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治好病人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记省立医院外科专家柴仲培

【doc】治好病人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记省立医院外科专家柴仲培 治好病人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记省立 医院外科专家柴仲培 116江淮文史2000/2 治好病人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 —— 记省立医院外科专家柴仲培 ?叶芳 和许多人慕名前来找柴仲培医生看病,手术一样,我是 慕名前来采访他的.67岁的柴仲培仍然是个大忙人.我第一 次见到他是在省立医院普外科病房的医生办公室里,他刚从 院里参加一个会议回来.这位省立医院前外科主任兼安徽医 科大学临床外科教授,1992年荣获政府特殊津贴,曾被省政 府授予"十佳健康卫士"奖章的着名外科专家衣着朴素,谦和 爽直.他说自己很平凡,但我从他那深邃坦诚的目光中,从他 那简洁谦逊的话语中,从他那儒雅厚重的气质中,时时能感 受到这位医生在平凡中显现出的不平常的人格魅力.对于他忠 诚,正直的为人,对于他精湛的医术,堪为楷模的敬业和奉 献精神,都产生一种由衷的敬重. 从高中时代.他便立志学医.他认为这是一个崇高的 职业.而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他便走上了一条漫长的不断 求索和忘我奉献的路. 1950年9月,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从安徽蚌埠来到怀 远,走进东南医学院的大门,来找寻他的人生之路.正是从此 时起,这位年轻人走上了一条长达几十年的不断求索和忘我 奉献的路.他就是柴仲培. 杏林英才117 柴仲培1932年9月出生于河北省磁县的一个旧职员家 庭,父亲柴吉明,早年毕业于北京朝阳大学法律系.柴仲培兄 妹3人,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从小均受到良好的家 庭影响和学校教育.柴仲培先后在西安,重庆读完小学,中 学,在学校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高中时期,家庭生活较 为拮据.一次,他因牙齿发炎而引起下颌骨骨髓炎,疼痛难 忍,便前往重庆的一家医院诊治,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很快解 除了痛苦.正是这次治牙,使他对医生这一职业产生了兴趣, 并萌发了将来学医的愿望. 柴仲培高中毕业时,新中国已经成立,他随父母迁往安徽 蚌埠市居住.1949年底,原上海私立东南医学院响应中共中央 华东局"面向农村,走向内地"的号召,迁至安徽怀远县.柴 仲培就近考上了这所学院.1952年,东南医学院迁往合肥, 并改名为安徽医学院.柴仲培在该院医疗系勤学苦读了5年, 1955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留校,分配在附属医院当住院 医生.在这期间,柴仲培有幸得到耿兆麟,李同度等教授的授 课和指导,打下了扎实的医学基础. 医生是一个十分辛苦的职业,50年代的住院医生尤为辛 苦.当时实行的是24小时负责制,住院医生对自己分管的床 位不管白天黑夜都要负责.柴仲培除了在集体宿舍休息和到图 书馆看业务书籍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病房里.在对病人 精心诊治的同时,总要查阅大量的医学典籍和参考资料,以寻 求最佳治疗方案和治疗效果.