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集诸家之评成一家之言的《红楼梦评点研究》

集诸家之评成一家之言的《红楼梦评点研 究》 第29卷 2010年第6期 河南教育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nanInstituteofEducation(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Vo1.29 NO.6,2010 文章编号:1006—2920(2010)06—0020—03 集诸家之评成一家之言的 《红楼梦评点研究》 李正学 摘要:在红学研究领域,门派林立,成员繁杂,研究成果可谓是汗牛充栋.在众多的新论中,刘继保先生的《红 楼梦评点研究》是一部富有新意和学术价值的红学专着.显示出当前红学研究产生了一种向红学评点学捩转的倾 向.这一新的转向,是红学不断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红学生命力之根本所在.应当给以足够的重视. 关键词:《红楼梦》评点;红学评点学;融会;贯通 作者简介:李正学,洛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洛阳471022). 近几年,无论是毕生研红的名宿耆老,还是立志治学的 “民间”作家;不管是栖身于象牙塔的学者教授,还是寄托于 社会火锅的自由撰稿人,一时问大家纷纷亮相.所谓”开说 不谈《红楼梦》,读尽诗也枉然”,《红楼梦》在抄本时代是 如此,二百五十余年后的电子时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群芳争艳中,我们读到了刘继保先生的新着 《红楼梦评点研究》(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1月第1 版).这是一部非常富有学术特点和价值的红学专着. 首先,从红学史研究的角度看,它将精力集中于清代的 《红楼梦》评点,此可渭独辟蹊径,独树一帜.有清一代的 《红楼梦》评点,是”红学”这个概念得以产生并形成的动因 和基础,是红学早期发展的重要成果.冯其庸先生指出:”红 学史上的评点派,从时间上说,它们延续了将近二百年.从 数量上说,它们留下了大量作品,可以说,有清一代的红学, 是评点派的红学.”.因此,研究这一段评点派的红学,”实 在是研红者责无旁贷的使命”0..然而,在当代红学接受史 研究中,评点派却一直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当今大多数红学 研究者谈起”曹学”便如数家珍,头头是道,津津有味,而谈到 《红楼梦》的诸评点则不知谁何,印象模糊得很.即使有一些 研究,也仅”散见于红学专着中的对‟评点‟的评述”以及”研 究某一评点家的专门”?,对之进行全面梳理和甄别的 专门着述,尚未见到.刘先生的大作可以说弥补了这一缺 憾.一卷在手,红楼评点诸派尽知,不能不说是一种享受. 其次,从小说批评史研究的角度看,它将目光聚焦于《红 楼梦》这样一部着作的评点,拓展了评点研究的学术视野,为 评点研究提供了新思路,新模式,对中国古代小说评点学而 言无疑也是一种有益的裨补.评点,是中国古代特有的文学 批评形式.明清时期小说理论的大繁荣与大发展,主要是靠 “评点”得以完成并实现的.实事求是地说,小说理论研究界 在近几年出现了”评点”热.许多中国学者(包括部分研究 中国小说的外国学者)不满于西方近,现代小说理论的统治 地位与趋势,回转头去,努力挖掘中国的小说创作经验,认真 中国的小说理论,试图建立中国小说学.《红楼梦评点 研究》的出现,可以说受到这一学术大环境的支持和影响,同 时也成为这一学术热潮的重要代性成果.评点研究,向来 缺乏以一部名着为中心的着作,如”《水浒传》评点研究”, “《三国演义》评点研究”,”《聊斋志异》评点研究”,等等. 