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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德拉的梅花(8)

2017-05-25 9页 doc 16KB 1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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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德拉的梅花(8)坎德拉的梅花(8) 坎德拉的梅花(8) 我扒着饭,全身没有感觉,但却已经是忍耐得极好。突然喉咙噎住了,一阵呕吐,将米饭喷了一桌,饭菜也不能吃了。我却条件反射似的从花店飞奔出去,像疯子一样拼命地跑,似乎要把所有压抑的痛苦都倾泻在地面的摩擦中,疾驰地飞跑。我要逃,逃的不仅是饭局,还有今天,这个阴霾之日,这个我童年最重要的日子,旧时美好的祭奠日。   我突然忆起的,三月十日。   我跑到树林里,我迫不及待地含住了那朵有灵力的梅花。之后,我进入了梅花林。不仅是我昨天曾经答应过她,而是因为我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她。我害怕她会在今天消失在空...
坎德拉的梅花(8)
坎德拉的梅花(8) 坎德拉的梅花(8) 我扒着饭,全身没有感觉,但却已经是忍耐得极好。突然喉咙噎住了,一阵呕吐,将米饭喷了一桌,饭菜也不能吃了。我却条件反射似的从花店飞奔出去,像疯子一样拼命地跑,似乎要把所有压抑的痛苦都倾泻在地面的摩擦中,疾驰地飞跑。我要逃,逃的不仅是饭局,还有今天,这个阴霾之日,这个我童年最重要的日子,旧时美好的祭奠日。   我突然忆起的,三月十日。   我跑到树林里,我迫不及待地含住了那朵有灵力的梅花。之后,我进入了梅花林。不仅是我昨天曾经答应过她,而是因为我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她。我害怕她会在今天消失在空中,或者悲惨地倒在血泊,黑色的眼珠因为死时的恐惧而骤然变小,眼白布满血丝,像眼球破裂的样子。腹上的匕首沾满血水,四肢惨白且冰冷,那就是我被杀死的姐姐最后的样子,在三月十日。就在那个黄昏,淡黄色的光照在姐姐一侧的鼻梁,另一侧投下黑色的阴影,那像是众多的鬼都藏匿在那小小的空间,却不断吸取着姐姐的芳华。   今天也是我姐姐的忌日。   我在白色的雪地上飞驰,在空中拼命地飙泪,泪的划痕如斜斜的雨丝飞扬坠落。我在众多的梅花树中寻找,慌乱中看到了她,显眼的红色衬着这个世界的苍白。我的血液冲上来,心一热对她大喊:“我来了!” 她偏了偏,眼里的欣喜流露在唇边,她等到了我。我在白色中挥着手,一声声高喊她的名字。我微叹着,是啊,她还没有消失,她还没有凄惨地倒下,她还活得那么好,笑得那么开心。一切安然。美梦或许会更久一点,更久,久到我以为厄运再也不会光顾,再也忘记了我。   但是,又有谁能预见到未来。   她走向我,那脚步有小鸟窜上树枝那般跳跃的味道。而我的眼睛却又再一次泛上了泪光。但我却不知道那可不可以叫作幸福。但应该是悲喜交加吧。   “可不可以陪我去看黄昏?”我始料未及地来了一句。不知怎么的,我第二次对着她不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都是因为我过去的禁忌,却一次又一次地口无遮拦。   “为什么?”她没有抱怨,宽容的笑却凝在了脸上,突然冰结。   “因为我好害怕。我想全盘托出,我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会经常哭泣,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开始敏感,为什么没有亲人。