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丧葬风俗_歌谣与楚文化

第 卷 第 期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助 。 年 月 户 。 南方丧葬风俗 、 歌谣与楚文化 巫 瑞 书 提 要 本文具体考察了广大少数民族地区和偏僻山野流存的原始遗风 , 丧歌的主要内容及 其所体现的人生观 死的达观等 , 论述了南方丧俗及歌谣与楚文化的密切关系 。 对于楚文化研 究有较重要的价值 。 关健词 南方丧俗 歌谣 楚文化 人生的回归 死的达观 一 、 南方丧俗中的原始遗风 从古代墓葬的出土考察 , 我国的丧葬及其礼仪出现得很早 。 大约两万年前己有葬仪 在 一万年 以前的文化遗址留下的墓葬礼品 , 包括食品 、 装饰物以及各种原始生产生活用具 。 显 然 , 这些物品是死者的亲友为安慰 亡灵 , 并安排其死后的 “生活 ” , 在举行相应 的仪式 以后 残存下来的 。 “ 基于对死人的鬼魂观念 , 对死人的恐俱 , 以及阴间生 活的幻想 , 原始人产生 了对死人的崇拜 并且和各种葬法和葬礼 。 这法葬法葬礼随历史条件的不同而变化 , 同时也 受生 活环境的影响 。 ” ① 远古时期 , 葬法及葬仪十分简朴 。 其时 , 普遍的葬法为土葬。 《易 · 系辞 》载 “ 片之 葬者 , 厚衣之以薪 , 葬之中野 , 不封不树 , 丧期无数 。 ” 就是在死者的尸体上面盖上一些树 枝 , 极其原始 。 后来 , 改用泥土掩埋 。 春秋战国时期 , 死的别称甚多 不同阶级 、 阶层人员 的死 , 分别 以 “崩 ” 、 “ 莞 ” 、 “ 卒 ” 、 “ 不禄 ” 等称之 , 葬法葬礼亦颇歧 异 。 清 代 秦 蕙田在《五礼通考 》中说丧礼时指出 “ 五等之服 、 疏衰之制 、 轻重之宜 、 变除之节 , 传本 亲疏贵贱 以进退损益 之 。 ” 封建统治阶级为了别尊卑 , 定名分 , 维持君臣士庶 、 等级森严 的封建秩序而把葬礼葬仪繁复起来 。 汉代 以降 , 儒家思想独尊 , 更使封建丧葬礼仪化 , 世代承袭 , 流毒深远 。 这从杨树达先生撰写的《汉代婚丧礼俗考 》一书的 “丧葬 ” 部分 ① 以 及魏晋南北朝流行 , , 《篙里 》、 《韭露 》等丧歌 , 可知封建社会鼎盛时期不同阶层人士丧俗 葬仪的繁缉冗杂 。 然而 在下层的劳苦大众中 , 在南方的一些少数 民族地区和偏僻山尽 , 一 长期以来传承的 丧俗葬仪却保存了远古时期某些简朴方式 —残留下来的原始遗风 。 一 群体参与 。 远古时期 , 自然暴虐 洪水 、 猛兽等严重威胁 , 生产低下 , 勿民只 有依靠氏族 部族 集体力量方能生存 、 安全 , 因而群体意识渗透一切方面。 「 追及近现代 , 南方一些少数民族地区及边远山区 , 民性醇厚 , 风俗 一 占朴 在操办丧事中 , 依然体现 出浓厚 的群体意识 。 解放前后 , 湘西土家族一些 山寨 , 当老人逝世 , 同族的丧歌手们立即 自发地聚集在亡者 第 期 巫瑞书 南方丧葬风俗 、 歌价与楚文化 ” 家里 歌舞兴哀 并由锣鼓手奏乐 , 或丧歌手自行伴奏 歌舞动作刚健亢奋 , 主要为赞颂死 者生前的劳武功绩。 鄂西 、 鄂北一 带山野乡村 , 以往老人亡故 , 亲朋好友 , 四邻三舍 , 闻讯赶 封 柑 邀 杳 至 , 即以热烈的歌舞形式 —跳丧鼓 , 缅怀故人 , 劝慰生者。 而且 , 不论死者是男是女 , 也 不分名位尊卑 。 即使亡者生前与人有夙怨或结仇 , 活着的人 、 前来帮助办丧事者都 不 计 前 嫌 , 仍然热情地为之 “跳丧 ” 。 