由于柴仲培秉性聪颖,勤奋好 学,技术上精益求精,受到上级领导和前辈专家的器重,1960 年晋升为主治医师. 50年代末,原安徽医学院院长李广涛调任西安医学院院 长,西安医学院有一位知名的整形外科专家董淑芬,是从苏联 留学归来的,业务水平高,对学生要求亦严格.基于安徽的整 118江淮文史2000/2 形外科还是一片空白,关心安徽医疗事业发展的李广涛便建议 安医派人去进修这一专业.安医外科推荐了理论基础扎实,手 术基本操作也好的柴仲培前往西安柴仲培十分珍惜这一学习 机会,跟着董教授苦心钻研.按照惯例,一般进修的时间都是 一 年,由于董教授看重柴仲培的才华,有意重点培养他,在一 年到期后,又坚持留他继续进修半年,且破例让他这个进修生 担任了该院的代住院总医生.1959年在西安,他发了第一篇 学术论文《全层皮肤移植在颌面部的应用》. 从西安回到合肥,柴仲培一方面继续从事普外科临床工 作,一方面开始创建安医的整形外科,在全省率先设立了病 床,开设了门诊,收治病人,做了一些耳,鼻等器官再造. 他是省立医院着名的专家之一.也是大家公认的手术 做得极好的医生之一.不仅仅是技术娴熟.更可贵的是对 病人的极端负责任. "文革"期间,安徽的高等教育受到很大的冲击.1970 年,安徽医学院和外校合并,一批医护人员下放到农村.柴仲 培和一些中层医疗骨干调到位于包河北岸的省立医院继续工 作.从那时起,他在这所安徽一流的综合性大医院工作了29 年. 长期的临床实践和刻苦钻研,使柴仲培积累了丰富的医疗 经验,并练就了一手过硬的开刀本领.他是省立医院着名的专 家之一,也是大家公认的手术做得极好的医生之一. 他的学生和年轻医生们说:"跟柴主任上手术台是一种享 受……他做的手术显露清楚,局部解剖了若指掌,层次分明, 定位准确,动作轻柔细腻,敏捷而又利落,且出血极少,使人 看起来如手术学上的图谱一般."柴仲培认为,一个好的,负 责任的外科医 生,不仅仅是要 手术做得好,技 术一定要全面, 手术前要考虑周 全,细致,要了 解病人的身体状 况,做好预防措 施,还要重视手 术后的观察护 理,防止并发症 杏林英才119 正在给璃人做手术的柴『中培(左一) 出现等.精湛的技术加七对病人极端负责任的精神,这正是多 年来总是有很多病人慕名而来向柴仲培求治的重要原因. 外科手术是有一定风险的,很多次危急情况,只要柴仲培 , 到场,常常就化险为夷.我听说过这样一个事例:1992年中 秋节前夕,界首市有一位退休老干部胃部大出血,在当地医院 开了一刀,胃切除了一大半,?是仍然出血不止,生命危在旦 夕?界首市专门派车接柴仲培去会诊,抢救柴仲培赶到后. 观察了一一会,便给病人用药,很快止住r出血,连续几l尺情况 稳定可就在柴仲培准备回合目巴的前…天,病人突然义开始大 出血,接着就休克,神志不清r在这紧急时刻,柴仲培机 断,迅速半蹲在病床边将病人静脉切开,住快速输血,输液 的H时,将病人送往手术室,把原开J处}JJ歼,亘新作r胃令 切除F术,乍命垂危的病人很快转危为安J7值得一一提的是, 于术中,柴仲培不仅考虑到救病人的命,还考虑到他今后长期 的活质射,在胃切除的同时,成功地为病人施行了以一段 肠代胃现在,这位老同志身体很好,每次来合肥,他郜要来 看单一F他的救命恩人一我提起这件事时,柴仲培说,如果 120江淮文史2000/2 当时稍迟疑一下,不及时抢救,病人可能就没命了.作为一名 救死扶伤的医生,要把病入的生命和健康看得最重,该冒的风 险要敢于冒,敢冒风险才能出奇迹. 我问柴仲培主任:"40多年来,你大概救治了多少病 人,做过多少次手术?"他说:"这些我也说不清了,我只知 道,把病人治好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一生最大的乐趣." 多年来,柴仲培集医疗,教学,科研工作于一身,他是医 院的外科主任,又是学院的教研室主任.他认真备课,精心施 教,除了给本科生和研究生上好基础理论课外,还经常上手术 台做典型示范手术,手把手地把技术传授给学生,并长期坚持 教学查房,使学生受益很大.