虽然我也问了自己很多个为什么,但也无法接受和解答,我只能将我的感觉和事实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我那渴求的视线是那样炙热,如在她眼里所映射的阳光,她开始后退,却又紧紧地捏住我的肩,不同于往常的力气,而只是无力地低头,在抉择。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已经丧失所有,没有办法再留一点东西,只是呆滞又执着地看着她埋在我怀里的发,长而轻柔。我已没法预料到假若她不同意,我会如何,是伤心或是失望。应该是无所谓吧,因为伤疤就放在那里,不痛不痒,揭起它反而可能会是一个错误,因为会经历再一次的刻骨铭心,会陷入再一次的憔悴迷惘。   可是她撑住我那瘦弱的肩,伏在我的怀中,说:“好。” 我无言地望天。是红色的梅花雨。像血雨,在空中打几个花旋,如羽毛晃荡在空中,悠悠飘散,无声无息。   “走吧。”我机械地迈出脚步,机械地向那片白色的星空走去。脚下沉闷的声音,混杂着耳边似乎还有她说话的回音,我的脑海里涌现过去的片段,一遍遍,推翻我的天地。我好想告诉她,但嘴唇却突然变得干涩,无力的喉咙只能短短地吐出那两个字,声音像被空气瓜分。上下唇像粘了胶水一样紧紧地闭合。她是那么理解地答应了我,只因为她可以包容我的一切,可以聆听我的所有。   漫天的雨,我不会回望也可以知道,她望向我的红色眼睛里盛满悲伤。   后面也跟来了脚步声,就这样像一条线段的两个端点,亦步亦趋。   走过了星空,穿过了白墙,她的脚步没有半点滞留。   我们从洞里一前一后地出来。在她的脚步跨上地面的一瞬,她飞快地把我抱起来,开始飞奔,鞋子斜斜地掠过地面,轻轻地与风摩擦。我的脑子里依旧是空白,已经处在时光倒流的记忆。   她带我来到了树林的一片雪地。立刻把自己埋在浅浅的雪里,在取冷。她却把我放在最高的山坡上,能看见天边晚霞的地方。我望着黄昏,笑了,残霞很温暖很温柔,那红云所连接的曲线好像姐姐淡红色的嘴唇,在我面前呈现的黄昏,是姐姐的笑颜。我躺在雪上,对着那霞色伸出手臂,那蓬蓬的云像姐姐蓬蓬的头发。但却更像山坡下的那个人,在天空中镶嵌的梅花,一枝枝布满,像连结的紫红星。   我没有看她,声音清明地响起: 我原本有一个平常的家庭,对我最好的是我的母亲和姐姐。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家庭主妇,很瘦很高,反应很快。而姐姐和我一样上初中。她品学兼优,样貌出众,性格温和,相比之下而我拥有更多的平庸。但我并没有因此怨恨姐姐,学习和别人的评价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我们早已互相摒弃。但姐姐却成了我无法摒弃的东西,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并不主动,所以我对整个世界的认知都来自于她。我永远都藏匿在她的影子里,那是一片安全的阴影,我从来都不用担心有什么变故,因为我相信我们同生同死。   而我的母亲,对我们可以算是一视同仁,但我观察到她眼里更多的是对姐姐赞许的目光,而对我,眼底里充斥的名字是怜爱。   “路斯,吃饭要这样拿筷子,手不要握得像鸡爪。” “路斯,前面有个坑,脚要跨过去哦。” “路斯,那么晚了不要再看漫画书了……哎,算了,我给你开灯。” “路斯,这朵梅花好漂亮,下辈子我要做其中的一朵。不不,要做路斯最喜爱的东西,或者再做一辈子你姐姐。“ 泪如闪耀的星,一颗颗划过面颊,如流星划过夜空。悬挂在下巴的泪,在惨淡的黄昏被凝成淡黄色的圆宝石。所有的话刹那间装满了脑容量,那些失去的爱在那时与我擦肩而过,却在回忆里重逢,这或许就是后悔的过程。那时候我无法长大,无法自理,无法欢笑,无法感动。我是一个情商低下的怪物,又是一个听话的机器,从来没有人能看见我那微不可见的笨拙的表达。我没有自己的思想,她的感觉也就默认了我的感觉。而我对她的回答经常都只是淡淡地“嗯”这个字眼,可是即使我说“嗯”她也非常高兴。   她说话的开头一定是我的名字,而我却从来没有一次交过她的名字。