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禅与军国主义

第 !"卷第 !期 苏州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 ’$&! !""(年 )月 *$+,-.% $/ 0-123,4156 $/ 7813-83 .-9 :38;-$%$<6 $/ 7+=;$+（7$81.% 7813-83） !!!!!!!!!!!!!!!!!!!!!!!!!!!!!!!!!!!!!!!!!!!!!!!!!!!!!!! >.6& !""( 日本禅与军国主义" 罗时光 （苏州科技学院外语系，江苏 苏州 !?)""@） 摘 要：日本禅宗鲜明、彻底的护国主义特征使其移植了俗不可耐的攀炎附势的传统性格及动 辄即成为政治与国家的御用物之御用本性。军国主义战争时代一来临，日本禅宗随即成为所谓“神 国皇国”的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帮凶。而日本禅则由否定生死两元对立之念出发向否定善恶分辨之 心等一切二元对立发展，最后发展至否定一切人伦之道德。修禅至此境则抵达禅之开悟境界，即“无 分别之分别”，“无念无想”之境，也即悟道成佛之境。日本禅的这一特质正迎合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战 斗精神之需要，成为“皇军”之“军魂”的理论支柱之一。 关键词：日本禅；军国主义；无分别；无念无想；勇猛；狂死 中图分类号：A@BC&) 文献标识码：D 文章编号：?CE! F "C@)（!""(）"! F ""BG F "B 日本禅在二战期间成为日本军国主义之侵略帮凶和支柱理念之一，其深层原因不仅在于日本禅宗之传 统，更与日本禅之特质有着极其深厚的关联。 日本禅宗之特征及其与军国主义之关联 日本的佛教自古以来即与政治有莫大关联，拥有“镇护国家”这样一个鲜明的护国主义特征。［?］（H()）早在 奈良、平安时代被称为平安二宗的最澄的天台宗、空海的真言宗就具有护国主义的鲜明传统。最澄与空海两 人也均与皇室较近，尤其与槎峨天皇关系甚密。最澄常用“以佛法永久守护国家”之口号来主张佛教的兴隆和 为了国家安泰的目的。鲜明的护国主义即是天台宗的一大特性。空海也标榜过“镇护国家”之理念，其密教当 时竟获得过国教的地位。［!］（HEE）这两宗一直到现在仍坚持护国主义之立场，无论是中世还是近世，还是二战其 间，他们在寺院所做的第一义的事情就是祈祷敌国的投降。［!］（HEG）日本禅宗创立后，其作为日本佛教的一个派 别自然深受此护国主义传统之影响；不仅传承而且还有大为加强之势头。荣西在创立临济宗之初，为反击以 比睿又山为中心的旧佛教势力，写了有名的《兴禅护国论》。他特别强调指出禅宗并非是为反对旧佛教而创立 的新兴宗教，禅才是继承了天台古来就有的镇护国家之理念的护国的最适合之物。［(］（H?B(）通观《兴禅护国论》 全文，明确可见有“王佛一如”的护国主义之主张，特别继承了最澄以来讴歌“镇护国家”的比睿又山旧佛教的 传统且有强化之倾向。［B］（H))）通过荣西的“兴禅护国”之宣传，临济禅获得了镰仓幕府的支持，荣西自己也获得 了朝廷上层的贩依及其庇护。禅宗建立发展的过程本身即是与幕府政治相融发展的过程，禅宗就这样逐渐与 政治发生了深厚紧密的关联。荣西曾经连续五次向幕府要求授予他“大师”称号，但最终只以获得“权僧正”称 号而告终；他因此竟使用出贿赂手段来谋求“大师”称号。