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诗作与“国殇”体验——论《红烛》与《死水》的创作主题（可编辑）

闻一多诗作与“国殇”体验——论《红烛》与《死水》的创作主题（可编辑） 闻一多诗作与“国殇”体验——论《红烛》与《死水》 的创作主题 ???? 闻一多诗作与 “国殇’’体验 论《红烛》与《死水》的创作主题 ?李汉桥 华中科技大学人文学院 【摘要】《红烛》与《死水》是闻一多 世纪二十年代的代表作,除了语言和形式上的革新之外,其诗歌中的“国殇”体验真实地反映了中 国人近现代史上的生存境遇。这种“国殇”体验一方面源自传统文化,另一方又源自近现代民族危机意识的燃点。他诗歌中那浓郁深厚 的家园意识、孤独落寞的现代心绪和浴火重生的涅槊情结都是这种“国殇”现代体验的心理折射与真情流露。 【关键词】闻一多 现代诗作 “国殇”体验 《红烛》 年 和《死水》 年 无疑是闻一多留给 世纪二十 发现:抒情主人公常常身处幽闭的环境,如月夜下形单影只的“李白”、午夜 年代的最好成绩,不仅因为它们在语言和形式上的推陈出新,而且因为字 辗转反侧的“睡者”“烂果”中幽闭的灵魂或者失群落单的“孤雁”等等;而 里行间的“国殇”体验真实回应了中国人在现代进程中的生存境遇。这种 他的抒情时段,往往偏爱寂静神秘的“黄昏”、狂风暴雨的“雨夜”以及风雪 “国殇”体验一部分来自民族血性的潜能激发。闻一多的故乡,地处荆楚之 肆虐的季节,即使是生机盎然的春天也充满末日的忧伤??“黑色”无疑是 腹地,深受古楚文化的润泽,有着悠久的历史与地域特色。“楚”从周朝一 诗人描述寂寞的主色调,如“黑黯还比无声的雨丝,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个不足百里的小城,发展到敢“问鼎之轻重”的泱泱大国,不仅创造出灿烂 《黄昏》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幻中之邂逅》 。其实,诗人并 辉煌的文明,而且形成了敢于轻生赴义、为国纾难的“国殇”精神。楚国浪 非故意渲染暗夜似的恐怖,而是借孤独的心绪来传达国家地位的沦落与国 漫主义诗人屈原曾在《九歌?国殇》中盛赞楚人乱世求存、勇毅刚强的性格 人心态的悲?,借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被开除“球籍” 地球籍 的中国人 特征。“国殇”体验的另一部分则被近现代历史上的民族危机感燃点了,鸦 所面临的巨大恐惧。因而,这里的孤独并非闺怨或隐士的孤独,而是被现 片战争以来,落后挨打的国家地位、战乱频仍的国内政局、专制独裁的政治 代世界所“放逐”的游子弃儿的孤独??“我是个年轻力强的流囚。我不知 环境以及颠沛流离的个人生活等等,都深深触痛了诗人敏感的心灵、加深 道我犯的是什么罪。黄昏时候,他们把我推出门外了,幸福底朱扉已向我 了诗人的忧患意识,当然,更重要的是,它也燃点了诗人抗天拯人的斗争 关上了。” 《我是一个流囚》 “流落的失群者啊 到底要往那里去 ” 《孤 情怀。 雁》 ,闻一多诗作中充满了这种飘零天涯和彷徨无路的忧伤。有时候,国 “愤时事之不可为,感身世之不遇”,因此,“国殇”体验作为一种危机 内“黑暗”和“专制”的政治空气也形成了孤独压抑的氛围,“这是一沟绝 望 意识和救亡思想,既饱含着感时伤世的家国忧患,又抒发着顽强抗争的战 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死水》 甚至孤寂得阴森恐怖,“癞蛤蟆 斗情怀。纵观闻一多诗作,尤其是《红烛》与《死水》两部代表作,他诗歌中 抽了一个寒噤,黄土堆里攒出个妇人,妇人身旁找不到阴影,月色却是如此 那浓郁深厚的家园意识、孤独落寞的现代心绪和浴火重生的涅粲情结都是 的分明。” 《夜歌》 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肮脏污秽、鬼魅横行,一切都 “国殇”体验的心理折射与真情流露。 陷入“死水”世界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没有生命的循环、停滞又绝望, 闻 一 家园意识是闻一多“国殇”体验的基本出发点。