一遍也没有,直至她死时都没有听见我在心里默念的一声: “路眉。”这是她的名字,路眉。然而我从始至终无法说出口,即使对着空气我也不敢那样试着叫唤一声。因为我害怕我会原谅不了自己的愚蠢,当年。一直在无条件地接受着她的拯救,但封闭的心灵总是添锁,添锁,锁到她在门外叫喊而我置若罔闻,她的手中再也没有钥匙,锁到门前只有一具冰冷的她的尸体,而她带走了唯一的那把破旧的钥匙,去了无人的地方,我看不见那串钥匙曾经闪耀的金光,像最珍美的黄金。   时间就不急不躁地来到了我十三岁的初春,冬季的尾巴。初春以来的第一个黄昏,天空又出现了熟悉的浅黄色,把云染成一块块黄金。我回到家,却看见了一个蒙着黑面的黑衣女人。手上是一把泛着白光的匕首,亮得让我的眼睛不禁眯成一条缝,缝里全都是黑与白的交织。那是匕首和黑衣的交织,还有那个女人眼睛里的眼珠和眼白。   黑白分明。爱与恨,白与黑。就像梗姨的眼睛。   那个黑衣女人走过来,把那把匕首贴在我那毫无血色的脸颊。黑纱里亮出一排白色,那是她的牙,像母狼的利齿,已经掩不住对临死的猎物发出白色的兴奋。我的死亡毫无悬念,我即将结束我那毫无意义的一生。那么,快点吧,死去,让我还没有回忆到由我的姐姐给予我的美好,然给我在意识到我还舍不得我的人生之前,让死亡的钟声快些响吧,让那匕首在我的脸颊快点划出一道道长痕,溅一地血花。   我甚至不想知道杀我的人是谁,不管是谁肯定都可以杀死我。那么也无所谓了,都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她来完成她的使命,而我配合我的死亡。   但是,眼前的女人却意外地揭开了面纱。那张脸我多么希望在那一刻不要暴露在阳光之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怜爱。那是母亲望向我的目光。一模一样,然给我的大脑编造任何狡辩的理由。   她唤了我的名字,“路斯。”她认识我,她真的是…… 我的声音无比颤抖,我面对的是我的亲人,而她却想要杀掉我。她如此高挺,纤瘦,因为这是杀手的必备条件之一。她从我出生起就隐藏了这个秘密,如此长久地欺骗我,我却察觉不到任何端倪,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慈善的女人。而我已经知道得太迟,悔恨都已是奢侈,万念俱灰的我,却已榨不出半滴泪。   “妈……妈。”这将是我最后说出的两个字,面对如此巨大的谎言,我无力地唤眼前这个将要杀死我的人。   她低下头,逃避我那惊惧的目光,亮着白光的匕首却没有在我的脸上挪动半分:“我因为贪恋钱财而做了杀手,我进入了一个组织,一边做家庭主妇,一边杀人赚钱。有一次执行任务时,我因为漏杀了一个富翁的孩子,那孩子跑出来准备打给警察局,差点要暴露了组织。后来虽然我杀掉了那个孩子,但组织却要我杀掉自己的一个女儿来弥补那个差点无法挽回的失误,来证明自己对组织百分百的忠诚,但却要以我的其中一个孩子的生命作为代价。组织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如果我违背命令,那么不仅我会死,还会殃及更多无辜的人群。所以我必须……亲手……杀了你。为了我还有明天,即使那明天无比阴暗,即使我将沉沦地狱,带上镣铐,沾满鲜血,四处逃荒,变成杀人怪物。我都要活,不如禽兽。我会得到很多钱,组织会继续相信我,生活还是会眷顾我的,尽管我是魔鬼。” 人面兽心。我终于在我那撕掉所有伪装的母亲身上得到证实。曾经的温和,是她身上的恶魔所带上的笑脸,是我看了十三年的面具。原来她对我如此唾弃,我只不过是她肩膀上落下的一根羽毛,无足轻重。   “所以,对不起了。”我感到脸颊上的匕首似乎快要刺到我的面颅骨,血腥味若有若无地渗了出来。仅一句对不起,就足以要我生,足以我死。她原来可以那么轻易地玩弄我的命,那么不择手段地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但却踏着我血肉模糊的尸体,踏着我那不堪入目的面颊,轻轻地粉碎一个十二岁少女的所有,眼睛到最后也无人可以帮忙阖上。   