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常的体验网站,请在浏览器设置里面开启Javascript功能!
首页 >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

2018-03-15 18页 doc 38KB 114阅读

用户头像

is_215732

暂无简介

举报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 子,(下) 小说介绍: 的这是我的朋友倪一宁的长篇小说,谢谢大家对她的喜欢, 之前小说的几篇链接在结尾,追连载的宝宝们可以直接点击链接就看到啦, 故事里没有纯粹的受害者,也许这就是人的感情吧, 丢掉那少年,忘了 一部最90后的纸上青春电影 ?倪一宁首部青春之作《丢掉那少年》连载? 叶蓁蓁收到的那封邮件很短,措辞很客气,只说国外这两年艺术品收藏的市场不太景气,想回国找找机会。但是怕初来乍到,就算办展览也激不起什么水花,想问她有...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 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 子,(下) 小说介绍: 的这是我的朋友倪一宁的长篇小说,谢谢大家对她的喜欢, 之前小说的几篇链接在结尾,追连载的宝宝们可以直接点击链接就看到啦, 故事里没有纯粹的受害者,也许这就是人的感情吧, 丢掉那少年,忘了 一部最90后的纸上青春电影 ?倪一宁首部青春之作《丢掉那少年》连载? 叶蓁蓁收到的那封邮件很短,措辞很客气,只说国外这两年艺术品收藏的市场不太景气,想回国找找机会。但是怕初来乍到,就算办展览也激不起什么水花,想问她有没有什么相应的宣传资源,还特意强调了,希望用国内的,“接地气”的方式宣传。 叶蓁蓁对着邮件愣了好一会。她不知道这是成年人的相处方式,大家都摆明了“分手亦是朋友”,还是他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更微妙的朋友在处理。 她期盼过好长一阵子来自他的只言片语,但最终等来的,就是 这么一封客气又恳切的求助信。 叶蓁蓁在电脑面前哭笑不得。 但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情远没有停止。一个奢侈品牌在上海开了家游轮快闪店,所谓快闪店,就是俗称Pop-up shop或temporary store 的品牌游击店,卖卖咖啡和甜品,邀请她过去参加开幕式。经济下行,没人买包买鞋,逼得奢侈品牌也只能卖这些单价很低的小玩意来笼络人气,叶蓁蓁正想跟助理商量,助理就发过来一行字,说老板我可能要辞职。 助理寻的借口,是最近身体不好,咽喉炎发作,想休养一阵子,但最后一句话还是泄了底:“反正咱们最近活也不多,老板你应该也能应付得过来。” 叶蓁蓁刚回国的时候,很烦“咱们”这两个字,她老会在心底偷偷反驳,谁跟你“咱们”,你是你,我是我。但回国近三年,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假亲热的说法。 她知道助理怎么想的,助理的工资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六千块钱的基础工资,另一部分,是按照她们接的商业活动分成,她七,助理三。这几个月,叶蓁蓁情绪持续低落,商务合作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连带着助理的收入也受影响。纸媒衰落以后,品牌的广告资源让一群新媒体人暴富,从前拿三四十万死工资的时尚杂志副主编,能够靠广告和卖货,一年内在买顺义别墅,都是同行,说不眼红是假的。 叶蓁蓁的那个助理,两年前刚替她做事的时候,还是中传的一 个学生,毕业的时候她犹豫过,是继续做这一行,还是进体制内呆几年,混个北京户口。