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

剃头 那个长相酷似李字春的小伙子一边笨拙 地用剪刀在我头上踌躇着.一边抱怨我脑后 的头发全部趴着不好下刀,问我是不是经常 戴帽子才把头发弄成毛毡一般.我说,每天 15个小时以上的睡眠,除了前额,头发都是 紧密围绕在以头皮为核心的大脑周围.小伙 子话特别多,没完没了地问为什么要睡这么 美人计早已经被中国人用到炉火纯青 的地步了,但是,它远没有诸如空城计那样 甚至很多人认为 让人觉得是光明正大的, 那是下三滥的,体面的人是不齿的. 其实,不是美人也可以用美人计,那就 是利用自己的性别优势,去谋求自己想达 成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就很好地应用了这 美人计 IJ=一 个美人计.大学时代,我穷,每次去食堂, 最怕掌勺的师傅在打起荔枝肉时手腕一抖, 又掉下一块肉,真的是我心头肉!为了让 他能多装给我一块肉,我可没有少花心思, 比如换一个大一点的搪瓷盆去接他送过来 的肉,倒下去后,因为两者比例反差太_人, 师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于是又补了一 长时间.我随口说我是中科院心理与睡眠研 究所的试验人体,睡觉就是我的工作.谁料他 话更多.问该所的招聘条件是什么. 以前我没见过他,应该是新来的.小伙子 很热情.说他出师很久了,绝对不会把我的头 发当作练功用的假发.我还是不放心.因为他 的动作着实太慢了.随后就看到头发缓缓飘 下来.小伙子剪一阵,看一阵,仔细研究镜子 里的我和现实世界的我.一般来说,老板或者 老婆的话都可以不听,对理发师是要绝对唯 命是听的. 现在从镜子里看进去,剪刀就像个刈草 机来来回回,头发是越来越少越来越薄了,但 是他始终修不出一个他满意我也满意的发型 出来.只好拿着工具在我眼前脑后晃来晃去. 我突然想起来小时候那种被人咬烧饼的经历 来.先是说咬成一匹马.后来变成一只鸡,最 后烧饼就被他全吃了.等到可以看见头皮的 时候,我忍不住了.因为整个发型像是被狗咬 出来的一般参差不齐. 再后来,小伙子也觉得这个发型像个烂 尾楼,遂建议我干脆剃成光头,等长上来了再 说.这个结果虽然早就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 块.再后来,我进一步用了美人计,就是专 门找大嫂级的厨娘.给她餐票,也不是公事 公办的递",而是"塞"到她手心,有点像 现在个别导演与女演员初次握手时特地用食 指去抠对方手心有异曲同工之妙.总之,力 争有温暖感性的皮肤接触,无形中会产生一 种奇妙的异性的亲近感.这样她装菜的时 候,就会酌"情"多给我一些.这是自然的, 谁也逆不了异性效应这一心理规律,哪怕那 时,她是老牛我是嫩草. 显然,中国人的传统教育里,少了这么 一 环"陛别魅力"的教育.还是在大学,暑 假期间,我和妹妹到山区卖衣服,我们也认 真地用了一回美人计,她卖男装,我卖女装 和一些极不严肃的女性用品,如文胸等.分 道扬镳,竞争上路,等晚上会合时,发现成 绩不相上下,男人真的也可以用美人计,而 且放之四海而皆准. 上世纪某个年代,大学生很喜欢办诗 社,当时我是着名的"南方诗社"骨干,但 我觉得愤怒北京的倒春寒今天刚刚降临. 以光头的发型游走,说不好会被警察同志盘 问. 旁边给我洗头的小姑娘更可恨.不停地 在我脸上挑毛病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 说我睡眠时间太少,导致眼袋乌黑下垂,并 且绝对需要高级的面部护理,"也不贵,也就 900块",很轻描淡写地给我报价.我便很诚 恳地让她再看看我还有什么毛病.最后给我 的感觉是,她面对的是…个更年期的丑妇, 迫切需要从头到脚地洗心革面或者回炉再 造. 随后的按摩简直像受虐,终于忍无町 忍,让她停下来后,我像一个伤员踉踉跄跄 地逃了出来.在出门之前.她居然还问我是 否办一张他们店的会员卡,被我痛骂一顿. 胡同口有个老大爷.旁边居然有副剃头 挑子,水盆里热气氤氲,颇为诱人.看见我 惹人注目的光头,大爷很和蔼地说,你过来 我给你整整.他三阳除二地搞定,果然是 老师傅.我满意地看着镜子,大爷说.不如 你在我这里办个会员卡吧. 文/贾葭 是也要去推销我们的诗歌报,结果我的业 绩最好,秘密只有一条,我专门敲女生宿台 的门,先坐下来,酷酷地说:"北大有98% 女生喜欢诗歌……"你说,还有人傻到愿意 做那2%的吗? 现在,居家过日子,我继续把美人计发 扬光大,凡是与女性打交道的事情,全由我 去打先锋,比如找老师,带孩子打针,甚至 上菜市场买菜……这些地方是女性的天下, 叉何尝不是我们男人施展美人计的舞台? 有时,闭目一想,在我人生路上,遇到的贵 人几乎清一色是女性. 确实,怎么锤炼自己的"异性缘"是我 们每个人的天职,不要以为你长得困难点 就放弃了这一权利.你在街头仔细看看,很 多美女为什么配的都是野兽"或者"青 蛙",不是我们的美女眼光差,而是那些丑 男人懂得经营自己的"性别魅力",善于用 美人计.反之亦然! 文/罗西 插图/向朝晖CHINANEWSWEEK2006.3.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