滇东北宣威一带彝族村寨 , 丧仪出殡前夕 , 搭起松棚若干作为 “戛场 ” 。 全村的人和数 十里外的亲朋都要赶来参加 “跳脚 ” —一种集体的盛大的歌舞祭祀活动 。 这些群体参与的丧俗葬仪 , 与推行 “ 周公之礼 。 的《士丧礼 》、 《既夕礼 》衡篇所载的 封建统治阶级 、 阶层繁褥冗长的丧葬礼仪 ③ , 是多么的迥异 , 又是何等的简朴 二 哀 、 乐相共 。 行 “周公之礼 ” 的丧葬礼仪 , 完全立足于哀 。 参与仪礼的人们 自始 至终现得十分哀伤 、 沉痛 主要当事人 “ 孝子贤孙 ” 甚至还要 “ 泣之以血 ” 。 然而 , 不知周公何许人也 , 对孔孟之道不甚理睬的 “ 蛮夷 ” 之地的劳苦大众却不全是那么神回事。 少数民族地区和偏僻山区的人民群众对于失去养育 自己 、 朝夕相处的亲人 、 长者 , 自然是哀 痛 、 忧伤的 不过 , 他 她 们是朴素的唯物者 , 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 不能沉缅于哀仿 , 更 重要的是要着眼于生者 , 考虑未来的 日子 。 因而 , 古代南方及近现代一些少数民族地区的丧 葬礼仪是哀 、 乐相共的 。 即先哀后乐 , 而且 , 哀与乐大都通过歌舞表现。 《隋书 · 地理志 》 云 “ 始死 , 置尸 馆舍 , 邻里少年 , 各执弓箭 , 绕尸而歌 , 以箭扣弓为节 , 其歌词说生平乐 事 , 以致终卒 , ⋯ ⋯武陵 、 巴陵 、 桂阳 、 澄阳 、 衡山 皆同焉 。 ” 又 了黔阳县 志 》卷 十 六 “丧家每夜聚众 , 鼓歌弦唱 , 彻夜不休。 ” “筵宴哗然 , 同于吉事。 ” 这些特殊的丧俗所体 现的传统文化 , 是与中原文化大相径庭的 。 前述湘西土家族的丧礼 , 由于其歌舞 叙述体 或戏剧 扮演体 ④ 颇为诙谐 、 幽默 因而气氛是欢乐 、 热烈的 。 川滇边界楚雄一带彝族丧俗 , 欢乐气氛更浓。 · 在袁悼仪式后 , ’ 即 举行盛大的男青年披耗牛尾的欢乐舞蹈 。 它一方面表现对死者的安慰 , 并欢送他 婚 回到 老祖宗那里去过快乐的生活 , 另一方面则是激励生者继续为农牧业 、 手土业努 力 一 生 产 所 以 , “ 全家乐无穷 。 ⑨ ” 云南云阳哈尼族人在棺材埋葬后 , 送葬的人群就跳 , “ 乐作舞 ” , 还 实行不受传统约束的性交活动 。 这些 , 生动而深邃地反映了某些保持原始遗风的少数民族群 众对死的 “ 回归 ” 和达观患想意识 ’ 三 崇巫好祀 , 远古时期 , 作为酋长 或部族头领 、 巫师 、 祀神歌手舞师兰位一体 的巫 , 在 氏族社会的政治 、 经济 、 文化等方面曾经起过重大的社会作用‘ 后来 , 随着社会的 发展 , 巫的社会功能虽然 日渐衰微 。 但是 , 以歌舞祀神娱人的巫风却被传承下来 。 春秋战国 时期 , 广大南方 , 尤其是楚文化的腹地 , 巫风盛行 。 有些 民族和地区 , 甚 至绵延千百年。 在 丧俗葬仪中 , 就是如此 。 旧时 , 丧葬仪式都要邀请巫师主持 虔诚 、 肃穆 、 神秘的祀典以及 唱诵 “ 超度 ” 亡魂的经文 、 古歌 , 更非巫师莫属 。 如土家族的《梯玛歌 》, 苗 族 的《 , 焚 巾 词 》, 瑶族的《萨当琅 》, 布依族的 葬老人 》, 低佬族的 十二段经 》, 彝 ’ 族 的 、 《指 路 经 》, · 阿昌族的《遮帕麻与遮米麻 》氰 均由年高望重 、 技艺 含歌技或舞艺 深湛的巫师 在各该民族 或地区 丧仪中率众进行唱诵 。 这是由于 其一 , 巫是介乎 “橄几与人之何钓 “使者广 , 只有他方能把亡魂 ‘引 ” 向 ·神 ” 界 , 回到老祖奈啥住的地方去 。 