［)］（H!"G）日本禅宗之祖如此地重权势与名利，其作风操 行实在难免给日本禅宗移植一种俗不可耐的攀炎附势之庸俗性格。他说：“佛法须经由国王而施行，故此，佛 须殷勤地附属于国王，王之益亦莫大矣”。［B］（H)G）日本禅宗就这样经过近千年的发展，逐渐与政治产生了莫大 瓜葛并成为其附属物；其性格由鲜明的护国主义之庸俗传统性格，而逐渐发展至动辄即成为国家与政治的御 用物之御用本性。 " 收稿日期：!""! F ?? F !G 作者简介：罗时光（?@E( F），男，江西丰城人，苏州科技学院外语系日语专业教师，日本英知大学硕士。 日本禅宗这一特征即使在以不近权势而闻名的曹洞宗那里也无法否定。因为曹洞宗之祖道无禅师的不 近权势的高洁之风实际并没有被后代所继承。其第四代弟子莹山绍瑾创总持寺之基，深得后西是醐天皇重 视。到了其弟子峨山绍硕时，曹洞宗与朝廷关系更加深厚密切起来。保持高洁之风的在曹洞宗那里除了道元 本人以外，实在微乎其微。［!］（"#$）因此，上述日本禅宗拥有御用性特征的结论得以成立。军国主义时代一来 临，日本禅宗也便立即自然地成为军国主义之御用工具，成为所谓“神国皇国”之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帮凶。 日本禅宗的这一特征在二战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年，大仓精神研究所发行了《护国佛教》一书，将 日本佛教历来就持有的护国主义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抛出所谓“皇道佛教”，其本身简直就可以说是军国主 义。［$］（"%’$）也即“天皇既是国家，佛教与国家系一体，故天皇与佛教系为一体”。日本的禅宗也跟随佛教的其他 宗派一道，奔赴了“神国皇国”日本的侵略扩张之“皇道”。%&’(年，在侵华战争中所谓“光荣战死”的衫本五郎 中佐被奉为“皇国”无上之楷模，被尊为所谓“军神”。他对天皇尽奉了绝对的忠诚与崇拜；同时也正是由于长 年累月的坐禅之修行，才使得他能够尽如此“壮烈无比”的忠义。他在他的名著《大义》中说：“皇国之战即圣 战、神战、大慈悲心也。皇军须为神兵神将。”“平常之心即殉道也”，且拥有此心者乃“真正之皇民”。［$］（"%#&，%&)） 在这里南泉大师的“平常心是道”之“平常心”竟体现为军国主义战士“军神”之“殉道”，日本禅与“皇军”之关联 实在可谓深矣。 衫本的师傅临济宗的领袖山崎益州管长也鼓吹“日本佛教须以天皇陛下为中心”、“须以天皇为一切之本 尊。”又说：“据传达摩面壁 &年，但衫本所澈透之禅完全可以与之媲美，因为衫本澈悟澈修了自己独自的皇国 禅”。日本临济宗之领袖就这样把皇军“军神”与禅宗之祖相提并论，大加美化。又据益州介绍说“军神”衫本 本人也作过这样的阐述：“自己所修之禅其实为一种军人禅。军人为何修禅呢？因为日本人特别是军人必须 坚守在君臣一体的精神里，这就必须去私，消除自我。这个禅之无我的悟境才是君臣一体的根源之精神。我 通过修禅而去掉了自我，到此境界，禅则即是皇军之真正精神。”［$］（"%&’）禅的无我、无心之精髓被衫本“出色”地 运用于“皇军之魂”，而作为日本禅宗之领袖的山崎益州则大肆地以禅之理念高度美化“军魂”并抛出所谓“皇 国禅”且使之与衫本之“军人禅”同时粉墨登场，此时日本禅宗可以说完全是军国主义之帮凶乃至爪牙，而日本 禅即是军国主义。 除山崎益州之外，支持军国主义战争的所谓禅的领袖还大有人在。在军国主义侵略战争中，最强有力地 支持皇军侵略行为的要数日本禅宗的另一位领袖原田大云祖岳了。