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长长暖暖

平平长长暖暖                                                                                                文/华殇     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关于我和他。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想说，这是一个很简单很平淡的故事。干净的像水一样，一眼就可以望穿。     它时常在我的大脑回层中迂回辗转，就像幼时坐在外婆院里的葡萄架下读到的那些故事，无需刻意，自然而然的就记在心里。          【初】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并没有天雷勾地火般惊天动地、荡气回肠。我却能一直记得，不是因为我记性好。而是那是一场我有预谋的接近，于是乎为了歉疚或是其他原因。我特意从时光里抢救出它来，乘着往事还未绞碎之前。         那是一场重大的升学考试，我一边抱着佛的大腿一边痛哭涕零，悔不及当初没有好好学习。佛念我检讨得犹为虔诚，于是赐了一个救星给我。           考试前十分钟，那些考生如同下饺子一样，陆陆续续的丢到考场里。我仔细的看了好几次座位安排表，那个貌似是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戴着黑眶眼镜的男生。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提纲，似乎来了很久了。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书，或干脆自暴自弃的和其他人闲聊。只是心无旁鹜的看着手里的提纲，似乎那只是信手拈来打发时间的杂志仅此而已。       我向他表达了我的意愿，果然如外表看上去的第一眼印象那样。他腼腆的红着脸看了看座位安排表，弄清是自己坐错位置以后，连忙向我道歉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场考试他正好坐在我的后面，我从他口中得知他的数学特别优秀，而这正是我的死穴。           离考试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很快达成交易。我教他语文而他指点我数学，我们各取所需。象征结束的铃声响起后，空气中滞留下肃穆的气氛渐渐被考生们离去的脚步所带离。我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并和他道了谢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           人生旅途中萍水相逢的人何其多，我亦不曾强求和每一个深交。回家之后那个联系方式我始终没有理睬过，就连他的名字也一并模糊了。仿佛他那时抬眼望我的温柔不曾触及过我年少易悸动的少女心。           【缘】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想，寻觅万丈红尘只不过求一个擦肩待我回眸的人。              我向来是个淡漠的女子，喜欢在夜深之时和一些素不相识的人聊天，谈谈发生的事情。陌生是种很好的保护色，而我从来不去问对方名字和身份。      我跟一个和我一样大的男生说，今天坐在我后面考试的男生很斯文。对方一反常态地追问起我的感受来，我仔细想了想，半真半假地回答：如果一天之内我能遇到他三次就算有缘分，我会去搭个讪。没想到我这随口说的话竟一语成谶。            翌日，我在学校门口与他撞了个满怀，又在卫生间洗手池前见他一次。正想着事情绝对没有那么凑巧时，我又凑巧的碰到他。      放学时学校人去楼空很是寂静，而我最喜一人品尝这寂寂无声的滋味。      在三楼的台阶上，他一个人靠在墙上，百般聊赖的把玩着手指。似乎在等待着谁？我自是没有想到那个荣幸被他等待的人，恰恰是打算轻手轻脚离开的我。      关于那晚对网友说的话，我并没有实现的打算。于是淡淡地抿了抿唇，从他身边走过。他听见我的脚步，猛地抬头看我。神色间有些紧张，就像是等待老师发糖果的小孩，心里雀跃不已却又忐忑地期待。      他突然说话：“呃...不是说要来搭讪的？”            空荡荡的楼道，偶尔一道风落下溅起些许灰尘。我呆愣住了，回过头来看他。      他站在三步开外的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透明眼镜后的眼睛里有一道水汽，唯一教人看得真切地是他一如既往的认真神色。      缘分的奥义向来是世间最不可参透的事物之一，如果相遇只是一个齿轮与另一个齿轮转动扣紧。那么冥冥中注定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我被迫实现了我的诺言，而他带着那次几乎模糊的相遇从虚拟中走出来。      许是我对陌生人从来不设防的原因，他早就洞悉我的喜好、我的伤心或是高兴。      再一次去图书馆中遇到他，我只得同意以后一起去换书的建议。      出了图书馆，外面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和他都没想过会变天，都没有带雨伞。      十分狼狈地逃到附近的遮蔽处，他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为我擦脸。我别扭的想自己胡乱抹两把，却拒绝不过他一脸正气的说自己看不见，会把纸屑沾在脸上。      他修长的手指拿着白色的面纸在我脸上轻轻抚弄，眼底的神色从未有过的谨慎仔细，就像是捧了一块绝世美玉，小心端看。那目光似实质一般，穿透我的提防和伪装，一点一点烫掉我的不安。      我确定，在之前任何时候，他都没有让我心悸得如此厉害。         【聚】       “纵然深情跨不过天涯海角的距离、消耗殆尽在时光之前。这一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无论结果如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才认识一个月，青春在我的脸上可劲的撒欢。雷门和百勒丝说“说实话，我不希望你选择我是因为我很美好很好很善良，我需要有个人看见我的不好，但仍然跟我走。”我深以为然，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一个不嫌弃我难看而我也喜欢的男生的告白呢？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而那时我的留学已经通过了，细数所有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将将一个月。       我哭着说，怎么办？还没分开我就开始想念了。他拍拍我的脑袋。       没关系，我们一起把拥抱储满，冷了就拖出一个取暖。       我们像世间所有情侣那样，相携美好。手牵手一起纵横大大小小的泊油路，看他在明亮的路灯下笨拙地给我系围巾，一本正经的说要请我吃冰淇淋，然后冷不伶仃地把手伸到我颈上，冻得我直打哆嗦。         张小娴说被无条件爱着的人是惶恐的，而我却没有那种觉悟。比起这个我更相信一句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歌词：爱有一百种，我们是第一百零一种。       我没有多少好可以给人喜欢，他却爱我像每天东升的太远那样理所当然。       他说，快快，提一点无理取闹的要求让我来宠你。我摸摸他脑袋，这孩子没生病吧？他正正经经的拍开我的手，说真的呢，严肃点。于是我想了想，给我摘月亮吧。       他忧郁地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还是算了吧。       我们分开两年，从 1月14日 Diary Day 日记情人节到12月14日 Hug Day 拥抱情人节，每个节日尽管碰不到对方，却一样真实存在彼此的世界里。       我戴着他提前买给我的情侣对戒，拥着提前储好的拥抱。听着他练习了千百遍唱给我的情歌。幸福一直在延续。        【未】       人说爱情要有挫折才会显得珍贵，就算是香甜的蛋糕，在制作过程中也有加一点点盐才突显糖味的甜。我觉得我这个故事太过于简单了，也许你读完一遍就忘记了。       但是，如果某一天你在特定的场景里不经意地从角落里找到这个故事。       那么，这也算一个很动人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