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蕨 采薇

采蕨 采薇 采蕨 采薇 蕨 喜欢看电视中播放植被从破土而出到盛装待发的演示。生命最美的历程，瞬间被解读。虽是模拟，无法窥探内心，可一叶一花成长的喜悦，却是万物一宗的。记忆中，便有蕨神奇的这一幕。 初出，卷曲着弱小的身子，含羞般低眉顺眼，又抑制不住好奇心，随风身茎直上，紧抱的拳头也放松了。待到抬头望天，褪去褐色旧衣，便是青衫满眼。 时下流行的山野菜系里，蕨是常见之物，不以为奇。出售的蕨菜已去过涩味，只需简单清洗，撕成细条，有点黏糊。爆炒或鲜炖，都是清新顺滑的。 少时很喜欢蕨。倒不是喜它嫩茎采做的一盘菜，而是其年壮时的枝枝叶叶。此时茎叶款款有致，去几分柔嫩，便多几分骨气。那时有雅兴，经常采些野花野草做案头一景，蕨便是最好的陪衬。瓶子也简陋，当时好象特别钟爱父亲的一个小药罐子，形似茶具中的公道杯。采蕨成扇状铺叠，再随意插几朵野花，便赏心悦目了。蕨叶的凋谢也倔强得很，即使枯，也不萎，仍支撑着枝干，直到瘦成标本。 薇 年幼，便觉薇亲近。因为采薇，便是拾钱。哈哈～ 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盘野菜远远没有一张角币有吸引力。当从邻家大哥处知道看似不起眼的小勺子一样的薇菜可以换钱时，惊奇不已。周末，赖着大哥捎上我，换上靴子，不知好歹的出发了。哪知愈是荒疏野地，薇才愈发成群。惯常走的山间小路两侧，只留下被采摘后的痕迹。那天披荆斩棘的划了不少口子，后来便眼泪汪汪的嚷着要回去。赚钱计划，由此告终。 薇没有蕨丰茂，不显山路水，要一路低着头细细寻，初生时采其肥壮身茎。头罩面纱，看似诗意轻巧，却是障碍之物，纠纠缠缠，不肯轻易退下，入水焯前要耐着性子拨掉。烫得失了筋骨，再用力揉搓，满盘便是泪渍，再放置阳光下曝晒，直到形容枯瘦，流尽最后一滴泪。 再食，容它在水中反复浸泡多时，或流水细冲，才能去除其苦涩。食用同蕨，味却胜了几分，更具山野清芳，余味悠长。因为山珍，市场上便少见，好象自己也有几年不曾碰到了。也没有刻意想去吃，因为那个味，是怎么也忘不了的。吃与不吃，见与不见，都一样。 后记:之所以把薇与蕨并入一文，是因为山中俗称“薇”为“毛儿蕨”，少时以为所指一物，后来才知仅同属蕨科而已。薇低 矮，繁衍也没有蕨大方，单从经济价值角度来讲，薇亦是蕨的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