葡 萄 干 、 白枣 干 、 荔枝干 、 白葡萄干 、 藏杏 、藏枣 、莲子 、 藕粉 、 耿饼等 。 和贵人进宫后 , 于乾隆二十 六年正月初六至十五 , 回部杂技 也 被 召 入 宫表演 , 其中玩小 羊 、 玩绳 杆 、 斗 羊 等 艺人都受到了赏赐@ 。 乾隆二十七年五月十 六 日 , 乾隆皇帝奉皇太后谕旨 , 册封和贵人 为容缤 , 时年二十九岁 。 五月二 十 一 日 授 册 , “命兵部尚书阿里衰为正使 , 礼部侍郎 五吉为副使 , 册封霍卓氏为容殡。 册文日 : ”一尔霍卓氏 , 秉心克慎 , 奉职推勤 , 壶范 端庄 , 礼容愉惋 , 深严拓馆 , 曾参 三 膜 之 仪 , 肃穆兰宫 , 允称九缤之 列 , 兹 仰 承 皇 太后慈谕 , 册尔为容 缤 ”一 ” 在 这 一 年 里 , 容缤的哥哥图尔都 “追论攻克喀什噶尔 功晋封辅国公”À 。容殡每年宫分 赏 银 三 百 两 , 物品也增多了 , 在宫中很得宠 。 乾隆三 十年正月十六至四月二十 日乾隆皇帝南巡 , 同行的后妃有 : 皇后 、 令贵妃 、庆妃 、容殡 、 永常在 、 宁常在等六人 , 随着皇 帝 到 过 江 南的苏州 、 杭州等地 。 乾隆皇帝按照回部的 习俗赏赐容殡许多食物 , 其中有琢州饼子 、 祭神糕 、 奶酥 油 野 鸭 子 、 羊肚片 、 羊他他 士 、 油煤果 、 苏州糕 、 酒炖羊肉、 晾袍肉 、 鹿肋羊肉等八十多个品种¾ 。 他的叔叔额色 尹 , 和哥哥图尔都在宫中也多次受赏阳羡茶 和碧螺春茶 。 乾隆三十三年六月 , 乾隆皇帝奉皇太后 豁 旨, 容殡著升为妃 , 此时容 妃 三 十 五 岁 。因为容妃在宫中平时穿着回族衣服 (见容 妃遣物册 ) , 所以在封妃前夕于乾隆三十三年 六月初四专有行文为其传做冠服 。 “容缤封 妃现无朝服 、 吉服 , 应赏给处 , 赏给 。 其项 圈 、 耳坠 、 数珠 , 应 添 换 之 处 , 添换 。 ” “容缤封妃 , 天鹅绒朝冠一顶传做 , 染貂朝 冠一顶传做” “赏给其吉服袍褂二件 , 八团 龙褂已前赏过不赏 , 惟再赏给金龙绣九龙袍 一件 ” , 这年十月初六日命大学士尹继善为 正使 , 内阁学士迈拉逊为副使 , 持节册封容 缤霍卓氏为容妃 。 册文日 : 尔容殡霍卓氏 , 端谨持躬 , 柔嘉表则 , 秉小心而有烙 , 久勤 服事于慈闹 , 供内职以无违 , 夙协篇规于女 史 , 兹奉皇太后慈谕 , 册封尔为容妃⋯⋯ 。 乾隆三十一年 , 皇后死 , 乾隆皇帝不再册立 皇后 , 容妃在宫中的地位逐年升高 。 乾隆三 十六年二月初三 日至四月初七 日 , 容妃跟随 皇帝东巡 , 同行的妃殡有 : 皇贵妃 、庆贵妃 、 颖妃 、 豫妃 、 容妃 、 顺缤 , 这次东巡曾到过 泰山和曲阜 , 一路之上得到赏赐的食物有 : 自来红 、 回子悖悖 、 羊肚丝 、 羊西尔占、 爆 肚 、 五香鸡 、 香笋炒酶菜 、 拌粉皮 、 拌老虎 菜等五十多种 。 在四月初四南海子新衙门行 宫吃晚饭时 , 赏皇贵妃全猪肉丝 , 赏庆贵妃 祭神肉炖白菜 , 赏容妃奶油野鸭子@ 。 乾隆 三十八年五月初二 日 , 容妃四十千秋 (实际 生 日为九月十五 日 ) , 皇帝赏赐 她 无 量 寿 佛 、 玉如意 、 青玉寿星 、 银晶象耳双环瓶、 玛瑙灵芝益以及银两 、 锦缎等大批物品 。 乾隆四十三年七月二十日至九月二十六 日 , 容妃随乾隆皇帝到盛京 。 在随同前往的六位 妃殡中 , 容妃已名列第二 。 此次曾到沈阳故 宫 , 并拜渴清太祖的福陵 。 一路上赏踢容妃 的食品有 : 粘散粉子悖悖 、 鸡汤老米膳 、 杂 脍热锅 、 烧鹿肋条 、羊肉余子面 、野鸡挂面 、 额思克森 、 鸭羹热锅等三十多种 。 八月十五 中秋赏月时 , 赏容妃奶子月饼 。 在八月二十 一 日晚饭时 , 妃殡们吃野猪肉 , 另赏容妃烧鹿 肉 。八月二十四 日行至围场 , 猎得野猪一 口 、 抱子一只 , 赏容妃时另赐抱肉一盘 。 