叶蓁蓁觉得她聪明又利落,为了留住她,许诺提高分成,由之前的两成变为三成,如今她又要走,叶蓁蓁觉得没有再涨薪的必要,她既然开了这个口,想必是找好了下家,年轻人心思活泛也是很正常的,她不想挡人财路。 她于是发过去说,好的,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给你结了,去上海的机票酒店我自己订吧。 过了一会,她助理给她打来电话,语气很小心,她说老板你把活动地址发我,我给你就近订酒店吧,我能搞到价,还有……我帮你订去上海的高铁票吧,最近首都机场的飞机延误得厉害。 “行。那麻烦你了。” “应该的。”顿了顿,她的助理说:“老板,你对我很好,从来不跟我发脾气,做错事也耐心跟我讲,我很感激你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你不知道光靠自己,在北京活下去有多难……” 叶蓁蓁打断了她:“我也是应该的。你把手头的资料整理归编一下,发我邮箱吧。” 她当然不会跟她生气。年轻小姑娘工作换来换去,无非是想多挣点钱。就像她那个前男友,写这么封邮件,也是想多挣点钱。 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苦衷。 叶蓁蓁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去北京南站。助理不做了,得由她自己对接客户,但博主亲自回话,总显得有些掉价,于是叶蓁蓁得用助理的微信号回复,两个号切来切去,客户又只询价,并不敲定 合作时间,她头昏脑涨,只想把手机扔到车窗外。 叶蓁蓁突然觉得,周密从前对她的冷落也并非罪不可恕。人被迫跟人打交道久了,是会想躲的。 她从前的钱来得太容易了。这两个月,品牌合作寥寥,上班拿的工资,当然是不够她开销的,可是身为时尚博主,该买的当季单品又一件都不敢落下,她对数字再不敏感,都隐隐觉得手头略紧。拿来投资的钱她不想动,叶蓁蓁靠在车后排的椅背上想,实在不行,就问爸妈要点零花钱吧。 虽然二十八岁了,还伸手问家里拿零花钱,也是够有出息。 叶蓁蓁住在静安寺旁边的酒店里,品牌给出的报销额度挺高,于是助理帮她升了行政套房,叶蓁蓁觉得有点过分空旷,拿手机连接音响放了一晚上的歌。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又被噩梦惊醒,拧开床头灯想找水喝,顺便回忆下梦境的内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起床走到卫生间里拿矿泉水,打开灯,发现自己在流鼻血。 叶蓁蓁拿纸巾去擦,然后卷了一绺纸巾堵住鼻孔,她在镜子前站了五分钟,小心地把纸巾拿出来,发现鼻血已经止住了,但纸巾大面积地被染红。 叶蓁蓁觉得可能是太热了的缘故,就把空调温度再往下按。走回到床上,继续琢磨之前的噩梦。 叶蓁蓁多梦。 周密对此的说法,是太闲了,白天生活密度不够,只能晚上睡觉继续凑。他们从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半夜叶蓁蓁一个激灵醒来,看 到周密好端端地睡着,会忍不住把手放到他额头上轻轻摩挲,像是一个人在海里漂浮许久,要触摸到礁石,才敢确认靠了岸。 有时她也会恶向胆边生,把他踢醒。有一次她梦见他俩吵架,醒来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做梦呢,还是昨晚他们吵架吵到一半她睡着了。她把周密喊醒,说昨天我们吵架了吗, 周密迷迷糊糊地说没有。 “真的没有吗,还是吵到一半然后我忘记了,” 周密挣扎着把眼睛睁开,看向她,噗哧一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忘了不是正好吗,你这属于没事找事的范畴啊叶蓁蓁。 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就顺从地不再多想,继续睡了。 现在想想,他们俩也不是没有过好时候。有次叶蓁蓁在写流行的发型趋势,周密抱着她,在一边瞎凑热闹点评。