《红楼梦》诸家评点虽然”规模最为庞大”,但除”脂评”外,限 于文献整理及研究态度等方面的原因,其他诸家一直评价都 不是很高,甚至还被全盘否定过.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红 楼梦评点研究》不仅具有拨云见日之功,而且还具有相当的 学术示范作用——即是说,在它的启示下,像”《水浒传》评 点研究”这样的题目也是可以做,并且需要有人来做的. 再次,我们要提到该书对文献的发掘与整理之功.做古 代的学问,文献功底是最基本的前提.一部着述成功与否, 价值几何,很大程度上要看它在文献资料方面是否有所贡 献.假借名家言论,转述他者话语的空疏,浮泛之作,可能会 获得”卖点”,但绝对不会得到学术界的认可与推崇.《红楼 梦评点研究》在第一章第四节列”《红楼梦》评点发展分期”, 以历史时间为线索简要介绍了包括脂砚斋评点在内的l9家 评点;并在第七章至第十三章重点论述了王希廉,张新之,姚 燮,陈其泰,王伯沆,张子梁,朱湛过录本,黄小田,哈斯宝,刘 ?段启明《(红楼梦评点研究)序》,参见刘继保《红楼梦评点研究》.下引该书文字不再一一注明. ? 2O? 履芬,蝶芗仙史,云罗山人,话石主人,孙菘甫,佚名氏《读红 楼梦随笔》等l5家评点.其中,如第十二章所论张子梁《评 订红楼梦》,第十三章所论云罗山人手批本《绣像批点红楼 梦》,话石主人评本《痴说四种》与《红楼梦本义约编》以及蝶 芗仙史评点本《增评加批金玉缘图说》等,均堪称世所罕见的 珍贵评本,都是首次被论者介绍或研究.刘先生在”后记”中 提到,这几个评本来自于胡文彬,杜春耕两位红学家的无私 相助.如此真可谓是一次畅快的风云际会啊!刘先生得先 论为快;我等红迷愚目蠢耳,见所未见,阈所未闻,然读刘先 生书,则享继知之乐,个中趣味亦无限矣. 在对《红楼梦》评点文献进行梳理的同时,刘先生还站在 现代红学的立场,以史家的眼光,论者的姿态对诸家评点进 行理论审视与批判.”小说结构学”是其探讨的重点问题之 一 ,刘先生认为:《红楼梦》的结构分析,以王希廉”着力最 多,分析也最为细致”.王氏提出了一部”二十一段”的整体 结构说,第五回是”一部《红楼梦》的纲领”说,这些分析”是 别人从没有做过的”.话石主人的分析也值得充分重视.例 如从人物的结构作用看,”全部之节目以英莲起,以英莲结”, 这一观点”在《红楼梦》评点中是比较独特的”.话石主人有 一 段以花期比喻小说结构的分析,因其文少见,刘先生也抄 录在着作中: 自开卷至演说,如牡丹初吐,香艳未足,颜色鲜明. 至游幻,如花初开,欷艳温香,精彩夺目.至归省,则楼 上起楼,真是国色天香,锦帷初卷.至寿怡红,则重楼大 开,碧白红黄,一时秀发,锦天绣地,繁华极盛.至贾母 生辰,则红干香老,光艳已销,花心一点,生红不死.以 后如花之老境,渐次摇落,不堪入目矣.不难叙前半之 盛,难叙后半之衰.或日八十回后,如出两人,不知于何 处见得. 由”初吐”至”老境”,由”盛”至”衰”,贴切生动,精警新颖. 且以前,后结构的整体性与统一性,质疑”续书”一说,很有参 考价值.他如云罗山人认为《红楼梦》的作者是”怡红”,而 曹雪芹只是”悼红”,只是”传书之人”,这个看法”在《红楼 梦》评点诸家中是唯一的”.抛开作者问题不谈,从”怡红” 到”悼红”的说法,含有当代红学家周汝昌先生所指出的关于 《红楼梦》的主题即三”红”(“怡红”,”悼红”与”泣红”)的痕 迹,因此值得特别注意. 综上所述,《红楼梦评点研究》有史有论,具有十分明显 的把红学与评点学结合在一起的特色.诚如段启明先生所 誉,它”既是古典名着的专书研究,也是文学批评的理论研 究”.这两者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呢?笔者认为,意味着一 个新的红学研究方向的产生——即”红学评点学”.作者曾 自言:”我这里称之为‟《红楼梦》评点研究‟而不称作‟《红楼 梦》评点派研究‟,就是为了全面研究《红楼梦》评点,包括抄 本评点以及20世纪新发现的评点本,把这些放在一起进行 综合研究.