此时 在宫内专设有回回厨师 , 乾隆四十六年正月 初五在斋宫进晚膳时 , 回回厨师努仇马特因 为做了二道名菜“滴非雅则” 、 “谷伦祀 ” , 而受 到皇帝奖赏。 正月十五 日在圆明园奉三无私 殿宴 , 容妃居西边头桌首位 。八月十三 日在热 河行宫澹泊敬诚殿宴会上 , 容妃仍居西边头 桌首位 。 到十二月乾清宫殿 内设万寿节大宴 时 , 容妃已升为东边第一桌第二位了 。 在 宫中容妃多次为乾隆皇帝进菜 , 皇帝也深知 容妃所爱 , 每逢宫内赏赐哈蜜瓜时 , 总把最 上品的花皮回子瓜单赏容妃 , 其他妃殡则赏 二等青皮瓜 。 “乾隆四十九年正月十二 日 , 太监刘秉忠奉 旨着查容妃今年五十岁该赏何 物 , 随遵旨查得乾隆四十五年颖妃五十岁赏 过如意一盒 、 古玩九件 、 锦缎九正 、 银元宝 九个 、 藏香九束 , 具折片一个奏过 , 奉旨亦 照此例赏 , 钦此 ” À 。 容妃生辰为九月十五 日 , 本应在乾隆四十八年庆五十寿辰 。 为什 么延至四十九年初才赏赐 , 有待考证 。 自乾 隆五十年起 , 容妃在宫内大宴上很少露面 。 乾隆五十二年四月二十一 日和十月初四 , 容 妃娘娘在御药房取药 ; 乾隆五十二年十月 二十六 日起 , 单独多次赏给容妃枣糕 、桔饼 、 柿霜 、 梨膏 、 西瓜 、 耿饼等物品 , 从这些材 料可看出容妃于乾隆五十年以后有病 。 在乾 隆五十三年四月十四日赏容妃春桔十个@ 之 后 , 相隔五天容妃就死了 , 时年五十五岁 。 她临死时 , 对宫中朝 夕相处的妃殡和本宫女 子等以及她娘家的叔叔 、婶婶 、嫂嫂 、 姐妹都 寄以无限的深情 , 她把毕生积存的全部衣物 和珍贵的首饰分赠给他们留作纪念 À 。 容妃和她一家 , 为了反对割据 、 维护民 族团结和国家的统一作出了贡献 。 从乾隆二 十五年六月至五十三年四 月十九 日 , 容妃在 宫中度过了二十八个春秋 , 这本应传为民族 团结的历史佳话。 而野史上传说她是一心为 叛乱分子效忠 、 在宫中手持白刃而遭皇太后 赐死的 “香妃 ” , 这完全与容妃的真实史料 不符 , 纯属无稽之谈 。 至于容妃是否遍体生香 , 则无从考证 。 总之 , 乾隆皇帝只有一个回部的妃—容妃 。现在 , 从地下发现的实物和传世的档案都证 明 , 容妃在宫中二十八年 , 死后葬在遵化东 陵是确凿无疑的 。一个平常的妇女 , 死后也没 有运回娘家下葬的道理 , 何况皇帝的妃怎么 能在死后在自己原来的部落下葬呢 ? 从以上 一系列的实物和史料可以证明 , 传奇性的故 事是不能代替历史的 。 目前 , 容妃墓正在修缮 , 不 久 即 将 开 放 , 供大家参观 。 (清东陵文物保管所供稿 ) 《陵寝易知》陵寝图考卷一 , 光绪三十二年 。 《清皇室 四谱》卷二 , 唐邦治著 , 民国十二年 。 《陵寝易知》卷三 。 《内务府来文 》陵寝事务 , 乾隆五十 四年二月十 六日 。 (( 昌瑞山万年统志》卷一第二册 。 《清宫史续编》卷四 十九典礼 , 四十三冠服 。 《钦定大清会典》冠服 。 《内廷赏赐例》三 , 乾隆二十六年四 月 十 一 日 立 。 《内廷 赏赐例》四 , 乾隆三十五年 七 月 二 十七 日 . 《内廷 赏赐例》三 , 容缤封妃赏物 。 《江宁织造呈送库使石图履 历考语清册》, 乾隆五 十三年三月二十八 日 。 《日记档册》 ( 上 ) ( 下 ) , 乾隆五十三年正月 至十二月 。 《进小菜底册》 , 乾隆四 十三年九月起 。 《容 · 绣杏黄缎净八团龙满地 风 云 袍 料工 银清 册》 , 乾隆五十年十月初四 日 。 《容 ·绣蟒袍 褂拉领袖缎匹等项料工银两清册》 , 乾隆五十一年九月初三 日 , 乾隆五十三年十月初 三日 。 《清史稿》后妃传 。 (未完 , 下转第64 页 ) ¹º»¼½¿¾À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