他说,我以前觉得黑长直好看,最近发现,其实那种很清爽的短头发也蛮好看的。 叶蓁蓁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到谁这个头发了,” “没谁,”周密拖着声音嘲笑她的多疑:“我就是这么一说。” “你肯定是看到谁剪这个头发了,不然你哪想得起来,” “……我看到周冬雨剪这个,觉得还不错。” 叶蓁蓁不能跟周冬雨较劲,只能阴阳怪气地说,你现在接受域变广了啊,黑长直好看,短发也觉得好看了,果然一结婚,看谁都有几分可取之处。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种半长不短,还带点卷的头发,就觉得很一般。” 叶蓁蓁一开始没往心里去,又写了两行字,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半长不短还带点卷,你不就是在说我吗,~“ 周密假意皱着眉头,可是笑得那叫一个高兴:“不是针对你啊。你这就自恋了,谁说我身边就你这么一个半长不短的,你怎么确定,我只是看你看烦了,” 即便他们快分居前,周密都很爱逗她。叶蓁蓁那时候特别想要个孩子,她有天指着一个时尚博主的朋友圈说,你看,你看,她就是因为有个小孩,所以被奶粉品牌指定做微博代言了,周密,你害我错失多少商机~ 周密说行行行,生生生。 叶蓁蓁看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就想踹他。周密一边小心闪躲,边还要嬉皮笑脸着说我也觉得有个小孩挺好的,到时候雇个阿姨,你跟孩子睡,我跟阿姨睡。 叶蓁蓁突然想起Shirley,她翻到Shirley的朋友圈,那一张图片还在,配文也还在,写着“你终于能陪我喝到天明”。 过去那么久,叶蓁蓁还是觉得他们不可饶恕。 不仅是陪她喝酒,还因为,周密亲手毁掉了,他们曾经最爱开的玩笑。她曾经真的觉得,周密不是那样的人,才能那么高高兴兴地,讲关于阿姨,关于第三者的笑话。 现在他们亲手让她觉得,自己才是个笑话。 第二天早上醒来,叶蓁蓁觉得脑袋沉得支不住,找前台要了个 体温计,果不其然是发烧了。她又让前台帮忙买药,吃了一颗泰诺,怕昏昏沉沉的精神不好,又喝了杯咖啡,起身换衣服化妆。 在品牌快闪店,因为来得仓促,叶蓁蓁没有带相熟的摄影师,助理也没了,只能腆着脸让工作人员帮忙拍照,工作人员蹲下身子按了几张,就把相机递还给她,叶蓁蓁觉得不太好,可是她不好意思再开口,又浑身乏力,站都站不稳,只能客客气气地道谢,打算回去再找人精修。 前助理给她发消息,说有个面膜品牌想找她谈合作,你既然人都在了,就不妨见见。叶蓁蓁本想回复说身体不好,下次吧,想了想,又逐字删掉,说你问她能不能下午四点我酒店大堂见。 她回到酒店已经是三点,匆匆冲了个澡,又吃了片泰诺,补了妆,换了件宽大的T恤,慢吞吞荡到楼下。对方的人已经在了,一见她就站起来握手,说小姐姐我是你的粉丝,她寒暄两句,坐到沙发上。大堂开着冷气,叶蓁蓁又发烧,整个人冷得只想缩成一团,姑娘看她神情不对,问是不是太冷了,还把外套脱下来让她披上。叶蓁蓁手指捏着外套,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于是问她:“你几岁了,” “22。” “这么年轻啊……”叶蓁蓁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忍不住有一点羡慕。 “姐姐你看起来也很像大学生啊。真的,你皮肤状态比我都好。” 叶蓁蓁没有理会这吹捧,她看着她,年轻姑娘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妆化得并不好,甚至因为流过汗,鼻子两侧稍稍有些卡粉,可是 她因为随便一点小事,就能焕发出真实的神采的脸,让叶蓁蓁有些嫉妒。人到了一定年纪,会需要力气来调度情的,叶蓁蓁有时候看着照片里自己的笑容,都觉得假且疲累。 就像现在。 聊到五点多,韩统给她打电话,问晚上去居酒屋吃,叶蓁蓁没胃口,可是她也不想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看窗外的夜色慢慢浓郁起来,她于是说好。