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点符号的人际意义分析

标点符号的人际意义分析 摘要】标点符号具有丰富的人际意义。文学作品借助标点符号,能有效表达语气、情态和意态、态度和情绪等方面的人际功能,产生文 学模糊,充实文学效果。 【关键词】标点符号;人际意义;文学模糊;翻译 一、关于人际意义 俄国语言学家巴赫金(1984:103)[1]认为:“意义并不存在于词中, 也不存在于说话人或听话人的灵魂里。意义是说话人和听话人„„进 行互动的结果”。他的理论引起了语言学界研究人际意义的极大热情。 功能语言学所探讨的人际意义指的是用语言和他人交往,建立和 保持人际关系,用语言影响别人的行为、改变世界。它分析小句的语 气、情态、评价和协商。 二、标点符号的功能 汉语标点符号是标号和点号的合称,它是文字体系的特殊成分, 是标示书面语言的符号系统。人们在平常说话中的停顿,说话的口气、 语调,声音的快慢、强弱、断续等,在书面语中只能借助各种标点 符号 加以表达。书面语言特别是文学语言之所以比口语精炼和规范,标点 符号的使用是重要的手段之一。 Quirk等人将所有标点符号分为两种功能:分隔功能 (Separation)和指明功能(Specification)(Quirk,et al 1972:1054)[2]。许鸣 (2001)[3]进一步指出了英语标点符号的第三种功能,替代功能 (Substitution)。 如果从功能语法的视角来探讨标点符号在语篇中的功能,也能给 我们带来很多启示。例如:标点符号具有组织语篇,表达停顿,划分层 次的语篇功能(高原、刘润清,2002)[4]。 其实,在书面语中,标点符号能有效增强话语互动,蕴涵丰富的人 际意义。 三、标点符号的人际意义 1.表达语气胡壮麟认为,汉语主要采用语气词表达语气。在书 面语言中,我们也可以借助标点有效地表达语气。 (1)切勿失此爱国机会!?? (2)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 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 (3)我承认,自己现在活得简直是———卑鄙可怜! 例(1)句末用一个感叹号和两个问号,表达的语气是“感叹+强烈 的疑问”。例(2)中的引号标明需要着重论述的对象,表达了强调的语 气,用以赞美母亲的平凡中透出的伟大。而例(3)中的破折号加感叹 号,表达了说话者的迟疑和不情愿。 在英语中,标点符号也有类似的功能。 (4)Women“suffer”at home? (5)Anne became the first(and also the last)women elected to the board of directors. (6)The author of this strange book was born in 1078(?)and died in 1135. 例(4)虽然是陈述语序,但句中的引号和问号表达了作者的怀疑, 是疑问语气。例(5)中括号起着意义添加和强调的作用。而例(6)中的 问号同样表达了作者不肯定的态度。 2.表达情态和意态除表达一定的语气,标点符号还用来表达说 话者对自己讲的命题的成功性和有效性所作的判断,或在命令中要求 对方承担的义务,或在提议中要表达的个人意愿。有时,分号和破 折号 可实现该项功能。比较下面两例: (7)I loved the book,but I hated the movie. (8)I loved the book;but I hated the movie. 前一句用逗号分开,表明作者对前后两个命题的有效性的判断是 相等的。而在后一句中,分号表明的停顿时间较长,因此后一分句 的内 容更为突出,体现对自己“厌恶电影”更加肯定的态度。 再看下面两个例子: (9)She was excited---like a child. (10)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book owners.The first has all th standard sets and best sellers---unread,untouched. 例(9)中,“破折号”的使用具有突显信息的功能,向读者传递了 作 者对命题充分肯定的态度,即“她确实像小孩一样激动”。例(10) 中 “unread,untouched”放在破折号后面,可以引起读者更多的注 意,因此 作者对此评价担负更多的责任。很显然,他是有把握做出这样的 判断 的。 (11)You’ve got enough facts—the facts you made up. 