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明妮·库珀小姐的疯癫

【doc】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明妮·库珀小姐的疯癫 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明妮?库珀小 姐的疯癫 2009年11月 NOV.2009 天津外国语学院 JournalofTianjinForeignStudiesUniversi 第16卷第6期 V0l_16No.6 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 明妮?库珀小姐的疯癫 金文宁 (上海理工大学外语学院,上海200093) 摘要:福克纳短篇小说《干旱的九月》女主人公明妮?库珀小姐年轻的时候是小镇社交场所一朵 欢蹦乱跳的火焰,出尽风头,但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被摒弃,之后更因为她的行为与淑女的 冲突导致她在小镇上被孤立,因而心理上受到严重压抑.同时,她生活在一个种族主义占绝对优势 的文化语境里,这个语境必然导致心理与精神的干旱,病态.白人种族主义意识不但是对黑人的压 迫,也是对白人人性的摧残.正是在这一特殊环境下社会与个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导致了明妮小姐 的精神崩溃,使她成为南方淑女神话的牺牲品. 关键词:威廉?福克纳;南方淑女神话;种族主义;疯癫 Abstract:MissMinnieCooperinFaulkner'SstoryDrySeptemberisaloudflameandwinsher popularity inthetown'Ssociallifewhenshewasyoung.butsheisruthlesslydesertedattheageofmarriage .rrhei— solationinthetownbecauseofherfailuretoliveuptothestandardofbehaviorforaladycausesextreme frustrationinhermentality.Inthemeantime,racismispredominantintheculturalcontextshelivedinto leadtospiritualdrynessandmentaldisease.Thewhiteracismisdestructivetothewhitepeople'Smindas wellasoppressivetotheblack.Itistheconflictbetweenthesocietyandtheindividualundersuchspecial circumstancesthatbringsMissMinnieCoopertothefinalmentalcollapse,renderingheravictimof Southernwomanhood. Keywords:WilliamFaulkner;Southernwomanhood;racism;madness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665x(2009)06—0045—05 一 ,引言 美国小说家威廉?福克纳不仅写出一批史 诗般的长篇小说,还在短篇小说方面取得了杰 出成就,他的短篇小说题材广泛深刻,技巧匠心 独运,"充分显示他的故事大师的才能"(陶洁, 2001:4),一些短篇杰作甚至可以与其长篇杰 作相媲美,《干旱的九月》便是其中之一(同上: 3),也因此受到中外读者和评论家的关注.关 于《干旱的九月》比较典型的观点是作品反映 了南方白人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意识以及与此 相关的道德堕落主题,这些评论家认为故事主 角是带领一帮白人以私刑处死黑人的冷酷无耻 的虐待狂麦克伦敦,或者由此主题所延伸的以 他为代的小镇白人,如克莱恩,他通过该小说 与福克纳其他相关小说的互文阅读,得出结论: 标题"干旱的九月"象征三个人物麦克伦敦,理 发师霍克肖和明妮?