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及其作品在绘画创作中的接受

屈原及其作品在绘画创作中的接受 屈原及其作品在绘画创作中的接受 张克锋 内容提要 由于屈原人格精神的巨大感召力和其作品所具有的绘画美，在中国绘画史上 出现了为数众多的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画，其中不乏杰作。这是屈原及其作品接 受史上一道独特的风景。这些绘画传承着屈原忧国忧民的精神，在形式上具有图、文与 书法相结合的特点，在构思立意和形象塑造上受到学术观点的影响，在构思、形象、技 法等方面表现出一定的程式化倾向。在屈原的众多作品中，画家们偏爱画《九歌》，尤其 是“二湘”和《山鬼》，这与绘画题材的因袭性有关，还与男性画家偏爱画女性题材有关， 反映了男性画家的某些心理期许。近现代以来，“二湘图”和“山鬼图”的创作出现了世 俗化、艳俗化倾向，这是现代学科分类的细化、学科壁垒的加深以及当代中国娱乐化、 庸俗化的文化思潮共同作用的结果。 屈原无疑是我国古代影响最大的诗人之一， 上不出以上诸家所论之范围 ，惟萧芬琪的《傅抱其人格精神光耀千秋，其辞赋成就沾溉百代，说 石和屈原》 对傅抱石的“楚辞画”有深入研究。中国古代文人无人不受其影响也不为过，且影响 上述研究的筚路蓝缕之功不容忽视，但就全所及并不限于文学。例如在绘画领域，南朝宋始 面深入而言，尚有欠缺。一是有些古代绘画作品有以屈原作品为题材的绘画，宋元明清以来蔚成 尚未被著录和评价 ;二是没有对现当代大量的以风气，直至于今。 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画做全面整理，除了傅 对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画的研究，始 抱石的屈原像和“楚辞画”以外，其他画家的相于上世纪五十年代，郑振铎、阿英、饶宗颐先生 关作品皆鲜有人评论 ;三是对以屈原及其作品为具有开创之功。1953 年，郑振铎辑“楚辞图”197 题材的绘画创作的特点及其成因缺乏研究。鉴于幅 ，并作《楚辞图解题》，对历代有代表性的部 此，本文拟在对古今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分楚辞绘画做了初步的整理和介绍。同年，阿英 画进行全面整理的基础上，重点揭示其创作特点《屈原及其诗篇在美术上的反映》 对历代以屈原 及其成因，以期引起学界对这一课题的关注和更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美术作品(绘画、织绣、碑刻等) 加深入的研究。作了较为系统的介绍和评价，所论画家及其作品远较《楚辞图解题》为多。饶宗颐《楚辞书录图 一像第四》 著录李公麟以来的“楚辞图”及其汇刊本共 21 种，考证甚详。此后，姜亮夫《楚辞书目 南朝宋至唐代是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五种楚辞图谱提要》 及崔富章《楚辞书目五种 画创作的萌芽期。明代画家萧云从的《楚辞图自序》续?唷?著录历代屈原画像和“楚辞画”之作者、 “屈子有石本名臣像，暨张僧繇图。俱丰下髭 说:版本、各家序跋等，有很高的文献价值，涉及的 旁，不类枯槁憔悴之游江潭者也。又见宋史艺作《渔绘画远多于《楚辞图》收录，其中有的未被阿英 父图》 ， ， 李公麟作《郑詹尹图》皆有三闾真仪式。”介绍， 《 有些阿英已论及，楚辞图谱提要》及《续编》 张僧繇为南朝梁画家，其屈原像未见《历代名画记》却未著录。此后凡论及古代“楚辞画”者，基本 和《贞观公私画史》等著录，故萧云从说正确与否， 81 文学评论 2012年第,期 尚不敢确断，而史艺《渔父图》见载于《历代名画记》 辞集注》中蒋之奇绘刻《屈原像》，弘治、隆庆年 和《图画见闻志》，由此可以确定，以屈原作品为 、 间民间有织绣《屈原问渡图》 弘治戊午(1498 年) 题材的绘画创作至少在南朝宋时已产生了。但在 刻《历代名人像赞》本、万历癸巳(1593 年)刻《历 唐代，这一题材的绘画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代圣贤像赞》本、明代(约 1600 年)彩绘《历代 现在知道的仅有著名画家吴道子的《山鬼图》，今 圣贤图像赞》本、无款《屈原问渡图》 等。