…‟评点派”是红学,综合研究各评点本就是红学 评点学.全书以”上编”„丸总论,综合探讨《红楼梦》评点产 生的学术背景,版本形态与批评功能,阅读模式,诠释方法等 几个方面的问题并进行定性分析与定位评价.以”下编”为 分论,循枝摘叶,析分出15家评点,充分展示了《红楼梦》评 点的摇曳多姿,丰富多彩.这种总分互补,注重整体的研究 方法,不仅使全书显得体系严谨,论辩精深,而且很好地反映 了红学评点学的深厚内蕴与广阔前景,堪称红学百花园里绽 开的一个新枝. 我们知道,自有新红学派以来,较早,较多关注《红楼梦》 诸家评点,重视其成就与价值的是冯其庸先生.20世纪八九 十年代,冯先生深感红学研究对清代评点派注意之不足,遂 下决心编校《八家评批红楼梦》(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 版),将王希廉,姚燮,张新之,二知道人,诸联,涂瀛,解盒居 士,洪秋蕃8家评点汇总在一起,并先后写下《重议评点 派——(八家评批红楼梦)序》,《校红漫议——(八家评批红 楼梦)校后记》两篇文章,大力倡导研究《红楼梦》评点的学 术意义.其后,张庆善先生于红学评点研究用力较深,接连 发表5篇专论?,以传带论,传论结合,揭示了黄小田,哈斯 宝,陈其泰,王希廉,张新之等5家评点的面貌和意义,在红 学界吹起一股迅疾的评点研究之风.进入本世纪,一批青年 学者纷纷以博士论文选题的形式加入到这一研究领域中来. 曹立波先生于2004年出版了《红楼梦东观阁本研究》(jE京 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这是第一本关于红学评点的”个 案”研究,是”对‟树木‟的微观解剖”.刘继保先生的《红楼 梦评点研究》则是”整体”研究,是”对‟森林‟的宏观描 述”.?此外,据笔者了解,还有2007年刚刚完成的两篇博 士学位论文,如复旦大学吴晓风的《(红楼梦)评点研究》,山 东师范大学何红梅的《红楼梦评点理论研究——以脂砚斋等 l0家评点为中心》等.至此,我们看到,《红楼梦》评点研究 由发生到发展,现在已颇具规模,在红学大家庭中占据了一 席之地. 显然,在这一研究系列中,《红楼梦评点研究》具有承前 启后的重要作用.它很好地总结了先贤的研究成果,并将其 扩大之,升华之,融会贯通,”集诸家评点,成一家之言”?. 同时,它鲜明的综合研究,整体研究特色,又可以启发后进沿 着这条道路继续开拓.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我们说该着的出 ?这5篇文章分别是《一位鲜为人知的(红楼梦)评点家——黄小田(新增批评绣像红楼梦)评点初探》,载《红楼梦学刊》 1990年第4辑;《蒙古族杰出的文艺理论家哈斯宝》,载《社会科学辑刊》1991年第4期;《桐花阁主人陈其泰(红楼梦)评点浅 谈》,载《红楼梦学刊》1991年第3辑;《王希廉(红楼梦)评点新议》,载《红楼梦学刊》1994年第1辑;《张新之<红楼梦)评点得 失浅析》,载《红楼梦学刊》1997年第l辑. ?关于对《红楼梦东观阁本研究》,《红楼梦评点研究》的评价,参见殷梦霞《服务学术兼顾普及——北图版”红学书系”的 学术出版特色与文献资料价值》,载《红楼梦学刊)2007年第5辑. ?此借用段启明先生《集诸家之评成一家之言——读(红楼梦评点研究)》,载《全国新书目)2007年z1期. ? 2】. 版,显示出当前红学研究产生了一种向红学评点学转捩的倾 向.这一新的转向,是红学不断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红学 生命力之根本所在. 通过阅读《红楼梦评点研究》,我们至少可以总结出红学 评点学应存在的四个任务: 一 ,评点文献的发掘与收集.自脂砚斋评点至1938年 完成的王伯沆评点,红楼评点史前后有将近两百年.其间到 底有多少家评点?还有哪些未被发现?