库珀小姐的中年危机,因 此,这三个人物在黑人被牺牲这个意义上具有 收稿日期:2009—06—29 作者简介:金文宁(1968一),女,副教授,博士生,研究方向:美国文学 45 天津外国语学院2009年第6期 同等重要的地位(Crane,1985).另一方面,拉 尔夫与埃德加则认为,作品不是在谈种族主义, 而主要是反映性压抑,不仅是明妮小姐的性压 抑,更重要的是暴徒麦克伦敦和巴奇等人的性 压抑(Rolfe&Edgar,1999).总之,在这些评论 家看来,明妮小姐要么是充当迫害黑人的工具, 要么即使被认为是具有颠覆性的女性人物,也 只是作为次要角色一笔带过(Donaldson, 1997).本文作者认为明妮?库珀小姐才是真 正处于故事核心地带的人物,她是南方淑女神 话的牺牲品,是发生在那个特定社会背景下的 悲剧;而所谓南方淑女神话,则可以看作父权制 文化语境的一个极端表现. 二,明妮小姐的"干旱" 《干旱的九月》的故事开端,在福克纳笔 下,是发生在白人妇女与黑人男子之间的"一 个谣言"或"一个故事"在"干旱的九月"开始传 播?(Faulkner,1994:407),其本身是模糊,不明 晰的.这件事可能发生,可能没有发生,它的不 确定性反映在理发师与其他人的对话中,揭示 了对白人种族主义者来说,黑人的毫无地位可 言.黑色本来是一种生理特征,但是它成为一 个社会政治符号,在把人绝对地分成黑人,白人 之后,其他的事实就不再重要了:明妮小姐是否 被黑人强奸这个事实并不重要.理发师认为自 己了解事实,被指控的黑人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发出指控的"老小姐"有可能"胡思乱想",但这 不重要,重要的是理发师为"黑人"辩护,他就 必须被贴上"亲黑佬"(niggerlover)的标签,他 的出现会导致"这个镇上白人死绝了"的指责, 他和其他人的争吵,看起来"他们俩好像是两 个完全不同的民族". 在这一前提下,我们不知道,明妮?库珀小 姐究竟应该为这件事负多大的责任.明妮小姐 或许明确地知道,一个强奸的"谣言"或"故事" 将会致黑人于死地,但这不重要,在黑色成为社 会政治符号的大环境下,在种族主义的"政治 立场"优先于事实的大环境下,一个黑人无足 轻重,致他于死地也就无所谓残忍.这或许就 是九月的"干旱"之实质,然而,在明妮小姐纯 粹个人的一面,她的"干旱"又在哪里?作家对 这一短篇故事采取了一个特别的结构,分为五 个章节,把其中的偶数节拿出来专门讲述明妮 小姐的故事,说明在福克纳看来,明妮小姐的 "干旱"是整个故事的核心所在. 后期的明妮?库珀小姐可能是出于绝望, 要找一种罕见的方式改变她的处境,吸引异性 的目光,甚至不惜以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虽 然这个人是一向温顺善良的黑人威尔?梅斯; 她也可能是发生了严重的心理变异,对她来说, 某件没有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真实存在,她可 能真的以为自己被强奸并且从这种幻觉以及这 件事情所导致的其他事件中得到满足.不管是 哪一种可能,包括从对明妮小姐的整体描述来 看,她其实是生活在一种混乱与变态中,她的生 活,包括被黑人强奸的事件,既是私刑处死黑人 事件的导火线,也是这种司空见惯的种族事件, 种族意识的结果.可以说,明妮?库珀小姐本 人也是那个南方社会的牺牲品,她的这种性心 理变态行为是南方淑女神话所造成的一个悲 剧. 如果我们仔细阅读故事短短两节专门关于 明妮小姐的描述,便不难看出她在性欲方面表 现出过度强烈的欲望.年轻时她在社交场合总 是表现得很兴奋,甚至活泼得有些过分,比起她 的同伴来,她"是朵更为欢蹦乱跳的火焰"(陶 洁,2001:57).这样一些活动是天真无邪的少 男少女自然交往的场合,当然也是青年男女相 认,相识和择偶的好时机,明妮小姐的言行举止 比起同龄人来更为招摇,"火焰"一词形象地描 述了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疯疯傻傻的年轻姑娘对 异性热情似火的渴望和追求,充分显示了她对 性爱与婚姻的美好愿望. 后来事与愿违,她周围的同龄女孩一个个 都结婚成家养儿育女了,她们的孩子长大并且 已经叫她"阿姨"好几年了,也没有男子倾心于 她,转眼她就成了几乎没人要的老姑娘,深感失 落的她虽显得有些憔悴,但依然保持那种兴高 采烈的神色.