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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天注定

2017-11-30 6页 doc 16KB 1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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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天注定诗人天注定 谁不是直接知道并感觉到诗是什么,就无法将诗的概念教给他。 诺瓦利斯:断片 一年冬天,我在镇上偶然碰见M,我们是中学同学,他没等毕业便退了学,打那以后我们就 很少能碰面,我记得有一回,那时我们还在念高中的最后一学期,我和几个同学逃学出来, 在一个建筑工地上碰见他,他晒得像个非洲酋长一般,也一样的壮实彪悍,光着上身,戴着 工作手套,半蹲着敲打着砖头。M马上也看到了我们,拍拍手站起来,脸上带着笑。 我猜直到退学,班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秘密,就是他写诗的秘密;不像另一个女同学, 她做诗是唯恐人不知,还在学校的刊物...
诗人天注定
诗人天注定 谁不是直接知道并感觉到诗是什么,就无法将诗的概念教给他。 诺瓦利斯:断片 一年冬天,我在镇上偶然碰见M,我们是中学同学,他没等毕业便退了学,打那以后我们就 很少能碰面,我记得有一回,那时我们还在念高中的最后一学期,我和几个同学逃学出来, 在一个建筑工地上碰见他,他晒得像个非洲酋长一般,也一样的壮实彪悍,光着上身,戴着 工作手套,半蹲着敲打着砖头。M马上也看到了我们,拍拍手站起来,脸上带着笑。 我猜直到退学,班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秘密,就是他写诗的秘密;不像另一个女同学, 她做诗是唯恐人不知,还在学校的刊物上登出好些作品。我并非是从他的举止和外获得这 个秘密的线索的,不,我没有那样的洞察力,如果单从外观入手,我恐怕福尔摩斯先生也会 很容易犯错。事实上,我是无意间偷看了他的一个似乎很珍视的笔记本,我惊奇地发现,那 里面满满当当,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诗行。谁想的到呢。M,一个粗鲁无礼,除了打架滋事外毫不起眼的人!这个发现使我对M另眼相看,即便我没有很好地保持这一点。 由于是偷看,我并没有读到完整的篇什,其实只是略微翻了一翻,但扉页上的一行字我看的 清清楚楚,是一句献辞,给不太漂亮的字迹增添了一丝虔敬气质:一切都是献给你的,亲爱 的N;N是我们班一个女同学,我所记得的是一个乏善可陈的胖嘟嘟的女生,然而天赋异禀的 人总能用想象给姑娘们收拾得美艳无敌,就像吉诃德一样。别的男同学喜欢上一个女生,总 会有意无意地露出马脚,留下蛛丝马迹来,仿佛热情地嚷嚷:来抓我吧,我犯了罪,我爱上 了一个美人!可是这个M,我是没有留意到他也有一个钟情人。而且,这又有什么可以埋藏 得这么深的呢?哪个少年不钟情?神秘的不是怀情抱爱,而是为何偏偏是这一个而非另一个, 或许见一个爱一个原来才是堂皇光明之举。 M属于几乎不读书的那一类,而我自己是正好同他相对的那一类。我们并无很深的交情,但 他似乎是对书籍保有尊敬的,这是我在偷看他的笔记本之前对他仅有的好印象。他曾借给我 一本《少年维特》,应该说半本,这本书泛着霉黄,后面有许多页被撕掉,我猜这是他童年时 的读物。当他叮嘱我千万不要转借别人时,我几乎要拒绝他的好意了。其实我已经读完歌德 的大部分著作,除开研究颜色之类的那些东西,我不太喜欢歌德,在我的读物里,我到处看 到人们对于那本谈话录的恶嘲,后来自己读时,也是觉得所抨不虚。没有多少人会否认歌德 的卓越,他的宇宙自然观,他的超越时代的成熟,但那又怎样?尽管在他身后,在道德上人 们变得越来越犹豫,道德依然是根本之物。对一个人,当我们无法于其他方面说什么的时候, 便会想起它来。道德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东西,每一个凡俗中人都可以握持它,就如握着一把 神兵利器,这自有它的道理。