我不该是这样死亡的。她告诉我最后的真相,已对我仁至义尽了。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这不是一个谜,为什么只有我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要死去。   “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啊。”她的眼里有泪,有怜爱,我知道不是造作,但这是最后的可怜吗? 远处,红色的人影跑动着,像在跑向尘嚣,像是我手中握着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我却又希望她不要看见我,不要看见那个女人手上拿着亮亮的匕首,白色将被我的血洗浴。而我将永远无法安息,因为她看见了我如此狼狈,如此痛苦,看见她的母亲丧失人性,成为敌人,结下我的仇怨。   路眉,转头。不要看见我的血,不要出现在我死亡的最后一刻。我们将彼此都不得安宁。我害怕看见你哭得一塌糊涂,抱着我的尸体,亲手葬掉我,烧纸,焚香。烟雾缭绕,熏红了你的眼。坟上是你折的薄薄的纸花,弱不禁风地被风卷去,或者滂沱大雨淋湿了你的思念。坟上冒出的杂草是我的被,你在我的坟前滞留的脚印将被洗刷得模糊不清,如我对你的记忆,是一片土黄色的空白。   人影却没有因为我虔诚的祈祷而停住,而是越来越大,她在全力冲刺。她是要来救我吗?“不要……”她的喊叫声让我旁边的女人完全愣住,两眼无神地望着她奔跑的方向,两秒之后开始歇斯底里地喊: “路眉,不要来!”我知道当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姐姐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我也终于知道,我的母亲在乎的只有路眉,平时对路眉不经意间流露赞许的眼光就是不能否认的证据。而我,可有可无,因为我永远都只能在路眉的阴影里,从自卑堕落到自闭,我的心已经没有门了,有再多的钥匙也是徒劳。   路眉的脚步越来越近,她脸上的愤怒和悲哀,无奈和讶异,汇聚在那双不断泣泪的眼。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匕首那样致命地贴在我的血管,隔着那薄薄的一层面皮。她在不停地疯狂大叫,震得我的身子微微摇晃,把我的思想全部唤回——她曾经口口声声念叨着“路斯,路斯”,如小鹿一样四处蹦跳,乐此不疲。她为我洗那穿了三个星期的鞋,为我搓洗我那短短的胳膊所够不到的后背。她为了我的一句话学习打响指,手指因此变得有点畸形。她为了我的一时欢愉跑到深山里遇到野兽袭击,捡了一条命回来后却笑着递给我一篮子五颜六色的花。   她是上天赐给我的,一颗无时无刻温暖我的人心。而我也是赐给她的,一扇破旧的无法打开的门。记忆的海啸颠覆了我的思维。我好怀念以前,好怀念昨天她折的那朵粉红色的纸花让我戴上,之后她夸我清秀的样子。好想跟她去任何地方,想在她怀里做一只懒洋洋睡着的猫咪,索取她那似乎永不枯竭的爱。   我突然想活下去。我想和她一起活。   于是我开始发疯地挣扎,而那女人则更加慌乱,匕首被架在了我细细的脖子上,让我连吞一口水都离危险近了一步。而路眉已经跑到我的面前,她扑倒了我,匕首却划到了她的右脸,几滴血落在我苍白的额头。之后她扶我起来,拉着我的手疯狂向前奔跑,几滴泪凝在她还没有止住血的伤口,她哼都不哼。那双畸形的手有力地握住我,那一刻,我曾以为是幸福开始照耀,我曾以为我们从此会长相厮守。   但那女人快速地追上我们,张牙舞爪地向我索命。亮晃晃的匕首擦过我的上衣,袖子撕裂开来。而在我面前奔跑的路眉察觉到动静,阴沉地瞪向那女人,是最疼爱她的母亲。路眉把我拉到前方,自己却突然挡住那女人,双腿分开,两手平展,死死护住了后方的我。那女人愣了一下,脚步没来得及止住,掌握匕首的力度没有控制住,顺势刺进了路眉的腹部。   我可以听见血泡在她的腹上冒出,又很快地破裂,像沸腾的红药水。