搁下手机,她看着对面的姑娘,这个面膜牌子她不想接,成分写得神乎其神的,名字她却没听说过。刚才她偷偷问了相熟的博主,对方告诉她,这从前就是个微商牌子,网上至今还有很多消费者烂脸的投诉,只是后来规模扩大,还开了淘宝旗舰店,品牌方又哄又骗,给好评返钱,偷偷删差评,是靠这些手段,才维持了“零差评”的假象。那个博主跟她说,当然了,这些也不妨碍你接,他们找的广告主海了去了,消费者也不会揪着你不放。 叶蓁蓁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她最近老觉得当时尚博主很没劲。给年轻女孩子勾勒一副精致却虚幻的生活图景没劲。 当然,觉得没劲的一个显著效应,就是没钱。 但对面这小姑娘挺可爱,她不忍心让她白跑一趟,就提议说,晚上你要是没事,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其实吃饭的地方不算居酒屋,倒像是吃烤肉的,韩统定了个隐蔽的包间,叶蓁蓁跟面膜姑娘各坐在桌子的一端,韩统盘腿坐在中间。趁年轻姑娘去上厕所的间隙,他问她,你跟周密怎么样了, “没联系。分居着。” 韩统于是语重心长地丢下一句,其实周密还可以的。 自他们闹离婚以来,韩统总这么劝告她,但这一次,叶蓁蓁少见的没有反驳。 “无论如何,都是你当初自己选的。” 叶蓁蓁刚回国的前三个月,密集地相过一轮亲。那时候她住在杭州家里,她妈看她横竖不顺眼,说又没正经工作,又没男朋友的,你好歹给我定一个下来。 她本来是想勉励叶蓁蓁去考公务员的。但叶蓁蓁急于想摆脱国外前男友的阴影,开始了地毯式搜捕的相亲。那时候韩统跟她关系还一般,但也被她问过,你手头有没有合适的人, 韩统问她,你要什么样的合适呢,是条件好的,还是相处起来开心的,是适合结婚的,还是有趣会讨女孩子欢心的,你得选一个。 他是切切实实,给她提供过一些人选的,可是千选万选,叶蓁蓁还是又绕回去,跟周密结婚了。 韩统一直觉得,叶蓁蓁其实不是一个太理智的成年人,她不太会处理自己的情绪,只会用新的麻烦,来覆盖掉旧的麻烦。比如她对国外的那段感情还没释怀的时候,她明明应该冷静一阵子,却忙不迭地开始新的约会,指望用别人献的殷勤来麻醉自己。再比如,他当年给她介绍的朋友里,有个上海市委领导的小孩,性格沉稳,也很喜欢她,韩统觉得这是结婚的好选项,可是叶蓁蓁硬是不要,说男孩子太听话了没意思。 他当她要找个多有意思的,兜兜转转,还是周密。 结了婚又对周密失望,有时候韩统安慰归安慰,也很想反问她一句,周密什么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领教。 年轻姑娘回来了,边看菜单边问他们,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说她老公。叶蓁蓁,你到底为什么会选周密啊,” 这个问他一直想问的,平时怕叶蓁蓁翻脸不敢问,这一次有外人在,刚好可以给他解惑。 换成平日,只要有陌生人在,叶蓁蓁一定会不假思索地给出那个初恋十年矢志不渝的版本,可是今天她发烧了,脑子转得慢,没力气撒谎,只是很随机地,想起他们的重逢。 那次重逢是韩统一手造就的。 周密来上海参加陈一湛的婚礼,提前到了一天,正在韩统家里商量,要去哪吃晚饭,韩统就收到消息,是他给叶蓁蓁介绍的相亲对象发的,他问他,你那个老同学,喜欢吃什么口味, 韩统说,她刚回国,思乡情切,你就挑个本帮菜馆子吧。 对方发过来一家餐厅,说这个你看怎么样, 韩统说行,当时他想使坏,就拉起周密,说走,我选好地方了,吃饭去。 去的当然就是叶蓁蓁约会的地方。 也是凑巧,那男生订的位子恰恰在他们斜前方,都不用刻意,周密就能轻松看到他们对话的场景。 叶蓁蓁那时候,是真的想快点把自己交代掉,温婉得简直不像 她本人。冷菜上了一盘素鲍鱼,男生拿筷子去夹,怎么也夹不起来,表情尴尬,她一点也没有流露出不耐烦,反而用小叉子,替他夹了一块,放在到他盘子里。 于是周密就看着他们俩,相敬如宾地,你给我夹菜,我给你舀汤。 韩统背对着他们桌,假装不知情,还笑眯眯地跟周密碰杯。 其实叶蓁蓁后来客观地想,那真是个挺正常的男生。