不久,镇上的人看到她和一个四 十岁的银行出纳员出双人对,显然,她是抱着最 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投向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 鳏夫的怀抱.虽然,镇上人甚至包括明妮小姐 本人一定都能看出来这个出纳员是个好寻欢作 乐的男人,他"脸色红润,身上总散发着一股发 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明妮?库珀小姐的疯癫 油或者威士忌的味道"(P.412),但是明妮小姐 仍做着绝望的努力,顶着镇上人给她的通奸罪 名,冒着被他们唾弃的风险和这个出纳员要好. 同时,她也隐约感觉到婚礼钟声敲响的可能性越 来越小,有一种随时会被抛弃的不安全感,心里 强烈地惧怕也拒绝接受自己一旦人老珠黄就没 男人要的可能,于是幻想自己永远年轻并且总有 吸引异性的魅力.她开始要求老同学让她们的 孩子不要叫她"阿姨",而要跟她姐妹相称. 果然相处四年之后,出纳员甩了她,他离开 镇子到孟菲斯银行去工作了,在以后的八年里 他即使每年圣诞节回来过一天也从不来看她, 而是参加一年一度的单身汉晚会,镇上的人也 跟着一起嘲弄她.此时在四面一片楚歌声中, 她心中的那股"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为 受到压抑似乎跳跃得更加欢快,从穿着到日常 作息的安排,她无不在刻意制造更多的机会让 男人看到自己性感迷人的身体:她一直都爱穿 色彩鲜艳的裙服,憔悴的脸上总是闪耀着兴高 采烈的神情,每天上午戴着一般女人不在公众 场合戴的闺房帽在自家房门入口处的门廊秋千 上荡一至两个小时,下午逛商店,夏日里则穿上 每年新买的薄纱衣裙,起先是和女伴们一起逛, 后来她就改成独自一人去逛.现在,晚上已经 没有男人陪她出去,她就和邻居女友们去电影 院看电影.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所有时间 她都尽可能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在公众场所 出没.八年来,她日复一日地上演着这幕几乎 从不改变的戏,可是无论她怎样地招摇和渴望, 男人们的眼光再也不注视她,追随她了.在这 样的情况下,突然在大约一年前的一天,她惊恐 地声称有人在她家厨房屋顶上偷看她脱衣服, 把她吓坏了.这件事或许曾经引起过一阵子人 们对她的关注,但以她的情况,这种事也可能是 她编造的谎言或者是她的幻觉. 所有这些放在一起来看都说明了明妮小姐 对性的过度专注和幻想,可是如此强烈的性欲 表现难道是她个人性格和心理的原因造成的 吗?非也.我们认为她的这种不正常的表现有 其深层的社会原因. 三,南方淑女"干旱"的原因与后果 世界上任何一个父权制文化区域,男子都 会把保卫妻,女的贞操视为第一责任与义务,这 一 点在美国南方白人贵族中发展到登峰造极的 地步,有其深刻的历史渊源与现实依据. 根据卡什的推论,美国南方贵族情结和骑 士神话是在南北战争前大约40—50年的时间 里随着南方种植园规模的迅速扩展而建立起来 的,与之相应的南方白人的骄傲感和荣誉感,在 白人种族主义的背景下便演化出南方淑女的神 话.白人视自己为优等种族,把黑人看成下贱 民族,因此南方白人为了保持自己种族的绝对 优越性,排除黑人男性侵染白人女性的可能性; 同时也为了减轻白人男性自己与黑人女性性关 系的内疚感,便把贞节作为白人女性至高无上 的荣誉和美德来赞美和崇拜,并宣称南方男人 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女人——为了保护 他们纯洁无瑕的白种女人,为此目的可以不惜 一 切代价,包括私刑处死无辜的黑人.这种对 混种的惧怕,对女子贞节的强调加上清教禁欲 思想在南方的普遍影响,使得端庄和稳重成为 南方淑女的重要品德.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关 于南方淑女的神话将传统社会对女人纯洁和贞 操的要求推向极端,这种神话一方面表现为极 致的女性崇拜,另一方面却造成对南方女性极 端的性压抑和禁锢. 小说《干旱的九月》故事发生在一战之后 的南方,南方淑女的观念仍然左右着杰弗逊小 镇的生活,也对明妮小姐的命运起着至关重要 的影响.首先,它说明了为什么镇上人对待明 妮小姐前后的态度绝然不同.