新的评点文字的发 现毋庸置疑会进一步增加红学评点学的重量与含量.天津 师范大学高洪钧先生就发现了《李庆辰评点(红楼梦)》, 受到红学界的高度关注. 二,诸家评点之间承递关系的梳理.红学评点自成一条 线索,梳理诸家评点之间的继承与发展的关系,可以进一步 帮助我们理清红学史的发展脉络.不了解评点家笔下的红 学,就不是发展的红学,就有可能是吃剩饭,貌似宏论,其实 不名一文. 三,评点理论的价值评估.把红楼评点家的理论成果放 在中国小说理论史上,乃至世界小说理论的长河中进行比勘 与观照,指出其独特的贡献与价值,以期进一步洞悉《红楼 梦》的艺术奥秘. 四,如果可能,在新形势下重新评点《红楼梦》.较早的 要数赵景瑜先生,他在《名作欣赏》上发表了《红楼梦》第一 至第五回的评点.?目今已出版的有王蒙,王志武二先生的 评点.这些文字将来也会成为红学评点学的研究对象,为其 注入新鲜的活力. 总之,红学评点学——这一红学新分支,是大有可作之 势的,它必将给红学研究带来新成果,新惊奇.就让我们继 续关注吧. 参考文献 [1]冯其庸.重议评点派——《八家评批红楼梦》序[J].红楼梦学 刊,1987(1). [2]冯其庸.校红漫议——《八家评批红楼梦》校后记[J].红楼梦 学刊,1989(4). [3]高洪钧.李庆辰评点《红楼梦》[J].红楼梦学刊,2005(4). (责任编辑张燕萍) <>?<>?<>?<>?<>?<>?-c,?<>?<>?<>?<>?<>?<>?<>?<>? <>?c-?<>?<>?00<>?o???<>?<>?<>?<>?<>?<>?<>? <>?<>???<>?<>?<>?()?,c-?<>?0?<>?<>?0 ?<>?(>?-c>?<>?<>?(,? (上接第19页) CAIYijiang‟SStudyonADreamofRedMansions OneoftheOverviewonContemporaryScholars‟RedologyStudy GAOHuaisheng (SchoolofHumantiesandLaw,ChinaUniversityofMiningandTechnology,Xuzhou221116,China) Abstract:TheprominentcharacteristicofRedologyinnewperiodisthatresearchersgainedcountlessrichfruits, especiallythefamousscholars‟achievementsgotfar—reachinginfluence.In theoutstandingworks,thenewedi— tionNewCommentonADreamofRedMansionsbyCAIYijiangisuniversallyacknowledgedsucceedinfairness, sensibility,andcomprehendingoftheoriginalworks.CAI‟sviewpointandthoughtconcentratedinthecommented edition,andhasprofoundandsystemicstudyonCAOXueqin‟SthoughtandthethemeofADreamofRedMan— sions,thenovel‟Sartcharacteristicandartachievements,thesuccessandfailureofGAOE‟Ssubsequentproduct, ect. Keywords:CAIYijiang;newcommentonADreamofRedMansions;Redologythought;appreciationofthebeauty ?赵景瑜《传神文笔足秋》,载《名作欣赏》1981年第2期,第3期, 第4期,第5期,1982年第2期. .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