明代 河北曲阳北岳庙碑刻《山鬼图》 据称是据吴道子 以屈原作品为题材的绘画有 :秭归屈原祠石雕线 原作摹刻的。 刻《九歌图》 ，文徵明《湘君湘夫人图》 ，文 宋元时期是发展期。宋代最著名的画家李公 淑《湘君持素图》 ，陆谨《离骚九歌图》 ，朱 麟的《九歌图》 和《湘君湘夫人图》 的出现， 季宁《九歌图》 ，卢允贞《九歌图》 ，吴伟《屈 在中国绘画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九 从此， 原问渡图》 ，仇英《九歌图》数本 ，周官《九 歌图》的创作代代相传，蔚为大观。宋人临李公 王榖祥、 歌图》 ， 吴桂《九 陆治《行书九歌补图》 ， 麟《九歌图》多幅:明朱之赤《卧庵藏画目》载《九 歌书画》 ， 《离骚图》 ，陈 董其昌《九歌图》 、 歌图》 、《石渠宝笈》卷十六著录的素笺本、《石 。程君房《墨苑》中有《九歌图》 洪绶《九歌图》 ， 《石渠宝笈》 渠宝笈》卷三十六著录的米芾篆书本、 但不知为何人所绘。陈洪绶《饮酒读骚图》 、项 卷四十四著录今存中国历史博物馆的乾隆御题本、 圣谟《芳泽流芳图》也是有关屈原及其作品的绘画。 署“李伯时为苏子由作”之故宫博物院藏本、赵 清 代 以 屈 原 及 其 作 品 为 题 材 的 绘 画 有 :萧 雍书赞本(已 从《 离 骚 图 》 ， 黄 应 谌《 屈 原 卜 流出国外)、吴炳篆书本，皆为李公 云 居 图 》 ， 麟《九歌图》之临本。宋代已有李公麟《九歌图》 周 璕 《 屈 原 》 《 九 歌 图 》 ， 陈 撰《 屈 原 》 ， 、 石刻本 。今存宋佚名《离骚九歌图》两幅，皆藏 张 若 霭《 屈 子 行 吟 图 》 ， 顾 洛《 屈 原 》 ， 任 黑龙江省博物馆。南宋马和之有《九歌画册》 。 熊《屈原像》 、《山鬼图》 、《湘夫 宋代诗人章甫有《题九歌图》 ，但不知所题《九 观鹏《九歌图卷》 ，人》 、丁 罗聘《山鬼图》 、《离骚 歌图》为何人所画。 图 传 》 ， 门 应 兆《 补 绘 离 骚 图 》 ， 冷 枚《 九 元代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画有 :郑思 歌图》 ，周瓉《九歌图》 ，郑燮《九畹图》 ， 、 、 肖《屈原九歌图》《屈原餐菊图》《王孝伯痛饮 汪汉《九歌图》 ，姚梅伯《九歌图》 、佚名《九 读〈离骚〉图》 ;赵孟頫《九歌图》墨本及清末 歌图》 。据阿英先生说， 、 尤侗《读骚图》郑瑜《汨 《湘君、湘夫人图》 ; 木刻、石印本 ， 马竹所《九 罗江》 《杂剧三篇》炼情子 、 ( 《纫兰佩》《补天石传奇》 歌图》 ;张渥临李公麟《九歌图》数本 :赠周伯 卷五《屈大夫魂返汨罗江》)等剧本均有屈原像插 绮(克复)本 、赠言思齐本 、吴 睿 题小篆本 、 图 。另外，华 岩《秋堂读骚图》 、萧云从《西 褚奂(士文)隶书《九歌》本 、与赵孟頫书合装 、 台恸哭图》 等也是有关《离骚》《九歌》的绘画 横卷本 ;钱选《临李公麟〈九歌图〉 ; 》 今存元 作品。 代无款《九歌图》长卷二，分别藏南京大学图书馆、 近现当代以来，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绘 浙江省博物馆。元代题画诗中，有高启 、 《题湘君图》 画创作仍有所发展，画家及作品数量众多，不胜 王恽 、 《屈原卜居图》程文海 《题 》 (钜夫) 〈九歌图〉、 枚举，仅著名画家就有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 、 、 陈昌《屈原渔父图》方回《离骚九歌图》柳贯《题 亚明、程十发、华三川、蒋兆和、刘凌沧、任率英、〈离骚九歌图〉、 溍《屈子行吟图》王沂《题〈屈 》黄 、 刘旦宅、戴敦邦、黄永玉、范曾、朱乃正、马振声、 原渔父图〉》等，但所题画作的作者不详。 李少文等十几位之多。其中，徐悲鸿的白描《湘 明清时期是繁荣期。这一时期不仅画家、作 夫人》、写意《山鬼》，傅抱石的《屈子行吟图》、 品数量众多，而且还出现了陈洪绶的《屈子行吟图》 《九歌》十图、 、 、 《湘君》《湘夫人》《二湘图》，李 这样影响深远的杰作和萧云从、门应兆的《离骚 少文的《九 歌图》组画等都是艺术水平高超的杰 图》这样全面表现屈原作品内容的大型绘画作品。 作，不论在构思立意上，还是在绘画技法上，对 明代的屈原像有陈洪绶《屈子行吟图》 、朱约佶 古人都有所突破。