在闻一多的象征诗国 多早已没有“如花的祖国”的浪漫诗情,也突破了郭沫若“动”的现代精神 里,神明是隐退的,他不似屈原建立起神灵谱系,如“东皇”“湘君”或“山 和传统文化“静”的优雅情调,营造出一片“无声的世界”。 鬼”来营造历史悠久的神圣美,也不似郭沫若竖立起现代图腾。如“女神”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面对这样的死寂世界和孤独悲?的国人心绪, “凤凰”与“天狗”,来表现西方文明的动态美。闻一多的诗作中充盈着“红 诗人愤怒地呼喊:“熟睡的神狮啊,你还不醒来 醒啊,我们都等候得心焦 豆”“红烛”“菊花”“月亮”等传统物象与田园风光,他只是精心编织平凡而 了” 《醒呀》然而,过于深重的灾难和麻木不仁的民众,若没有开天辟地 美丽的家园小景,她不像仙界般遥不可及,也不似彼岸般远若幻梦,“家园” 的伟力和抛弃旧我的无畏,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因而,寻求生命的涅榘重 永远是我们习以为常又触手可及的,质朴而不神秘、美丽却不张扬,但却传 生成为现代知识分子“国殇”体验的普遍情结,如鲁迅“绝望的反抗”。如郭 达出难以言喻的温馨静美??这就是“家”的感觉。 沫若“涅檠的凤凰”。而“红烛”则是闻一多涅檠死亡观的典型意象?? 《红烛》中,闻一多以倾慕和崇拜的姿态去表现家园这个“生命摇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束??这正是自然底。” 篮”??尧、舜、禹、神农的传说是她的家族谱系,屈原、荆轲、聂政的故事张 只有“燃烧” 涅檠 才是打破禁锢、升华自我的唯一方式,“烧罢 烧罢? 扬着民族血性,戈壁、黄河、泰山、剑阁点缀着自然风光。而红荷、菊花、红 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 豆、香篆则寄寓着家乡情思??在《故乡》《大暑》《回来了》《忆菊》《太阳 “殇”是同死亡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无论是闻一多的诗文创作还是人生 吟》《我是中国人》《南海之神》等诗作中,闻一多将“中华家园”装点的雍容 追求,都彰显出“国殇”人格中轻生赴义、解国危悬的自我牺牲精神。然而, 华贵又慈宁祥和。 同屈原的“国殇”吟唱一样,闻一多并不把自我牺牲的死看作简单的死,而 然而,正是无与伦比的美,却衬托出“失乐园”般撕心裂肺的痛:国土沦 是看成转生,看成另一种价值的实现。因而,闻一多笔下的死亡便具有了 丧,便犹如亲子失养,“母亲 我要回来,母亲” 《七子之歌》 的哀号令人 形而上的意义,成为一种精神的涅檠与升华??人只有牺牲自我、浴火重 痛彻心扉;强国蹂躏.便犹如亲人受难,“伸起了巨手千只,向天求救” 《长 生才能获得最为纯美的理想,只有从里到外的全新改变才能升华自我超越 城下之哀歌》 的惨状令人潸然泪下??“国”的热情颂扬同“殇”的痛心疾 自我,获得实现生命的最大自由和独立于黑暗现实的高洁人格。 首让诗文出现巨大的情感反差与“互斥”效果,呈现出“美丽”与“横蛮”形 “死水”意象具有同样的涅檠情结,诗歌直接以厌恶的情绪开篇“这是 一 象的强烈对比。让诗人对现代中国命运的哀恸之情和热切关怀溢于言表。 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 “家园”作为民族国家这一“想象共同体”的绝佳符码,通过唤醒民众对 什么世界” 《死水》 闻一多在近乎悲愤绝望的情绪里,干脆用“绝望”来开 “家”的依恋与归属感,从而“激发近乎神圣的集体认同”,自古以来便是民 垦“希望”,用“死亡”来撞醒沉睡的民众,用“涅檠”来洗刷黑暗的世界,在 族文化与文学表现的重心。闻一多正是从“家园”原型去延伸“人与家”的 这里,闻一多赋予了涅檠情结一股凌厉的现代反抗精神。因而,闻一多的 血脉联系,表现“家破人亡”“亡国灭种”的现代危机情境,唤起国人“保家 “国殇”体验并非“哀而不伤”,而是蓄势待发的“火山”??“我只觉得自己 卫国”的神圣意志和“为国捐躯”的价值追求。 是座没有爆发的火山??只有少数跟我很久的朋友 如梦家 才知道我有 孤独心绪是闻一多“国殇”体验的另一种表达。研读闻一多的诗作会 火,并且就在《死水》里感觉出我的火来。”而 下转第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