在还远没有到需 要考虑婚姻的少年时代,明妮小姐"那苗条细 长的身体散发出的勃勃生机,甚至有些过度的 活跃曾一度使她荣登小镇社交生活的宝座" (同上),她在学校和教会举办的活动中算得上 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那时候的少男少女们 无忧无虑,他们很单纯地欣赏和钦羡着她这种 健康的活力,对她倾心和向她献殷勤的男孩子 一 定也不少,她也在一段时间里沉浸在这荣耀 的光环里.也就是说,明妮小姐"是朵更为欢 蹦乱跳的火焰"这一形象其实是当时南方"未 成年社会"明确鼓励的结果.我们之所以用 "未成年社会"这个词来描述明妮小姐年轻时 的生活环境,因为在少年人的心理上,相对还没 47 天津外国语学院2009年第6期 有受到南方淑女,种族主义等"文化"概念的严 重侵害,他们相互倾慕的简单生活,其实要健 康,和谐得多. 然而,到了考虑婚姻的"成年社会",门当 户对的观念却压倒了一切.男士们首先考虑的 是财富,美貌和品德,学会势利的男孩子眼里便 只有家境富有,人长得漂亮或者至少可称为淑 女的女孩子,而明妮小姐却似乎一样都不具备. 她家境不差,但算不上镇里最富裕的人家,长相 一 般,尤其第三条——端庄稳重的淑女品 德——对她是最致命的,在南方淑女的词典里 就不应该有激情似火,易动感情这样的字眼,活 跃也甚至意味着是稳重的对立面:冒失和轻佻, 她原先被认为健康的品质现在变得不健康了. 因此,势利的男孩子首先就不大会把她当作婚 姻的对象考虑,而那些嫉妒她抢了她们风头的 女孩子们则在背后打击报复她,说她的坏话,败 坏她的名声,两相夹攻之下,明妮小姐几乎是一 夜之间就失了宠,遭受到无情的冷落和抛弃. 等到明妮小姐觉醒过来时,一切都太晚了,她已 经无可挽回地失去了最佳的择偶机会. 镇上的人对明妮小姐这一前一后态度的急 剧转变使得年轻的她就这样被挡在婚姻殿堂的 大门之外,此后她的情形每况愈下,形成一个恶 性循环:遭受抛弃的她在性方面感受的压抑转 而又促使她更强烈地渴望得到缓解和释放,于 是她想各种办法吸引和诱惑男人,而她越是这 样做,镇上的人就越是鄙视她,她的目的也就越 难以达到.她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 银行出纳员,结果不但出纳员抛弃她,全镇的人 也都抛弃了她.他们不能宽恕她的不贞和淫荡 行为,认为她和出纳员的关系和通奸行为没什 么两样,没有人真正同情,安慰她,少数人在背 后干巴巴地说一句同情的话:"可怜的明妮", 但更多的人则不能原谅她的出轨行为,认为: "她不小了,该知道怎么照顾自己"(P.412),言 下之意她得为自己的出格行为负责.出纳员甩 了她之后的八年里,每年圣诞节明妮小姐的那 些邻居女友们就趁节日上门拜访的机会兴致勃 勃地给她描述最近出纳员如何如何风光和得 意,然后"诡秘而又兴奋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P.413),看她心情不好就递上威士忌给她喝, 48 说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让她乐乐.她们就这样 一 次又一次地往她伤口上撒盐,从精神上折磨 她.明妮小姐的心理或许正是这样逐渐变得畸 形,当看到自己"迷人"身姿的多年展示一直不 奏效时,或许就开始编造别人偷窥她的故事来 吸引异性,以满足自己的性幻想——甚至可能 自以为那些偷窥,强奸事件真的发生过. 其实,南方社会淑女观念对妇女的这种性 压抑和禁锢是个普遍的现象,我们从明妮小姐 的那些女伴对强奸谣言的反应上可以看出,她 们所遭受到的性压抑几乎不亚于明妮小姐.小 说第四部分第一段女友们好奇地询问明妮小姐 强奸事件的详细情况,她们强调说:"等你惊吓 平静下来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所有的过程" (P.418),同时眼睛里都闪着"兴奋的","黑黝 黝的亮光"(同上),最后,当明妮小姐躺在床上 发出一阵阵疹人的尖笑声时,女友们在旁边又 忍不住开始讨论起强奸是否真有其事的话题, 她们的眼睛发着"黑黝黝的亮光,诡秘而又兴 奋"(P.420).她们对强奸这个话题表现出的 好奇,兴奋和热烈非同寻常,强烈到几乎不顾明 显处于崩溃边缘的明妮小姐的死活. 明妮?库珀小姐被黑人强奸的事件几乎可 以说是明妮小姐混乱生活中一次空前的成功, 谣言顿时传遍全镇,差不多引起全镇的轰动. 