礼数周全,替她布菜殷勤,只是她实在很难喜欢每一句话都以”我“开头,热衷于用“我之前blabla”来开启话题的人。那男生是做珠宝生意的,两人顺理成章地聊到钻戒,明明是很合女生的口味的话题,他却偏偏一直在讲,钻戒就是一场骗局,裸钻的成本有多么多么低廉,像卡地亚这种大品牌的钻戒,性价比又有多么多么低。 叶蓁蓁不想跟他就成本问题牵涉过久,就轻描淡写地说,但是女人买钻戒,买的就是一种愉快的幻觉啊。 然而男生不依不饶,非要她承认,女人是愚蠢的,才会逼男人花钱去买这么一件其实并不保值的玩意。 叶蓁蓁抑制住强烈的不适,发消息给陈一湛抱怨。陈一湛宽慰她说,你就听着吧,人家是坐拥钻石矿的人,他觉得钻石蠢不蠢又有什么关系呢,蓁蓁,大丈夫不拘小节。 她深呼吸一口气,重新把妥帖的笑容粘到脸上。 就是在那个时候,周密拉着韩统,坐到了他们一桌。这是他们 暌违三年后的第一次碰面,叶蓁蓁显然吓了一跳,周密却自来熟地让服务员搬来两张椅子,坐到了她身边,说哎呀好久不见。 叶蓁蓁显然不想这个时候叙旧。她对着那个男生仓促完这是她高中同学后,就想赶紧把话题拉回去——真的,聊钻石有多蠢也行。 周密不插话,很自然地夹菜吃,笑眯眯地听他们说话。男生用眼神向韩统求助,但闹到这个地步,韩统也没办法,只能假笑着,一次次招呼大家碰杯。 那男生后来还聊了些有的没的,叶蓁蓁都无限配合,要么点头要么踊跃接话,但这些都无补于尴尬局面。终于捱到吃完饭,周密丝毫没有抢着买单的意思,他特别镇定地,看着男生招呼服务员过来买单,还要伸手跟人家说,谢谢啊,加个微信吧,将来我买钻戒找你,照顾你生意。 他把语气拿捏得非常微妙,叶蓁蓁简直怀疑,他是把那男生当成了代购。 走到餐厅外头,男生说要送她,周密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要不你跟我们再去喝个酒,都那么久不见了。 叶蓁蓁一肚子的气,又觉得闹成这局面,跟这个男生也算彻底没戏了,就索性说行呀。她是打算上了车跟韩统兴师问罪的,无论如何,这是他给她介绍的人,结果他放任周密来搅局,实在是其心可诛。 可韩统早就溜了,周密半哄半拉扯的,把她带上了出租车。 上了车,他很聪明地坐到副驾驶上,留她一个人坐在后排,叶蓁蓁想掐人都找不到机会,只好看着窗外生闷气。 周密沉默了半路,突然蹦出一句,那人干嘛的, “你不是加了人家微信嘛,做珠宝生意的。” “哦……”周密低头浏览了一遍对方的朋友圈,然后转身笑着把手机递给她看:“这种人你也见,天天开会,天天见这个见那个,逢人喊大哥,聆听了谁谁谁的教诲,叶蓁蓁,你什么品位,” 叶蓁蓁不理他。然后她听见周密笑着嘟囔了一句:“搞得跟真的一样。” 他看叶蓁蓁不说话,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问她:“你在上海住哪,” 叶蓁蓁只是拍了拍司机的后座,“师傅,你帮我送到璞丽酒店就行。” 周密彻底大笑出声:“你真舍得花钱啊,为了相亲跑来上海住酒店,这是多恨嫁啊叶蓁蓁,” 叶蓁蓁正要动怒反驳,就听见他笑嘻嘻地说,你要真那么急,不如咱们俩凑一块吧。 叶蓁蓁组织了下语言,跟韩统解释,回国后,见越多动辄融资几个亿一心踌躇着要走上人生巅峰的有为青年,就越觉得,周密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很可爱。他说“搞得跟真的一样”的口气,不带嘲讽,也不是不屑,就是十足十的可爱。可能因为别人都在做着人生赢家的美梦,而周密是从梦境里滑落的人,他对很多事情看得没那么重。包括结婚以后,周密也不怎么在她面前聊工作的事情,他好像觉得,工 作就是工作,不是什么白日梦或者理想的载体。而她喜欢举重若轻的人。 韩统一声怪叫,说别,我当初介绍给你的那个,可不是等着融资的有为青年,人家是真有矿的。 叶蓁蓁只能苦笑着说,我就喜欢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行吗, 那个面膜姑娘雀跃着插嘴说,所以姐姐你是跟初恋结婚的吗,好浪漫哦。 其实事实比她以为的,甚至叶蓁蓁以为的更浪漫。 