他主张“战争禅”，并强烈地向国民号召： “前进，突、突、突！杀，啪、啪 、啪！这就是无上菩提之堂堂甘露。战禅一体也即是圣战冲锋百千万里，喝！稽 首礼无上尊”。并向国民鼓吹“战禅一道”及“战斗的王三昧”。［$］（"!)&，!%)）日本禅宗就是这样支持着军国主义侵 略战争。禅宗训练国民的独特就是令其“坐禅”。通过这个“坐禅”即锻炼出了军人以及在军需工厂劳动 的工人们即所谓“产业战士”的勇猛之心。［$］（"!%#）战后，日本禅宗的一部分所谓“领袖们”仍继续顽固地支持着 军国主义。临济宗元圆觉寺派管长朝比奈宗源就仍极力为日本军国主义辩护，力图使其正当化。他宣称：“今 日之繁荣无一不是来自于天皇的无私与无心之慈爱。希望国民牢记之。人啊，不可忘恩负义！”［$］（"!**） 综上所述，日本禅宗与军国主义关联之深不言而喻，而日本禅宗鲜明的护国主义之庸俗传统性格乃至动 辄即成为国家与政治的御用工具之御用本性这一特征亦被充分证明；这样，如果说日本禅即是军国主义实在 不算过分。日本禅宗这一性格特征也正是日本禅宗与军国主义密切关联的深刻原因之一；并且这一性格特征 至今仍在持续，成为日本右派的潜原之一。 日本禅之特质 日本禅宗与军国主义紧密联系，除与日本禅宗之鲜明的护国主义及御用性之传统特征有关之外，更有其 深层内在实质的原因，这就是日本禅之特质。 禅的理念是什么？正如日本的禅僧及禅学者们所指出的那样，那是一种不为任何东西所羁绊，没有丝毫 烦恼，一尘不染，没有任何执着的一种绝对自由自在之心。不为任何东西所束缚，所执着，当然也就不存在人 类的二元对立的知见。由此，便须打破一切生死、是非、善恶、对错、正邪等两元对立之人类知见；不要为这些 对立之念所束缚所烦恼。在完全彻底地进入一元世界的那一刹那，便是禅宗之见性开悟了，也即抵达开悟成 佛之境了。 在这里，超越生与死的二元对立之念本无可厚非，但由此而演绎归纳出须同时否定一切是与非、善与恶等 二元对立之念，实在大有问题。禅将人伦道德所不允许的“非”、“恶”、“邪”等错误、妄念排除的同时，也将人伦 所必须的“是”、“善”、“正”等知见加以否定，即须不分善恶、是非、正邪等一切二元对立。这就是日本乃至全世 界知名的禅学者居士铃木大拙当成禅的象征理念而大肆渲染的“无分别之分别”、“无念之念”、“无心之 心”，［!］（"##）也唤作“无念无想”。 中国原本的禅也略可看出一点此类痕迹。达摩说：“无有分别，寂然无为，名为理入。”［!］（"#$）“无臆想分别 即是法界性”，“无我者不生是非，即心无心是通达佛道，即物不起见名为达道”。［!］（"$%，$&）三祖僧璨说：“至道无 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 有是非；纷然失心”，“得失是非，一时放却”。［!］（"’$）六祖慧能也说“无 障无碍，外于一切善恶境界，心不起念为坐。”［(］（"##’）总而言之，中国原本之禅确主张应消除是非善恶的分辨之 心，因为无论是对还是错，是好还是坏，是非善恶分辨之心太强则必然带来无穷烦恼。此分别之心也包含“惹 是生非”之心，更应当位于被革除之列。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禅就全盘否定人伦道德、主张不分善恶是非或对 错，其真正向人们展示的却是中国人的独特心理，即中国禅僧们对世俗道德的“不关心”以及中国参禅者的“独 善其身”之心。且这仅仅只是“不关心”这一程度而已。在中国，不分善恶是非、对错等一切二元对立的所谓 “无分别之分别”、“无念无想”、“无心”、等词汇并没有被当成禅的理念或禅之开悟的至高境界而被大肆地强 调。