而他自己锲而不舍,严谨求实的 治学精神,本身就是对学生最大的教育和影响.1986年,他被 评为安医的优秀教师.在临床科研上,他也是硕果累累,其中 门脉高压症介入放射学治疗临床研究获省科技进步一等奖,直 肠癌根治术应用大网膜骶前填塞创口一期缝合获三等奖.柴仲 培从医以来一直注意总结临床经验,工作之余辛勤笔耕,至今 已发表的学术论文有50多篇,其中l0篇登在代表医学界最高 水平的"中华"系列期刊上. 在南也门,他任总队长的援外医疗队深受当地人民信 任和欢迎.为中也友谊作出了贡献.他完成了许多也门以 前从未做过的复杂手术.被称为"金手指外科医生". 1987年5月的一天,一架飞机从北京起飞,经过阿联酋 的沙迦,飞往前南也门首都亚丁.飞机在边境上空遇到了雷电 交加的恶劣气候,摇晃颠簸得厉害,当时又值深夜,只得返回 乌鲁木齐机场,待第二天再启程.这是柴仲培和他的中国援外 医疗队队友们在出国途中的一段有惊无险的小插曲.柴仲培此 杏林英才121 行是作为中国援外医疗队总队长兼党总支书记,对于将要到达 的这个陌生的国度,他既感到新鲜,更感到责任重大.因为他 们是代表了中国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无私支援和帮助. 风光秀丽的亚丁湾,是由印度洋进入红海海峡的门户,亚 丁海港,曾是世界几大着名海港之一.但是这里的土地却是古 老贫瘠的,很多地区生活条件艰苦,缺医少药.医院里的条件 也很差,房屋,设备简陋,陈旧.中国医疗队刚到这里,就经 受了酷暑的考验,白天的气温高达40多度.医疗队组成了4 个分队,分别派往较偏僻的阿比洋省,二省,三省和靠近沙特 阿拉伯的赛永地区. 柴仲培工作的地点是亚丁人民医院,离他住的宿舍坐汽车 20分钟可到达.他上班不久,就碰到了一个极度虚弱,生命垂 危的重病人.病人长期发烧,畏寒,当地医生一直未能诊断出 他得了什么病,作为疑难病例介绍给柴仲培.柴仲培细心观察 到病人的眼睛有点发黄,为其作了体检,很快指出不能排除肝 脓肿的可能性.进一步确诊后,他亲自给病人手术,排放了几 百毫升的脓液,病人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亚丁医院的院长,医 生们对柴仲培的医疗技术很佩服,每次柴仲培查房,伺是普外 科医生的院长总是跟随着他,每逢大一点的手术,事先都要征 求柴仲培意见,请他把关,手术时也请他到场指导.柴仲墙毫 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知识和技术传授给也门医生,随时随地为他 们解决业务难题.也门医务界有个专家委员会,凡是在国内治 不好,需要转到国外去治的病例,都要经过专家委员会审议, 批准,柴仲培很快被邀请进入了专委会,并每每在讨论时拿出 主导意见. 亚丁还有一个条件较好的共和国医院,是前苏联援助的. 该院一位埃及开罗大学毕业的外科主任,教授对整容外科颇有 兴趣,当他得知柴仲培在这一方面有较深的造诣时,经常前来 122江淮文史2000/2 请教,并请柴仲培每周二到共和国医院参加查房,会诊和手 术.柴仲培在也门除了做一些胃,肠,胆道系统等普外科手术 外,还做了一部分整形外科和胸外科手术.在柴仲培悉心指导 帮助下,也门几位外科医生业务技术提高很快,尤其在整容外 科上学到了很多,他们深深地感激柴仲培. 柴仲培和他的医疗队全心全意为亚丁人民服务的精神赢得 了南也门政府,医务人员和病人的信任,在这里从小孩到老 人,都视中国医生为可信赖的朋友,当地机场和一些不许外国 人进入的禁区,对中国医生都是开放的.在南也门的中国劳务 组织也经常请柴仲培等人去协助解决一些非医疗方面的问题. 两年之后,这一批医疗队员回国了,柴仲培却被组织上留下 来,加入下一批医疗队继续服务了一年.1993年,柴仲培被 评为全国援外医疗队模范队长.