傅抱石从上世纪四十年代初到《屈原像》 外，尚有成化年间石刻本、隆庆版《楚 六十年代初的约二十年时间里，创作屈原像及《九 82 屈原及其作品在绘画创作中的接受 歌》题材绘画达三十幅之多。在近现代以屈原及 以《远游》为绘画题材者，仅萧云从、门应兆二 其作品为题材的绘画创作上，无论是数量，还是 人 。以《大招》为题材者仅见门应兆所绘七幅。 艺术特色的鲜明、艺术水平的高超、影响的广泛， 以《卜居》为题材者有元代佚名和清代黄应谌的《屈 傅抱石都是首屈一指的。 原卜居图》。以《渔父》为题材者仅南朝宋史艺的 、 、 《渔父图》 元代的《屈原渔父图》 明人吴伟的《屈 二 原问渡图》等。不过，宋元以后画家所画不计其 数的《渔父图》或多或少地都受到过屈原《渔父》 从接受美学的角度看，以文学作品为题材进 的影响。 行绘画创作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文学接受的过 其二，多感于时事、寄托情怀之作。 程，画家这一接受主体的身份、地位、心理以及 从前文所述可见，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的 文学观、美学观和价值观等等，都会对绘画创作 绘画创作自宋代以来代不绝衰，并有渐次增多的 的题材选择、表现方式、风格特点产生不同程度 趋势。这固然是绘画题材本身承袭、发展演变的 的影响。那么，历代画家对屈原及其作品的接受 结果，但与国运衰微、民生维艰、江山易代、异 以及画作本身究竟有哪些特点呢, 族统治、民族危亡的社会现实也有密切关系。换 其一，以屈原、 《九歌》尤其是其中的《湘君》、 言之，画家们以屈原及其作品为题材创作绘画，《湘夫人》和《山鬼》为主要创作题材。 多是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或宣泄因国 据本人不完全统计，历代画家为屈原造像达 运衰微、国破家亡而产生的悲愤抑郁，或表达忠 三十幅以上，最早者为南朝宋史艺的《渔父图》， 于故国、独善其身、坚守节操的人生信念。 次为传张僧繇所绘的《屈原像》，宋以后渐多，大 元代画家中，郑思肖、赵孟 頫、马竹所、钱 多为白描头像和全身像，也有一些情节性绘画， 选都生活在宋元易代之际，他们有关屈原及其作 如《屈原渔父图》《屈原餐菊图》《屈原问渡图》 、 、 、 品的绘画有着丰富的寄托。郑思肖既作《屈原九《屈子行吟图》《屈原卜居图》等。 、 、 、 歌图》《屈原餐菊图》《王孝伯痛饮读〈离骚〉 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屈原赋共二十五篇， 图》，又配之以诗，表达了对屈原坚贞不屈精神的 《 王逸《楚辞章句》认为屈原作品有《离骚》 九歌》 、 “谁念三闾久陆沉， 赞扬和他内心深深的亡国之痛 :(十一篇)《天问》《九章》 、 、 (九篇)《远游》《卜 、 、 饱霜犹自傲秋深。年年吞吐说不得，一见黄花一 居》共二十四篇，《渔父》《大招》 、 “疑不能明”。 苦心～” 赵孟頫身为宋宗室，虽屈节仕元，但心 在这些作品中，被画得最多的是《九歌》既有组图， ， 中未始没有自惭和悔恨，他在诗文中频频表达归 也有单幅，而单幅基本上是“二湘”图和《山鬼图》， 隐之意，反复书写陶渊明诗文，绘《陶渊明像》、 当代绘画中尤以《山鬼图》为常见，据笔者很有 《陶渊明故事图》等，都是内心痛悔之情的真实流 限的统计，已达二百多幅，实际的数量当远不止此。 露。那么，赵孟 頫 画《九歌图》及屈原像，除表《离骚》虽为屈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但以此为题 达对屈原忠君爱国思想的赞许外，当还有对自己 材的绘画除门应兆所绘三十二图外，仅有董其昌 抛弃操守的悔恨，以及心向往之然实不能至的无《离骚图》、郑燮《九畹图》、范曾《离骚》插图等 奈。题《九歌图》 的诗人程文海和方回也是宋遗民， 数幅，画者及作品数量非《九歌》能比。以《九 二人虽与赵孟 頫 一样非持操之士，但其对屈原的 章》为题材者除门应兆所绘(共九幅)外，现当 怀念和“愁思怫郁”之情，却是真实的。 代以《橘颂》为题者较多，其余诸篇很少见诸绘 陈洪绶创作《九歌图》及《屈子行吟图》时 画。