右脸颊上血与泪一同流了下来,如一条红色的溪流漫过干涩的黄土。她向后倒去,倾斜在我身上,我无言地把她放在我的膝上,发了神经似的为她抹去她腹上的血,慌乱地试图捏碎那些血泡,俯下身子,轻轻地舔着她右脸的划痕,喉咙里血腥弥漫。   我在做什么?我沾满了她的血!决堤之泪,落在她那逐渐泛白冰冷的鼻尖。我失神地望向她的眼睛,她所流露的恐惧已经没有力气收回,就那样真实地暴露在我的眼底。她微微地张开嘴唇,耳语我的名字: “路斯。”我把她的手用力捏紧,捏得她手指的关节瞬间惨白。我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无能地发抖。这不是她最后一次叫我,不是。   “再见。”她并没有说“好好活下去”之类的话,而是说了再见。那是对我的告别吗?她要走了吗?她在对这个世界说再见吗?然而我仍然不死心地想,再见,是再次见面。她是在对我做下承诺,我们会再次见面的,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几十年后,或几天后。可以一直存在到我死的时候。但我却没有一时冲动而用眼前的匕首割腕自杀。因为我懂得,她千方百计地解救了我的“门”是为了什么,为了我有意义地活,为了让我找回自己,为了让我看到整个世界的光辉,为了我从此可以像她那样没心没肺地大笑。   我把目光愤怒地转向那个女人,她正感伤地看着路眉的尸体,陷入专注的回忆,脸上异常悲痛。我知道她恨不得早点杀了我,她后悔她的犹豫,后悔她贻误了绝佳的时机。让我戏剧性地留了下来,换的是我姐姐的死。一命抵一命。   一片惨剧。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我抱住路眉默泣,她的眼珠像两个黑色的圆点,眼白布满血丝,如眼球破裂。在我知觉幸福的那一刻,我注定给自己拱手奉上痛苦。这一切都发生在初春的第一个黄昏,她的尸体环绕一层淡黄色,如镀金的冰雕。   那个女人转身走了,她弓着背,一点点地挪动脚步,背日而行。她一下子变得很沧桑,背负着杀女之痛。她没有杀我,只是因为姐姐,而我没有报复她,是因为她还有那么一点残存的母爱给我。而我知道,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而她是否要经历逃亡,抑或继续在组织工作,为别人杀人卖命,我已无力劝导,如果她面对着她最爱的女儿的死仍然冥顽的话。   “再见。”她说。   “再见。”我回。   她再也没有回头,离我越来越远,甚至没有抚摸一下路眉的尸体,她怕她会倒下去,痛苦得自殉。   我抱着路眉的身体一整夜,分分秒秒都在反复地怀念。即使我离她那么近,握住的指关节早已断了,无力地垂下,但我却与她的灵魂阴阳相隔。白天,黑夜。平静,疯癫。哭泣,长笑。岑寂,喧哗。   明天又将是多么地可怕,因为没有她,再轻轻地唤我“路斯”。   但明天不会让我逃走,成为了此时此刻的今天。我把她葬在一片树林里,将死之人已成挖坟人。我折好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纸花粘在坟上,任凭雨淅淅沥沥打湿我的思念。头上戴着的却是她折的那朵粉红色的纸花。她那恐慌的眼睛我轻轻地阖上,一抔土将伊人埋葬。   后来,过了一年,父亲被母亲带走,丢下了我。一天,放学之后我回家,家已只剩下一个空壳。他们没有任何东西留给我,我戴上唯一心爱的纸花,只身一人在风雪里流浪,想要死亡,想要快些见到我的姐姐,那才是我依靠的地方,不是这已经毫无留恋的人间。   然后,我就被你救了,之后遇见了你。但我却无法遗忘三月十日,第一个黄昏开始,却是路眉的终点。我害怕你也会在今天死去,毕竟你是那么地像我的姐姐。所以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看到你仍然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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