在这里,让我摘抄两段也门方 前卫生部长陈敏章(右一)访问也门,右二为柴仲培 杏林英才123 面在柴仲培回中国前给他作的评语吧. "柴仲培教授是一个为人热忱富有才华的外科医生和师 长.同时又是一个可信赖的充满热心的组织者,他以实际行动 给年轻医生们作出了榜样来发挥他的重要影响.他是一个一流 的外科医生,完成了许多亚丁以前从未做过的复杂手术.他不 仅具有卓越的,熟练的普通外科医术,而且在整容外科专业上 也具有极高的造诣." "柴教授的手指很长,强健而灵活,使得他的手术娴熟, 完美,他对工作精益求精,堪为楷模.亚丁人民称他为'金手 指外科医生……柴仲培教授在他的事业顶峰时要离开我们回 国了,亚丁人民将永远想念他,他将被所有认识他的人真挚地 爱戴……" 让柴仲培难忘的是,1998年春天,也门总统和卫生部长 来合肥访问时,在稻香楼宾馆接见了柴仲培和其他一些援助过 也门的医务工作者,向他们表示诚挚的感谢. 在他自己被查出患直肠癌时,他还坚持做了两例癌症 手术.他淡泊名利.甘为人梯.不断把年轻医生推向医疗 和科研工作的前沿. 这是一例普通的胃癌切除手术,当病人被推出手术室时, 连续主刀几个小时的柴仲培舒了一口气,身子却摇晃起来.知 情人都晓得,这个手术对于已被确诊患了直肠癌,第二天就要 住院准备手术的柴仲培来说,该需要多么超常的毅力啊1 1993年12月,柴仲培因连续大便出血(原以为是痔疮), 乏力而作了肠镜检查,病理切片结果为直肠管状腺癌.许多经 他治好的病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含着眼泪说:"柴主任的病是 长期累出来的啊,他心里只有病人,哪有时间关心自己的身 124江淮文史2000/2 体."柴仲培十分清楚自己的 病情,他很快镇定下来:既然 得了病,就要正视现实,积极 配合医生治疗.这个时候,他 心里惦记的还是病人,病房里 有两个癌症患者正等着他手 术,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柴仲 培撑着病体,坚持在自己住院 之前把手术做掉. 几天之后,上海肿瘤医院 的莫善兢教授专门来合肥为柴 仲培主刀手术.手术过程中, 由于柴仲培血糖高,电解质紊 乱并出现低氧血病,经抢救了 几天,才度过危险期. 荣获安徽省"健康卫士" 奖章的柴仲培 手术后不到半年,柴仲培又回到了临床第一线,在问隔化 疗的同时,协助他的学生,年轻的新外科主任滕安宝会诊,坚 持每天上午带年轻医生查房.他甘为人梯,大胆地把年轻医生 推向医疗和科研工作的前沿,自己则当他们的后盾.他多次上 手术台解决疑难问题,把自己宝贵的经验无私传授给年轻医 生,他知道,有些窍门是书本上找不到的.他积极鼓励肝外科 年轻医生向肝脏外科的"禁区"探索,在他的带领下,省立医 院近3年的切肝数超过了过去30年切肝数的总和.晚期肝癌 的TAE治疗,门脉高压的TIPSS治疗,门脉高压症血液动力学 改变等肝外科难题一个个被攻克,使省立医院肝外科水平有了 一 个质的发展.在柴仲培的言传身教下,一批中青年业务骨干 成长起来,如现担任省立医院副院长的李建生,普外科主任医 师许戈良,副主任医师胡荷节等,都是柴教授的得意门生.在 杏林英才125 柴仲培全家福 他们中间,也形成了一种不怕辛苦,踏实肯干,全心全意为病 人服务的好风气. 柴仲培有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爱人施纯熙,上海浦东 ,是一位烧伤整容专家.几个儿子,媳妇都学有 人,温和贤淑 所成,大儿子现是省立医院麻醉科副主任医师.如今,在退居 二线之后,柴仲培手术做得少了,但还坚持参加门诊和查房, 遇有危急病人,总是随请随到.他领导.参与的普外科九五攻 关课题——临床原位肝移植正在进行,他还经常为《安徽医 学》等刊物审稿,修改学术论文.这位视工作为最大乐趣的老 专家,仍在尽心尽力,不知疲倦地工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