萧云从画《天问》图达五十四幅，为历代之最， 年仅十九岁，那一年是万历四十四年(1616)，距 此外以《天问》为题的画很少，刘凌沧的《天问 明亡不到三十年，其时政治腐败，民不聊生，社 图》亚明的《天问》等所画并非以《天问》为素材， 、 会矛盾的积聚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地步，这位才 而是画屈原“问天”之形象 ;刘旦宅的《天问图》 华横溢、眼光敏感的青年才俊目击心伤，借忧愤 实际上画的是《离骚》“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 的屈原形象表达了他对国势的深切忧患。明朝灭 而勿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诗意。 亡前夕的 1643 年，他又作《饮酒读骚图》，题云 : 83 文学评论 2012年第,期“老莲洪绶写于杨柳村舟中，时癸未孟秋，乃避乱 则什九皆二家之因袭而已。三百年来，事此无人。”南下时所作，言之慨然。”再一次借《离骚》表达 事实确如傅抱石所言，历代屈原画像和《九歌图》心中的悲慨。萧云从作《离骚图》六十五幅，始 具有陈陈相因、缺乏独创的弊病。前文已经指出， “于明末，成于清初。其《九歌图自跋》云:取《离 屈原的作品虽有二十五篇之多，但作为绘画题材骚》读之，感古人之悲郁愤懑，不觉潸然泣下。” 的，以《九歌》为多。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之一， “可谓情动于中，借图画以发之。郑振铎说 :(萧) 就在于李公麟的《九歌图》开创了以《九歌》为尺木为明遗民，故绘《离骚》以见志，仅署„甲子? 绘画题材的先河，创造了众多成功的绘画形象和 ”而不书„顺治?年号。 阿英也说，萧云从《九 场景，其精妙的构思、高超的技法足资后人模仿、歌图》“是有感于国家惨遭灭亡，坚贞之士处世之 学习，有了参考的对象，画起来相对就要容易一难，和满怀怨愤而有作” 。萧云从还曾有感于宋 些，而以《九歌》以外的篇目作为题材进行创作，遗民谢翱哭文天祥于西台并吟《九歌》以寄哀思 难度要大得多。从现存的《九歌图》来看，除陈而作《西台恸哭图》。明清易代之际，士人们曾以 洪绶、傅抱石、李少文等少数画家而外，绝大多读骚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理想信念与政治抗争 ， 数是对李龙眠《九歌图》的临摹或在临摹基础上画骚的动机也是一样的。 的再创作。以《山鬼图》为例，今藏北京故宫博 如上文所言，傅抱石是屈原及其作品接受史 物院的一幅款为 的 “李伯时为苏子由作” 《九歌图》上非常重要的一位画家。他的“屈原图”最早画 中的山鬼是一年轻女子，骑着一头强健凶悍的豹，于 1942 年，“湘君、湘夫人图”最早画于 1943 年 在山涧中穿行，微微含笑，肩部、腰部披着香草，11 月，正值抗战最艰苦的时节。他在 1943 年 11 “若 山崖陡峭，山石嶙峋，竹林丛生，合乎《山鬼》 “屈原《九歌》自古为画月的《湘夫人》中题道 : 既含睇兮又宜笑” 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家所乐写……予久欲从事，愧未能也。今日小女 “乘赤豹兮从文狸，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的描写，益珊四周生日，忽与内人时慧出《楚辞》读之 : 后来的《山鬼图》大都沿袭了这一构思 ，只是在„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不禁彼此无 背景上有繁有简，或将赤豹变成老虎而已。言。盖此时强敌正张焰于沅澧之间。因相量写此， 再就屈原像的创作而言，在陈洪绶之前，画即撷首页数语为图。”可见他是借画《湘夫人》来 像虽不少，但似乎还没有找到最能表现屈原人格抒写对侵略者的痛恨和爱国思乡之情。潘受曾为 精神和内心世界的构图、造型和表现手法。萧云 “岁 岁端阳写屈原，江山如月半蟆傅抱石写诗 : “屈子有石本名臣像， 从《楚辞图自序》就曾说过 :吞。画家心事吾能说，欲借骚魂起国魂。”自注云: 暨张僧繇图。俱丰下髭旁，不类枯槁憔悴之游江“抗日战争期间，抱石每岁诗人节，必写屈原为纪 潭者也。”元代赵孟頫所画屈原像略侧身站立，双念。……盖所作乃屈子行吟泽畔意也。 傅抱石 ” 手拢于胸，着长袍宽袖，脸型丰润，眼睛略向下视，所描绘的屈原形象以“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 神态平和安详，嫣然一忠厚长者，与屈子刚直忠贞、 (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