在叶蓁蓁之前,周密有一个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叫方颀珊,是他老板给介绍的。方颀珊的爸爸是中石化的高层,就冲这一点,周密的父母就无限满意。 他们那时候已经分手了,原因是性格不合,方颀珊觉得周密有点飘,周密又觉得……她太喜欢上纲上线。但分得很客气,于是周密的妈妈总觉得还有转圜余地,她许多次在电话里说,你看,我们俩帮不了你什么了,你丈人那边有能力的话,能帮你省去很多麻烦,结婚其实是两家人的事情。人家女孩子都不计较我们家的情况,你更应该珍惜。 周密不是乐意给自己添麻烦的人,可是他思前想后,到底还是把叶蓁蓁带回了北京。 他很难说清自己这个决定是因为什么,只能想起跟叶蓁蓁很多毫无意义的小事,比如她要跟他攀比谁的睫毛长,输了,就偷偷溜进卫生间,涂完睫毛膏再出来比。周密想跟他妈说,他总觉得在方颀珊 面前,他整个人一丝不挂的,在被审核是不是好的丈夫人选,可是对着蓁蓁,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人。但这话过分感性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对母亲说,好的我再看看。 也不是没有左右摇摆过。刚把叶蓁蓁带回北京那阵子,他人在曹营,但也三五不时地给方颀珊发个消息送个花示好,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多线程工作,周密还是摆得平。 最后在这段三人关系里一锤定音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那天晚上快十点,他跟叶蓁蓁从商场里走出来,商场前面是一排台阶,台阶旁边是一段用石头砌成的有坡度的路,平时只有小孩子会不走台阶,从上面俯冲下去,但那天叶蓁蓁喝了一点酒,死活要走那一段坡。 她穿着细高跟,周密没办法,攥着她的手,不断往后使劲,以防她冲得过快摔下去。 等到了那一段坡度的尽头,离地面大概有1米的高度,叶蓁蓁突然说,她要直接跳下去。 周密毫不客气地说,别发疯,你穿着高跟鞋呢,一会脚崴了又要哭。 叶蓁蓁摇头,坚持说,我要跳。看周密脸色不豫,她改用小声说,你接住我嘛。 晚上有风,商场门口有灯,叶蓁蓁的下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他只能看清她鼻子以上的部分。那个场景很微妙的,她用耍赖的语气在说一个很幼稚的请求,尾音拖得老长,听起来像喝醉了,可是她眼睛 是狡黠的,很清明,他知道她在试探他的态度。他知道姑娘这是跟他较上劲了,她就是想装醉探个底,看他能对她纵容到什么程度,别看她一副浑不在意的醉态,他看出来了,她连手指都不安地绞在一起呢。 他可以一走了之,退到三米外,看她怎么一个人收场。但周密叹了口气,还是张开了怀抱,说跳吧跳吧。 叶蓁蓁其实压根就不敢跳,作为贪生怕死第一人,她一听周密说完,就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指示他往后退两步,腿一蹬,整个人挂在了周密身上。 周密嘴上还在装模作样地训她,心里想的却是,算了。人生短短几十年,算了。图点高兴吧。 叶蓁蓁在前面踢踢踏踏走,不断抱怨说高跟鞋磨脚,周密故意落在后面,一面敷衍着她,一面拿出手机给方颀珊发消息,他说,咱们还是好朋友,有空多聚聚。 周密有时候想,可能人跟人的脚踝之间,真的连着一根线。有的连的是蜘蛛丝,轻轻一扯就断,有的却是用粗麻绳连的,很经得起磨。他把这个想法跟叶蓁蓁说过一次,她一脸期待地问,那我们俩之间是什么, 周密想了想,说镣铐吧。 叶蓁蓁撇撇嘴,说那你干嘛还跟我结婚。 周密长叹一声,说认命了呗。 他对着叶蓁蓁,很难说出什么好听的,周密觉得这不怪他,叶蓁蓁是给三分颜色,登时就能给你开一家染坊的人,她特别高兴的时 候,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鼻子两边会有很细小的褶皱,挺可爱,但也真的挺欠揍的。 叶蓁蓁是知道方颀珊的存在的。