一 真二 , 在丧礼 弄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一 年 丰 , ‘一 醉师往往代表或趟捧本灵 , 瑶族长达二千余行的《萨当琅 》 进入角色 , 学其腔调 , 以尽切 口吻 , 、 叮」嘱后人 , 勉励亲友。 , 即是通过巫师在丧仪上的扮演 , 教导亲友奋发向上 , 要象 表馒脚格陀那禅辛勒创业 , 象祖代父华那祥忠厚朴实 必 。 叱把争 古奥 , 篇幅 坛炸 “ 讲台 ” , 丧歌当 “课本 ” 。 ‘ 其草‘ 、 勤偷持寥乡 要 为 人 正 直 , , 团 「 结 齐 丧葬仪式中唱诵的史诗古歌 , 大多 内容 畴粉〔偏达数于行乃至万余行 。 悦般人士 , 不知所云 , 难以间津 。 只有从小经 过师承 , 长大刻苦习 艺 , 成为职业性或半职业已、宗教专业歌手 , 井且对本民族 或本地区 传 韧文侈有较深造宝誉妙辱师 才能胜雌重任、 一 背诵如流 ‘ 必登时 , 迈 所 以 , 世代承袭的巫师及其喝诵的丧歌 特别是其中的史诗市歌 , 不但在飒 古朴笋丧钱继嶙驰攀 , 而且还不何程度地残存了某些原始思维砂原辑信仰 、 迹 。 这客观么传承下来的民族文化遗产 , 值得重视 。 「 汀少 · ‘ 、 一 一二 、、一 南方丧歌的主要内容一 一 纵观南方近现代流传的许多丧歌 , 其中面然不勿唱述繁瑜的丧葬过程 , 因舜柳褚之举放为铆鲜 , 一 应予剔除。 但是 , 也有一些民主的 、 进步的内容 。 、 娜模较 原始生 大 、 色讽 活 的 痕 宣扬封建迷信 、 蔚首先 曲接死者的份生石 一 亲友邻里对子亡者的哀悼 幼 怀念 , 最探切 、 最珍贵的情感莫过 协回顾死者的泌生 , 表述其人的作为于贡献 、 ,以之缅怀 , 永志不忘 同时 , 也是给予亡友一 个确切的评价 , 即所谓 布盖棺论定 ” 。 古代的奠祭 , 现代的追悼会 , 主 旨当均在此。 在源远 维长的南方丧歌中 · 尤其是“些僻远的少数民族地区至今流传的丧歌 , 这方‘面是比 较 突 出 的。 贵州沙山一带本依族丧葬仪式 嗽执右录 照上天 ” 、 从子夜到翌晨 , 在亲友吊莫 、 丧家 “ 加祭卜以后 , 由魔公 巫师 “ 超 出殡前 , 巫师主要是唱述死者生前的事 迹。 叙 述 他 她 怎样出生 , 灵带衷戴过的斗笠 长大成人 。 安家立业 , 如何辛勤劳动 , 生儿育女 , 苦度岁月 然后 , 叫亡 , 披过的蓑衣 , , 用过的慷刀 以及犁耙 或纺车 一程 , 程地送亡魂 “ 上 无 ” ⑦ 。 在 代风雨如舞晴故园 ” 的时代 , 含辛茹苦 认审豪邹 但死质却在巫师这里得到唱述 、 赞誉 、 忍辱负重的普通农民 , 生前虽然不齿于 对于基亡灵及亲友总算是带 , 种慰藉吧 。 充 游着封建迷信色彩的旧 式丧仪中 , 毋那这样朴实深厚的挽歌内容 , 宛如浩瀚的沙漠里闪露一 麟清泉铆片片绿洲妇绘癣惫的乃至倒下毒的长途跋涉者以一点交慰和亢奋是不言而喻的 。 , 侧少 云南边界淳 容也颇相似 。 这部作品 卑彝族葬仪上华摩 巫师 认念诵 的民间长诗《指路舞卜 其中有些 内 分为 “ 亡魂 ” 、 “ 送魂 ” 、 “ 招魂 ” 、 “ 丧终 ” 四个韶分、 长达数千 蒸戴扮蒸撰教翼蒸盘燕然燕嗓〕 第 期 巫瑞书 南方丧葬风俗 、 歌谣与兰文化 巍攀娜淤淤鬓蹂「同一匕述 滇民间长诗从正面勉励生者努力生产异乎其趣 中长沙县的《懒大嫂 》两首 。夜歌子 · ’ 丧歌 八 可以说是 , 廊林湘协 懒蜘式 一 湘 露生者里面有些懒惰之人的种种丑态 , 进行嘲弄 、 戏谑 , ‘ 麒道翩之 ‘ 。 料反赫 使之感到羞愧 , 改邪归正 , 勤俭度 件 重振家声 · 这样 就输一部民向长秘途向归得曲同工 。 