当她走过小镇的广场时,所有人都对她行注目 礼,人们对着她指指点点地议论,甚至杂货铺里 的年轻小伙子都向她脱帽致意,眼光随着她的 臀部和大腿移动.和平常一样穿着薄沙衣裙的 明妮小姐此时身体极度狂热兴奋,甚至颤抖,她 或许真的感受到了片刻的刺激,但随之而来的 是可怕的绝望和崩溃.当她走进电影院,感觉 像是走进一个梦幻世界,电影屏幕上的浪漫爱 情片,加上还在源源不断地走进来的成双成对 的年轻小伙儿和姑娘,就好像是一个永远编织 不完的银色的梦,或许是她感觉到了梦幻和自 己现实的讽刺性的巨大反差,或许是她想要永 远沉浸在那样美好的梦境里狂欢,她忍不住大 笑起来,一笑而不可收拾,女友们把她拉出电影 院送回家,她一路狂笑不止,躺在床上被女友们 在脑门上敷上冰块,仍然尖声狂笑.歇斯底里 试论福克纳《干旱的九月》中明妮?库珀小姐的疯癫 的她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但 和年轻时的疯疯傻傻不同的是,她现在的疯和 傻已经是失去理智的疯傻了. 小说中有一个非常具有讽刺性的细节,关 于黑人强奸明妮小姐的谣言传开后,明妮小姐 第一次走过广场时,人们对着她指指点点,正在 议论纷纷的绅士们,见明妮小姐和同伴们走过 来,便"出于恭敬和保护的用意,马上住口,并 纷纷抬起帽子致意"(P.419).这是一个很具 有象征性的场景,绅士们可以说就是镇上的代 言人,他们表面似乎是要保护明妮小姐不直接 受到舆论的伤害,然而他们背地里却早已给她 判了死刑.正是他们这种虚伪的骑士精神,完 全忽略甚至反对女性性欲的南方淑女神话,给 女性身心造成巨大的伤害. 当然,明妮小姐的孤单寂寞也可能与她缺 少家人关心,缺少可倾诉心事的知心朋友有关, 个人生活里的一些因素加剧了她的压抑感,窒 息感,乃至于促使她在心理上出现变态.但总 体而言,明妮?库珀小姐的毁灭首先是一个社 会的悲剧,它是个人与社会冲突不和谐造成人 性异化的必然结果,其次它也是一个历史的悲 剧,她是南方社会特定历史时期淑女神话之下 的产物,福克纳小说虚构的那个南方地区—— 约克纳帕塔法县,是美国南方种植园经济衰落 时期的一个社会缩影,其中形形色色的女性大 多成了南方淑女观念的牺牲品,明妮?库珀小 姐就是这众多以堕落,心理变态或疯癫结局的 女性中的一个. 注释: ?除特别说明外,以下对《干旱的九月》的引用都来自同一个版本,译文是本文作者提供. ?关于南方贵族情结及南方淑女神话的发展过程和影响散见TheMindof#^eSouth各处,难以一一标出页码. 参考文献: [1]Cash,W.J.TheoftheSouth[M].NewYork:Vintage,1969. [2]Crane,JohnK.ButtheDaysGrowShort:AReinterpretationofFanlkner'sDrySeptember[ J].TwentiethCenturyLiterature,1985,(4): 410—420. [3]Donaldson,SusanV.MakingaSpectacle:Welty,FaulknerandSouthemGothic[J].Missis sippiQuarterly,1997,(4):567—584. [4]Faulkner,William.DrySeptember[A].钱青.美国文学名着精选[C].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407—421. [5]Wolfe,RalphH.&EdgarF.Daniels.OnSexualFrustrationinDrySeptember[A].InH aroldBloom(ed.)Bloom'sMajorShortStory Writers:WilliamFaulkner[C].Broomall:ChelseaHousePublishers,1999,41—42. [6]福克纳.干旱的九月[A].陶洁.福克纳短篇小说集[C].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52—66. 声明 1.根据有关国际惯例,《天津外国语学院》编辑部拥有本刊所发表作品的版 权(着作权),文章作者和编辑部共同拥有该作品的使用权. 2.本刊作者因违反知识产权和着作权法等引发的法律纠纷,由作者本人负责,本 刊不承担任何责任. 本刊编辑部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