有次他们散步路过方颀珊的单位楼下,好死不死,狭路相逢,方颀珊盯着叶蓁蓁看了好一会,才走过去,叶蓁蓁也报之以好奇的目光。等方颀珊都走好远了,叶蓁蓁还在频频回望,周密扯了扯她的手臂:“别看了。都很早以前的事了,哎,她们都是过客。“ 叶蓁蓁倒是没生气,但这种时候,面子上总要计较一番,于是她问他,那我是什么, 周密就是周密,他没有给出她预想的”你是未来呀你是永恒呀“这一种肉麻但的答案。他淡淡地说,你是回头客。 叶蓁蓁要离婚的时候,他是真的震惊且不解,他不是什么心无污垢的成年人,拿过回扣劈过腿,但对着她,他自问真的没下过手。可能是因为叶蓁蓁实在太没城府,喜怒都一览无余,他在她面前,有种奇异的安心感,就是这种安心感把他又拉回了她身边。 即便后来闹得这么人仰马翻,他也真的,想对她好过。 韩统十点多接到老婆电话的时候,已经喝得脸红了,他接起电话,说跟叶蓁蓁吃饭呢,迟点回来,还把手机递给叶蓁蓁,说来,你替我做个保。 叶蓁蓁跟韩统老婆讲话的时候,看到韩统在轻声跟那个面膜姑娘说话,他结婚后收敛一些,但喝了酒,还是忍不住当开屏孔雀,他 跟姑娘说,你皮肤这么好,是靠你们面膜还是靠打针啊, 姑娘也很活泼,回敬说,那你皮肤也不错啊,你也打针吗, “是啊,我打啊。”韩统喜笑颜开地把脸凑过去:“你要不要摸一下,我的脸可贵呢。” 姑娘试探性地看了叶蓁蓁一眼,看她垂着眼在打电话,就大着胆子真的捏了下韩统的脸。 叶蓁蓁头昏脑涨的,懒得管他们俩这摊子事,挂掉电话,看到自己手机上发来的陈一湛的消息,她说明天早上我来酒店找你吧,我们好久不见了。 叶蓁蓁回复说好,你出门前告诉我,然后抬头继续看韩统跟姑娘脸贴着脸,互相交换护肤心得,觉得有点讽刺又有点释然,她很想跟陈一湛说,你看这个人,你其实受不了的。 第二天早上叶蓁蓁醒来的时候,又看到鼻子下方凝固的血渍,她一边用纸巾浸了水擦,一边安慰自己说可能是上火,可是刷牙的时候,不留神,就看到吐出来的水全是红色,她真的开始发慌了。 这时候陈一湛给她打电话,说到楼下了。 陈一湛怀孕了,看起来比以往胖了些,叶蓁蓁一见面就雀跃着问,男孩女孩啊,我要给他买衣服~ “要四个月才能做B超呢,你别瞎起劲。” “那你知道了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啊。”叶蓁蓁还记着昨天晚上韩统喝多了跟面膜姑娘耳鬓厮磨的画面,于是下意识地,想对陈一湛好一点,再好一点。 “恩,其实我前几天还在犹豫。我们公司有个女高层,因为休产假被开除了,打官司闹得很大,最后也就拿了三万赔偿金。像我们这种普通打工的,就更没保障了。”陈一湛看了叶蓁蓁一眼,决定结束这个话题:“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别呀,我懂啊。你不用怕啊,大不了你也打官司,你肯定能打赢。你忘了吗,高中的时候,你就带我们写集体信给校长了。” 这是高三刚开学时候的事情。那年学校换了个新校长,从前的校长是全国人大代表,很多市团委的活动,也都是走个过场,但这一个,大概是为了讨上头欢心,强制规定周三下午的社团课取消,改成各个班级都在教室里看电视讲话,学校每周延请一个退休干部过来,讲近现代史抗战史。 各个班都怨气连天,可是只有陈一湛,写了抗议信,一式两份,说一份教务处,一份给校长信箱,她还组织了全班同学签名,两封信,就一排排地传递下去,几乎每个人都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传到周密那的时候,是一个漫长的20分钟的课间,陈一湛就站在过道上等他签字。 周密看完了信,抬头跟陈一湛说,蓁蓁去上厕所了,我等她回来一起写,他还流露出一点羞涩的笑容,说我想跟她把名字签在一块。 陈一湛当时只觉得周密真是浪漫得傻气,就痛快说好,你们签好传给后排啊。 但最终陈一湛拿回手上的签名信上,并没有周密和叶蓁蓁的名字。 即便才十八岁,陈一湛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微妙,她不能当面质问叶蓁蓁,她把信交上去三四天后,终于在开水房里,假装漫不经心地提起,说签名信还没等到回复,不知道老师们怎么处理。 