并且由“无分别”、“无念无想”之状态而导致的“勇猛之心”也并没有被当成禅而被渲染。换言之，抵达不 分是非善恶等“无分别”、“无念无想”之心境即是禅本身或禅之悟境这一理念，可以说并非中国禅之特质。 然而，这样一种中国禅传至日本后，却大大地发生了变质。上述达摩、三祖、六祖等人的教义经日本禅僧 及禅学者们的消化、解释即变成了有别于中国极具日本特色的日本禅。也即构成了日本禅之特质。这就是日 本禅僧及学者们大大地突破了中国禅僧对道德的“不关心”及“独善其身之人生观”这一程度，将其发展成对道 德的彻底否定，绝对不分是非善恶等两元对立的那种“无想无念”、“无分别之分别”、“无心”的精神状态也被日 本人当成是禅的象征理念及开悟的至高境界而被大肆地强调，而且由此产生的“无比勇猛之心”也被认为是禅 的理念而被大为推崇及强调。在日本禅僧那里，对一切善恶是非对错等两元对立绝对、完全不加分别的“无分 别”、“无心”、“无念无想”的状态即是禅的开悟之境，也是一种勇猛之心。禅开悟之境的这个“无念无想”、“无 分别”之境与“无比勇猛之心”的接点即在于这种对一切是非善恶对错等两元对立绝对不起丝毫分别之心的一 种精神状态，也即是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的一种类似歇斯底里的疯狂状态。在战斗时，也即成为武士道所 说的“狂死”之境。［)］（"#*%）中国禅宗六祖慧能所说的“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竟被 日本禅僧柴山全庆等解释为“超脱是非善恶、憎爱等的一切两元对立、真正生活在一念不起的绝对世界里时， 才有‘身心脱落’之本体。这时，本来面目即活生生地呈现出来。”［#*］（"$+$）这里清晰可见超脱是非善恶之两元 对立，真生活于一念不起的绝对世界也即抵达“无念无想”、“无分别之分别”或“无心”之境时就是抵达了开悟 之境。换言之，否定是非善恶分辨之心的“无念无想”、“无分别之分别”即是禅之悟境。 除了柴山全庆外，以铃木大拙为首的一大批禅学者及禅僧们也都大张旗鼓地宣扬并强调这样一种不分 是非善恶的“无念无想”、“无分别之分别”或“无心”即是禅之开悟的境界。铃木大拙说：“禅未必须讲究伦理， 仅仅是对所欲抵达的目的无论其是合理还是不合理，一起念则应立即实施付诸于行动。哲学拜托给哲学家们 好了，禅则只重行动。其最有效的行动即为：一下决心、一起念则决不回头，勇往直前。［##］（"+*）他也无非是在大 力鼓吹不分是非善恶之道德的“无分别之分别”、“无心”、“无念无想”之心便是禅。随着铃木大拙在日本，并 由日本向西方进行的大力宣传，使他本身在日本乃至西方世界成为了禅之代名词，其大张旗鼓地宣扬的上述 “无分别之分别”、“无心”之理念也便成了日本禅之象征。铃木大拙前人之理念并将其集大成，禅即变成 其常说的“无分别之分别”、“无心”之物，也可被称为“无念无想”，其影响远波及至今，经久不衰。赋予日本禅 以特殊性格的首推铃木大拙无疑。 近现代日本禅僧及禅学者们的如此判断也决非偶然，远在日本曹洞宗的始祖道元禅师那里也可获得充 分的证据。在记录道元言行的《正法眼藏随闻记》里即见有欲悟道成佛则须放弃是非善恶分别之心，须抛弃报 答父母师长之恩的孝行及世间人情之类的基调。［#$］（"%+，##!，##(）最后，连日本当代著名禅学者镰田茂雄也在其著 作《正法眼藏随闻记讲话》中作如此解释：道元不仅否定了是非善恶的分别之心，而且彻底地否定了人伦之道 德，其禅实属“非情”之物。［!"］（#!$!