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在中考之后……

零碎，在中考之后…… 零碎，在中考之后……     一   中考以后，我突然发现自己落下了好多东西。   在陪小C去书店的途中，碰上了小Y。隐没在人群声中，小C和小Y的谈话，我偶尔侧着耳朵听了一两句。   小C问小Y高中读哪里。   小Y笑着摇了摇头，说她不读高中，她准备回家乡的小镇去当实习护士，还可以拿工资的。   我感到不可思议。   7月23日是小Z的生日，她请我出去吃午饭。说实话，在心里，对她的芥蒂还是有的，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也许这代着比起风度来，我更倾向于温度吧！（反正她都开口了，不大搓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呵~~~~~~   小Z在学业上很优秀，考进了全市前10名，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体育却是班上拿了唯一的一个满分的，实在可怕！人的外表比起变色龙五颜六色的保护，更具欺骗性和攻击性。   可怜的我以前和她在一起，总被别人说成我欺负她，实在是含冤莫白啊！！！！！！   小Z是个很聪明的人，这在以前，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小Z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好地和生活相处。但我却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像她那么聪明。虽然不想说别人的坏话，但我感觉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成利。无论是埋头苦干奋力学习，还是和善地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二   尽管我的理智告诉我，中考不代表什么结果，但我的感情仍然不听劝告，难过了好久好久。   要放弃报考北中定向生的一刹那，我有种想哭的感觉，但在小C的催促下，不容我犹豫徘徊在那短短的几格阶梯，硬是拽我上了电脑室，更改了志愿。   我的心空落落的，回到家里，就把自己挂在网床上，呆呆地看着上头被叶子割据的天空，拼命地挤下一点光亮。   老妈放工回来，听到我的最后决定，很茫然地叹了一个下午的气，重复地问我要不要读北中的自费。   我笑着说，我都已经被七中录取了，不可能再去北中的自费了。（这个当时不知道，原来是可以报的，后悔啊……T-T呜……）     三   再还不知道最终结果的那几天里，我哭了好几次，却不是因为成绩。   老姐在一旁像说书似地把那些大道理塞给我听，“其实北中没什么好的，书费又贵，动不动就先斩后奏塞一些价格昂贵的参考书给你，老师又爱理不理，你在尖子班还好，不在尖子班……”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番安慰。   老妈也在一边起哄，“无论哪个肥地都有瘦牛，哪个瘦地也有肥牛，不是说一去北中就是好的，像你姐就跟不上功课，去七中你好歹也是重点培养对象……（结果根本不是……后悔啊！我不读了……我要辍学！）老妈一整晚都在唠叨这几句经典，真到一通电话才打破了这个场面。   可孰知，电话那头，老爸又叨念了起来。   老爸问我的感受，语气很温和，我强着心里酸溜溜的不快，扯地嗓子拉长了话，“没什么哩！”我的语气爱理不理，我自己都觉得恶劣。   “想要点什么老爸买给你。”老爸很耐着性子地和我说话，依旧很温和。这让我感到越发不爽，心里总觉默默有一个声音在念：“要你管！”   “考得不好，要什么　蔽依湫Φ厮档馈   “考得不好就不要了？”老爸笑笑说。   我不作声。负气哽咽着我的喉咙。   自从那次他一意孤行地剪了我的网线，我就不再对他有过好脸色。   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不爽。敷衍地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小龙打来了电话。   他是我的堂哥。他在看到QQ上看到我的留言后，知道了我中考的事，打了电话过来。   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很感动……   我从小很喜欢小龙，自我感觉，不是兄妹的那一种。   除了死党，我不敢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尤其是长辈。好像在中国渊源的传统里，这是违背社会伦理的，而且我们家是很规矩的，管教条例是一箩筐一箩筐的，我在未成年尚未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可不想被逐出家门。   况且小龙对我也没有这种感觉，我这样一头载进去，岂不是蠢猪一条？   不过后来自己慢慢发现，自己对他的这种感情并非是喜欢，而是一种向往。向往他那种向着阳光长的性格，向往他对生活不定变数泰然处之的笑容。虽然有时他的一些行为让人有抓狂的冲动，譬如妨碍风化地光着膀子在屋里蹭来蹭去，还有超难看的睡姿，还有居然威胁要拿我的电脑去“裸奔”……呜……   忒不仁道了……   不过看在他还有良心地打电话过来慰问，就不说他的坏话了。要让他知道，不操一把什么家伙来砍死我～～～～～～（男生就是要比女生要面子！）   不过毕竟中考考砸了，没上理想的高中，失落是不会少到哪里去的。     四   夜晚很安静。   因为静，也因为寂，很多支离破碎的东西都粘到了一起。思考，是在有回忆以后产生的习惯。 整晚整晚地躺在床上看头上的风扇咕噜咕噜地转，手上都吹起鸡皮了，还是觉得有种难以喘吸的感觉。   生活，我作为一个学生，我突然觉得前面的路好窄好窄。一大群的人蜂拥地要挤过那根比筷子大不了多少的独木桥，落水在所难免。想象那条河的水一定很湍急。   哗啦哗啦几下，落水的人就自桥上人的视线消失而去，不再溅起波浪。当然也有人用了外挂，打着小BOAT到了对岸，和那些人一起站在一个叫胜利的舞台上欢呼，或沉默地鼓掌。   那些被冲走的人，似乎都从此没落，但也有传闻顺流而下到了“水帘洞”或“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但是谁愿去飘流，去期待一段对结果没有保障的路？   于是，除了通过这根独木桥，再无了其它的活路。   想想，就让人觉得窒息。     五   小Q安慰我说人生有无数种可能，没有绝对的胜利或失败。   我笑笑说，就算作为暂时的失败者，在未来重新开始的三年里，我依旧没办法让自己像他们那样，笑得轻松。因为，在改变之前，我都是失败者。   小Q说我思想包袱太重了。   我点头承认，“可是我摆脱不了。”   小Q问我，如果当时我考上了北中，结果会怎样？   我想了想，“不会怎么样，但至少不会难过。”   “你不相信自己吗？”小Q望着我。   我沉默。   小Q说，如果我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那么根本就不必为任何的失落而气馁，除非我只是在用成绩衡量自己的能力，或对自己根本没把握。   我说，无论我是否自信，或是否真的有能力，得不到认可，依旧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你非得按这个尺度去想吗？小Q问我。   是人们都按这个尺度去想。爱因斯坦没创造相对论时，谁把他当一回事？   你觉得你太看待重名次了吗？小Q的语气有点悲。   我没办法不看重，因为人们都是通过名次来看好坏的。   人们的看法就那么重要吗？你真就甘心因为毫不相关的人的闲言碎语而退却不前吗？我，请你骄傲一点。小Q的有点生气。   我有资本吗？   只要活着，就有无限量的资本。只要你想改变，只要你肯去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世界少了谁照样转，你的放弃对任何人都不是损失，但对你自己，将是永远的遗憾。   我笑笑，世界少了谁，照样转。     六   天亮了。   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是头顶的风扇还在转。   生活，作为一个人，前面的路，似乎宽了些许。   眼前，不再只有满满林立的学府，视野里不再仅是塞满黑板的粉笔字，耳边，也不再止同龄人的龇齿磨牙了，那条独木桥的拥挤，也好像不再让人那么地感慨。   太阳，日出那边，正在成长。   我，走向日出，开始，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