道德可高可低,但它总会在人类的头顶上方飞行,当人们举起 这柄利刃,歌德的成熟便会反而威胁他的更实在的成绩。 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维特,他似乎飞快地落伍了,我也没有喜欢过威廉迈斯特,如果他迎头 撞见的不得不是奥夫特尔丁根。而M,我不知道他是否喜爱维特到痴狂的地步,还是仅仅为 他的心上人而痴狂?我不记得维特究竟有多像一个诗人。 我竟然完全不记得我偷看到的M的诗句,所以无从判断M又在多大程度上像一个诗人。我认为诗这个概念一向是太宽泛,因而诗人这个概念就应当严厉一些,有时候我们无法否认一个 作者的作品集可以称之为一本诗集,但当我们拜读这本诗集后,却应该对于作者究竟算不算 一个诗人多了一份把握。即使这样,在严格拣选的诗人队伍里,诗人的品类同样是百草千花, 各逞其丽。M可以不读书,还有一些人,甚至可以不作诗,这并不妨碍将他们划进这个行列。 这似乎也很神秘,是吧。 因为家境,M读完高三的第一学期就辍学了,本来不必读这一期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书,然而 留下来继续读完的并非就全部是为着高考努力拼搏的人。比如像我这样的逃学的,最远的人 一直从湖南逃到河南的开封,而我们几个却一直在小镇附近打转,只是间中去了几天长沙。 我们正是在逃学时在镇上的一处工地上碰见M的,那是午后,我仍能感受到那天的闷热,我们敞开衬衫,胸膛上挂满细密的汗滴。M和另几个工人都赤膊上阵,肌肤晒的黝黑发亮。我们走到他跟前,因为毒热的天气,相顾有气无力地微笑着,没说上几句话,身后就有人招呼 他,我开玩笑地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不等我继续说,他无奈地笑了笑,跑到一堆灰泥旁和别人一起忙活起来。 从那次以后,我又见过M一面,那是冬天,距我们的中学时光已经六七个年头,我们的样貌 起了很大变化,我和他之间的差别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比如他在镇上有了一套房子,而我 头上无片瓦,他有了一个两岁的女儿,而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他热情地邀我去他家坐坐,我 一如往日,并无紧要的事情要做,便跟着他。 这才是一间居所,虽然简陋,但四下维持着那种从容悠长,仿佛永远不会消逝停歇的气息, 我想那就是所谓家的气息。在异乡,在我认识的很多对恋人的房间里我也没有感到这种气息。 我们在一个小客厅的沙发上坐定,他边给我倒上一杯茶,边仰脸问我:还是像以前那么喜欢 看书吗?我笑着点点头,拉开我随身挎着的包,里面除开几本书别无它物。他直摇头,站起 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我这也有几本书,你拿去看。我想说维特吗,我看过了;但他健步走进 一个房间,我想了想,跟了进去。那是他们的卧室。一张大床,一只大衣柜,床的两侧各有 一个矮台,一边放着台灯和一只钟,另一边放着的正是几本书。他拿起来递给我,我说:都 看过了,有一本还是你借给我的呢。他大笑起来,说:是吗,我可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我 趁机打量着房间,又看见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毛笔字,很难说是书法,黑突突几个大字战栗地 支撑着眉目,既无日期也无款识: 我有锋刃未曾试 他走到门边,笑道:写着玩的,对了,呆会儿留下来吃饭,老婆领着孩子上亲戚家了,尝尝 我的厨艺。我一面推辞着,一面照旧开他的玩笑:再不试,再好的宝剑也要长绿毛了! 我没有留下来吃饭,也许是害怕他的妻儿突然撞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丰满得有点胖墩墩 的妇人呢?我也有点怕我自己终究憋不住问他还写诗吗?从前的宝贵的笔记本现在是否可以 大大方方地拿出来看?但这都曾是他的秘密,我不知道我的打探是否恰当,无论如何,我们 的交情并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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