叶蓁蓁睁大眼睛问她:“你怎么没让我签,” 她惊讶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于是陈一湛突然明白过来,是周密拖延时间,然后直接把信传给了下一排,可对着叶蓁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只能说哎呀可能你去上厕所我漏了吧。 信交上去后石沉大海,于是几个班的班长联合,说周三下午集体罢课,不在教室听电视讲座,都去操场上静坐抗议。周二傍晚,所有人都在窸窸窣窣地讨论这个事,周密突然跟叶蓁蓁说,你明天要不请个假吧,别来上课了。 叶蓁蓁直接了当地拒绝:“不行啊,大家都说好去静坐示威了,再说,这个事一开始是陈一湛挑头的,我就算为了她,我也不能临阵退缩。” 周密很少跟叶蓁蓁大声说话,但他那天却有了真实的怒容,他说你有病啊,哪里热闹往哪里凑是吧,一个数学一天到晚不及格的人,到底在瞎起什么哄, 最后叶蓁蓁还是硬着脖子去操场了。其实也没什么后续,学校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这一系列讲座,薛泽也没有追究这群学生什么,可是自那以后,陈一湛就不太跟周密打交道了。 风波过后,叶蓁蓁在食堂里拨着饭跟陈一湛说,你有没有觉得,周密是个挺自私的人。 陈一湛想了想,点点头,说不过聪明的人很难不自私。 “韩统也聪明啊……可是韩统挺仗义的。” 陈一湛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把饭盒里的干煸四季豆分给她,说你不是爱吃这个吗,我跟你换。 二十八岁的陈一湛看着叶蓁蓁,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说,其实你这个情况挺适合要个小孩的,周密……不管怎么说,还是护着你的。 叶蓁蓁小心地切开班尼迪克蛋,默默地想,可能“爱护”永远敌不过天性吧,所以即便都对彼此怀揣着一份善意,也最终走到了人仰马翻的一天。 叶蓁蓁把早餐的西瓜籽一粒粒吐出来的时候,听见陈一湛惊呼一声,你牙齿上有血。 她拿手指一擦,果然是血。对着陈一湛,她语气轻松地说,牙龈上火吧,可是一回到房间,她就六神无主地给妈妈打了电话:“徐老师啊,我问你个事,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发烧,流鼻血口腔流血,然后老觉得没力气的话,可能是什么病啊,” 她妈在那边回得简洁:“那要去医院查,最坏结果可能是白血病。” 叶蓁蓁吓得连手机都拿不稳,只能说“哦哦,我一个朋友今天早上跟我说的,那我劝她去医院看看”。她妈那天有八台手术,忙得要命,也没空跟女儿多说,就挂了电话。 叶蓁蓁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脚冰凉。 过了两分钟,她重新拿起手机,开始在网上搜各种靠谱不靠谱的专家问答,起先是看频繁发烧和流血可能是什么症状,最后,就索性直接搜白血病早期反应,越看越觉得,每一条自己都对得上。 她不敢跟妈妈多说,就打开微信问了两个医生朋友——连牙医都问了,等回复的时候,顺便刷了下朋友圈。一眼就看到,周密分享了一部正在热映的电影的影评。 叶蓁蓁顿时气炸了。 她一下子忘了周密跟她已经分居的事实,满脑子都是,凭什么我在这里生死未卜,你在那自在悠游。 凭着这股怒气,她迅速地翻出周密的微信,噼里啪啦地发过去一行字: “恭喜你哦,不用离婚了,很快婚姻状态就能改成丧偶了。” ,未完待续, 往期阅读 点蓝色字击链接就可以看了, 《“宇宙里有什么不是暂时,我喜欢你就不是”》
/
本文档为【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就想跟他一辈子?(下)】,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历史搜索

    清空历史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