这一句的破折号起到了转折的作用,后面的内容恰好与读者的期 望相反。显然,作者通过破折号表达了对前面陈述的怀疑,其言外之意 是:这些事实不过是编造出来的假话。 3.表达态度和情绪虽然是大体的、粗略的,但通过标点,读者仍 可体味出话语蕴涵的感情和神态来。如“你回来了!”后面的感叹号表 达惊讶、高兴等强烈的感情。而“你回来了?”后的问号多为表示怀疑或 疑惑不解甚至是不满。在“你回来了?!”中,问号和感叹号连用更是表 达了说话者复杂的态度情绪。 又如下例: (12)“„„”高树愕然。 “!”高树怦然心动。 “?”高树惊讶。 “!!”高树的呼吸急促起来。 此处,高树的回答都用标点符号代替。高树看似一言不发,但其实 容量无限。四个标点,蕴含了比词汇更丰富的意义潜势,能淋漓尽致地 传达说话人的多种感情因素。 在英文中,除了叹号和问号可以直接地表达兴奋、悲伤、惊讶和疑 惑等情绪外,引号有时也给词汇增加了不少隐含的人际意义。如: (13)这样的“聪明人”还真少见。 显然,上句中的“聪明人”加上引号,表达了与不加引号时完全相 反的含义,反映出的说话人的情感不是喜欢而是厌恶。 在英文中,引号的加入有时也可以表达“反语”。如: (14)To ask“stupid”questions requires courage on the part of th asker and knowledge and patience on the part of the answerer. 显然,这里的“stupid”并非真是“愚蠢”的含义,而是指“大胆的、深 刻”的意思。 4.文学模糊与人际意义“文学作品是通过审美的语言,即形象 情感、情节等来描述的„„这便形成了文学的模糊性„„可以说,模 糊性是艺术形象的本质特点之一,也是人物形象的本质特点之一(刘 复,1984)[5]”。标点符号的巧妙运用,同样可以产生文学模糊, 从而丰富 人际意义。 我们再来分析肖伯纳的《卖花女》(Pygmalion)第一幕中的台词。对 话的背景是:衣着华贵的母女在雨中等车,儿子去叫车时,匆忙中将卖 花女的两束花踩入泥中,未付钱就走了,卖花女向其母亲索要赔钱,她 女儿便开口说话。 The flower girl:Will ye-oo py me f’them?(你肯赔钱吗?) The Daughter:Do nothing of the sort,mother.The idea!(妈,一个 子也别给。她想得美!) 其中的“!”就具有语义模糊性,把这位千金小姐的怒气、怨气、傲 气、神气全都集中表现出来了。没有了“!”,这些丰富的人际意义、复杂 的附加语言因素就很难体现出来。 5.标点的人际意义和翻译对等 英国著名翻译理论家Peter Newmark认为标点符号意义重大,但 经常被忽略,所以他建议:译者需对原文及译文的标(上接第171页)点符号系统做独立的对比分析。他认为标点符号是语 篇分析的基本要素,因为它们揭示出句与句之间的语义关系。 王军(2001)[6]以《漂亮的三丫头》为Miss U.S.A.的中译本《美国小 姐》的参照本,对比了源语与译语之间标点的异同。他发现《漂亮的三 丫头》中“?”出现了10次,“!”出现了13次,“„„”出现了8次。这些 标点的使用有助于表达讲话者的感情色彩和情绪变化,揭示人物的爽 朗性格。而“„„”的使用一方面使口语文体特征更加明显,另一方面 它还显示讲话者的女性特征,优柔寡断、欲言又止、含蓄羞怯的性格。 在翻译时,译者应考虑到这一特点,通过运用感叹号、问号、省略 号,表述说话人的情绪和感情色彩,充分传达源语的人际意义。翻译时 不必照搬源语标点,要发挥译入语的优势,再现源语的特色。 [1]巴赫金/白春仁等译.文本,对话与人[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 [2]Quirk,R.et al.1985.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 London:Longman. [3]许鸣.英语标点符号的第三种功能[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1,(5). [4]高原,刘润清.具有衔接作用的标点[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4). [5]刘复.“论人物性格的模糊性和明确性”[J].中国社会科学,1984,(6). [6]王军.比较文学翻译[A].选自冯庆华编.文体翻译论[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 版社,2001.