诗歌中 , 有美札 如果说 前述彝族民间长诗主要为歌德式 为篇章 那 么这两首湖南短歌使是丧歌中的讽 一 刺 诗 了 。 自 然 , 也不排斥它们同时具有的娱乐功能 。 再次 , 唱述民族来源及迁徙 。 南方一些 民族俗信 , 自匕的老祖宗 、 老住地那里去 , 那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 现在的地方 , 说是人死了 指老人而言 都要回到 如果这个民族曾 ‘ 经几度迁徙才定居在 那么 , 死者的灵魂就需在巫师 又或道士 的 ·指路 ” 、 “ 引度 ” 下 , 经厉挂徙 诸地 , 最后到达本民族的发祥地 , 同老祖宗安乐地住在一起 。 因此 , 有些 民族丧葬仪六中要 ’ 咱民族泊来源 迁徙的古歌 。 黔东南苗族的《焚币歌 》 , 黔西北苗族的《姑妈话 》等丧歌 , 都有这些方面的内容。 云南红河哈尼族别具一格的丧歌《米刹威 分 , 溯源唱到了本民炭的远 古时期 以及老祖宗居住的地方 。 歌中唱述得一于分清楚犷 】 “ 勤劳的人再长寿 , 迷是妻回到奥玛 身旁去 , 白鹏鸟飞得再高 , ‘ 还是要钻回草窝里 , , 一歌里的一奥玛‘ ’, ”矢概就是哈尼族的 女性始祖吧 。 死者的魂魄经过了好些地方 , ‘ 终于 。 同祖先作伴 ” 。 了。 云胃宣放彝族丧葬出 殡前夕 , 死者儿子手执弓箭和象征祖灵的竹筒跪于棺侧 , 巫师恙诵 《指路经 》, 赞扬死者功 德 , 驱邪逐魔 , 开丧指路 , 以便让亡灵沿着民族迁徙路线返回祖宗居住的宿地去 。 恩格斯曾经指出 几 既然灵魂在人死时离开肉体而继续活着 , 那么就没有任汀理由去设 想它木身还会死亡 , 这样就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 。 、 ” 正是在 ·万物有灵 · 、 祖光崇拜的 思想基础 几, 远古时期人们不但产生了人死灵魂尚存的观念 , 而且还展开了亡灵活动的丰富 而虚妄的想象 。 于是 便产生了人死 以后送亡灵回祖先居住过的地方的原始思维 。 三 、 南方丧歌中的人生观及共楚文化色彩 南方一些民族世代沿袭的丧葬仪式 中 , 能够使人民大众感到亢奋、 获得知识 , 并在心灵 上 留下难 以磨灭的印象的 , 是按照本民族风俗习惯 、 心理素质 、 文化传统操办的古朴的丧仪 和朴素地体现劳苦人民的人生观的红火的丧歌 。 那些出色的丧歌 , 自然地沐露出对生活的热 爱 以及对死的达观的浓厚的思想感情 。 湘西土家族曾经流行一种非常奇特的丧礼 。 山寨老人死了 , 家里立即请 来 “ 土 老 · 司 ” 气巫师 作为死者 “ 化身 ’气 , 在住屋火塘旁边举行二场跟家属 、 亲友告别的别致仪式‘ 滇南 哈尼族 “ 米刹威‘ 挽歌 则主要是唱述亲属对死者诀别的殷切期望 。 歌里唱道‘厂一‘去 ‘ 吧 , 静静地闭上你的眼睛 , 你所需要的一切都给了你。 嗯哼 , 到阴间去同祖先作伴 , ’ 一 好生看望 自 家的儿孙 , 让 田里的庄稼长得好 , 让山 七的牛羊无人偷 。 嗯哼 , 等到十月 ‘扎勒特’ 时节 , 再 回我们的家 。 嗯哼 · · ⋯” 无独有偶 , 几 这也象是送亲人出远门 的嘱词一样 。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年 劳动群众在丧琳中为什么累见不鲜地表现出对死的达观呢 除了上述与某些民族保存的 原始遗风及 “ 回归” 意识有关 以外 , 重要的还在于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 , 他们对于生产 和生活 包括自身的生老病死及万物的盛衰枯荣 的观念 , 从本质上说都不是一成不变 、 凝 固僵化的 , 而是处在经常变动 、 新陈代谢之中 他们甚 至幻想在变动中改变 自己穷困窘迫的 处境 , 尽管较多的是幻想多于行动 , 美好憧憬毕竟难 以改变苦难现实 。 