、%&’）日本禅终于由否定生死之两元对立观念发展为否定是非善恶等一切两元 对立之人类知见，进而再发展至全盘、彻底地否定人伦之道德。并且由此理念出发，正如江户时期著名武士兼 禅僧铃木正三所极力主张的那样，会生出“无比勇猛之心”；［!’］（#"!、!’!）此“无比勇猛之心”与“无分别之分别”、 “无心”、“无念无想”一起被视为日本禅之象征理念，且为日本禅之开悟之境界。中国禅虽然也主张或被认为 由修禅了却生死而可增进习武者的不畏生死之勇猛，但中国式的由了却生死之念而生出的勇猛实在大异于 日本式的由“无分别之分别”、“无念无想”之境而生出的“无比勇猛”。因为中国人即便了却生死也决不屑于盲 目地、不加分别地去“勇猛”赴死，其“死”也得“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换言之，须在辨别是非善恶对错之分别 心之前提下，也即在伦理道德之下的勇猛赴死。而日本式的“无分别之分别”及“无念无想”之境，不仅可了却 生死，可成就由此而生出的中国式的勇猛；而且可进一步排除一切道德之约束及顾虑使人变得完全丧失理智 以至疯狂，犹如“无心”之机器比野兽还野蛮还残暴，从而使“勇猛”变得更加“坚定”、“彻底”、“绝对”、“野蛮”， 也即成为武士道所倡导的武士之狂死（豁出命去）之境。 日本禅由“无分别”、“无念无想”而获得的绝对、彻底、盲目的“狂死”之“无比勇猛之心”正迎合了日本军国 主义之战斗精神的大需要。军国主义者也正需要这样一种机器去为它效忠、赴死，而日本禅也正提供了这样 一种无比切合的、不畏死的、彻底的“死”之理念。由“无分别”所包含的“不分是非对错”之“不加分别性”及“盲 目性”，正切合了军国主义控制国民思想之需，有力地配合了日本军国主义侵略总动员的愚民欺世之政策。了 解了日本禅之这一特质，前面所述“军神”衫本在侵华战争中为何能如此“壮烈无比”、“勇猛无比”地“尽忠”也 就可一目了然了，日本禅与“皇军”关联之深刻亦可迎刃而解了。日本禅正是拥有如此之特质，才成为军国主 义战斗精神之强有力的、深刻的理论支持；这也是日本禅与军国主义密切关联的最实质、最深刻的内在原因。 参考文献： ［!］王守华，卞崇道 (日本哲学教程［)］(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 ［%］渡边照宏 (日本佛教［)］(日本：岩波书店，昭和 ""年 ( ［"］立川武藏 (日本佛教的思想［)］(日本：讲谈社现代新书，!$$*( ［’］柳田圣山 (临济的家风·日本的佛教［)］(日本：筑摩书房，昭和 ’%年 ( ［*］秋月龙珉 (禅之心·历史［)］(日本：平河出版社，!$&"( ［+］,-./0 1.234-./(禅与战争［)］(日本：株式会社，光人社，%55!( ［6］铃木大拙 (禅的思想［)］(日本：春秋社，昭和 "*年 ( ［&］中川孝 (六祖坛经［)］(日本：たちぼな 教养文库，平成 6年 ( ［$］和 哲郎（古川哲史校订）(叶隐（上）［)］(日本：岩波书店，!$&5( ［!5］柴山全庆 (无门关讲话［)］(日本：创元社，昭和 *%年 ( ［!!］铃木大拙 (禅与日本文化［)］(日本：岩波新书，!$’5( ［!%］怀奘（和 哲郎校订）(正法眼藏随闻记［)］(日本：岩波书店，!$&%( ［!"］镰田茂雄 (正法眼藏随闻记讲话［)］(日本：讲谈社学术文库，!$$+( ［!’］大森曹玄 (参禅入门［)］(日本：讲谈社学术文库，!$&$ ( （责任编辑：延 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