同时 , 劳动群众又是 勇武刚强和乐观主义的 。 因而 , 即使是在死神降临 、 生死关头 , 他们也往往不象富贵者 、 权 势者那样惊恐 , 畏俱万状 。 诚辉, 劳动群众对死是达观的 , 但当自己在与周围熟悉的东西诀别时却又不是冷淡的 、 草章的 。 恰好相反 , 在 ‘ 弥留之际 , 他们对曾经用过的家具 、 物品 , ‘ 朝夕相处的屋场 、 田园 , 流露 出深厚的恋情 , 是这样的挚切感人 。 湖南零陵县的《扫堂歌 》和宁乡县的 , 《辞别歌 》, 唱述死者临终前同家园诀别 , 富有情 稗 另妍生面 。 请看他辞别心爱的 田土 , “ 辞过大丘四四方 , 一扮禾来二插秧 亡者今夜辞 别你 , 再不放水到水间 。 ” 语朴词简 , 情深意长 。透过其深茹的挚情 , 自然地流露 出对生活的厚 爱 、 依弈。 莎麟藻数薰蒸臻溉骥粼 热 在离别人世之际 , 生活的依恋及人生的回归奇妙和谐地交织手鸽脑海 安详他闭上了眼 睛 · 因碱· 南方许多摊方的丧葬风俗和歌谣 , 飘出 色彩大体近似的 区域文化带 。 就湘鄂黔 滇等地说 , 则是鲜明帅葬文化色彩 。 综上所述 , 南方丧俗丧歌的荤文化色彩主要表现在 以下一些方面 第一 , 丧事群体参与 、 一道善后的风俗 , 既 , 体现出劳动大众的集体思想和优 良品德 , 也 反映着只有 以群体的力量布能应付并战胜式切严重威胁个体的灾难的原始遗风 。 第二 , 丧葬礼雄中着通存在着奈垂好祀的社会风气 , 也即巫风盛行 。 南方许多民族和地 区的丧仪过程 , 就是在巫师 或道士 的主持下举行祭祀并伴 以歌舞的过程 。 第三 , 丧葬的祭祀歌舞 , 其中好些都是源远流长 , 具有浓郁的原始色调和楚巫风情 。 第四 , 南方丧俗丧歌中 的哀 、 乐相共的 “ 乐 ” , 建立在人生的 “ 回归 ” 」 以及对死的达观 的思想基础之 七。 林耀华主编 《原始社会史 》第 页 , 中华书局 朋全年版 。 ②该书 年商务印书馆印行 。 第二章为 葬 丧 ” 第了 一 , 页 。 ⑧见 《周礼 · 仪礼 · 礼记 》第 一 页 , 。一 页 , 岳麓书社 一。 。年版 , ④栩西土家族曾经流行‘种奇异 的丧仪 , 由 梯玛 ’ 巫师 , 也称 “ 土老司 ’ 扮作死者 , 同其儿女 , 亲属唱 尽宣刚织停号一种幸科琴如丧俗丧歌 , 详见遥楚风 》 阵 》第钾所举 “ ’’ , ‘ 年云甫铝印内 资版 。 岭 年第珑 尹⑧见刘尧汉 彝族 为《彝文文献译 ⑦ 、 迅耳吟布依球 《 一 一 ‘ 米刹威 ’ ‘ 》, 碎殊鸯 见《红河 葬 》, 《贵少嘿碑研究 分 ⑥《攀族文学史 》第 页 广西人民出版社 年版 。 邹 年第 期 。 ⑧毛佑全 哈尼族 《哈尼族挽歌 风情 》。 ⑩《路德维希 · 选集 》第四堪卿印一 页 , 人民出版社 年版 费尔色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绪 》孟《 ‘ 马克思思格斯 一 心生活与关学 》勒 了页 , 人民文事出版社 , 年 版 林河《国魂欲一 论《九歌 · 国冷 》的文化攀因兼抡前人研充《国纷 , 的失误 》, , 嚼实艺研究 》 。 年第 期 仁本文系拙著 《中国歌诏学 》第七章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